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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诡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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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恶道(下)

“人的恐惧实际上来源于未知。”这是一个伟大哲人经典的总结。

对于现在的阿赤来说,这句话简直就是刚才那短短五分四十秒感受的精确描述。

如果不是沐清扬警觉地推了他一把,恐怕自己也像他们一样被大风刮走了。

不错!

就是一阵风而已,甚至严格的说,这场风不能算是太大。

只不过,在风吹到以前,两个人已经像动画片里被车轮碾过的主角似的变成了两张薄薄的画像。

不!

确切的形容应该是两张五官清楚,四肢健全的人皮才对!

他还记得当时全身汗毛直竖的感觉,当那一丝凉气从尾骨直冲头顶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全是转身就逃的念头,尽管他的身体已经丝毫不听使唤。

究竟是什么念头让他在原地又呆了这五分四十秒,阿赤也说不清楚,只是手腕上那块手表忠诚地告诉了他在诡异地袭击之后,又过了多久的时间。

说实话,逃跑的念头始终不渝在他脑子里闪动,但是一种莫名的坚持还是让他留了下来。像是迷路跟大人走失的孩子那样,阿赤也有了想哭的冲动,可实在是哭不出来。

“究竟是什么可以把活蹦乱跳的两个人变成那种模样?”少了沐清扬,阿赤的脑子里就只有一团浆糊,不夸张的说,他实际上一直都是靠本能来代替所有思考的过程,话说有沐清扬在,甚至康姆兰那个不着四六的丫头都要比自己强出很多,所以,脑力劳动阿赤一向是不屑或是说不需要去做的。

一条条把记忆里爷爷的传授仔细回忆了一遍,似乎没有对眼下困境有所帮助。总之和那个妖道脱不了干系!阿赤用最简单的做法做出决定,虽然腿还是有些软,但是救人的唯一办法只有先找到那个妖道才行!

陷入困窘田地的阿赤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头顶不远的半空里,一张飘飘忽忽的人皮风筝般在来回绕着他摇摆。不过每当它冲下来的时候,阿赤的头顶上就会冲出一道金光把它推出老远,以至于这张人皮也露出了一副愤怒的表情。

“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

同样是一位哲人的经典名句。

比如说现在的阿赤亦或者天上还在飘荡的那张人皮。

阿赤是在对眼下的形势无可奈何而感到愤怒,人皮则是对阿赤无可奈何感到愤怒。只是,阿赤是以恐惧为前提的,人皮是以让人恐惧为前提的。

既然下定了决心要找到葛跃,阿赤的倔强就不允许他再退缩,虽然他不知道天空里还有一张人皮对他虎视眈眈。但是刚才沐清扬和康姆兰的遭遇足以使他刻骨铭心的警惕一切。

葛跃刚才是从正殿逃走的,阿赤认为从正殿开始找起就是最佳的选择。

无视庭院里的花花草草,阿赤一路闯进大殿的大门,柱子上的油漆还是新的,想来这座建筑建成没有多长时间,空荡荡的厅堂里只有一座披着红衣的神像,三头六臂,头发都在朝上竖着,眉毛立着,嘴咧着。呲出了长长的獠牙,大体如果把四大金刚的其中三个连起来,再把高压电通上身体时的反应联系在一起,那就应该差不多了吧。

拍了拍神台和供桌,嗯!凭手感就知道确实是实心的,看来那个妖道应该是从后门往里去了,阿赤故作老练地检查这个唯一的陈设。

至于香炉和烛火没什么可看的,就是普通的铜炉和蜡烛,香倒是插了两三根,凄惨无力地倒在一边。看样子那个妖道就连对待日夜供奉的神像也不是那么上心。

阿赤在殿里逗留了片刻,急忙又赶往后殿

。烛火摇曳,大殿的阴影里人皮贴着墙溜了过来,顺着殿后门张望了一眼。突然欣喜若狂地追了过去。颇富喜剧色彩的是,前边阿赤在小心翼翼地一步一顿的试探着往前走,后边的人皮也同样亦步亦趋地跟着,连续试了几次想要扑上去,但是似乎节奏掌握得不是很好,总是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而不是前者宽阔的后背上。

人皮无声地表现出了愤怒的样子,扁平的手指逐一伸了出来,一点一点地一边计算着节奏,一边作势欲扑,等到他终于感到有了十分的把握,于是立刻恶狠狠地冲了过去,身体大张……

阿赤突然发现在通道的左侧一个亮闪闪的小东西在树枝上晃呀晃的,他赶紧转身向着那里跑了过去。

巧的是,这也正是人皮扑过来的同时,所以……

悲催的人皮又一次飘荡在空中,它愤怒地竖起一个中指,实在是没有信心再追下去,干脆咬了咬牙,淌着两行泪水找主子倾诉委屈去了……

不知情的阿赤从树上拿到的是一个小小的耳坠。

看的出来,就是康姆兰的饰物。

他咧着嘴傻笑了一下,知道自己找的地方没错,便接着向后殿跑了过去……

葛跃现在已经到了庙里最深处的一个房间里,这里是这片建筑最靠近山崖的地方,没有院墙,因为房间是直接在山壁里掏出来的一个窑洞,很不起眼但也很安全。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供桌,一对烛台,一把檀木剑,雪白的三个骷髅头骨供在当中,每个头骨嘴里都叼着一个小纸人,但是只有两个纸人是只漏了一对双脚出来,还有一个纸人却是全部漏在外边,迟迟不肯钻进骷髅嘴里去。

“该死!”葛跃一边绕着供桌快速走动,一边不时观察纸人的动静。看到其中一个一直没有被吞进骷髅头嘴里,他不由感到了一阵怒火中烧。

“蠢货!白痴!傻瓜!”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说桌上的那个骷髅法器。

这是他师父留给他威力最大的护身法宝,据说是用他前三个师兄祭炼成的,名字叫做“人皮嫁衣”。不是嫁娶的嫁,而是嫁接的嫁,像穿衣服一样把对头同样变成一张无意识的人皮,就是它们最大的效用。

本来他也会变成第四个头骨的,但是他对师父本来就不那么忠心耿耿,而且一直都在警惕着他那位恩师对他下手,所以现在桌子上面一直只有三个骷髅,而他。也在师父和天师道的长老同归于尽以后,成了这个教派里为数不多的传人之一。

一张人皮探头缩脑地溜进了房间里,表现很人性,乖乖靠在墙角让对面的葛跃跳脚大骂。下雨一样把唾沫喷了它一头一脸。

“你就是一堆****,一摊抹不上墙的烂泥!”葛跃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是他还是没有收敛,当然,也不需要在自家的法器面前还装成那个遇事不惊的模样。

“你活着就是一个废物。可没想到你死了更是废物加了三级!这么一个愣头青你都搞不定,你还有脸回来?妈的!你是不是觉得你还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三师兄啊!你现在就是一个法器,一张除了帮我唬人之外毫无作用的臭皮囊!死人皮!别以为我不会把你的烂骨头给毁掉!”葛跃的怒火已经冲到了头顶,他的胖脸上连麻子都在烁烁放光,一方面是真的在恼火,另一方面他觉得,这样可以指着当年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人大骂,这种感觉实在是……很爽!

不过不得不说,骂人的这种力气活确实是比较累人,尤其是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下。一个人唱独角戏太久了也会十分厌烦。

沮丧地指指一边的墙角,那里早就立着两个卷起来的两捆皮子,人皮如蒙大赦一样赶紧依样卷好,并排竖到了一起。紧挨着他们的是两个死人一样的沐清扬俩人。当然,葛跃丝毫没有发觉,沐清扬的手里少了一张黄符,康姆兰的身上脸上则少了不少耳环项链一类的装饰物……

仔细收起了桌上的法器,说是那么说,师门留下的法器本来也就不多,这些有用的东西。葛跃是绝对不会随便丢在一边不闻不问的。

哔哔啵啵的声音传进了房里,从窗户里可以看到,通红的火苗顺着两侧的花木围廊早就窜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刺鼻的浓烟一起四处飘散。

“着火了?”

葛跃的肥脸几乎皱到了一起。他跳起来一脚踹开房门,扑面而来一股热浪转眼把他的额头几缕头发燎成了枯黄发白的灰烬。

“兔崽子!你敢……”话没有说完,他又蹦回了屋里,抱起法器和三捆人皮就往外跑,至于那两个半死不活的人,还有谁顾得上那么多?

放火的就是阿赤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他的愤怒已经压制到了极限,再不搞点事情出来,恐怕他自己就先要发疯了。

找遍了无数房间,一直没有沐清扬和晓云的下落,他在气愤之余的一把大火倒是把他的怒火消去了不少,可是,也让他被这场大火撵到了这里。

连窜带蹦地躲过火舌,阿赤迎面正好赶上了抱着一大堆零碎愕然而立的葛跃。

“好你个妖道!哪儿跑!”

阿赤大喜,对着这张肥脸就是狠狠一拳,嘭!葛跃算是倒了霉了,两只手被占满了东西,像是被困住了手脚一样只能乖乖挨揍,沙袋一样让阿赤打倒在地,骑在身上就是一顿左右开弓。

噼……啪……噼噼……啪啪……

仗着年轻火力壮,阿赤小伙子完全不顾身后几乎烧到了后襟的大火,直到把葛跃硬是打昏了过去,才把还紧紧抱着一堆零碎的胖道士拖进了屋里,反手一把关住了房门。

进屋一眼就看见了沐清扬和康姆兰,这可真是让阿赤喜出望外了,没忘了把葛跃用腰带捆结实,又堵上了嘴,要知道这可是个连念咒都可以咒死人的大恶人,绝对不可以不防的。看着被床单布条和腰带子裹得像个蚕蛹一样的葛跃,和那个打成一片血肉模糊的烂猪头,阿赤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赶紧去叫醒沐清扬两个吧?

没等到阿赤的呼唤,倒是一股股浓烟把两个人给硬是呛醒了,迷迷糊糊的康姆兰头一句话就把阿赤满肚子的软言安慰给噎可回去。

“怪物来了!”

“你……我长得有那么难看吗!”阿赤可没有觉得自己和那些个说男尚捎惺裁聪竦摹

“啊?是你?对不起啊……光看见那个……角在脸前边凑着了。”康姆兰也知道有点打击阿赤的自尊心,尴尬的解释说。

没有继续打击阿赤的时间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在这场大火里活下去。沐清扬醒过来的头一件事就是掏出来一大把符纸出来,暂时借用了葛跃手里的一套东西,包括那支小黑旗也捞到了手里。沐清扬手里木剑挥舞,黄符下雨一样纷纷落地,转眼又化做一团团白气从门窗里飘了出去,才不大的功夫,就是一阵子瓢泼大雨浇了下来……

“我的天爷!呼风唤雨?这……这……太牛掰了!”阿赤和康姆兰一脸不信地惊呼出声。

现在才算是真正领教了这个外来人真正功夫,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的眼里,全是亮晶晶的小星星。

又是念念有词地念咒,大风大雨的在这个占地宽广的庙里肆虐了足有半个多小时,才勉强算是把外边那些冲天的火光给压了下来。

当然安全了头件事,就是又把葛跃重新绑了个结实。

没有绳子?

没关系。

既然青龙旗落到了沐清扬手里,那些坚韧的血藤就是用来捆绑这个妖人的最佳材料,算是用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吧。

至于人皮,阿赤瞧着实在是幕牛纱嘁话鸦鹕樟烁龈筛删痪弧

最后只剩下那个被五花大绑的葛跃了,沐清扬用手掌打在了他左右琵琶骨上,嘎巴嘎巴两声废了他两膀的功夫,又给他灌下了一碗符水。(特指,当然是绝对有效的那种。)

这个家伙算是废了,功力尽丧不说,直到现在还因为阿赤的一顿拳脚晕死着,所以由着三个人随便折腾也没法反抗。据沐清扬估计,这样的醒了也是半个白痴的样子,当然像这种人他不会怜悯,自然交给康姆兰随便去发落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人都去哪儿了?

“他交给你了,随便处置!”

把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往康姆兰身边踢了踢,沐清扬冲她点点头说道:“这是你的仇人,我不会越俎代庖,还得你自己来解决。”说完就拉着阿赤转身走了出去。

“谢谢……阿赤替阿康谢谢你!”阿赤有些伤感,但更多的还是感激涕零。

“我们不需要说什么谢不谢的,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朋友?”沐清扬笑了笑,扭头看向从里面出来的康姆兰。

“沐大哥,谢谢!”康姆兰虚脱了似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拖着葛跃的尸体。尸体上全是乱七八糟的的抓痕,看起来是受了不少零碎活罪。

“我说过,你不用谢我……你们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沐清扬接过了尸体,随手往上面甩了几张火符,顿时熊熊大火燃烧起来,一个灰暗的亮点从火中缓缓升起,他伸手捉住皱了皱眉然后一把捏了个粉碎!

“你这样的东西没资格留下任何痕迹,就让你彻底消失掉好了……”他知道该做什么,所以这个做法是必须的过程……

解决了一直困扰她的心病,康姆兰笑容渐渐开朗起来,就连走路也是轻快了许多。

一路上她始终走在前面,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手里已经抓了一大把野花,可还是眼睛四处张望着,满心期待着会不会找到更美的花朵。

“你说你……你非跟来干什么?我是要去当兵打仗,阿沐是要游历寻找回去的路径,我们可都是有正事要做的!”阿赤一路上也还是唠唠叨叨,他没想到康姆兰压根就不愿意回家,愣是要陪他们一起出发上路。

“我不管,你们都走了就只留下我……我不要!”康姆兰现在彻底发挥了小姑娘的天生优势,那就是——撒娇!

撒娇这种情况通常都是也要在别人吃你这一套才有效,否则撒娇往往也就变成了撒泼,那就会起到反效果了。三个人就现在而言,康姆兰的撒娇还真就是制敌克胜的法宝。起码沐清扬和阿赤就拿她没有办法,也只能由着她性子来。不过俩人心里有数,她这小丫头无非就是为了出来游山玩水找个借口,等到他们两个到了地头。各奔东西,那她自然也就只能乖乖回家去了……

空荡荡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街道边干枯的荒草荆棘刺丛被吹成了一个个圆形的球状,随着风懒懒地滚落在一个角落,时不时相互碰撞着。发出了咔啦咔啦的轻响,似乎在嘲笑三个傻乎乎的年轻人来得根本不是时候。

“这……这里该不是被打劫过吧?”康姆兰看着眼前荒凉的凄惨景象被吓了一跳——难道是强盗们打过来了?

“大概不会吧?”阿赤愣愣地看着满地惨状,也有些不太确定了。

“不太像是发生过战斗的场面,你们看,这里没有兵器甲胄的残骸,也没有敲打撞击过的痕迹,尤其重要是这里没有尸体,可是按照周围的情况,最有可能是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沐清扬低着头仔细看了看环境,然后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个样子?山夹镇这里我上个月还刚刚来过,那时候这里还不是这个样子啊!”阿赤愣愣的说道。

“说这么多没用,咱们赶紧到各家各户去看看!”康姆兰说着就推开了一户的大门。

咣当一声,门里一股子灰尘扑地冲了出来,登时洒了她一头一脸。

“噗……呸、呸呸!”一边扒拉抖着土,一边康姆兰忙不迭地退了回来。

沐清扬看着一乐,这才叫灰头土脸呢!不过乐归乐,还是得进去看看。他率先探头进去,看看屋里除了没人也没什么异常,随即招了招手。把阿赤和康姆兰也叫了进来。

屋子里陈设比较简单,除了桌椅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但是床铺被子都摊开着,上面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土。更奇怪的是在床边的两双鞋都摆得端端正正,好像是屋里人在睡觉时就凭空消失了一样?

“怪了?你们这里人习惯了不穿鞋就出门吗?”沐清扬想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转头问道。

“哪儿有的事,你瞧,不光鞋没穿。连衣服不都还在吗?”康姆兰从床边一角拾起了几件外衣,抖了抖灰尘,拿给沐清扬看。

“看来是晚上睡着了出的事,可是他们既没有穿戴衣服鞋袜,也没来得及收拾东西,现场更没有打斗和血渍,怎么偏偏就是人都不翼而飞了呢?”下意识捏着衣服不停揉搓,沐清扬一遍遍思考着,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走,到其他家去看看!”

整个城镇像是死了一样寂静,除了三个人急匆匆的脚步声,什么也听不到。

一家,两家,三家……他们一连推开了十几户的大门,家家都大同小异,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人,仿佛是全部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在了周围,三个人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一种寒毛发乍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们发现没有,这里不但没有人,就连猫狗和老鼠都不见了!”康姆兰左右看看,声音慢慢颤抖了起来。

“不可能,这里足足有着几百户人,还有军队的卫所驻扎,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凭空不见,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阿赤脸色苍白,呢喃着自言自语道。

咔!

转角的阴影里发出了一声轻响。

“谁?”

三个人骤然听到不由浑身一颤,一起把头扭向了那个方向大喊道。

“把手给我举起来,谁也不许动!”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接着四五个全身戎装的高个子走了出来。

他们一个个穿着银白色的紧身衣裤,外面披挂着细密的鳞甲,身后背着箭壶,腰间都佩戴了一柄细长的长剑,剑柄处是银白色的花式护手,不像是武器,反倒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艺术品的模样。这些人的个子都很高,大概有两米多的样子。但是身材并不臃肿肥大,很修长挺拔,而且他们的面孔十分俊秀,绿色长发用发箍卡在了耳后。飘散在后背一摆一摆的,看起来极为潇洒。

他们一共是六个人,依次出来时手里的长弓已经全部张开,搭着的箭簇稳稳对着他们三个,说话的正是为首一个个子最高的男人。

听到有人说话。尽管语气十分不善,但还是让沐清扬三个心里为之一松——他们已经在寂静无声的环境里憋了太久,这时突然能够听到有人说话,不亚于是把心头一块大石搬开一般。

“你们是谁?”沐清扬带头举起了双手,随之慢慢转过了身体。

“把武器丟过来,你……那个牛头人小子,说你呢……把你的斧头丢过来!”六个人里另外一个喊道,但对于沐清扬的疑问却没有回答。

阿赤看向沐清扬,见后者轻轻点头,于是哐啷一下子把大斧子摔在了当地。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们是不是灵族人?干嘛把箭对着我们……”

“少废话!”见三个人都已经赤手空拳,六个人里立刻走出了三个,用细长花剑指着他们的后背,往城外一指说道:“走吧!出了城你们就知道了!”

所谓城外,实际上不过是这个市集小镇的围栏之外,外面也站着十几个阿赤嘴里的灵族人,同样剑拔弩张地对着他们,脸上肃然,这次在他们中间却是站了一个黑色头发的少女。

她的个子和周围人比起来有些矮小,但也是有着一米七以上的高挑身材。穿着一身绿色的紧身衣,背后背着一只不大的短弓和一个插着银色箭羽的背囊,黑色卷曲秀发下露出来精致的五官,脸庞清秀却略显的有些稚嫩。不过满脸都是傲气,一个脑袋抬得高高的,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似的。

“你们是谁,为什么城里所有人都不见了?”少女有些不屑地看了看三个人,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问道。

“你又是谁?”沐清扬看了她一眼,冷声问道。

“回答我的问题。山族人。”不知道为什么,少女一见沐清扬那副傲然的表情,就不由一股无名怒火升了上来,她的声音里更带了几分焦躁不安的火气出来。

“过路人,我是说我是过路人,他是来参军的,至于她是来送我们的……所以说城里的情况我们并不比你多知道多少,你们抓错人了!”沐清扬叹了口气,他虽然对这个被宠坏了的灵族少女不太感冒,可是眼下自己三个人都被人用弓箭指住了脑袋,于是他还是不太愿意的把事实讲述了一遍。

“你说你们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有什么证明?”

谁知令沐清扬大跌眼镜的是,这个少女居然会问出了这样没有营养的问题,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可这里就只找到你们三个,可见你们一定和这里的事情有关!是不是你们想要攫取这里的财物,才下了毒手?……快说,尸体你都藏哪里去了!”

“放屁!”沐清扬总算是忍无可忍,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们会是凶手?这么大的一处小镇,不下几百户上千口人,你觉得我有这个本事能够杀光他们吗?再说了,小丫头,用你那榆木疙瘩脑袋好好想想,这里的灰尘已经积累了这么多,说明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里即便有什么凶手也是早就跑了,怎么可能会乖乖被你绑到这里来!”

压根没想到沐清扬生气起来这么吓人,黑发女孩子被唬得往后退了一步,但又不服气地走了过来,指着沐清扬的鼻子说道:“你究竟是干什么的?这城里的事情到底你知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沐清扬怒气冲冲瞪了她一眼——他没想到,这么个看起来秀秀气气的小姑娘,居然用心这么歹毒,把一个杀人凶手的罪名就这么轻易地扣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你到底是谁?”少女气呼呼地拔出了一短剑,搁到了沐清扬的脖子下面。

“你难道不知道基本的礼貌吗?问别人之前,起码应该自己先报出来历吧!”沐清扬压根就没把她的短剑放在眼里,几年来生生死死多少次,他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怎么可能被这种小伎俩给镇住。

“你……我……”

“你什么?要说就说好了,你的名字见不得人吗?”沐清扬的嘴巴像刀子一样,根本不留情面。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立刻就用箭把你的嘴巴封上!”一个冷漠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说话的是刚才一开始见面那个高个子,他的长弓已经把箭对准了沐清扬的脸,眼里露出了一丝凶狠。

阿赤立刻拉了沐清扬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较真了……

虽然沐清扬不清楚,但他和康姆兰都知道,这些灵族人压根就不是讲道理的主儿,这个族群一贯是骄傲自大,而且心眼又小得要命,偏偏还是最喜欢多管闲事,所以魔界里各个族群对他们都是敬而远之,即使打交道也是尽量克制着脾气少说话以避免发生冲突。

看到阿赤一个劲对他使眼色,沐清扬压了压火气,对着那个高个子瞪了一眼,便又目光烁烁地看向了面前这个灵族少女。

少女没想到沐清扬依旧会是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干脆一赌气说道:“我叫罗兰嘉,是灵族唐古部落族长的女儿,他们是我的护卫,刚才说话的是我的护卫长冷电……轮到你了!”

“沐清扬,妖族魍魉部族少族长,地府阴阳司监察使……我是从人界来的。喏……他叫阿赤,她叫康姆兰,是我的同伴。”沐清扬微微笑了笑,论身份他可是不会低人一头。无论是出身还是现在头顶上一大堆官衔,例如什么魍魉少主,地府监察之类,三界盟约里各方大佬公认的清剿执行特使,随便哪一个头衔都够唬人了。

“你……妖族……你是魍魉部族的?”少女眼光落到了沐清扬头顶那个小小的尖角上,继而又看了看他一身灰色麻布衣的装束,眼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是妖族人,更不可能是魍魉贵族,他们可都是传说中最勇敢的强者,怎么会是你这样不起眼的模样……”

“信不信由你,出身来历这种事我没必要拿来蒙人。”沐清扬无所谓地撇了撇嘴,他看了看身边的阿赤和康姆兰,以及对面二十几个灵族武士,眉头一皱又接着说道:“你们不觉得累吗?还是把箭都收回去好了,我们不会跑的……和你们一样,我们也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又有人不见了?

上上下下看了沐清扬几眼,罗兰嘉低头想了想,接着义正词严的说道:“来人,把他们三个都押起来!今天咱们就在城里留宿,明天再上路。”

灵族人晚餐的食物是水果。在魔界,大多数种族都是素食主义者,在这里,食物的选择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这个种族的善恶,可以说大多数素食种族都是友好的;但是其中也会有意外,比如说现在,沐清扬就认为眼前这群人根本就是一群没有感情和思考的冷血怪物。

他们只是在就餐以后就把他们三个关了起来,压根没有和他们再说一句话,甚至他们被关进了一个黑洞洞的小房间里很长时间了,都没有一个人来看他们一眼。

“阿赤,这些家伙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沐清扬凭借妖族天赋的眼力,接着那微弱月光可以看到阿赤就在他的对面。

“你是指他们的态度?灵族人一向都是如此骄傲,对于其他族群确实一直不太友善。”阿赤不自在的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安慰沐清扬说道:“不用担心,他们一般不会轻易杀人的,只要咱们手里没染上过他们族人的血,他们是绝不会伤害咱们的。别看他们那个凶巴巴的样子,基本上只是干咋呼,不会动手的……放心好了!”

沐清扬突然发现阿赤其实很有些乐天知命的性格,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是乐呵呵的。

“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他们就和石头人一样冷冰冰的,离他们太近了都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脸上永远都是那种僵硬的模样……噢……对了,还有那个狗屁丫头,居然敢陷害我?”

“虽然不是石头……可也差不多,传说他们是从一棵棵巨大的古树孕育出来的,天生就是那种僵巴巴蛮不讲理的脾气,可偏偏又总是正义感过剩的状态,所以魔界各部族都尽量避免和他们发生冲突,反正他们做事情大多是心血来潮。没什么耐心的,估计明天他们应该就要放开咱们了?”

阿赤又恢复了唠叨的本色,一边靠着墙,一边就唠叨开了灵族人的话题。

沐清扬可是懒得听他在那里废话。撇了撇嘴,索性从包袱里取出了一张面饼一边小口小口啃着,一边想心事……

吱吱嘎……

窗户突然动了起来,这是一个小小的气窗,只有人的脑袋大小。从里面看过去永远都是黑洞洞的,大概是因为上面有长长的屋檐又对着街边墙壁的原因,连沐清扬出众的眼力也看不清那窗子对面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它突然动了……是风吗?

沐清扬看看那个窗口附近,原本紧闭的木窗被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而早已脱落殆尽的窗棂纸只有几片残余随着风哗啦啦抖动着……看来确实是风的缘故。

沐清扬不禁自嘲地笑笑,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久了,居然连自己也疑神疑鬼了起来,话说他也是一个靠抓鬼驱魔谋生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他看了看阿赤,那个小子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和康姆兰头顶着头两个人早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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