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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诡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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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嘻嘻,果然传说不假,真的是难得一见的真魍魉之尊……居然可以抗拒我的天魔媚术?”来得人正是那个榕姥姥。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依仗,对于沐清扬丝毫不惧,反而调笑着说道:“堂堂魍魉少主大驾,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光临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难道您也……嘻嘻……好那个……”

说着她轻纱一撩,把一条白嫩嫩的大腿露了出来,眼睛一眨显出了某种暧昧的表情……

“榕、黛、尔、敢!”

沐清扬每往前走上一步便暴喝一个字,短短四个字竟如同山岳般沉重地压了下来,瞬间使周围空气里也带上了一股浓烈的煞气出来!

“咯咯咯咯咯咯……”

一连串的娇笑迭声发出,榕姥姥不甘示弱地也把天魔音催发到了极致,一圈圈声浪重重叠叠地冲开了煞气环绕。随着笑声,她更把身体款款地扭动了起来,一时间妙处尽显,无数的幻影也渐渐浮现了出来……

沐清扬浑身一抖,没想到这个妖妇竟然这么难缠?他脸色开始露出了红润,随着时间一点点加深,到最后干脆成了红灿灿一张关公脸!

“十……十万……不朽洪荒……神威……日月昭彰,天地有道……给我破!”

艰难地念出了一段妖族咒法,四周呼呼呼呼冒出了数十团火苗,随即金光大盛,树枝被炙烤得滋滋作响,转眼之间那些金光和火焰已经把这个妖妇团团围拢了起来!

“神火符?这……还有金光符?你怎么还有天师道那些东西护身……啊呀!”

榕黛冷不防躲闪不及被火团打了个正着,堪堪让金光罩住了转眼间全身冒火,再也忍耐不住,顿时连声惨叫了起来……

“妖妇!”沐清扬恨然骂了一句,刚要再从怀里抓出一把黄符给这个女人添上把火,猛地一道影子闪电一样地从身边掠过,他的前襟立刻被扯开了一条大口子!大把的黄符也被带了出来,随之抛洒飘上了半空,一时间漫天飞舞地都是纷纷扬扬的符纸了……

呲啦呲啦声不停,那影子瞬间上下翻飞,连绵不断地竟将那些符纸扯了个粉碎!

“谁!”

眼看功亏一篑,沐清扬简直是气得须发皆张,不由大声暴吼了出来。

“师父,快走!”空中那娇小的影子还在不断飞窜,喳喳声里,一只黑白相间的喜鹊口吐人声急促地大叫,没想到却是那个李甜儿斜刺里杀了出来!

“孽障!你这个孽障!你可真是死性不改……”沐清扬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没想到自己心慈面软留祸害,这个一时心软饶过了的家伙,竟然会在此时出面反戈一击?

“二姐(二妹)!少主手下留情啊……”

云姬和莫馨几乎同时哭着从洞里冲了出来,一个个往沐清扬面前一挡。这下子可好,即便是他有心追击那个榕黛和李甜儿,恐怕也是来不及了……

第八十八章宾客如云心寥寥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沐清扬突然感到自己有了些乏力的感觉。面对苦苦哀求地姐妹俩,他明明知道这就是放虎归山,可是他还是心软了下来。不为什么,只是这种情义让他颇有感触,假如当初相柳可以放过三千兄弟和表哥他们,他也愿意像这样跪在地上为他们苦苦哀求,只要一线生机……只可惜时不与我啊!

“好了,她们已经走了,你们……唉!算了……你们好自为之吧。”沐清扬轻轻扶起两个珠泪涟涟的姐妹,颇有深意地看了看远远那个面带感激的宁昭成,随即深深叹了口气。

“主公!我们两人愿意为奴为婢报答您的再生之德,只求您能手下留情,放过甜儿!”云姬和莫馨还是不肯起来,依旧哀求道。

“你们……唉!这样吧……我可以再放过她一次,不过假如她还是不知悔改的话……那也就不能怨我了!”沐清扬碍不过两个人的哀求,只得违心许下了承诺。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两个人连连磕头,随即默默无语站在了沐清扬的身后,这时宁昭成却也走了出来,跟着莫馨站在了一边,低低说了一句:“沐大哥……我谢谢你能成全我们!”

“你好了?”

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早早为情所困的年轻人,沐清扬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小宁,你如今该怎么样和你父母交待呢?”

“这……我……我也不知道。”确实是个厚道的孩子,他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莫馨……你愿意认我做个哥哥吗?”沐清扬突然扭头对莫馨问道。

“什么……我……谢谢沐大哥!”莫馨愣了一下,接着立刻反应了过来,随即盈盈下拜……

“嗯?”

沐清扬故意嗯了一声,随即莫馨连忙改口道:“哥……哥哥!”

看到旁边云姬一脸羡慕,沐清扬不由又是幽幽一叹:“你……你也跟着她这样叫我好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远房表妹,暂时……嗯……你们先在宁家安顿一段时间再说好了……”

莫馨和宁昭成不由面露喜色,就连云姬也按耐不住激动,禁不住又要热泪盈眶了起来。

“打住!我实在是够了你们的眼泪了……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那副样子,哎……对喽!就是这样……笑笑才好嘛!这才像是我沐清扬的妹妹嘛……”

把两个梨花带雨的女人连小宁一道往山下走去,沐清扬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转头向宁昭成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把她们托付给你了,她们做了我妹妹,自然你也能对家里有个交代,至于她们的禁制的话,我会另找人想想办法……你和馨儿的事情虽然我不想管,不过你要知道……人妖殊途,你们可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两种人!这首先长相厮守是不可能了,区区几十年一晃而过,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大哥,不管怎么样……这份感情终是有了盼头……对于这份恩情,我宁昭成绝不敢忘!”说着宁昭成深深地给沐清扬鞠了一躬。

“罢了……个人自有个人的运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好了!”沐清扬感到一阵阵头疼,虽然微微感到不妥,却也只能是如此办理了……

……

……

手指点在桌上的纸头上,沐清扬有节奏地敲击出某种韵律。

这是魍魉录仅存的一页,也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研究的对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昭成和两个女孩子已经逐渐开始进入了状态,可以说,很多时候他们的优异表现让沐清扬这个侦探社社长都感到了惊讶。

现在一般的事务都是他们三个助手在处理,而沐清扬也有了更多时间来研究那些若隐若现的线索,像是完全忘记了逃逸无踪的榕姥姥和李甜儿,沐清扬总是神出鬼没的,即使偶尔在社里见到他,也是想现在这样静静沉思,不发一言。

“昭成,好像沐大哥最近不太出门了?”莫馨熟练地把一份文件传真了出去,然后低声和小宁说道。

“大概吧……现在我只想狠狠睡上三天三夜!”后者满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眼睛里血丝根根暴现,一张俊逸的面颊上习惯性带出了无可奈何的微笑,手里却如飞般在键盘上飞舞——前两天的几宗案子都急需他归档处理,连着有36小时在不停工作,宁昭成正在奋战最后的一页,明天就是大年夜,他答应了家里带着社里的同事们一起回去,所以对于周围他也是处在视而不见的情况。

“请问……沐清扬?死小子……总算找到你了!”门口慵懒的声音骤然清亮了起来,一个婀娜的身影犹疑了一下,立刻直接越过宁、莫等三个人,冲到了沐清扬的面前。

“老……老……老妈?”饶是这位大少爷再风轻云淡,也是禁不住站了起来,满脸惊愕说道。

来人正是魍月,只见她柳眉倒竖,一支手指几乎指到了沐清扬的额头上,雪白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大声呵斥道:“你这个死小子……可真是让我好找!”

“妈……您、您先坐……先坐,那个……小宁?快点……去倒茶呀!”沐清扬一脸的尴尬,悄悄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

“啊……好、好!”宁昭成立刻福至心灵地拉了两个发呆的女孩子一把,三个人灰溜溜地出门去了。

“说说吧……什么情况?怎么这好几个月不见人影,连个消息都不给我?说起来我就生气……你这个臭小子,连老妈也不见……不知道我担心你吗!”魍月气哼哼地照着沐清扬的脑袋瓜子就是两巴掌,一屁股坐在了旁边沙发上。

“哎呦!疼……”沐清扬捂着脑袋呲牙咧嘴嘟囔。

“疼就对了!谁让你动不动就玩失踪……下次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又是狠掐了一把。

虽然是架势十足,但是落到身上绝对是雷声大雨点小,可以说手仅仅是挨了挨皮肉就收了回去,不过倒是反而让沐大少爷心里忐忑不安了起来。

“妈……你?”看到魍月的表情有些奇怪,沐清扬问道。

眼圈微微发红,魍月拍拍儿子:“清扬,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些埋怨我们当初抛弃你的事?”

笑了笑,沐清扬尴尬地低下了头。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对不住你。唉!答应我……就算是妈妈求你,别再置气了好嘛?”魍月带着些哀求的模样说道。

“我……”沐清扬突然感到了无比的委屈涌上心头。

不得不承认,他一直都在下意识把自己和妖族之间撇清关系。不管怎么说,一直是在孤独中长大,他已然习惯了忍受寂寞,却突然蹦出了一个身份高贵、美艳绝伦的老妈,和那个明显在敌视着自己的“父亲”,这种变化又怎么能不让他不介意呢?

而且,接连变故里兄弟离散,一大帮手下也是死走逃亡,不断地经历了生离死别场面的沐清扬,对于所谓的什么天生贵胄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想躲开所有纠葛,过的自在逍遥一点,过一些普普通通的日子,让自己轻松一点罢了。

“别逼我好吗?我可以答应你保持联络,但是别再跟着我了,我长大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是非……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沐清扬有些犹豫,但还是这样说道。

“唉!”叹了口气,魍月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之后母子俩在楼上谈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晚上,魍月这才行色匆匆地离开了。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沐清扬没有透漏过任何人……但是他的脸色从那天开始就阴沉了下来了。

第二天,大年三十一早。

“哈哈!沐老弟……过年好啊?”一张毛茸茸的怪脸杵进了大门,靛脸朱眉,一张血盆大口冲着沐清扬几个呵呵直乐——不是别人,却是钟馗这位伏魔大元帅到了!

“钟爷?您怎么来了……快!里面请。”沐清扬又惊又喜,连忙往里面让钟馗。

“老板,这位是……”宁昭成有些怪异地看了来人一眼,忍不住悄悄问道。

“他就是钟馗!论起来……算是我的顶头上司吧?”沐清扬犹豫了片刻,但还是解释道。

“钟……钟馗?我……我的天爷!”

宁昭成大张着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知道老板和身边两个娇娥俱非常人,但是往来客人里已经有了像钟馗这类级别的老大,可就让他实在乍舌不已了……

刚刚把钟大老爷接进了里面,门口却是又来了几个男女,为首是个老头子,一进门就恭恭敬敬地冲着莫馨等人一拱手:“请问……沐清扬……也就是我家少爷……他在家吗?”

“您几位是……”莫馨和云姬连忙也学着拱了拱手,问道。

“我姓胡,和他们都是少爷的下属,我们是来给少爷拜年,并听候差遣的!”老头子一脸恭敬,客客气气地回答。

“您……咦?您老应该是胡三爷吧?”宁昭成手里端着茶盘刚刚从楼上下来,正好迎面撞上。

“你是……宁家那个后生?这就好了……麻烦你通报一下少爷,就说胡三和几个兄弟姐妹们都过来问安了……”

“嘶……好,我这就去!”牙疼似的倒抽了口气,宁昭成赶紧又跑回了楼上去了……

就这样,接二连三整整一天都没断了人来人往,侦探社简直是车水马龙,上至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还有些怪模怪样的神秘来客,甚至连传说神话里才听过的人物也登门拜访来了!

从惊讶到愕然,再到不安,一直到这一男二女最后干脆就是麻木了,来就来吧……

看起来沐大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清楚得很,这里有人是真心来看望不假,也有不少却是来探听口风的,不过大过年的,他也不计较太多,总之一概是热情接待,等四个人忙活完时,时间已经是到了深夜了……

“沐大哥,咱们是不是到我家去过年吧?”小宁看几个人都累得够呛,便上来提议道。

“算了……大过年的还是别折腾了,你们先回吧。”

淡淡一笑,沐清扬摆摆手,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意思。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对云姬和莫馨说道:“你们也和小宁一起走吧!”

“沐大哥,那你一个人……”一男二女有些犹豫……终归是过年,他们哪可能把沐清扬一个人撇到这里,自己走呢?

“好了!我累了,你们都走吧……别来烦我。”

“可是……”

“赶紧走!”沐清扬眼睛一瞪,眉毛高高扬起——看起来是真有些不耐烦了!

赶走了三个碍眼的,沐清扬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闭上眼细细品味着苦涩在舌尖回荡;然而心里面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想起了原本曾在身边环绕的那些伙伴、兄弟、恋人……

大眼睛眨呀眨的,娇嫩的面庞上俏皮地带着一个小酒窝,露出甜甜的微笑,那是晴晴;康月儿正仰着粉白的小脸蛋,仿佛那张永不停歇的小嘴里正还在埋怨着他没有带零食回来……

小田永远都是那么娴静的样子,两只手不停地忙里忙外,那时候,家里总是很整洁干净的。

还有李默柳这个总是一脸忧郁的妹控,在不远处也露出了笑容;他的身边正是表哥魍影,穿着熟悉的滑稽礼服,帽沿压得低低的,看不清面容。

沐清扬身体飘飘荡荡似乎又回到了古洞山前,大大小小的妖族兄弟们嬉笑欢闹,文狸小猫一样用爪子梳理着腮边胡须,赤豹仍是伏在岩石上,一对明亮的眸子烁烁生辉……

正在欣喜地看着它们,地上一张血淋淋的巨口突然张开,一口叼住了赤豹,嚼也不嚼地吞了下去!

沐清扬立刻大惊失色,伸手想要抓过去,却一头栽倒……

“啊!不……”

猛地从沙发上坐起,看着四周空荡荡的房间,沐清扬脸上犹自余悸未消。

“是梦吗?”

喃喃自语,他手指摸过额头,才发现原来满头大汗,连后背也是湿漉漉的,衣服和皮肉紧紧粘在了一起,紧绷绷的……

他的心立刻抽紧了起来,难言的苦涩把沐清扬重重包裹,胸膛里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站起来走到窗边,看向外边稀稀落落已经开始响起了鞭炮,五彩斑斓的烟花也开始把街道上照得忽明忽暗,愈发感觉这个屋子像是笼子一样,让他不禁兴起了到外边走走的念头……

第八十九章黑山老妖

年三十午夜,沐清扬孤独地在街道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大多数放炮的人都已经回家去了,看着家家户户渐渐熄灭的灯火,他不禁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悲凉。

很久以前的时候也曾经这样过,不过太久了,久到几乎快忘掉的那么长,所以当这种感觉再次袭上心头,他非常地不适应。

“小子,这种日子居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路上闲逛?不回家吗……”

一个汉子突然发话,倒是把路过的沐清扬吓了一跳。

“谁?”

“和你一样……一个无聊闲人。年轻人,相逢即是有缘,过来喝一杯?”

一部短髯,赤红脸膛,细长细长的丹凤眼半眯着,浓眉舒展处显出了几分懒散,身着厚厚的貂绒皮裘,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地往墙角半靠半躺了下去。离着他不远就是一个炭火炉,一只铁架上插着一只烧鸡,围着炉边摆着下酒的牛肉花生,陶盆里热气腾腾酒壶发出了咕嘟嘟的响声,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老兄,好兴致啊!”沐清扬一撩衣服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伸手拿起酒杯滋喽就是一口。

“小子,够豪气!”那汉子眼睛一亮,电光火石般扫过对面的年轻人,伸手拽下一只鸡腿丢了过去,自己也扯下一块鸡脯大嚼,一举手里的酒壶大声道:“干!”

“哈!好酒……”

仰头喝下酒,暖暖一股热流涌入心肺,沐清扬只觉心怀大放,不由赞了一声。

“人生得意须尽欢,勿使金樽空对月!小子,再来!”

“好!”

酒到杯干处,两个人同时亮亮杯底,不由得哈哈大笑。

“痛快……再来!”两个醉鬼却是极有默契,不断举杯痛饮,更不时癫狂地或歌或舞起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哦……侠客行!好句好句,当可佐酒……我也来!”听到沐清扬一曲歌罢,汉子也不甘示弱,筷子敲打着炉边,金铁声声里举杯而起:“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好!果然是英雄迟暮可怜白发生……”沐清扬大笑,竟也学着把炉子敲得山响!

“老兄何必慨叹?岂不闻辛幼安尚有一阕好词也曾言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汉子大笑,突然大声喝道:“可知杀人歌否?”

“莫不是那位仇圣的作品?”

“不错,既然你也晓得,来、来、来……随我而歌!”两人击炉,炉火砰地冒起,不知不觉,竟同时把妖力运出,熊熊烈火登时窜出了几尺高的红焰,把四周照得通明透亮……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华夏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美酋头,渴饮罗刹血。

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

爱琴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立班超志,守苏武节,歌武穆词,做易水别。落叶萧萧;壮士血热,寒风如刀;悲歌声切。且纵快马过天山,又挽长弓扫库页。铁舰直下悉尼湾;一枪惊破北海夜。

西夷运已绝;大汉如中天。拼将十万英雄胆,誓画环球同为华夏色,到其时,共酌洛阳酒,醉明月。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素来无一真。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百年复几许?慷慨一何多!

子当为我击筑,我为子高歌。

招手海边鸥鸟,看我胸中云梦,蒂芥近如何?

楚越等闲耳,肝胆有风波。

生平事,天付与,且婆娑。几人尘外相视,一笑醉颜酡。看到浮云过了,又恐堂堂岁月,一掷去如梭。劝子且秉烛,为驻好春过……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错不错……想不到我们萍水相逢倒成了知音?”两个人同时举杯轻轻一撞,又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场酒喝得十分畅快淋漓,沐清扬只觉得胸中愤闷被完全释放了出来,竟然随着酒意升腾,一扫而空……

“老兄,天亮了!”

指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沐清扬打了个饱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天亮了?原来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小子,亏得有你陪我饮酒作乐,才没有虚度这一夜大好时光……”汉子也是醉眼惺忪地站了起来,一挥袖子把早已熄灭的炉子和空酒壶以及鸡骨头扫到了一边,冲着沐清扬抱抱拳:“兄弟,有缘再见!”

“再见再见!”

两个人歪歪扭扭各自拱手作别,直到走出了老远,沐清扬突然想了起来一件事,忙高声向汉子去处问道:“还没请问老兄怎么称呼?”

早已没了影子的远处,朗朗传来一声回答:“白起!”

“黑……黑山老妖?”前者顿时酒便醒了一半。

“哎……你……”沐清扬抬手欲把对方叫住,却又犹豫了起来。

“算了……唉,真是无缘对面不相识啊!”沐清扬苦笑着摇摇头,其实就算是刚才知道这就是一直追寻的目标,恐怕也不一定下的了手?

看来自己也实在是小觑了天下英雄了!

谁说魔道非豪杰?

这白起倒是吾辈中人,可惜注定了是下次见面要你死我活的对头,只希望到时可以狠下心出手吧……

……

西山顶上无垢峰,榕黛斜倚着一棵歪脖子老树,翘着脚问白起:“黑山哥哥,你看这个大少爷怎么样?”

“是条汉子……倒是比当年更多了些豪气!不过,就是可惜不是我们一路人……不然这泱泱乱世里,不免又多一个浊男子大丈夫矣!”白起一仰脖又是一壶烈酒下肚,然后抚掌大笑道。

“臭男人,只管请人喝酒,却也不说教训教训这小子,替人家出口气?”如瞋似怨地白了树下那个兀自痛饮的白起一眼,榕黛不甘心地撅起了嘴巴。

“榕黛,你也是徒子徒孙一大把的人了……不要这么小心眼好不好?看看……看看,你那个嘴巴都可以挂上我的酒壶了!”白起倒是不以为意,反而笑嘻嘻调侃了一句说道。

“哼!”

索性一扭头,榕黛干脆给了白起一个后脑勺,再也不肯说话了。

山脚下,密密麻麻满是身着铁甲的卫士,一个个面沉似水手持长戈,方阵里阴风阵阵、游骑四出马蹄萧萧带起尘烟,众星捧月一杆黑色大旗高高扬起,血红幡带随风飘摆,月光里上书四个斗大古篆,正是——“黑山白起”!

“报……主公,我部已经整装完毕!”一个瘦小精悍的小卒飞奔过来单膝跪倒,高声禀报。

“好!那么阴阳界的屏障是否打开了?”

“报,已经就要开启,前后投入阴魂三十五具,现正在投入最后的祭品!”

“好,榕黛……跟我下山看看!”

一马当先,白起带着榕黛大步流星来到山下,无数军卒立刻下马施礼,单膝跪地:“见过主公!见过姥姥!”

白起一脸肃穆地取过了手下递过来的金冠戴在头上,脚下顿时狂风卷起,飞沙走石里,凄厉的冤魂呼啸着缠绕上来,那宽大的黑袍随风扬起,那个看起来壮硕的身躯上竟是无数的怪脸浮现,它们一个个似乎一刻不停地在努力向体外挣扎,但是也不过略微把脸上凸浮得清楚一点,就像游动的点缀,在白起身上此起彼伏不断荡漾。

高大的黑色战车,被四五十个强壮的大汉喊着号子一起拉动过来,它基座的形状像是一只背生双翅的猛虎,虎背上是一张黄金王座,几百把尖利雪亮的宝剑,被精心在靠背上方镶嵌围绕成了一圈圈放射的环形,脚下却是虎头一对长长獠牙向前支出,虎爪四肢弯曲,不显眼藏着左右两排车轮,足足也有十几对!

“榕黛,上车!”

白起首先大马金刀地登上战车横坐在王座上,榕黛这时也懒懒地靠坐在扶手,一只手轻轻环住了他的右臂,两个人一起看向了对面……

山下这里是一块足有数十亩的荒废空地,周围被栅栏围墙和残垣断壁环绕着,这里是旅游区规划为待开发的区域,早已拆除了原建筑并平整过地面三四年之久,后续工程却是因为资金不到位迟迟没有动工,然而现在这里已然成了白起练兵的校场。这里原本是过去的战场,脚下土地深处不知累积了多少尸骨,那些历代战死沙场的英魂驻留不散,经过白起和榕黛两个苦心经营,竟也召集了万把千的军卒……

不远处,一座高大的祭台上一对黑色旗幡招展,分左右组成了一个宽宽的旗门。旗门里黑雾弥漫,脚下一条黑白分明的道路正延伸了进去,只见一个小校手执利刃,利落地把身前最后一个黑色人影脑袋削下,抖手将头颅和残骸甩进了旗门当中,那黑色阴魂立刻散成丝丝缕缕融了进去,而那些黑雾也愈加浓烈起来。终于,旗门里咯嘣嘣一阵炸响,仿佛洪水出闸,浓浓的黑雾瞬间将这里连同白起等三军队列一起笼罩了起来,黑云惨雾弥漫,朦朦胧胧数十亩方圆黑压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了……

随着时间流逝,这时地平线上初升朝阳的金色光线已渐渐攀爬了过来,沿着边界一点点靠近,眼看着阳光过处宛如滚汤泼雪般,那无边黑雾立刻飞快消融下去,空空如也的场地渐渐露出,被吞噬其中的白起等人却是不翼而飞,甚至于就连那战车、旗门什么的,也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压根从来都没出现过,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到了?

第九十章小月?小雪?

再说说沐清扬一路歪歪斜斜回到侦探社,现在已经是初一的早晨,初一的规矩一般都是在家不出门的,所以他也就有了在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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