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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诡谈-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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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框的底层破了,这个凶手还真是手法巧妙又不嫌麻烦。”

沐清扬明白李晴话中的含意。

所有的画全是从里侧遭到破坏,从紧贴在墙面的里侧。(未完待续。)

080妖魔异变(7)

走出美术馆已经过了十点半,由于馆长正在京都出差,因此他们指示女管理员召集所有目前上班的工作人员,确实调查受损状况并提出报告,这也是他们目前所能做的。

走在长廊,李晴向沐清扬问道:

“你现在还会认为今晚的事件全是那个快乐犯的杰作吗?”

“是的,在看到美术馆的那副惨状之后,我的感觉更为确定。”

虽然管理员质问他们为什么不帮忙抓出犯人?不过李晴却以一句“等明天再说”将其斥退,连听取工作人员证词的手续也简单带过,看样子她似乎抓到了某些灵感。

“那么你试着说明看看。”

“这个罪犯与其说头脑聪明,不如说诡计多端,而且对于是非善恶没有分辨能力,让人产生恐惧能为他带来快感;当大楼的机能陷入严重混乱之际,电视仍然正常播出,大楼内的人们可以透过电视明白自己所处的状况。然而由于电话故障,无法使外界得知自己的处境,因而导致焦虑与不安逐渐升高,让人感觉到犯人正以雀跃的心情等着观赏众人惊惶失措的模样。”

听完长篇大论,隔了二秒半后李晴说道:

“推理得不错。”

没听错吧?“怪物女王”居然会夸奖人!?不过沐清扬还是习惯性地回答:“谢谢!”

只见李晴以指尖轻抓着耳垂继续说道:

“既然是我的部属,怎么可以连这点推理能力也没有。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美术馆的画全部遭人从里侧破坏这件事吗?”

“没错,名侦探你的见解如何?”

“我只是助手而已。”

回答的同时,沐清扬的上半身整个往前倾,因为李晴猛然揪住他的领带把沐清扬往下拉。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这时沐清扬应该生气才对,然而他却不知所措,只是怔怔地盯着李晴的脸。李晴大概是很不满意沐清扬以一脸呆相回应,冷冷地甩开手,抛下一句:“算了,我自己去查!”

便踩着响亮的脚步声离去,沐清扬想追又不敢追,只好伫在原地,突然间被一个粗鲁的声音喊住:

“喂!你是侦探吧,我有件事要问你。”

回过头,眼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那是在电视上看过好几百遍的熟面孔,叫什么名字呢?——一时想不起来。

这名男子的头衔是政治评论家,也担任电视讨论节目的主持人,本人经常自称“海外通”、“国际派”,说穿了全是他自吹自擂。而且说话时总喜欢以手指着对方,这种手势如果在欧洲或美国可是非常严重的冒犯,等于挑衅的行为,很可能会意来一顿拳打脚踢。看他满不在乎地做出习惯动作,可见他身边没有一个可以提出忠告的朋友。此时他态度激烈、喋喋不休地说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侦探一定有隐瞒着什么了,我们有知道的权利,你们应该也要负起告知的义务吧!?”

平心而论,这番话说得一点也没错,然而透过这个男人如金属般尖锐、咄咄逼人的语气,使得沐清扬生理上的反感率先被撩起。

“非常抱歉,未经上司的许可,我不能随便答覆您。”

“动不动就看上司脸色,成得了什么事,你没看到这么多人被关在这种鬼地方吗?”

“非常抱歉。”

“你这种小角色跟我说抱歉根本无济于事,每浪费一小时,我就损失三百万圆,我天天都要上电视台、开演讲会,上百万市民都等着听我开讲,看你们怎么给大家交代!?”

沐清扬无法制止这个男人,心里想着:麻烦你赶快滚吧!

只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他不是李晴。如果沐清扬是李晴的话……

“大叔,你很吵耶,如果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就不要欺负小角色,直接去向顶头上司抗议。像这样只证明了你是个小里小气的男人,我看不仅脑袋小,连那地方也很小吧!”

刹那间沐清扬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不过这个声音除了沐清扬以外,别人似乎也听得见。

因为评论家先生的脸色变了,那是一种奇妙、无声的变化。沐清扬回过头,看见了声音的主人:李晴叉着双手目不转睛地瞪着评论家,接下来与沐清扬四目交会,立刻叱道:

“礼貌这种东西只有在面对同样守礼的人才派得上用场,像这种无礼的家伙根本不必对他客气!懂了吗?助手!”

“你——你是什么人?”

评论家又摆出他的招牌手势——伸出右手指往李晴所在的位置戳过去,李晴则冷不防抓住他的手腕,轻轻转了自己的手腕一下。

“漂亮!”

沐清扬低语。只见评论家先生的身体飞了起来,在重力无形的手拉扯下摔落地面,不过想也知道李晴已经做了相当程度的手下留情。

“像你这种说话时老爱用手指着别人的人,就是这种下场!以后给我小心点!”

李晴提出严正警告,只不过躺在地上的评论家先生已经昏厥过去,恐怕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伫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拥护者稍后回过神来,正打算逼近李晴的瞬间,距离十公尺外的天花板玻璃突然被砸个粉碎。

碎玻璃像豪雨一股脑地洒在人们头上,那落在地板的响声与人们受伤时的哀嚎重叠在一起,整个大厅充斥着异样的音律。

“事情还真是层出不穷。”

李晴抿着嘴,但也没有忘记自己应该做的事。

“趁现在快走!”

李晴与沐清扬趁着混乱,像卑鄙小人一样逃离现场,跑了一分钟左右,沐清扬们来到出入大厅,穿越坐在地上、看来疲惫不安的人群,走向一排大型观叶植物盆栽的一隅。

“怎么谢我?”

李晴突然说道,沐清扬不禁睁大眼睛。

“耶?”

“我及时替你解了我,怎么谢我?”

“啊!谢谢你的帮忙,是要这么说吗?”

“难不成你不想道么说?你不感谢我?”

“我没说不感谢你,只是我比较希望你能用别的方法来帮我。”

“这么挑剔!那你希望我用什么方法!”

“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服对方,可以解释我们尚未掌握整个事态的全貌,可能的话,最好冷静等待……”

李晴双手叉着腰,脸颊通红地大吼:

“哟!自己做不到还拿来要求别人,原来你是这种人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沐清扬是觉得不要平白增加敌人,应付那种人,只要我一直低声下气就可以打发过去了。”

“胡说什么!你只要对我低声下气就够了!”

沐清扬听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放是决定忽略过去。

“在这里的每个人想出去却出不去,自然会感到焦躁不安,只要程度不算严重,我还可以忍受。”

“既然这么想出去的话,打破二楼的窗户跳下去不就得了?我是不会阻止的。”

“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华夏是自由民主的国家,就算有个人打算草率了给自己的生命,也是那个人的自由啊。”

李晴的音量逐渐提高。

“最重要的是,有人嘴上假装嚷着要自杀,其实是等着别人来劝,我们当侦探的哪有多余的闲工夫去理会那种爱撒娇的家伙!光是洗刷无辜被害人的冤屈就已经够我们忙的了!”

那些坐在地板或靠在墙壁的人惊讶地将视线投向他们,沐清扬只有噤口不语。此时前方约有三十名男女气冲冲地一边相互推挤走过来,他们的嗓门大得使沐清扬可以听见对话内容,他们在抱怨原本预定举办的游泳池畔派对,因为水温、水位只要一个按钮就能自由调节的室内温水游泳池关闭而取消,于是沐清扬灵机一动随即转移话题:

“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有心情去游泳啊。”

“当然有,馆内广播又没说请不要去游泳,只要没有明令禁止,要做什么都可以,这种社会风气实在叫人失望透顶。”

连李晴也觉得失望透顶,可见社会风气具的是败坏到了极点。

开不成游泳池畔派对的一行人挤在走廊上,整团挡在沐清扬们前方。本来以为李晴会当场大喝一声驱散这群人,没想到怪物女王表现出难得一见的意兴阑珊,迳自绕到一旁的走道,沐清扬正想紧跟过去,却被一群人阻挡去路,等他们通过之后,已经不见李晴踪影。

不晓得李晴跟沐清扬究竟哪一个是迷路的超龄大孩子,他带着苦笑,刚准备先返回出入大厅,正巧遇见杜明探员嬉皮笑脸地凑过来。

“做什么?我可不记得我有找你啊。”

“不要那么冷淡嘛,李晴长官现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事情?”

“你每晚抱着真人大小的紧身衣战士娃娃入睡的事情我倒是听过。”

“有什么不对吗?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且这是我个人的隐私!”

刹时变了脸的杜明立刻恢复泰然自若的表情。

“总而言之,我很希望能够与沐前辈和平相处。”

“不是说过不要叫我前辈吗?最重要的一点,你是柳处长的部属却效忠别人的上司,难道你不怕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吗?”

杜明不见丝毫动摇。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效忠的对象是全体侦探,进而是全国,绝不仅限于柳处长个人,况且单单效忠一位上司往往是造成派阀斗争的主因。”

“原来你是这种心态啊。”

“沐先生你还不是不把李晴警务当上司尊敬。”

杜明露出轻浮的笑容,亦或是假装出来的。不管怎么说,沐清扬绝对不可能轻易信任这名高材生。

“我不会在柳处长手下做事的同时又打探李晴的事情,不要把我跟你混为一谈。”

“沐先生你真是个大好人。啊,不要瞪我嘛,我知道沐先生实力高强,让我们和平相处吧。”

说着,杜明立刻退了一步。

“也许再过个几年,我就成了你的上司也说不定哦。”

这句话说得沐清扬毫无反驳的气力,他只有垂下肩头,转身离去。真是个乱七八糟的夜晚,接连遇到比李晴更令人不愉快的人。

沐清扬一边走着一边寻找李晴,可惜一无所获。反正她是不可能跑到外面去的,很快就会看到她吼着:“助手!你是跑到哪里去混了!”

所以沐清扬决定把找人的工作交给他的上司,自己则走向饭店的柜台。

中年侍者立刻认出沐清扬,并且走过来。他收容了从楚英那个吸毒的年轻人手中逃离的少女,脸上此刻正泛着温和的微笑行礼致意。

“您辛苦了,侦探先生。”

态度自然的寒喧舒缓了沐清扬的情绪。

“那名少女情况如何?”

“我让她先冲个澡、再喝杯热牛奶,现在安置在客房休息。”

“真是麻烦你了。”

沐清扬感到过意不去的是,即使加害者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然而对于受害者的接济却需要左邻右舍守望相助的精神,能够得到如此好心的帮助,在那名少女来说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哪里,我们才是给刑事先生们平添困扰。”

“这是我们身为公仆的义务,其实过来是想请问你一件事。”

于是沐清扬询问侍者,在这栋大楼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谣传,不管任何芝麻小事都没关系。

“我的确听过奇怪的谣传。”

侍者的语气采取相当的保留,但可靠程度至少比杜明强上一万倍。

“是不是墙壁里有怪声之类的?”

沐清扬探出身子,侍者则轻轻摇头。

“有一点点不同。”

“怎么说呢?”

“不只墙壁,地板与天花板都传出过怪声。”

“可以请您详细说明一下吗?”

插进这句话的人,不用回头听声音也知道是谁,待者的神色并未受到影响。

“好像有人在偷窥——刚开始是听到这样的说法,后来在明明已经上锁的客房里,家俱被翻倒甚至遭到破坏,房客也抱怨连连,沐清扬们只好表示住宿费全免,希望客人对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服务业嘛,最怕传出不好的名声,这栋大楼所使用的大理石材是采掘自什么地方呢?”

“记得是土耳其进口的最高级石材。”

听到土耳其,沐清扬就想起让他的味蕾与胃袋蒙受巨大损害的那顿宫廷料理。当然,料理本身是无辜的,正如同大规模科学活动与宗教一样,犯错的永远是人类。

“是土耳其北方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高沛先生知道吗?”

“董事长吗?应该吧,听说在这栋大褛兴建期间,他亲自参与了许多工程的进行,并没有事事交给专家去做。”

“噢……”李晴突然不知道从身后冒了出来。

看着她的侧脸,沐清扬内心略显焦虑不安,因为想起刚才杜明的表情跟语气,沐清扬很想告诉她不要相信杜明那种人,但却怕被她当做多管闲事。沐清扬倒不是担心李晴,如果李晴被杜明那种货色搞垮,就太对不起德古拉伯爵了,毕竟她是“连吸血鬼也会吓得退避三舍”的女人。

“非常谢谢你提供的宝贵意见。”

李晴说完,侍者再度露出温和的笑容,行完一鞠躬礼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李晴以责备的目光看着沐清扬。

“真是的,你怎么可以到处乱跑?”

“啊!对不起。”

“这里随时可能会发生状况,你必须跟我一起行动!”

此时传来响亮的脚步声,一个语气严厉的女性声音劈头落下:

“李晴探长,有件事想请教你一下。”

这次轮到柳媚儿上场,只见眼镜底下那比起侦探更像是训导老师的目光腾视着他们。正确说来,她瞪视的对象是李晴,沐清扬只是多出来的小角色罢了。

“在饭店的贵宾室……”

柳媚儿如此宣告。

“一名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与身材高大的男人在非法使用暴力之后扬长而去,这指的应该就是你们两个吧?”(未完待续。)

081妖魔异变(8)

确实是他们没错。

正确说来,非法使用暴力的是李晴,沐清扬只是在一旁隔岸观火,但由于他并未出面制止,说起来也算是共犯。

于是沐清扬答道:“当时在二○○八号室里,一群吸毒犯正企图对未成年的少女施暴,我们在接获被害人的通报之后立即前往,同时没收证物,完全按照正常程序。”

“没有严刑拷打?”

“没有。”

“你该不会是在袒护怪物女王吧?”

“如果说怪物女王……不,如果说李晴侦探认真严刑拷打,死亡人数至少有一打。”

沐清扬说着,柳媚儿则惊讶地看着他。

“我问你,沐探员,你确定你没事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受到怪物女王洗脑才说出这些话。”

“那叫做陶冶!”

李晴挺起饱满富有弹性的胸部,那是与她的腿同样傲人的部位。

“说薰陶也可以,总之伟大的人格能够使周围沐浴在其光芒之中。意即我等于是太阳,而小沐就跟行星一样。”

“言归正传,沐探员。”

柳媚儿对李晴视若无睹。

“投宿在二○○八号室的房客前来抗议,表示你们两人非法施暴,他要求你们道歉,否则将视情况提出起诉。”

“起……诉!?”

沐清扬不自觉的加重语气。曾听过有人认为“我戒不了烟,是这个卖烟的社会不对!”因而一状告上法庭,想不到现在又冒出这么一个怪胎。

“不自量力。”

李晴嗤之以鼻。

“在这个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世界,若是某个律师或报纸提出:‘吸毒成瘾、**少女是市民应有的权利’这种话并不足以为奇,只是……柳,你该不会也想跟那群白痴同流合污吧?”

柳媚儿的表情像是喝了一大瓶醋。

“重点在于你们有没有对他施暴,是不是真的对他又打又踢?”

“没这回事。”

“真的吗!”

“我只是踩了他那猥亵的**根源一脚而已。”

李晴毫无反省之意,反而还得意地抬高穿着高跟鞋的右脚。

“沐清扬的腿生来不仅止于观赏之用,这可是一双能够踢散并踏碎邪恶势力的正义美腿!”

“那你应该自己踩自己才对。”

柳媚儿不屑地啐道,接着转向沐清扬。

“在上司失控之际适时提出劝谏,应该是身为部下的责任之一吧?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像沐探员你这么优秀的人材为何只在一边袖手旁观呢?”

“谢谢你的赏识,然而我们并不是在市民示威运动当中使用暴力。今晚那群二○○八号室的房客只受了这点程度的皮肉伤已经算很幸运了。”

“说得好,真不亏是我的人。”

李晴得意洋洋,看来沐清扬的头衔又多了一个。柳媚儿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所谓近墨者黑:没想到在侦探行列中前途备受瞩目的沐探员,现在已经完全成了怪物女王唯命是从的手下。”

沐清扬之所以成为李晴的部属根本不是出于自愿,还不都是一纸强加诸于他的人事命令,因此沐清扬冷冷地答道:

“这不关你的事吧。”

“没错,根本不关你的事!”

“李晴侦探,请你不要说话,你一开口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而已。”

“你胡说什么?这一开始就是跟我有关的事情,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责任推卸给部下吗!?我可不是那些厚颜无耻的政府官员。”

柳媚儿并未回应李晴的话,只见她的视线移向一旁,一个人影逐步走来,是楚英。

“对!就是这个女人!”

男子嚎叫道,半屈着腰,站姿看起来相当窝囊。脸部表情因痛苦与憎恶而扭曲,被李晴的高跟鞋踩过的胯下到现在还很痛吧,不过沐清扬一点也不抱持任何同情。

“混帐,我要你再也当不了侦探,就此在社会上消失无踪,给我走着瞧。”

“有种就自己放马过来,还是要向你爸爸哭诉?”

李晴的讪笑重叠着一个厚重的嗓音。

“别指望我会袒护你,混账。”

“爸爸……!”

楚英伫在原地动也不动。站在沐清扬们视线前端的正是高沛董事长,在不可置信之余沐清扬终于开口问道:

“那个名叫楚英的人真的是董事长的公子吗?”

“是的。”

无论拥有多少缺点,高沛都保持着堂堂正正、仰不愧天的姿态,即使是牺牲他人,对他而言也是堂堂正正、仰不愧天的事情。

“恕我冒昧,你们的姓氏并不一样。”

“我已经离婚了,楚英是跟着我前妻、也就是他母亲的姓,对他来说,这件事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

“所谓的借口是?”

“他可以将自己的怠惰与一事无成归咎是父母离婚的错。”

沐清扬的视线不由自主投向楚英,亲生父亲的冷漠与侮蔑使得年轻人全身颤抖,只是不晓得是出自愤怒亦或是绝望。此时沐清扬开始对这个年轻人感到些微的同情。

“原因只在于父母离婚吗?”

李晴提了一个很平常的质问。从充满嘲弄的语气可以明显听出她的话中有话,一个威严父亲对贫弱的儿子来说,可能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如果还有其他理由,可以直接询问他。他既然过了二十岁,应该已经具备回答问题的能力才对。”

“少瞧不起人,王八蛋!”

突然爆出一句怒吼,口中满是与创意无缘的咒骂,伸手想抓住高沛的不用说就是楚英。在他的手刚揪住父亲衬衫衣领的瞬间,李晴猛然锡出她的“正义飞腿”,高跟鞋前端从后方嵌进楚的胯下之间。此时的沐清扬带着由衷的同情,目睹失去意识的楚如同深海鱼一般平躺在地板。

高沛泰然自若地整整衬衫的衣领。

“让各位见笑了。”

高沛连头也不点一下,反倒是柳媚儿略显狼狈,一边推着根本没有歪掉的眼镜一边答道:

“啊……哪里哪里,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之外,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接下来的善后问题就麻烦你们了,我必须负起身为海滨都市广场……不,湾岸开发事业组织董事长的责任,无暇顾及私人事务。”

“那么令父子……”

“既然是现行犯,事实胜于雄辩;他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应该自己打起法律责任。”

所谓的“冷酷无情”就是像他这样吧!连柳媚儿也一脸为难,拼命思考要如何应对。而沐清扬的上司李晴,却以高跟鞋尖戳着倒楣的楚英的身体喃喃自语:

“真是好狗命,竟然还活着。”

昏死的楚英被抬出大厅,由海滨都市广场的工作人员负责运送到医务室治疗,目送一行人离去的柳媚儿回过头怒斥李晴: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真的是太过分了!也不先听听楚英的解释……”

“噢呵呵呵!我听得够多了!没有比丧家犬发牢骚更悦耳的了,我就是想听这个才来当侦探的,刚才真是太过瘾了!”

“我就不相信哪一天你成了别人的手下败将时不会说出这些话。”

“哎呀,这一点你请尽管放心,我是不可能输的,更何况对手是你,一开始就确定自己不会输,真是无趣到了极点。”

“你可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不可能,我怎么有办法去记得这么多,我这个人永远是往前看的。”

这两人从大学时代开始斗到现在还斗不腻的样子,沐清扬摇摇头,此时一个声音喊住了他:“请问,你们是侦探吧?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是来自一名中年女性,身着看来颇为昂贵的淡红色和服,纤瘦的外型给人气质高尚的印象。同一个问题的问话方式却与先前那个评论家有天壤之别,不过名气差不多一样响亮,连沐清扬也知道她的名字,记得是叫田菁没错。

她是作家。作家分成许多种类,她是专写“论”的人。写作范畴包括:恋爱论、青舂论、人生论等等,近年陆续推出畅销作品。据说去年出版的书有一百万本的销量,今年出版的依然畅销一百万册,照这样推测下来,到明年所出的书只会更多吧。

想着想着,注意到我们的李晴提高音量:

“哎呀,大作家田老师……不,好像是钱……才对的样子。”

田菁女士当场愣在原地,沐清扬瞄着李晴端丽的侧脸,分不清她只是单纯记错,或者是故意的。

“感谢您对我们侦探同仁的支持,一直受您照顾了。呵呵呵,我是执法局刑事部的人,‘这个’是我的部下。”

“这个”指的就是沐清扬,田女士好不容易才恢复原有的态势。

“你真的是侦探吗?”

“耶?难道看起来像超级名模或是电影明星?”

“不……啊,我是觉得……你打扮得实在太花俏了——就公务员来说。”

“请放心,我跟我的长官是不同的。我既没有虚报公帐也没有收受贿赂,全是自己掏腰包添购行头,噢呵呵呵呵——”

田女士蓄意咳了几声,似乎是被毒气呛得喘不过气来。

“我与你们执法界高层许多长官都是好朋友,却不晓得其中有像你这么独特的人物,可见侦探真是个‘相当’开放的组织。”

“哎呀,您太高估了,其实我只是特例。”

沐清扬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李晴也有如此自知之明,紧接着插话的是柳媚儿。

“没有错,田老师,这个人是相当特殊、异常的例子,请您千万不要误解。”

“啊,柳小姐,好久不见了,我几天前才见过今尊,他对你优异的表现赞许有加呢!”

原来如此,看来田女士是属于柳媚儿人脉关系里的一名,李晴就是知道这一点,刚刚才放意冷嘲热讽?

亦或许是每逢执法界发生冤狱事件、虚报公帐等不利状况之际,田女士总是为涉案的侦探辩护,因此李晴才看她不顺眼?到底详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怪物女王”对自己向来宽宏大量,但对侦探全体组织却是严格相待。

就在李晴与柳媚儿针锋相对的当头,沐清扬开始将自己先前的说法付诸实行。沐清扬巨细靡遗地向田女士说明整个情形并希望她保持镇定,边听边点头的田女士突然提出问题:

“部长跟处长助理,哪一个职位比较大?”

“嗯?”

“我实在弄不清楚,能不能请你告诉我?”

“部长的职位是很高的,各市县只设一名;而处长助理指的是负责搜查的巡查人员。”像他自己去年就还曾做过类似的工作。田女士听完之后点点头,接着半噘起嘴,刻意压低声音转移话题:

“堂堂的大男人被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女人呼来唤去,想必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没有这回事。”

“哎呀,你的立场真是两难,那个花枝招展的轻佻女人再怎么样毕竟还是你的上司。”

“您不应该随便批评刖人,请您收回这句话。”

田女士想必是被沐清扬的表情跟语气碰了一鼻子灰,于是打算转身离去以掩饰脸上的表情,不料却传来李晴的声音:

“给我站住,那边那个丑女!”

空气瞬间带电。

田菁女士继续走了三步路,直到第四步才回过头来。因为她需要一些时间才能会意刚刚的名词指的是自己,然后朝着面向自己走来的李晴说道:

“你……你现在是在说我吗?”

“除了你以外还会有谁?”

田女士为之气结。

“你、你竟然这样说我!过去曾被誉为文坛第一美女的我!具有道德良知而且还是畅销作家的我!作协会长与文化局官员见到我都不忘前来向我寒喧……”

“道德良知?哪有人自己说自己具有道德良知!花枝招展的轻佻女人?以貌取人还称得上具有道德良知吗?”

柳媚儿出面充当救星。

“好了,你也该适可而止,这位可是窝们执法界相当重要的文化人士啊。”

“少插嘴,你就待在你那个穷酸到连派出所也要虚报公帐的小镇,乖乖当你的副镇长!”

“你瞧不起神圣的地方自治!?”

“我哪有瞧不起地方自治,我指的是你。”

“可不可以打扰一下?李晴侦探。”

沐清扬喊道。因为她们两人都是侦探又是处长,不加名字就无法区分。于是沐清扬的上司没好气地回过头。

“做什么啦,没看到我在忙吗?”

“请你看看那个。”

沐清扬指着地板上的一处,上头铺着绣有传统葡萄藤蔓花纹的地毡,此时地毡出现大小不均的起伏,注意到这个现象的每个人立即尖叫起来并急忙躲开。

李晴与柳媚儿也静了下来,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光景。地毡的起伏开始加速,朝她们所在的方位直窜而来。

“地、地毡下面好像有东西……!”

高分贝的悲鸣此起彼落,一名身着盛装的中年女性跌在地上,正是田女士。

由于无人伸出援手,沐清扬只好冲上前揪住她的衣襟和腰带,将她抱到地毡以外的范围。

地毡剧烈起伏着,并发出难以形容的怪声,最后裂开,纤维弹起四散,田女士昂贵的高跟鞋飞上半空。

就在这一瞬间,沐清扬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一只分不清是蜘蛛还是蝎子的多足动物的庞大黑影。碎裂的地毡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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