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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赶尸鬼事之造畜-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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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四色,将神庙照的如同白昼。
唐方举手,一把将杀生刃握在手里面,顿时一种水乳交流的灵觉涌遍全身,唐方猛地站了起来,上前一步,玄妙的事情发生了,唐方只觉得一踏足之间,天地风云变化,周围的一切环境发生的飞速的变化,日月飞快地轮转,周围一切都在飞速的飞驰着,无数的动物从两人身边飞驰而过,无数的草木在以超越是空的速度枯荣,天地都在盘旋飞转,沧海桑田就在一瞬之间。
天空渐渐亮起一轮满月,昏黄的光照耀著自己。唐方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十一二岁小孩的模样,只身站在无人的大山里面,显得那么孤独。忽然,千百人开始在唐方身边出现,人潮汹涌,将唐方不不自觉的挤入了人潮中,不由己的跟着人潮涌动向前木然地走着,忽然,领头的人骤然停下,对着唐方一指,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唐方看着自己周身,杀生刃早已不再,而身上只披着一张兽皮般的勉强称为衣衫的服饰遮住了羞处,看着周围的人群,均和自己一样,双目露出野兽一般的光芒,两人排众而出,将唐方猛地拧了起来,唐方抬眼看去,只见前方一个硕大无比的祭台,两根巨大的柱子冲天而起,上面各自悬挂着一只牛头。
唐方被堆到祭台之上,一个面容苍老的老者在唐方的额前一摸,一人举起了兽骨制成的刀,猛地向着唐方的头上砍去……
一切又变得归于黑暗,隔了好久,在黑暗之中,一盏微弱的灯光亮起,唐方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黑暗向前,一个声音如同在唐方的心中响起:“你可愿随我?”
唐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扬起头颅,一滴鲜血滴在了他的额头上……
黑暗慢慢地褪却,变成一望无际的蓝,唐方发现自己匍匐在地上,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海水,虔诚地祈祷,前面一根苍天巨柱,雕刻着一个牛头人身,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叹息:“十世轮回,你可曾还愿意随我?”
唐方点了点头,抬起头来,场景再变,唐方置身在一个一个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之中,饥渴的感觉已经涌便了全身,他身边跟着一匹瘦到触目惊心的骆驼,在一旁啃噬着地上的荒草,前方一缕清泉近在眼前,可是唐方此时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再向前半步,他只身跪在地上,手中颤抖着握着一个兽骨,上面刻着一个牛头人身模样的图腾,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二十世轮回,你可还曾愿意随我。”唐方点了点头,昂起头来,却发现自己手中怀抱着一个婴儿,正在死命地啜吸着自己干瘪的乳房,可是却已经吸不出任何的乳汁,唐方抱着孩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首,手里面死死拽着一面丝巾,上面用针线绣着一个牛头,那个声音又响起:“你可还曾愿意随我?”
㊣(12)唐方扬起了一脸泪痕地脸,忽然开口道:“我不愿!”
声音沉默了,过了好久才道:“赢勾,你会后悔的……”
“啊!!”唐方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撕碎成了四分五裂,但是手中依然不肯放弃那个正在嗷嗷待哺的婴孩。
唐方一声惨叫,痛昏过去,眼前一幕幕交替的场景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中瞬间出现,千百世的记忆如醍醐灌顶,最后幻成那个妇人的模样:
我不愿!
唐方骤然站了起来,浑身似骤然充满了一股无匹的力量,刹那间提升上无限的高处,整个人似乎在这庙宇之中,需要离体而去。
杀生刃的光芒在不停的变换,将庙宇照得通透,整个庙宇摇摇欲坠,眼前的那尊巨大的牛头人身相也似乎在低声地喘息,脸上写满了愤恨。
“赢勾,你会后悔的。”
庙宇之中无声却又似充塞天地的声音在唐方的耳边响起,唐方毅然站立起来,如同雕像一般站的笔直,猛地一把握住了杀生刃,一字一句地道:“纵然沧海变成桑田,高山化为平地,日月失色,天地崩塌,我有我命,不服与人!”说毕,唐方骤然杀生刃举过头顶,猛地照着那尊蚩尤雕像劈下!
“蚩尤,当我赢勾觉醒之日,便是你陨落之时!”
整个大殿如同地震一般不停地抖动,整个庙宇被杀生刃发出的强烈光芒填满,厚重的铜门自动关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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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梦道之争
紫玲玎眼前景色一变,又回到了古城之中,邬蠹的面色惨淡,伤势愈发沉重了,左右看下,却没有见到唐方,紫玲玎回首看了一眼邬蠹,脸色惊讶之色一闪而没,秀眉颦蹙,道:“唐方呢?”
邬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
“你看到了什么?”
“你又看到了什么?”邬蠹冷冷地道:“我很想知道,你我看得是不是同一件事。”
紫玲玎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龙虎山的一些陈年往事罢了,不值得一提。”
邬蠹似笑非笑地道,“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一定要陪着我们来此。”
“方云是为了那身皮囊,唐方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而你,来此到底是什么。”
紫玲玎道:“你呢,又到底是什么目的,邬家邬蠹传言心思沉稳,绝不会做任何无意义的事情。”
紫玲玎面无表情,道:“现在你弄清楚了吗?”
邬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估计八九不离十。”
邬蠹看了看四周,转移话题道:“我们是在这里继续等唐方,还是……”
“既然是一起来的,定然要一起回去。”
“也好。”邬蠹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伤势依然很重地他,如今喘息都有些困难,看上去很是难受。
“你要不要先回去疗伤?”紫玲玎道,“若是你仍然留在这里的话,不仅对我们下一步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拖累我们。”
邬蠹点了点头,牵出一个勉强苦涩的笑容,道:“也好,唐方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断然不会丢下朋友不管,我到这里反而会拖累他寻找‘耆阇之地’的秘密,反正我来此只是好奇,‘耆阇之地’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紫仙子,我先告辞了,还望你在唐方面前解释一二。”
邬蠹勉强站了前来,身子不禁有些摇晃,可能是牵动伤口,嘴里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看得紫玲玎触目惊心,走了过去,对着邬蠹扔过去一个瓷瓶,淡淡地道:“这是我们龙虎山的疗伤圣药,或许可以对你有用。”
邬蠹接了过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一番,勉强笑道:“没有想到我祝由门人还有受龙虎山的人恩惠之日,也罢,紫小姐伤药珍贵,还是留着以后有用的时候再用吧,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说完反手将瓷瓶掏给了紫玲玎。
“不识抬举。”紫玲玎将瓷瓶纳手入怀,道,“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也好,我这个半残之人,就不耽误紫小姐和唐兄弟叙旧了,日后若是紫小姐和唐兄弟能够有个好结果,也不要忘了请我喝上一杯,告辞了。”
说完邬蠹缓缓地向着城门之外走去,背过紫玲玎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紫玲玎打发了邬蠹,却迟迟不见唐方归来,心中不免有些伤怀,三个幻境,为何邬蠹和自己都已经醒来,而唐方却依旧沉迷其中,紫玲玎乃是龙虎山之人,知道奇门遁甲的厉害,若是唐方在其中当真迷失了自己,恐怕永世都要陷入其中了,一念至此,紫玲玎不免心生担忧。
忽然,紫玲玎浑身一抖,猛地一把将邬蠹掏还给自己的瓷瓶扔了出来,握手之处已经一片漆黑,隐隐有些腥膻之气,紫玲玎脸色一变,冷冷地道:“邬蠹,你好生卑鄙!”
长剑锵然入鞘,邬蠹忽然转身,佝偻的身躯似乎站直了不少,淡淡地道:“紫小姐乃是名门正派,可能不知道我祝由蛊毒的阴狠之处,我劝你站在原地不要动,若是蛊毒攻心,恐怕神仙难救了。”
“邬蠹,你为什么这么做!”
邬蠹淡淡一笑。嘴角露出乖戾而残忍的表情,“曾经我记得,在你们龙虎山流传着一个传说,所以我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
“不过现在我应该肯定了,因为你和当时我等三人同时看到的那个‘女人’长的一模一样。以前我们一直很好奇,为何林不依会如此对你,即便你三番两次去刺杀他,他依然肯放你一条生路,现在我清楚了。”
“你根本没有受伤!”
邬蠹不屑地道:“若是连那种程度的枪法都能伤的了我,我邬蠹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所以你将计就计,假装受伤,其实目的就是为了找准时机偷袭我?邬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小姐,实在是对不起,你也知道,我邬蠹自幼身体所限,对祝由的法术不能修习,只能走些偏门,玩些蛇虫鼠蚁用以自保,若是我能修炼道术的话,祝由年轻一辈第一人哪里轮到王云光!”
“不错!”紫玲玎脸色越发难堪,脸上隐隐有了黑色之气,身体中的腥膻味道也越发浓厚,“你的确比王云光要卑鄙!”
“所以,只好委屈紫小姐了,若是紫小姐牺牲了自己,成全小可,小可日后自然会对紫小姐感激涕零,来日灭龙虎山之日,兴许能少杀几个紫小姐生前好友,也算是告慰紫小姐在天之灵。”
“你这次跟我们来这里,目的到底是什么!”
邬蠹的嘴角微微上扬,身板不由得更挺直了几分,一字一句地道:“耆阇之地’的秘密,我半分兴趣都欠奉,我之所以跟着你们来此,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你——紫玲玎。”
邬蠹用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吃,了,你!”
紫玲玎尽管收了邬蠹的暗算,但是表面却依然能够保持镇定:“就因为那个虚无飘渺的传说,你就认定是我?”
“以前确实虚无缥缈,但是你我今日所见,应该就已经坐实了,再说,即便是假的,大不了我我再继续去找就是——紫小姐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味道应该不会比我以前吃过的那些人差到哪里去吧?”
邬蠹微微闭上眼睛,露出心驰神往的神色,笑道:“你看上去很好吃哦。”
紫玲玎忽然双目看着邬蠹的后方,脸上露出了笑容,大声喊道:“唐方。”
邬蠹骤然举步向前,一把扼住了紫玲玎的咽喉,笑道:“这种蒙骗三岁小孩的伎俩也配让我上当,紫小姐当真技穷了吗?”
“若是唐方在此,你绝对不敢出手,对不对。”
邬蠹瘦弱如鸡爪般的五指死死捏住紫玲玎的咽喉,邬蠹笑容满面,但是看上去却越发的让人心底发寒,“若是他在,我确实没有一分一毫的把握,毕竟他是赢勾之后,僵尸之体,我不敢贸然一试。但是现在我想试试了。”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紫小姐不能使用道术,如此一来,紫小姐的幻身之法,和必杀暗技天月有情道都无法施展,所以我才敢冒险一试。”
紫玲玎恨声道:“你就不怕此间的主人将你抹杀,别忘了,我可是龙虎山的弟子,而此地还有我龙虎山的高祖在!”
邬蠹笑道:“紫小姐难道还要骗我吗?其实你我都已经看透了,此间根本没有人,只有一个‘梦’。你我只是闯入了别人的梦中罢了,耆阇之地’的人早已死绝,留下的只有一个‘梦’。对不对!”
紫玲玎此时才有些无措起来,哑声道:“你不可能能够看透,不可能!”
“是,我确实看不透,紫玲玎你果然好狠的心机,其实从踏足‘耆阇之地’的第一步,你就知道了,这‘耆阇之地’之中的人,早已死绝,但可能是你们龙虎山的某位前辈,为了保留一些秘密,让你们龙虎山的人知道,所以,用梦道留下了一个梦,你是龙虎山的人,梦道之术你必然早已经看穿,可恨的是你,居然骗我,说这是‘奇门遁甲’之法,我说的可有错?”
“当时你与那个日本女人一战,均无法使出道术就是因为,你我都在别人的梦中,而在别人的梦中,是无法运用道术的,当时我已经觉得蹊跷,但是依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是有人看透了。若不是他提醒我,我恐怕当真被你骗了,到时候如何死的都不知道,紫玲玎用你们龙虎山的‘梦道’引发此处的梦境,打开施用梦道之人的梦境,让我们同时三人看到了那人留下的梦境,为的就是为了欺骗我,让我以为此间有人,然后利用唐方的好奇心,给了我们三人一人一个梦,为的就是将你,唐方,和我区分开来,你和唐方的梦是真的,而我的却是你依着此处的梦境,引给我的‘梦中梦’,对不对?”
“你明明知道,此处并没有奇门遁甲之法,却欺瞒我在先,后来又施用梦道,想让我永世沉沦在梦境之中,所以说从踏入此间的一开始你就打算除去我,为你们龙虎山剪去一个祸害,可惜此处你我都在别人的梦中,没有道术,你自知根本杀不了我,可能还要被我蛊毒反噬,索性最后做个顺水人情,想将我支开,临走时还假模假样的赠我膏药,目的无非就是想让我念你之好,留着日后再算我不备,紫玲玎,你心机狠毒,果真世间罕有!可惜今天先下手的是我!”
邬蠹笑了笑道:“可惜梦道之术,深涩难懂,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甚至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自己破了你的梦道醒来的,还是你自己学艺不精,根本无法困住我,因此,你才在一醒来的时候就问我,我看到了什么,紫小姐,我说的有错吗?”
邬蠹的手一紧,紫玲玎愈发呼吸困难,邬蠹的脸上杀意弥漫,狠狠地道:“成王败寇,紫玲玎你认命吧!”
邬蠹忽然用手陡然一扯,紫玲玎的身上整个衣袍片片碎裂,一丝不挂的她浑身居然布满了黑漆漆的蛊虫,将她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紫玲玎猛地醒悟道:“我知道了,是方云,是方云在暗中指点,所以你才醒过来,对不对!”
“紫小姐心思果然细腻,不错,方云从一开始就发现这里面的蹊跷,所以并没有跟着我们走进梦中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即使搜遍了整个古城也找不到方云的原因,看来有第三只眼睛的好处,果然很多啊。”
“你想要吗?想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城门外缓缓地走进了一个人,身体依旧裹在宽大的衣袍中,只露出一张英俊无比的脸,看着紫玲玎,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道:“紫姐姐,对不起,我首先是祝由的弟子。”
“我知道,当日我在方家阻你坐白骨观,因此你对我一直怀恨在心,今日落在你的手里,我认了,只是方云,善恶有报,百试不爽,我会在阴间等你二人。紫玲玎目光怨毒,狠狠地盯着邬蠹。
邬蠹鸡爪般的手死死捏住紫玲玎的咽喉,浑身蛊毒的紫玲玎根本没有丝毫动弹的可能。
“紫小姐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哩!”邬蠹笑容恐怖,笑声更是凄厉,“血玉玲珑,赢勾血脉百世之前从尸鬼村盗出来的东西,早该是我祝由之物,今日只是物归原主罢了。曾经的㊣(9)青仙子,青姑娘,现在的紫小姐,前世你和唐方摆了我们一道,害得我祝由差点亡族灭种,现在轮到我祝由摆你们一道了!”
忽然邬蠹猛地一伸手,向着紫玲玎的心口抓去,紫玲玎双目一闭,自知必死,忽然方云猛地喝道:“留下活口!”
邬蠹回头看了一眼方云,阴森地道:“方师弟,莫非你舍不得吗?”
“血玉玲珑事关我祝由百年前一场血案,我想应当交给祝由宗家,由他发落。”
“祝由宗家,”邬蠹呵呵一笑,道,“是交给那个半死不死的魏老鬼,还是交给你方家?”
方云的悠悠地道:“祝由宗家,以前是魏家,现在是方家了。”
邬蠹涩声道:“方云,你是想跟我抢?”
“若不是我出言,将你点醒,你恐怕当真被紫玲玎给骗了,沉沦在龙虎山留下的这个‘梦’中,邬蠹,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紫玲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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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虎落平阳
方云笑了笑,毫不介意地用手一抹道:“没事,姐姐乃是神仙般的人物,想必这口仙水,也如同琼浆玉液一般,能得到姐姐恩赐,是我的福气。 ”
说完一把将紫玲玎横在肩上,笑着对邬蠹道:“师兄是在这里再玩会,还是和小弟一起出去。”
邬蠹哼了一声,面色如同一块千年寒冰,道:“若是不跟着你,紫玲玎的肉身我会得到吗?”
“师兄为了得到紫姐姐的肉身,可是煞费苦心,这份心机,小弟自愧弗如啊。”
“彼此彼此,你不是为了自己的肉身,引的我们来此,差点死在了七步断头杀的手里面。”
方云微微一笑,邬蠹虽然心机沉狠,但是在口舌之上,向来不饶人,与他斗嘴根本没有半分的意义。
两人同时出城,邬蠹始终与方云保持在随时可以出手的距离之内,此子自从坐过白骨观之后,不仅仅变化的只有容貌,而且连心机也变得高深莫测,若是这小子是从前刻意隐藏,邬蠹打死都不信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能够骗过祝由的那些老妖怪而不出现一丝一毫的破绽。
唯一的解释,就是此时的‘方云’,已经非那是的‘方云’,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方云’!
但是,此子到底是谁?其中的变故一直都是邬蠹百思不解的地方,此番同来,邬蠹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其实私下对方云一举一动都十分留意,在他的脑中,已经开始渐渐的将方云和另外一个人想匹配起来。
只是,有的时候,这个念头,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荒谬,往往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若当真能够坐实是‘他’的话,邬蠹很期待看见方柳那时候的表情。
两人穿过城门,门洞中的阴森之气扑面而来,将长明灯晃动得一阵明灭。方云身子猛地一颤抖,将紫玲玎整个人往地上一抛,用手猛地一摸脖子,只见一条血痕从脖间慢慢地扩大,鲜血汩汩地指缝中流了出来。
而如此同时,浑身被黑色蛊虫包裹着的紫玲玎触地之后,身子如同弹簧一般的弹起,舌尖一吐,一道厉芒向着邬蠹喷射而出,邬蠹手指一荡,惨白的手臂上面被黑色的蛊虫包裹,紫玲玎的暗器厉芒被邬蠹的蛊虫荡开,叮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这一切的变化陡然发生,只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形势便逆转了。
邬蠹眼中诧异一闪而没,脱口道:“不可能。”
“邬师兄,看来你的手段没什么用啊。”方云若非刚才在紫玲玎偷袭的时候,当机立断,抛开紫玲玎,让紫玲玎从嘴里吐出的暗器偏了半分,恐怕此时已经整个脖子都被紫玲玎刺穿了。
“流血了?看来你已经是血肉之躯了!”紫玲玎厉喝一声,道:“邬蠹,你暗算我,今日我便要你死在此地!”舌尖一卷,无数厉芒如同暴雨一般向着邬蠹射去,紫玲玎恨邬蠹暗算于她,但是更恨邬蠹在大庭广众之下扯下她的衣服!此番羞辱,邬蠹不死,难消其恨。
已经有了防备的邬蠹的双手微微摆动,无数的黑色蛊虫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屏障。邬蠹边退边喊:“方师弟,助我降伏这个娘们,这娘们实在是太狠了,居然将蛊虫全部吸入皮肤之中,用着等绝命的手法,蛊虫若是入心,恐怕这具皮囊也没有什么用了。”
果然,只见紫玲玎身体开始起着变化,那些黑色的蛊虫居然开始一颗颗的钻入了紫玲玎的皮肤下层,紫玲玎晶莹如玉的皮肤开始重现慢慢出现,但是这蛊虫入体的过程,却是看得让人一阵胆战心惊,而紫玲玎原本毫无半分瑕疵的皮肤上面,也出现了一个个铜眼般大小的黑洞,从头到脚,包括脸面!
也就是说,紫玲玎花容月貌的皮肤,就此毁了!
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最为珍贵的便是容貌,紫玲玎为了不落在祝由手上,连原本最为自负的容颜都可以舍弃,可见她邬蠹之心何等强烈,可见她心肠何等狠绝!
这便是紫玲玎的性格,与当日挖眼招魂,刺杀林不依如出一辙!
索性邬蠹开始防着一手,将紫玲玎所有的法器全部没收,甚至连遮蔽躯体的衣物也一并收了,紫玲玎双镜一剑俱在他手中,只能凭着嘴里面含着的暗器与之周旋,实力大打折扣。
还有,此间不能用任何道术,这对完全不会道术只会蛊术的邬蠹来说,胜算又多了几分,邬蠹用蛊冠绝祝由,方云坐过白骨观,两人皆是少年一辈中最为杰出的高手,紫玲玎此时以一敌二,可以说毫无胜算,她这么做,完全只是为了自己的尊严。
她紫玲玎可以死,但是能杀死她的,只可能是她自己!
方云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姐姐这番,又是何苦呢?”
“邬蠹!拿命来!”紫玲玎紧紧咬住牙关,在嘴中金针的掩护之下,脚踏禹步,很快便来到了邬蠹的身边,猛地照着邬蠹的面门拍出一掌。
邬蠹的手上急促的动着,身体中不断冒出的蛊虫已经将他周身全部遮蔽,如同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掌风铺面而来,邬蠹骤然腾身,居然凭空拔高了三尺,在他脚下,黑雾弥漫,黑黝黝的一片蛊虫,紫玲玎一击不成,猛地朝天一掌,紫玲玎虽然是女子,但是掌法在林不依这个练成“五帝大魔功”的绝世高人调教下,不输给道门中的任何一个女子,罡风四起,将邬蠹脚下的蛊虫冲散了大半,紫玲玎嘴角连动,突突几声响,一连串肉眼看不见的厉芒射向邬蠹,邬蠹向着远方一跃,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几道,才狼狈得站了起来,大声道:“方云,你还不出手?”
方云暗叹一声,脸上依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道:“紫姐姐这般,我只好得罪了。”
猛地,方云双目骤然睁开,一道裂缝从眉心之处打开,方云双手如同莲花一般绽开,瞬间捏了好几个印决,大声喝道:“天青地明,阴浊阳清,开我法眼,阴阳分明!开!”
一道金光从方云的第三只眼睛里面猛地射了出来,照定紫玲玎,紫玲玎如遭雷击,顿时如同被点穴一般不能动弹。
邬蠹坐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脚底下已然鲜红一片,显然刚才躲闪不及,着了紫玲玎的道儿。
邬蠹脱下鞋袜,几根蓝色的针芒刺入脚底,邬蠹用力拔出一根,带出一大片的皮肉,针芒上生满了无数的倒刺,若是邬蠹再多中上几根,恐怕整条腿就要废了。
邬蠹一声不吭,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脚底的针芒一一剔除干净,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到底是名门正派,没有淬毒,邬师兄你捡回了一条命了。”
“紫玲玎,很快你就会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了。”邬蠹阴森森地笑道,“我一定会让你尝遍天底下最为残酷的刑法之后,才让你慢慢的死去,我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地玩。”
“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非在此地,若我有阴阳二镜在手。岂容你二人如此猖狂!”紫玲玎美目中几乎要渗出血渍,狠狠地说了一句。
“唉,的确,若非此地不能用道法,对我二人有利而对姐姐不利,我二人焉能擒住姐姐。”方云叹了口气,道:“但是这就是事实。”
“出来!”在一旁的邬蠹猛地捏了一个法决,怨毒地叫道,只见紫玲玎的皮肤中一些凸起之物在飞速的游走,噗噗噗,从紫玲玎的皮肤炸了出来,紫玲玎虽然浑身不能动弹,但是面容几乎扭曲变形,可见此时她在承受着何等的痛楚。
“够了!”方云一声爆喝,缓缓地道:“紫小姐乃千金之躯,是龙虎山首席掌教弟子,又是……又是唐方的……给她一个体面吧。”
邬蠹这才冷冷地哼了一声,收了法决。
紫玲玎此时如同掉入了染缸之中,浑身通红一片,处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哪有平日的半分风姿,即便是能够从方云和邬蠹二人的手中逃脱,恐怕日后也会变成一个人见人怕的人间恶鬼,就算是已经死了的紫玲玎的仰慕者欧阳风骨和沈元见到此时的紫玲玎,恐怕也会退避三舍,虎落平阳,下场㊣(7)之惨,也不过如此。
“好好待她,莫要她再次逃脱了。”方云吩咐道。
“这次我会‘好好的’待她的!”邬蠹的脸上闪过一丝乖戾之色,手中一抖,一条拇指粗细的蛇冲袖口里面滑了出来,缓缓地攀上了紫玲玎,缠绕而上,将她整个人死死缠住。
邬蠹淡淡地道:“这是我邬蠹的独门秘籍,为了此物,我足足耗费了三年的功夫,才炼成了这么一条,即便是仙界的神仙,也无法挣脱此物,紫玲玎除非成了仙,否则绝不可能挣脱的。”
紫玲玎双目一闭,绝望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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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唐方相救
忽然,隐隐有脚步声传来,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邬蠹低声道:“唐方这小子来了,这小子不好缠,我们速速离开否则夜长梦多对你我都不好。 ”
“紫姐姐,得罪了。”方云依然低声告罪,将紫玲玎一把扛在肩上,两人急促地向着城外走去。
“嘿!”
一声冷哼,只见在城外一到身影已经站立在那里,冷冷地拦着去路,在他的身边,一条硕大如狼般的黄犬,盯着两人,嘴角滴着浑浊的粘液,兽目中冷冽一片。
紫玲玎睁开眼睛,抬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知不觉,双目已经湿润,一滴清泪落在地上。
“唐方……”此时的紫玲玎,终于不再是龙虎山首席弟子,不再是高山仰止的紫仙子,而是一个孤立无援的柔弱女子,等待着他人的就救援。
平生从未开口求人的紫玲玎,终于对着唐方,说出了两个字:“救我。”
城外的雾气深重,唐方矗立在哪里,衣衫已经有些湿润,面色如同玄铁一般清冷,对着邬蠹与方云两人横扫一眼,两人均不敢与之对视。
甚至此时扛着紫玲玎的方云,既然有些进退失据的感觉,讪讪的站在原地,眼角连着跳了几跳,下意识的感觉背后有些发凉。饶是如此,唐方最后寒冰般的目光到底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方云,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方看着此时在方云肩头已经状如风魔的紫玲玎,不自禁的心底一疼,宛如想起了当日的唐梦琊一般。
方云干笑一声,上前微微拱手,笑道:“唐方,此事乃是我祝由和龙虎山的之事,你是外人,还是少管些为妙,再说了,你既已经进了王家家门,拜了祝由先祖,便是我们祝由的人,我祝由不求你替我们对付龙虎山,但是若是我们出手,你在一旁袖手旁观,才是最妙。”
唐方冷哼一声,道:“放开紫玲玎。”
方云道:“唐兄,难道就不顾念同门之情吗?”
“放开她。”唐方淡淡地道。
邬蠹冷哼一声道:“是这臭丫头想杀我在先,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唐方,若不是方云提醒我,我恐怕都早已被这丫头陷害,堕入梦道之中,永世不醒了。”
“一!”唐方不依不饶,根本不听两人解释,缓缓地道。
邬蠹脸色变了三变,怒道:“唐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二!”
“你当真以为你有僵尸不灭之体,赢勾血脉之后,就可以欺负我祝由无人吗?”
“唐方兄弟,凡事有的商量,何必如此动怒呢?”
“三!”唐方三字落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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