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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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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避讳谈及“蚩尤血”凡是与莫栋相关的一切他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直说到但增以金光封印,被纯阴之煞所伤而挣扎在生死边缘。

大残二残听完之后都是一惊,二残说道:“金光封印?莫非这人是藏教密宗的?”大残沉声说道:“不只是藏教密宗,如若他没有活佛金身的话,当场就没命了!纯阴之煞一旦释放,那能量是很恐怖的!”

大残抬起头来望向舒逸:“我们跟你们走一趟吧,先把人救了再说。”谢意说道:“谢二位前辈援手!”二残翻了个白眼:“我们并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们只是不希望由此惹上藏教密宗,假如这活佛真因为‘纸煞’而有什么三长两短,密宗的人不找我们的麻烦才怪!”

舒逸说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说完作了个揖。

几人说走就走,出门上了车,虽然挤了些,倒也还能将就坐得下。

“这个莫栋为什么要这样做?”上了车,二残轻声嘀咕了一句。舒逸望向桂芝:“嫂子,莫哥在你面前一直都没透露过他懂得算命或者风水吗?”桂芝摇了摇头,谢意说道:“莫哥藏得还真深!”

舒逸心里想,这一切或许与顾天意有些关系,车锐说过莫栋很可能是顾天意的一枚棋子,当然舒逸也曾经这样想过,至少他一直都觉得莫栋有问题,可偏偏还没等到他去证实什么,莫栋就被杀死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精神炼狱”

桂芝好像有些害怕这两个老道士,她的嘴微微动了动却不敢说话。

舒逸看到了桂芝的局促:“嫂子,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桂芝这才轻轻问道:“两个老人家,你们也说了,你们那个什么残门收弟子以后都要让弟子变成残废,为什么莫栋还好好的?”二残淡淡地说道:“我们不是什么残门,是‘天残门’!”

大残也说道:“至于说莫栋为什么入了‘天残门’却并不让他落下残疾,那是因为我哥俩合计了一下,有些事情是该放下了,至少我们不忍再让自己的传人像我们一样,收他做弟子不过是希望有个人以后能够继承我们的衣钵罢了。”

舒逸也好奇地问道:“你们只有莫栋这一个传人吗?”大残说道:“还有一个,哼,不过那人不提也罢!”见“天残子”不愿意再提及他们的另一个传人,舒逸也不好再问,不过他隐隐觉得另一个传人应该也是他们见过的,甚至打过交道的人,舒逸在心底暗暗留意了这个问题。

谢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大残二残,轻声说道:“两位前辈能够放下,是道门之福啊!”二残冷哼一声:“你也不用拍我们的马屁,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已经掌握了茅山嫡传的灵童法?”谢意点了点头,大残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否则我们兄弟就算能够救那活佛一条命也无法彻底化解他身上的那道煞气!”

二残冷冷地说道:“大哥你别太乐观,这小子虽然传承了灵童法,可要化解纯阴之煞还有另一个条件,如果他已经破了身的,他那灵童法的威力也就减半了,对付普通的阴煞还勉强可以,可是对付纯阴之煞,嘿嘿,就不好说了!”

大残听了忙问谢意:“小子,你还是童子吗?”

谢意脑门上满是黑线,这问得也太直接了吧!好在车上除了桂芝嫂子倒也没有其他女人,谢意只得轻轻“嗯”了一声,大残和二残这才同时松了口气。而其他人则是忍不住笑了,就连桂芝也跟着笑了起来。

谢意忙岔开了话题:“对了,两位前辈,你们是如何能够找齐五个纯阴之煞的?这难度可不小啊!五行属阴,还要死于非命,凑一个还可以说是运气,可凑五个这就是大能耐了。”二残看了大残一眼,两人都笑了。

大残说道:“其实说穿了也不难,如今死个人都会往哪送,火葬场,只要你能够打点好那个地方,那想收集几个纯阴之煞就再容易不过了,当然,我说的容易是相对的,有时候也得看运气和时间的。”

谢意不解地问道:“怎么说?”二残笑了:“我且问你‘死于非命’的人哪种人的戾气最重?”谢意想也不想说回答出来了:“按老祖宗的说法,刑死之人的戾气最重,我明白了!你们一定是专门寻找那些被处以极刑的人。可你们又怎么能够确定她们是五行属阴之人呢?”

大残叹了口气:“你觉得会有花钱办不到的事情吗?受刑人在法院宣判的时候总会把他的出身年月说出来的,剩下的就是具体出身的时分了,花点钱也就能探听个八九不离十。”舒逸苦笑:“也就是说你们一直都在关注着法院每次宣判了死刑的人?”二残点了点头:“嗯,只要你把关注的范围放宽一点,从一个市,看到一个省,或者是相邻的几个省,总会有收获的。”

大残叹了口气:“当然,我们这一生也只收集了十个纯阴之煞,毕竟这是逆天的事情,做得多了损元神折阳寿的。”

二残继续说道:“也全得‘天残门’让人身残的这个规矩,以身体的残疾而抵消些罪孽,否则我们兄弟迟早也是横死!”

车子快进入西乡境界的时候舒逸的手机响了,打电话的是孟静:“舒处,张松,张松他……”孟静的情绪好像有些激动,舒逸说道:“别着急,慢慢说。”孟静终于平静了下来:“张松死了,尸体被挂在了岩花家楼下的那棵大树上!岩花打电话报了警,派出所的小刘见过张松,所以赶来想告诉你一声,我现在已经到了岩花家。”

舒逸问道:“死因能看出来吗?”

孟静说道:“好像,好像是被吓死的!”舒逸说道:“你先留在那陪着岩花和沐七儿,我们已经要到西乡了。对了,这事没惊动老师吧?”孟静说道:“没有,只有我和虔婆婆知道,她已经陪我过来了。”舒逸说道:“嗯,让老师陪着但增活佛。沈记者呢,他知道了吗?”

孟静回答道:“我不知道,他的房间关着灯的,我们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或许他还在睡觉。”

挂了电话,舒逸掏出支烟。谢意问道:“谁死了?”舒逸轻声回答道:“张松,他的尸体被挂在了岩花家外面的大树上!”龙飞扬和谢意对张松要相对熟悉一些,桂芝也和张松打过交道,最吃惊的自然是她,不,不仅仅是吃惊,还有恐惧:“是谁杀了他?”舒逸摇了摇头:“不知道,听孟静说好像是被吓死的!”

“吓死的?”大残也惊讶地问道。

龙飞扬和谢意的心里虽然吃惊,可是来西乡这些日子,让他们吃惊的事情太多了,再多一件最多是吃惊自然很快就适应了。

舒逸说道:“嗯,不过我也觉得奇怪,张松并不是平常之人,非常之事他也见识了不少,怎么可能就被吓死了!”龙飞扬点了点头:“舒处,你说的是,要知道那张松不仅有神奇的医技,同样也有保命的绝活。”

舒逸“哦”了一声:“他保命的绝活是什么?”龙飞扬淡淡地说道:“舒处,一般高明的医者,大都是使毒的行家。”龙飞扬点到为止,舒逸却已经明白了,一个使毒的行家,见过的怨毒之事不会少,哪里会那么容易受到惊吓?

大残轻声说道:“老二,你说会不会是他?”二残没有说话,一只手轻轻拂着自己的胡须,一脸的沉重。舒逸看出了端倪:“二位老人家,你们口中的他到底是谁?”谢意说道:“前辈,你们说的莫非是你们的另一个徒弟?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后来改叫了‘天残门’,但我却知道你们除了‘纸煞’却还有一门绝技。”

大残笑了:“看来你懂的还真不少!也难怪,毕竟是茅山嫡传!那你说说,我们这门绝学是什么?”谢意轻声说道:“‘精神炼狱’!”龙飞扬好奇地问道:“什么叫‘精神炼狱’?”谢意说道:“两位前辈,我就班门弄斧代为解释了,有什么欠缺的二位就帮着纠正一下。”

大残和二残都点了点头。

“‘精神炼狱’很类似于孟姐姐制造的心里幻像,只不过它的环境很特定,它是把人拉入十八层地狱走一遭,让你切身感到自己在十八层地狱受到熬炼,据说没有人能够真正在‘精神炼狱’中走完十八层地狱,只要进入‘精神炼狱’其结果便是惊吓而死!”

谢意的话说完,大残和二残都点了点头,二残说道:“你说得没错,至少我还从来没有听说哪个能够进入‘精神炼狱’还能平安出来的。”大残叹了口气:“其实‘精神炼狱’说白了就是制造了一个幻像,利用人的心理弱点而将人生生吓死!”

舒逸轻声重复道:“心理弱点?”大残说道:“是啊,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这样的情感或者情绪,那就是内疚与悔恨,为什么?因为人不可能永远不做一件错过,不会不做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只要心里有那么一点内疚或者悔恨,在炼狱中就会被无限扩大,然后他会看到各式各样残酷而惨烈的另一种结果。在他而言,就是因果报应,很真实!”

大家这才释然,难怪说会将人生生吓死。

车子在岩花家门口停了下来,大家都下了车,谢意拉住了二残:“前辈,‘精神炼狱’能破解吗?”二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能!除非……”谢意着急地问道:“除非什么?”大残扭过头来:“除非那个人的精神十分强大!那样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谢意轻声嘀咕:“你们也是的,这样的手段怎么能随便就传给别人呢,万一那人的心术不正,这可就是杀人的凶器了!”大残和二残都楞了一下,脸微微发红,大残咳了两声:“‘天残门’的传人每代只有两个,我们自然不会藏私!”

这时舒逸已经来到了树下,派出所的小刘和另外两个警察正守护着现场。

见舒逸他们来了,小刘忙上前来:“舒处,你总算来了,这人虽然我们在莫所的丧礼见过,可却不清楚他的来历,你看?”舒逸说道:“小刘,这个案子我建议你们派出所就别管了,对了,你有没有通知上级来的工作组?”小刘摇了摇头:“还没有。”

舒逸说道:“去吧,通知工作组,他们一定会接手这个案子,对了,他们若是问起来你别说先通知了我们。”小刘搔了搔头:“可你们却比他们先到了。”舒逸笑道:“有沐姑娘在,我们就是先得到消息也很正常!”

第一百二十五章灵童收煞

小刘看了看表:“舒处,现在可是快凌晨四点了,我去打扰工作组好吗?”舒逸说道:“有什么不好的,他们来西乡不就是为了这些事么?”小刘点了点头:“我马上去!”

这时大残和二残来到舒逸的身边:“舒先生,要不让小谢带我们去看看那位活佛?”舒逸虽然很想跟着回去,看看两个老道士怎么收煞,可这边的事情他却放不下心,他心里还有两个疑问没搞清楚,第一张松为什么会死,第二张松死了为什么偏偏要挂尸在岩花家的门前。

而这第二个疑问最是让他放心不下。

舒逸只得点了点头:“但增活佛那儿就辛苦你们了。”

大残笑道:“我们倒不辛苦,到时候真正谈得上辛苦的倒是这位小谢道友,若是没有他的灵童之身,我和二残也是没有办法的。”

舒逸对桂芝和龙飞扬说道:“桂芝嫂子,折腾了一夜你先回去休息吧,飞扬,你留下。”

朱毅在但增的身边守了一夜,看到但增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的心里很是酸楚。

“老伙计,你可千万别贪睡,快醒醒!”虽然朱毅已经听说舒逸他们连夜去了市里,去找能够解煞的人,但他知道结果一定不是很乐观,他甚至有些后悔,在但增对付“纸煞”的时候他为什么不上前助但增一臂之力。

当然,这只是他的主观意愿,就算是当时他冲上前去结果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只是可能有机会帮但增挡住这一煞。那样的话现在躺在床上的会是自己而守在床边担心着急的一定是但增。

朱毅的眼里闪着晶莹剔透的泪光,这一夜对于他来说很漫长,却又很短暂。

说漫长是因为他在这一夜他回忆了和但增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说短暂是因为天渐渐要亮了,谢意说过,但增或许挺不过今天了,那么他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朱毅忍不住抽泣起来!

朱毅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他忙掏出手帕擦干了眼泪,站起身来打开了门,门外除了谢意还有两个残疾的老道。朱毅从这两个老道的身上感到一股凉意,他静静地望着他们。

“朱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天残门’的大残道长和二残道长!”谢意说道。朱毅点了下头:“二位道长好!”大残和二残也不和朱毅多寒喧,直直走进了房间,谢意根本还没来得及把朱毅介绍给他们。

大残扭头望着朱毅:“这位先生,你还是在外面等吧,小谢留下就行了。”谢意忙上前说道:“二位前辈,这位是舒先生的老师,但增活佛的师弟,藏教密宗桑格大活佛的关门弟子,是位大居士!他和但增活佛的感情很深,你们看能不能就让先生在一旁看着也免得他为但增活佛担心。”

二残瞪了谢意一眼:“既然是密宗的大居士,你小子怎么不早说?”谢意苦笑着说道:“你们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大残也笑了,接着他对朱毅说道:“大居士,既然这样你就留下吧,不过一会不乏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你最好都别出手,这一劫须得小谢来受的。他会受些苦却不妨事。”

朱毅楞了一下:“小谢?”二残说道:“他是茅山的灵童之身,只有他才能消耗这股纯阴煞气!”谢意对朱毅说道:“朱先生,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其实谢意也不知道这两个老道士准备怎么办,不过既然他们说了自己不会有什么事,最多是受些身体的苦他也就没什么担心的。

二残望了大残一眼:“大哥,开始吧!”大残点了点头:“谢意,你去准备一盆清水,一只碗,一把米还有一只公鸡!”这些东西莫栋家都是有的,谢意只是向桂芝说了一声,她就给备齐了,老虔婆是跟着桂芝一起回来的,她很想上楼看看这两个道士是怎么玩的,但两个道士却不依。

老虔婆是知道分寸的人,这个时候她自然也是不会使什么性子的,她和桂芝就在客厅里耐心地等待着结果。舒逸让桂芝回来好好休息,可她又怎么睡得着,怎么说“纸煞”的事情也多少因她而起,见着但增现在这个样子,善良的桂芝自然也充满了内疚与担忧。

谢意把东西拿进了屋,二残把门给关上!

大残和二残动手把但增的身体搬动了一下,头和脚的方向对换。原本但增的头是靠墙壁的方向,而此刻头向了空档的这头。

二残指着但增头边的空地上:“小子,背对着他的头部坐下,盘腿打坐会吧?”谢意也不说话,直接照他的话做了。

大残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他抓起地上缚着的公鸡,并不是抹鸡的脖子,而是直接切下了鸡冠!大残扔掉鸡,用鸡冠的血抹在了谢意的后颈部,鸡冠的血不多,但朱毅还是看明白了大残抹的是阴阳鱼!

二残站在谢意的前面,拿起碗舀了半碗清水,又掏出一张黄符,黄符只是经他手腕一抖动竟然就燃了起来,黄符化水之后,他用手指轻轻一搅,然后又端起碗来,用喝含了一大口,接着“噗”的一声喷在了谢意的头脸上。

谢意还是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前,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五心向天,仿佛二残对他做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一般。

二残抓起一把米,扔在了谢意的脸上,那米居然沾了谢意脸上的符水并不落下。

二残随即也在谢意前面和他面对面地坐下:“入三界地,舞阴阳旗,太上老君急急令,有请灵童显神灵!”

朱毅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只见谢意的身体慢慢有了变化,那种变化朱毅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只见谢意后颈上的那条阴阳鱼微微开始发着红光,渐渐地那光开始闪烁,慢慢成了金色。

大残此刻轻声对朱毅说道:“居士请扶活佛坐起来!”原本大残一个人也能够做的,可毕竟他少了一只手,做起来要费劲一些,为了节约时间他叫了朱毅。

朱毅忙把但增扶了起来,他开始感觉到但增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了,气息却慢慢要多了些。朱毅不敢分心,扶住但增,眼睛望向大残。大残嘴里念叨:“出五行,破阴阳,灵童代我受灾厄,出!”

只见一道黑色的雾气直直从但增的脑门飞出,钻进了谢意后颈的阴阳鱼中!但增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朱毅,正待说话,朱毅摇了摇头,但增的身子原本就很虚脱,他再看到大残正一脸庄严做着什么的时候,他仿佛明白了什么,闭上了嘴,轻轻喘息着。

谢意的脸色通红,虽然他闭着双眼,可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仿佛是正在经历天人交战!大残嘴里念着:“三魂不见,七魄成烟,尘归尘,土归土!”他一掌拍向谢意后颈的那朵阴阳鱼,谢意忍不住狂吐了一口鲜血。

二残在谢意前面被谢意吐的血喷了一脸,可是他一动不动:“童子血报隔世怨,千般煞气集一线,起!”二残那只手往脸上一抹,手里是谢意喷出的血,他摊开手掌放在谢意的眉心,隔着空像是在想抓住什么。

此刻看来大残和二残一个像在推,一个像在拉,两人的口中都不停地喃喃着,而他们的额头上也全部是大颗的汗水。

最痛苦的却是谢意,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架在烈火之上,那五脏六腑如被烈火焚烧,喉头又是一甜,再次喷血。

但增皱起了眉头:“小谢他不会有事吧。”但增的声音很小,朱毅的脸色也很沉重,他摇了摇头,他并不是在回答但增的问题,而是他也不知道谢意是不是真的不会有事,可眼前这状况他也不能做什么。

但增叹了口气,如果当时自己小心一点,也不至于会出这样的事情了。但增自己知道,就是因为自己有金身护体所以他并没有把这阴煞看在眼里,他并不知道竟然会是纯阴之煞,如果事先得知他是万万不会这样托大的,对于他来说,哪怕就是纯阴之煞,在他有防备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伤得了他。这次他算是栽大了,还连累了谢意,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童子血报隔世怨,千般煞气集一线,起!”二残再次重复了这句,只不过这次他的声音大了许多,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大残又是一掌狠狠拍在那阴阳鱼上,谢意再喷了一大口血,这一口血喷得比刚才那两口要多得多,不过就在他喷出这口血的同时,一道黑线从他的眉心飞出,正正被二残那只带着灵童血的手抓住了!

二残迅速把手伸进了盆里,盆里的水先是发红,继而像加入了墨汁一样,多了一缕黑,红与黑在水中交融着而了赭色。

大残已经冲上前来,一张黄符拍入水中,那符遇水即化,上面的符咒褪去了,只剩下一张黄纸。谢意缓缓地睁开了眼,虚弱地问道:“成了?”大残和二残对望了一眼,一齐点了点头:“成了!如果没有你的意念与之交战,我们甚至连救下活佛的命都不可能,这煞的阴气太重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防人之心

岩花家楼下的院子里。

舒逸接到朱毅的电话,当他听说但增已经没事了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梁仙凤见舒逸接完电话的样子,好奇地问道:“舒处,怎么了?”舒逸微微一笑:“没事,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梁仙凤楞了一下,刚才忙听舒逸讲电话,她也忘记了。

舒逸记了起来:“对了,梁组长,刚才我问你有没有把这事向顾局汇报。”梁仙凤点了点头:“我和顾局通过电话了,张松是个好同志,不说别的,就他那神乎其技的医术就曾经救过局里很多人的命,就拿这次他到苗疆来说吧,龙飞扬不也是他治好的吗?”

舒逸说道:“这倒是,他那本事确实了得。”

梁仙凤叹了口气:“虽然他只是个辅导治疗的异能者,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得,顾局指示我们工作组一定要把杀害他的凶手给找出来。”

她抬头望向舒逸:“舒处,你知道是人干的吗?”舒逸摇了摇头:“我也是接到了沐七儿的电话才赶过来的,晚上我有点事去了市里。不过看他的样子像是被生生吓死的,这样的死法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舒逸有意隐瞒了关于“精神炼狱”的事情,虽然工作组是他请顾天意派来的,可是在没有和“天残子”勾通好之前,“精神炼狱”的事情他还是决定不急着告诉梁仙凤他们。再者,梁仙凤一来就对他施展了媚术,当时他只是觉得不适,后来还是龙飞扬提到梁仙凤会媚惑之术时他才恍然大悟。

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对自己施展媚术,其用心是什么舒逸不想去深究,但她另有用心是一定的了,害人之心舒逸没有,可防人之心他还是有的。

梁仙凤在舒逸这儿没有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有些恼火,她觉得张松的尸体既然挂在了岩花家的门口一定与岩花脱不了干系,可偏偏岩花又和沐七儿在一起,沐七儿和舒逸什么关系她也很清楚。

顾天意在电话里一再嘱咐她,千万不能够和舒逸之间闹出什么不愉快,所以她虽然对岩花和沐七儿有怀疑却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沐七儿端了两杯水过来,递给舒逸一杯,另一杯交到了梁仙凤的手中。

梁先凤接过水微微一笑:“谢谢沐姑娘,沐姑娘,你可真美,也只有你能够配得上舒处,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她的声音不小,她确定站在走廊上的岩花一定是能够听见的。岩花喜欢舒逸,她也是从顾天意那儿得知的,她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制造沐七儿和岩花之间的关系。

沐七儿淡淡地说道:“梁组长过奖了,舒逸,上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舒逸跟着沐七儿上了楼,进了岩花的房间,岩花也进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梁仙凤怨毒地看向岩花的房间,然后对龙飞扬说道:“你们今晚去市里做什么?”龙飞扬回答道:“舒处说是去看个朋友,不过去了却没见着,他也没具体说是找谁。”这是事先舒逸和他沟通过的,舒逸猜到梁仙凤一定会对他们今晚去市里的事起疑心。

关于“纸煞”的事情梁仙凤是知道的,包括但增将“纸煞”金光封印她也知道,只是但增中了纯阴之煞的事情却没有告诉她,去找“天残子”的事情也保密。原因就是舒逸想深挖一下莫栋到底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么莫栋所做的这一切,包括留下“纸煞”的目的又是什么。

梁仙凤没能问出什么,她有些沮丧,在她的人察看完现场以后,带了张松的尸体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兰天轻声问道:“梁姐,舒逸应该知道张松的死因。”梁仙凤问道:“你怎么知道?”兰天回答道:“感觉,舒逸在你面前说的话滴水不漏,这不正常,特别是他根本连推测一下张松是怎么死的都不屑去做。他这样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早就知道了答案。”

梁仙凤笑了:“舒逸可是出了名的行为心理专家,他要知道你这丫头竟然以其之道还治其身的话,他一定会吃惊的。”

兰天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这点能耐和他相比就差老鼻子远了。”

梁仙凤收起了笑容:“你说张松会不会就是岩花用蛊毒杀死的?她是蛊王自然可以不在张松的身体里留下任何的线索。而舒逸这样做就是在维护岩花!”

兰天想了想说道:“这样的可能性应该不大,沐七儿一直跟岩花在一起,就算岩花不懂,可沐七儿和舒逸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多少都有些常识,如果人是岩花杀的,她根本不可能会把张松挂尸在自己的家门口,别的不说,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

梁仙凤微微点了点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兰天问道:“你说的是不是岩花姐姐的传闻?”梁仙凤说道:“对,有人说她姐姐岩芸的鬼魂经常会在晚上出现在那栋木屋附近。”兰天打了个冷战:“梁姐,你信吗?”

梁仙凤摇了摇头:“我能够接受异能者,能够接受一些特殊的能力,可真要让我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怪什么的,我还是不太能够接受。”兰天说道:“可是我觉得既然有这样的传言就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总得有点什么影吧?”

梁仙凤说道:“就怕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岩花坐在床上,望着舒逸:“我听小刘说但增活佛出事了?”舒逸点了点头:“是的,他中了纯阴之煞,生命危在旦夕。”岩花和沐七儿听了脸上都露出了关切,岩花说道:“那个什么纯阴之煞我不懂,很厉害吗?”

舒逸这才把“纸煞”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一直听到但增得救了两个女人的脸上才露出一丝轻松,沐七儿说道:“说来也奇怪了,为什么会把张松的尸体挂到这儿来!”岩花说道:“一定是有人想要嫁祸给我。”

沐七儿说道:“不可能吧?我们在一起,有我给你作证谁能嫁祸给你?”

岩花叹了口气:“可张松死的那副样子很像我的手笔。”舒逸“哦”了一声:“你也能够让人死后显示出恐惧的神色吗?”岩花淡淡地说道:“任何一个好的‘鬼草婆’都能够做到。不就是恐惧,身上验不出伤吗?”

舒逸苦笑了一下,岩花说得轻松,真要所有的杀人凶手上来都是这样的手法,他敢保证至少九成的案件都无法成功告破。

岩花解释道:“其实只要驱动蛊虫进入人的身体,让他自己看得到虫子的运动,那样他一定会感到惊恐,最后蛊虫钻入他的大脑或者心脏,他就会死去,脸上带着恐惧。死后你看不到任何的伤痕,除非你把他的大脑或者心脏都解剖了,就算解剖了你也只能看到组织坏死,查不出真正的死因。”

舒逸问道:“张松的尸体刚才你仔细看过了?”岩花说道:“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当然仔细看过了。”舒逸说道:“那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是中蛊虫而死?”岩花摇了摇头:“不可能。”舒逸好奇地问道:“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岩花笑了:“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蛊虫之间会有排斥,如果张松是中蛊虫而死的,我想再把蛊虫放到他的身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他身体里的蛊虫已经被收回了,那股子味道还在,这味道我们是闻不出来的,可蛊虫却能够感觉得出来。”

舒逸说道:“也就是说你下了蛊以后,别人就无法再对你的目标下蛊?”

岩花摇头道:“不完全是这样,应该这样说,如果我用蛊虫杀了人,那么其他的鬼草婆就无法再对被杀的那个人下蛊了。如果这人没死,是可以再中其他人的蛊的。”

舒逸问道:“为什么?”

岩花说道:“很简单,因为杀人的蛊虫会留下一股子特殊的血腥味,就是这股味道会让其他的蛊虫闻而却步!”

舒逸这才明白:“看来真让‘天残子’说中了!”沐七儿问道:“他怎么说?”舒逸淡淡地说道:“张松应该是死于‘精神炼狱’。”虽然岩花是苗疆第一蛊王,可对于道家那一套他去没有多少了解,别说她,就是舒逸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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