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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来宠去扑倒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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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妖女一掌如此厉害!他哼哼地想:吸尽男子内力、采阳补阴之术果然不可小视!
段云岫的目光忽然犀利起来,警戒着望着不远处欲走近的萧子妍。在挣扎起身的过程中,他不断地牵扯着身上的伤口,不断地踉跄倒地。
这样的狼狈不堪,这样的耻辱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令他狠狠地咬着苍白的薄唇,目光越发冰冷凌厉。
即使浑身剧痛万分,他也绝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总算来了!!!
最近被姨妈痛得死去活来时,就特别想拿姨妈巾糊男主一脸血,嗯,于是这文在《虐》后又一次给变态作者一次让男主血崩的机会!正好存稿写男主血崩,结合作者的切身经历一定会让男主死去活来的!大概十几章的时候吧,当然这么大的打击男主直接快疯了(奸笑)
这文是男生子…从没看过女尊文的亲也没问题~这文是很温和……小言风,唯一的雷点大概是大姨夫吧……介于男主是男尊穿来的不会很娘,虽然我觉得越写他就越柔弱,越写越二……少侠以一敌三千的气势全因为木有武功没有内力而萎了……当然以后也有特别帅气的一面(大概吧)XD大家可以期待下=w=
☆、少年迷茫
萧子妍看见段云岫浑身是血,焦急地下了床,想要将他扶上床。
但段云岫浑身戒备,宛如受惊的小兔般,不断地朝后退着。萧子妍见他失血严重,身上鲜血淋淋的,整张脸苍白无比,走路摇摇晃晃,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他不断挣脱的手腕,将他强硬地拉到床边。
然而,对上他的目光时,她发现他深邃幽暗的黑眸中弥漫着抵触和厌恶,还有丝丝如冰森冷的嘲讽和杀意,她的心不自觉地一慌。
一路上,段云岫皆在反抗,但他此时头晕眼花,浑身剧痛无力,所谓的反抗只不过是在给萧子妍身上抓痒罢了,自己却累得气喘吁吁。他甚至还被对方轻易地抱了起来!这般的柔弱无力让这位武林少侠一阵气馁和自弃自厌!
一想到自己现在是完全赤…裸的!这般亲昵的肌肤相亲令他难受异常,嘴上不停地骂着萧子妍不知廉耻,不要脸等等。
萧子妍着急着他的伤势,也没听清楚自己怀里的少年究竟在嘀咕着些什么。
见萧子妍将自己抱上了床,脑袋忽然向自己的头靠近,段云岫气急,慌张地朝墙撞去。
他死都不要当妖女的禁…脔!
慌不择路下,段云岫被被子绊了一跤。整个人又要从床上摔下撞个头昏眼花时,却被人轻轻地搂住了。反作用力下,萧子妍抱着段云岫在床上纠缠地滚了一圈,顺势压在了他的身上,在对方恼怒羞愤的目光下,手无意地摸上了他光洁的胸膛。
如今段云岫赤…身…裸…体,而对方一脸色…迷迷的压在自己身上,狠狠地捉住了自己乱反抗的手。知道难逃一死,他头一仰,眼一闭,视死如归道:“妖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休要羞辱段某!”
如若可以,他宁愿摔死在悬崖峭壁,总比现在被妖女羞辱的好。
但对方不理他,那色、迷迷的手不停地在他头上摸来摸去,似乎玩上了瘾。
段云岫在床上喘息道:“不知廉耻!”他咬牙切齿,怒骂不已时,脑袋忽然一凉,一股好闻的药香味徐徐传来。
段云岫眯开了一条缝,见对方半垂着脑袋,芊芊双手极其认真地在为他额头伤患处轻柔地擦着药,甚至拿来了白布为他好好地包扎了一番。而之前,她在他身上乱摸,也是在给他因刚才摔来摔去擦伤的伤口涂药。
看着这双清澈的眼,他那些怒骂的话语忽然哑在了喉间,变成了沉默。紧张的气息莫名得到了平复,准备视死如归的神情也渐渐松了松,他扯着床上的被子当着遮体布遮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
包扎完一切伤口,萧子妍擦了擦额头因刚才焦急滑下的虚汗,徐徐吐了一口气。随后,她低下头,对着身下呆滞的少年一笑:“别乱动咯,否则伤口又要多了。”
“撞死算了。”段云岫嗤笑。
见对方眼中明显的厌恶和抵触,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一痛,萧子妍尽量将自己看上去十分无害和温柔,轻轻道:“公子放心,我已经将公子带离魔窟了。至于念玉,我真的不知。昨晚,我只遇见公子一人。”念玉?究竟是他的心上人,还是同为小倌的朋友?
魔窟?魔教?段云岫暗自想着。昨日,似乎他将念玉抛上了崖边,自己坠落了下去。如今他没死是被人救了吗?全身无处不痛是因为落崖造成的重伤吗?那内力为何会没的?
他缓缓闭上眼睛,心中揣测着无数种可能性。
昨日,他千辛万苦将魔头引出,那些正派应该顺势攻破明月宫了吧……
此时,段云岫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他都能大难不死,念玉一定没事,肯定没事……
再次睁眼,他眼中一片清明。
萧子妍小心翼翼地看着少年的表情,见他神情不似刚才一般愤恨,再次试探地问:“昨晚公子倒在地上,拉着我的腿让我救你。这些,公子还记得吗?”
段云岫摇头,脸上羞怒的表情褪去了几分。对于落崖之后的事情,他一无所知,只知道醒来便看见这个女子……她……她竟然羞辱他!
他的脸色瞬间垮下,怒极反笑道:“呵,我差点被你骗了去!你若真救我,昨晚怎会!”前面咄咄逼人问着,但后面那半句话,他咬牙切齿却怎么也说不下去。此等羞辱,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
没想到眼前样貌清秀的女子竟是如此淫、娃、荡、妇,路上的陌生人竟然还敢随意带回家,竟然还带到了床上去!段云岫气哼哼地想:身为女子怎么能这么随便!
莫非他以为自己是强、占他身体的客人?
萧子妍悟了,对于他刻薄的反问,急急解释:“公子误会了,昨夜发现公子的时候,公子身中春、药,所以……所以……我……才……”
萧子妍支支吾吾半响,脸已经绯红一边,她低头道歉:“对不起,那春、药药性毒辣,当时我将公子浸泡在冷水里多时都无法解去,好像一定要合、欢才能解毒……又见公子痛苦万分……所以就自作主张用那种方法救了公子。”
若是自己中春、药并且对方真的救了他的话,段云岫心里有些自责自己白白玷、污了一个女子的清白。身为有责任感的男人,这时候应该……
“虽然在下不是故意轻薄公子的,但玷、污了公子的清白,败坏了公子的名节,实在是在下的错,在下难辞其咎。你要打要骂就冲着我来吧,我绝不还手。”
见段云岫眉目紧皱,萧子妍双手举头真诚发誓道:“但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真心想救公子……我可以发誓!若我所言有半句虚假,必遭天打雷劈!”
她想,对方那么怒气冲冲地用手掐着自己,果然还是极度介意自己平白占了他的身子。他口中一直叨念的念玉,才是他真正心仪之人吧。
一个男人用玷、污清白、败坏名节来形容,让段云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但听了萧子妍郑重的誓言,心中相信了她几分。只是,他越发想不明白,当时他明明落崖,怎么会中了春、药?难道当时魔头的鞭子里掺进了淫、毒?!
然而下一句话,彻底将段云岫雷飞了。
“我会负责的。”
“负责,什么意思?”不是应该他负责么?段云岫诧异地抬眸,却见对方极其认真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若公子不嫌弃,我会娶你的。”
“什么?!娶?!”
段云岫脑子一团乱,娶?!!男为娶女为嫁,怎么这个女子口中吐露的是“娶”?!
但震惊过后,段云岫很快想到了这个世界不仅有男尊国,还有两个女尊国——东沐和北亭。凤栖山靠近东沐边界,难道他一不小心掉进了东沐?被东沐的女子意外救了?
“你已经把我救活了,不用负什么责。我现在就走。”段云岫虽然冷淡而客气地说着,但语气里仍然充满了防备,总觉得对方是不怀好意。
“我是大夫,所以当时竭尽全力想救你。”对于少年的拒绝,萧子妍轻轻一叹,“但我救你的方式不光明,你厌恶我,是自然的。只不过你身子未好,不能那么快就离去,需要静心休养。”
他刚从留香阁逃出,想必徐爹爹正派人四处搜查,捉他回去。他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身上大伤小伤一堆,这么贸然离开,必然会再度羊入虎口。
见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段云岫立刻想到昨晚的情景,一阵厌恶地拍开,恼怒道:“你要强留我?居心何在!”
“你身子极虚,身上的鞭伤还未好透,额头又受了伤,需要静养,不宜乱动。”
“无碍。”段云岫冷冷地甩开,刚下了床,就被人定住了身子。
他心里冒火,怒道:“阁下究竟想做什么!”他本是性情淡泊之人,今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喜怒于色。
萧子妍没有回避段云岫飞刀般的目光,她目光平静,但眼里那若有似无的雾气竟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我是大夫,自然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拖着重伤的身子到处乱逛,再度受伤。有什么事情,以后再做。养好身子才是首要的。”见段云岫一直要走,萧子妍有些生气,她自嘲道,“你就这么怕我?怕我再度趁人之危?你可知道,你一出门就会再度被抓,那我不是白救你了?!”这般说着,心口似被什么利器划过,尖锐的痛。
她不知,自己究竟再难受什么……
她多此一举救下少年原本就是好心,少年是走是留其实根本与她无关。她为何想将他留下?为何见他满是厌恶冷淡的神情心里竟是这般不舒服……
“我……”
一双手忽然伸了过来,将他抱到了床头,腰下适时地垫了一个软枕。这样莫名的体贴让段云岫不由斜看了她一眼,却见萧子妍面无表情地从一堆衣服里跳出了一条裙子……
裙子……
“我没什么其他的衣服。你先穿这个将就下。”她清淡的脸颊忽然飘上两抹红晕,“你总不能一直不穿衣服啊……”她偷偷看了他一眼。
“……”段云岫依旧淡淡地望着她,目光似乎有些鄙夷。
“我、我出门一下。”段云岫怔怔地望着萧子妍套了一件长裙后,飞奔出屋,约莫半柱香的时候,又再度飞奔回屋。
她大汗淋漓,呼吸因急促的跑动粗喘不已。她递来手中的蓝色粗布长衫,轻轻解释:“这是隔壁六儿家的,不知道衣服合不合公子的大小。”
她怔怔地望着段云岫,等待他来拿衣服,却见他淡漠的神情满是嘲讽的笑意,连忙解开了他的穴道,背过身去。
其实这么背过去简直多此一举,因为刚才早就看了不知道多少下对方光光的身子了……
“公子,你的伤势未好,外面又有人四处搜寻你的下落。你好好的在这养伤几日,可好?”
段云岫穿着衣服,哑着声问:“搜寻我的人是明月教的人?”此时,他完全冷静了下来,知晓自己重伤又内力尽失的糟糕情况下,贸然行动的确是送死的行为。
念玉一定被救出去了。他只能这样不停地安慰自己才能抚平内心的焦虑不安。
“明月教?不是啊,是留香阁。”
“这里是凤栖山脚下吗?”
“凤栖山?”萧子妍一头雾水。
段云岫心下一紧,问道:“那你在哪救了我?”
“留香阁啊。”
“留香阁是什么地方?怎么从未听说?他们为何要掳走我?”
萧子妍看了一脸迷茫的段云岫,支支吾吾道:“就是……青楼啊……你忘了吗……你昨天被拍……初、夜了……”
段云岫一脸懵然:“青楼?!怎么是在青楼呢!初、夜,那不是女子……”
两人交谈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段云岫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他从凤栖山上落崖,竟然不是掉到东沐,而是南宁国。这个国家他从未听过,或许是东沐周边附属的女尊小国。
但最最不对劲的是,他竟然被眼前的女子从青楼里救出来的?!昨夜他还被拍了初、夜?!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不是他听错了就是眼前这位看上去正常的女子实际上脑袋瓜不太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悉心照顾
整个交谈中,段云岫时时刻刻关注着对方的神色,见她眼神清澈坦诚,不似作假,不由疑惑了起来。难道魔教为了羞辱他,特意将他卖到了女尊国的青楼供女子玩、弄?可这当中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呢?
他昏迷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这事即使自己急也没用,对方说得对,他身子差,应该好好休养并仔细调查清楚内力为何消失的原因,否则这般柔弱地冲回去简直找死。
毕竟现在,一个女子就能将自己揉捏圆扁……
段云岫将自己的狐疑埋进了心里,满脑子想着等到身子恢复一些后,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去找念玉,确认她的安全。
心定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打量这间狭窄的屋子,虽小却五脏俱去,干净明亮。
段云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屋子都飘散着淡淡的药香味,床旁的书桌上放着数十个瓶瓶罐罐,各自贴着标签。书桌旁便是一个巨大的书架,前几层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下面几层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瓶。墙角放着一个巨大的箱子,里面似乎放着棉被衣袍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因为刚才,那女子就是从里面抽出了一条裙子。
段云岫微微一怔,偷瞄了眼正捣鼓着瓶瓶罐罐的女子。或许,她真的是名大夫。
“萧大夫,刚才你找完六儿后,六儿一直在哭,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你可是欺负了六儿?”
听到屋外的呼喊声,萧子妍忙从怀中掏出个白玉瓶塞进了段云岫的手里,嘱咐道:“你额头和手臂上的伤涂抹这个药三日,保证不会留疤。你身上的鞭伤伤及骨髓,所以要用连喝几日药汤。这几天,你必须听我的,在床上好好养伤,之后是去是留随你。待会,我去为你煎药。”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叫萧子妍。若有需要,就唤我,我就在门外。”
段云岫呆呆地望着手中的白玉瓶。他作为武林人士,受伤自然是家常便饭,所以随身携带伤药以便自救,对于药有几分研究。如今,他拧开瓶塞,一股清凉药香自瓶内溢出,怡人心脾。不用看便知是极好的药膏。若是有心害他算计他,必然不用做到如此。而眼前的女子一举一动之间都是对他关心的动作,或许真的是他的救命恩人。
段云岫稍微卸下了防备,为自己之前的戒备和多疑有些脸红,立刻对萧子妍恭敬地拱手行礼:“萧姑娘,在下段云岫。虽然在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由衷地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目前,段某身上尚无盘缠,药费定不会赖账,一定会尽快想办法结清。由于身子不便,需要休养,这几日段某就麻烦姑娘了。”说着,他愧疚道,“刚才段某无礼之处,恳请萧姑娘原谅。所谓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段养伤的日子,段某愿为奴为仆为萧姑娘效犬马之劳。”
段云岫观察萧子妍的时候,萧子妍何尝没有观察他呢。她轻轻一叹,明明看上去正常的少年,怎么偏偏是个痴傻郎呢。说什么东沐,西锦,南周的……这世上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国家!还有什么男尊国,凤栖山,坠崖,魔教……
如今一口一个姑娘一口一个段某,明明吐字清晰,怎么她越听越变扭呢。他字句真诚,还说自己无礼……其实昨晚无礼的人不是她么,他不恨她趁机的小人之举吗?……他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失忆了?记得自己的名字,难道是因为巨大刺激下短暂性失忆?还是患了偶发性癔症?
萧子妍想的一团乱,只不过望着段云岫的目光越发怜悯。没想到这么一刺激下,好好的少年竟然傻了。或许都怪她自己,用了那种法子解毒,害他被刺激下撞坏了脑子,彻底疯癫了。萧子妍对于自己所作所为造成少年痴傻感到极其内疚,所以决定,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他,让他病愈。
萧子妍推开门后,迅速将房内的一片春光掩了去,无辜道:“秦大娘,我只是问六儿要了一套男装啊……没有做其他事。”
“男装?!你屋里可是藏着男人?”见萧子妍做贼心虚地掩门,秦大娘惊讶道,“萧大夫,你竟然近男色了?!怪不得六儿那么伤心……不过近男色总归比近女色好……大伙都以为你……”她发现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嘿嘿装傻敷衍过去。
“有位公子受伤了,他的衣服破了,所以……问六儿借了衣服……”萧子妍惟有傻笑以对,心中暗暗叫苦,自然没有发觉刚才秦大娘嘴里的失误。
“真的?”秦大娘狐疑,“衣服怎么破的?”
好像是他自己撕破了大半,然后被她脱了下来……
“额……秦大娘你别乱想了,那位公子真的伤势严重,我现在要为那他煎药呢。”
段云岫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屋外女子清亮的声音,手下意识捂着额头,轻轻地喘着气。只是这样轻轻动了一番,他竟然如此疲惫不堪。
感觉喉间似火烧一般,段云岫拖着疲惫的身躯想倒点水喝,谁知软趴趴地走到桌子后,软绵绵的手根本拿不起茶杯。
药很快就煎好了,萧子妍停下摇扇的动作,倒了半碗药汤,随后站起身,朝着屋内走去。这时,屋里突然传出一阵茶壶打碎的叮咚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巨大重重的哐当声。
萧子妍连忙放下药汤冲了进去,脸上浮现着焦急和担忧之色。
屋里,段云岫跌倒在地,脸色白如纸,正气馁地捶着地。
“是不是渴了?正好药煮好了,我给你端来。”萧子妍连忙将段云岫抱回床,好生地塞进被窝里,随后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上前,递到了他的嘴边。
段云岫想伸出手接过药汤,但刚才的折腾下,他疲惫地抬不起手来。他自幼要强,又好面子,自然不会将这种羞人的事情道出口,只是撇过目光,掩过满目的复杂。
“怎么不吃药了?刚才不是答应过好好喝药休息的吗?”萧子妍站在床头,一直保持着递茶碗的动作,好脾气地对着床上柔弱的病人劝道,“你不是想早日养好病离开吗?那得乖乖吃药……”
段云岫轻皱起眉头。他发现眼前的女子不仅耐心极好,而且废话极多。他不由怀疑,她对他为何如此关心,处处体贴?还是说她的本性就是如此善良?
见段云岫皱眉,萧子妍以为他怕苦,立刻道:“你是不是嫌药太苦,我这里有蜜枣。”她忙掏出怀里的蜜枣,献宝道,“六儿以前也特别怕吃药,但自从有了蜜枣后,他再也不怕喝药了。你尝尝不?吃了就不苦了。”
段云岫被她嘀嘀咕咕缠得嘴角抽搐,知晓他不喝药她绝对不离开的决心后,他闷闷开口:“如今,我全身无力。麻烦姑娘将药放在一旁,等段某恢复一丝力气后,会喝的。”
“真的会喝?”萧子妍十分狐疑,她舀了一勺褐色的、泛着苦味的药汤,在唇边轻吹了几口后,递到他的唇边,轻轻道,“我喂你吧,药汤冷了就大大失效了。”
段云岫瞪大眼睛望着她:“喂?!”他惊呼!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要一名女子喂他喝药?!这、这多丢人啊!
“不要。”段云岫别扭扭头,“我有手有脚,不需要劳烦姑娘……”
他拒绝的时候,萧子妍已经将小勺子塞进了他唇里,随后迅速伸出,她眨着眼望见他说话间不自觉地将汤药吞咽了下去,笑得特别开怀。
段云岫被迫喝了一口,差点被呛住,他轻轻地咳嗽着,有些怨念地盯着萧子妍,却见她继续吹第二勺,吹了一会后又递了过来,一脸笑眯眯不怀好意的样子,他的脸立刻青了。盛情难却下,他叹了一口气,只得乖乖服从。
如今,他身子这般柔弱,竟然连下床倒水和喝药这种小事,都需要假于人手。
了解这一点,段云岫的心情更加恹恹了。
段云岫喝完药又被萧子妍笑眯眯地强塞了几颗蜜枣,苦涩和甜腻在嘴巴里融合,让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小时候他不爱喝药,各种抗拒的时候,娘亲便是这般哄他的。想起如今,自己身在异地,身体异常虚弱,心中又酸又胀的难受,眼里不禁迷雾一片。
在旁的萧子妍看得自责不已,以为是自己逼迫他喝药,害他难受得哭了。但良药苦口,药必须得喝的。于是,她笨拙地开始安慰他。
如今,段云岫真心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废人。自我厌弃到极点的某位自尊心极强的少年侠士心情极其不好地窝进了被窝,不理喋喋不休的萧子妍。
过了一会儿苦涩淡去,嘴里甜起来,段云岫整个人又开始迷糊了起来,竟闭着眼,依着枕头就浅眠了起来。若是从前,有人尚在身旁时,他绝对不会睡着,但今日,〖TXT小说下载:。。〗他实在是累极倦极,无论是身心都因巨大的打击疲惫不堪。
萧子妍见之,将打着盹的段云岫轻扶进被子里,轻手轻脚地为他掖好被角。
段云岫整整睡了一日,再次醒来时,全身不再像之前那般酸痛,稍稍有了点力气。而外面阳光明媚地洒进屋内,一看就是第二天。
察觉肚子咕噜噜地乱叫时,他挣扎地想下床,却发现床头旁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椅子,椅子上摆放着一碗白粥和一道肉末拌青菜,粥上是一个剥好壳的白煮蛋。粥旁的纸上有着娟娟字迹:早晨出门一趟,中午会迅速回来的——萧子妍。
白粥放得极近,段云岫只是轻轻伸出手便触碰到了碗,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碗,发现还是温温的,不由赞道萧子妍的细心和体贴。
他提起小匙,尝了一口。白粥做得极好,入口不厚不薄,清清淡淡,温温热热地拌着一根青菜咽了下去。明明浑身是伤、狼狈异常,但这般吞咽,只觉胸臆之间净是一股暖意。
他又将白煮蛋轻轻弄碎,夹了一小块送入口中。他吃得不紧不慢,举止之间尽显良好的修养,但不一会便将椅子上的清淡菜肴席卷而空。可见是真的饿极了。末了,他又觉得口渴,还将白粥汤底一仰而尽,十分满足地舔了舔变得嫣红的唇瓣。
吃饱喝足,浑身上下涌出一点点力量,段云岫不自不觉有些热,便将衣袖卷起下了床。身子不似之前一般虚弱,他决定外出走走,透透空气,顺便想着如何尽快恢复内力。
只不过段云岫这么一出门,着实将外面的人吓了一跳。之前秦大娘说萧大夫的房里养了一个男人,他们原本都不信,如今见一貌美少年露胳膊露大腿,袒、胸、露、乳大刺刺地走了出来,一个个都被惊呆了。
如今正是秋日九月,村里的女人们正忙着收割和插秧,男人们都在屋里带着小孩,少年们正在村里玩耍着。瞧见段云岫徐徐走来,有些色、迷迷的女子不由偷偷瞥了段云岫几眼,但一想到他是萧大夫的夫郎,又不由叹了一口气。
萧大夫难得将男子带回家,她们怎好意思沾、染呢……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一些少年们瞧见段云岫样貌漂亮,皮肤白皙如缎,不由嫉妒极了。其中一名胆大地拦在他身前,仰头怒气质问道:“你是谁?!为何从萧大夫房里出来?为何穿着我的衣服!”这位便是隔壁屋子爱慕萧子妍五年的少年——秦六儿。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出现了情敌一号吧……?
云岫少年刚来时各种摸不清楚状况和病弱……武功内力啥会慢慢捡起来的=w=
☆、重金赎他
段云岫看着眼前如刺毛竖立的小猫一般警惕和戒备的少年,不由笑了笑,和蔼道:“萧大夫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恩人。如今身子未好,才暂住几日。”
“真的?”秦六儿十分狐疑,“不是夫郎?”
段云岫嘴角抽搐:“不是。”夫郎?!他怎么可能成为女人的夫郎……
秦六儿听了,想起萧子妍曾说过会贴心照顾任何一个病人,不由相信了几分。喜极之下,他清了清嗓子,爽快道:“我是秦六儿,叫我六儿就行,不知哥哥叫什么?”
“段云岫。”
“段大哥。”他迟疑了一下,道,“段大哥,你怎么将袖子撩起来了呢。这多不合适啊……”
秦六儿为段云岫将袖子撸下来时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发现那已经没了守宫砂,心里不由猜测了起来。原来已经失、身了啊……这残败之身怎么可能配得上萧大夫!他心下大松。
段云岫一头雾水,倒是看见那群农田里干活的女子一个个露胳膊露腿十分豪迈的样子,他极其不适应,不知道将目光往哪放。然而扭头又看见一个个大男人如女人般在屋里带孩子或者刺绣,娇滴滴极其扭捏的模样令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瞬间想起了这是女尊国……果然与男尊国颠鸾倒凤。
此次,他出门不仅是散散步多锻炼锻炼身体以及晒晒太阳,最重要的是了解这个国家的信息,早日找到回中原的路。
他问道:“请问,这里离凤栖山多远?”
“凤栖山?”秦六儿一头雾水,“我从未听说过。”
“中原国呢?”
秦六儿再次摇头。
段云岫原以为秦六儿年少不知村外的事情,但他之后一连问了多人,其中不乏有经常出村的女人,但大家都一无所知。段云岫有些难过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个村子地处偏僻,消息落后,得尽快恢复身子进城才是。
大概走了百步远,段云岫便累得浑身抽筋,脸色惨白,额头不断冒着虚汗,心中暗自鄙视自己的虚弱和无能。他自己还想多走一段路练练体力,倒是自来熟一路嘀嘀咕咕介绍着村子的秦六儿将他抢拉回了房间,让他好生休息。
秦六儿打得是让段云岫早日养好伤,早日离开萧子妍的房间的主意。
由于浑身湿答答的,段云岫决定洗个澡沐浴一番。他原本就是略有洁癖的人,两日不洗澡难受得很。秦六儿见他劳累,便自告奋勇地拖来了一个空浴桶,还连跑了几次为段云岫盛满了热水。段云岫感激不已。
踩着椅子坐进浴桶后,温热的水迅速包裹他满身疲惫的身子,段云岫感觉一阵舒爽,不由放松了下来,靠在浴桶旁轻轻地喘息着。他拿来肥皂,轻轻地擦着自己的身子,但越擦他越奇怪。他的修长十指芊芊如玉,白皙光滑。
他仔细瞧着,越瞧越心惊。如今他才发觉,他长年握剑略带薄茧的手指上竟然没有一个练武的茧,反而丝般光滑的如同女人。难道内力消失后,他的手也会恢复原样?!
段云岫迟疑了片刻后,继续擦身。他身上的吻痕还残余着,整个身子因热气的熏陶下变得粉色无比。他想尽早将这些碍眼的痕迹弄掉,所以极其用力地擦着身子,不一会,竟擦破了一块皮,还将整个身子擦得青青红红,好不狼狈。
他皱了皱眉,怎么自己练武的腹肌全部消失了?自己练武暴晒的麦黄身子怎么如此白皙?怎么身子柔弱似无骨,这么轻轻一擦就到处是伤?这腿、这腰怎么都那么细,那么纤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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