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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界之妖艳江湖-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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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两人亲切的谈笑,爽朗的大笑,皓天和玉絮便觉得十分开心。

萧十一郎和风四娘的笑声,感染着他们。

前者虽然不是情人,却比情人更加亲近。

皓天和玉絮目前的关系,不也是这样么?

因此,皓天和玉絮就想走过去,和他们结交。如果能够交到这样的朋友,值了。文人小说下载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

茶馆的斜对面,有家‘源记’钱庄票号。

皓天和玉絮看到的这个人,此刻刚从源记票号里走出来。

这人三十左右,四四方方的脸,四四方方的嘴,穿着件规规矩矩的浅蓝缎袍,外面却罩着一件青布衫,穿着经久耐穿的白布袜、青布鞋,全身干干净净,就像是块刚出炉的硬面饼。

无论谁都可看出,这是个规规矩矩、正正派派的人,无论将什么事交托给他,都可以很放心。

风四娘见到这人,却立刻用手挡住脸,低下头就往后面走,就像是穷光蛋遇着了债主。

不巧的是,这人眼睛也很尖,走出来就瞧见风四娘了。一瞧见风四娘,他眼睛里就发出了光,大叫:“四娘,四娘……风四娘……”

他嗓子可真不小,三条街外的人,只怕都听得见。

风四娘只有停下脚,恨恨道:“倒霉,怎么遇上了这个倒霉鬼。”

那位规矩人已撩起长衫,大步跑过来。他眼睛里有了风四娘,就似乎什么也瞧不见了。街那边刚好转过来一辆马车,收势不及,眼见就要将他撞倒。

茶馆里的人都不禁发出惊呼,谁知这人一退步,伸手一挽车轭,竟硬生生将这辆马车拉住了!

只见他两条腿钉子般钉在地上,一条手臂怕不有千斤之力。

满街上的人,又都不禁发出喝彩声。

这人却似全没听到,向那已吓呆的车夫抱了抱拳:“抱歉。”这句话刚说完,人已奔入茶馆,四四方方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宽慰的微笑:“四娘,我总算找着你了。”

风四娘用眼白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鬼叫什么?!别人还当我欠了你的债,你才会在这儿一个劲儿的穷吼。”

第二章 请客

这人的笑容看来虽已有些发苦,却还是赔着笑道:“我……我没有呀。”

风四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找我干什么?”

这人道:“没……没事。”

风四娘瞪眼道:“没事?没事为何要找我?”

这人急得直擦汗:“我、我只不过觉……觉得好久没、没见了,所以……所以……才……”原来他一着急就变成了结巴,越结巴就越说不出。

本来相貌堂堂的一个人,此刻就像是变成个呆头鹅。

风四娘也忍不住笑了:“就算好久没见,你也不应该站在街上穷吼,知道么?”

看到风四娘有了笑容,这位规矩人才松了口气,赔着笑道:“你、你一个人?”

风四娘向那边坐着的萧十一郎指了指:“两个。”

这人脸色立刻变了,瞪着萧十一郎,就像是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去,胀红着脸:“他、他、他是什么人?”

风四娘瞪眼道:“他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问他?”这人急得脖子都粗了。

幸好这时萧十一郎已走过来,笑道:“我是她堂弟,不知尊驾是……”

听到‘堂弟’两个字,这位规矩人又松了口气,说话也立刻变得清楚起来,抱着拳笑道:“原来尊驾是风四娘的堂弟,很好很好,太好了……在下姓杨,草字开泰,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萧十一郎似乎觉得有些意外,动容道:“莫非尊驾就是‘源记’票号的少东主,江湖人称‘铁君子’的杨大侠么?”

杨开泰笑道:“不敢,不敢……”

萧十一郎也笑道:“幸会,幸会……”他吃惊的,倒并非因为这人竟是富可敌国的源记少东,而因为他是少林监寺‘铁山大师’惟一俗家弟子,一手‘少林神拳’据说已有了九成火候,江湖中已公认他为少林俗家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这么一个土头土脑、见了风四娘连话都说不出的人,居然是名震关中的武林高手,萧十一郎自然难免觉得很意外。

连城璧、柳色青、杨开泰、朱泉、徐青藤和厉刚,是青龙会的‘六君子’。

这六人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厉刚也不过只有四十多岁。

只是,他们不但个个是世家子弟,名门之后,而且为人都很正派,做的事也很漂亮,连江湖中最难惹的老怪物木尊者,都说这六人都不愧是‘少年君子’。

木尊者这句话说出来,“六君子”之名立刻传遍了江湖。

杨开泰的眼睛已转到风四娘那边去了,赔着笑道:“两位为何不坐下来说话?”

风四娘:“我们正要走了。”

杨开泰:“走?到……到哪里去?”

风四娘眼珠子一转:“我们正想找人请客吃饭。”

杨开泰:“何必找人,我……我……”

风四娘用眼角瞟着他:“你想请客?”

杨开泰:“当然,当然……听说隔壁的排骨面不错,馒头也蒸得很白……”

风四娘冷笑道:“排骨面我自己还吃得起,用不着你请,你走吧。”

杨开泰擦了擦汗,赔笑道:“你……你想吃什么,我都请。”

风四娘:“你若真想请客,就请我们上‘悦宾楼’去,我想吃那里的水泡肚。”

杨开泰咬了咬牙:“好……好,咱……咱们就上悦宾楼。”

风四娘眼珠一转,指着皓天和玉絮,微笑道:“把他们也叫上。”

杨开泰微微一愣,刚想开口,被风四娘一瞪,立刻说不出话来。

皓天指着萧十一郎,呵呵笑道:“我是他失散多年的表弟,今天才相认……”

玉絮指着风四娘,笑嘻嘻的道:“既然如此,我便是她失散多年的表妹啦!”

萧十一郎微笑道:“多了一个表弟,是件好事啊,值得喝一杯。”

皓天:“乐意之极,你说了算。你是我的表哥嘛!”

风四娘:“什么一杯,起码要喝一坛!好表妹,你说呢?”

玉絮:“没问题,我奉陪到底。”

杨开泰擦着汗,喃喃道:“还是赶紧动身吧,否则又会冒出许多舅舅婶婶伯伯来……”

许多地方都有一两家特别贵的饭馆,生意却往往特别好。

因为花钱的大爷们,爱的就是这调调儿。坐在价钱特别贵的饭馆里吃饭,仿佛就会变得神气许多,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还是个人物。

其实悦宾楼卖五钱银子一份的水泡肚,也未必比别家卖一钱七的滋味好些,但硬是有些人偏偏要觉得大不相同。

杨开泰从走上楼到坐下来,至少已擦了七八次汗。

风四娘已开始点菜了。才点了四五样,杨开泰的脸色看来已有些发白,突然站起来:“我、我出去走一趟,就……就回来。”

风四娘理也不理他,还是继续点菜。等杨开泰走下楼,她已一口气点了十六七样菜,这才停下来,笑道:“你们猜不猜得出,他干什么去了?”

萧十一郎笑了笑:“去拿钱?”

风四娘笑道:“一点也不错。这种人出来,身上带的钱绝不会超过一两银子。”

皓天:“无论如何,他总是个君子,我们也不该穷吃他。”

风四娘冷笑道:“什么铁君子,我看他简直是个铁公鸡,就和他老子一样,一毛不拔。这种人不吃,吃谁?”

玉絮:“他总算对你不错。”

风四娘:“我这么样吃他,就是要将他吃怕。”撇了撇嘴,又道:“你也不知道这人有多讨厌,自从在王老夫人的寿宴上见过我一面后,就整天的像条狗一般盯着我。”

萧十一郎:“我倒觉得他很好,人既老实,又正派,家世更没话说,武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我看你不如就嫁给他……”

话未说完,风四娘已叫起来:“放你的屁!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这种铁公鸡。”

萧十一郎叹口气,苦笑道:“女人真奇怪,未出嫁前,总希望自己的老公既豪爽,又慷慨;等到嫁给他以后,就希望他越小气越好,最好一次客都不请,把钱都交给她。”

玉絮:“女人真是这样的么?未必吧。”

萧十一郎:“小姑娘,你还没结婚吧。等你结婚了,也会这样。”

皓天笑道:“不管她变得怎样,我都喜欢……”

玉絮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别胡说,谁要嫁你啦!”

风四娘望望玉絮,又看看皓天,再瞧瞧萧十一郎,突然幽幽叹口气,喃喃道:“年轻真好啊!”

玉絮赶紧道:“好表姐,你也不老呀,比十八岁的姑娘还俏呢!”

风四娘笑道:“是么?哎呀,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年轻多了。”

玉絮:“这个当然。只要心态不老,谁敢说咱们女人老呢!成**人的风韵,比那些假装成熟的小妹妹诱人多了。”

风四娘:“或许,装嫩的老女人,比装熟的小姑娘,都让人讨厌吧。”

玉絮:“活出自己就好,何必装呢!”

上第二道菜的时候,杨开泰才赶回来,一看到菜单,脸色登时绿了。

“我……我忘了一样东西,马上回来……”一边擦着汗,一边小跑下楼。

风四娘促狭的笑笑,又加上十几样菜……

第二章 秘密

夜里,皓天、玉絮、风四娘和萧十一郎,住在小镇的连云栈。

至于杨开泰,暂时住回‘源记‘钱庄票号,明天再找风四娘。

白天的那顿饭,已经吃掉他几百两银子,可风四娘居然没动过几次筷子。

萧十一郎正在休息。割鹿刀就在他身上,相信这个消息已有很多人知道。

前不久,青龙会的飞大夫来找他的麻烦,虽然已经被他击退,但肯定不会死心。青龙会和日月神教的好手,这几天已经聚集在这个无名小镇。

青龙会的六君子,连城璧、柳色青、杨开泰、朱泉、徐青藤和厉刚,究竟已来几个?

日月神教又来了些什么人?

他不愿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船到桥到自然直。只要休息好,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就算打不过那么多人,安然离开总是可以的。

只可惜,有人不想他安睡。萧十一郎刚躺下没多久,风四娘便来敲门了。

他只得开门。就算他不开门,风四娘也会把门踢开。

萧十一郎:“都这么晚了,你还想干什么?”

风四娘笑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萧十一郎:“你肯定不会来找我睡觉。如果真是这样,十五年前你就这么做了。”

风四娘:“十五年前我不愿意,不表示我现在不会答应呀!”

萧十一郎淡笑道:“十五年前我想得要命,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就一个人。”

风四娘咬着嘴唇:“我饿了。饿得要命。”

萧十一郎笑了:“白天你还没吃够么?在这种小镇,几百两银子的酒菜,已经很丰盛了。”

风四娘:“杨开泰请的东西,我吃不饱。”

萧十一郎:“真替老杨不值呀……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风四娘目光渐渐温柔,轻轻叹息着道:“牛肉面……当然是牛肉面啦!除了牛肉面,我会想吃什么呢?”

萧十一郎笑道:“区区牛肉面,我还是请得起的。”

大大小小的城镇里,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两个卖面的摊子,是通宵都不休息的。因为无论大小的城镇里,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晚上睡不着觉的夜猫子。

这些面摊子的老板,大多数都是些有点古怪,有点孤僻的老人。

他们的青春已逝去,壮志已消磨,也许还有些足以令他们晚上睡不着觉的痛苦往事。

所以不管刮风下雨,他们都会在深夜中守着一盏昏灯,卖他们的面。因为他们就算回去,也是一样的睡不着的。

他们做出来的面,既不会太好吃,也不会太难吃。他们对客人绝不会太客气,但你就算吃完了面没钱付账,他们也不会太难为你。

因为他们卖面并不是完全为了赚钱,也为了是在消磨这孤独的长夜。

这面摊子也不例外,卖面的是个独眼的跛足老人,卖的卤菜也跟他的人一样,又冷又干又硬。面却是热的,摆到桌上来时,还在热腾腾的冒着气。

风四娘看着桌上的这碗面,看着正在替她斟酒的萧十一郎,心里就不由自主升出种温暖之意,就好像从面碗里冒出来的热气一样。

可是萧十一郎身旁还有个人,看来是那么温柔,那么美丽,又那么高贵。

她叫冰冰,是萧十一郎的朋友。萧十一郎和风四娘刚刚走出连云栈,便遇到了她。她看起来很憔悴,路上已吃过不少苦头。

萧十一郎便将冰冰带在身边,先让她填饱肚子。

风四娘一看见冰冰,脸色就沉了下去,冷冷道:“这种地方的东西,你想必是吃不惯的。”

萧十一郎笑道:“她吃得惯。”

风四娘冷冷道:“你怎么知道她吃得惯?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萧十一郎淡笑着,不开口了。

冰冰也垂着头,不敢出声。她当然看得出,这位风四娘对自己并没什么好感。幸好她还会笑,所以风四娘也没法子再说下去。

三个人坐一起,连一句话都不说,是件很令人受不了的事。

幸好酒已斟满。两杯酒。

风四娘举杯一饮而尽,冷笑道:“这种酒,这位姑娘当然是喝不惯的。”

萧十一郎赔笑道:“她不是喝不惯,她一向不喝酒。”

风四娘:“当然不喝。像她这么高贵的大小姐,怎么能像我这种野女人一样喝酒?”

冰冰微笑着,倒了杯酒,嫣然道:“我本来是不喝的,可是今天破例。”

风四娘:“为什么破例?”

冰冰道:“因为我早已听见过四姐你的大名。我总是在心里想,假如有一天,我能跟四姐这样的女中英雄坐在一起喝酒,那又多么开心。”将这杯酒喝了下去,而且喝得很快。

风四娘看着她,忽然间觉得,她没有刚才那么可恨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实在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萧十一郎脸上,却又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仿佛是怜悯,又仿佛是悲伤。

三杯冷酒、半碗面下肚之后,风四娘的心情又好了些。

她慢慢的嚼着一片猪耳朵,望着冰冰:“你来这里干什么?”

萧十一郎:“她是我的朋友,来找我叙旧,最正常不过……”

风四娘瞪眼道:“我没问你!”

冰冰:“我是来告诉你们,割鹿刀的真正秘密……”

风四娘动容道:“什么秘密?!”

冰冰:“你们听说过‘剑神’西门吹雪么?”

萧十一郎:“神交已久,缘悭一面。”

风四娘:“据说,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紫禁之巅决斗后,突然销声匿迹,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冰冰:“在地狱位面,西门吹雪的成名兵器叫冰心剑,你们听说过么?”

风四娘:“紫禁之巅一战,此剑不是已经毁灭了么?叶孤城的飞仙剑,一同粉碎。”

冰冰一字一顿道:“这是假的!”

萧十一郎:“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四娘:“你赶紧说呀!一次说完!”

冰冰:“飞仙剑已经毁灭不假,但冰心剑仍在,据说就在冤魂海中的水晶迷宫。而西门吹雪的魂灵,就被封印在冰心剑里!”

风四娘:“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的意思是,‘剑神’西门吹雪,已经死了?!”

冰冰:“在梦幻界,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西门吹雪只是魂灵暂时被囚禁而已。当日,叶孤城拼着毁掉飞仙剑,成功将西门吹雪封印……”

风四娘嚷嚷:“这更不可能!叶孤城不可能打败西门吹雪!”

萧十一郎:“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白云城主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不会相差太远。或许,叶孤城背后有高人相助,那也说不定。”

风四娘:“肯定有人在捣鬼!西门吹雪是我的偶像,不可能败的!”

冰冰:“不管谁胜谁负,已经过去了。西门吹雪被封印,叶孤城失踪,背后应该有人在操纵。据说,只有割鹿刀,才可以劈开冰心剑的封印,救出西门吹雪。”

风四娘:“这么秘密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冰冰叹息一声:“因为,我是逍遥侯的妹妹……嫡亲的妹妹。”

第二章 侯爷

风四娘怔住:“你是逍遥侯的亲妹妹?!”

冰冰点点头,缓缓道:“是的。当年若非十一郎所救,我早已毙命。”

萧十一郎:“那日我与逍遥侯决斗,是在一片绝崖。那里两面壁立如削,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风四娘叹道:“那一定就是他早已替你准备好的坟墓。”

萧十一郎:“他自己也这么说,还说那片绝崖,本就是杀人崖。”

杀人崖,好凶险的名字。只听见这名字,风四娘就已想像到,那是一片穷山恶谷,谷底还堆积着累累尸骨。

萧十一郎:“那本是他的杀人崖……他一向喜欢在那里杀人。”

风四娘:“因为在那里杀了人后,连埋都不必埋。”

萧十一郎:“那万丈深渊下,已不知有多少死在他手下的冤魂。所以他一听见绝崖下的呼唤,胆子虽大,也不禁吓呆了。”

风四娘:“呼唤?什么呼唤?”

萧十一郎:“我不是逍遥侯的对手,他正准备杀我时,忽然听见绝崖下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风四娘:“逍遥侯也有名字?”

萧十一郎:“他叫哥舒天,本是安西哥舒部的后裔,并不是汉人。”

风四娘叹道:“难怪江湖中从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实姓,想必他也不愿别人知道他是个化外的夷狄。”

萧十一郎:“就因为世上从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实姓,所以他听见绝崖下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才会更吃惊。”

风四娘:“他想必一定是以为,那些被他打下绝崖的冤魂,在向他索命了。”

萧十一郎:“所以这呼唤的声音一响起,他整个人都似已僵硬。”

风四娘:“你当然不会错过这机会的。”

萧十一郎:“那时我的力气将尽,就算有机会,我也无力杀他。可是我一刀砍在他背上时,他自己忽然好像疯了一样,向绝崖下跳去。”

风四娘黯然叹道:“一个人手上的血腥若是太多,迟早总有这么一天的。”

又忍不住问:“在绝崖下呼唤他的人,莫非就是冰冰?”

冰冰:“不错,是我。”

风四娘:“可是,你怎么会在那绝崖下?”

冰冰美丽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奇特而悲伤的表情,慢慢道:“是我嫡亲的哥哥,把我推下去的。”

风四娘又怔住。她已发现这其中必定又有个秘密,一个悲伤而可怕的秘密。她不想再问,不愿伤冰冰的心。

冰冰却在问她:“你一定在奇怪,他为什么要推我下去?”

风四娘承认,于是冰冰便说出那段悲惨而可怕的秘密:“我是他最小的妹妹。我生下来时,他已成年。自我一生下来,他就在恨我。因为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是畸形的侏儒,而且除了他之外,都已夭折。

我却是个正常的人,所以他恨我,嫉妒我,这种感情,你们想必也能了解的。幸好那时我母亲还没死,所以我总算活了下来。

我母亲死时,也再三嘱咐他,要他好好的待我。我母亲还告诉他,他若敢伤害我,那么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他心里虽然恨我,总算还没有亏待我。因为他什么都不怕,却很怕鬼。他始终相信,人死了之后,还有鬼魂的。这也是个秘密,除了我之外,只怕没有别人知道。”

——常做亏心事的人,总是怕鬼的。这道理,风四娘也明白。

冰冰喝了杯酒,情绪才稳定下来,接着又说下去:“他供养我衣食无缺,却从不许我过问他的事。我是他的妹妹,当然也不敢去问。

我只知道近年来,每到端午前后,总会有很多人来找他。这些人每个都是蒙着脸来的,行踪很神秘,他们看见我也并不在意,说不定以为我也是哥哥的姬妾之一。

因为我哥哥从不愿别人知道,他有我这么一个妹妹。”

——所以风四娘也不知道。

冰冰接着道:“他当然不会告诉我这些人是谁,也不会告诉我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可是我见得多了,已隐约猜到,他们必定是进行一个很大的阴谋。这些蒙着脸来找他的人,必定就是他已收买的党羽。

我知道他一向有一种野心,想控制江湖中所有的人。但我总认为那只不过是种可笑的幻想,世上绝没有任何人,能真的控制江湖。以前的那些武林盟主,也只不过是徒拥虚名而已。

他却很认真,而且还好像已有了个很特别的法子。所以那些蒙着脸来参加秘密集会的人,也一年比一年多。

两年前的端午,来的人更多,他也显得特别兴奋。我无意间听见他在喃喃自语,说是天下英雄,已有一半入了他的彀中。

到了晚上,所有的人全都在后山的一个秘密洞穴中集会。这也是他们的惯例,每年他们进去之后,都要在那山洞里逗留两三天。

他们也是人,当然也要饮食,所以每天都得有人送食物和酒进去,这差事一向是由几个又聋又瞎的人负责的。

那年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想进去看看,被他收买了的究竟是些什么人。于是我就乘他们送东西进去时,也穿上同样的衣服,混在他们中间。

我也学过一点易容术,自以为扮得很像了。谁知他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可是我也总算看见了那些人的真面目。因为他们进了山洞,就将蒙在脸上的黑巾取下。我虽然只匆匆看了一遍,却已将他们大多数人的面貌都记了下来。我从小就有这种本事。”

——逍遥侯自己,也是个过目不忘的绝顶聪明人。

冰冰又道:“我以为他发现我之后,一定会大发脾气,谁知道他居然什么话都没有说,而且第二天居然还约我到后山去,说是带我去逛逛。

我当然很高兴。我始终希望,他能像别人的哥哥一样对待我。所以我还特别打扮得漂亮些,跟着他一起到了后山,也就是那杀人崖。

到了那里,他就变了脸,说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说我太多事。

我以为他最多只不过骂我一顿而已。因为他们的秘密,我还是一点也不知道,就算记下了一些人的容貌,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然后他才告诉我,那些人全是武林极有身份的人,不是威镇一方的大侠,就是名门大派的掌门,也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些人已成了他的党羽。

我答应他,绝不将这件事告诉别人,绝不能让任何人坏了他的大事。

可是他……他却乘我不留意时,将我推了下去。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无论谁掉下去,都一定会粉身碎骨的。我做梦也想不到,我嫡亲的哥哥,会对我下这种毒手……”

说到这里,冰冰的眼圈已红了,眼泪慢慢的流下面颊。

风四娘也不禁叹息:“可是你并没有死。”

冰冰:“那只因为我的运气实在好。那天我特别打扮过,穿的是件刚做好的大裙子,是用一种刚上市的织锦缎做的,质料特别结实,裙子又做得特别大。

我掉下来的时候,裙子居然兜住了风,所以我下坠时就慢了很多,才有机会抓住峭壁上的一棵小树……”

第二章 死士

风四娘叹息道:“当时的情形,一定很惊险。”

冰冰:“那棵树承受不住我的下坠之力,虽然也断了,可是我总算有了喘口气的机会,而且经过这一挡,我落得当然更慢。

峭壁上当然也不止那一棵树,所以我又抓住了另外一棵。这次我的下坠之力已小了很多,那棵树居然托住了我。

但那时我已差不多落到谷底,下面是一片荒地和沼泽,除了一些荆棘杂树,和被他推下去的死人白骨外,什么也没有,无论谁也休想在那种地方活下去。

山谷四周,都是刀削般的峭壁。石缝中虽然也长着些树木杂草,但就算是猿猴,想从下面爬上去,也难如登天。

幸好那些被他击落的死人身上,还带着兵器。我就用他们的兵器,在峭壁上挖出一个洞来,作为我的落脚之处。

可是,那地方的石壁比铁还硬,我每天最多也只不过能挖出二三十个洞来,而且到后来挖得越来越少。

因为每天晚上,我还是要爬到谷底去歇息,第二天早上再爬上去挖。越到后来,上上下下花的时间就越来越多。

何况谷底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我每天只能吃一点树皮草叶,喝一点沼泽里的泥水。所以到了后来,我的力气也越来越弱了。

这样子挖了两个多月,我只不过才能到达山腰,眼见着再也没法支持下去。谁知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他在上面说话的声音。

那时我正在山腰下,所以才能听见他的声音。我希望他还能顾念一点兄妹之情,把我救上去。我就用尽全身力气,喊他的名字……”

后来的事,不用她再说,风四娘也可以想到了。

逍遥侯当然做梦也想不到她还活着,所以听见她的呼声,才会认为是冤魂索命。

等他掉下去后,萧十一郎当然忍不住要看看究竟是谁在呼唤,看到峭壁上有个人后,当然就会想法将她救上来。

萧十一郎黯然道:“我救她上来时,她实在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我甚至连她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看不出。”

冰冰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两个多月是怎么过的,现在她简直连想都不敢去想。

萧十一郎:“那时我只知道一件事,我这条命,是被她救回来的,所以我无论如何,也得想法子让她活下去。”

那时她实在已是九死一生,奄奄一息,要让她活下去,当然不是件容易事。

萧十一郎:“为了要救她的命,我一定要先找个大夫。所以我并没有从原路退回,就在山后抄小路下了山。”

冰冰忍住泪,嫣然一笑:“无论如何,我现在总算活着,你也没有死。”

萧十一郎看着她,眼里又露出那种怜悯悲伤的表情,勉强笑道:“好人才不长命,像我这种人,想死也死不了。”

冰冰柔声道:“好人若真的不长命,你只怕早已死了。我这一生中,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一个比你更好的人。”

风四娘终于承认:“这样看来,他的确还不能算太坏。”

萧十一郎淡声道:“只可惜我这个不算太坏的人,不管去到哪里,都不得安宁。”

古老而倾斜的长街另一头,已有一行人很快的走过来。一行二十七个人,都是黑短袄,扎脚裤,薄底快靴,踏在地上,‘沙沙’的发响。

为首之人浓眉大眼,满面精悍之色,正是西城第一条好汉,号称‘大眼’的老杜。

风四娘满不在乎的笑笑:“这些都是小混混……”

眼见对面这一行人越走越近,街道旁一扇窄门突然被推开,十三个白衣人鱼贯走出,迎上了西城老杜。其中一人低低说了两句,西城老杜竟一言不发,原地站住。

这一行白衣人却向萧十一郎走过来。

萧十一郎这才看出,他们竟只穿着件白麻单衣,背着卷草席,提着根短杖,穿着草鞋。

在这种酷寒的深夜,这些人看来竟丝毫没有寒冷畏缩之色,只不过手脚都已冻得发青,脸也是铁青的。

青中透白的脸上,表情僵硬,就像是死人的脸,显得说不出的诡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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