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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鬼而嫁之鬼夫欺上身-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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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对这种浸染过冤魂之血的秤砣,有着奇效。

这话刚说,厨房的位置就传来了一阵恶臭连连,我都快要熏晕了。

阿赞提醒我:“你嗅一嗅手腕上的星月菩提吧,上面有我加的香料,没事闻闻也能镇定心神。”

“哦,对了你……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啊。”我闻了一下星月菩提的味道,竟然有和阿赞艾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

受难的鼻子,顿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忽然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就好像给我受礼一般,眼中充满了温和,“我不在的时候,它可以代替我保护你。”

“我……我有我先生保护,他……他很厉害,阿赞艾不用太多的为我担心。”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他眼中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收回了手,理所应当的轻声道:“顾星,那意义不同,你不明白吗?”

哼。

你不说,老子当然不懂。

虽然不知道他给我的星月菩提大代表了什么意义,上面也没有挂任何的佛牌,只有一股和他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的气息而已。

既然他送我了,那就领受这个好意吧,反正老子这日子过的天天三灾五难的。

正想到这里,就听到厨房传来了一阵哭声。

一个稚嫩的童声一边哭,一边大喊:“好辣的……空气,好辣的空气,辣的人都流眼泪了。呜呜呜……哭死我了……顾星妈妈,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把我带回家吧。”

抬眼望过去,我差点笑出来了。

是那只杨琳生的小婴灵,它看上去大概有快要一岁的样子了,步履蹒跚的像个小不倒翁一样的爬过来。

粉嘟嘟的双颊,看起来吹弹可破的。

眼睛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熏的通红,不停的流着泪,它一路疯爬。

这小子估么着,是被厨房里煮秤砣发出的味道,熏了个半死才会逃出来的。

直到双目接触到什么东西之后,步伐突然就停下来了,呆愣愣的看着前方。一开始我以为这小家伙是看我看愣了,最近这几天把它忘在佘姿曼家里,所以想我了也可能。

毕竟佘姿曼家里,还有一只善妒的至阴童子。

没把这个小可怜赶出家门就不错了,随即,我就发现不对。小东西死死的盯着我的旁边,阿赞艾也都不说话了,我侧眸看了一眼阿赞艾。

他平静的站着,眼波看似波澜不惊,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股暗流汹涌惊涛骇浪的情愫。他们两个大概是第一次见面吧,就这样深情的对视。

眼睁睁的就看着,小婴灵的眼泪卡在了眼眶外面,硬是没有滴落下来。

脸上是娇憨呆滞的表情,眼中即是疑惑,又是复杂。

“顾星,你认识这只婴灵吗?它……它也是佘小姐的孩子吗?”阿赞艾突然开口了,原本温润的嗓音里,居然有一丝丝的嘶哑。

我下意识回答:“不是姿曼的孩子,是我一同学的。”

说到这里,我不禁捂住了唇,杨琳这个妹子最看重的就是名节。当初就是因为误以为是我传了这件事,才闹到不可开交,最后仿佛彻底失去了这个朋友。

把这个告诉阿赞艾,也许对杨琳的名声,已经造不成影响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依旧不太好。

“我能知道……你的那个同学是谁吗?”阿赞艾又问我。

我唇角哆嗦了一下,差点就告诉他了,最后还是保留了一下,“您问这个干吗?这个婴灵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哦……”他尴尬的一笑,说道,“我就是随口提了一下,没有什么特殊的。”

说完笑容又僵硬住了,他的手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一样,朝那只婴灵招了招手。小婴灵也不知道是见了人就撒欢,还是很喜欢阿赞艾,屁颠屁颠的就爬过去了。

阿赞艾低下身,满脸慈爱的就把它搂在怀里了,“多大了?”

“我不告诉你,你猜我多大了。”小婴灵倒不像有所隐瞒,很像是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小手搂住了他消瘦的胸膛,侧脸居然是那种毫无防备的贴着他的胸口。

阿赞有些尴尬,“你不是普通的孩子,是婴灵,年岁多大我可看不出来。小东西,你不知道我是黑衣阿赞吗?你怎么敢这么靠着我?”

“黑衣阿赞是什么啊?”小婴灵十分好奇的问道。

它在杨琳肚子里的时候,就死在了人流仪器之下,死后变成婴灵大部分的时间也是在学校里面度过的。

它不懂黑衣阿赞的职业,也很正常。

阿赞笑了,似乎故意吓它,“寺庙里有黑衣阿赞和白衣阿赞,黑衣的专门用黑巫术,教人用养小鬼。用邪法保护自己,或者伤害别人,或者去解开别人的邪法。”

“哇哦,好厉害啊,那你要不要养我这个小鬼呢?”杨琳家的婴灵简直是疯了,居然要给黑衣阿赞当小鬼。

它也许不知道,这会让它永远的失去自由。

不过这大概是我主观的想法,阿赞艾也换了一个人一样,满脸的温和慈祥。身上好像会发光,那种光似是晨曦一般光辉,照亮了整个房间。

就好像凌轩抚摸我小腹的时候,身上的光芒一样,是……

是父爱的光芒。

我对自己这个想法彻底的愣住了,脑洞也开的太大了,阿赞艾是泰国寺庙里的阿赞。也就是传说中的大和尚,佛门当中的修行者,一直都呆在泰国。

怎么可能和杨琳有一腿?

一定是我脑洞太大,才会这么胡思乱想。

我看阿赞抱着小婴灵,就问阿赞,“你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吗?”

“我半个月前才来过一次的,你忘了吗?瑾瑜手上的那些东西,都是找我要的。”阿赞回眸看了我一样,又将全部的视线和注意力都停在了小婴灵身上。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指尖沁出一丝血液。

小婴灵看见了,有些心疼的说:“阿爸,你流血了。”

“你喊我什么?”阿赞流血的那只时候的手指头握成了拳头,他认认真真的盯着那只婴灵的小脸去看。

尽管这两个人的脸,没有一丝相同的地方。

可是那种眼神几乎是如出一辙,好似有着千丝万缕割舍不掉的联系。

小婴灵憨头憨脑的喊道:“我叫你阿爸啊。”

“你……你怎么叫我阿爸了?”阿赞艾眼眶似乎湿了。

然后我懵逼了,这婴灵一开始叫我妈也就算了吼,它现在为了巴结人。开始喊一个黑衣阿赞叫爸,更恐怖的是,专治婴灵的黑衣阿赞居然感动哭了。

我真是活久见了。

小婴灵答案出人意料,也很任性。

小手搂了一下阿赞艾,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侧颜贴着他的胸膛,“阿爸就是阿爸,那有为什么,你就是我的阿爸。”

“也许……也许骨血之前天生的直觉,比所谓的血脉测试更加灵验吧。”阿赞艾眼中流转的清透的液体,缓缓的从脸颊上落下来了一滴。

这一滴泪顺着他仿佛打了柔光一般柔和的侧脸,流到了尖尖的下巴上。

他单手紧紧楼婴灵小小的身体,握成拳头的那只手的下部逸散出了血雾,血雾落在婴灵的身上。

恍然间,形成了一只圆形的血色阴阳鱼。

我在那一刻,脑袋嗡的一下失去理智,也不管用他的血凝结出来的阴阳鱼代表的是什么。反正我就是冲动型选手,只觉得他很可能就是辜负杨琳的渣男。

眼下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

狠狠的抓住了阿赞艾的领子,大声的质问他:“是不是你辜负的她,你这个渣男,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她当初眼睛真是瞎了,才会选择跟你好了,她怀孕了你怎么不承担责任。你这个王八蛋……”

脑子一热,都忘了阿赞艾对我的全部的好。

一拳头狠狠的,就为了我的好朋友杨琳,砸在了阿赞艾的左眼上。出拳头的那一刻很爽,拳头粘在他眼睛上的时候,整个人都石化开裂了。

也很后悔,万一打错人了,可怎么办?

阿赞艾看起来就十几岁的样子,可是眼神应该有四十多岁吧,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多少岁。

所以分不清楚,他是不是就是伤害杨琳的渣男。

结果,他另一只眼睛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我,抓住了我的腕子,又把拳头放在另一只眼睛上,“顾星,我喜欢对称,我……是处女座。”

“你是的意思是让我再打你一拳,我没理解错吧?”我虽然有点后悔刚才打了阿赞艾一拳,可是心头的气还没消。

此刻更是在气头上,气焰嚣张的就问他。

阿赞艾唇瓣微微一颤抖,忽然就咧开了一个笑脸,认真的和我说:“对,你没有理解错,我请求你再打我一拳。”

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自己找虐求心安,还是觉得老子不敢打他。

既然别人都把脸伸过来给我打了,那就没有不打的道理,我又不是小家碧玉的江南女子。我这样的霸气儿女,就要出其不意,立起拳头就打人。

狠狠的帮阿赞艾,凑齐了一个对称,把他的右眼也打青了。

那一刻紧握成拳头的手骨有些疼,僵硬的缓缓的收回,他挨了我两顿揍痛苦的皱眉。

唇边却是笑得愈发的清冽动人,把怀中的婴灵紧紧的抱住了,“看来佛牌真的不会骗人,它之所以发凉,大概就是指引我找到它吧。佛,谢谢你,弟子艾感谢您。顾星,也……非常谢谢你。”

“阿爸,顾星妈妈为什么要打你啊。”小婴灵看起来笨笨的,居然一点都没责怪阿赞艾从来没尽过父亲的责任。

居然还问我为什么要打这个可恶的渣男,这孩子要是懂事的话,就该张大了血盆大口把艾牧寒的脖子给老子咬断了。

不过小东西似乎彻底把杨琳忘记了,居然在阿赞艾面前依旧喊我顾星妈妈。

我没好气的说道:“不用谢,你要是还需要这种服务,随时都能来找老子。”

“杨琳她现在过得还好吗?”阿赞艾双手搂着小婴灵,双眼之中都很迷离,修长到了逆天的睫毛轻轻的交叠在一起。

让他眼底的那丝沉痛,被悄然埋藏起来。

一时间我看着他那双轻颤的睫羽,有些动容,却又立马回过神来没好气的说:“不好!我真是想不明白了,这只小东西最需要缠着的,应该是你艾牧寒。为什么……为什么要纠缠杨琳,她差点儿就送命了。”

我还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明明打定主意要好好痛骂阿赞艾一顿。

唇角一哆嗦,骂人的话说了一半,哭腔和鼻音就全都不争气的自己绷不住,跑出来了。我捂着唇,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我被液体浸湿的双眼。

“顾星,婴灵一般都是男跟母,女跟父。”阿赞说话还是一样的理智,理智的让人生气,可是他接下来的语调,却让人怨恨他的一颗心,如同奶油一样的融化了,“宝宝你是蓝孩子,我曾经有过一个儿子,那样的可爱……”

我绷不住,眼泪决堤一般的下来,想到杨琳的屈辱和痛苦。

只感觉整个灵魂都在颤动,我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

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这本来她是我一个结痂的伤口,如今碰到一个破卖佛牌的家伙,居然莫名其妙的被揭开了。

他抽了两张纸巾,居然没心没肺的递给了我,“擦擦眼泪吧。”

“我没流泪。”我明明满嘴的哭腔,却特别的嘴硬。

想骂死他,却害怕哭腔暴露的太多,让他看到内心全部的脆弱。

阿赞艾为人是那种少见的温柔,他双膝都跪在我面前,像是在恕罪。但是双手当中拿着湿巾,轻轻的左手和右手一起帮我擦着眼泪。

他有些叹息一般的说着:“顾星,你怎么这么倔呢,错的人是我。你不用折磨自己,也不用伪装自己的情绪。”

“人活一世,不争馒头争口气,我不能在你这种渣男面前哭。她当年还那么年轻,你怎么忍心对一个……对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下手,你也太渣了吧你。”我明明哭腔越来越重,心就好像破碎了一地一样的难受。

却非要挣扎的,想要强迫自己不能哭。

他跪了一会儿,安静的等我脸上的泪水都流干,才轻轻的抬首去看我,“我的确是渣男,不过当初,我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也是被迫出国,这其中牵扯到黄河会的秘密。”

“你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能原谅你,你觉得你做什么才能弥补她?她已经被你伤成那样了……”我现在估计和路边的疯狗没什么两样,脑子里没智商。

对于什么黄河会,红河会的秘密根本不在意,也不关心阿赞亲自和我提起的原因。倔强固执的就像头妞一样,我就要知道这个该死的黑衣阿赞,要怎么弥补杨琳心灵上的创伤。

不过,哪怕是再不理智。

隐隐约约之中,似乎也明白他当初和杨琳应该有别的隐情,才会成就他如今成为泰国的黑衣阿赞。

并且在圈内功成名就,成为一个比较有名的大师。

阿赞沉默了一会儿,反问我:“你不觉得我现在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不闯入她的生活,才是对她最大的弥补吗?你看我这张脸,她……哪怕在电视上看到,还会认得我吗?”

一想到阿赞那张美白针过量的整容脸,我就想笑,却是那种自嘲伤感的笑。

阿赞艾整容,未必是为了好看,也许更是为了隐姓埋名。

我弄的自己好像杨琳的娘家人一样盘问阿赞艾,“你多大了,我要知道真实的年龄,你不要骗我……”

“二十八了。”阿赞艾好像松了一口气,很平静的回答我。

阿赞艾那张脸,顶多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居然已经有二十八岁那么成熟了。我也是觉得够够的,整容还把自己整的那么年轻。

我又开始后悔,一开始,原谅他太早了。

但是既然开始问了,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下,总不能反悔吧。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原来都那么老了。”我咕哝了一句,故意让他难堪,然后继续干巴巴的问他:“本名?什么来历?”

“来历现在告诉你还不是时候,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真实的姓氏,我姓蒋。”阿赞艾给人的感觉就是温和的温泉一样,表面上清澈温润,清波柔和。

实际上可以炙热翻滚,狠狠的灼伤人的心灵,内心是真的有一把火存在的。

他对杨琳的感情分毫不外泄,让我对他气不打一处来,可细思之下又发现他似乎又爱的那么的炙热。

刚才他说过,弥补就是不打扰,似乎并不是在逃避责任。

而是爱的深沉和隐忍……

我心头微微动容了一下,还是没好气的问道:“你该不会是逃犯吧?”

第183章供奉家仙

他说他姓蒋,我怎么就觉得那么的奇怪呢,蒋字有个草头。

“艾”字却是草头下面有个大叉叉,那不是否定自己姓蒋么。

虽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不过第六感告诉我阿赞艾,似乎不那么喜欢自己原本的姓氏。

“算是逃犯吧,不过是阴间通缉的逃犯。顾星,你也被阴间通缉过,应该知道,若不改头换面的话可是会死的硬硬的。”阿赞艾忽然就提起阴间的事情,把我个唬了一跳。

他也和阴间有关联?

居然还是被阴间通缉,逃到泰国去了……

只是逃到泰国,就能躲避阴间的追杀么?

没这么好的事情吧!

不对!

我真是笨啊,和阴间没关联的人,会知道那本《死鬼经》吗?

况且连瑾瑜都破不了冥渊方圆十里附近高度浓度腐蚀的鬼气,这个家伙随便几张符箓,就彻底的搞定了。

破解了这些,不被阴间追杀,才是没道理呢。

蓦地,他抓住我的手腕,看着盯着手掌虎口的位置,问我:“什么时候受伤的?”

“不用你管。”我其实还没发现自己虎口受伤了,他一说我才觉得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裂开了一个口子。

血液也都凝固了,现在想起来疼痛的感觉才上头了。

他抓着我手腕的手在虚弱之下有气无力的,却不松开,“我当然要管,从今往后,我都会照顾你。”

“照顾我?因为杨琳么……”我撇着嘴,恼恨的看着他。

他笑了笑,“当然,虽然你不一定是我们黄河会的会长。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兄长。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选择照顾你,你可以直白的理解为我照顾你,你管不着。”

一向温和有礼的阿赞艾,居然耍无赖了。

我忽然心无一物,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我不愿搭理你这个渣男,混蛋。”

在心里面,我还补充了一句狗东西,在恶毒的骂他。

不过他和我有过命的交情,救了我好多次,这样难听的话就是杀了我也不会说出口。而且有些说出口的骂他的话,都是一时之间的气话,在心头也许慢慢的已经谅解他的难处了。

就见阿赞艾从那个PLU一直背的双肩背,现在轮到他自己背的背包里,取出了三张符箓。

三张符箓依旧是具有泰国特色的符纸,被他抬手也不沾浆糊,直接摁在了虎口之上的几个位置。

三张符纸都粘贴的十分牢靠,没有从手背上掉下来。

他问了我一句,“你相信我吗?”

“鬼才信你呢。”得知他伤害杨琳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呢,虽然似乎已经能够理解他的难处,依旧对他没有好脸色。

他很执着,“你相信我吗?”

“不相信咋的啦。”我皱眉有些不耐烦,心头却猛然一惊,隐约反应过来什么。

是祝由术吗?

需要被施术者无条件,完完全全的相信施术者。

所谓信则医,不信则疾,还是瑾瑜教我的。

他还是很有耐心:“顾星,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又不是完全不识好歹的人,经过他这三次耐心诚恳的问我,心早就被软化下来,“相信,艾牧寒我相信你。”

为了让自己的伤口没那么疼,我努力说服自己,告诉自己我最相信的人就是阿赞艾了。也相信他这一手好符箓,一定能治好我虎口上的伤。

反正就跟自我催眠一样,感觉上怪怪的。

阿赞艾竖起了食指,单手打了个圈,低声说道:“疾去。”

声音淡淡却十分的有力,做完之后只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还隐约间有些疼痛。裂口还和刚才一样,就见他从茶几上又抽出了一张湿纸巾,帮我把虎口上的血渍擦去。

整个擦去的过程,伤口触碰到纸巾已经不会疼了。

血迹没有了,裂口也小了。

仿若他所施展的祝由之术,并不是什么夺造化之能,能够愈合一切妙手回春的能力。更像是伤口在一段时间保养之后,慢慢的享受过痊愈的过程。

盯着伤口,甚至觉得视线还有点模糊。

只觉得它好似没有任何彻底愈合的征兆,却好像每过去的一秒都比上一秒要好的多。蹙眉观察了一会儿,就产生了视觉疲劳移开了视线。

我问阿赞艾,“瑾瑜的祝由术是你教的?”

“我只和他说过原理,从来没教过他祝由术。如果他会的话,兴许还是从我这里偷学过去的。”阿赞艾依旧是平和的笑着,是一种长辈看待小辈一般的亲和的笑意。

被这么一个面貌如同少年的整容脸这么慈爱的看着,我有些浑身不自在,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会的东西……可真多啊,你所在的黄河会应该没那么简单吧?居然要你隐姓埋名,出国去做整容才能生存下去……”

“黄河会的确有些特殊,它在地下有自己的其他职能……”阿赞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愿意跟我说黄河会的一些事情,偏偏是这个时候,佘姿曼搂着佘小宝从厨房里走出来。

厨房里的阳气大,又开了炉灶煮秤砣,佘小宝的一张白嫩的小脸都熏的通红了。

佘小宝似乎是吃了点苦头,所以看阿赞艾的时候都有些畏惧了。

阿赞艾的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的走过去,伸手触摸了一下佘小宝绑着红绳的脚踝。佘小宝的那一块地方伤痕累累,被这么一触摸剧烈颤抖的抽回自己的小脚。

它小小的眉头皱着,有些紧张的看阿赞艾,“你……你要干嘛?”

“我……我要帮你啊,至阴童子。”阿赞艾笑得有些诡异,冷的好像要结成冰渣子的眼神阴柔的看了一眼佘小宝。

然后主动推开那间卧室的房门,兀自就走进去,指尖触摸到银色的黑龙匕首上。

他观察了几眼,又拿出自己的那只匕首作对比,“看来是出自同一位龙婆之手,大千世界,果然是充满了玄机和巧合。”

“大师,您……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至阴童子?”佘姿曼低声的问阿赞艾,她虽然胆子很大,却对阿赞艾还是留有几分的敬畏之心。

佘小宝是至阴童子的事情我没告诉过阿赞艾,阿赞艾应该是看到这把用来压制至阴童子尸身当中阴气的黑龙匕首,最终才能 彻底确定佘小宝是至阴童子。

而佘姿曼不可能不知道,只能说眼下,她在装傻。

这么做的目的,也许是为了保护佘小宝吧。

“佘小姐,我给你一个忠告,它是至阴童子不仅戾气很重。而且会被各类的妖魔鬼怪垂涎,如果一直绑着秤砣,可以压制它成长。反之,则会招来很多事端。”阿赞艾看了一眼佘姿曼,嘴边柔和诡异的笑意真是容易让人感到害怕。

顿了顿之后,他继续说道:“将来的事情变幻莫测波云诡谲,若绑着秤砣,让它不牵扯其中,兴许还能留住它的一条小命。”

“我……我怕它痛苦!被秤砣绑着,它根本就没法自由行动,就好像被囚禁住了一样。难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让它既能平安,又可以不承受这些痛苦。”佘姿曼很犹豫,却好像已经把阿赞艾的话听进去了。

阿赞艾眯起长长的睫毛,轻笑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比起失去之痛,这点自由又算得了什么?”

“妈妈,我真的好痛啊,妈妈,我不会害人的。如果我强大了,一定会保护你的,你为了付出了这么多。”佘小宝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立刻消减下去,泪眼汪汪的看着佘姿曼的眼睛。

佘姿曼满脸左右为难的样子,似乎下定不了决心。

今天阿赞艾回来到这里,全都是因为佘小宝提出来的要求,凌轩也说过可以让借此机会让佘小宝除去脚脖子上的桎梏。

既然是凌轩首肯的事情,那必然有它的合理之处。

我插嘴道:“小宝这样真的很辛苦,姿曼,连我都觉得心痛。我想……我想它只要一心向善。应该不会做出伤害人的事情,至于饱受觊觎,从它出生的那天开始不就是这样吗?既然命运如此,何不试试和命运作斗争呢?”

佘姿曼触摸了一下佘小宝鲜血直流的脚脖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压抑。

她好像还是做不了决定,也许比起让佘小宝痛苦,她更想留住佘小宝的一条性命。阿赞艾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没想到我会提出让佘小宝解除桎梏。

我要不是凌轩同意这么做,才懒得谈这点浑水。

阿赞艾沉眉想了一会儿,说道:“顾星说的也有道理,难道为了躲避命运,要把它永生困住吗?秤砣上的戾气已经洗濯而去了,我可以尝试着解开它。”

他的十根手指头,就跟十根剥从根似的。

溜光水滑的仿若冰肌玉骨一般,骨骼又十分的细小,看上去比女孩子的手指头还要纤细。伸手纤巧的就解开着绑了很多死结的红绳,每打开一个死结,他都会提前念好多的咒语。

看到阿赞艾兀自给佘小宝松绑,佘姿曼也没有加以阻止。

而是颓然的坐在满是灰尘的床上,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死扣被解开,解到最后我似乎也看出了端倪。

这些死结当中,应该是下了某种特殊的咒法,需要阿赞艾一个一个解开。

没多久,他的额头上就全都是汗液。

不过很快这几个死结儿,全都被一一打开了,红绳彻底跟秤砣分开。

佘小宝如释重负,哇一声哭出来,脆弱的扑到了佘姿曼的怀中。佘姿曼爱惨了这个小鬼头,狠狠的搂住了佘小宝,通红的双眼当中终于默默的流下了泪水。

母子之间好似相依为命到了极致,佘小宝就是佘姿曼的命根,为了佘小宝别说是什么狗屁的星途了。

就算是要她的命,那也根本不在话下。

我看佘姿曼是彻底没救了,换做是我也没救了,转身离开了房间。

阿赞艾跟在我身后,似乎很在意我一样,“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才把它解绑的,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我未必能制得住全盛时期的至阴童子。”

“是凌轩希望能解开它脚上的秤砣,要是到时候要出了事,只好让他来负责了。”我十分不负责任的,把事情都推给了凌轩。

弄得阿赞忍俊不禁,又是艾莞尔一笑,从书包里拿出了两只一红一绿的熏香。

又用打火机点燃了绿色的那只,放到了PLU的鼻息下让他闻了闻。

PLU立刻睁开了眼睛,只是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缺水的双唇依旧是紧紧的抿着。好像除了眼睛,身体其他地方都瘫痪了。

阿赞艾说道:“PLU起身吧,跟我一起回去。”

PLU脸上依旧没表情,幽魂一样的从沙发床上起身,立正姿势站在阿赞艾的身边。

我问他:“PLU这是怎么了?”

“那个……什么……恩……土皮子还没离开他的身体,在它自愿肯离开之前。眼下只好这样把他带回去,相信你也不想再费尽一次,把PLU弄下楼吧?”阿赞艾冲我眨了一下洋娃娃一样的眼睛,睫毛颤动之时,如同挂着黑色珍珠的帘子一般的熠熠生辉。

我一惊,完全没有阿赞艾那样的轻松,反而很紧张,“那怎么办?土皮子要是一直不肯走,那PLU岂不是一直都被蛇控制了身体。它附身久了,PLU会死吧?”

“它附身不了多久的。”阿赞艾走到厨房,PLU就跟机器人一样的跟过去,一个尾随在阿赞艾的身后。

就见到厨房有一张红色的,好像写着某种祭祀牌位的纸张从墙面上脱落。

阿赞艾用手敲了敲还留着不干胶的墙面,有些讥讽的说道:“从进来这间公寓,我就知道,你朋友一直供奉着这条蛇。满屋子的土腥味,这可是我最讨厌的味道。”

我张大了嘴,惊得嘴里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你是故意让她在这里烹煮秤砣的,实际上是……”

“实际上,是为了让她亲手,把这张纸给熏下来。这张家仙牌位只有家主亲自弄下来,才具有和家仙接触关系的效力。”阿赞艾摸着下巴,似乎早就把一切的真相都看清了。

不得不说,相比阿赞艾,我真的是差太远了。

那头土皮子它本来就是阴间看护尸香魔芋的,除非魔花到了阳间,否则是不能离开阴间的。

到了一定的时间,它必须自己回去。

刚在心头叹了一口气,就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佘姿曼双膝跪着。

我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她。

她推开了我的手,低声说道:“别扶我起来,都是……都是我的错!那只蛇家仙是我……我供奉的,大师进来的时候。说……说PLU是蛇附身的,我就想到会不会是我惹的祸。可是我怕你生气,不帮我的小宝,才一直不敢说出来!”

“你……你怎么招惹到蛇了?”我有些无奈。

佘姿曼颤颤巍巍的解释道:“我之前做了个梦,梦见一个蛇,问我愿不愿让它做我的家仙。它可以帮我大红大紫,又……又说能帮到找回小宝,我才……我才会这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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