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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鬼而嫁之鬼夫欺上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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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易凌轩交给我任务,老子就让他跟着金花回去过年了。从这四五天以来,他对金花无微不至的照顾,几乎消除了我对他的芥蒂了。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就是上我们屯儿过春节,有很多供奉可以吃。当然,你要是舍不得金花,也可以跟着金花去她家。”我这张臭嘴了,明明要留住清朝鬼完成易凌轩交给我的任务。

可是特娘的,就这么拐了一个弯,顺嘴把他推到了金花家。

清朝鬼冷淡的目光在金花身上扫了一眼,身子如风片刻就到了金花跟前,挑起她的下巴,“你愿意本王跟着你吗?”

“啊?”金花显然是被吓到了,登时就面如土色。

她退后了一步,身子有些紧张的颤抖,在清朝鬼瘦长的身躯前凝固的就像座水泥雕像。那哪有半分的想邀请清朝鬼,没吓出毛病就不错了。

我忽然明白了,金花不一定喜欢清朝鬼的,看来是我误会了。以为她不计较清朝鬼拿走了她的第一次,就是喜欢他。

说不定只是个性上的胆小跟害怕,让她不敢去计较。

清朝鬼轻轻的将她搂在怀中,“没事,你对本王说实话,本王恕你无罪。”

“那个……我家里过年不做任何祭拜仪式的……”金花这话算是委婉而又怯懦的拒绝了清朝鬼,身子抖的不行。

就连说话,上下牙根都在用力的打颤。

清朝鬼却很霸道,狠狠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虽然没正式娶你,但是你依旧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在的时候,不可以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说完才松开了金花,金花的脸色都吓的没有血色了。

以她的个性,哪怕不喜欢清朝鬼。

也会迫于清朝鬼的淫威,借她俩胆估计都不敢交男朋友了。呆立在原地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拉着行李箱和我道别了一声,就逃得仓皇失措。

清朝鬼回头看了我一眼,眉宇之间却带着一股凝重,“本王有一百多年没过年了,在记忆里,只有一家人可以一起过年。”

他似乎在问我,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屯子里过年。

老子心里是没心没肺的想着,要不是易凌轩交代,老子才不管你去哪儿呢。可是看他那双认真的眼神,还有黑色中泛着蓝光的瞳孔,心里柔软的部分似乎被触动了。

我咬了咬唇,半真半假的说道:“这过年吃食多,多只鬼也就是多双筷子,你来我家就……就大家伙一块热闹。况且……况且你也帮过老子,不是吗?回头再一起看拉洋片儿……”

“顾星,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清朝鬼低首之际,唇就印在了老子的额头。

刚刚他还说,金花是他女人呢。

现在又强吻老子的额头……

真是哔了狗了!

我急忙跳开,却见他轻佻的冷笑,惹得老子气急败坏,“你他妈有病啊,老子信了你的邪!你不是说金花是你女人吗?你亲我干嘛。”

“本王看上的,就都是本王的女人,有什么好稀奇的。”他是一副本王喜欢你,是你的荣幸的表情。

大有老子不识好歹的样子。

呸!

他要真是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也就算了,大清朝都亡国一百年了,贵族封建主义的梦还没醒呢?

我拉了行李箱也准备回家了,这时候的寝室楼里,几乎是人去楼空了。等我离开了以后,宿管阿姨都开始清楼锁门了。

这一回回家,居然在校门口遇到顾彬湘了。

隔壁寝室的张燕和郭静就在校门口堵住他,跟他搭讪聊天着。

张燕似乎很喜欢顾彬湘,“顾同学难怪你看着这么眼熟,我认识你!你就是上次辩论赛,H大的主辩手,听说已经拿了保硕名额了。”

我心里想,顾彬湘已经拿到保送硕士研究生的名额了吗?

他那么厉害,我怎么都不知道?

“H大距离我们学校那么远,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要不是你捡到我的饭卡,我明年开学,可能就没饭吃了。”郭静在学校里性格大多时候比较腼腆,面对电冰箱这个傻小子的时候。

虽然脸上微微发红,可是她依旧是一副开朗大方的样子。

“我……我其实就是来你们学校找人的,下次饭卡不要放在左边的口袋里。”顾彬湘在和别人同框的时候,居然有一种优秀俊朗的气质。

微微一笑,仿佛连落在他身上的阳光都干净了许多。

一时间,我都看呆了。

他果然不再是,小时候流着鼻涕穿着开裆裤的怂逼玩意了。

他……

他是学霸,是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飘着的清朝鬼,他看着顾彬湘的眼神,居然是满脸讥讽的嘲笑。冰凉的手指轻轻勾上了我的小手指头,另一只手颇有些气势的负在身后。

见到我出来,顾彬湘立刻喊了一声:“星星!”

“电冰箱,你怎么来我学校了?”我虽然老远就看到了顾彬湘,可是对于他的到来还是颇为惊讶。

张燕看我的目光立刻不同了,似乎有些酸,“啊?哇哦,世界好小哦……顾同学,竟然和我们班的顾星也认识耶……”

“我就是专门来接她的。”电冰箱接了一句,冷然的目光扫向了清朝鬼。

郭静果然八卦的惊讶道:“不会吧?顾星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有小鲜肉接送,听说是H大的,那省重点啊。”

“就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是好哥们。你们怎么什么都能想歪。”我随口反驳了一句。

郭静和张燕手捂着唇,一脸扫兴,“好吧,好吧,顾大王,别看你有点男孩子气。确是实实在在的男神收割机,好羡慕……”

“得了,得了,你们继续八卦吧,我还着急回家吃饭呢。”我随口敷衍了两句,看了一下腕表,着急要回家。

顾彬湘跟那俩妹子道别,领着我的行李就上公共汽车站了。我两手空空的有些尴尬,被动的跟在顾彬湘屁股后面一起去车站了。

身后传来一阵古怪,又十分大声的笑声,让人忍不住眉头一皱。

回头一看,张燕和郭静两个人正在交头接耳的说悄悄话。

按照老子的经验,小娘们笑的特别大声,却故意说话让人听不见,一准没什么好事。

多八成是在八卦些是非。

不过看这俩小妞,似乎是对顾彬湘都有些意思。

“咳……电冰箱,没想到你小子现在这么受女生欢迎啊。”我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我俩之间略有些沉闷的气氛。

他步子一停,忽然转过身来。

抬手就伸到了我口袋边,迅雷不及掩耳抓住了一只伸进我左边口袋里的小手的手腕,眸光沉冷,“顾星星,也只有你不知道我很受欢迎吧?”

仔细一看,把手伸进我口袋里的小手,又瘦又干。

黄色的皮肤溃烂的厉害,脓水流淌之间,还有无数的蛆虫依附在上面不断的乱爬着。

------题外话------

二更哦,下一章凌晨发

第160章鳞人

卧槽!

这……

这哪儿是人手啊,根本就是从棺材瓢子里挖出来的腐烂的尸骨。

再看这只手的主人更是让人活生生吓一跳,是一个两米多高的,只穿着个大裤衩的。却是一张孩子一样的脸,脸上的两个腮帮子都烂穿了。

腮帮子里面的牙床和腐烂的舌头,看的是一清二楚。

眼珠子滴溜溜贼兮兮的转着,瘦长的身子佝偻着像个大马猴似的。手根本就不是成年人的手,而是只有四五岁孩子般的细胳膊、小手掌。

我呆住了,“电冰箱!这啥玩意?”

“贪财鬼,只要人有贪念,就会跟着人偷东西。下次不要把东西放在左边口袋里,容易丢的。”顾彬湘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元钱,塞进了那只腐烂的手里。

摸了摸大衣左边的口袋,里头放着易凌轩婚礼那天给我戴上的戒指。

戒指上的钻石比起那天戴的钻石项链要小多了,看起来也并不是特别的值钱。只是有特殊的纪念意义,才随身携带着。

差点就让这王八犊子给摸去了!

我眉头微微一紧,“难道刚才郭静的饭卡,也是这玩意摸走的?”

我记得,郭静刚才说自己的饭卡被顾彬湘捡走了。

顾彬湘也是这么提醒郭静,不要把财物放在左边的口袋里。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才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最可怕的不是人做小偷,而是这些偷偷摸摸来无影去无踪的小鬼偷东西。

他随手松开了那只腐烂的小手,眉眼之间带着一丝冷酷,“如果再让我看到下次,就剁了你的手。”

“昂……昂……”那两米高的小鬼机灵的一点头,左脚刚迈出一步要逃走。

手腕就被清朝鬼捉住了,随便就把人家的手拗断,颇有跟顾彬湘对着干的意思,“他说要留着你的手,本王就偏要让你变成残废!”

可怜的贪财鬼啊,就这样被这俩家伙当成赌气的工具。

那手骨都断了,断口处凹凸不平,都能看到手里头的经脉骨骼还有软组织。那只腐烂的手掌,也被清朝鬼跟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顾彬湘经历了一次生死,比以前沉稳多了。

也不搭理清朝鬼跟他置气,提着我的行李不动声色的就上了公交车。找了两处座位坐下来,看都不看一眼清朝鬼。

我俩坐着公交车,还转车了两回,才颠回家的。

顾彬湘和我并排坐看着窗外,此时此刻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城市里的霓虹随着车程逐渐消失,变成了漆黑一片的乡村道路。

如果不熟悉这一带的路况,车子很容易就开进马路旁边的农田里。

到了地方,我和顾彬湘都累了个半死,只是道了一声别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今儿农历二十九,算不了什么节日。

只是今儿我从学校回家,又是年三十前一天。

家里做了腊肉饭等我回去吃,他们已经吃过了,在桌上给我留了一碗。我第一碗没有自己吃,而是将筷子竖着插在碗里,双手合十请清朝鬼吃。

又下厨抄了一碗饺子,送到灶台旁边,请我家的灰四仙婆婆吃一顿好的。

灰四仙婆婆从柜子里飘出来拿饺子的时候,看到了清朝鬼在那头狼吞虎咽一点王爷气派都没有的狂扒腊肉饭。

脸色微微一沉,一句话也没说的,就把饺子端跑了。

连从我口袋里钻出来的小豆豆,都没有打一声的招呼。

我看着清朝鬼吃完的腊八饭,虽然有点心疼,却还是把饭偷偷倒了,再给自己弄了小半碗。

鬼神吃过的东西,人再吃非拉肚子不可。

“星儿啊,怎么不见小易啊?是不是不来过年了,你也真是的,新婚第一次过年,怎么也不去江城婆婆家。”我妈在外头打扫完房间,走到我身边坐下。

我才刚开始吃,嘴里含着饭,囫囵了声音回答:“今年在咱家过,年三十他会来吧……”

“是吗?那还真是好事,对了,你肚子的宝儿起名儿了吗?我上次打电话,小易跟我说是龙凤胎,那女娃儿姓顾咋样?或者说第二胎,跟咱们家老顾家姓成不?”

我低头扒饭,吃饭的姿势不比清朝鬼优雅到哪儿去,“要生出来,就叫二狗子,至于姓什么……你们自己个儿商量,我随便。”

“二狗子怎么行啊?名儿多贱啊,娃儿以后在屯里还不被别的孩子笑死。一定要让屯子里的王二麻子给测个字,起个有福气有内涵的名字。你看你的名字,就是以前的老庙祝起的,看看你今天混的多好啊。对了,以后你是住在小易家吧,那你房间就不给你留了!”我妈的嘴炮,就跟打弹珠似的,珠链炮的根本不会停。

一下听到这么多提问,脑子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老子听得头皮都要炸了。

还有更过分的,不过就是嫁人么。哪儿知道宋春华女士,连老子的房间都不给老子留着了。

我吃了这小半碗下去,就觉得吃不下了,“您咋话那么多捏?”

“小逼崽子,我话多还不是为了你,你居然还嫌我啰嗦。你去看看咱们屯儿的,有你妈那么好的妈吗?我算是不罗嗦的,没想到老娘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竟然养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

“哎哟,妈,妈……我错了!”

我为了躲她,连忙起身,找了借口出门溜达,“我出去逛逛,饭后百步走……长命百岁。有什么话,一会儿回来再说。”

清朝鬼看我妈冲我啰嗦,一开始还捂唇在旁边偷笑。

笑了一会儿,就蹲在厨房灶台下面的柜子旁发呆。

眼下,敲了敲柜子的门,灰四仙婆婆铁青着脸打开柜门。它苍老的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清朝鬼。

清朝鬼反而是一脸乖宝宝的表情,凝望着柜门,“婆婆,我们聊聊呗。”

“你想聊什么?”灰四仙婆婆依旧是一副白脸老太太的造型,脸上的褶子都赶上晒干的橘子皮。

他动了动唇,“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只是没想到你会成为顾星家的保家仙。你那盘饺子,能分本王一口吗?”

“你可以拿一个,看看今年的彩头。”灰四仙婆婆端详着他,我是实在没想到灰四仙婆婆竟然是认识清朝鬼。

清朝鬼从灰四仙婆婆递过来的盘子上,拿起了一双筷子,夹了一只水饺。

咬了一口,就用两指从嘴里夹出了一粒油炸花生米,“这个彩头不错。”

这俩聊的不错。

大冷的天,我一个人为了躲我妈那张碎嘴,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在屯子里瞎逛。屯子里的背面,是一座老林子,林子边上的山上是座坟山。

大晚上的,老子也怕遇到妖魔鬼怪。

所以都是往老林子相反的方向走,故意走房子多,家里灯光亮堂的地方。人多的地方,万一有个好歹,乡里乡亲的都能出来帮忙。

老子也不是纯傻逼,大半夜的跑到危险无人的地方。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我老黄大姨家的附近,他们家灯光明亮,让我不由的就想到了那天在九楼看B超的诊室门口看到她的那件事。

我并不想去老黄大姨家打扰她,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打算掉头去别的地方瞎逛。忽然,身后就有一股寒风吹来。

一股奇怪的腥臭,就吸入了鼻子里。

背上莫名起来的白毛汗,我还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只听一个幽幽的普通话并不标准。有点儿像老蛤蟆,鼓着腮帮子说话的声音想起了,“等等,别走。”

这说话的水平,和那头只剩下蛇头逃跑的土皮子有点像。

我胆儿还算大的,硬着头皮就转过身。

这不转头去看不打紧,转身一看,吓的老子脚下一软,差点就给身前这位爷跪下了。满身的粗鳞啊,月光混合着少许的雪花落下来。

那人手背上、手臂上,全都是硬币大小的鳞片。

而且它身上的鳞片之多,远胜过那只被土皮子附身的搬家工人,连本该要长头发的头上都特娘的布满了外翻的厚鳞。

本来老子没有密集恐惧症的,可是现在有了。

太恶心了!

我唇边哆嗦了一下,“大哥,你……你不会是土皮子吧,我就是路过。我现在立马就走,你……你……”别吃老子!

说到最后,老子觉得自己都不够土皮子塞牙缝的。

别说现在腿软的跑不动了,就说现在有力气跑。也绝壁跑不过身子蜿蜒前行,灵活敏捷的土皮子。他见着我就能犒劳自己的五脏庙,凭什么放过我?

“我不是土皮子。”那人在朦胧的黑夜里,两只布满了厚鳞的手将头上的帽子一摘,露出了一张清秀绝伦的面容。

那张脸着实不好形容,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如同碧波一般的荡漾。

脸部的轮廓皎洁若白玉盘,五官立体而又饱满,眉宇之间有一丝的阴柔。长长的睫毛如同漫画里的人物一样,在月光下恰似一帘黑曜石做的珠帘。

原来这男子是戴了巨大的鱼身上剥下来的鱼皮做的帽子和手套,看着才像那只土皮子附身的人的样子。

咱们屯边上的大河里,生长了许多大鱼。

以前屯子里的人,还有很多是靠渔猎生活的,用鱼皮做衣裳也是常有的事。

鱼皮衣和屯外的做法并不相同,是保留鱼鳞直接从鱼身上剥下鱼皮,在太阳下晒干做成鱼皮紧身衣。非常能够在严寒当中保暖,只是到了现代,各种羽绒服各种羊毛衫。

大家早就舍弃了,这种传统的工艺。

难怪我闻到了一股子的土腥味,我松了一口气的拍了拍胸脯,“大哥,你吓死我了,找我啥事啊?”

“你是灰四仙的弟子?”男子星辰一样泛着蔚蓝光芒的眸光,轻轻瞟了一眼我手指头上的黑乾坤。

他眼中清凉一片,带着些许的忧郁,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一点头,“是啊,我是灰四仙的弟子。”

心想,这个男子可不简单竟然知道灰四仙的名头,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人,在半夜里叫住我。

到底会有什么事?

他忽然就拉住我的手腕,厚而粗糙的鱼皮手套抓的我有些疼,“拙荆难产,还请阁下能够帮忙接生。”

看他的样子,是要把我拉进身后那座房子里接生。

啊?

接生难产的女人,老子不会啊。

虽然眼下快要过年了,可是屯子里的小诊所还是能挂急诊的。屯子里也有很多有在改革开放前,就有经验的接生婆,怎么就在难产这样的危机关头找我了?

难道是看中了我的黑乾坤?

“大哥,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没给人接生过。”我不动声色,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强行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因为我感觉到,隐约中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个相貌清俊中带着阴柔的男子,显然是为他妻子难产而觉得焦心。妇女难产是何等凶险,我这种没有经验的人不敢乱上,可是却也不能放着不管。

他蓦地身子一震,一双斜飞入鬓的蛾眉微微一蹙,将我的手腕握的更紧了。

焦急和害怕的情绪,在他的脸上又重了几分。

这个男子身穿厚鳞鱼皮衣,一身的鱼腥味,却难掩他身上冷清孤独的气质。阴柔的脸蛋美有一种独特的,病态的唯美,让人一看之下就好似被魅惑住了一般。

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我又问道:“你怎么不找灰四仙婆婆,它水平肯定比我这种刚入门的要高!”

他沉默了须臾,上下牙齿紧咬着,声音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灰四仙是家仙,真身就是只耗子,怎么给人接生?家仙弟子能人辈出,你必定不是平庸之辈,分明是不想救她!”

“不是,我想救,我当然想救。”我急忙解释,我是怕自己能力不足把他老婆给害了。可是脑子里闪过一道念头,好像明白了什么,“你的妻子不会是我老黄大姨吧?”

九楼上遇到老黄大姨的情景,此时此刻这个在老黄大姨家门外着急上火的神秘男子,无数画面变成了无数个线索串联在一起。

隐约中,我的手好像能穿过迷雾,触摸到一丝真相。

也许老黄大姨的腹中,怀的并不是纯粹的人胎。所以这个男子才没有打120急救电话。而是叫住了我。

“是,你……你能帮帮我们吗?”他请求的语气和语言有些生涩,似乎是个不善于言辞交际的老实人。

长得这么帅,却不善于言辞交际,在当今社会算是不多了吧。

我心里已经隐隐明白,在这个屯里。我不开口答应,这个男人找不到第二个人能给老黄大姨接生。

否则,也不会大晚上叫住我。

脑子里这么稍微过了一遍,这个男子抓着我的手臂,身子忽然就那么一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跪在地上了。

眼圈红了,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

皎洁的月光落下来,折射出凄楚迷人的高光。

我的心一时间被他的这份真诚感动,仿佛被触到了最柔软的地方。

我没理由不答应,“你快起来,地上都是积雪,不就是……不就是接生吗?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救她,你别害怕。”

我这一句别害怕,是来安慰我自己的。

“谢谢!”他阴柔的眼神那般的纯粹,只有感恩戴德的情绪,用力的就将光洁的额头磕在雪地里。

地上的雪,都被他的额头凿出的一个坑。

老子没别的优点,大概只有仗义算是老子最大的优点。克服了内心的心理负担,我赶紧把这帅的一塌糊涂的哥们扶起来。

这哥们一抬起头来,我就吓傻了。

脑袋上全是血,我有些懵逼了,他却雷厉风行的把我请进屋。

里头是一阵带着土味儿的血腥味,让人在第一时间就误以为自己可能是到了什么老坟坑里了。

可是的确是老黄大姨的家,桌上的油灯如豆。

闪着绿色的诡异的磷光,将整间房间照的是绿莹莹的。

床上有个中年妇女面色蜡黄,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深深凹陷进去的双目紧闭。圆圆的肚子凸起,手筋都从手背上暴起,皮肤的颜色都是青紫色的。

肚子上盖了一层,大花棉被在上面。

难怪难产在外面听不见声,原来已经背过起去了。

我立刻就吩咐那大帅哥,“快去倒杯热水来。”

转头去看他,在这种萤火幽幽的房间里,老子差点吓得叫出来了。这个家伙额头上的血都分叉流下来了,他就当做没看见一样。

也不擦擦,面不改色的看着我。

听到我的吩咐,立刻上厨房去烧水。

我根本就是半吊子的家仙弟子,和灰四仙婆婆几乎就只是一两面之缘,它啥也没教过我。我只能一边用黑乾坤诊脉,一边上百度查一查到底怎么给孕妇接生。

孕妇生产很容易难产,比如孕妇中胎儿的胎位不正,或者孕妇子宫本身开口不大。一旦发生难产,就需要破腹产来把孩子取出来。

我的老黄大姨就剩下半口气儿了,要想剖腹产只能送去第一医院的九楼。可是太远了,她现在的脉象如游丝,如同油尽灯枯一般。

我虽然不会把脉,可是黑乾坤诊脉,却能给人一种形象生动的感觉。就好像上次摸碎骨,判断碎骨的个数,和自然而然的在脑海中显示拼接后的成像。

所以,很好判断她的情况。

眼下如果是要人工接生,那就必须子宫口开到十根手指头那么宽,让孩子从里面钻出来。那就必须产妇保持清醒,胎儿的胎心稳定才可以。

看完以后,老子就把手机收起来,顺便将老黄大姨身上的被子掀开来。指尖落在她的肚腹之处,感受她腹中胎儿的动向。

不到五分钟,男人就端了热开水进来。

他见我摸着老黄大姨的肚子,便问我:“怎么样了?”

“孩子气息很弱,缺氧太久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我有一丝的担忧和害怕,放在老黄大姨冰凉僵硬如同冰块一般的肚腹上的手指也变得僵硬。

手指关节好像也被冻住了一样,麻痹中带着一丝的刺痛。

我收回手,拿了桌上的剪刀剪去了手指甲。黑乾坤最近才刚长出一小块手指甲,就被我放进水里。

男子扶起躺在床上的老黄大姨,让她的头颅枕在自己有些瘦弱的胸口上,双手都放在她的胸口。

他搂着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朝我伸出手。

我会意将水杯递到他手上,他将水喂进老黄大姨的嘴里。老黄大姨一开始,还喂不进水,最后是这个男人亲自喝了水,用自己薄如蝉翼的唇将水渡入她口中。

老黄大姨喝完水之后,没有立刻苏醒过来,我和男子都紧张的在旁边等。

男子心痛之下,紧紧搂住床上难产的中年妇女。

他俊逸的脸庞,比起那个憔悴肤色蜡黄中带着紫色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他却爱她至深,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我自己的手指头更是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里,手心里都是虚汗,直到老黄大姨缓缓睁开眼睛心底的石头才缓缓落下。

“老黄大姨,我是顾星,你从现在开始务必保持清醒。”我把自己的头凑上去,和目光虚弱的老黄大姨对视了一眼。

她先看了一眼那个穿着鱼皮衣的男人,才看向我点了点头。

我过去将她两条腿分开,顿时一股血腥的臭气就灌入鼻中,床褥上都是血。看着叫人触目惊心,还好老子不晕血。

我说:“缓缓发力就好了,不要太逞能。”

太逞能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再次晕过去,如果产妇再晕过去。我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她现在必须撑足了一口气保持清醒。

顺手就厚着脸皮,将我的手指甲塞进她舌下。

那个男人掉眼泪了,阴柔的脸上担心到了极致,反倒是老黄大姨伸手抚摸他带泪的面庞,“别怕,我能坚持的,我会为了你生下宝宝。”

“对不起,对不起……”他带着哭腔的声音,虽然咬字不清晰。

却字字句句如同雨打芭蕉,落在人的心尖尖上。

我鼻子发酸,手指尖再次落在她的腹部,已经感觉黑乾坤就着热水的热流滚到了她的小腹。

她腹中的小东西,似乎缓缓的复苏了。

那孩子在高度缺氧的腹中,几近窒息,奄奄一息却又好像不能活了。他就在这样的生与死的边缘挣扎,我手心出了汗,知道黑乾坤真的不是万能的。

它没法恢复老黄大姨,腹中宝宝的胎心和知觉。

忽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另外意识,对床上老黄大姨腹中孩子低低的呼唤,好像是我腹中那只小逼崽子似乎在和老黄大姨的宝宝交流,“醒来,畜生,你不醒来。你妈要伤心了……”

这东西不会说话,可是似乎是能和自己类似的东西产生交流。

就比如说,他就能和土皮子产生交流。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我黑乾坤的感知下,那个窒息不醒的胎儿似乎缓缓睁开眼睛了,“你……你为什么叫我畜生?”

对啊,为啥这小逼崽子好好的叫人家畜生?

谁知道他在老子肚子里,理直气壮来了一句,“我妈也喊过我小畜生。”

登时就让老黄大姨肚子里的胎儿懵逼了,他大概都想不通为什么,我会喊自己肚子里的小家伙叫小畜生。

那不都是以前,彼此间相互不了解,所产生的“爱”称么。

在我手指尖的触摸下,老黄大姨肚皮下的胎儿的胎心在慢慢恢复正常的律动。虽然还是十分的虚弱,却总归是让人看到了一丝希望。

随着胎儿的复苏,老黄大姨的肚子慢慢的发胀,子宫开口也在逐渐的扩大。她喘息的幅度要比刚苏醒的时候大一些,不过这都是初期的症状,还没有把她疼的死去活来。

只是脸色依旧惨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最后。

我突然发现我肚子里的逼崽子不得了啊,居然能够唤醒老黄大姨腹中的沉睡的胎儿。连忙用自己的意识尝试和他交流,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把我的力量分一点给他,他当然就醒了,不过……”我肚子里的小逼崽子正跟我用精神交流着,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不过我的力量不足,不一定能让他们都活命。”

搂着老黄大姨的男人好像听感知到我肚子里小东西的说话声,忽然就抬起了俊美绝伦的面容。

一双冰凉沧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浑身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我这就去准备供桌,保证让鬼子大人的力量提升,请务必要救我的孩子。”那个男人虔诚到了极致,飞速的放下老黄大姨的身子,立刻就去准备供桌。

很快就搬来了一张掉了许多漆,红的老式木桌子进来,小时候我还在这张桌子上吃过饭。香案火烛还有元宝纸钱一应俱全,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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