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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调局异闻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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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我二叔出了个主意,把我和二叔的儿子叫了过去。

二叔拿出一个装满绿豆的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扔进了一颗红豆,盖上盖晃了几下。看我和他儿子谁能先找出红豆。堂弟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我只是随随便便扒拉两下,红豆就出现在手心里。就这样,从那天起,我开始管三叔叫爹,管我亲爹叫大爷。(多年以后我才发现被冤了,我那堂弟是天生的红绿色盲)。直到我十八岁成年,三叔才让我重新把称呼改了回去。

三叔的事儿先说到这儿,再说说我的事儿。

听我妈说,我是睁着眼出生的,出生时还把卫生所的老护士吓得不轻。

刚出生时我还哭了几声,但当护士把我从热水盆里抱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我“嘎嘎”的笑声。还伸出小手拍了拍她的胳膊。那个护士手一哆嗦,差点把我扔到了地上。

那会儿别人都把我当成了不祥之兆,甚至有人跟我爹妈说应该远远地把我扔了,说我是妖孽会危害乡邻。不过那孙子当场被我爷爷骂走了。我爷爷用几句话给我爹妈定了心:“不凡之子,必异其生,再说了,那是我的长孙,扔了?我看谁他妈敢!”

不过正是因为我生下来就会笑,爷爷认为应该起个冲一点的名字压一压,于是给我起名字就叫了沈辣。

我说话特别早,六个月时就已经会叫“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了。听我妈说,当时我爷爷乐得脸上都开了花,就为这,他老人家又跑到当初说要扔了我的那个孙子家骂了一通。

一直到六岁,我的心智都比一般孩子开启得早。本来都以为老沈家出了个神童。直到那一次“床下阿姨”的事情之后才改变了。

听我妈讲,我从小就有对着空气说话的毛病,他们本来以为那是小孩子在自言自语,自己在过家家,也没在意。直到又一次,我妈从床底下把我找出来,问我在干什么?我眨巴眨巴眼睛,说床底下有个阿姨,说闷得慌,要我陪她玩。我妈把床帘掀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当时身上的汗毛就立起来了。

那天村里有一家盖房,我爹去帮着上梁了,家里就我们娘俩。我妈抱着我,哆哆嗦嗦地跑到了爷爷家。爷爷问明缘由后,又亲自去我家转了一圈。回来后就问我都看见了什么?我把床底下的事又说了一遍,最后来了一句“那个阿姨一直就在我家里,她不让我说。”这次轮到我爷爷脊梁沟冒凉气了。

爷爷让人把我爹叫了回来。我们在爷爷家住了一宿。第二天爷爷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秃顶老头来。他们老哥俩先是去了我家待了老长时间。太阳落山了才回来。

一进屋老头就直奔我来,先是在我的脑瓜顶上看了半天,又问我是什么时候看见那些东西的。最后又在手心里写了几个字,攥着拳头问我能不能看见。

时隔多年,我妈还跟我说起过那时的场景,“你那时还不会写字,看见他的拳头只是一个劲儿地笑。后来你爷爷找了块木炭,让你在地上画出来。你倒不含糊,一撇一捺写了个‘人’字。你爷爷领的高人(就是后来给我三叔算命的那位)拍着巴掌哈哈大笑。张开手掌,正是个‘人’字。你爷爷当时都毛了,后来那个高人才解释,说你是天生就开了天眼,能辨阴阳,还能和鬼神交流。”

“那个高人说要收你当徒弟,这么好的天赋不好好利用就白瞎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老道,只是头发遗传性脱落,看起来更像和尚。后文此人还有介绍),你爷爷不干,说你是老沈家的长孙,还要替老沈家传宗接代,好好的出什么家,不过天天看见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好。你爷爷让高人把了个办法。用黑狗血给你洗头,天眼就闭上了。为这,高人还老大的不乐意,说是可惜了你这块璞玉了。后来你爹把你二叔家的大黑宰了,拿狗血给你洗了头。以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你看见那些东西了。”

床底下的“阿姨”,我是真的没有印象了,不过后来跟我三叔生活时,倒是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那时我上初中,和三叔一起住在部队大院里。自打我搬进三叔家,就看过一个挂着锁头的小木匣。里面是什么东西,我问过三叔多次,他都不说。时间一长,我都懒得问了,曾经想过把小木匣撬开,但想想三叔瞪眼睛的样子,我又下不去手(除了爷爷,我就怕三叔)。

我上初中那会儿,功课比现在简单得多。加上我坐不住的性格,经常是一个礼拜的课能翘两三天,跟同学去市郊的池塘游泳,再不就是去山上采桑葚吃。为这三叔没少揍我(那时是爹打儿子)。

有一次,我和同学约好了去池塘游泳。那天我到得最早,看人还没到,先脱光了进池塘里游了一圈。这时约好的同学到了,我便向岸边游去。眼看就要踩着地了,突然,我就觉得有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我的脚脖子,把我往池塘中心里拉。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挣扎都逃脱不了。

岸上同学看见我在水里一上一下,还以为我抽筋了,七八个同学跳下水,把我拖了上岸。后来听他们说,当时就感觉是在拔河,有一股力量在和他们抢我。

上岸后每个人都清晰地看见了我的两个脚脖子上,有两个被握成了青紫的手掌印。他们一个个小脸色皆是煞白,不敢在这里逗留,一窝蜂地跑回了城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惊吓,我竟短暂地开了一次天眼。那天太阳下山后,我就看到了一个被水泡得苍白肿胀的“人”站在我的旁边。他似乎意识到我能看见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像是看到了宝藏一样,咧嘴笑了起来。

他做出了让我惊恐万分的事。这个“人”全身靠在我的身上,做出了要挤进我身体里的架势。我甚至已经感觉到有一些东西进了我的身体。而“我”也一点一点地被他挤出我的身体。

我当时吓得大叫,三叔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叫声跑了过来。我几乎哭喊着说出当时的遭遇。三叔也急得冷汗直冒(他知道我小时候的事),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到柜子里掏出了那个小木匣。当时也顾不得找钥匙,使劲把小木匣摔到地上,木匣四分五裂,一把明晃晃的短剑掉了出来。

三叔抓起短剑,冲我的身边比量了几下,做出了要捅人的架势,“滚!别整我儿子,要不我弄死你!”那个“人”也是一哆嗦,没丝毫犹豫就从我身体里分离出来,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那一夜,三叔握着短剑站在我身边一宿。第二天,他不知从哪儿牵回来一条黑狗,在院子里宰了。我又“享受”了一次狗血浴(三叔不知道洗头就管用,整整一大盆狗血给我淋上了)。

自打那次以后我就惦记上了那把短剑,磨过几次,要三叔再拿出来看看。三叔来回就是一句话“等你长出白头发就让你看。”

白头发没长出来,岁数倒是大了几岁。一转眼我高中毕了业。听从三叔的安排报考了军校,可惜最后我拼了老命还是没能考上。

可能是老沈家的人就没有上军校的命。三叔和老家的爷爷、我亲爹联络后,给我的人生后半辈子规划好了蓝图——“你给我参军去!”

就这样,我成了光荣的人民解放军的一员。经过了一个月拖死狗一样的新兵训练,在分班前我们新兵连举行了一次实弹射击演练(也是唯一的一次实弹练习,每人两发子弹),由于对95式步枪的后坐力准备不足和没什么实弹射击经验,很少有人能打中一百米外的枪靶。看着新兵们几乎枪枪脱靶的战绩。来参观的团参谋长连连摇头。我们连长羞愧得满脸通红,头低得恨不能扎到裤裆里。

“沈辣出列!”我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在排长的监督下,我将两颗子弹压到弹仓里,趴着瞄准靶心。说实话,这时我心里也打鼓。虽然我有个当副营长的三叔,可他们部队是后勤部队,一年也只有两次实弹射击(每人五发子弹)的机会。我唯一的一次开枪经历,还是那年来投奔三叔时,赶上了他们部队实弹射击。三叔为了哄我高兴,让我拿着他的那把五四枪开了一枪,当时好像打中了,也就是四五环吧。

我努力地调整着呼吸,脑子里全是三叔讲过的射击要点,肩膀顶紧枪托,双手要稳,盯着准星、缺口和靶心是否三点一线,二拇指一搂扳机,“啪”的一声,打了几环我不知道,就知道肩膀被枪托撞得很疼。

“两环!”报靶员报出了环数。我瞄准第二枪时,参谋长已经站了起来,对着我们连长说:“到这儿吧。今天我算开了眼了,你们连创造了咱们团的记录,一个连每人两发子弹。加起来还不到一百环,就这样你们还想……”

“啪!”他话没说完我已经打出了第二枪。过了大概半分钟,也没听见报靶员报环数。参谋长哼了一声“又脱靶了?”连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报靶员报出环数!”

“十环!”报靶员终于不沉默了。

“再说一遍!多少?”参谋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环!”

“把靶子拿过来!”

报靶员扛着靶子小跑着来到了参谋长的眼前。确定了靶子上的是枪眼,不是报靶员自己拿钉子戳的。参谋长看了我一眼,“蒙的吧?”还没等我张嘴。我们连长先说话了,“换个靶子!再给他两发子弹。”

连长亲自把子弹交到我的手里,“就照刚才那么打,给咱们新兵连长长脸。”

“是!!!”我气势恢宏地答应了一声,有意无意地白了参谋长一眼。

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我深吸了口气,找到了刚才开第二枪时的感觉。看着五十米外的枪靶,它在我的视线里正慢慢变大。

刚才第二枪前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觉。我当时只是瞄着靶子,拼命地往靶心中间看(其实什么都看不清)。瞄着瞄着就觉得靶子有些不一样了,它在慢慢地放大,越大越清晰,而且距离感也越来越近,就像在我的面前立着一个涂着一个个圈的磨盘。

“啪啪!”我接连打了两枪。

“二十环!”这次报靶员没犹豫,刚才他以为是眼花,看错了环数。

“再给他两发子弹。”这次说话的是参谋长,他直接走到了我身后,开始观察我开枪的细节。“啪啪!”

“二十环!”

看我打十环上了瘾,参谋长变了态度。先是笑着和我们连长说:“看不出来你们连还藏龙卧虎。”又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说:“差一点让你骗过去,第一枪那两环是试枪吧?你是哪个体校射击队的?看不出来小娃娃你人不大,枪法却大得很咧。”

“报告参谋长,我没进过什么射击队,今天是第一次使用步枪。”参谋长太客气,我有点受不了。

“不可能!你第一次射击就枪枪十环?你以为你谁呀?后羿?”参谋长有点急了,他以为我没说实话。

我也觉得我很冤,又不是什么坏事,至于撒谎吗?最后还是我们连长找人去连部,找出了我的简历,上面的确没有进射击队的经历。参谋长还是不信,包括连长都认为我参军时有隐瞒射击特长的嫌疑。

第四章士兵突击

第二天,我被招到了团部,团部的勤务兵直接把我领进了团部直属的考试用靶场。我到时,靶场已经坐了一圈人。里面除了参谋长脸熟外,再没一个人是我认识的。

“开始吧!”发话的是矮墩墩的上校。这不会是团长吧?我心里在暗暗嘀咕(按程序明天分班后开全团大会,那时才能见到团长)。

一个上尉把我带到一个桌子前。桌子上摆放着一支九五式自动步枪和七八个压满子弹的弹匣。

“现在给你做一个测试,开枪射击前面一百米外的靶子,三分钟时间,子弹不限,能打几枪就打几枪。射击方式方法不限。”上尉介绍道。我看了一眼,一百米外有个靶子正孤零零地挂在墙上。

“准备好就开始吧。”上尉说完就走到了我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秒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有了昨天的经验,也不着急取枪,而是朝靶子的方向看去,直到又把枪靶看大,心里有了底,才拿过步枪,趴在地上。身后的上尉已经掏出了秒表,“准备好就开枪,我从你的第一枪开始计时。”

“啪,啪,啪”,我勾动了扳机,以平均一秒一枪的射击速度很快打完了第一个弹匣。换了弹匣,这次开了没几枪,就被喊停了。

“停止射击!”喊话的是刚才宣布开始的上校,“别打了,报靶员报靶。”等了有两分钟也没听到报靶员报出环数。我站了起来,听见参谋长笑着对上校说:“昨天也是这样,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报靶员报出环数,八成又是被吓着了吧?”

上校看了我一眼,好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提高两个调门喊道:“报靶员报靶!”还是没有回应。上校的脸沉了下来,刚想发作,就见报靶员扛着枪靶跑了过来。

报靶员将枪靶在众人面前一戳,向上校敬了个军礼,“报告,环数无法准确报出!”这时上校已经看见了,靶子的中心点上原本的红点变成了一个黑洞。整个靶子上除了这个黑洞就再找不出别的枪眼。

枪枪十环!主席台上炸了营。上校眯缝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枪靶,突然眼角一阵抖动,拿起望远镜对着原本挂着枪靶的墙看去,“你把墙打穿了……”

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愣愣地回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你赔,呵呵。”上校难得地笑了一下,“你把整个墙打烂了都没关系。小娃娃,你是怎么打得这么准的?”

“用手打的……”

从这天以后,我被破例分到了团直属警卫连。除了每天必须的出操、训练之外,就是给他们来几次一枪中红心的表演。后来,“表演”得絮烦了,我也偶尔“失手”一两次,打偏个五环、六环的。就这样,我名字还是出现在军区的特等射手名单里。

转眼又过了两个月,到了军区技能大比武的时候。我被团长当作大杀器留到了最后的射击项目。我人生的第一个转折也开始了。

大比武的射击赛场没什么悬念,我参加的项目是跪姿两百米距离射击。排在前面的是去年冠军六团的刘一元连长,我被安排在最后一名出场。由于我们团长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别的团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人的存在。

看着刘一元几乎以样板动作完成了举枪、瞄准、射击的过程,“啪,啪,啪!”五枪打完。报靶员一举红旗,“四十六环!”这是在我上场前最好的成绩,旁人看来冠军又非他莫属了。

刘一元回到队列时,我也是嘴欠,客气了几句“你枪打得真准。”刘连长看了我这个无名小卒一眼,“再练几年你也打出我这样的成绩。”我翻了翻白眼,还没来得及还嘴,就被靶场巡视员喊了出来“沈辣,出列!开始射击!”

我举起步枪,盯着枪靶开始出神,过程不重复,五枪过后,报靶员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在靶场巡视员的催促下,报靶员犹犹豫豫喊了一声“五十环!”

我后面的选手队列一阵嘈杂,成绩报上去后,主席台上也隐隐有爆发的前兆。果不其然,台上走下了一队人,为首的一个我看着很眼熟,我们团长跟班似的站在他的身边,他的军衔我认得——中将军衔,是军区副司令!

报靶员已经把靶子扛了过来,副司令亲自验看后,叫来我们团长小声说了几句。几句话后,我们团长原本笑呵呵的模样也变成了苦笑。我支棱着耳朵听了几句,就模模糊糊地听见了“枪枪十环”和“放在你们团白瞎了”几句话。

终于,副司令对我说话了:“你叫沈辣?小伙子枪打得不错,在部队好好干。”瞅了一眼我还是列兵的军衔,皱了皱眉头说:“连士官都不是?”我们团长插了一句嘴,解释道:“他是新兵,还没到晋升士官的年限。”

“那就破个例嘛。先晋升士官,再保送军校。”副司令发话了。我心中一喜,看样子我是破了沈家上不了军校的魔咒了。没想到副司令又来了个吃吐,“还是不行,小沈属于实战型人才,进军校学指挥就白瞎他这天赋了。”

还没等我心凉,接下来的人群里有人说话了,“要不把他送我那儿去吧。我那儿门槛高,既埋没不了他的天赋,又能适当提升他的军衔。”我转脸看了一眼,一个少将正跟副司令微笑道。

“不行。”没想到副司令看着那个少将直摇头,“你又不是我们军区的,凭什么来捡这便宜?”

少将呵呵一笑,“别这么说嘛,郑司令(我只知道他是军区副司令,还真不知道他贵姓),我来你们这儿不就是帮你挑选人才吗?再说,我知道你正在组建军区直属特务营,要不,我让我的人来你这儿,帮你培训半个月?”

老中将眯缝着眼睛思量良久,似乎在盘算这笔买卖划不划得来。郑副司令身后有人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听了呵呵一笑,转身对少将说:“听说九月份,你那儿有一批人要退伍转业?先别着急退伍,让他们来我们军区再待两年。到时候我给他们提上两级,再转业对他们也有好处。你看看怎么样?”

少将听了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犹豫就说:“没问题,他们就靠郑司令您费心了。”

“费什么心?那叫双赢,双赢,呵呵。”

看样子郑副司令是捡了个大便宜。

我在旁边没有插嘴的份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转手了。射击比赛是大比武的最后一个项目,少将好像是怕郑副司令反悔,没有参加最后的公布成绩和颁奖大会,就急匆匆地带着我走了。再说一句题外话,那天我的射击成绩被取消了,刘一元连长蝉联了射击比赛的冠军。只是颁奖时,刘连长推说中暑,没有上台领奖。

出了比赛场地,我被直接带到了飞机场。由于走得匆忙,我的私人物品都落在了团部,虽不值几个钱,但再置办也麻烦。本来还想请假回去拿,但是刚说出请假的理由,就被随行的一位中校拦下了,“你那些东西别要了,以后会给你补偿的。”

五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下飞机时就发现,已经有三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停在飞机跑道上。

“上车吧。”少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这一路上,少将的电话就没断过(他的电话是军用波段,和民用波段不发生冲突,在飞机上也可以使用),那随行的几个人也是各忙各的,我根本插不上嘴。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我说话。

四个小时的车程过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哪儿了,是不是出了首都了。难不成到了河北省境内?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汽车才开进了一座军营里。吃了点东西后,我迷迷糊糊地被安排进营房睡了一夜。

第二天睡醒后,我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里。办公室的主人是昨天随行少将的中校。中校说话前先拿出了一个信封,“这五千块钱是你落在原军区私人物品的补偿。”

五千!我心里一阵紧缩,接过信封时双手有些微微发抖。不是我没出息,只是长这么大,还没接触过这么多钱。当兵没几天,每月的津贴也就几百块钱,还不够自己花的。小时候过年,爷爷给了一百块压岁钱在我眼里就是一笔巨款了(在兜里暖和几天,我妈还得收回去)。

后来跟了三叔这么多年,他虽然是副营长,每月的津贴也就那么几个,还要拿出一半寄回老家养我爷爷。三叔的家底就放在抽屉里,和我说了要用钱就拿,可平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我俩常年吃食堂,除了偶尔改善一下生活外,就是给我买点衣服、鞋袜什么的,三叔就是那一身军服,穿惯了就不带换的。

见我收下信封后,中校才步入正题。那位把我要走的少将是中国特种兵大队的政委李云飞将军。中校本人是中队长,我被分到了他的手下。也就是说,我现在起,已经成特种兵了。

等他介绍完我军特种兵的历史和意义之后,开始说了我感兴趣的话题。

“我们特种兵大队是全员军管制,你的军衔将暂定为少尉,一年后会重新评定你的军衔……”三叔是中尉,我刚当兵三个月,就已经只比他低一级了。以后我升了上尉、少校(我眼界小,没敢想更大的官),我三叔再见我时会不会敬礼喊“首长好”啥的?

就这样,我开始了特种兵的生活,不过这里比我想象的要无趣得多。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现在想起来,当时还比作拖死狗的新兵训练,在这儿连活动筋骨都算不上。

我不是跑不死的许三多,每天负重二十公斤的五公里越野就像是要了我老命一样。第一次跑了没有两公里,累得胃部食物倒流,躺在道边吐起了白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羊痫风发作。更绝的是每天吃完午饭,要举着挂了块砖头的步枪,摆两个小时的造型,累得我心里直骂,枪是打击敌人的,不是折磨自己的。

不过还好,每天还有一小时的时间练靶,那一小时基本属于我发泄的时间段。自打我第一次打完靶后,原本嘲笑我一天的老鸟们都张大了嘴巴:这个新兵蛋子除了十环就不会打别的吗?

快乐总是短暂的,一个月后,我被中队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扔给我一份报告,上面除了射击项目之外,就没有一项训练是及格的,而且距离及格线还有老大的一段距离。中队长把我一顿好骂“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是还不及格,你就给我滚回你的原部队去!”

一个月后,我的成绩还是变化不大,中队长还是那句话“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再不及格,你就滚回你的原部队去!”

三个月后,我又听到了那句话“再给你一个月的……”

第五章噩梦开始的地方

三个月后,我创造了一个奇迹,在除了射击之外的项目都不及格的情况下,我被分组了。被冠以世上最弱特种兵名号的我,被分到了号称精英小队的猎隼九人小队。接替了他们刚转业的狙击手。

可以想象猎隼队长当时的表情。听说他还到中队长办公室里拍了桌子,两人对骂了三个小时。不过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无可挽回了。

我到了猎隼小队后,每天基本还是以训练为主,队长王东辉的训练方式就一个字打!五公里的负重越野跑不下来?没问题,改成十公里的负重跑。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根胶皮棍出现在我面前,准确地说,是胶皮棍斜着和我的鼻梁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

王队长下手还不算太黑,留了八成力。起码没有把我的鼻子打断。不过就这样还是打得我金星乱冒,鼻水乱飞。王队长根本不给我喊疼的机会。揪着我的领子,连拖带打带着我开始了十公里的旅程。

最后六公里我是被王东辉背回来的,我的体重加上负重装备足有一百六十多斤,王队长还能一路小跑把我背回了营地。事后,我虽然挨了他的打,但对他跑不死的体力多少有点佩服。现在回想起来老王,你整个一磕了药的许三多!

自打这天起,每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王扒皮从被窝里提溜起来,背上二十公斤的负重,开始踏上五公里越野的征程(十公里打死我也跑不出来),只要跟不上老王的速度,他回头就是一橡胶棍……吃完早饭后,就趴在三十米长的铁丝网下面,来回匍匐穿越三百趟(刚开始的那几天,我的后背都是一道一道的,纵横相割,犬牙交错),这还不算完,饭后还要去室内散打训练场清清肠胃……还好每天有两小时的打靶时间让我发泄一下。

就这样,在老王橡胶棍的教育下,我勉强能跟得上特种兵训练的节奏了,虽然成绩还是在及格线上下徘徊。

过了不久的一天中午,我还在铁丝网下来回穿梭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铃声。王东辉轻踹了一脚铁丝网,眼睛却看着远处的指挥楼说:“出来吧,今天便宜你了。有任务。”

两个小时前,四名劫匪在抢劫银行后逃走时,被巡逻的警察发现。警匪发生了枪战,虽然没有成功击毙劫匪,但还是将他们逼回了银行。劫匪将银行员工和来存取款的市民劫持为人质。和陆续赶来增援的警察对峙起来。

由于事件发生在首都圈,属于重大突发事件,按着惯例首都公安局向我们中队求援。半个小时后,老王带着我和其他七人赶到了现场。

老王制定的行动计划是经常训练的老套路,狙击手(我)开的第一枪是信号,他和队友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击毙歹徒。

我在银行对面楼上选择好了最佳的狙击点,耳麦里传来了老王的声音“辣子,最好能干掉墙角那个拿五连发猎……”

“啪啪啪啪!”

没等他说完,我已经连续扣动了四下扳机。

“操!你着什么急!我这儿还没准备好!”老王气急败坏地喊道。等他们冲进银行时,已经找不到目标了,除了那些还在瑟瑟发抖的人质外,就剩下地上躺着的四具尸体。

我的第一场处女秀堪称完美,从第一枪开始到最后一枪停止,用时只有两秒多一点(听说时隔不久,中队长要把我从猎隼小队调走,老王又去他那儿拍了桌子才把我留了下来)。回到大队后,队里安排了我去做心理辅导(第一次开枪杀人后的必要程序),得出的结论是沈辣同志的心理素质极佳,这次连续击毙四名歹徒对我的心理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这之后,老王开始真正重视我,虽然每天的训练强度没有什么变化,可是那根橡胶棍再也不见他拿出来过。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这两年我是在不停训练和出任务中度过的,虽然还是普通一兵,可军衔也从少尉变成了中尉。三叔却从中尉变回老百姓——他转业了,去了一家国企坐了保卫处的副处长。我探亲去了他那儿几趟,再看见三叔时,他虽然很是替我高兴,可他眼中却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这次我们中队全员来到了云南和缅甸的交界处。到了地点后,中队长带来了公安部缉毒处的孙处长,两人交代了这次行动的部署和目标。

孙处长给每个小队长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是个半大老头,“这个人叫莫特,柬埔寨人,现在是金三角最大的毒品带货人。有证据表明他将超过一吨的毒品藏在中缅边界的某处地方。只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个藏毒地点的准确位置。不过我们缉毒处得到情报,最近几天莫特会带着一个重量级的买家到他的藏毒地点,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这次的目的是探明并摧毁这个藏毒窝点,将这些毒贩一网打尽!”

他说完后,中队长开始分派任务,“这次行动的主角是猎隼。你们负责跟踪目标,找到藏毒地点后发出信号。其余小队分散隐蔽形成包围圈,等待猎隼发出信号后发起攻击,务求将犯罪分子一举歼灭!”

“是!”一百多号人齐刷刷地答道。中队长点点头说:“猎隼的人留下,其余各小队各就各位。”

看着其他几队特种兵离开,确定了周围没有多余的人后,孙处长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老王,说:“你们传阅看一下,这个人是我们缉毒处的卧底,交火时请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照片传到我的手中,这个“无间道”是个黑胖子,他属于扔在人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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