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说岳全传-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柴娘娘饮酒中间,与岳夫人说得投机,便道:“妾身久慕夫人阃范,天幸相逢,欲与结为姊妹,不知允否?”岳夫人道:“娘娘乃金枝玉叶,罪妇怎敢仰攀!”柴娘娘道:“夫人何出此言?”随叫侍女们去摆起香案来,两人对天结拜。柴娘娘年长为姊,岳夫人为妹。又唤柴王来拜了姨母。众小爷亦各来拜了柴娘娘。重新入席饮酒,直至更深方散。打扫寝室,送岳夫人婆媳安歇。众家将解官等,自有那柴王的家将们料理他们,在外厢安置。
到了次日,柴王来禀岳夫人道:“姨母往云南去,必定要由三关经过。镇南关总兵名黑虎、平南关总兵巴云、尽南关总兵石山,俱受秦桧嘱托,要谋害姨母。况一路上高山峻岭,甚是难走。姨母不如且住在这里,待侄儿将些金银买嘱解官,叫地方官起个回文,进京复命便了。”岳夫人道:“多蒙贤侄盛情,感激非小!但先夫、小儿既已尽忠,老身何敢偷生背旨!凭着三关谋害,老身死后,也好相见先夫于九泉之下也!”柴娘娘道:“既是贤妹立意要去,待愚姊亲自送你到云南便了。”
岳夫人道:“妾身身犯国法,理所当然,怎敢劳贤姊长途跋涉?决难从命。”柴娘娘道:“贤妹不知,此去三关,有愚姊相送,方保无虞。不然,徒死于奸臣之手,亦所不甘!”柴王道:“母亲若去,孩儿情愿一同到彼。看看那里民情风俗,也不枉了在此封藩立国。”柴娘娘大喜道:“如此更妙了!你可即去端整。”柴王领命,来到殿上齐集众将,吩咐各去分头紧守关隘。一面准备车马,点齐家将。
到次日,一齐往云南进发。一路上早行夜宿,非止一日。那三关总兵虽接了秦桧来书欲要谋害,无奈柴王母子亲自护送,怎敢动手?一路平安。直到了云南,解官将文书并秦桧的谕帖交与土官朱致。那朱致备了回文,并回复秦桧的禀帖,另备盘费仪礼,打发解官解差回京。然后升堂点名,从岳夫人起,一路点到巩氏夫人。
朱致见他年轻貌美,便吩咐道:“李氏、洪氏、岳霆、岳霖、岳震、岳申、岳甫、张英等,俱在外面安插。巩氏着他进行伏侍我老爷。”巩氏道:“胡说!妾身虽然犯罪,也是朝廷命妇,奉旨流到此间为民,并非奴隶可比。大人岂可出此无礼之言!”
朱致道:“人无下贱,下贱自生。秦太师有书叫我害你一门,我心不安,故此叫你进来伏侍我。你一家性命俱在我手掌之中,反如此不中抬举?快快进去!”巩氏夫人大怒道:“我岳氏一门忠孝节义,岂肯受你这狗官之辱?罢,罢,罢!今既到此间,身不由主,拚着这条命罢!”就望着那堂阶台上一头撞去。正是:可怜红粉多娇妇,化作南柯梦里人!不知巩氏夫人的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七回 赵王府莽汉闹新房 问月庵兄弟双配匹


诗曰:有意无媒莫漫猜,张槎裴杵楚阳台。百年夫妇一朝合,宿世姻缘今世谐。
话说巩夫人正尔望阶石上撞去,却被两旁从人一齐扯祝当时恼了张英,大怒起来,骂道:“你这狗官,如此无礼!我老爷和你拚了命罢!”捏着拳头,就要打来。朱致怒喝道:“你这该死的囚徒,怎敢放肆!左右与我打死这囚徒!”两边从人答应一声,正待动手,忽见守门衙役忙来报道:“柴王同老娘娘驾到,快快迎接。”
朱致听了,吓得魂不附体,忙忙的走出头门,远远的跪着。恰好柴王与老娘娘已到,朱致接到堂上。
柴娘娘坐定,柴王亦在旁边坐下。张英即上前来,把朱致无礼之话细细禀上。
柴娘娘听了,勃然大怒!柴王道:“你这狗官,轻薄朝廷命妇,罪应斩首!”叫家将:“与我绑去砍了!”岳夫人慌忙上前道:“殿下,看老身薄面饶了他罢!”老娘娘道:“若不斩此狗官,将来何以服众?”岳夫人再三讨饶。柴王道:“姨母说情,权寄他这狗头在颈上。”朱致那里敢做声,只是叩头。柴娘娘又唱道:“你这狗官,快快的把家口搬出行去,让岳太太居祝你早晚在此小心伺候,稍有差池,决不饶你的狗命!”朱致喏喏连声,急急的将合衙人口尽行搬出去,另借别处居祝柴王、老娘娘遂同岳氏一门人众,俱搬在土官衙门安身。岳夫人又整备盘费,打发韩元帅差送来的四名家将。修书一封,备细将一路情形禀知,致谢韩元帅、梁夫人的恩德。那家将辞别了,自回京口而去。那柴王在衙中,倒也清闲无事,日日同众小爷。张英,带了家将,各处打围顽耍。
一日,众人抬了许多漳狸鹿免回来。岳夫人同着柴娘娘正在后堂闲话,只见那众小爷欣欣得意。岳夫人不觉坠下泪来,好生伤感。柴娘娘道:“小儿辈正在寻乐,贤妹为何悲伤起来?”岳夫人道:“这些小子只知憨顽作乐,全不想二哥往宁夏避难,音信全无,不知存亡死活,叫我怎不伤心!”岳霆听了,便道:“母亲何必愁烦,待孩儿前往宁夏去探个信息回来便了。”岳夫人道:“你这点小小年纪,路程遥远,倘被奸臣拿住,又起风波,如何是好!”柴王接着道:“姨母放心,三弟并无图形,谁人认得?若说怕人盘问,待侄儿给一纸护身批文与他,说是往宁夏公干,一路关津便无事了。”岳夫人道:“如此甚妙。”三公子便去收拾行李。到次日,辞别太太并柴老娘娘和众小弟兄。岳夫人吩咐:“若见了二哥,便同他到此地来,免我记念。一路须当小心!凡事忍耐,不可与人争竞。”三公子领命,拜别起身,离了云南,进了三关,望宁夏而来。尚有许多后事,暂且按下慢表。
先说太行山公道大王牛皋,打造盔甲器械,诸事齐备,发兵三千,与二公子带往云南。中军打起一面大旗,上面明写着“云南探母”四个大字。岳雷别了牛皋和众叔伯等,同了牛通、诸葛锦、欧阳从善、宗良、韩起龙、韩起凤共弟兄七人,带领了三千人马,俱是白旗白甲,离了太行山,望云南进发。牛皋又发起马牌,传檄所过地方,发给粮草。如有违令者,即领人马征剿。那些地方官,也有念那岳元帅忠义的,也有惧怕牛皋的,所以经过地方,各各应付供给qi书+奇书…齐书。在路行了数月,并无阻拦。高镇南关不远,已是五月尽边,天气炎热,人马难行。二公子传令军士,在山下阴凉之处扎住营盘,埋锅造饭,且待明日早凉再行。
那牛通吃了午饭,坐在营中纳闷,便走出营来闲步。走上山冈,见一座茂林甚觉阴凉,就走进林中,拣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歇凉。坐了一会,不觉困倦起来,就倒身在石上睡去。这一睡不打紧,直睡到次日早上方醒,慌忙起来,抹抹眼,下山回营。谁知忘了原来的路,反往后山下来。只见山下也扎着营盘,帐房外边摆张桌子。
傍边立着几个小军,中间一个军官坐着,下面有百十个军士。那军官坐在上面点名,点到六七十名上,只听得叫一名“刘通”。那牛通错听了,只道是叫“牛通”,便大嚷起来道:“谁敢擅呼我的大名?”那军官抬头一看,见牛通光着身子,也错认是军人,大怒道:“这狗头如此放肆!”叫左右:“与我相打四十!”左右答应一声:“吓!”便来要拿牛通。牛通大怒,一拳打倒了两三个,一脚踢翻了三四双。
军官愈加忿怨,叫道:“反了,反了!”牛通便上前,向军官打来。那军官慌了,忙向后边一溜风逃走了。众军人见不是头,呐声喊,俱四散跑了。牛通见众人散去,走进帐房一看,只见帐房桌上摆着酒筵,叫道:“妙呀!我肚中正有些饥饿,那些狗头都逃走了,正好让我受用。”竟独自一个坐下,大吃大嚼。正吃得高兴,忽听得一声呐喊,一位王爷领着一二百军士,各执枪刀器械,将帐房围住,来捉拿牛通。
牛通心下惊慌,手无军器,将桌子一脚踢翻,拔下两只桌脚,舞动来敌众军。
且说岳雷营中军士,见牛通吃了饭上冈子去,一夜不回,到了天明,到口子上来,一路找寻不着。直至后山,但听得喊声震地,远远望见牛通独自一人,手持桌脚,与众军厮杀。那军士慌了,飞跑的下同回营,报知二公子。二公子大惊,忙同从兄弟带领了四五百名军士,飞奔而来,但见牛通兀自在那里交战。众弟兄一齐上前,高声大叫道:“两家俱罢手!有话说明了再处。”那王爷见来的人马众多,便各各住手。岳雷便问牛通道:“你为何在此与他们相杀?”牛通道:“我在冈子上乘凉,恍惚睡着。今早下同,错走到此。叵奈那厮在此点名,点起我的名字来,反道喧哗,要将我捆打,故此杀他娘,二兄弟来正好帮我。”众人听了,方知牛通错认了。岳雷便向那王爷问道:“不知你们是何处人马,却在此处点名?”那王爷道:“这也好笑!孤家乃潞花王赵鉴。这里是我所辖之地方。你等何人,敢来此地横行?”
岳雷连忙下礼道:“臣乃岳飞之子岳雷!臣兄不知,有犯龙驾,死罪死罪!”赵王道:“原来是岳公子!孤家久闻令尊大名,不曾识面。今幸公子到此,就请众位同孤家到敝府一叙。”
岳雷谢了,随同众人一齐来到王府银安殿上。参见已毕,赵王吩咐看坐,—一问了姓名,又问起岳元帅之事。岳雷即将父兄被奸臣陷害、家眷流到此地之事,细细说了一遍。赵王十分叹息痛恨:“秦桧如此专权误国,天下何时方得太平!”岳雷道:“方今炎天暑日,王爷何故操演人马?”赵王道:“孤家只有一女,这里镇南关总兵黑虎强要联姻,孤家不愿,故此操演人马,意欲与彼决一死战。”岳雷道:“既是不愿联姻,只消回他罢了,何故动起刀兵来?”赵王道:“公子不知,那厮倚仗他本事高强,手下兵多将勇,又结交秦桧做了内应,故敢于欺压孤家,强图郡主。今幸得众位到此,望助孤家一臂之力,不知允否?”牛通便嚷道:“不妨,不妨!在我们在此,那怕他千军万马,包你杀他个尽绝。”诸葛锦微微暗笑。岳雷道:“诸葛兄哂笑,不知计将安出?”诸葛锦道:“不知那个为媒!几时成亲?”赵王道:“那有什么人为媒!三日前,他差一军官,领了十余人,强将花红礼物丢下,说是这六月初一日,就要来迎娶。”诸葛锦道:“既如此,也不用动干戈,只消差个人去,说:‘姻缘乃是好事,门户也相当,但只有一个郡主,不忍分离,须得招赘来此,便当从命。否则宁动干戈,决难成就。’他若肯到此,只消如此如此,岂不了事?”赵王听了大喜,便整备筵席,请众弟兄到春景园饮宴。一面差官到镇南关去说亲。赵王在席上与众弟兄论文论武,直吃到日午。只见那差官同了镇南关一个千总官儿回来复命,说:“总兵听说王爷肯招做郡马,十分欢喜。赏了小官许多花红喜钱,准期于初一吉期来入赘,特同这位军官到此讨个允吉喜信。”赵三随吩咐安排酒席,款待来人,也赏了些花红钱钞,自去回复黑虎。这里众弟兄重新入席,商议招亲之事。饮至更深,辞别赵王回营。
光阴迅速,几日间,已是六月初一。岳雷等七人俱到赵王府中,将三千军士,远远四散埋伏。赵玉仍同众弟兄在后国饮酒,一面各各暗自准备。看看天色已晚,银安殿上挂灯结彩,一路金鼓乐人,直摆至头门上。少顷,忽见家将来报:“黑虎带领着千余人马,鼓乐喧天,已到门首。”赵王即着四个家将出来迎接。黑虎吩咐把人马暂扎在外,同了两员偏将直至银安殿上,参见赵玉。赵王赐坐,摆上宴来。
黑虎见殿上挂红结彩,十分齐整,喜不自胜。赵王命家将快将花红羊酒等物,同着二位将军,给赏军士。黑虎起身道:“吉时已到,请郡主出来,同拜花烛罢。”赵三道:“小女生长深闺,从未见人,不特怕羞,恐惊吓了他。今日先请进内成亲,明日再拜花烛罢!”
黑虎未及回言,早有七八个宫妆女子掌着灯,前迎后送,引至新房。黑虎进了新房,见摆列着古玩器皿,甚是齐整,好生欢喜,便问:“郡主何在?”丫环道:“郡主怕羞,早已躲在帐中。”黑虎大笑道:“既已做了夫妻,何必害羞?”叫丫环们:“暂自回避,我老爷自有制度。”众丫环呆的呆,笑的笑,俱走出房去了。
黑虎自去把房门关了,走到床边,叫道:“我的亲亲!不要害羞!”一手将帐子揭起。不期帐内飞出一个拳头来,将黑虎当胸一下,扑地一交。黑虎大叫道:“亲尚未做,怎么就打老公!”话还未绝,床上跳下一个人来,一脚将黑虎踹定,骂声:“狗头!叫你认认老婆的手段!”黑虎回转头一看,那里是什么郡主?却是个黄毛大汉。黑虎道:“你是何人?敢装郡主来侮弄我!”那人道:“老爷叫做‘金毛太岁牛通’。你晦气瞎了眼,来认我做老婆!”便兜眼一拳,两个眼珠一齐迸出。黑虎大叫:“好汉饶命!”牛通道:“你就死了,我也不饶你!”提起拳头,连打几下,那黑虎已不响了。
那黑虎带来的两员偏将,给散了众军羊酒仍回到殿上,听得里面沸反连天,拔出腰刀抢进来。韩起龙、韩起凤喝声:“那里走!”一刀一个,变做四截。宗良、欧阳从善等,一齐拿着军器杀出王府。一声号炮,四面伏兵齐起,将黑虎带来的一千人马杀了八九,逃不得几个回去报信。
赵王同众弟兄回到银安殿上,向各位称谢。命将黑虎尸首抬出去烧化了。一面给发酒肉,犒劳军兵,大排筵席,请众人饮宴。吃过几杯,赵王对诸葛锦道:“吾女若非各位拔刀相助,几乎失身于匪类!孤家意欲趁此良宵,将小女招岳公子成亲,众位以为何如?”诸葛锦道:“王爷此举,臣等尽感大恩。”二公子立起身辞道:“不可!虽则王爷恩德,但岳雷父兄之仇未报,母流化外,正在颠沛流离之际,怎敢私自不告而娶!待臣禀过母亲,方敢奏命。”赵王道:“此话亦深为有理,但是不可失信!”牛通道:“这个不妨!有臣在此为媒,不怕二兄弟赖了婚的。”赵王大喜,众人再饮到半夜,各自散去安歇。次日,众弟兄保了赵王,带领本部三千人马,直至镇南关。守关将士闻报黑虎已死,人马杀尽,即便开关迎接。赵三同了众兄弟进关住下,挑选一员将官守关,写本申奏朝廷,说是:“黑虎谋叛,今已剿除,请旨定夺。”过了一夜,赵王别了众弟兄,自回潞花王府,不提。
再说众弟兄又行了两日,来到平南关。岳雷传令三军扎下营寨,便问:“那位哥哥去讨关?”韩起龙、韩起凤道:“待愚兄去。”就带领人马,来至关前,高声叫道:“守关将士,快些报知总兵,我等太行山义士,要往云南探母,快快开关放行。”那守关将士慌忙飞报与总兵知道。那位总兵姓巴名云,生得身长力大,闻报大怒,随即披挂,提刀上马,带领三军,一声炮响,冲出关来,厉声大喝:“何方毛贼?擅敢闯关!”韩起龙拍马上前,举手一揖道:“我乃韩起龙是也!奉太行山牛大王将令,保岳公子往云南探母,望总兵开关放行!”巴云哈哈大笑道:“原来就是岳雷一党。本镇奉秦丞相钧旨,正要拿你,你今日反来纳命。也罢,你若胜得我手中这刀,就放你过去;倘你本事低微,恐难逃一死!”起龙大怒骂道:“狗奴!
小爷好言对你说,你反出恶语。不要走,看家伙罢!”举起三尖两刃刀,劈面砍来,巴云举刀迎祝二马相交,双刀并举,战有十数个回合。起龙卖个破绽,驾住巴云的刀,腰边抽出钢鞭,只一下,打中巴云背上。巴云叫声:“不好!”口吐鲜血,败进关去,把关门紧闭。
巴云回到后堂,睡在床上,疼痛不止。家将慌忙进内去报知秀琳小姐。小姐忙来看视父亲,但见昏沉几次,十分危急,忙请大医来治。正商议守关之策,军士来报:“关外贼人讨战。”
秀琳大怒,披挂上马,手抡日月双刀,带领人马出关,大骂:“无知毛贼,敢伤吾父!快来纳命!”起龙抬头一看,但见那员女将:头戴包发烂银盔,扎着斗龙抹额,雉尾分飘;身披锁子黄金甲,衬的团花战袄,绣裙飞舞。坐下一匹红鬃马,执着两柄日月刀。生得面如满月,眉似远山,眼含秋水,口若樱桃。分明是仙女下凡,却错认昭君出塞。
韩起龙看了,十分心喜,拍马上前,叫声:“女将通过名来。”小姐道:“我乃平南关总兵巴云之女巴秀琳是也!贼将何名?”起龙道:“我乃太行山牛大王部下大将韩起龙是也!你父亲已被我杀败,你乃娇柔女子,何苦来送命!快快开关,让我们过去。你若是未曾婚配,我倒要你做个夫人。”秀琳大怒,骂道:“贼将竟敢侮我!你伤我父亲一鞭,正要拿你报仇。不要走,且吃我一刀!”就抡起日月刀,飞舞砍来,韩起龙将刀架祝来来往往,战有三十余合。秀琳小姐招驾不住,勒马奔回。
谁知那马不进本关,反落荒而走,起龙拍马紧紧追来。秀琳小姐一路败下,来到一个尼庵门首,认得是问月庵,就下马叩门。尼僧开门接进,众尼便问:“小姐为何如此?”秀琳将战败之事说了一遍,又道:“师父,可将我的战马牵到后边藏了,我且躲在房内。倘那贼将追来,你们指引他进房,我在房门后一刀砍死他!”
=奇=众尼依计而行。恰好韩起龙赶到尼庵前,不见了秀琳,暗想:“必定躲在里面。”
=书=便下马来,把马拴在树上,来叩庵门。尼僧开了门,起龙便问:“可有一位女将躲在你这庵内?”尼僧道:“有一个女将被人杀败了,躲在里面,我们不敢隐瞒。”
=网=起龙道:“可引我进去。”尼僧将起龙引到一带五间小房内,尼僧指道:“就在这房内,小尼不敢进去。”便翻身往外。起龙见房门掩上,暗想:“他必然躲在门后,暗算我。”便把刀放下,手提钢鞭,一脚把门踢开。秀琳果在门后,飞出刀来,要砍起龙。起龙将鞭架开刀,把身一钻,反钻在秀琳背后,将秀琳双手拿住,夺去双刀,拦腰抱祝秀林叫将起来,起龙道:“天南地北,在此相遇,合是姻缘。况你我才貌相当,不必推辞。”竟将秀琳按倒在床上。秀琳力怯,那里脱得身,只得半推半就,卸甲宽衣,成全了一桩好事。正是:天南地北喜相逢,鱼水强谐乐意浓。今日牛郎逢织女,明年王母产金童。
却说韩起凤见哥哥追赶女将,也拍马追来。追到庵前,见哥哥的马拴在树上,便下马来,也将马拴在一处,走进庵来问尼僧道:“战马拴在外边,那位将军在于何处?”尼僧道:“方才在里面交战,好一会不听见声响,不知在内做些甚事。他们都是拖刀弄剑的,小尼不敢进去。”起凤听了,一直走到后边,却不见起龙。又到一间小房,觉得十分幽雅,随手把门推开,里面却坐着一个少年女子,生得十分美貌。韩起凤便走进房来,那女子看见心下惊慌,正欲开言,起凤上前一把抱祝那女子吓得面涨通红,正要声张,那起凤道:“小娘子独自一个在此,偏偏遇着我,谅必是前世姻缘。”那女子只挣得一句:“将军若要用强,宁死不从。必待妾身回家禀知父亲,明媒正娶,方得从命。”起凤道:“虽是这等说,但恐你变局,必须对天立誓,方才信你。”那女子道:“这也使得。”二人即将房门关了,两个对天立誓,结为夫妻。
诗曰:孤鸾寡鹤许成双,一段姻缘自主张。不是蓝田曾种玉,怎能巫女会襄王?
韩起凤细问:“小娘子何家宅眷?到此何事?”那女子道:“妾乃前村王长者之女素娟。因母亲三周忌辰,特地到此来烧香追荐,不意遇见将军。”起凤道:“此乃前生所定也。”随挽手出房。
适值韩起龙也同了巴秀琳俱到大殿上,弟兄二人各将心事说明,商议求亲之事。
起龙即浼尼僧,到前村通知王长者,请他到此相会。王长者听知,飞跑来到问月庵中,看见女儿和那后生一同迎接,气得目瞪口呆。倒是巴秀琳上前说道:“无意相逢,合是姻缘,妾愿与他为媒。”王长者见事已如此,况见韩起凤人才出众,只得叹口气道:“是我命薄,老妻亡故,以致如此!罢,罢,罢!由你们罢!”韩起凤就拜谢了丈人,扶着素娟上马,自己步行跟随回营。巴秀琳对着起龙道:“妾身依先败进关去,将军赶来。等妾进关与父亲说明,明日招亲便了。”起龙依允。送了王长者出庵。
秀琳上马,望平南关败去,起龙在后追赶,来至关前。关上军卒见小姐败回,忙忙放下吊桥。秀琳方才过去,不意韩起龙马快,飞奔抢过吊桥,冲进关内。这里岳雷等众弟兄见起龙得了关,就一齐拥入。军士慌忙报知巴云,巴云大叫一声:“气死我也!”口中吐出鲜血,膊背疼痛,又不能起来,竟气死在床上。岳雷等得了平南关,一齐来到帅府坐定。巴云手下偏将军兵一半逃亡,一半情愿投服。岳雷命将巴云尸首安葬,秀琳大哭一常韩起龙弟兄二人就把聘定秀琳。王素娟之事说了一遍。岳雷大喜,就差人迎接王素娟进关,与巴秀琳共守平南关。
过了一夜,岳雷催兵起营,望尽南关而来。行了数日,已到尽南关前,扎下营寨。岳雷便问:“那位兄长去讨关?”牛通道:“这遭该我也去寻一个老婆了。”
岳雷道:“闻说此处总兵厉害,须要小心!”牛通答应,带领人马来至关前,大叫:“快快把这牢门开了,让爷爷们过去便罢。若道半个‘不’字,就把你们这个鸟关内杀个干净!”那守关军士忙忙的去报与总兵石山知道了。石山听了,披挂上马,手提铁叉,带领人马冲出关来。牛通看见,也不问姓名,举起泼风刀,劈面就砍,石山抡叉招架。二马跑开,刀叉齐举,叉来刀架,刀至叉迎,来来往往,战有二三十个回合。牛通性起,逼开石山手中叉,抡转一刀。石山把身子一闪,来不及,已砍伤着肩膊,负痛拨马败进关来。走进堂上坐定,叫家将:“快请夫人、小姐出来。”
不多时,夫人、小姐同出堂来相见。石山道:“我今日与贼人交战,被他砍伤肩膊。
女儿快快出去,擒拿此贼,与我报仇!”那鸾英小姐领命,披挂齐整,提抢上马,带领人马出关。三声炮响轰天,两面绣旗飘动。正是:未逢海内擒龙将,先认关中娘子军。毕竟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八回 牛通智取尽南关 岳霆途遇众好汉


诗曰:父子精忠铁石坚,一朝骄首丧黄泉。心怀萱室遭颠沛,聚众兴师赴古滇。
话说牛通正在尽南关下叫骂讨战,忽见鸾英放炮出关。牛通抬头一看,但见马上坐着一员女将,生得:眉含薄翠,杀气横生;眼溜清波,电光直射。面似杨妃肥白,腮如飞燕霞红。玉笋纤纤,抡动梨花飞舞;金莲窄窄,跨着骏马咆哮。戴一顶螭虎凤头冠,斜插雉尾;穿一领锁子鱼鳞甲,紧束战裙。俨然是《水浒》扈三娘,赛过那《西游》罗刹女。
牛通见了,大喜道:“这是我的夫人来了!我等不是无名之辈,乃藕塘关总兵的内侄婿、太行山大王的公子,正是门当户对。不如和你结了亲,放我们到云南去,叫你父亲仍在此做总兵,岂不为美?”石鸾英大怒道:“黄毛小丑,休得胡言,照枪罢!”挺起手中枪,劈刀刺来,牛通舞刀相迎。未来往往,战不到十余合,牛通力大无穷,鸾英那里招架得住,转马败回,牛通拍刀追来。鸾英回头一看,见牛通将次赶近,暗暗的向锦袋内取出一个石元宝来,喝声:“丑汉看宝!”丢至空中。牛通叫声:“不好!”将身一闪。那石元宝落将下来,正打在牛通腰眼骨上。牛通大叫一声,伏鞍落荒而走。
鸾英勒回马头,却要追赶,这里忙了欧阳从善,抡动双斧,大喝一声:“蛮婆!
休得追我兄弟,我‘五方太岁’来也!”鸾英见势来得凶,随手在袋内又摸出一个石元宝,劈面打来。欧阳从善将斧一隔,当的一声,打在左手背上,拿不住斧,把斧丢下,转马败回本阵。宗良拍马舞棍接着,鸾英厮杀不上三四合,鸾英又勒马败回。宗良道:“别人怕你暗算,我偏不怕。”拍马追来。不道鸾英又暗暗的腰边取出一柄石如意来,丢在空中,落将下来。宗良眼快,把身子一偏,却打着坐的马脚,那马负疼一蹑,把宗良掀下马来。鸾英举枪回马刺来,岳营内韩起龙、韩起凤双马齐出,众军救了宗良回营。鸾英也不追赶,掌着得胜鼓回进关中,不表。
且说牛通被石元宝打伤,伏在鞍上落荒而走,昏迷不省人事。不道前面两个后生坐着马,后面跟着十数个家将,擎鹰牵犬,出措回来。那牛通的马跑到二人面前,那后生道:“这个人怎的在马上打瞌睡,待我要他一要。”遂将马一拦,那马一闪,将牛通跃下马来。牛通大叫一声:“痛死我也!”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二人在马上大笑。牛通叫道:“你们是谁?把我推下马来。”二人道:“你是何人?往哪里去?
却在马上睡着。”牛通道:“我乃‘金毛太岁’牛通。奉父亲牛皋之令,送岳雷兄弟往云南探母。来到此间,那尽南关总兵石山,不肯放过。我与他女儿交战,被他用石元宝打伤了腰,因此败下来。”二人听了,慌忙下马扶起牛通,道:‘小弟非别,姓施名凤,父亲施全。那位兄弟姓汤名英,乃叔父汤怀之子。我二人奉母亲之命,往化外去问候岳老伯母。路过尽南关,遇见石山,强留我两个为螟蛉之子。今日幸得相遇牛兄。那石山女儿鸾英曾遇异人传授石元宝、如意打人,百发百中,难以取胜。小弟今有一计在此,不如将牛兄绑了,送进关去,只说我二人出措回来,路上遇见。解至石山跟前,我二人相助,将那厮杀了。抢了小姐,与牛兄完婚,不知可使得否?”牛通大喜道:“此计甚妙!”
施凤、汤英就将牛通绑了,回至关中,一齐来见石山道:“孩儿们出猎回来,路遇一人败下来,细细盘问,乃是贼将牛通。被孩儿拿下,候父亲发落。”石山听了大喜,吩咐将牛通推进来。两边军士答应一声,出来将牛通推至大堂。牛通立而不跪,石山大骂道:“该死的贼!今日被擒,命在顷刻,尚敢不跪么?”牛通将怪眼圆睁,黄毛倒竖,大吼一声:“你这万剐的贼!”便把绳索摈断。施凤递过泼风刀,牛通接刀赶上前来,将石山一刀杀死。两旁家将被施凤、汤英连数十数人,大喝道:“降者免死!”众人听见,一齐跪下,口称愿降。牛通奔进私衙,正遇鸾英,上前一把抱住,飞身上马,竟往本营而来。
岳二公子因众将败回,不知牛通跌伤败走何处?正在着急,忽然军士来报道:“牛将军拿了一员女将回营来了。”二公子大喜。只见牛通抱了石鸾英来,大叫道:“二兄弟!快进关去,我放了嫂嫂就来的。”二公子问了牛通底细,带领人马来至关前。只见汤英、施凤上前迎接进关,二公子与施风、汤英见过了礼。一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