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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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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雅连忙道:“当然是忠于主人。奴婢们已经被送给了主人,和山岸家就没有关系了。只是骨川是上忍,奴婢们不敢违抗……”

我也不是故意要责难这两个女孩,我只是要明白,谁才是她们效忠的人。看着两个低头恐慌的女孩,我厉声对菊雅道:“既然你们效忠我,为什么客舍里的事情要到处说?”

菊雅慌张地抬起头,连连摆手,道:“我没有!主人,我真的没有到处乱说什么。”

“那别人怎么知道我医治好了你?”

“主人,不怪菊雅,是奴婢多嘴。”荷雅向前跪上一步,道:“晚饭时有几个下人质疑主人的神通,奴婢不服,就说了!主人,奴婢再也不敢了,请主人责罚奴婢吧,和菊雅没有关系。”

我本意不是要责怪这件事。作为我的贴身女佣,很多事情是瞒不过的,若她们是山岸的眼线,不如借今夜的因头杀了她们。我下了决心,厉声道:“你说给了谁听?还说了什么。”

“就是长房和二房的几个下人,还……还说了主人的高尚品德。”

“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高尚品德。

“就是,主人不像以前其他客人,来了就对客舍的丫鬟动手动脚。”菊雅答道。

原来这样就算高尚了,那我还真的高尚了二十多年,不过今夜可能得卑劣点了。我对荷雅道:“你和菊雅的关系很好?”

“奴婢们从小在一起玩,和她的关系最好。”

“你似乎很维护她?”

“因为菊雅太懦弱……”

“去取鞭子来,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荷雅一愣,不知就里,不过没有违抗我的命令,跑下楼去取来一根鞭子。

我接过鞭子,把玩着,道:“这里似乎什么都是现成的啊。”

“因为有些客人的要求比较怪……”

“我是为了责罚有人多嘴!”我瞪得她低下了头,“菊雅,转过身,脱下衣服。你下午挨了几鞭?”

“主人,是奴婢多嘴,求您别责罚菊雅。”荷雅上前扑住我的腿。

我没有理会荷雅,盯着菊雅。菊雅知道不能违抗,哽咽道:“主人,是五鞭。”

“现在我把医治好的鞭伤还给你!若是有人再敢把我的事情传出去,就不是五鞭这么轻松了。”我装作恶狠狠的样子。

菊雅袒露着白嫩的背脊对着我,等待无端飞来的责罚。我第一次打女人,实在不知道如何下手。不过还是打了下去,虽然控制了力道,但是雪白的皮肤随着鞭子开裂,露出鲜红的肌肉,血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原来打人也是这么痛苦,简直是一种折磨。五鞭一到,我扔下鞭子,道:“今天就算了。我的规矩你们都知道了吧?在外面就做哑巴!荷雅,这下,你对别人说的成了谎话,你会怎么解释?”

“奴婢就是说了谎话,奴婢再也不敢了。”荷雅呜咽地说道。

“你们下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我松了口气,总算是结束了今天的风波。听到她们下楼的声音,我急忙来到对面的卫生间,彻底洗干净了身上的血迹。刚才因为屋内的光线暗,我又用毛巾匆匆擦过,没让骨川当即揭穿,也是运气太好。

站在椅子上打开天花板,把血衣和匕首都藏在了上面。再三检察不出什么异样,我松了口气倒在床上。现在,首先要取得骨川和慧子偷情的证据,同时也要好好盘算一下怎么利用这个重磅炸弹。

朦胧间,那个帮我吹牛的长发女孩似乎来到我身边。我们相视一笑,没有说话。慢慢的,我带着微笑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鸟鸣唤醒了我。外面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不好还是因为时间太早。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表,才五点零五分。本想倒下去再睡一会,却听到一阵金铁交鸣。

有人在打架?我起身站在窗口,晨风吹得我有些冷。正面的水潭边有两个灰色的身影。都手持武士刀,腾挪砍刺。激起的剑气打落了周边的竹叶,一片片飘落在水面……

惊涛拍岸 第三十一章 中国女孩

其中一个灰影是山岸健三郎,虽然老迈,不过气力犹在。另一个灰影是我没有见过的中年人,每一刀都似乎用尽了力气,却能接连挡住老伯的攻势。双方用的都是开刃长刀,甚至每一招都孕育着莫大的杀机。我看得有些痴了,只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打下去。

不过最后老头没有赢,中年人没有输。双双放下长刀,面对水潭聊了起来。隔得太远,我听不见,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不打算一大早就做间谍。今天阳光明媚,该是个值得期待的日子。

我洗刷结束,来到楼下厅里。荷雅已经摆满了早餐。“主人,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样的早餐,不合胃口请多多见谅。”荷雅表情柔和,似乎昨夜的事情对她没有影响。

“菊雅呢?”我多少有点歉疚,问道。

荷雅抬头望了我一眼,转而又低下头,不带任何情感答道:“今天轮到荷雅早上伺候主人,若是主人要菊雅,奴婢现在去叫她。”

“不了。让她休息吧。”

我盘腿坐下,取了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荷雅默不作声地跪在一边,我有些尴尬,道:“昨夜我是不是太凶了?”

“不,主人。是奴婢们缺乏教养。”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主人’,自己也不称‘奴婢’?”

“啊……那如何称呼您呢?”

“随意吧。先生、大哥、哥哥、乔林、乔哥等等等等都可以。就是主人听着很别扭。”

“是,主……先生。”

我终于知道鲁迅先生说的“一堵墙”,人人生而平等,应该是人人生前平等。这里,若是我给她灌输平等自由云云,未必是件好事。

吃完了三明治,又多喝了一杯牛奶,正要出去找老头,老头自己倒进来了。见我已经吃完了早餐,笑着坐在我对面,给我介绍那个中年人。老头道:“乔君奇……書∧網,这个是我的二儿子,柳叶。”又转头对柳叶道,“向前辈见礼。”

我看着这个足以做我父亲的中年人,连忙道:“不必客气。别前辈前辈的,我还没有那么老吧。”

老头笑笑,道:“不是我占你便宜,你的确和我二孙子一样大。不过我们以实力说话,你的实力比我高,我的年龄比你大,不妨兄弟论交吧。”

我听着很不是滋味。才过了一晚上,我就从前辈跌到了兄弟。我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地叫你老哥了。多谢款待啊。”

“哪里哪里。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没有安排,老哥难道有什么安排?”

“要不我们先出去散散步吧。”老头说着站了起来。

我没有反对,也跟着出了门。沿着一条柏油路,我和老头并排走着,那个中年人跟在我们后面,亦步亦趋。我道:“老哥有多少子女啊?”

老头一笑,道:“三个不成才的犬子,还有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老弟还没有妻室吧?”

“是呀,没人要我。”我笑着答道。

老头道:“男人不能看外貌,重要的是内在和实力。我们家清子可是对你十分仰慕啊。”

“呵呵,老哥,你想用美人计?然后我就成了你的孙女婿了!”

“哪里哪里。我们清子怎么配得上你呢,说笑了,说笑了。”

我指了指后面的中年人,道:“这个就是清子的父亲?”

“不。清子是我三儿子的女儿。我的老三已经死了。”老头叹了口气,“你们中国人说人生三大不幸:早年丧父,中年丧偶,晚年丧子。我都占到了啊。”

说话间无比的凄凉。我没有接口,总算知道了昨夜那个慧子说的二房三房的论调。看来慧子就是长房的妻子。大家族的恩怨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不过我可以利用。古语有云,欲将取之,必先予之,我道:“老哥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吗?若是没有了,我也该早点回家了,免得父母牵挂。”

“不敢劳烦大驾,不过我的意思还是在这里多休养休养吧。我们一见如故,也是缘分。”

我实在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在打什么算盘,道:“没事就走吧。我这个人闲不住,一定得有事干。我回家之后还要去找工作,很不轻松啊。”

“哈哈,老弟太会开玩笑了。有了二百万美元,自己都可以做生意了吧,还要找什么工作?”

“迟早会亏光的,那笔钱留着养老。”

“哈哈哈……”

突然从树上跳下一个黑衣人,打断了老头的长笑。老头正色道:“混帐!什么事这么着急?”

黑衣人看了我一眼,见老头没有让我回避的意思,道:“昨夜有一家夜总会被山口组的人攻击了。我方损失外围打手十七人,下忍死亡八人,一名中忍受重伤。”

老头沉思片刻,道:“敌人损失呢?”那黑衣忍者答道:“巫师被我方格杀三人,战士死亡六人,还有一人被俘。”

我猜出了个大概,不过还是佯装不懂,问道:“什么巫师?”

老头回答道:“就是你说的那些能用魔法的人。”

“哦,原来如此,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叫法师。”

老头笑笑,那个黑衣忍者三纵两纵消失在树林里。我仔细回想着昨天的对话,我记得说过有人擅长肉搏有人擅长远攻,但是我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说过关于魔法、法师一类的话。老头怎么知道的呢?看来那个倒霉的刺客也在这座庄园里。

我打破沉默:“看来你们现在已经可以和他们对敌了啊。昨夜的战斗你们还占了点便宜。”

老头叹气道:“实话对您说吧,昨夜的战斗是我们找上去的。作为暗杀专家的忍者,攻其不备,还损失了这么多人,实在太惭愧了啊。”

“我教你一个必胜的战术如何?”我凑近老头,神秘地说。

老头眼睛一亮,拉住我的手,道:“我们兄弟相称,还望你能教我。”

“有条件。”

老头又愣了愣,估计以为我又是要钱,有些尴尬。我连忙道:“不是要钱,是要人。”

老头喜形于色,道:“我们兄弟,你就是要钱又如何,要人又何妨?你说吧,你要谁我都给你。”

“机场的那个刺客。”我直接挑明道。

老头淡淡一笑:“死人你都要?”

“死要见尸。否则不是我不肯教你,是无法教你。”

老头奇怪道:“为什么?”

我后面的谎话还没有编好,只好敷衍道:“这个战术需要你们彻底认识你们的敌人。若是活的那最好,比划下来一定能克敌制胜。若是死的,我多费点口舌,你们的人聪明一点,也或许有点机会。”

老头开始沉思。我没有打扰他,目光扫视着树林。树林里安静得连鸟都不叫,却不知道藏了多少忍者在暗中要人性命。终于,老头道:“其实,我不知道你们的仇恨,不过我希望你能不要杀他,他还太年轻了。”

这老狐狸说的好像是要保护他一样。刚才若是我说必须要解剖尸体才有办法,估计下午那个刺客就是一具尸体了。不过我也不揭穿,道:“我不杀他,是他要杀我。带我去看看他吧。”

“跟我来吧。”老头带着我往树林里走去。我不知道这个树林是否有阵法的玄机,走了没多久我就不能辨别方向了。老头却轻车熟路,目标明确。我本想依靠太阳来辨别方向,可惜越走越深,林木也越高,树林里变成了阴天。

柳暗花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栋小木屋出现在一片空地上。就像格林童话里的巫婆小筑,古朴的木屋落在一片青草碧绿的空地上,周围是参天古树。那个刺客就是被安排在这里吧,不知道他的伤是不是好了。

推门进去,我就知道他的伤还没有好,一个劲地咳嗽。老头似乎很善待他,房间里很舒适,还有一个美少女在床边伺候。

刺客勉强挺起身,对老头一笑。转而看到我,目光冷了下来,嘴唇蠕动了一下。老头打破冷场,道:“所谓化干戈为玉帛,大家何必杀来杀去的呢。年轻人,未来是你们的,何不把手言欢,共闯天下?”

我没有说话,那个刺客道:“他杀了我姐姐。”

“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杀过女人。”我道。

“你撒谎!”刺客吼道。吼完后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我没必要撒谎,现在我要杀你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真的没杀过女人。”

年少刺客的眼睛里似乎喷出了火,要不是身体状况太差,估计已经扑上来杀我了。我对老头道:“我想单独和他聊聊,你不介意吧。”老头回头看了看他,点点头,示意那个侍女和他一起出去。

我走到床边,给他施用了一个回复术,效果立竿见影。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悠悠道:“我不想和你为敌,我再次声明我没有杀你姐姐。”

刺客活动了一下筋骨,不可思议我居然会替他疗伤。现在欠了我一个人情,对我的态度微微有些缓和。我马上问道:“你在机场出现,直接奔过来杀我,为什么?怎么会那么巧?”

“……”

“涉及到你们组织的机密吗?”

“不。我没有组织。我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中生,无意间被拖入了这场游戏。”

“为什么说我杀了你姐姐?你怎么被拖进来的?你姐姐也是魔剑人?”我一口气问得太多了。少年有些抵触地看了我一眼。

我端过桌子上的牛奶,道:“慢慢讲吧。你讲完了,我可能也会讲给你听我的故事,很精彩的。”

少年接过牛奶,一口气喝了半杯,道:“父母在我和姐姐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们被判给了母亲。在我十岁那年,母亲嫁给了一个男人,那个家伙是个禽兽!他强奸了姐姐。后来我们就跑出去了,找到父亲。父亲也已经结婚了,虽然继母不喜欢我们,但还是留下了我们。”

我不动声色,继续听他讲下去。不过他姐姐的遭遇是悲惨了点,没人性的人到处都有。少年喝光了牛奶,继续道:“不久继母就生了弟弟,更不喜欢我和姐姐了。我在学校被人欺负,姐姐总是帮我出头。不过,后来姐姐因为帮我,被迫加入了暴力团,也就是山口组的外围组织。”

这样的故事屡见不鲜,即便在中国也是常有的事情。

少年把玩着杯子:“其实,姐姐是个好人。她……”

“为什么说我杀了她?你看到的?还是听人说的?”

“不。姐姐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说姐姐被人杀了,然后又说凶手会在昨天去机场。我到了机场,她告诉我说就是你,所以我就想杀你为姐姐报仇。”

“你说你不是组织里的,那你怎么会是魔剑人?”

“当初并不知道。姐姐回家说有个很有趣的游戏,山口组组织了一批干部一起玩。她通过关系,帮我也搞到一个名额。父亲和继母没有给我们买过任何游戏机,所以,我很高兴地去了。”

“你对这支队伍了解多少?”

“一起玩游戏的人足足有两百多人。不过有些人能记得游戏世界里的事情,有些人不记得。最后那支队伍只有一百多人的规模。”

我有些疑惑,这么少?那天晚上伏击我们的就有六十人,难道他们就吃准了我们?想到有人连我突然回国都能事前知道,铁血党里怎么看都有内奸!吴一翔会不会有事?真头痛,怎么告诉他们?

“谁告诉你,是我杀了你姐姐?”

“我姐姐的一个朋友啊。”

“能带我见她吗?”

“这个……”

“我不会为难她的。我只是想多知道一点关于山口组的事情。”

“好吧。什么时候进城?我帮你找她。”

“多谢。”

“也谢谢你没有杀我。还有,我知道你比我强,能不能帮我报仇?”

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杀她姐姐的人虽然不是我,也肯定是我的同伴。不过现在跟他说一些战场上难免有死伤之类的话,他能懂吗?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实话实说,作为一个五十四级的浪人刺客,你的战斗水平太差了。报仇的事情不妨放一放。”

少年的眼睛移向地面,道:“我知道,日本魔剑人的能力比你们中国人低。”

我突然想起那夜的血战,我真正看到野蛮在文明的舞台上相互残杀。“你姐姐是在那天的伏击战死的?”

“是的。”

“你知道你们死了多少人?”

“不是我们。我和他们不一样,相比之下,我更恨那些人。是他们拉姐姐下水的。”少年的拳头攥紧道,“我姐姐原本是个圣洁的女孩,是被他们害死的。”

“如果你要找那些人报仇,或许我能给你介绍一点帮手。”

“不,他们害死了姐姐,杀死姐姐的人也该死。”少年的眼睛里冒出仇恨的火焰。

我不知道如何开解他,有时候人的心是开解不了的。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完全可以想象他们姐弟之间的感情。“那他们死了多少人?”

“六十人的伏击队,活着回去的是只有二十几个人。现在他们的百人战队,只有三十多人了。”

“他们不会打仗,死伤也是自然的。”我想起当天那两栋大楼,如果他们能伏击在里面,可能我们会被轻易地全歼。不过日本的土匪在两百年前就知道了山道伏击,现在居然也败落了。

“是因为那天的指挥官是个白痴!”少年咬着牙,“说是大日本武士要应敌于前,公平决斗!荒谬!两军对垒,哪有那么什么侠义正道?哼……这样的人居然让他切腹了。我真想先杀了他!”

“值得敬佩的武士道精神啊,呵呵。”我笑了笑,“你多大了?”

少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我的眼神似乎要烧死我,道:“那是愚蠢!武士道精神是不惜代价地获胜!”

“你多大了?”我又问了一遍。

少年的怒火慢慢退下,道:“前天是我十四岁生日,也是姐姐死去的日子。姐姐说完成了这个任务就回来为我过生日,呜呜,可是她连尸体都没有回来……”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走到窗口,没有什么异样的风景。柔和的日光洒在密密的林间,小路边的野草随着风欢乐地跳舞。不过这样的美景之下,有个刚过十四岁的少年哭泣。我没有什么同情的成分,只是多少有点感慨。

“你知道那天我们死了多少人?”我问他。

少年努力控制住抽泣,摇了摇头。我的额头贴在玻璃上,冰冷的刺激让我更加清醒,幽幽告诉他:“那夜我们中了伏击,匆促迎战。没有全备的兵种,三分之一的人没有应战的心理准备。最后死了一半多。我的兄弟只能埋骨异国。”

“谁让你们来日本?这里是我们的国家。”

“不错啊。我们没有理由来你们这里杀人,即便被杀也是活该。但是,我们是世仇。一千多年来,我们见面就是打仗。上个世纪,你们总算给我们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创口!我反对报仇,但是我来是为了自卫。你姐姐所在的组织,当日凌晨攻击了我们的领事馆,那是一种赤裸裸的侵略。”

“我不知道那么多,我只知道我姐姐因为别人的愚蠢送了性命。我要报仇!再艰难也要报仇!”少年变得无比坚决。

“你找谁报仇?凡是有牵连的人都要杀?”我替他无比的悲哀,“生活在仇恨里无比的痛苦,相信我。活得快乐一点,你姐姐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你怎么能理解我?”少年吼道。

“我生活在仇恨里很多年了,其实我们这个民族生活在仇恨里很多年了。你们的领导层至今不肯为中国二战中丧生的亡灵诚心诚意地道一次歉。只要是中国人,都会恨。美国人把远东看作是他们的后花园,一条岛链锁住了中国的发展,至今我们国家不能统一。谁不恨?”

少年没有说话,我继续道:“这还只是外患。中国至今不能建立一个廉洁高效的政府,不能根除基层的腐败现状,不能解决内讧……你说这些还不够人恨的?你不过是个人仇恨,我和千万人恨的是国家民族的大恨!你还可以说报仇,我们怎么办?至今,我们至今连一条出路都没有找到!”

一番说教之后,“中国有句圣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自己自重。”我做了个总结,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堕落,丝毫没有自强不息的滋味,不由有些伤感。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少年问道。

“这里很多事情放不下,可能还要多呆段日子。”

“你在这个忍者窝里有什么事?”

“我也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休息啊,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读书怎么办?”

“我不知道。”

“让那个老头帮你吧,好像他们很有势力。”不过看他单纯的样子,我补充道,“千万别告诉他真隐身术不能传给别人。”

“我告诉他我没有能力教他,有什么关系吗?”

估计就是因为他的天真,老狐狸猜到魔法无法传授,也难怪我的待遇规格一下子降了那么多。我笑道:“要想别人服从你,你就必须得给他好处。当然,这个好处一定不能那么简单就给他。换句话说,吊足他的胃口。”

少年若有所思。

突然有人敲门,我放下手中的杯子,打开门一看,是昨夜的那个女孩。她也正惊奇地看着我,我想她大概还不能确定昨天晚上的忍者就是我。

“这是纯子姐姐,是山岸家的大小姐。”少年为我介绍道,“我来这里之后,第一个照顾我的姐姐。”

我对这个中国女孩有极大的好感,自我介绍道:“在下乔林。小姐好像在哪里见过。”

少年嘎嘎笑了起来,道:“喂,大哥,这样泡妞的手段太古老了哇。”

纯子脸上一红,道:“即便没有见过也可以多见见啊。”

少年在一边怪叫,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神色。我恨不得当即再给他一个暗闪,强忍着没有理他,比了个请的手势,和女孩一起出了小屋。

老头见我们出来了,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问,笑着道:“这是我的大孙女,我第三个儿子的长女。”

“哦。清子的姐姐。”我点头答道,“老哥是否有什么事?若是有事,可以自己忙,由他陪我就可以了。”

老头自然知道其中内涵,笑着走开了。纯子的脸更红了。终于,她道:“我随母亲姓单。单纯。”

“你妹妹说自己是日本人,你们刚好互补啊。”我打趣道。

“我是中国人。我讨厌这里,讨厌这个家族。”单纯说得很坚定。

我看着她,有点替她难过。混血儿总是面临这样的问题,不过归根到底,还是该看民族文化的认同。我道:“只要你认同华夏文明,自然就是中国人,不管你流的是什么血。你妹妹也一样,她选了日本。”

“你不知道这个家族是何等的肮脏。”单纯叹了口气,“要不是父母死得早,我绝对不会留在这里。现在我一个亲人都没有。”

我踏着朝阳,越来越觉得沉重。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孩背后有着什么样的生活?我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幸福。

“我在这里被称作大小姐。其实我丝毫没有小姐的身份。若不是这次家族内忧外患,我和清清一辈子都是累赘。”单纯向我述说自己的苦闷生活,“父亲娶了一个中国人一直被这个家族诟病,他们都看不起有着中国血统的人。外祖父母去世之后,我和清清不得已来到这里,一直没有受到过尊重。”

“那你说的现在……”

“你不知道吗?老头知道你们两个有他梦寐以求的忍术,用我们当棋子啊。这个庄园里没有其他合适的女孩了。”单纯道。

我点点头,然后静静地听她讲述种种令人气愤的往事。我同情她,也愿意支持她等她独立了回中国发展。让我不解的是,清子受过更大的屈辱,居然选择了日本人。这个就是人各有志?

太阳升到中空,影子在我们脚下缩成了一团。单纯道:“真抱歉,让你听我唠叨了这么久。”

“呵呵,我的荣幸。你憋的太久了。”时间过得真快,我丝毫没有觉得疲惫。这似乎也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单独聊了这么久而不厌烦。

“是呀。这里没人能靠得住,甚至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能信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给人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单纯的眼里流露出一股幽愁。

“我再次感到荣幸,大概因为这里就我们两个中国人。”

单纯微微笑着点头,脚一下下踢着地,可爱极了。远远有人跑来通知开饭,我们的手居然不自觉地拉在了一起。不过那是很短暂的瞬间,我的手像触电一样被弹开。

惊涛拍岸 第三十二章 故友相逢

午餐的时候,我见到了山岸家的所有成员。戴绿帽子的老大,他叫绿叶。乖巧的老二,柳叶。还有他们的家眷。在山岸家,大少爷反而是老二柳叶的儿子振仪。所以青仪成了二少爷。也正是这点,家族内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嫡子继承,一派主张长子继承。三房只有两个女孩,在我看来都不可能染指大权,不知道为什么慧子对三房那么忌惮。

绿叶和柳叶另外还各有两个儿子,不过都还没有到年龄。最大的一个才十七岁,在北海道受训。

饭桌上,我很注意振仪。他和他父亲一样乖巧。绿叶的智商有点低,说话没有遮拦。说到昨天晚上的那仗,眉飞色舞,老头很不高兴地瞪了他几眼。虽然他们家的传统是女性不能上桌,但是因为老头破例传召,单纯才能坐我旁边。

我也是在午饭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少年浪刺原来叫夏目夜,很其特的名字。因为我的治愈,他可以像别人一样行动。青仪是被人掺扶上来的,看着我的眼神百感交集。

没有看到骨川,因为他不是山岸家的人。这让我舒服很多,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想杀我。屈辱他?打伤了他的徒弟?这些似乎都不是主要原因。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接下去他会去扶持谁当山岸家的宗主。

吃完午饭,我正在客舍休息。荷雅通报夏目来了。少年一进门,直接问道:“下午有空吗?我们进城。”

“你的身体如何了?”

“没关系。我们进城找山岸组的人报仇吧。”

“那直接杀死你姐姐的人呢?”

少年沉吟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山口组是罪魁祸首。至于你们,我想,作为一个武士,在战场上厮杀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技不如人,被杀也是正常的。”

“真有见识啊。我们去问老头要点装备再走。”我起身道。并不是我真的那么想帮他报仇,我有自己的打算。午饭过后我发了邮件给吴一翔,但是不知道他是否收到了。信中约了他明天正午在市中心的一个街心花园见面。那是早上单纯告诉我的,她幼年时常在那里玩。

老头很爽快的给了我们需要的装备,还有人手。振仪被派为我们的导游,另外还有一组五人的下忍分队。至于暗中有多少人跟着我们,那就不得而知了。

“前辈们请多多关照。”山岸振仪很礼貌地向我们行礼。夏目没有因为小小年纪当了前辈而兴奋,淡淡回礼。一辆面包车载着我们往市区奔驰而去。

几个回转,我看到一处十分眼熟的场景。“停车!”我连忙叫道。面包车戛然而止,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有什么事吗?前辈。”振仪问道。我没有理他,对夏目道:“下去看看吧。这里就是你姐姐离开的地方。”

事出巧合,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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