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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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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我随手翻了翻那帐本,都是木片编起来的,很沉。如果我真的有心思看,那才是怪事。

熄了蜡烛,钻进被子。我把兽皮袋放在脸上,摩挲着。想着明天如何向沈休文他们说明我的猜测。不知怎么一转神,想到明天晚上,一定要去看看余淼,心跳又快了。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我是被楼下的喧闹声吵醒的。

醒来一看,大吃一惊。桌子上居然放着一盆水和一块毛巾。我知道是服务员,或者是刘强放的。我吃惊的是,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有人进来过。如果是刺客,我在梦里就死了。换个地方我绝对不会睡这么死,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就没有真正睡死过。我有点迷惑,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

“刘强。这么早就开门了?”我从房间出来,又看见刘强站在楼梯口。

“是呀,老板,其实不算早了。现在是早餐时间。您要不要用一点什么?”

“哦,给我来碗面糊就可以了。稍微放点盐就好。”我想了想,又道,“对了,早上谁给我放的洗脸水?”

“呃,是小李,有什么不妥吗?”刘强说不定在骗我。

“不,很好,夸他两句。不过我早上喜欢睁开眼睛喝杯清水,最好是热的。润肠。”这样,应该没有什么漏洞吧。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很会遮掩的人,现在总得注意自己的言行,又不能太着痕迹,真是太累。

“知道了。老板。那老板是不是要专门准备一间休息室?”刘强是那种举一反三的人。

“呃,不必了。就这间,就这样,白天做我的办公室就可以了。还有,再多铺床兽皮。我最近太累了,睡得还不舒服。”我佯装抱怨。

刘强连连称是。我看看酒楼这里也帮不上忙。就以昨晚没有休息好为借口,回到了康广的帐篷。

康广和张辉好像正要出门,不知道是不是去找我。

“老大,昨天晚上累死了。又没有睡好。我回来补睡一会。呵呵。”我努力装着疲累的样子。

“没事,那你睡吧。我们刚好要出去会个朋友,本来想叫你一起聊聊的。既然你累了就休息吧。”

“我真的太累了,不然跟着老大也可以认识多点朋友。”

我只是负责传递情报,没有必要冒风险去接触别人,收集情报。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躺在柔柔的床上,我居然又睡着了。而且还是很熟。等我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暗了。康广和张辉坐在会客室玩着一种石子游戏。

“哎呀,糟糕糟糕。”我故意装着惊慌,“约了茶坊的经理谈话的,还要看茶坊的帐本,这下睡过头了。”

康广笑道:“小乔是工作狂啊。昨天不会是通宵都在看帐本吧?我们本想叫你吃午饭的,结果推都推不醒你。呵呵。”

看来的确是我的问题,警惕性下降了吗?或许只是单纯的累了。

“还有多久吃晚饭啊?老大。”

“现在就吃吧。我也饿了。”张辉叫道。

“是你要输了吧。”康广看来兴致也很高。

我走进一看,原来是围棋,不过他们用的石头都是普通的灰石和白石,又粗糙。我刚才还没有认出来。

匆匆吃过饭,告诉他们我今天晚上很可能还是留在酒楼看帐本。他们见我白天回来睡觉,也知道我把这里当家了。康广只是告诫我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没有阻我。

茶坊已经关门了。其实茶坊只开早上下午。

我叫刘强找来了都已经回家的茶坊经理,一个叫张泉的年轻人。他知道换了新老板,白天来找过我,不过没有找到。我让他把帐簿送到了我的办公室兼卧室,留下一个值班的,让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

酒楼里没有声响以后。我开始焦躁不安。要等到子夜啊,那岂不是太过漫长?按着胸口的兽皮袋,居然有了“近乡情更却”的感觉。仔细算算,我离开童话城也不过是十来天的光阴。居然有离开了大半辈子的感觉。

自从来到这里,时间的概念,就只是太阳月亮的三个位置。子夜该是月亮升到头顶的时候。我已经熄了蜡烛,冒充睡着。不然,我真的想推窗望月。

又过了会儿,脑海中传来似曾相识的感觉,陆彬终于在召唤我了。宁心静气,响应召唤的意识自然回到陆彬脑中。人又悬了起来,天地开始互转,我突破了时空的限制,等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我想了多日的兄弟伙伴。

“到了。还是这里暖和啊。”陆彬,夸张地对着壁炉取暖。柳时雨,沈休文,赵石成,还有陈诚都在屋子里。

“呵呵,大家好啊,想死你们了。赵哥,尤其是你的茶叶。那里很烂的茶,喝了都要签字。呵呵。”我一时兴奋,话也多了。

“欢迎回来,虽然天亮前就要走了。呵呵,我等会给你煮一杯吧。”赵石成看到我也很高兴。

“算了,我要努力忘记那个味道,不然上瘾就麻烦了。呵呵。”

“呵呵,那边怎么样?听说你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沈休文问我。

既然提到了正题,玩笑也该收起来了。

我想陆彬该已经说过了我荒城染病的事,也就一笔带过,直接开始说我对卡城局势的猜测。

我正色道:“现在有我有三个问题,或者说疑点,我自己给自己了一些答案,当然是靠猜的,呵呵。三个答案串联起来以后,我就发现事情很复杂。”

“第一个疑点,为什么杜澎不收拾那些蠹虫和私盐贩子。因为他们还有利用价值。杜澎先要让西海城的管事人近期内不敢再顶风作案,私盐贩子也就只好暂时休息一段日子。事实上,如此一来,卡城的盐市就有了一个空档。原本的私盐没有了,只好买官盐吃。私盐便宜官盐贵,所以只能吃降低了一个档次的食盐。”

“问题就出在私盐的买家的阶层。”这个是我想了很久想到的,自己也很得意,如果现在他们有人一下子就看穿,我必定很受打击。所以我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私盐是西海盐场出的。汉唐帝国如果分三个阶层,高中低。低等阶层的人,即便是私盐也吃不起西海盐。他们主要消费里海和黑海盐。高等阶层,他们享用了为数不多的西海盐,去除和南修罗交易的量,剩下会以政府储备的名义征收。中等阶层呢,吃不到西海盐,不愿吃黑海里海盐,所以他们才是西海私盐的主要时常。”

“这些人,没有什么大力量,推翻上面的人做不到,但是又是和底下人的接触层,他们只能喊喊。如果汉唐执政官动用武力,他们就不叫了。如果执政官来文的,招安抚慰,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总之,如果这个阶层动荡了,整个社会都会动荡一段日子。”

“私盐贩子看到社会上那么需要他们的私盐,一定会不顾危险再开工的,然后社会又会再次平静。杜澎还没有实力去影响官盐的产量和运输,他也不想震荡高层,所以,私盐就成了最合适的开关,而且不落人把柄,他只不过是警告了几个下面的贪官而已。他纵容那些官员受贿,纵容私盐市场的扩大,等的就是这天。”

我突然发现,有些原来或明或暗的地方,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脑子里灵光不少。自己也吓了一跳。以上的解释,我想了几天,从一开始知道杜澎先纵容,再警告,却不收拾他们那时起,我就不断在修改自己的答案,现在这个版本该没什么漏洞了吧?

沈休文在微笑点头,柳时雨惊愕得嘴巴都张开了,陈诚和陆彬像是不认识我一样,赵石成坐着看着水开。众人的反应让我很满意。

“第一个问题告诉我们,杜澎准备搞个游戏。第二个问题就何时搞。我对陆大哥说过,杜澎在委托他找人代理酒楼和茶坊的时候就准备动手了。为什么?因为他名义上也是中层人士,但是他有特权,可以住在老城,还可以和官盐分红。他可以说是蝙蝠。上面的人因为他是个送死龙的暴发户不接纳他,下面的人因为他享有太多特权不接纳他。他现在放弃酒楼和茶坊,还扬言是左相有逼他的意思,就是向中层,或者说清楚点就是商会成员和有小资产者表明自己的立场。”

“表明自己也是被上层压迫的中等阶层。退,可以不为中层动荡影响自己;进,凭他的能力,获取中层接受,并领导中层的走向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当他觉得私盐市场已经有了一定规模,可以行动了,酒楼和茶坊就自然先转卖他人,转移视角。其实,他要的就是我这样的新人,没有名气,没有背景。接受他的产业之后,只要放出风声,左相逼得紧,几乎没人敢接手,只好送给一个新结交的朋友,知道迟早要落入左相手里,只是避免看着心血被践踏,徒然伤心罢了。”

陆彬恍然大悟一般,道:“难怪要我去找新面孔,没有背景的。他当时说是那种人容易操纵,以后收得回来。”

“容易操纵,当然也是一个因素。小乔继续。”沈休文表情有点严肃。

“他现在要靠动荡搞一个动作,我们已经清楚了。第三个问题就是目的了。这个问题我觉得是最关键的,也是最难揣测的。”

人心是很复杂的,我对杜澎的背景还很不清楚。实在很难想到够深度的答案。也猜不到他具体实施的步骤和动作。

“听我的分析,给人的感觉是除掉左相。因为他散播他和左相不合的谣言,什么侵吞他的产业,什么兄弟有难,左相见死不救等等。都会让人觉得左相这个人的人品很次。而且左相是掌管内政的职务。中层一定也把矛头指向他。但是我觉得光对付一个左相,不足以衬杜澎的野心。”

“他的野心很大吗?”沈休文看着陆彬问道

“其实我很看不透他。甚至连他的野心多大都不知道。他总是表现得很想隐居,被他女朋友拖住了,才不得不混混商场。”陆彬说道。

“我觉得他野心很大。他献了死龙,却不肯作内阁。因为他知道他一旦挤进内阁,执政官和左右相的平衡就打破了,汉唐帝国也就摇摇欲坠。他从商却只挂个名誉头衔。因为他知道,商场如战场,与其让手下的兵倒戈,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兵,当个参谋,抬个盾牌帮他挡住。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深明进退之道的人,如果真的没有野心,我不相信。呵呵。”

“还有个佐证,如果他真的没有野心,他女朋友那种虚荣的人是不会跟他的。”

我说完,他们都不说话了,此时水已经三沸,赵石成正放进茶叶,并控制火候。茶香很快就塞满了整个屋子。

突然,赵石成说道:“后生可畏。还好我只是个教书的。呵呵。”

“他的背景还查不到。平日说话滴水不漏。”陆彬有点沮丧。

“他的野心,到底会有多大?”柳时雨像是自言自语。

“我觉得,这个世界就这么大。人口最多六百人。他的野心本该比这个世界还大,不过在这里,只好委屈他了。”陈诚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很认同。而且,统一必定比对峙要好。那让他来统一是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我不打算现在和他们说这个想法。

“过来喝茶吧,我只备了你一个人的。呵呵。”赵石成太好了,我喝着香茶想到。这几天在沙漠,清水里都有一层土。

“谁!”一声猛喝,差点惊洒了我手中的茶。

异世血雨 第二四章 甜情蜜意可相恋 银月皎皎照痴心

“你们上楼吧。”沈休文对我和陆彬说。不过我听出那是葛洪的声音,刚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原来他在外面望风。

我自信;如果我隐身,未必会被人看到,但还是乖乖地和陆彬一起往楼上走去。

过了一会,葛洪的声音响起:“是应伟俊那个小子。不知道这么晚了出来干吗?被我骂回去了。小乔他们呢?怎么躲得比兔子还快?”

“兔子不是在睡觉吗?呵呵。老大好啊。”我们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我很喜欢葛洪的爽朗,如果将来要混黑社会,一定要跟他这样的老大,比较有安全感。

“你小子,沙漠好玩不?”葛洪咧嘴笑了。我猜他刚才在外面也听到了我们谈话的内容。

灵机一动,我道:“老大,帮个忙,我先上楼,你上来好好找找看,能不能发现我。”

葛洪是我知道的人里感觉最敏锐的。我一直对他可以在没有技能的情况下看穿刺客隐身表示不可思议。今天以后,我将独自在沙漠里战斗,杀人,或者被人杀。而且,我下手的目标是我的克星,如果葛洪很轻易就能找到我,那我就要另想办法。

“你的级别算高的了,一般三十几级的斥候都不一定能反你出来。我试试看吧。”葛洪的话让我有点信心了。不过我不想拿生命打赌。

五分钟后,我们下楼。

“怎么样?找到了吗?”陆彬很紧张。他知道我的对手很棘手。

“嗯,找不到,不过我能感觉得到有个人在那里。具体方向找不到。”葛洪说道。

“是不是因为你知道小乔在上面才感觉到的?”陈诚显然想让我宽心。

“绝对不是,人的感觉,说不清楚……”

“其实,隐身术不是消失术,我也知道,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被人发现。今天我全身心地隐身,还是被感知到了。真的要动手的时候,我要分心观察周围的情况,要计算撤退的后路,要把握动手的时机,而且,最麻烦的是,我心里会有杀意,表现在外就是杀气。”我有点懊恼。看来直接狙击斥候是不会成功的,除非那个斥候的等级比我低二十级以上。

“你到底要杀谁?拉我过去一起帮忙吧。”陈诚等级比我低,但是实战经验比我丰富多了。他若是能帮我,或许能成功。

“我没说吗?小乔想把那三个猴子做掉。”陆彬答道。

“陈诚能帮忙那把握当然就大了。不过我动手要看机会的,人为创造的机会远不如他撞到我枪口上的机会好。不过后者难以把握。”我也有点为难。

“你再想想吧。总是有办法的。”沈休文也安慰我。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问陆彬。

“等天蒙蒙亮的时候,有人会拉我。我到了再拉你。”

“哦。我能不能去见一个人?”我害怕他们不让我去,到底我现在是个影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解释我的失踪。

“她在莫远君隔壁。”柳时雨怎么知道我要见她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咦,瞿棣怎么住到女生宿舍去了?”我想混淆他们的视线。不过从他们的笑意里,我知道我暴露了。

“你的龙牙匕首也在她那里。还有,别被别人看见你。我们说你……”陈诚话还没有说完,我就一连串的“知道了”。隐身,移动,总共不过十秒,我却觉得漫长如夜。

在莫远君的窗前现身。我不能移动太远,也不能移动到我没有去过的地方。所以,这里是最近的现身点了。施用了潜行术,我开始寻找余淼的房间。万一摸错了,那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说不定会被莫远君一劈为二。余淼怎么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月亮很帮忙。我推开的正是余淼的房间。皎洁的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柔柔地洒在余淼的脸上。那张宁静祥和的脸,像极了拉斐尔的圣母像。

我又回到了那夜和她初遇,“神圣恢复”的光芒在她身上久久不散。当时我就惊为天人,不料可爱的天使居然成了我的妹妹。本以为成我妹妹之后,我该不会再胡思乱想,但是那份思念,甚至超过那些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难道只是同情在作怪?

我不是一个容易自卑的人。虽然我能看到自己的丑陋和脆弱,但是我相信我只是人群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但是现在,月下的仙子让我自惭形秽。我轻轻地坐在床边,生怕吵醒她的睡梦。多日的风沙,让我的皮肤感应迟钝。我的手已经摸着她清秀的脸庞,但是却感觉不到如丝绸般的细腻。

心里一惊,那是水的感觉。我的手碰到了一滴水珠。现在这里是不该出现水珠的。

当然,那不是水珠,那是她的眼泪。她醒了。是被我的粗手惊醒的?

我连忙把手收回,站了起来。月光下,小嘴嘟着,又是一滴眼泪从闭合的眼睛里流出,在白嫩的脸上画出一道星河,闪闪发亮。

她还没有醒。可怜的女孩在梦中哭泣。是梦见了她哥哥,还是梦见了我?

我转身想走,再留下去我将不会再愿意回到那个暗潮汹涌的大漠。我可能会背叛兄弟对我的信任,辜负他们的期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告诉自己。

“站住!”一声低喝。微微发颤。含了多少愤慨和不平?我是不是马上隐身?零点四秒的停顿只会让她以为是梦中的一幕。

“呜呜……乔林,你好!”

已经来不及了。我的迟疑给了她跳下床抱住我的时间。那恨恨地问候让我心狂跳不已。是因为和女孩相拥的激动?抑或是深感愧欠的恐慌?

“我以为你睡着了,就没有吵你。地下凉,快上床去。”她已经十九岁了,总不见得我抱她上床,即便是亲生哥哥,也未免不雅。

不过最后还是我抱起她,放在床上。她的固执让我无可奈何。我脑海里又想起第一次背她的场景。她好像比那时更轻了。

“我不胖了吧?”她笑了。眯起的眼睛都比我瞪大双眼的时候大很多。我只好和她一起笑。

白光一闪,枕头底下窜出来一阵寒气,白色的光是那么惨淡,隐隐透着绿色。尖头上驻留的月光更是给了它摄人的魔力,不会有人能抵挡这种死神临近的压力。我想起那个久久挥之不去的梦魇,余淼向我刺出了匕首。

我没有看她的脸,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和梦境的极度重叠,让我分不出真假实幻。匕首该是刺在我的左胸吧。我的心脏将带着匕首一起跳动。不过那轨迹,没有梦里的飘忽。我躲开了,下意识地躲开。匕首没有伤到我,我已经站在了余淼背后,一记手刀,那是我当年练空手道反复训练了不下千遍的动作,砍向余淼的颈动脉……

硬生生地收住砍下去的手刀。余淼已经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噙着泪水,嘴唇紧咬。手里的匕首还是散着寒气,不过,刀尖是向上的。即便到了我的胸口,也只是她的拳头。我急忙变手刃为掌心,想制造摸她脸的错觉。她甩头躲开。放声大哭。

真的是放声大哭。我不知道如何是好。马上,隔壁传来了盔甲的声音,楼梯上也有人下来。我来不及说话,只好在角落里隐身。

两个女武士撞门而入。是杨晓慧和莫远君。她们只看到了号啕大哭的余淼。我刚才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躲开那一击?

两人轻声抚慰着她,哭声慢慢停了下来。余淼抽泣地告诉她们:“我……我,我梦到哥哥了。想把,把匕,匕首给他。结,结果他说我要杀他。呜呜……然,然后乔哥哥,他来了,他骂我,骂,骂我是奸细,是刺客。呜呜……”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莫远君神情异样。我知道,余淼并不责怪莫远君杀了她哥哥。不过莫远君就是在心里打了个死结。或许,她来这里以后,从没有觉得自己杀错过人。但是看到这个在尸体堆里翻找亲人的小妹妹,内心最薄弱的一环碎裂了。或许她以后再也杀不了人了。

“淼淼,和我一起上去睡吧。”杨晓慧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妈妈。

“不,不要。我就要睡在这里,等,等哥哥来道歉。”小丫头半真半假道。不过我的确是该去道歉。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终于回去睡觉了。我知道,莫远君一定会难以成眠。这间房间说话,很容易被她听去。虽然我很信任她,不过我不想暴露太多。

余淼还在生气。我从后面抱住她,挣扎几次也就停了。等她开口的时候,我们已经在我以前的房间。被子还没有叠,想是后来就没人来过。

“你干吗劫持我!”声音还是太大。我连忙放食指放在她唇上,“嘘”了一声。

“小淼,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哥哥没有怀疑你啊。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嘛。嘿嘿。”我只好装傻逗她笑。而且,我知道,当一个人怀疑你的时候,你的第一个答案永远是骗人的。

“哼,你和我又没有关系。你哪里像我哥哥。”余淼果然很生气。

“算了。我来找你不过就是想看看你。我送你回去吧。我也该走了。”我装着很难过的样子。不过我的确不是很舒服。

“你别哭啊。我道歉还不行吗?别哭了。”默默的流泪比号啕大哭还要让我心痛。我开始后悔晚上要来看她。

“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我哥哥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呜呜。”

“其实……”

“他们都说你一个人跑掉了。因为吃应伟俊的醋,因为薛嫣婷不选你选他。是不是真的?”余淼的眼泪就像自来水,说来就来,说停也就停了,“我知道我没有薛嫣婷漂亮,你也不能说走就走,招呼也不打啊。”说着说着,又哭了。

我知道他们一定会给我的离开找个借口,但是为什么不能像陆彬那样,说是性格乖僻离群索居呢?为什么给我一个如此桃色的理由?哪个混蛋想出来的?

“薛嫣婷怎么会比你漂亮呢?我怎么感觉相反呢?呵呵。”

她不理我。我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很担心余淼相信谣传不再理我。是不是我真的喜欢她?那她怎么想呢?她是不是只当我是哥哥?我能对她负责到底吗?保护她,照顾她?

“呵呵,其实,我离开是有原因的。”我突然变得很严肃,“汉唐帝国那边的伙伴需要我去帮忙。真的。我是去做间谍的,不是去玩。而且,那天我差点杀了薛嫣婷和应伟俊。一点不骗你。”

余淼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你说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刚才我只是习惯成自然。你知道我在沙漠是怎么活的吗?”我说得很痛苦。除了把自己本身遭受的苦难加大了十倍,我还把康广张辉说成只要我一不留神就想毁了我石头的土匪,还把陆彬的遭遇缩短了时间套在我身上,那个救了陆彬的黑衣人成了每晚都会监视我,乘机杀我的杀手。我告诉她,我连洗澡都不敢脱衣服,身上永远带着匕首。,睡觉的时候眼睛都是张着的。

她也知道我在夸张,听到后来都笑出来了。不过她想象不到我夸张得这么离谱。女孩子真的聪明的人很多。但是那些聪明的女孩知道什么时候该装傻。余淼现在就是装傻,没有点破我故事里的很多漏洞。

“你行了没有?几天不见这么会哄女孩子,老实说,是不是在那里骗了很多了?”余淼那么严肃,让我觉得她是在当真。或许我该表白一次看看,继续骗自己没有意义。

“淼淼,我是想让你开心点,有点夸张。不过我的确没有骗你。你看我头上的疤。”我捋起杂乱的头发,那里的确有个小疤,是我发烧时倒在地上撞出来的。因为没有治疗术,所以留了这么个小小的记号。余淼用手摸着。果然有三公分左右的疤痕,脸上有些疑惑。

“你知道的,我的治疗术是不会留疤的。你可以想象,当时的战斗多么惨烈。我胸口,左腿,都被砍伤了。右手被闪电打得抬不起来。最后头上那一击,我拼上命用了个大治疗术。活是活了,头上的伤还是留了疤,治疗术都不能完全治好。”我说着,一边用手在身上比划着那些虚拟的伤口。我指的战斗,原本是陆彬的。

“别去了。我们回南修罗吧。如果你不想去那里。那我们去隐居啊!”余淼说得那么真诚,让我都为刚才骗她感到羞愧。

“淼淼,人活着是有责任的。我不喜欢的事,若是我适合做,做了又可以帮助很多人。那我就该去做。”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法师刺客……”余淼显然和我一样,并不伟大。但是我决定去卡城卧底的动机,连自己都难以明状。或许和当初陆彬的想法一样吧。不过现在看着余淼,我开始动摇,开始迷茫。我们的童话到底要走到哪里去?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沾手了。现在退出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你也不会想要一个不负责任的哥哥吧?”

“你去死吧。你死了就是对我负责了,对吧?还有,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不要乘虚而入占我便宜,以后我死都不叫你哥哥了。”余淼好像真的动气了。我一时惊惶,还好很快就镇定下来。

“我保证不会死。你看我耳垂这么大,不会有事的。”虽然我拉着自己的耳朵,不过她脸色一点都没有缓和下来。

一位情场高手告诉过我,要表白,最好就只有两个时机。我只记住了其中之一,现在就刚好是我记住的那个情形。女孩子很生气。照他的经验,只要一句“喜欢你”,然后马上一个强吻,女孩子就起码会爱你两年。当然前提是你脚踏多条船没有被她发现。

当时,他也鄙夷地打量了我一番,说:“不是我看不起你,乔林同学。是我看死你,你小子这辈子都不敢强吻人家!”

其实,我现在连第一个行动,都不敢执行。

“淼淼……”“住嘴,淼淼轮不到你叫!”

“我喜欢你。”我终于斗胆说道。声音不算很响,不过让她听见是没有问题的。

“是呀,我知道。你想做我哥哥咯。”

“我爱你,不是做你哥哥,是男朋友。”我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概是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吧。我全说了。当我两手颤抖着想扶住她的肩膀,并附送一个强吻的时候。一个黑影冲到我眼前。

我嘴唇一热,温温的,她的手已经勾住我的脖子。我真的有点害怕,本来该是我强吻她的,没想到我的初吻就这么被她抢了。

随着她的舌头,我笨拙地探进她的牙关。一阵剧痛传来。我真的以为她要咬掉我的舌头,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

“永远没有人可以取代我哥哥的位置。”变脸这么快,当时你不说,骗了我的初吻,咬了我的舌头才说。最毒妇人心。我脸色一定很难看,舌头前段已经没有感觉了。

“所以你永远不会是我哥哥,林。”

我想起周星驰先生在娶到秋香后的感慨:“人生大起大落之事……”

当我听到那个“林”字的时候,我毅然强吻了她,不过她的配合让我少了很多成就感。一把匕首顶住了我的胸口。随它去了,现在即便她要刺死我,我也不会放开她的唇舌。

“唔……讨厌!你老实说,和几个女孩子亲过了。既往不咎,不过胆敢隐瞒,我就……”胸口的匕首轻轻滑动,我吓出一声冷汗。

“倒打一耙,我明明是第一次。不过你的经验好像很丰富哦。”本意是想开玩笑的,不过话一出口居然夹带着浓浓的醋意。

“去死呀,我也是第一次来着。”她明显很委屈。不过即便她有过男朋友,我也不会在意。只要看看那脸纯真,就知道她的圣洁。

“我们手都没有牵过,是不是进展太快了?”我佯装皱眉,逗她。

“你……啊……”前一声娇嗔,后一声惊呼。

我当然知道,我下半身竖着一样本不该竖在那里的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没关系,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真的。没关系的。”

对我一个牧师来说,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我按住大腿动脉,轻轻一拔,匕首就出来了。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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