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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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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呵呵,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康广故作神秘,接着又说,“我们常年在外面跑,你就住这里吧。这个小帐篷是会客室,后面那个大帐篷是卧室。我等会给你去找张床。”

“谢谢,太麻烦你们了。”我由衷地道谢。

“你小子把我们当外人?”康广倒有点生气了。我连忙解释。

“老大,那卫生间……”在童话城,专门有个公用浴室和几个公厕,人少,也没有什么不便。不过这里人这么多,如果都是公用的,那不是很不方便?

“河边有家浴室,还不错,很大的,可惜没有热水,所以要白天去洗。厕所,你等会在卧室可以看到,我们用帘子格开了一间,用马桶。”

“老大,我想出去四处看看,要不要紧?”我该去找找陆彬了。沈休文说让我接替陆彬的工作,陆彬是商人,去商业区看看,或许能碰到,总共才两百多人。两天前从西向东有一场沙尘暴,不知道我在的城是不是受到波及,也希望陆彬不要刚好赶上。

“虽然城里人不多,不过地方可不小,你能找得回来吧?”

“没问题,我记住路的。”

“那你去逛逛吧,太阳下山前赶回来吃晚饭吧。别晚了,入夜了太冷。”

“知道了。”话音落下,我也到了门外。

辨明了方向,我决定先去老城,看看城墙的宪法。

一路上让我大开眼界,大大小小都是帐篷,越往里走,帐篷也就越大,用的兽皮想必也越好。想来康广他们不该没钱,私盐的利润自古都是很大的,尤其是政府的官价高的话。但是康广家住得又比较靠外的,帐篷用的也是粗粗的亚麻布,也可能是康广信奉财不露白吧。

到了城墙附近,就不再是帐篷了,而是木屋,大多都有石头围成的矮墙。不过也就只有十来栋而已。

走过一条宽马路。到了所谓的老城城门下,有两个卫兵看守。墙上果然竖着刻了许多字,是工整的欧阳体楷书。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禁有苦笑的冲动。

他们这么做,简直和汉漠拉比当时把法律刻在铜柱上一样。事实上,他们刻的也的确是法律条文,根本不能算宪法。大概只有总起的第一条是有母法性质,越到后面越琐碎。最后一条该是最近才刻上去的,如果法制健全,那该是《婚姻法》里的内容:“凡是身高达到一百六十五公分,体重四十五公斤以上,或者年满十八周岁的女性,必须结婚。如果没有登记结婚的,将由居委会组织比武大赛,嫁给取得相应名次的选手。如果年满十四周岁,在自愿的前提下,可以登记结婚,任何人不得干涉。”

看来人口数量过少也引起了汉唐帝国高层的关注。同时,我也发现,汉唐帝国身居高位的,未必是志大才疏的碌碌之辈。仅就他能鼓励人口增长来保证人类物种的生存,就可以看得出他还是个有远见的人。

而且,通过比武来确定丈夫的人选,无疑有优生优育的意思在里面。只是不知道这里的男女比例是多少。不过这个世界,女性明显不足。童话城里只有三个,还有外来的两个。这里,我走了这么久,只有不到十个女性。当然,也不排除女孩子们都模仿古人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法典另外还有关于刑事犯罪和民事纠纷的相关规定,虽然放在一起有点大而无当,甚至不伦不类。不过这是人类的再一次进步,真的把共和国法条全搬到这里,未必能用到,也未必实用。就像十四岁可以结婚,早五百年或许是正常的,但是现在再看,不免有些诧异。

绕过城墙,往商业区走去。路上,想起那最后一条,又想到余淼。如果她也这里,应该要被强迫嫁人了。不知道这几天来,她过得怎么样。上次说要陪她去扫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履行这个承诺。正想着,不料撞上了一个人。

“啊,抱歉,不好意思。”我马上道歉。此人比我高一个头,一脸横肉,身上穿的是敞开的布衣,肌肉一块块的,还在抖动。路很宽,撞上他也未必是我一个人的错。不过我知道,他大概想找茬。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他问得很傲慢。如果换个地方,我真的不会理他。不过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哥,呵呵,不好意思啊,我走路想事呢,对不起您了。我叫陆机,中午才来的。”我陪笑道。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我就这么圆滑,奴才和君子都装得那么像。人也总是很偏心,如果换成应伟俊如此这般,我会加重百倍地鄙视他。不过自己这么做了,也不是很恶心。

“嘿,你小子很懂事啊,下次走道当心点。换了旁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说着就转身走了。

这种人,无疑就是人渣,欺软怕硬。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我未必是强龙,他却一定是地头蛇。算了,虽然肚子里有火,不过唯唯诺诺一番也没有什么大损失。真的暴露了,说不定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商业区让我大开眼界。一座座帐篷错落有致,很多人把货物放在门口的空地上,随你挑选。也有人把商品都放在帐篷里面,自己在门口叫卖。整个商业区不小,东西跨度差不多有一公里。人声鼎沸,我相信肯定不止一百人多人。以前在童话城的时候就知道,来卡尔塞克特交易买卖算是“赶集”想必有很大部分就是带着货物来赶集的吧。

各种希奇古怪的货物让我目不暇接。老商人都打着各种手势,像我这样的门外汉是看不懂的。转了一圈,腿有点麻木了,却还是没有发现陆彬的线索。不禁有些着急。不过太阳已经落到山后,谷地暗了下来。为了避免康广他们找我,我决定快些回去。

几个转折,总算找到来时的路。等回到帐篷,张辉已经回来了。桌子上放着一个饼,已经切成了三份。

“抱歉,我回来晚了。”我向他们打招呼。

“没事,快吃饭吧。我都饿了。老大硬是要等你。你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去找你了。呵呵。”张辉显然饿坏了,拿起那牙饼往嘴里塞着,后面的话我差点听不清。

“快吃吧。汤要凉了。你走之前我忘记关照你了。城里有些人素质低,你是新来的,很容易会有麻烦,吃点亏。”康广对我说。

“哦,这个我已经碰到了。”于是,我一边吃,一边把下午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把我如何一副奴才样省略了。

“你没事就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你一个二十四级的小牧师,也算不上强龙。嘴上吃点亏也没什么。”康广坦诚得让我脸红。不过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要是我在,我非揍那个孙子。他个鸟人拽什么拽……”张辉还没有说完,头就被康广打了一下。

“别听他的,你看到他胸口那道疤了吧。就是死也要嘴上占便宜。”康广咬牙切齿说道,“所以在外面我都不让他说话!”

“嘿嘿。”张辉一阵憨笑,那笑脸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个很憨厚的人。不过一路上听他说自己当初做生意的轶事,我断定他也是个奸商。

吃过晚饭,我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在卡尔塞克特,不必担心晚上有敌人偷袭。自己也不用守夜。我在卧室看到了我的床,很平的木板上铺着厚厚的兽皮。更让我安心的事,外面再冷,帐篷里点着火盆,温暖如春。

“是不是很暖和啊,呵呵,你摸摸墙。”康广对我说。

壁里肯定内有乾坤,果然,拍上去厚厚的,绝对不是一层亚麻布该有的手感。我疑惑地看着康广。

“呵呵,这帐篷壁有五层。最外面一层亚麻布,里面有三层兽皮,然后再用亚麻布遮住。一般是看不出来的。而且卧室一般也没人来。”康广显然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果然,财不露白。不过没想到他隐蔽得这么好。

“给,这套衣服给你的。等会我们去洗澡,水大概还温着,再晚点就凉了。”说着,他就出去了,大概是让我换衣服。

我没有犹豫,马上把余淼缝的口袋摘下来,塞到自己的枕头下面。估计很长时间不会用到了,不禁有点失落。随后换上了康广给我的衣服。我一直没有不洗澡换干净衣服的习惯,总觉得不舒服。不过在这里几天,我已经习惯做任何事了。最让我对自己钦佩的就是在童话城用树叶以及在沙漠用黄沙处理大便后的扫尾工作。

换好衣服来到客厅,他们已经在等我了,见我来了,一起朝河边走去。逆流而上不多远,果然有一栋石头建筑傍河而建,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最壮观的建筑。

“给,你的毛巾。”康广递给我一块亚麻布,我知道,这里一切从简。看着这块亚麻布,我想起大学一个同学,他洗一个澡要用四块毛巾,头、胸腹、下身和腿脚,各司其职。听说一次少拿一块,在浴室里呆到关门,好不容易等到隔壁班的一个同学,才被救了回来。我们笑他,他反说我们脏。如果他也玩魔剑,也和我一起被拉到这里,那情形一定很有趣。

康广给了门卫一块黑石,门卫便放我们进去。黑石是这里的货币,我下午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觉得很有趣,天然货币的概念只在书上见过。不过我还不知道,这里的货币的计量方式是按个还是按重量。

澡塘的设计很精巧。从旁边的河里引来的水,经在一个大池,再排出去。浴室的地板是一块块石头,没有柜子放衣物。有的人把衣服放在兽皮袋里,也有人直接把衣服堆在池子边上。我们就是直接堆在边上的。

泡进浴池,水还是热的,水面上甚至还散着热气。不过我们来得也算晚了,高峰期是太阳落山前后,那时温度刚好。

池子内壁和底都是石头砌成的,大约可以容纳五十人。即便是在原来的世界,用巨石砌一个像这样大的池子也不是一个小工程。

泡在池子里很舒服,水是活的,水流抚过我的肌肤让我感觉到我的皮肤也在呼吸。前天沙尘的肆虐,皮肤红了两天,今天温水一冲,真的如同上了天堂。

“老大,浴资是怎么算的啊?”我问康成。

“十钱一个人。”康广显然也很享受。在外跑了很久,回到家里总算能放松了。我十分理解,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再回到父母身边,第一件事就是在浴缸里泡个三天,最好能脱层皮。

“一钱是什么概念啊?”我一时没有理解。

“其实是模糊概念。一开始来到这里,卡城里的水罐都是一个模子里做的,都一样大小。所以我们就以这个为计量单位,一罐水的重量就是一贯,百分之一就是一钱。黑石也是论份量的。不过一般没什么斤斤计较。像我刚才给他的那块大概有半贯了吧。真的值钱的东西都是拿东西换的,最珍贵的就是盐。”说到最后一句,康广声音压低,故作神秘。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所以啊,政府弄个什么黑石出来纯粹是多余。大家都用东西交换不就得了?多方便!现在要黑石还要给政府打工,种十棵树才一贯。”旁边一个浴客显然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开始发牢骚。

听到他的话,我本来不想说什么的,术业有专攻,他未必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不过他显然要我认同他,盯着我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其实,呵呵,我觉得哦,想出来黑石交易的人是个博学有远见的人。”虽然我不喜欢和人唱对台戏,但我也不是时时都会逢迎别人的。

“社会要发展,经济是基础,货币是经济的重要一环吧。人类历史就是从以物易物进化到使用天然货币,再到纸币的。所以,现在虽然是人为的加快了经济进化的进程,但是可以更快地过渡到下个阶段。”

“造纸术已经被攻克了,印刷术一天里面就可以出来。纸币发行的硬件条件已经足够了。过段日子,等政府的谷仓里有了余粮,估计就会发行纸币。黑石其实就是过渡用的,让大家植树,那是考虑到水土保持和今后的发展,总不见得一辈子都只看着黄沙吧。呵呵。”

我不自觉的说了一大通,周围都没有人说话,让我很尴尬。其实我在原来的世界话很少,到了这里,反而话多了。大概太多了。我知道祸从口出,我也知道作为一个间谍,要么默默无闻,要么就声名显赫。对我来说,前者比较简单。

“为什么要等到政府有了余粮?”还是有不知道的。

“用来调控市场上的粮食价格,防止通货膨胀。”我只好告诉他们。然后下决心他们再问什么就说不知道。

还好,他们不再问什么了。或许在公共场合讨论时事本就是被忌讳的。

我和康广也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享受着。

当水开始转凉,我们叫上张辉,抹干身子,穿上衣服。夜风抚过,虽然有点凉,不过觉得浑身轻松。洗尽了身上的污垢,人也充满自信。即便没有镜子,我也想得到现在的样子,应该可以算得上玉树临风了吧。能在这样的浴室泡着真不错,如果不是男女共浴的话,我就天天来。我还不习惯在浴室里,光着身子看到不穿衣服的女士。

“朋友,请等下。能聊两句吗?”一个听上去很斯文的声音在背后喊道。

他在喊我。

异世血雨 第二一章 他乡故知终相会 机不可失掌茶楼

天已经完全暗了,虽然身处谷地,四周都有极高的峭壁挡住沙漠中的狂风,不过我的衣服还显得单薄,有点冷。

转过身,是一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的男子,声音很秀气,长得也十分斯文。身上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皮衣。两眼炯炯有神,眸子里印着火把,一闪一闪的。看上去就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他来找我,难道是因为刚才的那些话?

“你好。有事吗?”我很谨慎地看看康广,见他并没有什么异状。

“你好,我姓杜,叫杜澎。”男子自我介绍道。

“鄙姓陆,陆机。”

“刚才听陆先生口音,好像是上海人?”杜澎道。

“呵呵,能听出我上海口音的人还不多哦。”我就没有听出他是上海人,难道他是瞎猜的?我对自己的普通话发音一向很自信,来这里以后,南腔北调我的口音就更没有上海味道了。

“他乡遇故知也算喜事,一起去寒舍喝杯酒去去寒气怎么样?”他让我想起大学里的学生会会长,什么人都能套上近乎。老实说,我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尤其在这里,人命和草一样不值钱。当然,人又是最难得的,每个组织说到底就是要发展自己的人口,人数是胜利之源。估计凡是有点头脑的人,他见了都要拉拉关系。

“抱歉啊,呵呵,其实我不是上海人啊,我是绍兴人。”我很久没有恶作剧了。不过这次让我很失望,本来我想看到的是尴尬甚至羞恼的脸,不过他居然面不改色。

“绍兴好啊,自古才子出江南,江南才子属绍兴,陆兄想必也是大才子了。呵呵。”这个人好像有点斤两。

“大才子谈不上,金圣叹有名言:‘才子者,菩萨也。’我不过是认识几个字的俗人。”看这个人非富即贵,还是客气点,顺便掉掉书袋,康广他们走后,我好歹能养活自己。唉,该死的陆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

“呵呵,朋友过谦了。这里晚风很伤人。还是去舍下坐坐吧。”杜澎第二次邀请。

我看看康广,他居然没有反对的意思,看来这个人的确可以暂时依附。那我也不能再让他难堪,二十几岁的人,度量再大也是有限。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兄台不妨留下个地址,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今天就算了吧。”我即便真的要依附他,也要让他自己跑几次,未必要三顾茅庐,登门求教却是应该的。虽然我还不知道我有什么长处能教他,但是我知道,轻易到手的东西没人会珍惜。

稍稍一弯腰,他也没有再挽留。我和康广张辉三人往帐篷走去。

沿途,康广似乎想问我什么。不过我装着没有看到,只是观察着农田。由于我们这群人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智慧生物的社会进步真的是一日千里。原来很简单的常识,现在都成了我们生存的利器。

就像这些农田,高空中悬着巨大的皮革,白天可以遮阳,晚上可以挡风,地里每隔几步就插着一支大火把。一者照明刺激光合作用,二者产生较多的二氧化碳。晚上我们吃的饼,大概就是这种作物的果实。看来三个月不到就可以收割一次。现在地里的苗又已经有一米多高了。

回到帐篷,康广拿出一件皮衣,毛色光鲜,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皮货。

“穿上吧,晚上太冷了。我们的家产来路不正,没办法,哈哈。”

我道谢。穿起之后果然舒服多了,脖子处被毛刺得痒痒的。

“以后在外面,你就穿便服吧。这里还有一套,你可以换。你的法袍不要穿了,节杖最好也不要拿,被人看破职业,万一被人家克住就不好了。”康广只是交待我这些事情,并不提刚才的年轻人。看来是要我主动开口,也可以估摸我的意思。

“老大,刚才那人是谁啊?”我问道。

“杜澎,是两个月前来这里的,他带来了头死龙。本来是要给他内阁做的,不过他不要。不久,他就撮合了许多商家,成立了商会,但是他又不作会长,只有一个名誉副会长的头衔。”康广虽然是贩卖私盐的,但是看他能安稳地生活在这里,早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那他自己的产业呢?”我很难相信一个没有经济实力的人可以撮合商家。商人是最现实不过的,没有好处绝对不会服从别人的。

“他的产业很多,卡城有三家茶坊,他占了两家。唯一一家旅舍也是他的。在西海城,还有一个官盐场,他也从里面分红。”康广告诉我。

“西海城?是什么地方?”

“西海城是沙漠西端靠近海的一个小城,本来那里没什么人,后来帝国把战俘和犯人都迁过去,开了一个大盐场,是汉唐三大盐场里最大的一个。”

“汉唐有三个大盐场,那你们私盐的利润不是不大?”我有点不解。汉唐只有两百人,如果有三个大盐场供应食盐,那盐价不会高到哪里去的。私盐也就没有和官盐竞争的筹码了。

“三大盐场,其实就是西海的盐量大质高,所以也贵。还有里海和黑海的盐,统共就西海的一半产量,还是贫民吃的那种。南修罗也会派人来买大量的食盐,用树种、麦子种子、酒,饮料交换。他们换去的都是好盐。所以卡城盐市的利润还是很丰厚的。”

“老大,我想问个不该问的问题。”我有点为难,我也知道那是他们的活路。不过还是斗胆问出来了,“你们的盐是从哪里进的?”

我猜是西面,否则回卡城也不会遇见我。

“西海城。官盐场。只要我们偷偷进货,每次量不大,不入帐的。那些管事的从我们这里拿分红。你想啊,在那个鸟不下蛋的地方,遭一个月罪才能轮班,休息的那个月又都用在路上了,回来能住几天?工钱又少,有什么意思?我们送他们最好的帐篷,美酒,面饼,风肉,甚至女人。他们在路上就可以享受到。现在,我们直接送过去,他们都不肯回来。”康广没有把我当外人,不由让我很是激动。同时,我也知道了,不管哪里,蛀虫总是不可避免的。

“那您看杜澎这个人怎么样?我觉得他有招揽我的意思。”我也不能把康广当外人。

“是呀,所以看你了。他那个人不简单,年纪轻轻,脑袋又复杂,城府深。要不是他放我们一马,要从西海偷盐也没那么容易。”

“哦?他知道?那他得了什么好处?”我很好奇,参与官盐分红是很赚的,官盐卖得越好他也就赚得越多。当初他把龙上交汉唐,不就是为了避“怀璧之罪”外加捞个肥差?

“他警告过盐场的管事,要他们收敛点,证据都扔在脚底下了。却又没有办他们。而且,不管我们送什么东西他都不要。让人搞不清状况。神秘兮兮的。”

原来如此。如果我猜想的不错的话,用不了多久,卡城的食盐就会售磬,西海的盐也运不过来了。

“我现在很犹豫,这样的人太可怕。老大,你看怎么办好?”我说的是真的感受。我只是一个书生,即便有点城府,也不足以和这种血里滚出来的人相比。当我知道汉唐成立的历史的时候,我就清楚,即便是在一个几百人的小世界,一样有政治——不流血的战争!其实,说它不流血,只是因为它把血流在了暗地里。

康广没有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我们聊到很晚,三人都上床睡了。张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晚上魂不守舍的样子,洗澡的时候也没有说话。后来也只是敷衍地说了两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也没有过多地去打探。

一直睡不着,直到听见他们两人的呼噜声,我才取出自己的石头,挂在脖子上。暖暖的感觉又传到胸口,这下,总算安然入眠了。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好极了。左右一看,康广还在睡觉,张辉的床上却是空的。

我来到会客室,桌子上只有两碗面糊,想必是我们的早餐。还有一个用过的空碗,张辉一定是吃过出去了。

那面糊咸咸的,味道很不错。在童话城,肉里汤里也有咸味。我问过杨晓慧,那是从沼泽里的一个小池塘里烘出来的,大家吃得很小心,那种东西吃多了很可能会致病。不过人不吃盐是不行的,也就只能微量地吃一点。其实,即便知道有毒,这种情况下又有什么办法?

我的心情有些波动,我们何必死守一个童话城?何必要创自己的旗号。沈休文也说了,以人为本,最重要的是兄弟伙伴们都过得好。这个世界里,并不存在什么特别大的分歧,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刀剑相向?是不是自己之前的想法错了?

“老大,你醒了啊。”在我沉思的时候,康广已经起来了。

“嗯,你今天打算去吗?杜澎那里。”康广端起面糊,喝了起来。

“不,我想过了,他要真的需要我,自己会来的。”我仔细想了想,杜澎自己就够聪明的了,他不需要一个谋士。如果要替他办事,那也该是话不多,靠得住的人。绝对不会找一个在浴室里夸夸其谈的人。

他要找的是一块牌子。如果我猜得不错,他要的是掩护。春秋战国,豪门清客之风盛行,有人是为了找得力助手,有人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还有人是为了要盾牌。聪明的君主能从属下所养的门客身上,看到属下的抱负。对于一个手掌重权,又多招武斗之士,兵法名家的臣子,哪个君主会放心?

他要找的就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然后以他的势力让我文名远播,他和我在一起下棋聊天,自然是向往风雅,不求名利之人了。现在汉唐的执政官,估计已经盯上他了吧。

“你前途不小啊,以后做了大官别忘记我们啊。呵呵。”康广不是完全在开玩笑。我想了一夜,觉得,昨天如果不是杜澎表现得对我有兴趣,他也未必会那么坦诚地告诉我内幕。

“陆先生,哪位是陆机,陆先生?”门口有人气色冲冲,显然很焦虑地喊道。我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看到康广对我点点头,我站起身,回道:“我就是,先生有事吗?”

“你是牧师?”

难道有人重伤?“是,我就是,不过等级不高。”

“能救人就好,我主人受了重伤,快跟我去吧。”说着就要拉我。我知道这里的社会形态,不过还是觉得那个主人很刺耳。再转念想想,他这么着急,那人对他也该不错。

康广站起来,打算和我一起去。那人也不阻拦。三人半跑半走往老城方向走去。

“陆兄。”居然是杜澎,他也在,那受伤的人看来地位不低啊。

“杜兄,什么人受了重伤?”

“是我兄弟,我这就带你上去,请这位兄弟先休息下吧。”

这是一栋两层的木楼,在老城之内并不是很气派。当时进城的时候,卫兵本要拦住康广的,只是那带路人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才放行。现在看来全是杜澎的面子了。

二楼,有几个人已经守在床边。见我们来了,让出一个空位。

我一看伤者,霎时愣住了。那人居然是陆彬。看来是胸口中刀,和张辉的伤口一样,横拉了一道四十厘米左右的创口。已经经过粗略地包扎和止血,不过血还在流。

“伟大的创世之神啊……”很快,伤口可以愈合了。乱世中,一个牧师还是很受欢迎的。

我告诉他们拿热水给他清理伤口,自己随着杜澎走去隔壁房间聊天。

“多谢了,今天的事麻烦你了。”杜澎很客气。我估计,他会找我这个只有二十四级的小牧师,必定有其难言的苦衷。

“没关系。不过我只有二十四级。汉唐人这么多?为什么不找一个高级点的牧师来?”我很坦诚地问了出来。当我没有办法和他比城府的时候,只好和他比坦诚了。

“因为,一言难尽。”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想笑。马上就该招揽我了。

“其实,这个……当中的环节很复杂。你也知道,古龙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现在这里就是一个江湖啊。”我低头喝茶,那茶的味道真的和树叶汁不相上下。像赵石成给我喝的那种茶,不知道要多久以后才能再喝到。

“陆兄,你如果真的想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信得过你。”其实他这么演戏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效果,我本来的性格就决定了我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更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感动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或许,有人说我是小人,真的没有说错。

“杜兄,你的事,出了你口,入了我耳,如果我陆机对旁人说三道四,让我当即化作白骨骷髅。”我装着很感动地样子,两眼满是诚恳。转而又放松下来,道:“不过杜兄的事情如果很机密,那就不要告诉我了。我好奇心不是很大。”

“其实,我第一眼见到陆兄就知道你是一个诚实可靠的君子。”

听他这么说,我脸色一定变了,很怀疑他的眼光。同时也钦佩他的脸皮。

“我不知道我一个二十四级的小牧师能帮什么忙,呵呵,我连召唤术都不会。”我笑道。

“我想请陆兄帮我执掌我的一家茶坊,还有一家酒楼。”杜澎压低声音对我说。

“哦?茶坊酒楼?不过我对于做生意并不领行啊!万一亏了呢?”我当然知道,即便亏死了也不会倒闭。我昨天就怀疑杜澎是混进来的奸细,茶坊酒楼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交换情报的地方。若真的要赚钱,最肥的行当除了盐就是粮了,就算政府不能松口,装备器具也比茶坊酒楼赚钱。不过昨天康广倒没有告诉我他有酒楼。

“其实,陆兄,我虽然是经商的,不过老是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你才来不知道,这个社会,一团混乱。有人就是背地里和我过不去,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就是一个混饭吃的小商人罢了。你看,今天这位兄弟,是我们商会去北海收购珍珠和海鱼的。结果今天凌晨被人发现倒在谷口,奄奄一息。”杜澎说得很委屈。

“城里的牧师几乎都是左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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