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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海妖当家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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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童
第1节:为什么呢
小序海妖请我当家教
为什么呢
请我去当家教的海妖,是海螺人。
海螺人部落的头领汐伯古尔自己说,我可以叫他海妖,他并不腻味这种叫法。
我给海妖当家教,是给小海妖当老师,就是给海妖的小孩当老师。我是小学生嘛,海妖的小孩呢,也是个小学生。
我给海妖当家教,是海妖请我当家教。
说来话长了,还是先来认识一下吧……
我是女孩千家飞,八角城三实小五(2)班的学生,课外数学兴趣小组的组员。告诉你,像我这样“优秀”的女孩,嘿,八角城里肯定是绝无仅有!
“你别跟千家飞似的好不好?!”
“看看你,看看你呀,你都快赶上千家飞了!”
听听,这就是八角城的家长先生们、家长女士们,抓住小孩的某一小小把柄,瞪起美丽的、恨铁不成钢的大眼睛,亲切地、坦率地训导孩子的“习惯用语”!
其实,我千家飞怎么啦?啊?我怎么啦?
我……
先不要说啦,换个话题儿,还是先说说我当家教的事儿吧!
在一般人眼里,小学生是“毛孩崽”,“鼻涕虫”,“乳臭未干”,不可能当家教的。在我们八角城,只有那些资深老师,或者上着大学,读着本科、研究生、博士生的天之骄子(我称他们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和外甥女),才能当家教。他们趁着寒假、暑假,打出小广告,贴到电杆上、楼道里,吹嘘自己如何渊博,如何能耐,呼风唤雨,神通广大,请他(她)来当家教,保准让你家的公子、千金,往前挪挪起跑线,从此打造绚烂人生,等等。我千家飞不光是小学生,还是我们八角城出了名的淘气大王,谁让我来“打造”?可是你怎么能想到,世界上偏偏就有一种小孩,呆得出格,简直就是一段会呼吸、放不烂的木头,简直就是一块放上500年都不会哼哼一声的石头,而且老是把1加1等于几、1加2等于几看成是世界上的数学难题……非我这样的“天才”来“打造”不可!
这就叫……机遇!
而且,我还会算,27加上39等于多少。我毕竟参加着数学兴趣小组嘛!
27加上39,等于多少,我为什么要举出这样一个简单的算式呢?这可不是我随便说说的,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这是我的故事里一个非常重要的“典故”!
其实,我是恨透了家教这种人的。难道我们小学生的活儿还不够累啊?难道我们小学生的日子还不够苦啊?好不容易盼个假期,真不该好好伸伸胳臂踢踢腿儿啊?远在期中考试的时候,我就把假期的安排草定了……到鲸山去找怪虫!到狗尿河里去挖蛤蜊!到乡下去逮蝈蝈!到坝上去打工割青草!到长城脚下去挖抗日战争丢下的子弹壳!到……不行!家教来啦!我的妈呀!
爸爸、妈妈老说要给我请家教,请心理学专家,好好修理修理我。我说你们就请警察得啦,别忘了让他们带上警棍、手铐子!
他们不答应我出远门,说是用不了几天家教就要来了。
那么,我怎么会也干起家教,当起小学生的“天敌”来?
形势所迫和特殊机遇!
如果不是秦凤儿那丫头当家教赚了那么多钱,叫我爸爸、妈妈眼红,成天拿人家比我,我才不会想到也去当当家教呢!这就是形势所迫。
如果不是大海妖汐伯古尔相中了我,真心实意地请我,认为我是“算数大师”,用小轿车来接我,我也找不到“生源”啊,没有“生源”,我教谁呀?这就是特殊机遇!
后来我想想,给海妖当家教,那绝不是偶然啊!海螺人汐伯古尔早就盯上我啦。
当我坐进小轿车的时候,甭说心里有多臭美了,我以为讲讲27加39,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就等着拿讲课费吧,不料,我想错了!
且不说我那“学生”死不开窍,只比木头疙瘩多两只耳朵,连1加0都不会算;且不说她甚至想“修理”我,动不动就把我定住;就说那汐伯古尔的仇家……特殊海怪八带熊,把我看成眼中钉,发誓要我的小命,回想起来就让人心惊肉跳啊!
谁能想到大海里有那么多是是非非啊!
我们家有一副对联,是爸爸的朋友送他的,写的是“海是龙世界,云是鹤家乡”,依我看,这对联可以这样改一改,改为“海是妖世界,云是怪家乡”。大海是海妖的家园,这不用说;海怪八带熊呢,就常常是驾着风和云在海面上发威,到陆地上作恶的。
第2节:海妖约我见个面
看吧,“别克”闪闪发亮,那就是海妖接我的小轿车,千奇百怪的故事马上开始了……
第1章潮生草拖把悠悠飞
1海妖约我见个面
星期六早上……这是放暑假的头一天,爸爸遛弯回来,莫名其妙地乐了一通。
“妈,我爸神经啦!”我逗妈妈,说,“快请心理医生啊!他都快成千家飞啦!”
“我神经啥!”爸爸“横”我一眼,说,“早起,我看到一张聘请家教的广告,贴到咱家门口来了。现在的人,如何了得啊,你们猜上面写的什么?”
“他爱、写、什、么、写、什、么!”我逗着小狗花蘑菇,头也不抬地说。
“家飞,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妈妈一把从我怀里抢过小狗,冷着脸子说,“你好好听听!人家秦凤儿当家教,都买上电动自行车了,‘追风鸟’啊!是自己挣的钱!自己!人家是女孩,你也是女孩!人家5年级,你也5年级!跟你同班吔!”
爸爸也“吔”,说:“人跟人没法比吔!货比货就得扔吔!”
我也“吔”,说:“就是吔,老爸您的顶头上司跟您原来不是同班同学吗?还比你小一岁吔!”
爸爸立马就哑巴了,光瞪眼。
我缓缓语气,说:“广告上写啥,我听那没用!反正谁瞎了眼也不会请我千家飞当家教!你们整天满世界‘夸奖’我!我比八哥都黑啦……八哥一亮翅膀还有两道白呢!怎么,该后悔了吧?自食其果啊!吔!吔吔!”
我没说错。我是八角城出了名的“神淘”,功课一般,爸爸妈妈一直想请个家教治治我的“臭毛病”。可刚才说的广告,人家是请家教,又不是毛遂自荐当家教,与我何干?
妈妈拦住我的话茬儿,说:“你别穷嘞嘞了,听你爸爸说!”
爸爸从嘴里拔出牙刷(先遛弯后刷牙,就这“良好”习惯),说了下去:
“那上面说,所请的家教一定要聪明活泼,会玩好动,调皮捣蛋,而且只要会算27加上39等于多少。”
“还调皮捣蛋?这么具体呀?”妈妈惊讶得连饭勺上的米汤都滴答到裙子上了。
“就这么具体!”爸爸说,“就调皮捣蛋!”
“连算数题目都写上啦?”妈妈问。
“写上啦!”爸爸说,“当然上面没有写‘只’,写的是,‘要会算27加上39等于多少’,我就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太低标准了!我看连咱们家的宝贝也可以去应聘了!”
爸爸讽刺地挖了我一眼,把牙刷插进嘴巴里。
妈妈先叹了一口气后摇了摇头。
“我去!”我说。
我一拳头砸在茶几子上,茶杯抗议,呱啦呱啦跳了三跳。说实话,我千家飞是得要点儿面子了。正如妈妈所说,我们五(2)班的女班长秦凤儿当家教,赚了一辆电动自行车钱,我哪怕买个乒乓球呢!
当然,秦凤儿在我们八角城享有“数学小神童”的称号,我所在的数学兴趣小组想请人家给当当组长,人家不伺候我们,说跟我们不在一个档次。她在全省小学奥数大赛中得过3次金奖,2次银奖,人红得发紫。有一个小报记者竟拍她的马屁,说她是“八角城的华罗庚”。(这叫我们凡人怎么活啊!)她当然有资格做家教赚钱了。
“你真想去啊?”爸爸呜噜几声,噗出一片漱口水,抹抹嘴巴上的白沫,哼哼两声,问我。“我估计,没有谁家想让娃娃学那一声‘哧……’,也不会有人想让娃娃学学给狗穿袜子!”牙刷跟漱口杯呱呱地亲热两下,爸爸就开始慢性自杀……抽上烟了。
你肯定听不懂我老爸的话了。
是这样的……
我这个人呀,手脚特勤快,脑瓜也灵活。比如有一天比较冷,我就把妈妈的两双袜子给我的小狗穿上了(拿橡皮筋一箍,绝对不脱落),等我带着小狗遛街回来,那袜子……哈,在这儿不说也好。
我呢,还喜欢弄弄口技,上帝给了我这方面的天才,一流的!比如我用嘴模仿一声“哧……”,特像自行车扎胎漏气,逼真得很,骑车人听到保准个个赶紧下来查看。这在我们八角城曾经一度大流行,许多人……不光小孩,还有些大人呢……学会了“哧……”,开一开骑车人的小玩笑。后来,骑车的人们被骗得不耐烦,再也不相信车胎会漏气,宁可把车胎骑烂,也不再下车。我千家飞,就是“哧……”的发明人。又比如,我模仿我家的门响,“吱咯钮钮……”那绝对就是门响,惹得我妈妈大呼小叫:“家飞,不吃饭又走啦?你给我回来!”……我就藏在她胳肢窝后面笑呢!
第3节:想请你做家教
我还喜欢在下雨的日子里赤脚踩些泥和水,在我们教室里走出一溜“浮雕水彩画”。我听人说,有一位魔法师用这样的方法走出的是某个城市的公交车路线图,每个脚印都一模一样……都是一幅幅路线图;可是我不行,我踩出来的脚印常常不一样,大的大,小的小,不成规矩。老师看了我的杰作后,鼻子和眼睛会歪了。
对了,有几回,我前座的男生脱下凉鞋听课,我悄悄给他拨拉到后面,由我的好朋友米朵拉接力,从后门给拨拉到教室外面去了。我捅捅那男生,小声问他你的蹄子呢,他可就慌了。巧了,老师点他的名,要他到前面板书,那好戏你就可想而知了……真好看啊!班上热闹得像将散没散的电影院一样。
……
“可是我会算27加上39,等于66!”我对爸爸妈妈说。
“那你也去不了啊!”爸爸说。
“我去得了!”我说。这时候小狗花蘑菇又来亲近我,我一脚把它拨拉到沙发边上,“我脑瓜聪明,口才不错,肯定能够胜任!就算遇上个刺头糊涂蛋,我也能修理好!”
“征聘广告上,连自家的电话号码都写错了,叫人怎么去应聘?……素洁,我的膏药该换了,哎哟,哎哟,肉皮都烧得起泡了,什么东西,一点儿不见效!”爸爸叫妈妈来换风湿膏药。他右侧患了顽固透顶的肩周炎,一动胳臂就龇牙咧嘴。
我问爸爸,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把电话号码写错了?
爸爸又冷笑一声,说:“它写成九位数啦!”
这事儿我并没怎么上心,一天过去了。不过在广告上把电话号码写成了9位数,这毕竟叫我感到蹊跷。我决心亲自去看一看这张广告。
吃完晚饭后,我见到了它。
真的是九位数,而且够古怪的……121212121。
望着这一串数字,我想,这是个什么人家呢?为一个什么样的孩子请家教呢?中国的电话号码目前还没有9位数呀!
忽然,我看见那些白色数字闪出淡紫色的荧光来,好像在移动,在明灭,在重新组合。我揉揉眼睛,不,它们都好好地呆在那张淡蓝色的纸页上,就是121212121。
啊,我明白了,这哪里是广告啊,这分明是某个像我一样“手脚勤快”的好人在开玩笑。
那就算了。
我的心凉下来,希望破灭了。我连27乘以39等于多少都会算,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回到家里,我没有跟任何人再说起九位数字的电话号码,坐在沙发上发呆。小狗花蘑菇过来跟我亲热,我烦,把它踢到一边。
电话铃响了。
“谁?”我没好气地问道。
“我,你的朋友,想聘请你做家教的朋友。”
“别胡闹了!”我摔下耳机。
可是电话铃又响起来。
我从“来电显示”看清,竟是121212121!
难道……真有这样的电话?我有点兴奋,心跳得咕咚咕咚的,头皮有点发麻。
“谁……呀!”我问得有点小心了。
“还是我呀,想请你做家教啊。你怎么不肯跟我多说几句话呢?你不是千家飞吗?”
“你认识我?你住哪儿啊?”我问,“你电话号码怎么是九位呀?”
“我住……我住……团结里八号楼2门28号,这不是重要的,”对方说,“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给我们当一当家教?你可能会算27加上39等于多少,我看你有信心。”
“你……看见我啦?”我赶紧问。因为我记得,我去看广告的时候,旁边没有任何人。
“能看不见么?”对方说,“你还没亲口告诉我,你会不会算27加上39等于多少。”
“会!”我理直气壮地说,“这可不是吹牛!不要说加法,我连27乘以39等于多少都会算的!我不骗你!我数学不错!你家小孩念几年级呀?”
“5年级,”对方说,“学习也很不错的!”
我憋不住笑出声来,敏豪生应该早死了,又来个吹牛大王啊!5年级!学习不错!真说得出口!
“你笑啦?为什么笑呀?”对方好像有些急。
“没有!没笑!”我说,“如果我想去的话,你一个晚上给我多少钱呢?”
我不能不说点正事儿啦!
“见个面谈谈不行吗?我在大碗茶门前等你吧!”
第4节:坐上汽车飞走
我说让我想想吧,可他说,不见不散。
2坐上汽车飞走了
这是一位中年叔叔。
啊,不会是爱因斯坦吧?模样特像爱因斯坦,只是那一头棕黑色的头发可能稍稍不像,在我的印象中,爱因斯坦那老头应该是一脑瓜乱糟糟的白头发。
他这相貌叫我大吃一惊。
“您是……”我问他。其实,我不能说“您是爱因斯坦”啊,爱因斯坦早去世了,这是非常起码的常识。
“你是千家飞,久仰久仰!”他跟我抱拳施礼,我觉得实在有点滑稽。
“您怎么会认识我?”我问他。
“你很有名嘛!”他说。
我不知道我的脸红了没有,发热是肯定的了。我说:“彼此彼此!您过奖了!”
“请上车吧!”他说。“请你祝我好运啊!”
我这才注意到,他有辆“别克”牌轿车。我稀里糊涂就上了他的车,连授课时间长短、每天薪金多少等各种细节都没有询问。我可能是有点激动,拿车接的家教,有点派头啊!
“爱因斯坦”伸长胳臂为我关严车门,让我系上安全带,我立刻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水腥味。
“气味不太习惯?”他松开了手闸,扭着头问我。“适应一下,就不显了。”
我胡乱点头,没说什么。
他又说:“我们启程吧,前一段路一会儿就走完。”
还有后一段路啊?路怎么还“分段”呢?我心里打起了打小鼓,可也没说什么。
轿车发动起来,他开得非常快。经过两个十字路口之后,他拍了三下右侧的踝骨,默念了一句什么,轿车颠了两颠,竟飞起来。我赶紧说:“叔叔,这可不行啊,超速要罚款的,还是悠着点儿吧!”
中年叔叔好像聋了一样,全然不顾我的劝告,腾了空的车子越开越快。我看到,楼顶刚才在我们下面后退,郊区的村庄已经迎面扑过来,一座八角城眨眼间落在了我们身后。
我意识到出怪事了。我再看看那个中年叔叔,他的“爱因斯坦”面容已经发生了叫人吃惊的改变:鼻子拉得很长,嘴巴却变得很小,左边的耳朵厚,右边的耳朵薄。他专心致志地驾驶着轿车,两眼直视前方。
前方迎来几朵晚云,大都是半边灰白半边暗红。我担心他看不清方向出差错,想提醒他绕一下,可是他毫不犹豫,从从容容地把车开了进去。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车窗外面雾气滚滚,浓一阵淡一阵。可他竟把玻璃摇下来,挺舒坦地做起深呼吸,精神好像更振奋了。
还好,很快眼前一亮,轿车穿过了云朵。我想下面应当是成片的庄稼了,可是不然,下面出现了一片洒满夕晖的大海。就在我惊叫一声“注意”的时候,他好像又拍了三下右侧的踝骨,默念了一句什么,轿车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忽然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我的衣裙啪啪作响,头发也就像被人揪扯着一样,朝后飘动。
“别紧张啊!”中年叔叔安慰我说,“我太累了,就不要继续弄出一辆汽车的样子了吧!”
弄出?弄出汽车的样子?这叫什么话呢?
当我觉得两腿间有些刺痒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乘坐的“别克”已经不见了,怪不得冷风这么猛啊。我们坐在打了几道箍的一捆红叶草上。
“这也是飞天拖把,”他说,“是潮生草拖把,没骑过吧?”
我想说只骑过妈妈的碎布条拖把,满客厅疯跑,可是连一厘米都飞不起来。中年叔叔的后背发出一股水腥味,我捂住了鼻子,什么都没说。
潮生草拖把忽悠悠地飞着,我小心地摸摸它,它竟哆嗦了一下。
“别弄痒它,安全重要!……注意,我们要降落了!”中年叔叔说。
所谓潮生草拖把朝下一栽,炮弹似的落在了海滩上。
“前一段路走完啦!”中年叔叔说着,舒展了几下胳臂腿,又做了两次深呼吸。
潮生草拖把摆了摆尾巴,一左一右地打了好几个滚,不动弹了。
中年叔叔的面容又回复到当初见面的样子……年轻一些的爱因斯坦。
“要歇一会儿吗?”他问我,“肯定够累的啦!但愿你不要吃惊啊。”
我的妈呀,还让我不吃惊?我腾云驾雾啦!再说,这里没人家呀!我环顾左右,方圆几十里都没村没店没人烟!
“这……”我说不出话来。
第5节:眼神儿里尽是渴望
他说:“朋友,千家飞小姐,你不要害怕,请放心啊!我请你来做家教,是因为我的小孩不够聪明,我想请你帮助她提高提高。”
这时候,大海上波浪滔滔。我有些头晕。别看我淘得出格儿,就是不会游泳。我小时候住在郊县的外婆家,村边倒是有一条小河,可是外婆拎条烧火棍把我死看死守,就是不让我下河洗澡,我就成了一只旱鸭子。
我已经猜得出,这个中年人不是一般的人,他很有可能是海里的某种怪物!
我说:“您曾经说您住在八角城里,而且说,住在团结里八号楼2门28号,那里离我家不远,我才决定到您家当家教。现在您把我弄到这里,我可以断定您不是个一般的人。那么,您必须告诉我,您是什么人?到底为什么请我来?这算骗我还是抢我!”
别看我说得理直气壮,心里早没底了,我知道坏了,麻烦来了!我出来的时候连跟爸爸妈妈说一声都没有。
他拧着眉头,像做起了思想斗争。好几分钟后才鼓起勇气,对我说:
“千家飞啊,让我实话实说吧。为了请到你,我不得不骗你一回。我在八角城调查了很久,就是想物色一个好家教。你呢,是我看中的最好的家教,我跟妻子一说,她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请你放心,千家飞,我没有恶意的,真的没有恶意。我家住在海里,你可以叫我海螺人,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都是海螺人。在你们人类的眼里,我们是妖精,对吧?所以,你叫我海妖我也不反对。叫海螺人跟叫海妖没什么区别。有一次,一艘远洋客轮上的两名水手发现了我,就喊过海妖。当时,我正跟我的女儿在海面上做游戏,我听到有人喊‘快来看呀……有海妖啦……’人家不可能知道我是海螺人嘛。”
我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恐惧打消了一大半。
“如果你特别后悔,”他接着说,“或者特别恐惧,或者根本不相信我,或者对今天的事情已经完全失望乃至愤怒,那么,我愿意把你送回八角城……尽管我和我的妻子会非常难过,妻子会责怪我不会做事,怪我蠢。”
他说完这些话以后,目光垂下去,再抬起来,紧紧地闭着嘴。
这个样子,像个小孩,像个特想吃糖,大人却死活不给买的小孩,样子怪可怜的。
我的心软下来,而且我想,他肯定不会害我的,我们无仇无恨啊。他如果想害我,早下手了,不必等到此时此刻,他不是没有能力啊。
他凝视着我。
我留意到他的眼神儿里尽是渴望。“让我指海发誓吧,”他扪扪心窝,说,“我一定保证千家飞小姐的安全,如果我亏了心,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赶紧说:“好吧,我跟你去。请问怎么称呼?”
“汐伯古尔,叫我汐伯古尔叔叔好啦。叫大海妖也可以。”
“好!汐伯古尔叔叔,大海妖,我答应你啦!”
我大起胆子和他击了一掌……
啪!
他的脸上,立刻露出孩子般的灿烂的笑容,很匆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把盒盖旋开。
“我先谢谢你了!在太阳穴上擦一点油膏吧,我们得马上下水了!”
“我不会游泳啊!”我赶紧声明,点着自己的脑门说,“真的不会!一只旱鸭子啊!”
我也太大意了,一个不识水性的人,怎么能答应给海妖去当家教呢?
“不怕,听我的好啦!”汐伯古尔说。“汐伯古尔叔叔有办法!”
他用食指蘸些油膏,很小心地擦到我的双侧太阳穴上。那感觉,竟跟清凉油差不多,嗖嗖地,冒凉气儿。他说:“是防溺膏,陆生公民下水都有一定困难,涂了它,就不会被淹死了,就没事了,就如同在陆地上一样,水就变成了你的空气,你可以自由自在。放心,这油膏没有任何毒副作用。我们赶路吧!下一段路更远一些。”
潮生草拖把好像听懂了汐伯古尔的话,昂起了头(就是草根的那头呗),噗哒噗哒地捶打了几下尾巴,潮湿的沙滩上,溅起了一朵朵泥花花。
“就算了吧,”汐伯古尔叔叔对它说,“你去玩你的吧!出水飞行这么远,也真辛苦你了!”
他把潮生草拖把抖散,抱到水里,那些红叶草就像鱼儿见到水一样,立刻欢势起来,红叶子变成了绿叶子,朝着各个方向一蹿一蹿地游走了。
“来,牵着叔叔的手!”海妖汐伯古尔伸过手来,我看到他指间有一点薄薄的蹼,蹼上弯弯曲曲的蓝色血管根根可见。
第6节:牵起手儿海底行
“水下的路呢,我们走得慢些,”他说,“来,抖起胆子来,别怕!”
他拉起我,朝翻滚的浪涛里纵身一跳……
第2章海妖部落“不知数儿”
3牵起手儿海底行
“千家飞,你看,我们的大海,多美丽啊!”
大海妖汐伯古尔,轻轻牵着女孩千家飞的手,行走在粗沙铺就的大海底。汐伯古尔的样子十分陶醉。看来,他非常热爱大海,更庆幸请到了随心如意的家教。
汐伯古尔说得不错,阳光从空中洒下来……按说应该到晚上了,怎么来的阳光?怪!反正阳光从空中洒下来,金片银片似的,在碧绿的海藻上闪耀,跳动;或红或白或蓝或绿的彩色沙砾,铺就了广阔的海底;高大茂密的海底丛林中,五颜六色的鱼儿游出游进,如飘动的花朵;千姿百态的珊瑚丛,在原地小幅度地做着各式各样的运动……
千家飞说我也好爱大海,如果我们八角城不是离海太远,我或许也早成“浪里白条”啦。
海底并不平坦,沟沟坎坎,坡坡岗岗,千家飞跟着海妖汐伯古尔走着,一开始浑身是劲,但几个小时下来,也就筋疲力尽了。
汐伯古尔说:“我是想请你观赏观赏海底风光,这样的机会对你来说不太多啊。既然走累了,我们还是乘坐潮生草拖把飞吧!那东西快,快得多。”
千家飞说:“您把它们抖散了啊!草都跑光啦!”
汐伯古尔说:“那没关系!潮生草是有灵性的神草,打起捆来就会飞!”
汐伯古尔在水中的运动竟是神速的,千家飞没看出他怎样游走又怎样游回来,他就抱来一大束潮生草。这回他把潮生草分做两份,每份捆紧三道箍,两支拖把就算做成了。千家飞相信,同样是潮生草,别人肯定做不成能够飞天潜海的拖把,是海妖汐伯古尔有魔法。
汐伯古尔弯下腰去拍了三下右侧的踝骨,默念了一句什么。
“骑上吧!”他说。“咱们飞着走!……我们把拖把游水也说成‘飞’,你听着习惯不?”
“听得懂!习惯!”千家飞回道,“我把大海看成天空就行了,游也是飞!”
分乘两支潮生草拖把,汐伯古尔在前面,千家飞在后面,他们飞行了很久,仍然没到汐伯古尔的家。千家飞已经明白,浅海、近海、大陆架,不可能是海妖的领地,他们肯定要远离人类,隐居秘境,躲避干扰。
千家飞打瞌睡了。她梦见小狗花蘑菇在撕扯她的裙子,是亲热她。她一拨拉,小狗不见了,她的手觉得软乎乎的,一睁眼,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旁边坐着一个胖得有些可笑的小女孩。她的手就拨拉在小女孩肉乎乎的下巴上了。
“汐佳,大姐姐醒了!快问姐姐好啊!”
是海妖汐伯古尔在说话。他笑盈盈地立在床边,望着千家飞。
这么说,到汐伯古尔的家了。
汐伯古尔的妻子也过来了。这是个穿了一身白色衣裙的漂亮女人,五官清秀,皮肤异常细腻,眉眼间流露的是热情和善良。多么俊俏的女海妖啊……千家飞想。
“我……睡着了?”千家飞不好意思地坐起来,搓搓脸,揉揉眼睛,问道,“叔叔,到家了吗?我们的潮生草拖把呢?”
汐伯古尔说:“拖把放掉了。你如果还困,就先歇一歇,好好睡上一觉,解解乏。我们讲算数不急。环境变化嘛,总是很容易让人疲劳的,连我也一样。”
千家飞已经留意她的“学生”了。“你叫汐佳吗?几岁啦?”
汐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是个特别矮小、特别肥胖的小海螺人,一个女孩。可能是特别爱睡觉的缘故吧,现在虽然醒着,她那长长的松耷耷的上眼皮垂下来,竟把眼珠遮住了一半。看东西多别扭啊!汐伯古尔说汐佳呀,你的朋友来了!汐佳好像没听见一样,连吭一声都没有。汐伯古尔不得不抬高声气再说一遍,汐佳吃力地把眼皮挑起来,千家飞才看见了一对惺忪的小眼睛。汐佳懒洋洋地问道:“谁呀?”
汐伯古尔说:“我从陆地上给你请来个好朋友,八角城的,连27加39都会算!快给千家飞姐姐倒杯螺旋藻可乐!听见没有?你精神点儿好不好?”
第7节:海妖部落不知数
汐佳呜噜了一句什么,好像说声不喜欢朋友,就半坐半躺在了沙发上。可是沙发自己抬抬一只脚,朝上颠了一下,发出不满的声音:“请注意坐相!”
汐佳才重新端正了一下姿势,眯缝着眼睛坐好。
汐伯古尔语重心长地说:“闺女呀!要强些啊!八带熊部落又要发起疯狂的劫城台风了!八带熊最终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要沦为他的奴隶!奴隶!你懂吗?我的孩子啊!”
汐佳望着爸爸,好像千家飞这陆生人根本没在旁边。千家飞想到了27加上39那道算数题,就试探地问道:“汐佳,知道27加39等于多少吧?两位数加法。”
汐伯古尔忙说:“别别,千万不要问她这样特别艰深的问题,那样会弄坏她的脑子啊!……汐娜赖达,给我们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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