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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君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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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竹飘香
【由文】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一章 重生
“师妹……”被击向空中又急速坠落的白衣女子双眼直直地望着那个曾经纯真无邪此时却一脸狰狞的师妹,柔美的脸上满是震惊、悲痛、绝望。
“师姐,你恨吧,连我和师兄一起恨吧。”望着被自己亲手推下悬崖的那抹白色,粉衣女子满足而快意地大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恨意宣泄后的畅快,又有着阴谋得逞的狰狞。
师兄,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师姐已经被“你”伤了,身心俱已鲜血淋漓了。从此后,你的仇你的恨,让我与你一起承担吧。
站在一旁的青衣男子眼眸只一闪,随即便又回复了刚才如漩涡般的深邃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他懒洋洋地从发上拔下木簪递给粉衣女子,道:“事情顺利办妥,你该兑现承诺……”
风,扬起了他黑亮披散的长发,吹散了他冷淡淡的声音,却没有一个字入了白衣女子的耳中。
“噗……”随着一道鲜红的液体洒落,伴着风的呼啸,无休无止的坠落中,白衣女子的脑中还在盘旋着那支自己亲手削制的师兄曾经形影不离的木簪……
******
“好……疼……”柳曼轻轻地动了动身子,全身立即传来一股又酸又痛仿佛身子要散架的感觉,胸口处更是滞塞闷堵得厉害。
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柳曼立即觉得心窝处像是被什么锐物抓捏住了,又痛又闷,呼吸都有些凝滞。喉咙处,更是一股血腥味直冲鼻腔,让她有想呕的冲动。
该死的,难不成那湖里还有什么可以刺穿胸部的锐利之物?竟然这样难受。柳曼一边努力使自己的吸气动作轻缓,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
“呜……”
“啪!”
一道小孩的哭声响起后,随即便是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紧接着,一道不耐烦的男子喝骂声响起:“嚎,嚎个鬼,隔壁可还睡着一位呢。”
小孩许是受到惊吓,哭声一顿,但很快,却又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哭声。
柳曼一怔,但随即又想,难道是哪位好心人把自己从湖里救上来后,没有拨打120而是直接带回了家?而且,这家人的生活恐怕很是贫困。生活在21世纪的都城里,还睡着这样一动就摇晃得厉害的硬板床,怕是全城都找不着一两家。
可自己连累人家孩子受到打骂,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是这硌得人生疼的硬板床只跳舞不唱歌,那男子大概已经察觉到自己醒了,就不会责骂那孩子了吧?那自己要不要咳嗽两声提醒一下,免得那孩子再受到责骂?
但柳曼没有这样做,因为听到下面的话后,她拿不准自己现在到底是何处境。
“啪,啪啪!”
“再哭,再哭老子把你拉出去喂狗。”
这次的巴掌声更脆更响,许是被打怕了,也许是男子的威吓起了作用,小孩的哭声立止,只剩下低低的哽咽声和一道女子低低弱弱的劝慰呵哄声。
“你,去那屋看看那位有没有醒过来。那可是老子捡来的财神,要是出个什么差错,你们娘俩都准备喝西北风去吧。”男子的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怕人听见,但那极低的带着几分命令与威严的话语却一字不漏地全进了柳曼的耳中。
柳曼心里有些发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把自己救上岸还带回家来,不是出于见义勇为,而是想以此作要挟狮子大开口?只是,自己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恐怕他们要失望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后,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还不待那道微弱的光线照进来,柳曼又急忙闭上了眼睛。在情况未明之前,她只得暂时装昏迷。
感觉到一道淡淡的光线在眼前顿了几顿后又被移开了,一声低低的女子叹息声响起后,门又被轻轻地带上了。
叹息,那女子竟然对着自己叹息了一声。这又是为什么呢?柳曼心中越发迷惑了。
“有没有什么异常?”男子的声音中有着几分急切。
“还昏睡着呢。”女子低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轻柔。
“那就好。”男子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兴奋地道,“也合该老子要转运了,今天不但破天荒地赢了好些银子,还从天降下个大美人给我。凭着镇上那几个老色鬼的喜好,这样好的姿色,肯定把他们馋得不行,到时怕不得卖几十两银子呢。风水轮流转,我王五晦气了多年,也合该要发达了。”
“孩子他爹……”女子迟疑了片刻后才又道,“要不,等她醒来后,咱向她讨要点谢银吧,兴许人家会答应呢,这总比做那缺德事儿好。”
“你一个娘们儿懂个屁。”男子毫不留情地喝骂过后,又气愤地道,“你没看到她身上除了一支木簪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吗?要是个有钱的主儿,我会出此下策吗?怎么着,也得向她敲个百八十两的。”
“你给我睡警醒些,一定把她看好了,要是人不见了,可仔细你的皮。”满意地听到女子没有再说话,男子抛下硬梆梆的一句话后,翻了个身,带动床发出了一阵吱吱扭扭的声音。
不久,静谧的暗夜中,除了男子粗重的呼吸声,便独留下柳曼脑中的嗡嗡声。
孩子他爹,银子,美人,木簪……,天哪,尽管柳曼一向脑子比较灵活,判断推理能力更是同学同事中比较优秀的,但此时却仍然有些拐不过弯来。
她只是心情郁闷去湖边散个步再溺了个水好不好?她只是被救上岸好似又被人打上了主意好不好?大不了,水来土淹兵来将挡,与他们讨价还价再破点钱消点灾也就得了。
老天,你用得着这么吓我么?明明是掉入湖中溺水,你偏给我整出个什么从天而降,还像演电视一样弄出这么多的古代词汇。要知道,我再坚强,那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一个溺水还能溺到古代?笑话,那只是那些网络小说中作者YY的故事情节好不好?
可是,可是……
虽然此时是漆黑的夜晚,原本近视眼的柳曼却仿佛能隐隐地看到那矮破的古式木窗和房中样式古怪的条桌,这绝不是她原来的裸视所能达到的程度。
她还摸了摸自己并未打散的长发,那复杂而古怪的发式上,果真插着一支木簪子,一支她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一头大一头尖细的长簪子。
还有身上,T恤、七分裤没有了,她隐隐地看到,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斜襟的短衣和一条直筒的长裤。而从身上盖的有点发硬的薄被和吹到身上的一股凉风,似乎很能断定,此时绝不是溺水前还鸟虫啾啾闷热难耐的夏夜。
淡定,淡定,一切只是个梦罢了,等到明天醒来,一切就又如常了。柳曼努力压制心中升起的沮丧与惊慌,自我安慰着。
她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越是如此,她的脑子越是乱得很。直到胸口的闷痛拥堵感一阵紧似一阵令她陷入昏厥,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梦中,她终于发现,什么溺水,什么穿越,那都只是南柯一梦。她又好好地回到了她的学校,回到了她可爱的学生当中,像往日一样,指导着她的学生们画美丽的风景。
青山幽幽,悬崖矗立。重重青山环绕的山谷内,绿树青翠、溪水清幽、鸟鸣鱼跃、花草飘香。真是好一处隐密在群山之中的世外桃源。
画着画着,柳曼渐渐地完全融入了这美丽的山谷之中。
剑花翻飞,腾挪纵跃。柳曼清楚地感觉到有一粉一白一女一男两道身影陪着自己练剑,从稚龄童年练到花季之龄。可是,任凭柳曼如何努力地想要看清那两道身影的面容,眼前都只是迷蒙模糊的一片。她所能清楚感受到的,只有那精妙娴熟的剑法,腾飞轻跃的身法。
第二天,柳曼一边睁开眼一边在心里感叹昨晚之梦奇怪,却在看到房内的一切后,完全僵化。
她的目光所到之处,窗子、床和房内少而破的摆设,都绝对不是现代家庭中应该出现的样式,完全是古董级的文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柳曼在心里大声地呼喊着。明明昨天已经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为什么醒来后,却有更惨烈的事实摆在这儿?
老天,你为何如此偏心,我所承受的东西,已经比别人更多了。我好不容易才通过自己的努力拥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你却在这个时候给我整来这么个古老时代。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你一个响雷劈死我得了。
可是,柳曼没有等来老天的答复,甚至来不及过多地感叹这场穿越之旅,就因为外面的谈话再次绷紧了神经。
“孩子他爹,你又要去……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还是昨晚那道低弱轻柔的声音。
“老子的事你少管。”男子不耐烦地喝骂了一句后,又硬梆梆地道,“你一个婆娘懂个屁,我不去外面打探打探,难不成在家里等着人上门送钱?”
“那……要不要请个大夫来帮那姑娘看看,这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女子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又怯怯地开了口。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二章 算计
“请大夫不用花钱吗?那女的命贱得很,从那几十米高的悬崖上掉下来竟然也只擦破点儿皮,肯定死不了。你只给她一些水喝,再给我看好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男子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远去的脚步声,大概是他急着出去了。
打探打探?这人就这么急着见到那几十两银子吗?柳曼觉得自己额头有点爆冷汗。
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竟然让她遇上这么一家人。惦记着把她卖了也就罢了,竟然因为她没被摔死而认定她死不了,不用请大夫。没有外伤,就不兴有内伤吗?要不然,这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为的是什么,那全身的疼痛感与胸口的闷堵又是从何而来?
说到内伤,柳曼心头一震。以前所做之梦,早上一醒来,就是想记也记不起来。为何昨晚梦中练功时的一招一式调息吐纳之法,还如此清晰地在脑中盘旋?就连那模糊迷蒙的影子也挥之不去。难道,这就是这尊身体给自己的残留意识?
既是如此,岂不是说现在的自己竟是有武艺在身的。那能不能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利用吐纳之法替自己疗伤呢?
这个意外发现,让一醒来便为处境担忧的柳曼看到了一丝希望。只要她的身子能好转,有反抗的能力,她就不怕他们一家的算计了。
吸……呼……,柳曼双手置于腹部,试着运用不同呼吸吞吐之法,调节着体内强弱气流的运转方向。调息之时,胸腹之处有一股暖流轻轻地有节奏地来回流转,到达胸口时一滞便又被撞击了回去。
柳曼并不太懂有没有效果,但那气流运转时产生的些微舒畅感令她很高兴。
但是,一阵调息过后,柳曼却有些失望沮丧。除了身体的疼痛感稍微有些减轻,胸口的憋闷感却好似没有变化。哪里有电视里演的那般,一番调息过后,百病皆除,刚刚吐血之人也能完好如初。
是功力不够,还是必须盘腿打坐,又或者是自己操之过急?
“姑娘?姑娘……”正在柳曼失望、郁闷、总结的时候,一道细弱的女声在门旁响起。
柳曼放下心中的疑虑,定了定心神,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走到床旁的女子。
那是一位看上去怕有三、四十岁的妇女,宽颧骨,尖下巴,眯缝眼,厚嘴唇,马形脸上岁月与贫穷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她五官本来就有点难看,再加上满脸的麻子和一身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裙,实在是有点让人不忍目睹。
对上柳曼打量自己的目光,麻脸女子刘氏羞涩而惭愧地低了低头,尔后又一脸关切地问向柳曼:“姑娘你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手上划伤的地方是不是还有些灼痛?待会儿我再去为姑娘采点草药敷敷。”
柳曼只淡淡地一笑,却并不答话。那深沉的目光令刘氏有些手足无措,两手不自禁地搓捏起自己的衣角来。
虽然刘氏的关切之情不似作假,但一想到他们夫妻俩竟然算计着把自己卖出去,柳曼就觉得心头火起,对刘氏更是生不出好感来。要不是她已渐渐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此时绝不可能这样平静。
尽管她听到刘氏曾为自己求过情,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毕竟没有坚持,这也可见她是有些心动的。毕竟对于这样的穷苦人家来说,白花花的银子具有最大的诱惑。
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们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
“大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铭感五内,他日定当厚报。”柳曼想像着大家闺秀的言行举止,努力地使自己显得有涵养。心里却有些惊叹自己说话的声音,虽然带点干涩之音,但仍像是谷中的黄莺歌唱般清脆婉转。
怪不得他们说自己这副容貌美丽,原来连声音都这样动听至极。柳曼心里竟然涌出一股淡淡的欢喜与骄傲,这在前世,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不报,不报,姑娘客气了。”刘氏慌忙摇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显出几分羞愧不安之色。
“大姐可否给我点水喝?”柳曼大致能猜到她羞愧不安些什么,却装着没有看见,低低地询问着她。
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喂过自己水,此时的她嘴唇发干,实在是口渴得很。
“哦,好的,好的。”刘氏答应着跑向屋外,没一会儿,便端着一个有缺口倒还干净的陶碗走了进来。
在刘氏的帮助下,柳曼喝光了陶碗中清澈的井水,一股清冽凉爽感冲入喉头,让她忍不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比起那带着漂白fen味儿的水,这纯天然无污染的水,简直堪比甘露琼浆。
“大姐,”再次看到刘氏偷偷打量自己后又露出同情愧疚的目光,柳曼调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做出一副急切盼望的样子道:“今天有没有自称是‘福运来’酒楼的人来寻我?”
刘氏先是一愣,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柳曼的脸,似是想判断柳曼是不是在胡言乱语。
柳曼带点失望地叹了口气,良久才自言自语地道:“是我思家心切了,爹爹要召集府里的下人们来寻,要把消息传到各地的分号,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想来我也没睡多久,他们哪有那么快就寻来。”
“大姐,要是有人来寻我,你可要早点让他们来接我回家,到时我们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满意地看到刘氏低着头明显是在想着心事,柳曼再次用恳切的语气请求道。
“姑娘放心,我这就去村口问问,若是有人来寻,我立马带着他来见姑娘。”刘氏悄悄地舒了口气,回答的语气也显得有些轻快。
柳曼没有看到刘氏松了口气的神态,只觉得她脸上的欣喜之色有些刺眼。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也不假。
只是希望,自己这一番谎言说出后,能如投入湖中的石子一般,激起一点小小的浪花。
他们要的不就是银子吗?那我投其所好总没有错吧。学大家闺秀说话,再无意中透露家中仆人成群生意兴隆,就算不能让他们全信,也总能让他们有所顾虑。希望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急着把我卖出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柳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忧虑过自己的处境。身世不明,坠崖原因不详,这些都不是至关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才来到这个世界,便面临这样的窘境与算计。
她此刻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就如一截会呼吸的木头一般,任别人想搬到哪儿她都无法反抗。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三章 为妾
在柳曼忐忑的等待中,王五提着一瓶酒兴冲冲地回到了家中。正在往桌上摆碗的刘氏看到丈夫回来了,忙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酒,走到桌边帮他拿碗倒了一碗。
王五似乎心情很好,他拍了拍两岁儿子的头,又夹了一块不常吃的炸豆腐到儿子嘴里,才端起碗小抿了一口酒。
放下酒碗,王五有些神秘地对妻子说道:“你猜,我今天探到什么情况了?”
听到王五张嘴说话,屋里的柳曼早已支着耳朵开听了。感谢现在这具身体,要不是曾经练过武,哪里会有如此过于常人的听力。即使王五把声音压得极低,柳曼还是能清楚地听到。
“什么情况?”刘氏本来也想把自己发现的情况告诉丈夫,但是看到丈夫那难得露出的笑容和亲密举止,她又不舍得打断,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王五看了一眼柳曼的方向,转头再度把声音压低了些,道:“路上我听李麻子说镇上的张少爷前段时间死了个貌美的小妾,最近正在张罗着再纳一房。那可是个大方愿意砸钱的主儿。上午恰巧在赌坊遇到了张少爷,我便向他透露自己有个十五岁的表妹,人人都夸很美,因为家贫愿意与人为妾。”
王五呷了口酒,接着道:“他听了甚是高兴,说是只要人美,银子不是问题。我又说表妹最近身子有些不恙,怕是要休养一段日子。他倒说只要满意,愿意把人接过去照顾,只是一切要派人来看过之后再行商议。我就答应让他们明天就过来,他早一天接走,咱们就早一天银子到手。”
对于王五的如意算盘,柳曼听在耳里气在心里,放在一般人身上怕是早已破口大骂了。可是,柳曼既没有那样豪爽的性格,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
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刘氏的身上,希望先前自己装着无意透露出来的假信息,能让王五暂时打消急着出手的想法,起码再等些日子。
看着王五像是揣着金锞子的兴奋样儿,刘氏硬着头皮轻声道:“孩子他爹,依我看,未必非要把那姑娘卖了才有银子。今天上午她就醒了,看她说话行事的做派,倒像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听她的口气,她爹还开着大酒楼呢,好像还有好些分号。我看,咱们只要把她照顾好了,凭着你救她一命的功劳,她们一家一定不会亏待咱们的。”
嗯,说得好。看来自己一番做作的表演没有白费,这刘氏也是个虽难看却聪明的人儿。柳曼在心里暗暗地感叹了一句,也期待着王五能听进妻子的话。
“她真说了她爹是开大酒楼的?”王五很感意外地瞪着一双三角眼问了一句后,右手捏着下巴开始寻思。
他爹是开酒楼的?那岂不是很有钱,会不会比那全镇最富的张少爷家还有钱?若是那样,凭着我对她的救命之恩,倒是可以多向她要些银子。
也不对,一个开酒楼的富家之女,会穿得这样素净简陋?除了道观里修行的姑子,谁还会放着家里值钱的首饰不戴,偏带一支木头疙瘩。就是村里那几个稍有点闲钱的婆娘,不也是花啊钗啊的满头乱插么。
“怕是她看到你这副老实蠢笨的样子,想让咱们好好照顾她,才一番花言巧语地哄骗你吧。”王五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看到妻子一副完全上当受骗的样子便有些没好气。
“人姑娘倒是想着早日回家呢,倒不曾叫我如何照顾她。就是她爹是开酒楼的家里显着很有钱,也是她在那儿自个儿言语,我从旁听到的。”对于王五对自己的评价,刘氏一点也不在意,想是听惯了他这样的言语。只看到他并未真的生气,似在认真想着自己的话,才又接着往下说,“依我看,咱还是打消了那缺德的念头吧。左右是图些银子,这样不但能落个好人做,兴许还能多得些。”
“你懂个什么。”王五虽然还是喝骂的语气,倒是把那句粗口收起来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崖上也不知道隔着这儿有多远呢。她家人能不能寻得到这儿也是两说,倒不如卖给张少爷来得稳妥。”
“嗯?你要去哪儿?碗里是什么?”王五瞪眼看着刘氏盛了一碗稠稠的稀饭就要端走,里面还隐隐地可以看见一个圆圆的东西在滚动,粗着嗓子问。
“我……我给那姑娘送去,她从昨天到现在还不曾吃过东西呢。这……这个是我在村外的林子里捡到的野鸡蛋,那姑娘身子虚,给她补补能好得快些。”刘氏看到王五一双眼睛盯着碗中的蛋看,显得有些紧张。
她怕丈夫责怪自己放着儿子和丈夫不照顾,好不容易捡着一个蛋,竟然还给一个外人。
王五却意外地没有责怪,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先照顾着她,我明天……去为她请个大夫来看看。”
表面看着,柳曼的目的似乎达到了。但听到王五说明天要为自己请大夫,柳曼却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吃了些稀饭,又吃了刘氏偷偷为她准备的“补品”——野鸡蛋,柳曼又趁没人进来的时候,悄悄地调息吐纳。
第二天的时候,她已经能勉强坐起来,胸口的堵闷感稍稍减轻。看来,自己运用的法子还是有效果的。这让柳曼很是欢喜,只要再拖一段时间,就能够完好无损地离开这儿了。
上午,王五夫妇带着两个人进来了。柳曼才第一次见到长着一双三角眼、身形瘦弱的王五,看到他贪婪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脸上,柳曼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厌恶。
而随他们进来的,一位是个三十来岁长相不错的青年,另一位却是个五十来岁的背着药箱的大叔。进门时,青年的目光首先落在柳曼的脸上。这让柳曼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昨天的危险感更加强烈了。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四章 相看
果然,青年男子看到她的脸后,双眼发亮,眼中更是射出兴奋淫秽的目光。如此露骨的表情,打死柳曼也不相信他真的会是一位大夫。
而接下来的把脉,更是坐实了柳曼的猜测。即使她是个外行,也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青年男子的两指根本没有完全搭在自己的腕脉之上。
看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面前的这位男子很可能就是王五口中所说的要来看看自己的张大少爷,自己的买主了。他这是亲自相看来了。
而从他亮得可以当灯泡的眼光可以判断出,自己的长相不仅没有让他失望,还颇令他惊喜。这在平时很能让人自豪的事实,此时却更增加了自己的危险度了。
看着他装模作样地把着脉,手指却不老实地在自己的手腕上来回地摩挲着,柳曼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低眉轻声道:“不知大夫可曾脉出小女子病体如何?”
本来柳曼还想恶意地说说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重大的传染病的,但想想似乎找不到这种没有外在症状的传染病,又怕他们惊吓过度,王五夫妻俩把自己丢出去。何况,那位大叔好似才是真正的医道中人。
只见,青年男子听完柳曼的声音之后,有那么一刻的陶醉。直到王五悄悄地拉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假模假样地对着身后的“大叔”道:“师傅,依弟子看,这位姑娘脉象平和,身体应无大碍。您也看看徒弟我脉得可对否?”
平和你个头。我胸口憋闷似有内伤,还能脉象平和,你演戏也得注意点台词好不好?柳曼默默地在心里腹诽着青年男子的无知。
那位大叔对着青年男子谄媚地一点头,也不叫他让开,就侧着身子站着让柳曼伸出手来,沉吟着为她把脉。
半晌后,他也不看柳曼,而是直接对着青年男子道:“这位姑娘脉像……平和,想来是因为从高处坠落的缘故,内脏受到些震荡,气息有些不稳,但只要平日稍加调养,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能完全康复。”
这样的表演水平,实在是太差了些。柳曼一眼就看出连这位大叔怕也是面前的张大少爷请来为自己作体检的。他可能是怕自己花了银子却往家里买回个药罐子吧。看来这位长得不错的男子还是个办事稳妥的,就是太色了一点,一双眼睛打从进门起,就几乎没离开过她的脸,间或离开一会儿,也是瞄她薄被下的身子去了。
送走张大少爷和那位大叔没一会儿,王五也回来了,还带来了不少的补品。听着王五哼着曲子进进出出,柳曼猜测,张大少爷一定答应了事成后给他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
只是,听王五昨日的话头,他应该不会再那么急于把我送到张大少爷府中,他一定会等等“福运来”的人。再不济,他也会去四处打听一番。除非他可以完全确定我说的根本就是谎话连篇或是急着等钱用,否则他一定会掂量一下从哪边获得的利益大。
所以,柳曼一边祈祷着王五不要陷入缺钱的窘境,一边抓紧时间潜运内功打坐调息,试图早些让身子康复,增加自己反抗的能力。
可是,愿望往往是美好的,事实却常常残酷得令人发颤。
王五夫妇的格外殷勤还没持续太久,变故就发生了。两天后的一个半夜,喝得烂醉的王五趔趄着踏进了家门。他没有进自己的屋,而是反常地径直来到了柳曼的床前。
“你要干什么?”正在盘腿运功的柳曼猛地睁开双眼,冷冷地喝问着。
柳曼眸中的寒芒,话语中自然散发出的几分威严,若在平时,一定能吓住不少人。可是此时已近午夜,外面只有淡淡的月光,王五又喝得烂醉,根本感受不到。
他只双眼朦胧地看到,柳曼好像没有躺着而是坐在床上。歪着头看了看,想到柳曼那张美丽得令人目眩的脸,他的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道:“那天姑娘你掉落悬崖,落在我们村口的山坡上,是我路过时凑巧救了你。也是姑娘命大,要不是崖壁上的多处树干承托,又要不是我正好路过及时施救,此时姑娘怕已经粉身碎骨一命呜呼了。”
先不论他一个男子单独地站在一位姑娘的床前是多么地不合礼仪廉耻,只说此刻他眼中射出的目光是多么地猥亵贪婪。柳曼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表功,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内腾腾地燃烧着,胸口处立时又传来一阵闷痛感,使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镇定,一定要镇定。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柳曼才让自己勉强镇静了下来。她暗咬着牙,对着站在床头不打算离开的王五冷冷地道:“大哥的恩情,小女子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是一定要好好报答的。只是这深更半夜的,还请大哥早些回去歇息,没的惹人笑话。”
可是因为胸口闷堵得厉害,柳曼的音量根本提不高,因此尽管她努力地大声说话,还是没有听到隔壁的刘氏发出一丁点声音。
“啧啧,姑娘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不光长得比我那婆娘好上千倍百倍,就是这肌肤,也跟那村东头王大郎卖的水豆腐一般,又嫩又水灵。”王五带着八分醉意的赤裸裸打量的目光中有着明显的欲望,柳曼白若凝脂粉嫩异常的肌肤令他想入非非,喉头再次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
啧啧,啧啧!真是越看越美。每天睡着那个木讷丑陋的女人,真他妈的白活了。如此美色,此生未必还能见到第二人。既然老天让自己碰上还救了她一命,怎么能就这么把她交给张大少爷呢?
王五独自YY着与美女共欢的场面,自见到柳曼第一眼就开始滋生的欲念在脸上一览无遗。柳曼直气得粉面含霜,她强抑住心中的火气,许久才平静地道:“大哥你喝醉了,还请快些回房吧。”
“大哥救了你的命,你怎能一再地把大哥赶走呢?”王五晃荡着步子,摇摇晃晃地坐到柳曼的床上,顺势就想把柳曼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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