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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门之庄家四奶奶-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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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让你等等也好,你才等几个时辰,我可是常常要等几个月呢。”她说着稍推开他,拿出一袋巧果,捡了一块送到他嘴里:“来,吃一个,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周度嚼了几口:“嗯,好吃。”陆小其故意撇着嘴:“不信,我拿的甚么你都说好吃,难道就没有一次不好吃的么?定是撒谎的。”周度却柔声道:“只要是你带来的,便是枯草也是好吃的。”陆小其撒娇道:“不依不依。你如今可学会嘴甜舌滑了。”

两人好久不见,却不进屋,只是在明月下紧挨着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边吃着巧果,一边轻笑着,一起看着天上的繁星。陆小其眯起眼睛笑道:“周度,你知道哪颗是牛郎星和织女星么?”周度摇头,她便抬手指给他看:“看,那边,那边,最亮的那两颗星就是了。”

两人依偎着看了一阵,陆小其嘴里就油然轻轻念出了杜牧的一首诗:

红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

卧看牵牛织女星。

她念完,便抬头看着周度的脸,心里满是幸福。尽管只能数月一会,可他们不是比牛郎织女好多了么?只要他心里有她,她心里也有他,即便不能在一起长相守,总也比这世间许多痴男怨女强多了。

周度却望着牛郎织女星,似在想些甚么,嘴里低低道:“牛郎织女,七夕才得相会么?静儿,终有一日……”他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陆小其拥入怀中,用手轻轻地怜爱地抚着她的发丝,那嘴角却透着一丝坚毅,似乎他已经打定了某个主意。

陆小其没听清,笑着问道:“你刚才说甚么?”周度只是摸着她的头发:“没甚么。”

第二日一早,陆小其早早便出了门,她虽是不舍得周度,但今儿庄家还有许多事,她不得不回去处理,只等一处理完就再过来。这回周度是真的要住上三五日,只因他现在已经当了凤凰山的唯一寨主,忙得很。来一次不容易,既来了便要多住几日。

陆小其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甜蜜一笑:其实周度这次本来也是没时间来的,但他因为以前听陆小其说过七夕也叫情人节,是恋人们的节日,所以便忙里抽闲赶了过来和她相会。

陆小其一边脸儿绯红地想着昨晚的缠绵,一边抬脚往外面走去,她迈出门槛,又回身拉好了大门,正欲出去找马车时,突听身后一人幽幽地轻轻地唤了声:“小其。“

她听得这声音,不由浑身一颤,一时间脑中乱哄哄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慢慢儿转身,慢慢儿,慢慢儿的……。终于看见了三少爷,此刻的他,正坐在院门口不远处的石阶上,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和昨儿比起来,他似乎突然瘦了不少,那眼眶儿都陷进了了一些,嘴唇还有些发白,似乎很没精神的样子。而他的眼神,她一时竟不忍去看,那里面交织了太多的东西,她分不清是甚么,但看得出最多的却是痛心。

见了三少爷这样的眼神,她也不知怎的,心里就涌上一阵说不出的愧疚,连刚才的惊慌都盖住了,她低下头,嘴里低低唤了一声:“三哥……”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奸夫是谁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奸夫是谁

陆小其叫完这声三哥。又问了一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三少爷却没有再说话,他缓缓地站起身,向陆小其这边走了过来。她却只是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很明显的他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情,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此时的他。

他会怎样对自己呢?骂她是贱人,掌掴她,还是愤怒地责问她?

三少爷的脚步走得有些慢,似乎他的脚麻木了一般,但他走到陆小其身前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半晌,陆小其终于抬头,她望着三少爷那有些沉重有些凋零的背影,不知道要怎样反应。他既没有骂她也没有问她,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走了,她心里却反而更乱。他,他是不愿意再跟她说一句话了么?

她很清楚,在古代女子私通是何等的罪名,前不久她刚刚处理过一桩的,没想到如此之快就轮到了自己头上。她实在是不知道三少爷到底会怎样对她。他会跟庄家人说么?会要求按照家法处置她么?

陆小其站在原地楞了好一阵子,不知道自己现在应不应该回去庄家,万一三少爷跟庄家人说了,那她的下场便只有一个——死。可不回去……跟周度走么?那她的家人怎么办?她的父母刚在靖州安顿下,还有召召……如果不需要顾及这些,当初她根本就不会从凤凰山上下来,又何至于等到今天才要不顾一切的私逃呢?所以她不能这样做。

更何况,她总是不相信,三少爷会置她于死地。

是的,他不会,他喜欢她不是么?他是那样善良的一个人不是么?虽然这件事实在太过严重,但如果她去求他,他该是不会说出去的是么?她想到这里,便疾步追了出去,可等她追出巷子时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他一定是回去了吧?她这样想着,急忙想要找马车追上去,可人越是急便越是不能如愿,不知是天儿太早,还是这路口并不热闹的缘故,她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一辆马车,虽然她一路的催促车夫,但只怕是追不上了。

到了庄家后,陆小其直奔大门口,急急问那门房:“三少爷进去多久了?”门房被这突然的一问弄得有点懵:“这个……三少爷,三少爷……。他回来了么?”他一边说一边努力从头脑里搜集出关于三少爷的所有信息,最后肯定地说:“没有啊,他压根儿就没回来。从昨儿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呢。”

陆小其长长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来得及。不过,没回来他去了哪里呢?她想了想,就吩咐道:“我找他有点事,你若是见他回来了,就叫人到我院里说一声。”门房道:“行咧,要不我直接跟他说您找他?”陆小其摇头:“不,不用,只派人到我院里说一声就是。”

她说完就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去了,门房在后面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咦,四少奶奶怎么是从外面回来的?难道她今早出去了么?可他从一大早开大门到现在也没有挪过地方呀,怎么就没见到她出去?莫非这眼真的花了不成?那…。。那三少爷会不会也进去了但他没看到?他想到这里便一阵冷汗,要是三少爷进去了他却跟四少奶奶说没有,万一误了她什么事,他可就惨了。

门房正这样想着,恰好三少爷院子里的一个小厮出来买菜,门房忙拉住他急急问话:“明哥儿,明哥儿,三少爷回来了么?”那小厮打了个哈欠回道:“不曾呢。三少奶奶一早起来找他都没找见。”门房听了这话,刚才提起来的心又放进了肚子里,然后更加专注地看着门口——可不能再看花眼了。

下午申时许,陆小其手里端着一杯茶在听画眉的禀报。

画眉在下面说道:“后面花园子的亭柱子外面看着好好的,里边却让白蚁吃空了,所以今儿突然就栽了下来,把下面扫地的刘妈妈给砸坏了腿,已经叫了大夫了,具体情形还得再看。另外外院的路儿和成大家的大小子牛子相上了,想请奶奶成全了他们的亲事;还有……奶奶,您看,这些个事要如何处理?”

陆小其似乎没有听到画眉的话,手里握着那个已经拿了好久都没放下的茶杯,怔怔地出着神,没有答她。画眉就提高了些声儿道:“奶奶。”陆小其这才反应过来:“哦,什么?”画眉不得不又把刚才禀报的事重新报了一遍,陆小其听完后又“哦”了一声,然后心不在焉地道:“不用报了,就依着你的处置就是。”画眉张了张口,不知道奶奶到底听清楚了她说的事没有:“这……可这里面有些事儿,不是奴婢能处置得了的……”陆小其不耐烦地挥挥手:“那就先压一压再说。”

画眉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她见自己个奶奶今儿确实不在状态,当下犹豫了一下便退下了:“那奴婢先退下了。”陆小其“嗯”了一声便又自坐在那里发呆。一旁伺候着茶水的小铜心里好一番猜测:奶奶这是怎么了?从一大早回来到现在都心神不宁的,谁和她说什么她都没法听进去,莫非周先生那里又出了甚么事么?

陆小其出了一阵神突然又问道:“小铜,甚么时辰了?”小铜回道:“回奶奶,申时了。”陆小其自言自语道:“已这个时候了么?”小铜回道:“是呢,不早了。”哎,这个奶奶呀。今儿甚么都不上心,唯独对时辰上心得很,都问了十七八遍了。

这时,春儿从外面跑了进来:“回奶奶,门房让人带话过来,说是三少爷回来了。”陆小其闻言腾地一下站起身,抬步就往外走,可她刚迈出几步又停了下来,然后转头对小铜道:“你去请三少爷过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小铜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外面又来了一个丫头报:“奶奶,三少爷在外面厅里等您呢,说是有事找您。”陆小其忙道:“快请!”

等丫头去后,陆小其就在房里焦急不安地走来走去:终于还是来了么?他一回来就见自己,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少顷,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原本正走来走去的陆小其立刻就坐回了椅子上,然后掩饰性地拿起茶杯来喝,其实里面的茶水早已经喝完了,可她一直紧握着,小铜也没法添水。

三少爷进来的时候,陆小其已经看起来镇定多了,她站起来微微一福:“三哥。”三少爷的精神还是不好。他也客气地点了点头。陆小其又道:“三哥请坐。”三少爷就坐下了。

小铜上去斟茶,并拿起来亲自递了给他:“三少爷请喝茶。”她递茶的时候很想问问他是不是病了,怎的脸色这般不好?可她毕竟是丫头,所以便忍着没有问出口,也许奶奶会问的,她听着就是。

可她刚斟完茶,陆小其就吩咐道:“小铜,你先下去,我和三哥谈点事情,莫要让人进来。”小铜虽然很想知道三少爷的情况,但也不得不退下:“是。奶奶。”

小铜下去后,屋里两人都半晌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过了好一会,陆小其才鼓起勇气道:“三哥,我……

可与此同时,三少爷也道:“小其……”两人的话撞在了一起,三少爷顿了顿:“你先说吧。”陆小其忙道:“三哥先说吧。”

三少爷点点头,没有推辞:“也好。”他说着又低头喝了一杯茶:“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你不必担心,那件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陆小其听得他这样一句话,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惊喜,惊喜过后又是感动:他不但不说出去,还怕自己太担心,所以特地过来说一声,他……对自己真是好…。。他总是对她这样好。

可就算是他平日对她好,她之前也是没底的,今儿这事实在是太严重,她并没有想过他会这般轻易就罢了……她今儿才算知道了,他对她,竟已经好到了这样的地步。

此时,千言万语道不尽她心里的感激,最后只轻轻咬了咬嘴唇,吐出了四个简单的字:“三哥……多谢。”

三少爷却闭了闭眼眸,他虽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心里的难受却是无法形容的。他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才又有些艰难地问道:“他…。。是谁?”他想知道这个人,他一定要知道这个人,虽然他不知道知道了又能有什么用处,又能怎么办,但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想要去知道。

陆小其此时也不想瞒他,她亏欠他的已太多,他对她这般好,她怎么还能瞒他呢?所以她当下便直言道:“你也是认识的,他就是周度,那时是凤凰山上的三寨主。”三少爷闻言猛然抬头:“是他?”他的眉头跳动着:“莫是因着他胁迫你,你才……”他说到这里,猛然一拳擂在桌上,咬牙切齿道:“当日我奈何他不得。今日便叫他有来无回!”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拜堂

第一百五十五章 拜堂

当初陆小其被强留在凤凰山上的事。别人不知他却清楚得很,那时他便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但他那时却无法做些什么,只能选择了痛在心里什么都不问。可如今这贼子居然还敢来,那便莫要叫他不客气了!抓住了这贼子,他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陆小其就知道他会这般反应,她忙摇摇头:“不是的,他……他原是……”她很想给他解释清楚,但她和周度的事,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且周度曾是她的家奴,这件事她又如何说得出口?所以她最后只能叹息了一声,低声道:“你……莫要再问了,总之不是他强迫的我。”

她之所以直言不讳告诉三少爷那人是周度,一是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瞒他,二呢,其实她不说他终究也是会知道的,所以还不如她自己说出来,莫要让他误会的好,如今让他知道了周度和她是两厢情愿的,想必三少爷便不会轻举妄动了吧?

三少爷听了陆小其的话。却有些不信,他紧紧地望着她:“你说的可是当真?”陆小其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是。”

三少爷紧握手中的拳头,却再也无法打出去,原来她竟是喜欢那土匪头子的么?当初她被强留了一晚,她可知道他心里的感受?那时候他恨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她的安然无恙,而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又可知道他心里难受了多久么?她知道他夜半无人时是如何失眠的么?她知道他一想起那件事情就会心如刀绞么?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她…。。原来却是喜欢那土匪头子的。她喜欢甚么人不好,为何就要喜欢那曾强迫过她的土匪头子呢?

可她既已经喜欢上了,还和那人……他又能怎么办呢?他不能去揭发她,他不想让她丧命,也不想让她担惊受怕……他还能怎么办呢?

三少爷想到这里,脸上的肌肉似是抽搐了一下,然后猛地转过身去,一言不发的走了,但那走出去的步子,却高一脚低一脚的无法平稳。

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一路心中绞痛:他喜欢她,却永远也无法表白,更无法站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风雨共度。当她心里有了别的人,他难受,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因他连难受的资格也没有。她只是他的弟妹,他除了远远地看着她,除了帮一些力所能及且不悖礼法的事情外,他便什么也做不到了。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大概便只有替她隐瞒了吧——无论那个男人是多么的可恨。

因着心情不好事情又多的缘故,天色已经入夜之后,陆小其才回到了她和周度的小院子里。

她进去的时候,周度正坐在月下,手里拿着小刀雕刻着什么,他听见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来对她轻轻一笑:“回来了?”陆小其“嗯”了一声,心事重重地走过去到他身边坐下,顺口问道:“吃饭了么?”周度点头,然后详端着她:“你面色不大好。”她忙掩饰地笑了笑:“没事,就是有些儿累。”

她是不准备将三少爷已经知道的事情告诉周度的,她不想让他担心,也信得过三少爷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周度见她确实很疲惫的样子,就怜惜地将她拥入怀中:“以后莫要太累了。”她这时才看清他手上握着的东西,是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牌子,褐色的,很是精致,她伸手去摸了摸:“这是甚么?”周度把小牌子递给她:“喜欢么?”

陆小其接过来仔细看了,便看见牌子上雕刻了十分精美的图案,而且两个牌子的图案是互相衔接的,看起来应该是一对。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当下便笑着问道:“倒是好看,是作甚么用的?”

周度不答,却用手中的小刀在两个牌子没有雕刻图案的另一面一笔一划地雕刻起来。陆小其看了好一会,才看明白了他原来是在刻字,一个牌子上刻的是“静”字,另一个牌子上则是“度”字。他刻完后,又拿出两根红线来,将两个牌子穿好了,然后拿着其中一块刻着“度”字的牌子轻轻挂在了她脖子上:“这是牛角做的,我们家乡的夫妻都要刻了一对来带的。”

原来是夫妻带的么?陆小其摸着那牛角小牌,心里暖暖的。这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它的意义却是所有的金玉都比不上的。她这样想着,心情大好,日间郁闷的心情很快就一扫而空,

周度又将刻了“静”字的小牌递给她:“来,给我戴上。”陆小其“嗯”了一声,给他戴上了,然后又想想起什么似的偏头一笑,有些调皮地说道:“这小牌既只有夫妻才能带,那我们今儿就在这里拜一回堂好么?”她说着又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它可以为我们主婚呢。”她的提议虽然有些玩笑唐突,但周度眼中却透出了格外亮的亮点:“好。”

陆小其得他应允,雀跃地从他怀里跳出来:“等等我。”她说着一转身就去了屋里,不多时竟拿了一对小红蜡烛过来,这原本是他们平日用来照明的寻常蜡烛,但正好是红的,今儿便能充作喜烛。她把小红蜡烛点着了,滴了几滴烛泪在一旁的石头上,然后趁热把蜡烛放了上去。又把一方红得不够纯正的浅红色布蒙在了头上,然后笑道:“可以了,过来罢。”

没有大红喜字,没有大红喜袍,也没有庆贺的人群,原本只是一场带着玩笑意味的婚礼,可当他们两人一起在月下站定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陆小其竟觉得气氛突然庄重了起来。

他们两人对天拜了两拜,然后又转过身来相对一拜。三拜完毕,该入洞房了,周度轻轻拉住了她的手,牵着她慢慢儿走向他们的房间,陆小其跟着他走的时候,不由得一阵恍惚,仿佛他真的是她的新郎一般。

进了房间,周度将她扶在床边坐了,然后在她面前站好了,伸出手去,慢慢儿揭开了她头上的红布,她如同一个真正的新娘那般,缓缓抬头,然后羞涩一笑。又脸色绯红地低了下去。

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真正是幸福。即便这不是一场真正的婚礼,但在她心里,却也体验到了一个新娘子的甜蜜。

周度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也满是柔情,他走上前去,蹲下,然后抬起她的脚,轻轻儿替她脱了鞋,又站起来帮她宽衣解带……尽管他们早已经肌肤相亲了无数次,但这一次却和以前都不同。他的动作显得那样轻柔小心,就像一个真正的新郎初次对待自己的新娘一般。

当他吻上她的脸颊时,口中突然低低说道:“从今以后,我周度便只以静儿为妻,他日若负你,便教我不得好死。”他说得虽轻,但那话里的意味却是那样郑重。陆小其忙伸出手去捂住了他的嘴,眼中忍不住有泪水闪动。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做他的妻子,刚才也不过是一场虚假的带着玩笑意味的婚礼,可他……却对她发下这样的重誓,教她如何不感动?

如果可能,如果能……如果有那么一天,她希望自己能够真正做他的妻。

夜半,周度轻微的鼾声传出,陆小其却披衣轻轻儿下了床,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她睡不着,因了周度的那一句誓言,她失眠了。

周度的为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从来都只有光做不说的话,却没有说了却做不到的话,他那般说了,日后便必定会那般做的。她虽然也感动,也喜欢,也甜蜜,可想来想去…。。又未免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他为了她什么都不顾,她却终是无法舍弃她身边的一切,无法如他那般对她。而他从来没有责怪她,甚至没有说过她一句半句的不是。之前因为身份的事情,他即便多么想她也忍住了不去见她,而后来发生了实质关系后,她不能留下,他便千里迢迢的过来,她不能嫁他,他便甘愿偷偷摸摸地相会,她和他玩笑地拜堂,他却当了真的发下那般重誓。

而她呢?尽管她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可以说明自己不能跟他一起是出于无奈的。但相比于周度的决心来,她终是没法子理直气壮。

夜色如水,她的心却纷乱。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床上的周度一转身,手里空空的不见了陆小其,便急忙唤道:“静儿,静儿!”他的语调里透着从来没有过的惊惶焦急,听得陆小其心里一颤,立刻跑了回去在他身边躺下了:“我在这里呢。”

周度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鼾声又起,原来他根本就没醒。

也难怪的,清醒的周度从来不会表现出惊惶,也许只有在梦里才可以听到他这样的声音吧。

而且,她从来不知道,她竟能叫他这般惊惶。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突变

第一百五十六章 突变

这年十月,正值晚稻收成之时。但靖州城内却没有丰收的喜悦,只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惶然。只因近几个月来,南方的反兵不但没让朝廷镇压下去,反而还节节逼进,眼下已打到了离靖州一百里的梅县,这一状况令得靖州人心惶惶,有不少有钱的人家已经开始计划北逃了。

在此人心不安之际,省里的巡抚亲自赶来坐镇靖州,一是方便指挥平叛之事,二来也是抚慰民心。靖州素有“小京城”之称,其繁华昌盛非其他城市可比,所以上面的官员们是不希望靖州陷入纷乱的。

这日陆小其正坐在马车上,准备去自己名下的几个金铺看查账结算之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人惊马嘶的声音,然后马车一个踉跄猛地停住了,陆小其猝不及防,差点没从马车里跌出来。一旁的小铜吓得脸色发白,紧紧地拉住了她的衣袖:“奶奶,当心!”

马车停定之后,小铜钻出去双眉倒竖,怒气冲冲地喝骂道:“作死呀?怎么赶车的?伤着了奶奶谁负得了责?”那车夫也是惊吓不轻。他唯唯诺诺道:“小,小铜姑娘,不,不管我的事,是哪个人他……”他说着便一指前面一个高高大大一身风尘仆仆的光头青年,气呼呼地道:“就是他,突然跑过来截住我的马车!”

小铜正要待把怒气冲那光头青年发,但仔细一看之后,却又发作不出来了,只因眼前这光头青年赫然就是明月。小铜虽不好骂他,却忍不住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明月也不顾她的脸色难看,只是着急地问道:“你家奶奶在车上么?”小铜极不情愿地点头:“在呢,你可有事?”尽管明月是周度的人,尽管周度和陆小其的关系非同寻常,但小铜心里依然十分不悦,这个鲁莽和尚,怎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行拦车?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什么蛛丝马迹可怎生是好?

车内的陆小其一听见明月的声音,本想立刻就出去的,但她也是顾及到这是大街上,人多嘴杂,所以只轻轻揭起了车帘的一边,露出面容来:“明月,可有什么紧要事么?”明月平时从来都不会这般明目张胆地找她,如今他这般着急,只怕是有什么事吧?

果然,明月两步奔到陆小其身前,从怀里拿了一封信出来:“施主。这是我们寨……是他给你的,我这里实在是匆忙,耽误不得,但他说了,此信务必要亲手交给你,所以小僧方才一见你的马车便忍不住拦了,还望施主莫怪。”他急冲冲说完,就把信往陆小其手里一塞,然后“呼”一下跳上了旁边的一匹马,脚下一紧,“驾”的一声去了,看起来确实不是一般的匆忙。

陆小其望着明月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担心起来。他这般急冲冲地来送信,又急匆匆地走,莫是周度那里出了甚么事么?

小铜怕别人看见了自己奶奶和土匪来往,忙放下了车链子:“奶奶,我们走罢。”

陆小其坐回身来,就抽出信看了,信上字不多,言简意赅,是周度一贯的作风。但她看完之后脸色却凝重起来。小铜在一旁担心地问:“奶奶,怎么了?”

陆小其摇了摇头:“没甚么。”她缓缓将信藏入袖中,心情十分复杂,算是有喜有忧,但却是喜少忧多。

周度在信上说的大意为:南方兵乱,朝廷兵力贫乏,他便被朝廷招安,凤凰山上的数万人家如今已正式编入朝廷的军队,直奔前线去了,所以此后的一段时间只怕无法来看她了。

陆小其欢喜的是,周度既然被招安,那他便从土匪一跃身变成了朝廷的武将,从此便能够走上堂堂正正的道路了。他的黑身份一直是她的心里放不下的事情,这一大难题如今突然就解决了,她自然是喜欢的。可她又不得担心的是,南方的叛军兵乱十分强势,朝廷派了那么多军队尚且无法镇压下去,周度去了自然也危险得很。朝廷这个时候的招安,只怕是拿他当枪来使呢。此战若是能打赢自然是好,可万一有个什么不测……若是让陆小其来选,她倒情愿周度继续当他的土匪。

哎,可如今周度既然已经这般决定了,她除了每日为他祈福,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外又能怎样呢?而且于周度而言,这一次这许就是他最好的出人头地的机会吧?好男儿都要建功立业博功名,周度并非碌碌之辈,他这样选择也是没有错的。

陆小其正在车上一阵叹息一阵愁时,前面马车又突然停下了,车身再次震了一震。虽然比上此的好多了,但还是气得小铜不轻:“今儿倒是怎么了,做什么又停了?”

前面马车夫无奈地道:“哎,又有人拦车。”小铜一听更恼,今儿到底是甚么日子,拦车拦上瘾了么? 她皱着眉出去一看,没想到这回却是一贯稳重的董大掌柜董启良。他此刻面色焦急,神情焦虑,说话的声音都十分急促:“请问四少奶奶在车上么?”

陆小姐在里面听见,立刻揭开车帘:“是董掌柜么?”她知道这位董大掌柜一般是不会找她的,找她便定是有有事来着。

董启良一见陆小其,就急急道:“四少奶奶,大事不好了,大少爷和三少爷都被官兵抓了去,八方药材行也被查封了!”陆小其闻言一惊:“出了甚么事,竟严重到要封铺抓人?”董启良“唉”了一声,看了看四周:“这件事的确不小,不过……此处却不是说话的地方。”

陆小其点头:“好,我们回府里去说。”她说完就吩咐那车夫:“回府!”董掌柜也回身赶紧上了他自己的马车,两辆马车一起往庄家疾驶了过去。

到得府里,董掌柜刚一落座,连茶顾不上喝一口,就急急把事情说了:“回四少奶奶。事情是这样的,官府今儿早上突然就来抓人查铺,说是大少爷三少爷私通南方叛军,指使八方药材行给叛军送了一大批军用药材!”陆小其一听这罪名可不轻,忙问道:“怎会有这样的事?可是误会了?”

庄家是生意人,向来都只是赚自己的银两,哪里会不知好歹到和朝廷作对呢?所以说大少爷三少爷私通叛军,她是一千一万个不信。

董启良摇摇头:“哎,此事具体如何在下也不是很清楚。但在下寻思着,许是……和一件事有关。”他说着就回忆道:“我们八方药材行前不久突然卖出去了一大批跌打刀伤的药材,其数目之大实在罕见。当时连仓库底的药材都抄出来买给了他,而且最奇怪的是对方是个生面孔,从来没有见过。我们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老顾客,即便有生客也只是小生意而已。但我们是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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