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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酿酒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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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上次是短期合作,可以不计算,但长期合作我自然要考虑成本问题。郭老板,真合不上,如果你非要三百七十文,那我只能从给酒行的二十文里抽取,今后每坛酒只能支付酒行十文。”

郭老板想了半天,一咬牙:“十文就十文!但每缸让我五百文,另外所有款项一年结一次。”

“成交!”

合同签好,双方盖印,玲珑笑道:

“我手头还有两坛好酒,是新酿的,送郭老板尝尝新。大可,把甜酒抱两坛来。”

郭老板连道“少东家”客气,玲珑将他送出门,后面大可暗地里塞给周掌柜一只红包,双方寒暄后,郭老板携掌柜登车离去。

☆、第二十九章 县试(求收藏!)

送走郭老板,玲珑心里有事,匆匆回到房间,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那股浅浅的龙涎香味道似还没有散去,然而室内空无一人,窗扇紧闭,但窗栓没上。她望见炕头上放了一锭银子,走过去拿起来,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手心的温度。她叹口气,是想让他走,可他的不辞而别还是令她有些着恼:“这人,走也不说一声!”

吉祥村西北角的树林里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两名黑衣人警戒在周围。这时,干枯的树枝隐隐作响,几只喜鹊如受惊了般飞上天空。两人警惕地望向远处,直到一抹素影映入眼帘,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司书上前一步,惭愧地跪下来:“奴才没能保护好王爷,罪该万死!”

水流觞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样子:“起来吧。”

他身后的入琴给司书打个眼色,司书只得愧疚地站起来。

“那伙人查到了吗?”水流觞问。

弄画上前,道:“回王爷,奴才只查到其中一伙是烈王手下的人,其余两伙暂时还没查到。”随着水流觞皱眉,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没用,请王爷责罚!”

入琴见水流觞不语,上前,试探地道:“爷!”

“算了,先回西北大营。”

“是!”

水流觞上了马车。这辆马车从外面看朴素无华,可内里却精美典雅。他靠在柔软的垫子上闭目养神,却忽然想起了玲珑。那个丫头,在知道他不辞而别后会有什么反应?她摔伤流血,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她还不肯擦药。希望她家人能发现,最好能找个大夫来,所以他才留了十两银子。想当初七皇妹就是因为摔伤,休养了好一阵呢。摔伤是很严重的,更何况她还流了那么多血。(如果他肯好好学习健康教育课,他一定不会再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想着想着,他忽然纳闷,自己怎么会想起她来,忙摇摇头,甩开那些无聊的思绪。→文·冇·人·冇·书·冇·屋←

他们根本不会再有交集。

过了年后,玲珑的花雕酒酿出来了。花雕说白了就是糯米酒,但它的奇葩就在于越陈越香。选水很重要,这次不能再用地下水,而是选用虎山下澄澈的虎头河水。

玲珑精心选取一批顶好的,埋在地下,剩下的全卖给了万福楼,谁让霍老板总抱怨福运酒行零售满堂红比他们便宜,造成了万福楼的酒销售量不佳。

开玩笑!万福楼根本就不让自带酒水,客人还能吃完了菜再出去买便宜酒干喝?

可她答应了会给万福楼独家提供一批酒,于是糯米酒由此诞生,采用秘制酿酒法。的确不是陈年的,可它装在花雕坛子里,那就是花雕。穿越的好处就是,穿越的人说他做的是什么,那它就是什么。只要不会喝死人就行。(好吧,她承认,她就是个奸商。)

霍老板喝过之后大加赞赏,直接进货。商品的包装永远最重要,花雕只有小号装,每次客人点,都会直接拿坛子上。客人一看,从未见过如此雕刻精美的酒坛子,肯定是上等货,再一尝,味道也别具一格,自然就会心甘情愿掏钱,快快乐乐离去。

这批酒玲珑卖出了成本一点五倍的价格,成为万福楼最高级别的酒。

后来平安县流传,万福楼的花雕酒甘香醇厚,馥郁芬芳,实属万福楼一绝,甚至还有好多好酒之人慕名前来。玲珑听后很是汗颜,心里决定,等陈年花雕酿好了,一定算霍老板便宜点。

郭老板听闻后也想进货,可玲珑因为和霍老板的协议,笑着拒绝了。郭老板与霍老板关系不错,也没坚持,但不死心,一定要玲珑也酿一款甜酒放他们酒行卖。

高县令被杀一案,在年后就逐渐平息了。戒严撤销,百姓的生活也逐渐恢复正常。凶手始终没抓到,也无人再提起,好似命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二月初,敏豪要去县里参加县试,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考试,通过后便可以入读县学。

敏豪并没有考前综合症,每天该干吗还干吗,可玲珑却紧张得好几天没睡着觉。她在酒坊后院的梨树下埋了一瓮状元红,希望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

潘婷早就做好了一套红色亵衣,上面绣着吉利的花纹,为了给敏豪考试时候穿。玲珑知道后,连夜赶制了一枚绣有及第花纹的荷包,当天早上还做了一锅及第粥。

敏豪大口喝完,陈关飞赶着自家送货的牛车。玲珑还在那儿不放心地叮嘱:“小豪啊,好好考,千万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了,结果无所谓,你要记得……”

叽里咕噜一大串,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啰嗦。敏豪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姐,你这一套话都重复五遍了!”

“你这小子,你姐是为你好!”潘婷敲他的头。

“娘,你打我头,我该考不好了!”

“好好好,娘给揉揉!娘给揉揉!”潘婷连忙给他揉。

玲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拿出绣好的荷包,装作很随意地递给敏豪:“呐,姐给你绣的,讨个好彩头!”

敏豪接过来,翻过来看过去,道:“姐,你绣的真难看。”

玲珑眼一瞪,敏豪立马嘿嘿地笑,说:“姐,放心吧,我肯定会通过的。等我将来拿了状元,给你挣凤冠霞帔!”

“你先把县试考完再说吧。”玲珑揪他的鼻子,“时辰不早了,爹等着呢,快走吧。”

敏豪便挎着小布包,快步跑到陈关飞身边,跳上牛车。县试明天入场,霍老板知道敏豪要考试,很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借宿,所以今晚他们会住在霍家。

潘婷嘱咐道:“关郎,这两天小豪的饭食你可要看好了,别吃坏了肚子。”

“放心吧。你娘俩自己在家,多注点意,小豪考完我们就回来。”

“知道,家里的事不用你们担心。快走吧!”潘婷挥挥手。

陈关飞坐上牛车,吆喝一声,牛便迈开步子,慢悠悠地走了。

☆、第三十章 悦然楼下单(求收藏)

一直蛰伏的悦然楼终于有了消息,在陈关飞走后的第二天登门拜访,大概是顶不住食客日渐稀少的压力了。酒楼酒楼,有好酒吃起菜来才够味,玲珑虽是奸商,但跟霍老板一直关系很好,所以免费送了他好几道食谱,这些菜全成了万福楼的招牌菜,好多老客也都从悦然楼跳到了同一条街的万福楼。

悦然楼的当家何员外为人很是傲慢,他曾经做过县令,辞官后从商做了员外,官僚风范演绎得那是炉火纯青。Hxe陈关飞没在家,就算他在家了也不爱跟这种人打交道。他虽然财商不差,可对应付那种虚头巴脑的商人很是厌烦。

何员外架势十足,荣可凡请他进了酒坊,差人去后头库房叫玲珑♂珑整了整衣服来到前边,何员外见进来一个小丫头,在他对面坐下,面色有些不太好:“你们老板怎么还不来?这黄毛丫头是谁?那个位置也是她能坐的?”

荣可凡皱眉,这老头竟然在他们酒坊飞扬跋扈起来了,可看玲珑神色如常,只得耐着性子解释:“这位是我们少东家,酒坊的主事。”

“少东家?”何员外尖着嗓子高呼,声音像只鸭子,吃惊地上下打量玲珑,“她不是个丫头片子吗?”

玲珑觉得他简直匪夷所思,怒极反笑:“我是玲珑酒坊的主事陈玲珑,何员外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何员外还是不相信地上下打量她,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爹呢?”

“您不是要找酒坊的主事吗?我就是主事。我爹好像并不认识何员外您。”

“我是怕你做不了主。”何员外摆弄着大拇指上翠绿的扳指,冷哼。

“我是主事,自然做得了主。”玲珑在“主事”二字上加了重音,微笑道。

“哼!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你们卖给万福楼的满堂红和花雕,我们悦然楼也要,你开个价吧。”一副财大气粗的口气,趾高气昂得让人听了就反感。

“满堂红没问题,可花雕是独家提供给万福楼的,我们不能违约,所以很遗憾。”玲珑依旧笑容可掬。

何员外双眼圆睁:“怕什么?违约金我们悦然楼替你赔,只要你们从此以后不再给万福楼供货。”

玲珑心下冷笑,脸上仍旧是一副服务业的格式化微笑:“何员外,虽然我们是小酒坊,但做生意也是讲诚信的。花雕肯定不行,满堂红绝对没问题。”

“丫头,我的悦然楼可是第一大酒楼,拒绝悦然楼的生意你可得掂量掂量。”

“如果何员外想订满堂红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谈价钱,绝对会给何员外一个满意价。”她现在可是在给他台阶下,他要是不领情,那悦然楼这笔生意她还就不做了。

何员外老奸巨猾,自然也听出来了,说惯了上句的人被果断拒绝,心里肯定不爽。随行的掌柜见状,暗地里捅捅他。满堂红这笔生意,他们悦然楼非做不可,现在可不是赌脾气的时候。

何员外心下也知晓,只得按捺住脾气,粗声道:“行,你开个价吧!”

“小坛三百六十文,中坛六百六十文。如果悦然楼还要散酒的话,每缸四两。每半年我们会免费送货上门。”宰不死你!

“成!签契约吧!”到底财大气粗,都不还价,玲珑还真没宰错人。

“大可,把协议拿来。”

何员外一怔,荣可凡拿出两份拟好格式的协议,双方阅后再按照约定填写。何员外的掌柜展开协议,越读神色越惊讶,整篇读完,复杂地看向玲珑,问:“这份契约是少东家拟的?”

“刘掌柜有什么疑问吗?”玲珑不卑不亢地反问。

“不是,当然不是,这份契约很完整。”刘掌柜讪笑,心里却暗自诧异:如此年少的姑娘竟能拟出这么严谨的契约,没想到这位少东家竟是个商界奇才!

何员外却对协议的其中一条有疑问:“为何要保密进货价?”

“进货价是我们酒坊机密的一部分,保密进货价是每一份合同上都有的条款。”

何员外眼里闪过奸诈的光芒:“少东家该不会是看人随意开价吧?”

“怎么会?玲珑酒坊虽小,但一切以诚信为本。虽然满堂红只有我家能做出来,但我们还是力求和每一位老板都能合作愉快。”此话两个意思:一是诚信为本;二是,就算你不满意价格,可只要想买满堂红,就得乖乖掏钱。

何员外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不甘和晦暗,但没说什么。

双方签字盖印后,何员外昂着下巴离开了。

荣可凡走到玲珑身旁,低声道:“少东家,那个何员外看样子不是个好交的。”

“做买卖哪能总遇到合自己胃口的人,有钱赚就好了。”

“可进货价,万一他以后知道了,会不会得罪他?”

“急什么?现在才刚刚开始。越长越肥的猪,屠夫会因为他低调,就不宰它吗?”玲珑冷冷一笑,转身进去了。

“什么意思?”荣可凡没听懂。

“笨!”豆荚鄙视道,“人怕出名猪怕壮!趁现在还没人打咱们主意,先大赚一笔才是王道!”说完,跑走了。

县试结束,敏豪顺利通过,正式进入县学读书,并且还得到一位先生的青睐。陈关飞带他上门拜了师。

霍老板听闻此消息也很高兴,提出让敏豪住在他家上下学,等休息日再来接他回家。

陈关飞本来还的在镇上上学的事,听霍老板一说,自是求之不得。陈关飞夫妇带了一大堆礼物亲自上门拜访霍老板夫妇,以示感谢,玲珑也决定今后出货要多给霍老板优惠。

敏豪暂住霍家后,玲珑一度很想他。那小子过去挺二的,从打住进陈家,性子才逐渐开朗起来。有一点他倒是没变,就是总爱缠着她。平时嫌他烦,可现在没人缠,她又觉得郁闷。

看来她要快点搬到镇上去才行。

清明节过后,玲珑酿酒坊的最大对头终于上门了,一场商战即将打响。

☆、第三十一章 赵记挑衅

春耕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四月上旬,柳树迎风招展,香花初露风骚。一大片绿油油的稻田,放眼望去,尽头便是绵绵的高山。头戴斗笠的村民们卷起裤腿,弯着腰在泥水里熟练地插秧。还有人在唱山歌,大概是大家相互离得太远听不见说话,只能唱出来。

悠然农家乐啊!如果能忽略他们粗壮的小腿上,偶尔从水里蹦上来的几只吸血虫的话。

玲珑坐在一棵柳树下,叼着狗尾巴草,看着自家租出去的那两亩水田。吉祥村水旱田都有,水稻早晚两季,冬种小麦,其余时间可以见缝插针种点粗粮之类的。陈家一直不以种地为主,所以只有两亩水田。

“唉,税率又涨了,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一共就能种出那么点粮,一半全交税了!”

“姑娘,快别说这种话,被人听去,会杀头的!”

玲珑扁扁嘴:“总之,一上调课税,肯定没好事。”

倒还真让她说着了,当然这是后话。

“姑娘!姑娘!我的姑娘哎,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胖乎乎的如意婶从远处跑来,满身肥肉大幅度地颤动。她气喘吁吁地停在玲珑身边,一拍大腿,呼哧呼哧地道。

“什么事?”玲珑扬眉。

“荣掌柜叫我来找你,说赵记酒坊来人了。”

玲珑微怔,但并没有惊讶。豆荚佩服地竖起大拇指:“姑娘,还真被你算着了!”

“来的是谁?”玲珑问。

“赵记酒坊啊。”如意婶被问蒙了,傻乎乎地答。

玲珑嘴角一抽,笑了笑,起身整整衣服,道:“走,去会会他们!”

赵记酒坊的主家并不在平安县,而是在南边的庆云县。赵家在整个利州都很有名,他家的酒几乎席卷了利州附近的所有县城,包括利州有几个酒楼也是他家供货,称得上远近驰名。

万福楼和赵记交往很久,过去赵记经常以各种名目涨价,销售商敢怒不敢言,因为酒坊只有他们一家。霍老板对赵记当家赵万海很了解,赵万海五十多岁,是赵记的第三代传人,下边儿女一箩筐,可惜没一个成气候的。

也不知这次来的是老子,还是儿子?

她心里想着,快步走到酒坊的账房前,只见大壮带了几名工人,正守在账房门口。她莫名其妙:“你们都站这儿干吗?”

“大可说了,让我们来保护少东家安全。”大壮昂起下巴,酷酷地说。

玲珑狐疑,难道里头那是个危险分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豆荚打起帘子,玲珑走进去。

好大一只乌龟!

这是玲珑的第一印象。

主座上坐着一名年轻的男子,面黄肌瘦,这种气色不是饿久了,就是纵欲过度。眼如绿豆,背微微有点驼。更滑稽的是,他居然穿了一件绿色的假绸衫,活脱脱就是一乌龟嘛!

他的身后站了两名凶神恶煞的家仆,嗬,是挺危险的!难怪大壮会带人在外头守着。

玲珑经过一年的保养,身体比从前抽高了不少,皮肤也润滑白皙多了,十二岁,正是花样年华。

乌龟男见她进来,一双小眼睛里顿时冒出豆绿的精光。

豆荚嫌恶地瞪了他一眼,这人登堂入室居然坐在主人的座位上,还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姑娘,欠抽吧!

她是暴脾气,上去就想抽他,却被眼尖的玲珑不着痕迹地拦住。玲珑上前一步,问:“你是赵记酒坊的人?”

“少东家,这位是赵记酒坊的大公子。”荣可凡的眼底划过一丝厌恶,耐住脾气给玲珑递话。

赵公子得意地一甩折扇,做出一种风度翩翩的样子。玲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动声色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淡漠地笑问:“赵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赵老大换了个位置,重新一展折扇,趾高气昂地道:“相信我们赵记酒坊的名号,你们也听过。本少爷之所以来,是为了要收购你们酒坊。”

此话如一记惊雷,在一众人中炸开,窃窃私语声开始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响起,让玲珑皱眉。

豆荚见状,忙悄悄溜出去,不满地指着那群人,低声训道:“素质!注意素质!别让人看笑话!”

屋里的玲珑听见外头没声了,满意地笑笑。赵老大为了突出自己的范儿,随手端起高几上的茶杯,含了一口,却立马皱眉吐在碗里,嫌弃粗茶伤了他的舌头。

玲珑看了觉得好笑:“我想赵记酒坊误会了,我们酒坊并没有想卖出去。”

赵老大冷笑道:“一百两银子,如何?”

一百两银子在这里可不是小数目,普通人家十两银子能好好地过一年,一百两会让很多人心动。

玲珑心下冷笑:你还真把我当成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了?一百两?老娘上一年就赚了不止一百两!

“赵公子好像没明白,不是钱的问题。这间酒坊是我和家人一手建立的,有着很深的感情,所以,不能卖。”

赵老大脸色阴沉下来,捏了捏拇指上的扳指,半晌,冷哼一声:“开个价吧!”

“不是价钱的问题,这酒坊我们不卖。”

赵老大更加阴沉,整张脸如同被乌云笼罩。他拳头握紧,手心泛白,过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带着威吓力,冷笑:“不卖?你们还想和我们赵记抢生意不成?小丫头,爷告诉你,我们赵记已经传了三代,不是你这在村里盖两间泥房就能比的。赵记肯收购你们,那是给你们天大的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利州十三个县,还没有一家作坊敢得罪我们赵记!爷劝你最好别开这个头,否则没你们好果子吃!爷再加五十两,你们卖还是不卖?”

玲珑怒极反笑:“我们还真是谢谢赵记的赏识,可惜我们酒坊太小,配不上赵记的抬爱,所以,不卖!如果赵公子来就是为了要谈这个的话,那么很抱歉,我先失陪了。大可,送客!”

“你这贱丫头,我们爷跟你好说好商量,不识抬举的东西!”赵记的恶仆上前一步,拦住玲珑。

荣可凡见状,忙挡在玲珑身前,叫道:“大壮!”

大壮带着三四个工人,呼啦一声全进来了。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第三十二章 村里那点事

玲珑冷冷地看向赵公子,讥诮道:

“做买卖讲究个你情我愿,赵记可是老字号,赵公子,这是怎么个意思?”

“好!好!”赵老大用扇柄敲击手心,踱着方步走到玲珑面前,豆绿的小眼睛闪烁着阴鸷的光芒,“陈家丫头,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咱们走着瞧,得罪了我们赵记,你可千万不要后悔!”他整整衣领,一声令下“走”,带领人扬长而去。

玲珑冷着脸看着他们离开,荣可凡担忧地道:“少东家,赵家怕是不会罢休。”

玲珑哼了一声:“万福楼和鸿宾楼已经停止进赵家的货;福运酒行也因为赵记的酒卖不出去,减少了进货量。受了这么大损失,赵记自然不会罢休。这场仗迟早要打。”

“少东家,我说话直,您别见怪。我听我爹说,赵记可没人敢得罪,得罪了他们,不太好吧?”如意婶的儿子王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玲珑的表情,开口。

玲珑并未恼,而是笑了笑,看向屋里的几个工人:“所以呢?酒坊卖给他们,你们是想接着回去种地,然后天天吃不饱?你以为赵家买酒坊,还会连带着买你们这些人吗?别做梦了,赵家最不缺的就是老资格的工人,和专业酿酒工人比,你们比得过吗?除了大壮跟我爹学了点,你们剩下的,酿酒的哪一道工序不是我教的!”

“没良心!”大壮用力戳王鹏的脑袋,豆荚则用眼神鄙视他。

王鹏被鄙视得满脸通红,抱着脑袋道:“少东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咱们酒坊!”

玲珑扯唇一笑:“你们把我的话传出去,赵记这次上门只是个开始,咱们假若顶住了,早晚有一天会和赵记齐肩;若是被赵记吓退了,大家就只能回家重新种地去吧。都散了。”

“是。”大壮带着人离开。

“少东家,赵记上门也没什么,可怕就怕咱们酒坊当中有人见利忘义。一旦赵家得到酒方,做出咱们的酒,那咱们就没有胜算了。”

“酿酒的每一道工序,工人都是分开的,平时也不允许泄露自己的工作,一些工具的做法也只有我、爹、你和大壮知道。泄露出去的几率不大,但保不齐有人吃里扒外。最近你多点着他们点,你跟他们交情好,你说比我说更有效果。交代下大壮,叫他让人多注意最近有没有行为比较怪异的。就是秘方没泄露出去,咱酒坊也不需要叛徒。”

“是!其实你跟他们交情也不错,大家心里都很敬重少东家。”荣可凡笑道。

“得了吧!”玲珑一哂。

“是真的,大家私底下都说,自从少东家来到吉祥村,咱们村就越来越富,少东家真是咱们吉祥村的福星。”

“人云亦云罢了,只要我出了一点错被人拿住,一个人说我是灾星,那我就会变成全体人心里的灾星。你忘了上个月来旺婶的事了?多好的一个人,就因为他家虎子捡了一块兔子皮,就被眼馋的人说成了是偷,结果全村人说人家是小偷,还把人全家赶出了吉祥村。”

一说起这个,大家都沉默了。当时他们没在现场,后来也只是听说。来旺婶男人死得早,自己拉扯孩子,没想到却因为捡了一块兔皮,被胡猎户诬陷为偷,被赶出了村子。

“多亏姑娘好心,将他们母子介绍到霍老板那儿做工,不然他们可能就要饿死在路上了。”豆荚叹道。

玲珑冷哼一声,笑道:“这人呐,落井下石、人云亦云的功夫那可是天生的,只希望下次被落井下石的对象千万别是你和我。”

“少东家多虑了。”荣可凡笑道。

“希望如此。”玲珑哼笑一声,“马上要送货了,把货重新点一遍吧。”

“好。”二人共同去库房,开始点货。

黄昏时分,玲珑回到家,刚走进院子,迎头就见村西的快嘴婶喜气洋洋地走出来,水桶腰一扭一扭的,要是戴朵花,还以为她是老鸨呢。

“哟!这不是玲珑嘛!啧啧,几天不见,又水灵了!”快嘴婶扁着嘴,上下打量玲珑,“可惜啊,一个姑娘家,成天抛头露面的,你爹娘也不管管。哪像俺家如花,贤惠大方,难怪会找到好姻缘!玲珑啊,婶告诉你的是好话,姑娘家就该有姑娘家的样子,成天混在那个酒坊里,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玲珑听得莫名其妙,屋里的潘婷不干了,一甩帘子走出来,冷着脸道:“快嘴婶,我家姑娘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管,你还是回去好好教教你家姑娘规矩吧。妾可不是正室夫人,做妾的不懂规矩,大夫人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我听说,李员外的夫人可是个厉害的,上天保佑你能借着卖女儿,鸡犬升天!”

“你……”快嘴婶被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俺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哼!”水桶腰一扭,走了。

玲珑满头雾水,看着她走了,上前问:“娘,她咋来了?”

潘婷一直跟快嘴婶不和,快嘴婶最嘴碎,还贪财好炫耀,村里人都不喜欢她。潘婷刚来村里时,快嘴婶见她穿着不俗,竟说她是和陈关飞私奔来的,把潘婷气个倒仰,后来又总拿潘婷不能生育说事,之后又因为一些事,结下了很大的梁子。

可偏偏快嘴婶的男人是个老实的,跟陈关飞私交很好,所以两家的关系总是忽好忽坏。快嘴婶还偏偏爱来找事,每次路过都爱过来唠两句,可每次两句不到,二人保管又崩了。

玲珑觉得她们这种关系挺微妙的。

“快嘴婶那个嫌贫爱富的死婆子,居然要把女儿送去给李员外做第十二房小妾。”潘婷提起来就一脸鄙夷。

玲珑无语,李员外是镇上的米商,大可爹过去的东家,六十来岁居然十来房小妾。她扁扁嘴:“反正孙如花也总想给人当小妾,这下她如愿以偿了。”

“唉!孙大哥那么厚道一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婆娘跟闺女!”潘婷感叹。

“爹呢?”

“屋里呢,你去叫你爹,马上就吃饭了。”潘婷用围裙擦着手,进了厨房。

玲珑刚抬起的脚险些一个趔趄,欲哭无泪!

娘啊,你又做饭了!

===

☆、第三十三章 赵四公子

自从敏豪去镇上念书,陈关飞就“失业”了。从前他既要把关酒坊,还要教敏豪读书,现在酒坊有玲珑,敏豪进学了,他自然就过起了半退休的生活。

陈关飞对他目前的生活相当满意,按他的话说,折腾劳累了十年,不为烦事所扰是他最大的愿望。

玲珑进入堂屋,只见陈关飞正站在长条桌前挥毫泼墨,雪白的宣纸被墨色渲染,一幅《百马奔腾图》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

“爹!”她叫了声,说,“赵记的人来了。”

“哦。”陈关飞扬扬眉,饶有兴致地细致作画。

玲珑不语。过了半晌,陈关飞没听见她的声音,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了?”

“有点担心。”玲珑抱胸,闷闷地说。

“怕了?”陈关飞笑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就这么强硬地和他们对抗上,是不是太冒险了?所以……有些担心。”她咬咬嘴唇,声音越来越小。

“爹告诉过你,富贵险中求,你明白,却还是选择了。”陈关飞收敛起笑容,严肃地问,“因为担心,所以你想放弃吗?”

“当然不想!”玲珑一口否定。

“既然不想,那就别让畏惧成为阻碍你前进的绊脚石。想去做却因为担心而畏缩不前,那是懦夫的行为。”

玲珑扁扁嘴:“我是女子,永远不会是懦夫。”

陈关飞笑道:“懦女也不是什么光彩的。”

玲珑哧地笑了,陈关飞将手里的毛笔伸给他:“来,过来帮爹添两笔。”

“我添两笔,这幅画就毁了。”

“毁了就送你,将来给你做嫁妆!”陈关飞豪爽地道。

“就一幅画?我可听人说,有的爹会给女儿陪一牛车的嫁妆呢!”玲珑用毛笔在画上添下难看的两笔。

陈关飞哈哈笑:“不害臊的丫头!放心,爹将来会给你陪两牛车的嫁妆。”

“我说你们爷俩,磨叽什么呢?都吃饭了,还不把炕桌摆上!”潘婷拿着锅铲进来,不满地说。

陈关飞忙笑道:“马上摆!马上摆!”急忙与玲珑一道摆上炕桌,布置碗筷。

“陈婶子!陈婶子!”外头一阵咋呼声响起,竟是快嘴婶的女儿孙如花。

玲珑和潘婷对望一眼,不解地走出去,继而一阵耀眼生花。只见孙如花穿了身葱绿色的秋香罗裙,脑袋上插了三四只翠油油的碧玉簪子,脖子上一只沉重的纯金项圈,耳朵下面还有一对银耳环,简直比圣诞树还要炫。

潘婷当时就明白了孙如花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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