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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酿酒坊-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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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国刚建国时为什么不盖新皇宫?”玲珑嘀咕着。

“战争刚止,百废待兴,又要削减赋税以安民心,哪有闲钱去盖宫殿?别说皇爷爷那时候,就连现在,边关小战不断,还时不时闹出点水灾旱灾,父皇母后一直想加盖个避暑台子,从十年前就开始想,一直到现在母后都过世了也盖成。”

“国库真那么穷?”玲珑很不可思议。

“不穷怎么会拿不起粮饷,不穷父皇也不至于去打花家和玉家的主意,却被花倾城和玉美人连摆了两道。国库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边缘,大臣们连续几次上书要求增加赋税,都被父皇驳回了。”

玲珑挑了挑眉:“这么说,你父皇还是个好皇帝。”

“父皇他是个好皇帝。”水流觞笑说,笑容里却带着些惆怅。就算到后来父皇身处高位久了心性改了被束缚住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玲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异样,心里微酸,安慰道:“只要心是好的这辈子尽全力了,其他的并不重要,人不能要求得太苛刻。”

虽然这话说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水流觞听出来她是在安慰他,心中一暖,笑了笑。玲珑急忙转移话题:“对了,后来呢?那个紫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被说成妖孽,皇上都没处置她吗?”。即使是何嫔造谣,但“妖孽”一说在宫里是很忌讳的,就算没这回事也该被处置掉。

“父皇把她保下了,因为看守奉天塔的所有守卫都说根本就不认识紫美人。”

玲珑眨眨眼,很明显这件事能得出两个结论:要么何嫔是诬告;要么就是紫美人太邪乎。

“你打算怎么办?”玲珑的脸色凝重了下来。

“静观其变吧,紫美人风头正劲。”水流觞沉声说着,忽然叹了口气。虽说母后过世已久,可每当看到宫里出现专宠,哪怕只有一段时间,他还是觉得心里膈应。

玲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哪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夹了块蜜汁火腿给他,心里叹了口气。别说皇帝了,就算是普通的男人,又有几个能做到为亡妻守节到死的,能永远地记在内心深处时不时怀念一下就已经不错了!

“你猜奉天塔里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是禁地?”她咬着筷子尖好奇地问。

“我猜多半与黑狼军团有关。”

“你总说黑狼军团,黑狼军团到底是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好奇疑惑地问。

她过去只听说入琴等人所属的暗卫团隶属于黑狼军团,专门为皇家培养和训练暗卫,可几番听下来,黑狼军团好像没那么简单。

“黑狼军团是直属于皇上的一支秘密军队,是战乱之时皇爷爷收复的一支最精锐的队伍,又称黑狼铁骑。没有人知道这支军队在哪儿,也没有人知道军队里究竟有多少人。黑狼军团只听命于皇帝手中的一枚兵符,兵符的样式只有皇帝知道。可以说,这是水流国皇帝的终极秘密武器。”

“那……你试过进去奉天塔吗?”。她双眼冒光,兴奋地问。

“那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要真去试过,你就成寡妇了。”

玲珑扁扁嘴,舀起一勺粥放进嘴里,用力嚼碎,突然双眼再次闪光:“不是在明镜湖上吗,可以从水里游过去再凿个洞进去。”

水流觞无语地睨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一向聪明的脑袋怎么会想出这种主意:“你能想到人家想不到?你当建塔的人傻吗,那明镜湖里有十道最精密的机关。”

“原来你去探过!”玲珑瞪圆了眼睛惊呼。

水流觞一把捂住她的嘴,狠狠地按了按,低叫道:“少胡说八道!你想当寡妇吗?”。

玲珑懊悔一时太激动了,连忙掰开他的手,心虚地扁扁嘴,小声嘟囔:“你没去探过你怎么知道?”

“是小时候母后告诉我的。”

“你母后去探过?”她再次瞪圆了眼睛惊呼。

水流觞无语地凝了她一眼:“是父皇告诉母后的!”

玲珑鼓了鼓嘴,水流觞心下好笑,故作疑惑地问:“你怎么不接着问我父皇是不是去探过?”

“你父皇干吗要探,直接从大门进去不就好了。”她用一副“你当我是傻瓜啊”的语气撇着嘴道。

水流觞扑哧一声,哈哈大笑,搂过她的脖颈,将她的头靠近,嘴唇贴在她饱满的额头上吻了吻。玲珑的额角靠在他的脸颊上,无语地问:“你最近的笑点是不是低了点?”

引来他笑得更欢。

“我昨天听凤谣说,太子要选妃了?”她推开他,问。

“玉美人自请下堂,太子正妃之位空置,自然要重新选。”

玲珑不悦地皱皱眉头:“水流苏愿意?”

“也由不得他。再说他不是个会为了儿女私情方寸大乱的人。”他放下碗筷,淡笑说。

玲珑冷哼了一声:“太子妃的人选定谁了?”

“还没确定,不过一些有女儿的朝中大臣都有联姻的意思,尤其工部尚书表现得最为明显。陈家小姐及笄时特地邀请了水流苏,两人还在后花园里‘巧遇’过。”

玲珑心下一沉,胸腔内霎时涌起一股怒火,冷笑道:“想让女儿当太子妃?他倒是想得美!”

也许是因为潘氏的关系,她实在喜欢不起来陈媚儿。就算水流苏是幽王府的敌人,她仍觉得陈媚儿当太子妃是便宜她了!

水流觞知道她与陈世美的过节,也不多说,温柔地抚了抚她的留海,笑道:“不过父皇有意让乐安侯的妹妹为太子妃。”

“乐安侯?霍文麟的妹妹?”玲珑大吃一惊。

水流觞含笑点头:“霍家小姐年方十七岁,知书达理性格温柔,很讨父皇和太后的喜欢。”

玲珑皱紧了眉,霍文麟才刚娶了一个公主,现在他的妹妹又要成为太子妃,皇上这是铁了心要把霍家捧到天上,这不是在搅浑水嘛!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豆荚的声音:

“王妃,赵宣和豆沙来了,在琐玉轩有急事要见王妃。明珠阁的春嬷嬷来说,明侧妃想等王妃有时间来给王妃请安。”

第二百十九章霍家伸出的手

玲珑的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赵宣和豆沙同时来,恐怕不是小事。还有乌雅明珠……

“怎么了?”水流觞见她神色有异,好奇地问。

“没什么。”玲珑犹豫了一下,“赵宣和豆沙一起来,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水流觞微怔,只是点点头,没有追问,关于她生意上的事他从来不过问,这也是对她的尊重和信任。玲珑想了想,吩咐豆荚:“你让明侧妃吃了午饭再过来吧。”

豆荚答应着去回,那头水流觞已经漱口净了手:“我也得走了。”

玲珑点头,陪着他去卧室换了衣服,细心地帮他整理好穿戴,这才将他送出院子,含笑嘱咐:“路上小心!”

“今天会晚点回来,你有事就派人去兵部找我。”

玲珑答应了,一直目送他过了花墙,才径自往琐玉轩去。

琐玉轩内,赵宣和豆沙神色凝重地立在一旁。赵宣穿了一身靛青色袍子,眉清目秀,温文儒雅。豆沙梳着妇人髻,三千青丝一丝不苟地盘起,插了一根碧莹莹的翠玉簪。湖蓝色百合花纹上衣搭配靛蓝色镜面马面裙,裙摆袖口镶嵌的滚边和赵宣衣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夫妻俩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许久未见的大壮,已经升任广平府大总管的他如今也不再是乡下人的打扮,而是穿了一身鸦青色的素面直裰。他本就相貌端正,人是衣服马是鞍,加之本身性子沉默,看上去也有一种领头人的风采。

荣可凡亦身穿一袭玄色镶边宝蓝撒花圆领袍,长簪束发,白底黑靴,比从前更加的世故老成。

玲珑进门后,四个人并排站好,恭敬地请了安。玲珑随手一挥给免了,坐在翘头案后面那张檀木雕花椅子上,淡淡道:“都坐吧。你们一起来,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大壮忽然无声地走上前,扑通跪在玲珑的案桌前面,低垂着头,仿佛是在认罪。玲珑眉一挑,直觉出了不太好的事,面上却依旧安然若素,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宣复杂地看了大壮一眼,走上前,神色凝重地回答:“王妃,咱们的烧酒技术被盗了。”

玲珑心一沉,柳眉皱紧,她有些意外,但这件事并没有超出她的可承受范围。顿了顿,冷声道:“把话说完。”

她平静的反应出乎了赵宣的意料,看着她淡然的表情愣了愣。她那锐利的眼眸却忽然扫来,让他心头一凛,连忙避开目光,定定神,接着说:“最近我们查到市场上正在贩售不属于我们生产的烧酒,详细一查发现出自泊云酒庄,泊云酒庄正是乐安侯霍家新开的产业。而泊云酒庄的大总管正是……正是大壮的堂弟。之前大壮的堂弟一直给大壮做助手,本来非大总管是不可能知道酿酒的完整技术的,可大壮他在酒后给说出去了!”

大壮早已经满脸通红,悔恨不已,等赵宣说完,两眼含泪地给玲珑磕了个头,懊悔不迭地道:“王妃,都是我不好,是我违反了酒坊的规章制度,我已经没脸再说什么了,请王妃责罚!”

荣可凡立刻上前,撩袍跪倒:“王妃,这也是属下失职,请王妃一并责罚。”

玲珑冷冷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心里自然是恼火的。如今的玲珑酒坊已经完全地占领了整个水流国的酿酒市场,甚至在整片大陆上都可以算是一家独大。为了防止技术机密外泄,她一直很重视技术保护,工人们都是分车间作业,一人只负责一样,并且各车间不允许相互交流工作,违者将终身离职。

因为玲珑酒坊的员工福利好,不仅可以按工龄分成,还有养老保障,所以没人舍得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离开,因此大家对这条禁令也都积极遵守。

只有各地的大总管是深谙酿酒的每一个流程的,因此这些总管的用工合同全部是终身制,他们的待遇更高,想让他们跳槽基本上是不可能。不过,还是有人被买通了……

大壮是最早跟着玲珑酿酒的,如今他们全家都在玲珑酒坊做工。他的堂弟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按层级是不可能知道酿酒的全部流程的。没想到大壮会毫无保留地被人套了话去……

她的沉默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比刚刚更加压抑,所有人一时间都有点喘不过气来。赵宣抿了抿嘴唇,略微紧张地道:“王妃……”

“说!”

“泊云酒庄还放出流言,说咱们生产的药酒根本就没有药效,都是骗人的。还说无论是药酒还是花煮酒系列的酒,都只是用烧酒泡草药或者烧酒泡花草,低成本高利润,说我们是奸商。” 赵宣本以为她在沉思,没想到她会立刻应声,把他吓了一跳,语气有些不连贯。

本以为她会勃然大怒,哪知她只是扑哧一笑:“无商不奸,可奸商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豆沙,你有什么事?”

“化妆品的项目,贺家突然和我们终止合同,不再给我们提供花卉,也不再进我们的东西。我暗中调查发现,贺家因为负债累累,所以将胭脂水粉铺子全卖给了霍文麟,霍文麟不还价购买的条件是让他们停止为我们供应花卉,并且替他保密。”豆沙一脸愤慨地说。

玲珑的面色冷凝了下来,一时间,静得让人有些心惊肉跳的室内只能听到她用指节轻轻敲击桌面,发出令人胆寒的咚咚声,每敲一下几个人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

“赵宣,如何对付那些流言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王妃的意思是……”

“要想平息流言,就要来一些更劲爆的流言,把水搅浑了。”

“是,我知道了。”

“豆沙,去,约时间我要见一见王家主。”玲珑轻描淡写地说。

“是,我这就去办。”豆沙屈了屈膝,转身先出去了。

“王妃,他们……”赵宣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荣可凡和大壮,有些为难地问。

玲珑看了他们一眼,轻叹了口气,淡淡道:“罢了,那条规矩原本也只是想在所有人的心里埋下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防君子不防小人,我本来也不指望能用一条禁令就禁得住。玲珑酒坊霸占了水流国酒业市场的九成份额,自然有人会眼红,这种事早晚都会发生。但你们两个的确是监管不力,也该受些教训。大壮降职一级,可凡罚俸半年,取消今年的年终分红。”

两人本来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过来,没想到却仅仅是这样轻的处罚,当下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大壮双眼含泪,磕了个头,认真地表示今后会为王妃更加鞠躬尽瘁,以弥补自己的过错。

玲珑挥挥手让他们出去,对赵宣道:

“看来霍文麟这是打算要对我出手了,你通知各地,今后要多加注意。我猜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联合那些苟延残喘的酒坊一起对付我们。”

赵宣冷笑道:“不过是一个靠皇家矿产活下来的破落户,也敢和我们对抗,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泊云山庄衰落后,皇上为了对抗玉家把握水流国经济命脉暗中扶持,扶持的方法就是霍文麟替皇上经营和开采从玉家手里抢回来的那些矿,职务相当于国有企业的执行总裁,说白了就是皇家的狗腿子。除了矿产,皇家还帮扶了霍家原有的产业,如今的霍家钱庄已经俨然成为了皇家钱庄,信誉度和知名度超高。

不得不说,霍文麟就算是狗腿子,也是个不简单的狗腿子!

“不可大意。”她睨了赵宣一眼,淡淡提醒,“正面竞争我们倒不怕,扎根市场这么多年,有几个竞争对手也无妨。怕就怕霍文麟出歪招,你可要好好防备,能把玉美人推下稳拿的商业协会会长宝座,他可不是简单的人。”

“是。”赵宣听她这么一说,神色也凝重起来,郑重保证。

赵宣离开后,玲珑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抬头盯着雕梁画栋的天棚,好一会儿,躁郁地叹了口气。最近的烦心事还真多!

午后,虽然心烦,但还是吃了点午饭,又给女儿喂了奶,逗弄这只活泼好动的小糯米团玩了好一会儿,等她玩累了吧唧着嘴开始睡午觉,她才坐到飒园的正房去,品尝着一杯淡雅清幽的碧螺针。

不久,豆萁掀帘子进来回道:“王妃,明侧妃来请安了。”

“让她进来。”玲珑淡漠地吩咐。

豆萁打起帘子,一股类似于热带兰的香气随着风迎面扑来,窈窕的美人婀娜而入,曼妙多姿。乌雅明珠身穿一件带有民族特色的橙色薄纱长袍,里面是同色的上衣和衬裙,一小截结实的腰身在轻纱下若隐若现,圆润的肚脐上穿了一枚钻石脐环。

棱角鲜明的脸,眉弯柳叶,眼深似井,鼻如鹰钩,唇若火焰。一头乌黑的长发密密麻麻地梳成小辫再束成一束,举手投足间很自然地流露出一股傲娇和泼辣,如宝石般湛蓝的眸子却清澈如水。虽然看起来是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但应该不是心有城府的人。

玲珑暗暗打量,得出结论。她不怕好叫的猫,就怕猫不叫。

第二百二十章明侧妃的挑战

乌雅明珠的眼珠颜色让玲珑想起了墨羽的那双蓝眸,同样的莹亮剔透,同样的淡如云海。看来墨羽的母亲应该是夜郎国人。

在她打量乌雅明珠时,乌雅明珠同样也在打量她。

圆润的小脸细白如瓷,眉若新月,眼波似水,唇抿桃瓣,青丝如云。身穿一袭泛着琉璃丝光的家常白裙,略施粉黛,首饰极少。仅仅算得上是清秀的人物,甚至相貌还不如自己的一半好看,但却似夜月下的溪水一般静谧清凉,泛着柔和的光芒,让人觉得很舒服,不由自主地想多看几眼。

跟随她进来的还有一名长眉妙目的丫鬟,见她愣住了,连忙暗地里扯扯她。乌雅明珠回过神,见玲珑正淡淡地望着她,有点尴尬,扁了扁嘴,死活不承认刚刚她是看住了,小声咕哝:“切!我还以为幽王妃是个大美人哩,也不怎么样嘛!”

她虽是小声,可在座的全听见了。丹心立刻厉声呵斥:“大胆!在王妃面前,侧妃怎可如此出言放肆!”

乌雅明珠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还口,身旁的丫鬟按捺不住怒气,长眉一竖,高声怒道:“你才放肆!小小的奴婢,居然敢对我们公主无礼!”

“公主?进了这幽王府就没有公主,只有侧妃。既然是侧妃,就应该遵守侧妃该遵守的规矩。”丹心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

“你……”那丫鬟顿时被气得头顶冒烟。

豆荚捧着托盘适时地走进来,将茶碗递到乌雅明珠眼前,面无表情地道:“明珠侧妃,给王妃敬茶吧。”

“什么?你让我一个堂堂公主给她敬茶?她算个什么?凭什么!”乌雅明珠一听,顿时炸了毛,指着玲珑高声叫喊,就差跳起来了。

她自从进了这幽王府,就一直觉得窝火,成亲当天正赶上幽王妃生孩子,堂也没拜也没洞房。

这也就算了,特殊情况她可以大度地暂时不计较,可过后水流觞压根就没有补上的意思。本来她应该在大婚第二日进宫去给太后皇上请安,他不仅没带她去,甚至还派了老嬷嬷来义正言辞地警告她,让她安分守己,这个幽王府只认幽王妃一个女主人!

虽然这桩和亲并不是她所愿,但他们也太目中无人了,根本就没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她的尊严可不是随便任人挑衅的!

憋了一个月,水流觞也没来理他,今天她实在是坐不住了。这座铁桶般冰冷的幽王府处处是监视,让她觉得很不安,所以她出来找幽王妃探探情况,没想到却要受到这种侮辱!

“我猜明珠公主还没有清楚你现在的处境。”玲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看不出想法地浅笑道。

乌雅明珠没来由地心中一冷,瞪着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夜郎国你是夜郎王最宠爱的三公主,可自从你被定下来与水流国和亲开始,你就变成了我们水流国战争胜利所赢回来的一项战利品。换句话说,你父王不是让你来耀武扬威的,而是让你来维护水流国和夜郎国的和平,说得好听点是和亲,说得不好听就是政治棋子,可以随意利用,随意丢弃。”

“你……你胡说!我父王是不会把我当棋子的!”乌雅明珠脸憋得通红,对方的一番话仿佛刺中她内心最不想面对的部分,又急又气,却反驳不出来。她不是傻瓜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不愿意承认。哪成想这个幽王妃居然敢如此直接,一语就戳中了她的肺!

玲珑的眼眯了眯,看来这虽是个受尽父母宠爱的小姑娘,但却并不傻,她语气悠闲地说:“你的事我也懒得操心,你的这杯茶我也不想喝。我只是要告诉你,从你走进幽王府开始,你就不再是夜郎国的公主,你的一举一动将代表整个幽王府,请你别给王府带来麻烦。只要别惹事,今后对你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你适当的自由;可你若是动了什么坏心思触到了我的底线,别怪我不客气。”最后一句迸射出无形的寒意。

“你威胁我?”乌雅明珠忍不住缩缩脖子,却发觉这样很丢脸,连忙再次梗起脖子叫道。

“这只是告知。”玲珑语调平淡,一字一顿地说,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旁的账本,闲闲地翻看,漫不经心地道,“你可以下去了。”

乌雅明珠抿起嘴看着她,一双海蓝色的眸子微迷,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粲然一笑:“你管不了我,我要见王爷!”

玲珑依旧手不离卷,看也没看她,轻蔑地一笑:“我想明侧妃你还是没明白,我是正妃你是侧妃,管理你才是我的职责。王爷很忙,没时间见你。”

“你是怕王爷看见我会被我迷住吧?”她带有一丝挑衅地笑问,昂起曲线优美的脖颈,自信又不可一世。

玲珑哭笑不得,移开账本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浅笑道:“能被你迷住他就不是我的夫君了。”

“那就走着瞧!我可是大漠第一美人,只要我出现在王爷面前,王爷就一定会迷上我!到那时我一定会把你从正妃的位置上赶下去!”乌雅明珠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大胆地放出豪言壮语,公然下了挑战书。

满室哗然,全都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玲珑望着她因为激昂而泛红的小脸,只是微微一笑:“随便你。”

乌雅明珠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平淡,本以为她就算不发火,表情也不会好看来着。突然觉得很没趣,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生硬地问:“那些在明珠阁外面监视我的能不能撤了?”

“不能,那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顺便说一句,京城治安不好,别动不动就溜出去,很危险。”

乌雅明珠没想到自己的一切行踪原来早已被她掌握了,又是气愤又是惶乱。自幼长在皇宫,女人之间的争宠斗狠她也看过不少,可像幽王妃这样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的她还真没见过。她的语气和行为仿佛在表明,自己已经被她完全掌握在手心里,在她面前自己翻不出浪去,自己的存在压根就威胁不了她。

这种时时处于下风所产生的无措感让她深深地觉得不安,这不安又演变成恼火。她狠瞪了玲珑一眼,脚一跺,摔帘子出去了。

豆荚怒不可遏,用手扇风给怒极的脸颊降温,气得张口结舌:“哈!她那是什么态度!就算是公主,她现在也只是个侧妃!王妃,你就这么容忍她在你面前那么嚣张!”

“你没发现她其实是被气跑的吗?”。丹心抿嘴笑说。她最喜欢看到的就是王妃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表现得不愠不火,安然若素。

“王妃,你今天就应该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给你乖乖敬茶,再好好地挫挫她的锐气,怎么这么容易就让她走了!”豆荚连珠炮似的高声叫嚷。

“我才不想做那么无聊的事。”玲珑淡淡说。和情敌之间的口舌之争是最没劲的,互相呛声又能改变什么?她一直小心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怎么争都没用,还浪费时间浪费生命,“豆荚,茶没了,去倒茶吧。”她睨了一眼气鼓鼓的豆荚,笑着吩咐。

豆荚还是没缓过来,明侧妃竟敢向她们王妃公然挑衅,她现在的心情就像被猫挠似的恼火不已。愤愤地一跺脚,捧着茶壶走了。丹心摇摇头,笑道:“都成亲这么久了,豆荚那火爆的性子还是没改!”

“说到成亲,”玲珑笑看了她一眼,“豆沙和豆荚都嫁了,豆萁和豆浆还小,只剩一个你。你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是时候该想想成亲的事了。”

丹心闻言,久违的苦涩再次涌上心头,跪下来低声道:“奴婢只想终身服侍王妃,除此之外,奴婢什么都不愿意想,还请王妃别赶奴婢走。”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也有选择幸福的权利。”

“奴婢从来没想过这些事,奴婢是个夫君死在新婚之夜的寡妇,八字不吉。更何况……他又是因为奴婢的缘故才死的……”丹心半低着头,即使事到如今,再次提起她的眼圈仍是微红的,心依然苦如黄连。

“我从来就不小心八字之说,我也不希望我身边的人迷信这个,所以这不是理由。至于其他,杀他的是观音教,如果你们真心相爱,就算他知道你是观音教的人,他也不会放弃你,所以他的死不怪你。如今观音教已灭,他的仇也算报了,我想他是不会舍得让你一个人孤独终老的。”

“奴婢真的不想考虑这些……”

“罢了,我又不是逼你,只是想让你考虑一下。”玲珑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她只是想探探口风。

不由得回想起昨天晚饭时,正赶上休假的司书顶着他那张棺材脸来,打着给她下饭的名义,实则让她消化不良吃了好几颗消化药,足足憋了有半个时辰才说明来意,让她帮忙探探丹心的口风。

千载难逢那个冰块脸来求她,她当然受宠若惊、十分激动,满口答应着来探,结果却……

果然红娘没那么好当!

第二百二十一章 冰山之恋

城郊。南山上。

秋风染红枫叶,十里桂子飘香。其中最茂盛的一株桂花树旁,孤寂的坟墓已经除了杂草,也添了新土。坟前一座朴素的墓碑上赫然刻着六个大字——顾氏丽娘之墓。

顾姓是丽娘的姓氏,其实也是玉霜天本来的姓氏。丽娘生前虽未与他正式结为夫妻,在她死后为她冠上自己的姓氏,也算是了去了两人的一桩遗憾。

日阳高照,天蓝得很淡。玉霜天身穿一件素色长袍,将一根刚摘下的桂花枝放在她的墓前,静静地伫立着。

微风拂来,鼻端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香气,可奇怪的是,她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里已经逐渐模糊了。他还能记起她的笑声,还能记起她嫣红的嘴唇,她在桂花树下曼妙的舞姿妩媚动人,可她具体长什么样子他努力想努力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时候,丽娘是他见过的最温柔的女子。在他刚刚脱离玉家倍感迷茫的时候,她给了他许多鼓励和安慰,她的温情为他晦暗的心灵点亮了一盏明灯。

幼年时,那时的他虽然年纪尚小,却也知道父母是见不得光的朝廷钦犯,在顾家最危机的时刻,他父母用自己的命换了荣孝侯一命,也为他换来了生存的机会。他入住玉家,被冠了玉姓,从此成了以狠辣血腥著称的玉氏家族的一员。

然而除了姓氏,玉家的一切人和事都与他无关。虽然玉家给他的是正牌少爷的待遇,可寄人篱下的他在玉家永远都找不到归宿感,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长大后迫不及待地脱离玉家。

不再有家族倚靠的他变得自由又茫然,找不到人生方向的他忽然感觉到不安、恐慌,却又不愿意重回玉家,于是年少轻狂的他开始用夜夜流连青楼追欢买醉来麻痹自己、蹉跎年华。然后,温柔的丽娘闯入他的视野,温暖抚慰了他的心,触碰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那个出淤泥而不染、坚强又柔弱的女子,在她的身上他找到了他所缺失的部分,于是他认定她就是他命里的那个她,无论她是什么出身,他都想和她共度一生。

那是他最热血鲁莽的年纪,也是他最无能失败的年纪,粗心大意又毫无头脑、只有一双拳头的年纪,他终究没有保护得了他心仪的女子。那一年,除了将镇国公世子打个半死、给玉家惹下**烦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带着一颗悲愤和愧疚的心,他上了战场……

“丽娘,你的仇已经报了,那些人全死了,你可以安息了。”好半晌,他眼眸幽深,目不交睫地望着面前的坟墓,略带一丝忧伤和苦涩地喃喃道。

如今镇国公府已乱,要不了多久,整个墨家就会重新洗牌,到时候该死的人一个都不会剩下!

瑟瑟的风吹拂起他的衣摆,长衫嫳屑,让他看起来分外萧索。就在这时,天边升起一道烟,化开一个类似于苍鹰的形状。他脸色一紧,偏过头再次深深地望了那墓碑一眼,转身,大踏步飞纵下山。

艳倾天下。

两个时辰的密谈过后,玉霜天出来,身边跟着大秋天还在不停地摇折扇的云翎玉。两人即使已婚,可英俊无双的容貌还是吸引了许多过往姑娘的注意。千百个媚眼抛过来,云翎玉是照单全收,玉霜天则直接在半路就用“冷激光”给冻结了。

出了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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