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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酿酒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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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村又恢复了平静,此时潘婷忽然“哎呀“一声,一拍大腿,扭头就往屋里跑。陈关飞和玲珑正不解,隔壁看门的大壮爹苦着脸跑进来,哀声道:“东家!那群人临走时扫走了十二坛酒,我拦也拦不住!”

自从酒坊扩建后,所有人都改口称陈关飞“东家”,称玲珑“少东家”。玲珑虽没制止,但每次听到“东家”这词,总会联想到黄世仁。

“算了,民不与官斗,扫走就扫走吧。”陈关飞叹了口气。

“这群人,简直就是强盗!”大壮爹很心疼那几坛酒。

“可不是强盗么!”潘婷出来,愤愤地附和,“王八羔子,偷了我的两匹布料、三贯钱也就算了,居然连玲珑买给我的玉簪也偷走了!”她气愤地鼓着腮骂。

“算了娘,破财消灾。”玲珑笑道,幸好家里的积蓄都埋在菜窖里,不然,今天这一场扫荡得让她破产。

难怪古人道,官匪一家!

☆、第二十五章 是他?!(一更)

等了一会儿之后,确定没什么事了,潘婷让大家都回去睡,玲珑往西厢房走去。

站在门口,有股阴风吹得她毛毛的。她蹙了蹙眉,有点不敢进去。旁边的来福疑惑地问:“姑娘,怎么了?”

“没事,没事。”玲珑干笑了笑,一咬牙,推门进去,关门再回过身,顿时心中一抖!

房里的蜡烛已被官兵顺走,漆黑的室内,只有后窗渗进来的一缕月光照在炕上。此时,那缕月光正笼罩在一个人身上,黑衣人盘腿坐在那里,闭着眼,似乎在运功打坐。

玲珑倒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努力镇定下来,摸到柜前,翻出新蜡烛点燃,特地多点了几根,以驱散自己的害怕。

其实她进来后,黑衣人就已经睁开眼睛,她的倒吸气声他听见了,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玲珑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叉腰站在他面前,质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黑衣人没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她,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冷得发亮,让玲珑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仿佛被鬼面阎罗给盯住了。她两辈子也没遇到过这种男人,如此地有压迫力,让与他对视的人不自觉地畏惧,想退缩。

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喉头滑动的声音刺耳得让她的心跳了一下,可她还是要维护自己的权力,面前的这个定时炸弹,她可不想给自己平静的家带来隐患:“你什么时候离开?”

“不一定,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半晌之后,他终于冷冷地回答。

玲珑忽然觉得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很欠抽!

可惜她没能耐抽他:“你呆在我家,会给我家人造成麻烦。”

“那些人不会再回来,你只要瞒着你家人就可以了。”

“你是杀手?”她问。

“不是。”他答。

“那是强盗?”

“不是。”隐忍火气的回答。

“难道你是小偷?”

“你问得太多了!”他压低声音,火气转化成了威吓的语调。

“那他们为什么追你?”察觉到他的怒意,可她还是不怕死地追问。

“不关你的事。”一句冷语瞬间将玲珑冻成冰块。

“你藏在我家,我总得知道你有没有危险吧。”

“你再啰嗦,我就杀了你!”黑衣人眼眸中冷芒暴闪,带着警告直视她,浑身散发出一股狠厉的杀意。

玲珑心头一跳,彻骨的冰冷让她的汗毛瞬间直立起来。她为自己的胆小感到窝火,可又真的不敢惹怒他,只得低下头,明明是在表达不满,可说出口来却声若蚊呐:“不懂感恩的家伙,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黑衣人眉一挑,望着她气嘟嘟的样子,漆黑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你大声说,我才听得见。”

玲珑心中一凛,抬起头,慌手慌脚地立正站好,急切地澄清道:“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随便嘟囔几句!”

“你在嘟囔什么?”不知为何,他居然起了逗她的念头。

“我……哦!我在嘟囔,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家里的菜该下蛋了,鸡该施肥了,明晚的月亮一定好看极了!呵呵……呵呵……”她干笑着。

“扑哧!”黑衣人忽然笑了,继而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得欢畅,那声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悦耳得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玲珑却没工夫欣赏,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顿时头皮发麻,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鸡该下蛋了,菜该施肥了,总之,我要睡觉了,你自便。”她越说声音越小,硬着头皮,快步走到炕沿,却忽然眉一皱。

“你受伤了?”她问。

“嗯。”他淡淡应了声。

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药和绷带,重新回到他身边:“衣服脱了,我帮你包扎。”

“不用了。”他回答的语气有些别扭。

“可你把我的床单弄脏了!”玲珑有些窝火,他弄脏了她心爱的床单,造成这条床单再也不能要了。

他低头,这才发现顺着手臂流下来的血已经粘到了床单上,染红一小片。他无语,又有些歉然。

“脱衣服!”她皱眉,又说了一次。

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我自己包,你先出去。”

“你够得着吗?”她蹙眉反问。

他无言反驳,她有些不耐,道:

“快脱!你是男人,又不是大姑娘,脱个衣服干吗扭扭捏捏的!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冷眼扫来,让她顿时噤了声,吞了吞口水,可仍顽强地坚持立场,小声道:“脱呀!“

终于,他开始慢慢脱下夜行衣。

玲珑瞪大眼睛,盯着他缓缓地脱下衣服,露出精壮健美的胸膛,双眸开始冒出灿烂的绿光,喉头再次艰难地吞咽了下。

好完美的身材!

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强劲有力的手臂,内蕴十足的六块肌肉,圆润诱人的红豆,形状性感的肚脐,再往下……

“看够了没?”这丫头才多大,他怎么感觉她盯着他时,仿佛狼眼一样直冒绿光。

“哦!哦!”玲珑连连点头,随口赞道,“身材不错!”

“你……”他没想到她真起了色心,气噎,脸窘得发红,幸好光线暗,看不出来。

玲珑抬头,目光落在他的面巾上:

“你干吗不把脸露出来?”

“看到我的真面目对你没好处。”他别过头去,冷哼。裸着上身在她面前,让他有些尴尬。

她却一把拽下他的面巾。他心一沉,吃惊地回过头,暗骂自己怎么会对她放松了精神,失去了警惕!

俊美无俦的脸孔映入眼帘,却在玲珑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捂住嘴巴,瞪大眼睛,失声惊呼:“是你!”

黑衣人蹙眉,不解地望着她吃惊的表情,问:“你认识我?”

玲珑语塞,他忘了她!不过这也不稀奇,那次在小树林,他杀了络腮胡他们救下母女三人,那也只是偶然路过所为。他身边有四个家仆,穿着非富即贵,对她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记得?!

心里虽有些失望,可那段回忆实在不怎么好,再说当时他还踹了她,忘了更好:“只是远远看过一面,你手下曾救过我。”

“是吗?”水流觞蹙眉,回忆了下,却没印象。看她不太想说,且对他没有恶意,他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就没追问。

玲珑拿过毛巾给他擦拭伤口。伤在后肩,深约三寸,皮肉外翻,显然是被剑气所伤,血流不止,模糊一片。

如此严重的伤让她心中颤抖,他却跟没事人似的,她明白,只有经常受伤的人才会这么不在乎。好不容易止住血,她下意识地小心为他上药,用绷带包扎。

整个过程谁也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她收起药,撤了床单换上新的。水流觞见她忙来忙去,觉得有些闷,忽然问:“你叫什名字?”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他何时做过如此无聊的事,明知是萍水相逢,却浪费口舌问一些无关紧要。

玲珑微怔,回答:“陈玲珑。”

“玲珑?玉玲珑的“玲珑”?”

玲珑点头,水流觞上下打量她,调侃:“你可不像玉玲珑,倒是像一朵向阳花。”

☆、第二十六章 色狼,看拳!(二更)

玲珑满头黑线:“我哪里像向阳花?”

“太阳挂在哪儿,你就向着哪儿。”水流觞歪在棉被上,拉着长声笑道。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夸她,她不满地盯着他。

“夸你识时务。”他好整以暇地解释,在发出第一个字时,嘴唇慢动作地张开弧度,慵懒魅惑。

玲珑总觉得他其实是在警告她:“我可没听出你是在夸我。”她将被扔在地上,铺好,抬头见他仍纹丝不动,道:“你睡地下!”

“为什么?”他不悦地抽了抽眉角。

“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过?”

“那你睡地下。”

“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让女人睡地下!再说这是我家,凭什么我睡地下?!”

“那就都睡床,反正床这么大。”他说着,扑倒在褥子上,感觉着,道,“这床太硬了,再给我铺一床被。”

玲珑只觉得太阳穴在跳,貌似她不是他的丫鬟吧?

拾起地上的被扔在他身上,她一字一顿地讽刺:“不好意思,少爷,乡下人家没那么多被,这不是您府上,麻烦您就将就一宿吧。”

水流觞将盖在头上的棉被扯下来,毒舌道:“脾气这么坏,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不劳您费心。”玲珑将长抱枕摆在中央,“这是界限,别过界。”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白送上门我都不稀罕!”水流觞伏趴在炕上,闭着眼,懒洋洋地说。

玲珑瞪着他气定神闲的脸,再次涌起了一股想抽他的冲动,可她打不过他,只得拼命告诫自己淡定,终于淡定了下来,下地吹灯,脱掉外衣,一溜烟钻进自己的被窝,背对着他睡下了。

她没看见,她背后的水流觞正感觉着她的情绪,唇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容。

不知为何,这个小丫头总是让他有一种想逗她做出各种表情的冲动,他已经好多年没遇到这么好玩的人了,看来今天这一场误打误撞也不算亏。

夜幕卷起,晨鸟争鸣。

朝晖穿过清晨的薄雾,渗入雪白的窗纸,照在玲珑的眼睑上。她在睡梦中皱了皱眉。

好重!仿佛被千斤巨石压身!朦胧中,她看见一只面目狰狞的鬼正趴在她身上,对着她吐出血淋淋的舌头,她的胸口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忽然,一道金灿灿的光照在鬼的身上,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玲珑浑身一颤,猛然间惊醒过来。

环顾四周,三魂七魄终于归位,她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做梦!

又一个明朗的早晨,她愉快地伸了伸腰。

就在这时,她忽然察觉到,明明已经从梦中惊醒,可怎么梦里被恶鬼压身的感觉还是存在。她皱起眉,下意识往床里看,这一看差点没蹦起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伏趴在她身旁,竟把她当成了大抱枕,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俊美无双的脑袋正压在她的胸口,薄抿的嘴唇正对着她还有待发育的小笼包。色狼!

她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没想起来这是谁,只知道大早起来有只色狼在她的床上占她便宜。

“啊!”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怎么了?”水流觞被吵醒,慵懒地揉着眼睛半抬起身,睡眼惺忪的样子居然不同于以往的冰冷,竟带着稚儿的纯真。

“砰!”一记重拳在他睡意朦胧时,击中他的左眼眶。

“咣!”水流觞由于巨大的冲击力,重重地撞在墙上,撞裂了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气,终于清醒过来,狠狠地瞪向她,“你疯啦?!”

玲珑抱住自己,谴责地回瞪他:“色狼!”

“玲珑,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叫声惊动了潘婷,她连忙过来敲门。

玲珑这才想起二人的处境,定了定神,高声道:“没事,娘,我做噩梦了!”

“要不要娘进去?”潘婷还是不放心。

“不用,我马上就起来。”她忙道。

周围又恢复了宁静,早晨仍旧很美好,可室内的温度却骤然下降。玲珑与水流觞对峙数秒,终于,在他的强压下,她再次败北,跳下床穿好衣服,临走时提醒:“老实呆着别出去,免得被发现!”

“不用你操心。”

“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大色狼!”她出了门,狠跺脚。

屋里,水流觞捂着黑眼圈,疼得咝咝抽凉气。

简单梳洗过,玲珑端了盆热水回来,重新给水流觞包扎。水流觞用热毛巾敷着青肿的眼眶:“下手真狠!”

“谁让你睡觉时占我便宜!”

“我那是夜里太冷,把你当被子了。就你这么个骨瘦如柴的小丫头,有什么便宜可给我占?!咝!“她重重往他伤口上一按,他再次倒吸了一口气。

迅速收起药和绷带,她又道:“你的衣服不能穿了,我去我爹那儿给你找一套。”说着出门去。

“心狠手辣的丫头!”水流觞嘀咕。

潘婷早上去了郑屠家,陈关飞此时应该在酒坊。玲珑像个小偷,蹑手蹑脚地来到正屋,悄悄闪了进去,关门,这才吁了一口气: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她屋里藏个人!

“玲珑,干什么呢?怎么偷偷摸摸的?”疑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玲珑吓一跳,回过身,陈关飞赫然入目,顿时让她干笑得嘴角直抽:“爹……爹!你怎么还在家?”

“我不在家在哪?”陈关飞疑惑道。

“你不去酒坊吗?”

“等会儿再去,不急。”

“怎么能不急呢?坛子都做好了,可花雕还是没酿出来,下次霍老板再问起,说咱们不拿他当回事,看爹你怎么回!好啦,爹,你快去看着,尽快把花雕酿出来!快去吧!”她不由分说,将陈关飞一路推出门,挥手送别。

眼看着他疑惑离去,玲珑赶紧钻回屋里,找了件衣裳抱了就跑。不料刚出门,竟一头撞上了陈关飞。

“爹,你怎么又回来了?!”她嘴僵地讪笑,眼珠咕噜乱转。

“我忘了带钱袋。你拿我衣服作什么?”

“呃……哦!我是要帮你洗衣服!呵呵!”

“可这衣服是干净的。”

“呃……”玲珑低头瞅了瞅,的确是干净的,抬起头,认真地道,“我是想洗干净,用这件衣服做手工。爹,你就牺牲下,这件衣服送我了!我先回屋了!”说罢,一溜烟飞奔回屋,砰地关上门。

陈关飞摸着后脑勺,一头雾水。

☆、第二十七章 你……你摔出血了!

玲珑趴在窗缝上,看陈关飞出了门,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只见水流觞盘腿坐在炕上,正盯着她。

她嘴角一抽,将衣服扔给他:“换上吧!”

水流觞接过来,略嫌弃地皱皱眉,但没说什么,抬头,静静地望着她。

她被他瞧得发毛,弱弱地问了句:“干吗?”

“你出去。”他低声说。

玲珑微怔,才明白过来,脸一红,扁扁嘴,扭身出去,关上门,嘟囔:“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家,这么不客气!”

她到厨房去看前天开始泡发的豆芽,正在给黄豆浇水,来福挎着菜篮子,嘟着嘴进来。她奉潘婷之命,今早去了村东头的集市卖菜。她将菜篮子放下,站在玲珑身后,愤愤地道:“姑娘,我要改名!”

“为什么?”玲珑专心致志地浇黄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大壮哥看见我都会笑,原来他家的狗也叫来福!”

玲珑扑哧一笑:“你想改成什么?”

“不知道,姑娘给我起个吧。”

玲珑捏起一粒黄豆:“那就叫‘黄豆’?”

“真难听!”来福扭着脸。

“豆芽?”

来福想了想,摇头:“不要!”

“那就叫‘豆荚’,再不要你就自己起。”

来福歪着脑袋想了一阵,终于做出决定,郑重点点头:“那我就叫豆荚吧!”

于是来福正式更名为“豆荚”。

两人做好早饭,潘婷回来了,让敏豪去酒坊叫回陈关飞,一家人在堂屋围桌吃饭。

玲珑看了看粥,又看了看杂面馒头,一直在找机会下手,眼神闪烁,连她自己都觉得贼眉鼠眼的。

“玲珑,瞅什么呢?饭都凉了!”潘婷注意到她诡异的表情,笑道。

“啊?哦!”玲珑嘿嘿讪笑,连忙低头快扒拉几口饭。

饭后,玲珑东张西望见没人,就踮起脚尖进了厨房,还回头瞅瞅。

“姑娘,你干吗呢?”正在洗碗的豆荚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玲珑吓了一跳,回过头,道:“哦,没事!”快速奔到灶台前,掏出俩馒头塞进怀里,一溜烟跑走了。

豆荚莫名其妙:“姑娘平时最讨厌杂面馒头了,怎么今天总盯着,还偷吃,难道肠胃出毛病了?”

玲珑飞奔回屋,关上门,走到水流觞面前,亮出馒头:“呐!”

水流觞看着两个杂面馒头,皱了皱眉,问:“这是什么?”

“杂面馒头,不认识?”

“怎么这个颜色?”

“因为是杂面的,多吃粗粮身体好。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拿走!”

水流觞接过来,瞅了瞅馒头,又瞅瞅她:“没菜吗?”

“你现在是在躲避追捕,拜托有点觉悟好不好,有的吃就不错了!”

水流觞扁扁嘴,拿着馒头放在嘴边,慢慢地咬了一口。玲珑看着他,暗叹,不愧是出身贵门,就连吃馒头的动作都能这么优雅,仿佛他不是坐在炕头吃杂面馒头,而是坐在高级酒店吃皇家甜点。

忽然,玲珑觉得小腹隐隐抽痛,不过她并没在意,包起夜行衣和染血的被单就要往外走。

“你拿那些干什么?”水流觞问。

“当然是去烧掉,这可是我窝藏逃犯的证据。”玲珑说着,大步出去了。

水流觞的眼底划过一丝赞赏,这丫头做事还挺周全的!

玲珑到后院去烧包袱,由于风过大,烧出的灰扑得她满脸都是,呛得她直咳嗽。毁灭证据后,她直奔浴室,快速洗去满头灰尘。

洗完澡,正在穿衣服,忽然,只听外头敏豪一边往她屋子走,一边叫嚷:“姐!姐!”

玲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耳朵里听着敏豪离自己房间越来越近,这要是他进去,那可就穿帮了,万一屋里那人再对敏豪不利……

虽然他未必是个坏人,可危险时刻逃犯是绝不会让自己暴露目标的。

她惊出一身冷汗,也来不及把衣服都穿上,披了一件小袄就砰地打开门,道:“小豪!”

“姐,你在这儿!”敏豪笑着跑过来,说,“卢小刀他们家已经回来了,你准备的点心呢,我给他家送去。”

玲珑恍然,“哦”了一声,这可是大事,忙像跑解马似的奔回屋里。上身只穿着里衣,外系小红袄,下身穿了条白色撒花紧腿裤,其实就是改良版秋裤。

卢小刀是敏豪的好朋友,他爹卢秀才是禀生,参加县试的人必须要禀生作保,所以玲珑一直让敏豪和卢家保持友好关系。这次卢家探亲归来,敏豪自然要携礼登门拜访。

玲珑让敏豪先回屋换件衣服,敏豪听话地去了。玲珑回到屋里,搬凳子放到衣柜前,站上去。她在镇上最好的点心铺子买了一盒点心,因为怕丢了或被偷吃,一直放在衣柜上。她踮起脚尖去够柜上的东西,由于个子不高,外衣又短,这么向上一用力,很自然露出了一小截腰身。

她虽然在古代呆了一段日子,可现代人的思维并没消退,露腰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事。

可水流觞不这么想,他看到她穿着亵裤进来时,就已经觉得够惊悚的了,现在她居然旁若无人地站在凳子上,将腰身暴露出来,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那雪白的纤腰晃花了他的眼,他只觉得喉头一紧,一边在心里谴责她,一边别过头去,暗自默念:非礼勿视!

玲珑压根没注意到这个他认为惊世骇俗可她却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手指勾住点心盒子,一点一点拿下来。底下的木头凳子大概是年老失修了,随着她的动作吱嘎吱嘎直响。她身子晃动,凳子竟比她晃动的幅度还要大。

玲珑心想,这凳子真该换了。

她这么想着,已拿到了盒子,可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凳子已然寿终正寝。她重心偏移,整个人随着脱离的凳子板向后栽去。她“哎呀”一声,手中的点心盒顺势向后飞去。

水流觞不敢看她,所以反应慢了半拍,等听见声音回头,也吓了一跳,急忙奔过来,可只来得及接住点心盒子。

玲珑坐个大屁墩,尾椎骨差点没摔断。她皱眉直哎呦,忽然,只觉下身一烫,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你没事吧?”水流觞问。

玲珑摇头,自己站起来跺跺脚,没事!

她扭过头,却发现水流觞正用一种很惊悚的眼神盯着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你摔出血了!”他竟结巴起来。

玲珑仍未明白,低头一看,霎时,脑子轰地一声,整张脸爆红得能滴出血来。她这才反应过来那股热流是什么,尴尬得头顶冒烟,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水流觞还在那儿说:“赶快止血吧!金疮药在哪儿?”

玲珑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满脸黑线,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第二十八章 主动上门

玲珑飞快地跑到潘婷的房间找月事带,边找边暗骂自己白痴,连女子青春期会来月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去茅厕处理好,这才想起没带干净裤子,只得偷摸跑出来,在潘婷房里披上一件长袍,涨红着脸回到卧室,迅速找出干净衣物,始终低着头,说:“我出去一下。”

刚要走,又想起忘了点心的事,头更低了,重新拿回炕沿上的点心盒,夹着尾巴快步出了门。

这让水流觞一头雾水。

玲珑到堂屋去换好衣服,敏豪过来找她,她忙把点心盒子交给他,打发他去卢家。

脸上红晕未退,正在这时,大可来找她:“少东家,东家让你过去,福运酒行的郭老板和周掌柜来了。”

玲珑微怔,随即想起现在离满堂红在福运酒行上架已过去一个多月了,小年刚过完,就急巴巴地来,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她心下暗笑,问:“周掌柜没说来做什么?”

大可笑答:“满堂红已经脱销了,周掌柜私下里跟我说,这两天客人天天上门要买满堂红,郭老板没办法,只好上门来了。”

玲珑笑笑,叫上豆荚,往隔壁酒坊去。

酒坊有个小会客厅,也是大可算账的地方。这些伙计里,就属大可的财商最高,听说他爹曾是镇里米铺的账房,十岁时父病母亡,他才被接到乡下生活。他读过书,对做账也略懂皮毛。因此,他是玲珑的重点培养对象。

现在,酒坊的人也开始对大可改了称呼,他全名叫荣可凡,人称荣掌柜。

玲珑走到账房门口,只听郭老板在里头唾沫横飞地道:“你是没看见,陈老板,那场面可惨了!我跟高县令过去也应酬过,他也算是个好官,谁能想到,一夜之间,一家十三口全被灭门了!啧啧,整个高家被一场大火烧得只剩瓦砾,离老远就能闻到那股子糊味!惨呐!”

他唏嘘着,又道:

“后来听说整个衙门都乱了套,当时有目击的人看见火光冲天中,有两个黑衣人对打,其中一个受了伤,往南边跑了,衙门派人一路追赶,可到底没逮住。”

“难怪昨晚官兵挨家搜查,原来是这么回事。”

玲珑皱眉,低声问荣可凡:

“高县令是平安县县令吧?”

“是。”

“灭门了?”

“嗯。听今早从镇上回来的二拐说,整个平安县都戒严了,挨家搜查,弄得人心惶惶的。”

只听屋里郭老板又道:“现在上面已经派人来查,据说来的是咱们广平府的知府贺大人。”

这就奇怪了,水流国是四级划分:司下辖府,府下领州,州下领县。知县被杀,上级知州前来调查还算正常,可越一级的知府前来,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她想不明白,一时有些乱。昨天的官兵显然是冲着她屋里那位来的,难道是他杀了知县?

可他看上去也像个达官贵人,杀知县干吗?

“少东家?”

“姑娘!”荣可凡和豆荚一起叫她。

玲珑回过神,还是没想明白,索性不想,反正跟她没关系,回头让那位快点走就得了。

抛开思绪,调整到最佳状态,她含笑走进去:“郭老板,周掌柜好。郭老板大驾光临我们酒坊,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啊。”

“少东家真会说话。”郭老板坐着微欠了欠身。

他算看出来了,今天陈关飞明明在,却不与他谈,而是让人请少东家来,由此可见,陈家酒坊的主事肯定是这位少东家,难怪他上次就觉得这小丫头不一般。

账房的一侧是会客之处,当中的座位坐着陈关飞,下首左右各两把椅子。

玲珑在左侧第一张椅子坐下,上首的陈关飞起身笑道:“爹还有事,郭老板大老远地来,你好好招待。郭老板,如今酒坊的事小女全权负责,有事情找她谈也是一样的。在下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郭老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忙起身拱拱手,笑道:“陈老板请便。”

陈关飞走后,荣可凡和豆荚站在玲珑身后。玲珑看着郭老板,笑容可掬:“您今日前来,还真让我意外,离两个月的结账期限好像还有一段日子吧?”

郭老板干笑了笑:“既然少东家开门见山,那我也就直说了。我这次来是希望与少东家长期合作,作为独家销售满堂红的酒行。”

玲珑轻笑道:“郭老板还真是爽快,那我也直说了。长期合作我求之不得,但独家销售只限于平安县。”

“这是自然。”福运酒行只平安县一家,也没分店。

“你想怎么进货?一次进多少?”

“是这样,少东家,”郭老板欲言又止,“我们福运酒行和赵记酒坊长期合作,已经有很深的交情了,所以……我的意思是,还是像上次那样,我们只收占柜费,这样既能保持合作,也算对得起赵记,你看如何?”

“没问题,这点我可以理解。在我们酒坊,满堂红分大中小三种,不知今后进货,你要哪一种?”

“都要。我们酒行要求每半年送一次货,每次小号五百坛,中号三百坛,大号两缸。不知少东家能否按时供货?”

“我们酒坊工人都很能干,不会误了郭老板的货。上次让满堂红在贵酒行卖,我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试探下客人对满堂红的反应,本以为卖完了就卖完了,没想到郭老板会要求继续合作。长期合作的话,我们恐怕要调整价格了。毕竟供货量大,假如再按照上次的协议,长期下去我们酒坊恐怕会亏本。”上次送上门你不稀罕,这次你主动找上来,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郭老板心里暗骂这只小狐狸,上次明明就是抛个诱饵,算准了他会为了市场需要上门来主动求合作,她好伺机涨价。

“那少东家就开个价吧。”他心里骂,脸上却笑眯眯的。

“您应该也知道,在万福楼,满堂红小坛每坛四百文,中号每坛七百文。今后郭老板可以小坛定价三百八十文,中号定价六百八十文,每卖出一坛我们支付福运酒行二十文。至于大号装不太好算,希望贵行进货时单独支付,每缸我算你三两银子,随你定价,如何?”

“等等,少东家,现在客人已经知道每坛酒三百七十文,如今贸然涨价……”

“我说了,上次是短期合作,可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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