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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酿酒坊-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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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呻吟声逐渐变成了喊叫声,之后又变成惨叫声,叫得他头皮发麻,太阳穴怦怦作响。他背着手在门外走来走去,听着里面产婆大声呼喊着“王妃,用力!”,每喊一声,他的脸都会白上一分,并下意识地自己跟着用力。可他根本没办法替她用力,也无法帮她分担疼痛,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此刻是他最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
“幽王殿下,你能不能别转了?”一个不甚友好的声音响起,水流觞回过头,不知何时,一身大红色锦衣的西风瑾正坐在石桌边手捧茶杯,黑玻璃般剔透的眼珠看向他,带着淡淡的烦躁。
“你在这儿干什么?你怎么可以随便擅闯王府内院?”水流觞因为他的眼神,当时就怒了。
“我是进来找凤谣的。”西风瑾撒谎不脸红地淡淡说。
西凤谣愕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怒瞪着哥哥,傻子都知道他是在拿她当借口!可她却低估了西风瑾的脸皮厚度,该厚的时候他向来很厚,表情一马平川地喝着茶。
水流觞脸色一沉,可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也懒得跟他计较,望眼欲穿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板,眼神灼灼似能将那扇门看出一个洞。随着里边的声音越叫越凄惨,他浑身的肌肉都在发颤,仿佛自己要被碾碎了一般。大红色的喜袍湿透了一层汗,他也没想起来擦。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怎么这么久!”他的眼睛瞪得发红,焦躁不安地问。
“别急,喝杯茶,生孩子是项技术活,技术好的可能一两个时辰就搞定,技术差的一天一夜也算正常。”云翎玉淡定地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劝慰。
水流觞觉得他这话说得太随便很缺德,瞪了他一眼,云翎玉连忙道:“别不信,小辣椒当初就生了一天。”
“我那是生两个。”西凤谣翻了个白眼,安慰道,“别担心,听这喊声也快了,你别着急。”
水流觞不语,开始像棵树似的在院子里生了根,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产房,那认真的表情就像是长了透视眼能看见里边似的。
眼看着太阳逐渐西落,淡蓝色的天空被镀上一片灿烂的金光,众人的腿脚都等得僵硬了,屋子里产婆大喊“用力”的嗓子也喊哑了,声音逐渐变得虚弱的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痛叫,紧接着一阵清脆响亮的啼哭声划破云霄,猛地钻入耳膜,顺着感官神经一点一点地蔓延进心里……
水流觞全身的肌肉都软了下来,可脚后跟仍旧定在原地。他瞠目结舌,仿佛有点不小心自己的耳朵,但潜意识里,他体味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疲累感伴随着幸福感。刹那间,他的所有神经突然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悸动,似乎每一颗细胞在此时都在愉快地跳跃着。
房门啪地打开,豆沙满面笑容地走出来屈了屈膝:“恭喜王爷,是个小郡主!”
水流觞一个激灵,却像一阵风嗖地从她身边刮过,直奔内室的床边,见玲珑虽然面色惨白、满头是汗地躺在床上,可神智尚且清醒,不由得重重松了口气。此时的他心窝里像饱涨了千万只泡泡,柔柔地痒痒地挤压着他的心脏,让他有一种即将飞升起来的错觉。
他俯下头,在她湿漉漉的额头上一吻,柔声笑道:“辛苦你了!”
玲珑粲然一笑,明明虚弱至极,那双漆黑的眼却亮得像撒了一把碎星,勾起苍白的嘴唇调侃道:“真是赶上了好日子,跟你纳侧妃是同一天,新娘子没气得上房接瓦吗?”。
水流觞不自在地道:“哪能?还没拜堂呢。再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什么干醋!”说着,回头去看产婆怀里抱着的孩子。
见他看过来,产婆连忙满脸堆笑地将孩子举过来,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小郡主和王爷长得一模一样,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人呢!”
水流觞看着那个正在拱来拱去的小东西,粉白粉白的皮肤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乌黑又柔软的头发服帖地盖在小脑瓜上,短的像小萝卜似的胳膊腿胖呼呼的,肉嘟嘟的嘴唇正在一撅一撅地吐着泡泡,看上去就像一只会动的糯米团。
他心里有点害怕会把她碰坏,但更多的却是情难自禁的喜欢,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强烈的冲动战胜了恐惧,他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虽然动作僵硬,可感受到的那份细腻柔软却让他的心都化了。用最轻的力道把糯米团送到玲珑面前,嘴巴咧到了耳朵根:“玲珑,看,咱闺女!”
玲珑瞄了一眼,小婴儿似乎刚好看过来,一双眼睛在半黑不黑的屋里显得特别明亮,就像黑夜里的钻石,让她的心一顿,胸臆间波涛起伏了温暖,整个人也随之柔软了起来,望着女儿笑道:“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取个好听点的名字。”西凤谣一边说,一边趁着水流觞思考之际将婴儿偷渡走,跟水凝蕊和云翎玉三人玩得不亦乐乎,“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长大后必定是个绝世美女,将来给我儿子做媳妇吧!”
“有了!”水流觞忽然来这么一嗓子,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他露出一副好像得到了千古绝句的表情,左手一拍右手,满脸兴奋地笑道,“干脆叫‘水玲珑’好了!”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所有人都傻呆呆地望着她。一股凉飕飕的小风打着旋儿刮过,紧接着满屋子绝倒!
“这取名嘛,至少也该有点技术含量,不带这么糊弄人的!把爹的姓娘的名一拼,如此草草了事,小心将来孩子长大了会以为你不重视她,恨你一辈子!”云翎玉清凉地甩着折扇,摇头晃脑地说。
第二百十六章世子之争
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虽然没见着新郎新娘,可吃饱喝足之后,也心满意足地逐渐散去。
幽王府侧门的街角,一辆朴素却不失雅致的马车静静地停着。不久,王府侧门开了,一名刚总角的小厮探头探脑地走出来,见四下无人,才一溜小跑来到马车前,跟坐在车辕上一名相貌魁伟的年轻男子低声说了几句,紧接着像小耗子似的一溜烟跑了。
魁伟的男子随即掀开马车帘子,马车内坐了一名身穿黑袍,丰神俊朗的男子,一双蓝得纯粹的眼睛像深夜里的大海带着深邃和内敛,可从他正机械性地旋转着左手拇指上的蓝宝石指环来看,此刻的他似乎有些不安。
清平低声道:“四爷,幽王妃已经生了,母女平安。”
一瞬间,墨羽仿佛重重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就在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匆匆忙忙地奔过来,站在马车前气喘吁吁地道:“四……四爷,您快回府吧,家里出事了!老爷叫您赶快回去!”
“什么事?”墨羽眉一皱。
“是世子爷,世子爷让人给告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刁民,竟然进京告御状,说世子爷为了霸占一个女子,竟陷害女子的丈夫投毒被判了流放,那名女子为了保全名节悬梁自尽,皇上大赦后女子的丈夫回来听说妻子自尽,捧着血书上京告状,现在连皇上都惊动了!”
墨羽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墨阳向来好色,对有这种事他并不意外。强抢民女不仅闹出了人命,还弄出了一桩冤案,这样的事惊动了皇上,恐怕墨阳的世子之位保不住了。
他冷冷一笑,刚要吩咐清平回府,一个让他头大的尖锐嗓音在车窗下响起:“羽哥哥!羽哥哥!”
他本不想理会,可下面那个聒噪的人叫个没完。清平那头,一个丫鬟挡在车前面,他也没法走。墨羽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只得耐住性子,掀开车窗帘子,淡淡地问:“陈姑娘,有事吗?”。
车窗下的正是陈媚儿,及笄之年的艳丽少女身穿一袭桃红色二色金刻丝窄袖长褙子,上挑的眼梢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雪白的脖子上佩着赤金蟠凤璎珞圈,耳珠下一对金蝴蝶耳坠叮铃当啷地摇晃,活脱脱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玫瑰色的嘴唇含着羞怯又撩人的笑意,当之无愧的狐狸美人!
“羽哥哥,”陈媚儿也不在意他的冷淡,见他看过来,含羞带臊地低下头,又半抬起眼帘偷偷瞧他,小心翼翼地问,“媚儿正想回府,可是马车坏了,羽哥哥能送媚儿一程吗?”。那双长而卷的睫毛仿佛一根勾起的手指,在撩拨对方的心。
墨羽的眼光至始至终都没落在她身上:“不好意思,在下府中有事正赶时间,陈姑娘请见谅。清平,走!”
清平答应一声,扬起鞭子赶着马车。陈媚儿重重一咬嘴唇,被无视的感觉让她有些着恼,可长期的接触她也知道对方不是个她恼了就会过来哄的人,眼见他要走,心里一急,慌忙追着喊道:“羽哥哥!羽哥哥!我还有事说!大后天媚儿及笄,陈府会举办生辰宴,羽哥哥你到时候一定要出席啊!”
墨羽不答,径直扬长而去。他实在是搞不清楚,她一个才及笄的小丫头,他比她大了好几岁,又早已过了婚配的正常年纪,不过就是救了她一次,怎么就能让她那么执着,缠了他那么长时间。
他哪里知道,陈夫人潘氏向来认为男人爱美色,所以从小就教导女儿该如何用美色取悦男人。受这种教育的熏陶,再加上女子十三四岁就定亲的数不胜数,陈媚儿自然也想好好地为自己寻个夫郎。
自古美女爱英雄,她一个闺阁少女自然也不会落了“英雄救美,美女以身相许”的俗套。墨羽年轻有为,又相貌英俊,个性冷漠还不近女色,完全是女人心目中理想夫婿的人选。
尤其自安庆伯府倒台后,陈夫人没有娘家依仗,在陈府的日子大不如前。陈世美频频纳妾,如今妾室已经生了一个将满一岁的儿子。陈夫人是个善妒的,自然气愤难平。她现在只有一个女儿,要想争口气,就必须让女儿嫁得好,所以自从墨羽认祖归宗进了镇国公府后,在母亲的加倍纵容下,陈媚儿的行为只会变本加厉。
墨羽回到现在的家,直接去正房见父亲,来到正房却没看见本该在这儿的罪魁祸首墨阳。
镇国公墨翟妾室无数,家中有四子六女,除了嫡长女已故的太子侧妃墨蝶舞外,其他人全部是庶出。又由于墨翟自原配故去后,一直没有续弦,府邸的内院争斗更是无一日不硝烟弥漫。
可惜的是,墨翟明明是个文武出众的人,生出来的儿子却全是草包。佩姨娘生的次子墨风嗜赌如命,一天十二个时辰他有十一个时辰是在赌坊,剩下那一个时辰是在回家或上茅房的路上;英姨娘生的三子墨武,则在那场阿芙蓉运动中华丽丽地“牺牲”了,到现在瘾头还没戒掉,成日躺在床上像条软乎乎的面团。
被封为世子的墨阳生母虽然是梅姨娘,却自幼养在正室名下,在族谱上是挂名的嫡长子。墨阳的生母梅姨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过去只是墨夫人的丫鬟,却在墨夫人过世后成为墨翟最宠爱的小妾,日复一日更是把持了整个内院,权利已经大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墨阳从小就聪明,长得也不错,可是却好酒好色,不仅在家养了二十几个妾室通房,更是常年流连青楼,到处拈花惹草,他这些年所犯的错事全都是因为酒和女人引起的。
墨翟因为他的这两个毛病很是愤怒,可无论怎样训斥,墨阳就是死性不改,久而久之,他也就死心了。只要别闹的太大,他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几个儿子里墨阳还算成器的。
然而这次却闹出了大事!不是因为出了人命,而是因为那个不怕死的贱民居然有胆子去拦驾告御状!
墨翟自墨皇后过世后,气色就一直不好,现在因为这件事,更是面色灰沉,歪垂着头坐在太师椅上,像条半死不活的鱼。
墨羽心中冷冷一笑,不动声色地上前行了个礼:“父亲!”
墨翟抬起头,一张黝黑的国字脸上尽管满是岁月刻下的痕迹,还隐隐透着病态的青色,可仔细看却仍能找出年轻时的俊美。那双被厮杀气浸染多年的眼依旧寒气迫人,只要一对视,仿佛能看透人的心一般,让人情不自禁心头一凛。
墨羽连忙低下头,他心里明白,时至今日墨翟仍疑他。当年的那场凶杀案成为墨翟追杀他的理由,尽管他说过自己受了重伤,已经不记得十二岁之前的事了,墨翟的心里却并不相信。若不是他现在为太子效力,又已小有功名,墨翟杀不了他便只能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等待观察过后再处理,他压根就进不了镇国公府。
他深深地明白,对皇家而言,未来的镇国公是草包更好;对墨翟而言,一个根本就不受信任的儿子压根不可能继承爵位。所以即使他进入镇国公府,世子之位也不会给他。
可若继承人全部消失呢……
墨翟冷冰冰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那双眼就像X光,仿佛能看穿对方的灵魂。墨羽始终垂手而立,表情恭顺,沉静内敛,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尽管墨翟不喜欢他,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儿子里墨羽才是最优秀的,若不是当年……
他人老了,心也不再像从前那么硬了,想到这儿幽幽叹了口气,语气也轻了起来:“你大哥的事你听说了吧?”
“是,回来时墨福已经都告诉我了。大哥他……”
“你大哥不知道又跑哪儿鬼混去了,已经派人去找了。若这桩案子坐实了,不仅你大哥,就连镇国公府都会受影响。你赶快想办法把那个人处理了,再去跟太子殿下打个招呼,务必在皇上面前将这个案子压下来。”
墨羽心中一凛,处理了?果然权贵之家视人命如草芥。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却恭恭敬敬地道:“是,父亲,我这就去办。”说罢,转身退了出去。
刚走进天井,迎面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扶着丫鬟走来,正是梅姨娘。他往旁边退了半步,拱拱手道:“梅姨娘。”
梅姨娘停住脚步,连眼皮都懒得抬,不屑地睨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扭着水蛇腰扬长而去,一边走一边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一句:“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小咋种居然又回来了,当年就应该让他跟他娘一起消失!”
“姨娘……”跟在后面的李嬷嬷闻言,连忙提醒,戒备地望了一眼远去的墨羽,见他早已走远没有反应,才放心。
“怎么,我还怕那个小咋种不成?那告御状的不过就是个贱民,能告得过阳儿去?除非是那个小咋种暗中使坏,若真是那样,我就……”一双桃花眼霎时迸射出凶狠的寒光。
早已远去的墨羽把她的话听得七七八八,也不恼,只是在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似笑非笑。
第二百十七章早餐
水流觞力排众议将女儿取名为水玲珑,玲珑虽然不觉得这名字不好听,但总觉得用了自己的名字太直白,有点肉麻。
皇上和太后听闻水玲珑出世,都派人送来了一份贺礼,并例行敕封水玲珑为中秋郡主,因为小玲珑的出生日是中秋节。从皇上和太后平淡的反应来看,他们对这个孩子的出生很失望,而对外界的一些人来讲,幽王妃第一胎生了个女儿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玲珑心知肚明,对皇子来说能生出皇孙很重要,尤其是现在的水流国皇室一个皇孙也没有,此时若能诞下一个皇孙,无疑是为夺位增加砝码。她更清楚得很,水流觞外头的那些门客们由于对她的失望,此时已经完全将目光盯在明珠公主的肚子上,迫切地希望幽王府能再添一个男丁。
不过玲珑并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想跟她没关系,疼她女儿的多了,水流觞更是天天像捧宝贝似的捧着,那些不安好心思的人的疼爱她的女儿也不稀罕!
“强抢民女?”玲珑舒服地泡在温暖的池水里,桃红色花瓣漂浮被热气一烫,发出淡淡的幽香。她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这份久违的惬意,坐月子时被迫躺在床上她都快生虱子了,水流觞听信老嬷嬷的谗言不让她洗头洗澡,她只能用湿布巾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她终于解放了!
“是。”丹心站在屏风后面回道,“说是三年前,镇国公世子在探亲的路上贪图一名女子的美色,百般调戏纠缠还许了重金可那女子死活不从。镇国公世子气急败坏,竟勾结当地知县给女子的丈夫安了个投毒的罪名流放三千里。女子失了丈夫又被镇国公世子逼迫,也是个烈性的,一气之下上吊自尽,临死前给丈夫留了一封血书,希望丈夫有一天回来能替她报仇。不成想皇上大赦天下时她丈夫还真回来了,捧着那封血书进京上告,在皇觉寺前拦了皇上的御驾。”
“一个乡野村夫,刚到京城就能捏准时候拦驾喊冤,不一般呐。”八月十五那天皇上陪太后去礼佛玲珑听说了,因为那天正赶上水流觞纳侧妃,她和水流觞就没去,“后来呢?”
“皇上听后龙颜大怒,命云丞相坐镇大理寺亲审,没想到之后发生了两次那女子的丈夫和证人被暗杀未遂。皇上知道后更是震怒,命令云丞相立刻两案并审,结果查出那杀手是镇国公世子派去的。之后又查出镇国公世子强抢民女不止一次两次,其中一件王妃应该感兴趣……”
“什么?”玲珑警觉起来。
“秋香楼的舞姬丽娘在被赎身后被镇国公世子伙同几个人**致死,之后又造成投湖自尽的假象。丽娘当年是被勇宁伯赎出去的。”
“那又怎样?”她一直以为丽娘是自杀的。
“丽娘死在城郊的树林里,当时没有证人没有证据,勇宁伯又不在京城不知事情起末,只是听服侍丽娘的丫鬟说,是镇国公世子给她钱让她把丽娘引出别院的,不料那丫鬟莫名其妙死了,案子就成了悬案。可这次曾和镇国公世子共同作案的潘二爷居然出面指证了。”
“潘二爷?”
“就是安庆伯府的潘二少爷,奴婢接到消息,拦驾告状之前一段时间,大公主身边的红酥和潘二少爷来往密切。”
玲珑愣了愣,忽然扑哧一笑:“我说大姐姐怎么那么好心,当初居然求皇上别对潘家株连九族,只是杀了那几个为官的又抄了家,剩下的全贬了庶民,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这事判了吗?”。
“是。镇国公世子作恶多端,被削了世子之位秋后问斩,潘二爷罪小判了流刑。镇国公教子不严,被皇上派人训斥。”
玲珑起身哗啦啦带起一片水,接过豆浆递来的浴巾裹在身上,重新回到屋里。这件事有水凝蕊参与,也不知道水流觞知不知情。只要往深了想就能明白,这绝不是纨绔公子作恶多端东窗事发,而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位之争,一切都是策划好有预谋的,就是不知道总策划是不是墨羽,毕竟墨家有竞争力的只有他。
墨羽……
他终于也开始争了吗?她的心情有点复杂,既希望他能过得顺遂又希望他不要变得冷酷无情,可在争斗中人的性格势必会改变,他未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她不敢想象,她只希望他不要活得太冰冷。不过她有资格这么希望吗?她也说不清……
“明珠阁有动静吗?”。玲珑抱住床柱,让豆荚帮她勒她自制的收腹带。收腹带是背后系带的那种,类似于以前欧洲的束身衣,带子系的越紧,收腹效果越好。
“明侧妃很安静,王爷没去找过她,她也没找过王爷,只是在花园逛过一次,还偷偷溜出府两次,只是去街上看看热闹就回来了。”
“她的那四个丫鬟……”
“派去的小丫鬟说都是很安分的人,不过其中两个会武,要不要调出来?”
“不必了,既然能被你们发现,就说明人家根本不在意被你们知道。豆荚,你再勒紧点,那样没用!”
“可是……”豆荚苦着脸,实在不敢下重手,这东西会不会把王妃给勒死?
“勒吧,没事!”
“勒什么呢?”一个悦耳的嗓音在远处响起,玲珑回过头,只见水流觞站在隔扇旁,脸色憔悴,一双眼布满了红血丝。
此时天色尚早,太阳刚刚升起不久,水流觞身穿朝服,看样子是刚下朝回来。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忙,夜不归宿成了常态,虽然偶尔回来时能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他是因为政事繁忙,不过才生下孩子她就受他的冷落,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外面有什么好东西把你绊住了,让你忘了回家的路。”她扁扁嘴,用调侃的语气发泄不满。
“我昨晚不是派人回来告诉你我有事不能回来了么。”他笑眯眯地说,看见她扁嘴瞪着他不太高兴,走过来带有一丝讨好地笑问,“你在做什么?我帮你。”
“那你帮我勒吧。”她挥挥手让丫鬟都下去。
水流觞刚刚看过豆荚帮她束腰,想了想便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抓起束身衣两边的带子用力为她束腰,担心地问:“何必这么急着瘦下来?这东西也太紧了吧?万一把内脏勒出来怎么办?”
“怎么可能!”玲珑翻了个白眼,问,“你干吗大清早地回来,不直接去衙门吗?”。
“我回来换件衣服,顺便吃顿饭。”
“你没吃早饭?”她眉一皱,有些心疼,最近那么忙碌还不好好吃饭,身体怎么吃得消。
“没有,等着回来和你一起吃。”他望着她光滑细腻的肩胛骨,轻声笑答。
“昨晚在哪儿睡的?”
“晚上父皇召我进宫议事,就在宫里住了一晚。”
玲珑噗地笑了,在宫里过夜早上起来怎么可能没人准备早膳,他分明吃过了却又想和她一起吃早饭,才这么说的。明明不必,却还这么赶地跑回来了,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感动,也觉出了一些温暖。
直起腰,她回过身,从架子上拿过外衣刚要穿上,水流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胸口。她莫名其妙地问:“你在看什么?”
“果真变大了。”他一本正经地将手按在她胸前的柔软上,“从前听人说女人生了孩子会变大我还不小心,原来是真的。”说着仿佛为了得到证实似的,用力捏了捏。
霎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让玲珑从脸颊红到耳朵根,重重拍开他的手,狠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色狼!”扣上衣服,扭身出去了。水流觞则像只得了便宜的猫,笑嘻嘻地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在外厅坐下,丫鬟将早餐端过来摆好。水玲珑已经醒了,奶娘将她抱过来给水流觞看。水流觞坐在餐桌前,接过孩子逗了好一会儿,直到水玲珑不耐烦地皱起小眉毛,蹬着腿哭了起来,才不甘不愿地交还给奶娘,扁扁嘴道:“这个小丫头,脾气还真大!”
“她最不喜欢别人捏她的脸,一捏她就哭。”玲珑含笑夹了一只虾饺放进他碗里。
“不愧是我闺女,有个性!”水流觞立刻自豪满满地说。
玲珑满头黑线,一会儿“脾气大”一会儿“有个性”,莫非在他的理解能力里,这两个形容是一个意思?
直到丫鬟都退出去把门带上,水流觞才正色起来,低声问玲珑:“上次你查紫俏的行踪,如何了?”
“在太子别院发现过一次行踪,可第二天人突然没了,到现在也没找到。怎么?”
玲珑和水流觞曾各自动用自己的人查找紫俏,因为两人都觉得紫俏那个传说中的“摄魂术”很危险。之前玲珑只以为那不过就是一种催眠术,不过后来听水流觞说,紫俏的摄魂术还跟家族的血统有关,总之挺邪乎,若是一直被水流苏掌握,是一个未知的危险。
“宫里突然出了一个紫美人,是父皇新封的,我昨天正巧碰见,总觉得她看人的眼神有点奇怪。”
“你该不会怀疑水流苏把紫俏送进宫了吧?”玲珑一百个不信。
“可能是我乱猜,容貌对不上。”水流觞皱了皱眉,“但我总觉得父皇很喜欢看她的眼睛……”
第二百十八章皇家禁地
“其实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听说宫里的传闻才注意到她的。”水流觞夹了一个豆皮儿包子放进她的碗里,凝重地说。
“什么传闻?”玲珑好奇地问。
“馨泉殿的何嫔曾说有一天晚上看见紫美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操纵了看守奉天塔的侍卫进入奉天塔,当时那些守卫看上去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紫美人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奉天塔是什么地方?”
“你没听过?”他闻言诧异了一下,见她以为他小瞧她,扁起嘴不悦地盯着他,连忙笑着解释,“奉天塔是皇宫东南边的禁地,在明镜湖正中央,历来只有皇帝才能进入塔内,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也只有皇帝本人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皇宫里居然还有这种地方?从来没人跟我说过。”玲珑搔了搔下巴,“那后来呢?何嫔说的是真的吗?”。
“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她到处宣扬紫美人是妖孽,不成想只一天的功夫,她就在馨泉殿暴毙了,据说是被活活吓死的。”
“活活吓死?”玲珑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嗯。也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那晚下着雨,她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没人来,不料半夜里突然一声尖叫,等人赶过去她已经没气了,御医说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猝死。馨泉殿为此还请了道士做法。”
玲珑再次打了个寒战,她是个不信鬼神却害怕鬼神的人,所以下意识认为那位何嫔肯定是碰见鬼了。浑身鸡皮疙瘩冒了一层,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恐怖的画面,脸色顿时又青又白。
水流觞本来只是随便说说,抬头看见她神经紧绷,小扇子似的眼睫毛在那儿不断地乱颤,不禁起了逗弄之心,搔搔她的眼笑问:“怎么,你怕鬼?”
玲珑被他突然触碰,又吓得一个激灵,发着颤回过神,抓住他的胳膊紧张地问:“你说,皇宫的各个宫殿里是不是死过很多人?”
“当然死过很多人。皇宫从兴建到现在至少有百年历史,先不说历朝历代皇宫是最后的战场,就算是和平时期,皇宫也是血气与煞气聚集的地方,每天的冤魂不计其数。你以为那宫墙为什么是红色的?都是被血染红的。”他仿佛漫不经心似的笑眯眯地说,可眼眸深处却泛起一丝晦涩。
玲珑明明知道他最后一句是胡扯,可还是忍不住害怕,耸了耸肩,仿佛要耸去一层冰冷的鸡皮疙瘩,喃喃地说:“这么说,无论是皇上的寝宫还是太后皇后的寝宫都是从前被人住过的,那岂不是住在死过很多人的屋子里?”
“当然了,父皇现在住的养心殿,那是见证了多少个君王死亡的宫殿。”他抬头在天棚上扫了一圈,“包括这幽王府也不是新的,虽然翻修过,这儿过去是我三叔的府邸,后来他们全家被抄家了。再往前追溯,前朝的三皇子也住过,据说他全家被灭门了,这院子里……”
“打住!别说了!”玲珑实在听不下去,狠拍着他的背,瞪着眼咬牙切齿地道,“你晚上可以不回家,我还得住在这儿,你再胡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就离家出走!”
水流觞见她鼓着腮帮,细腻的脸颊吹弹可破,配上灵动的表情极是可人,握住她泛红的小拳头,揉着痛处笑道:“是你先把话挑起来的。”
“水流国刚建国时为什么不盖新皇宫?”玲珑嘀咕着。
“战争刚止,百废待兴,又要削减赋税以安民心,哪有闲钱去盖宫殿?别说皇爷爷那时候,就连现在,边关小战不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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