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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酿酒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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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沛柔冷哼一声。得意地摸摸自己的金簪,笑道:“真是想不到,原来你是个平民啊。我爹可是户部尚书。”

“就算是户部尚书,你干吗那么高兴?”玲珑不以为然地眨眨眼,指着一直面无表情地在低头喝茶的水流觞,淡淡地说。“你看,他爹是当今皇上,他都没像你那么高兴。做人要低调。”

“噗——”水流觞华丽丽地被一口茶呛住了。

“表哥,你没事吧?”云梦甜急忙帮他拍背,又端起茶杯给他压惊。

云翎玉、西凤谣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倒不是因为玲珑这句话说得怎么搞笑,而是她居然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好像是在阐述事实一般,却说出了那样的话。他们本以为她会因为孙沛柔的讽刺而自卑羞怒,哪知道她居然如此云淡风轻。尤其是最后那句“做人要低调”,实在是太……太狠了!

花倾城笑够了,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维护一下合作商,便清了清喉咙:“咳咳,那个,陈姑娘她是我们花家的合作商,花家和她合作的玲珑酒坊已经有十四家了,所以算起来,她是我们花家出来的。”

玲珑眼一瞪:“我什么时候成你们家出来的了?我姓‘陈’好不好?”

“别忘了你的酒坛子上可印着我们花家的家徽。”花倾城得意洋洋地笑道。

玲珑一听这个就咬牙切齿,瞪了他一会儿,忽然嫣然一笑:早晚有一天,她的酒坛子上会印上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名号!

花倾城被她这一笑弄得发毛,就在这时,潘安忽然手一拍,惊讶地问:“陈姑娘,你是玲珑酒坊的东家?”

玲珑点头,潘安接着问:

“花雕和满堂红是你酿的?”

“是我酿的。”

“那花雕酒我特地去平安县尝过,清甜甘冽,不愧是酒中一绝啊!”潘安现在提起来还意犹未尽。

“那等会儿给你尝尝三年的。”见有人喜欢她的酒,玲珑也很高兴,“京城酒坊的第一批酒也快出窖了,等上了市,让花倾城送你两坛。”

此语引来花倾城一瞪,凭什么要他免费送?

潘安却兴奋地笑道:“好啊好啊,倾城,到时候别忘了送兄弟两坛。”

玲珑接着笑道:“拿到酒你埋在树下,花雕是越陈越好,二三十年的才叫极品。”

“真的?”西凤谣感兴趣地问。

“当然。而且花雕其实还是有说道的,在儿女出生时埋在树下,是种祝福。等到儿子长大后高中状元,挖出来时那酒就叫‘状元红’;如果是女儿出嫁,大喜之时挖出来就叫‘女儿红’。”

“真的!太好玩了!那我也要埋!”西凤谣拍手说。

“你还是先成亲了再说吧。”云翎玉凉凉地嘀咕一句,随即一声惨叫。

西凤谣冷哼着收回踩他的脚,问玲珑:“那就没有给自己埋的酒吗?”

“呃……”玲珑脑子灵光一闪。“当然有!给自己埋的叫‘吉祥红’,可以保佑你心想事成。”

“那我就要这个!”

“好!好!”玲珑双眼直冒光。

状元红和女儿红这个典故她已经交代过各地酒坊,今后酒坊会给那些生孩子的人家统一定做,并可以根据主人的喜好设计酒坛。不过现在听西凤谣一说。也许她该再发行一批吉祥红。

水流觞看着她眼眸闪烁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打鬼主意,冷哼道:“还真是无奸不商!”

“商家卖东西哪个不是靠噱头?”玲珑不服气地反驳。“就像庙里卖护身符,不也是求个心安嘛。”

“就是!”奸商的代名词花倾城发话了,“市场是买主决定的,不是商人决定的,所以没有奸诈的商人,只有有需要的买主。一看你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水流觞冷冷地扫了一眼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哼了一声。

因为花倾城和玲珑挨在一起。所以他啜了口茶,低声问:“赏花会的事你到底什么时候来跟我谈?”

“计划书我已经写好了,明天让人给你送去。”

花倾城一愣:“什么是计划书?”

“明天你就知道了。”

水流觞在对面看着两人挨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点烦躁。脸色也冷了下来。

云梦甜是个细腻的人,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心中不禁也泛起了恼意。望着玲珑,顿了顿,忽然开口笑道:“陈姑娘居然能经营那么大的产业,真是了不起。不过说到底,咱们作为女儿家,还是应该以操持家务、相夫教子为重,不然如果每个女子都像你这样。成天在外边抛头露面的,那咱们水流国不就家无宁日了么。”

玲珑眨眨眼,还没开口,西凤谣先怒了:“凭什么女人就该操持家务、相夫教子啊?姑奶奶就不想!姑奶奶就想找个给我成天‘操持家务、相妻教子’的!怎么,不行吗?”

她嗷嗷这几嗓子,让室内陷入一片沉寂。只觉得嗖嗖的小风划过。没人敢接茬,大家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云翎玉,几个男人更是抛着“媚眼”在心里说:“兄弟,你节哀吧!我们为你祈祷!”

云翎玉更是奋力减轻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心情不好的西凤谣迁怒。

玲珑对西凤谣的这一观点更是诧异,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两人对望了半晌,西凤谣忽然可怜巴巴地问:“怎么,你不会也同意女人该在家‘相夫教子’吧?”

“不是!”玲珑摇摇头,“我只是好奇,这年代你发表这种言论,会不会被浸猪笼啊?”

余人皆差点被一口唾沫给呛死,西凤谣更是来了句让他们想吐血的问话,只见她想了想,问:“不是只有通奸才会浸猪笼吗?”

“哦!”玲珑思考了片刻,点点头。

于是,一众人都想昏过去。

“呃……”云梦甜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凤谣、陈姑娘,你们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女子就应该以持家为重,不是吗?”

玲珑看着她,眨了眨眼:“其实我觉得做生意比持家好玩多了。”

西凤谣忽然拉住她的手,腻糊道,“我说玲珑,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生意,算我一个?”

话音刚落,云谨提着两坛酒进来,道:“主子,酒拿回来了。”

西凤谣立刻站起来,抱过一坛酒,道:“玲珑,咱俩去外头喝,这里实在太闷了,边喝边商量。”

“陈玲珑,别忘了你的酒坊只能跟我们花家合作!”花倾城喊了一嗓子。

玲珑扁扁嘴,出去了。

余下的人全部以怜悯的目光望向趴在桌子上画圈圈的云翎玉,于是云翎玉恼羞成怒了:“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啊!”

☆、第九十一章 交心。斗诗

西凤谣抓着酒坛,和玲珑坐在船舷上,让丫鬟在她们身边支上一桌,摆了些吃食,又把酒烫了。

天空明媚静好,湖水碧波荡漾。远处,其他船上有悠扬的丝竹声渡水而来,让人如痴如醉。

西凤谣喝了一口酒,满足地喟叹道:“今儿的天真好啊!”

玲珑倚栏而坐,发现这湖里居然有大鲤鱼,就掰碎了糕点在那儿喂鱼,引得一大簇鲤鱼过来争相唼喋。西凤谣看她一眼,说:“玲珑,我是认真的,你有没有什么生意,也让我插一脚?”

“暂时没有,等有了我就通知你。”

西凤谣扁扁嘴:“真没意思!”顿了顿,说:“要是小玉在就好了,她最爱喝酒,咱们三个一起喝,一定有意思。可惜啊,她去东边收账了。”

“小玉?”

“你应该听过吧,玉家的大当家。”

玲珑恍然,点头。她过去听花湖提过,水流国三大商业家族:花家、玉家、贺家,只有玉家的家主是女性。

与其他两家不同,玉家的生意更有点黑白通吃的性质,首当其冲的是玉家的赌场——销金窟,那是全水流国最大的赌场。

另外,玉家还参与铁矿、铜矿、宝石的开采,并且还参与了船运,甚至与朝廷合作进行兵器制造。据说他们家还贩私盐,当然这也只是听说。

玉家现任家主宁安郡主和玲珑同样年纪,她的爷爷玉老将军是开国功勋,她爷爷的妹妹正是当今太后。她的父亲荣孝侯则是将玉家产业推到鼎盛时期的传奇人物。

宁安郡主八岁那年。荣孝侯病逝,之后宁安郡主便登上了玉家家主的宝座。据说她凌厉血腥的手段比起其祖父和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狠辣让她在商界有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外号——嗜血女魔头。

她是玉霜天的妹妹,不过由于哥哥是庶出。所以兄妹关系并不好,玉霜天也没有妹妹受宠。在荣孝侯过世时,有传闻玉霜天更是被秘密赶出了家门。从此妹妹住在祖宅定国公府。玉霜天则搬去了父亲从未入住过的荣孝侯府。

“你跟玉当家很熟?”玲珑问。

“小时候在宫里经常见,她去给太后请安,她是太后的侄孙女。说实话,我挺羡慕她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受任何束缚,也不用被困在后宅里。”西凤谣望向远处。语调里有着一丝淡淡的怅然,顿了顿,笑说,“其实我也挺羡慕你。”

玲珑看着她的侧脸,好笑地问:“你就那么想做生意?士农工商。商人可没那么好混。”

“不是想做生意,而是想逃脱牢笼。”西凤谣摆弄着衣带,笑道,“我没跟你说过吧,我十一岁之前是在东北大营里长大的。我爷爷是征东大元帅,常年在那头驻兵,我奶奶随军陪着。我三岁的时候,被我爹的妾下了毒,虽然被救过来了。但手脚活动很不灵活,连话都不会说了。那时我爷爷刚好回京述职,大怒,就将我带去了东北。我在军营里一住就是八年,学武、穿男装、看兵书。在我十一岁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能当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可爷爷病逝之前。他却告诉我,我是女子,女子是不能上战场的。”

顿了顿,她笑道:“开始我还不信,我心想女子怎么了,我读的兵书不比男人少,我的功夫不比男人差,上战场杀蛮子绰绰有余。可自从我被我娘关在后院里学女红,我才意识到了,男女真的是有差别的。差别就在于,男人即使是个废物,也能随心所欲;女子就算再能耐,不会针线也照样要惹来嘲笑。”

玲珑觉得她这话说得挺悲哀的,想了想,笑道:“女子经商倒还罢了,可女子为将就等于允许女子入朝为官,估计不会有哪个皇帝同意。再说女子为将,势必会让男人觉得恐慌。”

西凤谣略苦地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也不奢望能上战场了,但武功和兵书还是我最喜欢的。我娘因为这事没少骂我,甚至烧了我的兵书和梅花桩。我猜要不是我跟扒猪头有婚约,对西家还有用处,他们一定会把我送进庙里去清修,以免辱没门风。可我是不会让人操纵我的人生的。”

“你一点也不喜欢云翎玉吗?”

西凤谣想了一会儿,说:

“我也说不准,其实扒猪头对我挺好的。我和他从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那时两家又离得近,听我奶娘说,我三岁之前他总来作践我,有一次抱我还磕破了我的头。可我就是不喜欢这桩婚约,也不想嫁人,然后过我娘那样一辈子勾心斗角的日子。”

“其实嫁给谁,都很难保证对方能不纳妾。”现代都还有那么多搞外遇的呢,更何况是纳妾合法的古代。

“青溪侯就没纳妾。”

“可青溪侯你是赶不上了。”

“所以挺没劲的。”西凤谣冷笑一声,“你看见云梦甜了吧,堂堂的水流国第一才女,自恃才貌双全,眼光高着呢。最近五皇子要纳妃,估计她就是未来的五皇妃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她真以为五皇子喜欢她?呸!不过是用娶她来拉拢云家和潘家,等新鲜感一过就往后院一放,到了明年,就跟后院新纳的侧妃小妾斗去吧!斗死了就埋了,斗不死算她命大。其实我挺同情她!”

“也许她们认为斗小妾是生活的一部分吧。”

“我娘就是这么认为的。”西凤谣抻了个懒腰,笑道,“大概就是因为我不像她们那么想,所以才会觉得不甘心吧。”

玲珑啜了一口酒,笑道:“好了,说这些干吗。怪没意思的!我一直想问你,你干吗管云翎玉叫‘扒猪头’?”

“小时候,过年时祠堂里有一道贡品就是扒猪头,也不知道那次他是怎么想的。趁着大家守夜的时候,溜进了祠堂,将那只猪头从盘子里拿出来。顶在了头上,被我发现了。我猜他是想比比看谁的头更大。后来我叫他‘扒猪头’,开始时每次叫他都会气得跳起来,我看他那样我就更想叫,到后来他也就习惯了。”

玲珑哈哈笑,西凤谣说完也笑了起来,两人笑作一团。就在这时。潘安从舱室的窗户里探出头来,笑道:“西妹妹、陈姑娘,我们兄弟几个打算附庸风雅一把,写几首《牡丹诗》,看能不能在斗诗会上赢一盆绿牡丹做个彩头。你们也来试试?让你们姐妹几个一方。要是你们能赢得绿牡丹,我们今日甘愿为奴,帮你们端茶打扇。”

西凤谣睨了他一眼:“你看我像是能写诗的吗?风雅这种玩意儿别找我!”

“西凤谣,你怕什么?反正有梦甜这个水流国第一才女在,难道还会输给他们不成!”孙沛柔探出头来,也不知道是在劝说,还是在贬低他人,抬高云梦甜。

“没兴趣!”西凤谣连一个白眼都没奉献给她。

孙沛柔讨了个没趣,将目光对准玲珑。讽笑道:“陈姑娘,你要不要来玩玩?呀,我忘了,你又不是出身书香门第,应该没念过书吧?你该不会不识字吧?”

玲珑瞅了她一眼:“我要是不识字,难道我的账本是你帮我写的?”

“那就过来作首诗啊。”孙沛柔挑衅地道。

“我可不会作诗。难道会认字就得会作诗吗?”玲珑不咸不淡地问。

“所以。你是不会作诗喽?”孙沛柔嘲讽道。

“我又不想当诗仙,干吗非要会作诗?”玲珑淡淡地反问,“还是说你看我长得就像诗仙,那我只能告诉你,你看走眼了。

她可不想扒窃古人的诗,丢人不说,一个谎言绝对需要十个谎言来圆。

孙沛柔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舱室里又传来一阵爆笑,一听就是花倾城和云翎玉。

孙沛柔愤愤地缩回脑袋,不再理会玲珑和西凤谣。

西凤谣看着玲珑,笑着将酒盅探过来,玲珑含笑跟她一碰,两人在这湖光山色间,畅快地饮了一口。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舱室里头传来了一阵叫好声,孙沛柔很鸡婆地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笑道:“我们已经评出来了,胜的是梦甜,不愧为水流国第一才女。我给你们念念,免得你们不服气。”

云梦甜羞红了脸,过来拉她,道:“沛柔,算了!我那不过是侥幸而已!都是大家让我的!”

“怎么会!我觉得就很好!让她们听听!”孙沛柔笑着推开她,大声朗读道,“你们听着啊,‘百园红霞吐芬芳,璎珞宝珠淑女妆。蓝蝶迎春丛中笑,倾国天下第一香。’”

(注:百园红霞、璎珞宝珠、淑女妆、蓝蝶迎春、丛中笑皆为牡丹品种。)

云梦甜虽然佯作腼腆,可却笑的得意。这首诗早已引来临船上文人的称赞:“妙啊!姑娘才思敏捷,在下甘拜下风!”

孙沛柔趾高气昂地笑道:“怎么样?服不服气?”

“切!这种矫揉造作的诗,听着就无聊!”西凤谣不屑地说。

“你不服气,那你来啊!”

云翎玉已经在窗台上铺好了纸,笑道:“小辣椒,这牡丹园的花一年只能看一次,你好歹也做一首,万一能得着一盆绿牡丹呢。你说,我帮你写出来。”

西凤谣扬眉:“真要我作?”

“作吧,即使作不好,我们也不会笑话你。”孙沛柔说完,先笑了起来。

西凤谣用手指轻敲船舷,想了想,漫不经心地吟道:‘世人咏牡丹,千年万首诗。一朝东风过,色衰爱也弛。”

静默,再静默,不得不说,西凤谣很有让人张口结舌的本事。一众人连评论都不会评论了,直到半盏茶的安静过后,云翎玉清了清嗓子,笑道:“写得挺好的。”

“既然凤谣都作了诗,陈姑娘你也来一首吧。”云梦甜也拿起纸笔,笑道,“大家把诗作凑起来都交上去,万一谁能得到一盆绿牡丹,也好借姐妹的光赏一赏不是。”

玲珑怎么听,怎么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我真不会作诗。”

云翎玉笑道:“别装了,我可听过你的诗,你骗得了他们骗不了我。小辣椒都作了一首,你就别推辞了!”

“是啊,陈姑娘,你说,我帮你写。”云梦甜热情地笑道。

玲珑翻了个白眼,这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她得记住,下回一定得离这帮成天就知道诗啊干啊的官家子弟远点!

思虑片刻,她望着湖面,淡淡地吐出几句诗:“‘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开花时节动京城。’”

静默,又一次静默,众人皆用一种震惊的眼光望着她。

玲珑的心开始打起鼓来,难道刘禹锡在这水流国的鉴赏水平里,成了三流诗人?

忽然,哗哗哗的一阵掌声,不光本船的,还有临船的。潘安大声感叹道:“好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开花时节动京城。’!陈姑娘不但酒酿得极好,就连作诗也是如此地别具一格!”

玲珑总觉得这句话听着别扭,不像是在夸她。

临船上,刚才赞云梦甜的那位文人更是高声感叹:“姑娘才华横溢,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云梦甜紧握着毛笔,脸颊涨红,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玲珑翻了个白眼,他刚才也是这么说云梦甜的。顿了顿,她望向云梦甜,说:“云姑娘,你署名时记得写‘刘禹锡’这个名字。”

她还是很尊重知识产权的,虽然刘禹锡穿过来没法告她。

孙沛柔听闻,立马叫唤起来:“原来这首诗不是你写的!”

玲珑淡淡地道:“反正不是你写的。要是署了你的名,你就算抄袭。”

说话间,感觉一道异样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下意识望去,竟是水流觞。两人目光一碰,水流觞只觉得心头一抽,立刻别过脸去。

玲珑莫名其妙。

黄昏时分,今年斗诗会的结果终于揭晓,刘禹锡凭借着那首《赏牡丹》,得到了一盆绿牡丹。这首诗更是成为了本年度传颂度最高的诗。

奖品是豆荚代领了,当主办方问她是否是作者时,她来了句:“我是替我们姑娘代领的。”

然后抱起那盆绿牡丹就走。

幸好这次颁奖是先揭晓作者姓名,再让作者上台自己吟诗。豆荚背了一遍诗后,终于拿到了绿牡丹,不然肯定会被当成抢花的强盗。

☆、第九十二章 有预谋的刺杀

豆荚开心地将绿牡丹捧下来,钻出人群,来到玲珑等人站立的角落里。赵茹脸红扑扑的,兴奋地笑道:“玲珑姐,这绿牡丹好漂亮啊!”

“你喜欢?那就送你养吧。”玲珑大方地说。

“真的?”赵茹两眼冒金光,不敢相信地问。

“反正我也没功夫养花,你养着玩吧,只要别养死了。”玲珑不在意地说。

“嗯!”赵茹重重点头,“我一定会把它当成我的命的!”

玲珑无语,这也太夸张了吧。

就在这时,忽然,只觉得一道杀气从背后逼近,接着,站在她左侧的水流觞便将她一推,自己则一个侧身,躲过了飞刺而来的那把寒光迫人的银剑。

玲珑被一推之下,差点摔倒。西凤谣一把搂住她,才避免她摔出脑震荡。

那头,水流觞又一个轻盈的腾跃破解了杀手的袭击,退后一步,腰间宝剑出鞘。随之而来,三十名黑衣杀手从四边八方飞扑过来。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尖叫声不绝于耳。其中以孙沛柔叫得最大声,蹲在那儿嗷嗷地叫唤,以至于云翎玉不得不将她拎起来,扔给云谨,让他把她带远点,免得荼毒自己的耳朵。

云谨护送孙沛柔和潘安离开厮杀圈。

这边,云梦甜倒是没叫,虽然她脸色惨白,但仍旧保持着一丝不苟的大家闺秀风范。也许是因为她是水流觞的心上人,所以围攻她的人很多。花倾城和他的小厮花楼一起护送着她,眼瞅着没法像孙沛柔他们那样逃走。只得躲在角落里。

西凤谣夹着玲珑,豆沙、豆荚护着瑟瑟发抖的赵茹躲在了一处比较安全的夹缝里。玲珑无语地看着这一切,她再次告诫自己,下次再碰见水流觞。一定要离他远点。他人品不好,出门就遇刺杀,跟在他身边只会倒霉。弄不好还会小命不保。

然而接下来她就看明白了:又有十来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加入战圈,带头的有侍棋、司书和弄画。

她忽然意识到,这根本就是计划好的,水流觞完全是在拿自己当诱饵,好引出刺杀的人,却捎上了她们!

卑鄙!

厮杀在暗卫的到来下。很快就结束了。二十来个杀手不是被击毙,就是服毒自杀,只剩下一个被司书手快卸了下巴,押到了水流觞的面前。

玲珑被西凤谣拉着,从墙根里站起来。用一种极度鄙视的眼神看着水流觞。水流觞毫不愧疚地回视过来,他知道她看懂了他今天的目的,可他不认为这是卑鄙,这叫兵行险招。

侍棋将从黑衣人身上摸到的令牌递给水流觞,道:“爷,是罗刹阁。”

站在一旁的玲珑嘴角直抽抽,罗刹阁?这杀手集团怎么连名字都懒得起,直接山寨啊!

正在这时,水流觞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直击向后脑。他顿时面色一沉,想也没想,身子就往旁边一偏。可他却忘了他的前方正站着玲珑,等到想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那枚飞刀擦着他的耳际滑过,直接袭向玲珑。

众人大吃一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她旁边的豆沙,颤声惊呼:“姑娘,小心!”

随手将玲珑一拉,这一拉救了玲珑的命,但那把飞刀还是染了血,倒霉地插在了玲珑的后胳膊上。

玲珑只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插了一把飞刀。

暗处那个黄雀在后的杀手早在出手时,就被云翎玉的暗器击毙了。众人都怔怔地望着玲珑的胳膊,西凤谣大叫着捧住她的胳膊:“玲珑,你没事吧?”

玲珑愣了愣,才将刚才的一切串联起来,想明白,猛地转过身,狠狠地瞪着一脸歉意的水流觞,跳起来大骂:“水流觞,你丫的白眼狼!你居然还躲,你躲个毛线啊!你就那么想看老娘死啊?老娘死了你就那么开心啊?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一众人满头黑线,敢当街大骂王爷的,恐怕也就这一位了。花倾城和云翎玉是挑眉,西凤谣等人是八卦沸腾,侍棋等人则是低着头默念“我没看见,我没看见”,心里哀叹:大半年不见陈姑娘,陈姑娘真是越来越彪悍了!

水流觞自知理亏,凑过来,脸上挤出一丝代表着真挚忏悔的赔笑,温声道:“玲珑,你别乱动!是我不好,我那是下意识反应!下次再也不会了!”

“什么?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了!我就知道,我碰见你准没好事!真是躺着也中枪!我告诉你,下次再碰见我,别说你认识我,老娘要跟你绝交!”她倒吸了一口气凉气,拉到伤口了。

“我就说你别动,小心伤口!别急,来,我这就帮你把刀拔下来!”

玲珑警惕地收回胳膊,再次倒吸了口凉气:“你万一止不住血怎么办?”

旁边的云梦甜再也受不了两人如此融洽地说话,脸色越来越白,此时终于忍不住,冷声质问道:“陈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跟王爷说话?王爷他是好心,要给你治伤,你也别太得寸进尺了!你只是个平民,别说只是受了点伤,就算是为了王爷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光宗耀祖的!就凭你辱骂王爷这一条,就足够治你的罪!”

水流觞还来不及阻拦,云梦甜就已经都说出来了。他眼看着玲珑的脸色一点一点地转冷,心中在哀嚎。

玲珑本来就因为受了无妄之灾,窝火不已。现在,云梦甜还给她来了这样一段处处是轻蔑的责问,就犹如浇了一锅油,更是让她火冒三丈。冷冷地看着她,张口,阴沉地道:“滚你个油炸麻花!别说是一个王爷,就算是当今皇上。仁义治天下,也断没有视平民如草芥的道理。君者,舟也;民着。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称才女的你,难道连这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平民怎么了?平民就该死?还光宗耀祖,靠!我们家祖宗可没告诉我,光宗耀祖还有这样个光法!你的那种冷血思想到底是哪儿来的?你爹教你的?还是你们云家祖训教的?能教出你这种不知人性为何物的女儿,你们云家要完蛋了吧?”

云梦甜说完刚刚的话,也意识到了失言。可她哪能想得到玲珑的嘴居然会这么厉害,竟扯上了整个云家,句句都堵得她哑口无言。她的眼圈开始泛红,眼泪含在眼眶里,可怜巴巴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她抬起头。哽咽着,哀求地唤了声:“表哥!”

声音软糯得我听尤怜啊!

可惜,玲珑更反感地道:

“你哭个毛线啊!还‘表哥’,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最烦你这种女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还真以为‘梨花带雨醉君心’啊,只会让人心烦好不好!本来以为你不过就是爱耍耍伎俩,装装可怜,可没想到。你够狠,我甘拜下风!”

她冷哼一声,转身,走到西凤谣面前。西凤谣忙道:“我帮你拔吧,我拔刀最有经验了,当年在东北大营。我经常帮人拔刀。”

“你确定不会流血不止?”

“姑娘,我会点穴止血。”豆沙说。

玲珑点点头。豆沙将她的袖子撕开,西凤谣手握住刀柄,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往上一拔,剧痛之下,血流如注。豆沙急忙点了两个穴道,帮一声没吭的玲珑止住血。

豆荚撕下里衣帮她扎好,道:“姑娘,咱回去吧,离这帮草菅人命的达官贵人远一点。”

西凤谣忙道:“这句话可不包括我!今晚我就住你们家了!”

“行!不过你不回家无所谓吗?”玲珑问。

“无所谓!”西凤谣手一挥。

于是一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水流觞望着玲珑的背影,郁闷异常。云梦甜仍旧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期盼能得到他的怜爱。可惜啊,其实水流觞从来就没被她的眼泪打动过,他忽然觉得玲珑说得很对,动不动就哭的女人是挺烦的。从前他只能耐着性子,这次他还真没耐性。

“撤!”他冷声吩咐下去,转身,却望见了路上,两三个由于刚刚的混乱而被踩踏受伤的人,正在那里痛苦地呻吟。

他忽然想起了玲珑的话,心里顿时不好受起来:“倾城,伤者尽快处理了,多赔给他们些银子。”

“知道了。”

水流觞转身就走,云梦甜唤了声“表哥”,却没唤来他的回眸。云翎玉不屑地一撇唇,展开折扇,迈开方步也要走。

“哥哥!”云梦甜委屈地叫了声。

云翎玉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摇头道:“啧啧,梦甜啊梦甜,为兄过去一直以为,你就算不聪明,但也总有点小聪明,如今却发现,连小聪明都没有。云谨,护送云小姐回去。”说罢,扬长而去。

云梦甜脸色刷白,身子一软,靠在了锦瑟身上。

铃铛山庄。

这是玲珑的家,刚刚结束翻修。这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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