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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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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或许只有当面问她才能知道了。”瑾诺也许是这天底下除了齐倾墨之后,第二个最想找到柳娆并问一问柳娆当年做这些事,她的良心到底是不是狗吃了的人。

齐倾墨终于睁开眼睛,月亮盛开在她眼里,却显得寂寥万分。

原来她叫叶凌云,凌云之志,当初叶江城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希望自己活得开朗大气吧?

叶江城,父亲,公主,圣女,齐治,柳娆。

这几个词构成她一生,如此荒谬可笑又凄凉的一生。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你来宣遥国的原因,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只是代你保管。”瑾诺说。

齐倾墨看了看瑾诺没有说话,起身光着脚走到宫门口,外面的月亮如霜,照得有如白昼,整个皇宫都像是浸在月亮中浮着的仙宫,地上的白玉地砖并不冰寒,反而有着微微的暖意。齐倾墨走在月光下,走到台阶上,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瑾诺陪着她静静坐下,望着底下精致的亭台楼宇,真好,终于将这里的一切都还给她了,姑姑,爹爹,在天之灵,你们可有安息?

“我娘……在你哭的时候是怎么逗你笑的?”齐倾墨用有些生硬的口吻问道。

“我小时候很好哄的,只要姑姑说,男子汉大丈夫,再哭鼻子就要长尾巴了哦,我就吓得不敢哭了。”

“哦,那她有喂你吃过饭吗?应该有吧?”

“嗯,小时候我总拿不住筷子,她一着急,怕我饿着,就直接喂我了,没事的时候再教我拿筷子。”

“你小时候有没有生过病,生病的时候她会陪着你吗?”

“会,姑姑和爹爹都会。我出过天花,太医说熬不过那个晚上就活不下来了,姑姑和爹守了一整个通宵,眼都没合一下。”

“真好,我娘和爹,对你真好。”

“对不起,本来这一切,都该属于你的。”

瑾诺看着齐倾墨明明笑着,但泪流满面的侧脸,她微微仰着头,泪滴顺着她下巴滴在衣服上,一滴一滴,滴在他心上。

他知道齐倾墨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那些非人的对待,那些痛苦的经历,都是瑾诺不愿相信的。齐倾墨本是宣遥国最尊贵的公主,她本该拥有着最完美的童年和最幸福的生活,如凌奚一般永远天真无邪,却完全走上了另一种人生。

“如果你愿意,我想将宣遥国还给你,这是你的国家。”瑾诺说。

齐倾墨摇了摇头,望着天上的繁星,不知道哪两颗是自己的娘亲和父亲,或许他们此时正在天上看着吧?

“不了,瑾诺,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国主,你不需要还给我。我想,他们在天上看着,也会觉得这样就好。”齐倾墨头靠在瑾诺肩膀上,似乎想借着他的身体感受一下当年娘亲和父亲的温度气息,那些她永远错过永远不能想象的温暖,一辈子都无法从别的地方感受到了。

所有她人生中的漫长曲折,仅仅是因为当年柳娆的嫉妒,这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齐倾墨觉得,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瑾诺揽过齐倾墨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肩头入睡,默默说着:“父亲,你交代我的事,我做到了。”

抱着齐倾墨入房睡下,瑾诺还刻意点了她的睡穴,怕她从梦中惊醒。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替她盖好了被子才走出去。

“你想跟我说什么?”瑾诺早就发现柳安之一直在了。

“你想留下齐倾墨,何必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柳安之有些愤怒,他看着齐倾墨心碎的样子,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人要伤害她?难道嫌她的人生还不够凄惨吗?

瑾诺知道柳安之说的是什么,负手而立,说:“那纸条不是我给她的,如果我要告诉她,会用更温和的方式,我比你更珍惜她。你知不知道,姑姑当初刚怀上身孕的时候,怕我觉得被冷落了,抱着我睡了整整一个月,让我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说话,那时候起,我就答应过姑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那今天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因为她有权利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她到底是谁,我也该把本就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这么多年,我只是代为保管而已。”

“你就没有一点私心?”

“当然有,我希望她留下来。”瑾诺坦承地说道,“而且,就算她要走,也走不了多远,萧天离在找她,只要她一离开宣遥国,以临澜国的力量要找到她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还有青沂国殷笑闻也在动手,唯一庆幸的是,他们不知道她还活着。”

“瑾国主,其实你一直都知道,齐倾墨心里只容得下萧天离一个人。”柳安之神色复杂,说出这话,他内心也并不好受。

瑾诺轻轻点头:“对,我一直都知道。”

千里之外的临澜国,萧天离躺在床上半梦半醒,梦里有齐倾墨背对着自己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哭泣,他想靠近她,却怎么也走不近,好像那个距离是恒定的。萧天离往前一步,齐倾墨也往前一步,两人中间隔着永远的几步之遥。

大声呼喊,却发现嗓子发不出声音,不管怎么努力,齐倾墨都听不到,她只是永远地背对着自己,声声哭泣,有如子规啼血。

“爷,爷!”颜回听到屋萧天离的大叫声,就知道萧天离又做恶梦了,赶紧冲进去叫醒他。

萧天离猛地坐起来,满身都是冷汗,睡衣都湿了个通透。

颜回端了杯茶过来递到萧天离手边,萧天离麻木的接过喝了一口,却突然咳嗽起来,颜回赶紧拍着他的后背,却惊恐地发现,茶杯里有血丝飘落。

“爷,咱们传太医吧!”

萧天离摇了摇头。

“爷,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齐小姐去了,咱们总还得活着啊,爷您快醒醒吧!”

颜回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萧天离不吃不喝好些天了,一晚上总会惊醒五六回,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又不肯传太医,总说有些病,再好的太医也医不了。

萧天离对颜回的话像是充耳不闻一般,只摊开手心一看,里面是齐倾墨写给莫百衍的那封信。

这是齐倾墨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了,而且都不是留给自己的,信上写着若不想让萧天离死在青沂国,就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带回临澜。

所以忠诚如莫百衍,给了自己一手刀,打昏了拖回临澜国。

那信纸已经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的了,萧天离一直想知道齐倾墨自己的字迹是什么样的,总是看她模仿别人的字模仿得惟妙惟俏,却不曾见过她自己的字。

如今见着了,她的字,每一笔都金勾银划,透着肃杀,跟她的人果然一样,只是萧天离那三个字,每一笔都似仔细斟酌才缓缓落下。

紧攥着那一张薄薄地纸贴在胸口,萧天离独自承受着胸口无人可以诉说的疼痛,所有与齐倾墨的回忆似走马花灯一般在他脑海里混乱着四处乱蹿,却不做丝毫停留,他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等着就这样被思念折磨至死,不求医治。

齐倾墨,我真的很想你啊。

☆、第308章 图之谋之

白日里的萧天离丝毫看不出晚上的脆弱与病态,依然透着邪气与冷漠,越见苍白的手指捡着书桌上的书信看着,其中就有瑾诺的来信。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

信中称叶凌奚身子暂时不舒服,提亲一事日后再议。

瑾诺还在信里表现出了对萧天离的疏离之意,称不想卷入临澜国与青沂国的交手中,但并不反对向两国提供粮食,兵器,和盔甲等等战场上用得着的东西。

“奸滑。”萧天离只用了两个字就算对瑾诺总结完了,但这两个字到底是说瑾诺避重就轻,巧妙阻拦他去宣遥国,还是说他作为商人这种时候还想着赚钱,就不得而知了。

萧天离想了一会儿,提起笔给瑾诺回了一封信,这一次他更为直接,信中就只写着“给我把齐倾墨还回来!”便让颜回送出去了。

可恨的是在宣遥国他没有一个可以寻求帮助的人,整个宣遥国全国上下有如铁桶一般,百姓从不对外面的人说起宣遥国的事。早在细雨阁还在时,他们就试过往宣遥国安插细作,可每一次都被他们的人客客气气地送了回来。

这个面积不大,但富甲天下的国家,可谓奇葩。

泠之继在外面禀报了一声:“爷,师父回来了。”

师父自然是莫百衍。

他随萧遥出征并不是去打仗,他的本质是刺客,并非带兵的悍将,而他前去军中也是发挥刺客的长处,将他手底下仅剩的那些人全部散出去,充当斥候,刺探情报。

萧遥与顾藏锋上次回丰城,是来请皇命的,得令之后,两人便拿着圣旨直奔边关,准备随时可以开战,而早已囤积准备多年的粮草辎重也调动起来,萧天离展现他惊人的天赋,复杂的随军物资,让他安排得井井有条,源源不断并极具次序地往边关送去,一路上竟未出半点差错。

这一点,连皇帝都有些佩服,要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直是行军准则,可见粮草有多重要,没饭吃还打什么仗,也正是因为粮草重要,所以也常常出问题,要么是贪污,要是被劫,这一次的粮草在萧天离的统筹下,一粒米不少,一把刀不丢地送到了将士手中。

莫百衍一看就是一赶回来就来复命了,萧天离让他先喝了口水才开始问道:“前线怎么样?”

“战局紧张,一触即发。”莫百衍已经完全理解了当时萧天离要对金风楼细雨阁下手的原因了,所以与萧天离之间之前存在的那点芥蒂也已消失,说话恢复了往日的简洁明白。

“士气如何?”

“激昂。”

“双方兵力如何?”

“青沂国素来以彪悍勇猛闻名,实为强敌。平遥将军数年寒暑练兵,或许也只能与其战成平手。”莫百衍从来不会虚夸,讲求的是事实求是。

萧天离陷入思考中,青沂国的悍猛他是知道的,正面碰撞临澜国肯定没什么优势,只能从别处下手。

“去告诉皇叔,一个字,拖。”

莫百衍不解,作战讲究的都是速战速决,因为拖得越久对将士越不利,而且士气也会越来越低迷,尤其是这种攻城战,如果拖太久,只怕到最后拖垮的会是自己。

萧天离没有解释,只是自己一个人沉默着。

青沂国的人虽然勇猛,但再勇猛的人也得吃饭,青沂国产不出多少粮食来,若没有宣遥国的供给,最多拖上个小半年,他们就拖不起了。而临澜国不同,虽然不及宣遥国富有,但胜在地域广阔,粮食不愁,等拖到青沂国不行了的时候,临澜大军自然可以长驱直入,一举获胜。

至少这拖字要怎么用好,就不是他要操心的问题了,自然有萧遥和萧遥手底下的一帮狗头军师去想。

所有这一切,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怎么说服瑾诺这个商人,不做青沂国的生意。

或者说,这不仅仅是生意,要如何让瑾诺相信,在临澜国攻下青沂之后,不会对宣遥国动手?毕竟这话说出去,萧天离自己都不相信。

站在宣遥国的立场上来说,最好的局面就是临澜国与青沂国一直胶着,谁也赢不了谁,这样宣遥国就可以一直安全。为了促成这样的局面,宣遥国很有可能用金钱巧妙的保持这种平衡。

以瑾诺的聪明,要保持住这种谁也奈何不得谁的局面,并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毕竟宣遥国的商人已经遍布了整个天下,他们的生意也囊括了所有的行业。就连你在街边买一串糖葫芦,都有着宣遥国商户的影子。

这就是宣遥国的可怕之处。

突然萧天离抬起头看着莫百衍:“听瑾诺说叶凌奚病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她?”

莫百衍先是神色一紧张,后来想到某种可能,又皱起了眉头。

“你想到了?”萧天离捡出那封瑾诺的心递给莫百衍。

莫百衍草草看完,问萧天离:“爷是让我打探齐小姐尸体的下落,还是去劝说瑾诺相信我们在事成之后不会对宣遥国动手?”

“说说区别。”

“区别在于,如果是前者,那我必须隐瞒身份才有可能探到一些消息,宣遥国的人口风有多严,爷你也是知道的,明目张胆过去必然不行,瑾国主必定封锁所有的消息。可是如果是后者,则必须亮出身份才能办成,所以这两件事,我没有办法同时做。”莫百衍分析道。

萧天离则是笑了一下,看着莫百衍许久没有说话,想了很久之后,才说道:“罢了,这两件事我都不要你做。”

莫百衍不解地看着萧天离,不知道他哪里说错了话,这些天萧天离的心思像个无底洞,就算是他,也很难猜中。

“倾墨生前很喜欢凌奚公主,如果她知道我利用你与凌奚的感情,只怕会很不开心。罢了,此事我再想办法,你先下去吧。”萧天离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语气中却没有一丝遗憾,仿乎只要是会让齐倾墨不开心的事情,不管那事情对他有多重要,他都不会去做。

可是,齐倾墨已经不在了啊,一个不在了的人,哪里不会开心?莫百衍悲哀地想着,他不知道,要过多少年,萧天离才会从齐倾墨的阴影里走出来,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得知自己身份是宣遥国公主之后,齐倾墨并没有太多改变,依然懒散地躲在无忧宫里与宫女嬉闹,跟叶凌奚说话,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其间跟着瑾诺去祭拜了一次叶江城,他的墓碑右边有一行留白,齐倾墨抚着那碑石,对瑾诺说道:“将娘亲的名字刻上去吧。”

于是在叶江城的名字旁边,终于有了柳一南。

齐倾墨将柳一南留给她的那套首饰埋在了叶江城旁边,算是立了个衣冠冢。如此,分离了十多年的两人,最后也勉强算得上死亦同穴了。

至于瑾诺让她祭拜列祖列宗,齐倾墨则没有去,公主这个身份于她而言,真的没那么重要,能不能进族谱,会不会得到地下列祖列宗的认可和蒙荫,根本不是她在意的。

这日她与柳安之坐在院子里的花树上正在煮茶,柳安之突然问道:“如果临澜国跟青沂国真的打起来了怎么办?”

齐倾墨翻了他一记白眼:“你还真是替古人忧心,他们打起来了又与你何干?”

“齐倾墨,你明明关心的,就不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了好不好?”柳安之才不会揭穿齐倾墨这些天每个晚上都在看兵书,若不是替萧天离担心,她看这些书做什么?

“关心是一回事,操心又是另一回事了。”齐倾墨端了杯茶到柳安之面前,随便拂去了桌上了几朵落花。

“你要到什么时候,才敢真正面对,难道就这么逃避一辈子吗?”柳安之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这人,以前我深陷漩涡的时候你一个劲儿劝我远离是非,明哲保身最好不过,如今我不理外世安稳度日,你却又嫌我逃避不肯面对了,你到底想我怎么样?”齐倾墨哭笑不得,柳安之哪怕经历再多事,有些善良有些傲骄的小毛病,总是改不了的。

“你不要混淆视听,这完全是两个概念。”柳安之差点被齐倾墨绕进去,赶紧分清了状况,忍不住说:“如果萧天离知道你没死,说不定第一个打的就是宣遥国。”

“有可能。”齐倾墨深以为然,赞同地点点头。

“不是有可能,是绝对会!”瑾诺摇着手里的信走过来,坐在椅子上自取了一杯茶,将信递给齐倾墨。

信上正是萧天离写的那几个大字“给我把齐倾墨还回来!”,笔迹那叫一个龙飞凤舞,狂草恣意,一看便知透着浓浓的怨气。

这还不知道齐倾墨活着,而且完全没有证据证明齐倾墨的“尸体”就在宣遥国就已经么大火气了,要是让他知道了齐倾墨并没有死,可他们这群人都瞒着他,只怕他会单枪匹马的杀过来。

齐倾墨看完指头在他墨迹上流连片刻,眼中流露出的情感骗不了人,尤其是骗不了柳安之和瑾诺,原本以为齐倾墨会说什么,可是她只是将信递回给了瑾诺,一边倒茶一边说:

“如果你们不想真的天下大乱,就不要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不告诉他们你还活着,天下才会真的大乱。”

“不管我活不活着,如果真有人有心要乱这天下,这天下还是会乱。”

“那人是谁?”

“柳娆。”

☆、第309章 欧家刁女

柳娆因为十数年前的一段孽缘改变了齐倾墨的整个人生,又刻意布局这么久,不用想也知道,她的目的绝不单纯。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

最关键之处在于,她认出了齐倾墨,知道她没有死,所有的人都不清楚柳娆会做出些事来,如果将齐倾墨还活着的消息传遍天下,第一个杀到的人或许不是萧天离,也许是殷笑闻。

若柳娆真要报复宣遥国,让齐倾墨的人生更为凄惨,无疑将这消息放出去才是最有效的方法,但古怪的是,她选择了沉默,只暗中点穿了齐倾墨的身份,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齐倾墨猜不到,也不想去猜,柳娆既然已经现身,那她就是一直在宣遥国等着自己,自己不去找她,她就还会再出来。

但齐倾墨在无忧宫里等到的人并不是柳娆,而是一位不速之客。

她正躲在被子里逗着一只白猫,这是她前几天捡的一只小野猫,洗干净之后雪白的毛发可爱得很,齐倾墨天天逗着它玩。

丫头们说有人来拜访的时候,她也没有下床,依然窝在床上与白猫嬉闹,等到那人进来一脸傲色的时候,齐倾墨才轻轻浅浅地抬了下头,看了一眼来人。

是个挺标致的女子,只是齐倾墨看多了美人,便也懒得再细看了。

“你就是无忧宫主?”颇是无礼的问话显得很唐突,齐倾墨懒懒地逗着猫没搭理她。

“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无忧宫主?”得不到齐倾墨的回应,那女子又追问道。

齐倾墨把猫抱怀里,一手支额靠在榻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瞎了不成?这宫里还有第二人敢称宫主吗?”

齐倾墨的话逗得旁边的丫头们一笑,宫主发起小脾气来还挺有个性的,那个欧珍雨一向骄横跋扈,这一回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欧珍雨气得脸色一白,冲过去一把掀开齐倾墨的被子,把她怀中的白猫扔到地上,疼得猫儿喵呜直叫,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过来。齐倾墨一动不动,望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年纪的小女子,不必多问什么,她也知道这女子为何而来。

从临澜到青沂,再到现在的宣遥,她出入了三个皇宫,认识了三位帝王两任太子,见多了争风吃醋的蠢事,更见多了像眼前这女子一般心高气傲想将天底所有的好东西都收在怀中的人,这些人和事对于齐倾墨而言,现如今已淡如尘埃,连脑子都懒得动一下要怎么对他们。

实在没意思,也没必要。

问题是,这女子对那猫儿未免残忍了些。

“你是来找本宫主的,还是来找瑾诺的?”齐倾墨开门见山直直问道。

欧珍雨没想到齐倾墨这么干脆就戳破了她心里的想法,眉头一皱:“果然是个狐狸精,国主的名号是你这等贱人可以叫的吗?”

“我能不能叫,你去问问瑾诺不就好了。”齐倾墨也不恼,反正她一直就这么叫着,瑾诺都没有意见,这女子倒是脾气不小。

“你……”

“怎么这么吵,不是跟你们说了宫主喜欢安静吗?”柳安之刚熬完药过来,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也不问是谁,开嘴就是问罪。

“这就是你的面首是吧?早听闻无忧宫主是个放荡的女子,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这话说得是越来越难听了,齐倾墨倒不在意她说自己什么,反正自己全不在乎,可是说到柳安之,她就有些不乐意了。

“这位姑娘,说错话了可是要负责的。”齐倾墨声音微微有些冷。

“我是欧将军的孙女,欧珍语,不是什么这位姑娘那位姑娘,我说错话?我在宣遥国不管说什么话,都是对的!你眼光倒是不错,这个面首生得的确很好看,不过跟我的瑾哥哥比起来差远了!”好个嚣张得毫无教条涵养的女子,左一个面首右一个面首,还真把齐倾墨当软柿子捏了。

“清儿明儿,掌嘴三十。”齐倾墨突然说道。

清儿明儿一愣,无忧宫主自打进宫以来,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发过火,总是平易近人,也不会找下人什么麻烦,更别提做出掌人嘴巴这种事了,心地简直善良得一塌糊涂,今日这是怎么就大动肝火了。

“你说什么!”欧珍语自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掌心里,是欧家的千金,明珠,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更与叶凌奚从小一起长大,何时被人说过要掌嘴?这无忧宫主是疯了不成?

“我说,掌嘴。”

就像是错觉,清儿明儿仿乎看到一直清清淡淡的齐倾墨身上陡然爆发着凌人的气势,压迫着她们喘不过气,与平日里认识的宫主简直判若两人。

可眼前那人毕竟欧小姐,她们怎么敢动?还要不要脑袋了?

柳安之见清儿明儿吓成这副模样,也隐约猜到此女子身份不凡,于是端着药拉着齐倾墨起来,一边递着药碗,一边准备着冰糖,一边说:“算了,不过是一小女子,你计较什么?”

“我不计较我自己,但我计较你。”齐倾墨认真地说,却让柳安之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原来她是跟“面首”二字较上了劲,见不得自己受此侮辱。

齐倾墨端着药碗刚要喝药,那欧珍语已经让齐倾墨不屑一顾的态度气得肺都要炸了,冲过来劈手夺过药碗就要摔,手腕却让人扣住。

瑾诺从欧珍雨手中拿回药碗,交还到齐倾墨手里,还不忘吹了两口,叮嘱着她别烫着,又拿过丝巾替她擦了擦嘴角,有些歉意道:“她是不是让你生气了?”

“生气倒没有,只是想打她几耳光,却没有人敢动手,看来也是个了不起的女子。”齐倾墨含了粒冰糖在嘴里,驱走满嘴的苦味,紧皱的眉头也缓缓松开。顺便还拍了拍床榻,示意让柳安之坐过来。

柳安之也不客气,齐倾墨叫他坐他便坐,变戏法儿似的掏出各种糖果,红红绿绿的,很是好看。

瑾诺很了解齐倾墨的性子,她看上去就算再平和无争,可是在她骨子里的傲气却是受不得半点挑衅的,刚才传话的人就说欧珍雨惹谁不好,非得惹上柳安之,要知道,如今的柳安之可是齐倾墨身边仅有的几个珍惜的人之一,欧珍雨惹了他还能想好过?

于是瑾诺挥了挥招呼清儿明儿过来,又叫了祭语进来,按住欧珍语,让清儿明儿左右开弓,耳光还没打下去,欧珍雨已经哭嚎起来:“瑾哥哥,瑾哥哥,你是不是让她下了迷魂药,我是珍雨妹妹啊!”又对清儿明儿骂道:“你们这些贱人敢打我?!”

欧珍雨并不相信瑾诺真的会打他,谁都知道瑾诺以宽仁闻名,从来不会对谁用刑,对自己更是多有宠爱,这样的瑾诺怎么会帮着那个狐狸精掌自己嘴呢?于是她哭着闹着不肯依。

“吵死了。”齐倾墨皱着眉头掏了掏耳朵。

瑾诺好生无奈,齐倾墨果然还是那个齐倾墨,性子拧起来谁劝也不会听,眼下这女子的耳光,还真不是那么好打的啊。

但不好打,也是要打的,瑾诺一挥手,清儿明儿开始掌嘴。

直到“啪啪啪”地脆响在屋子里响起,欧珍雨才知道,原来瑾诺真的会因为那个狐狸精打自己。

一开始清儿明儿并不敢真使力气打下去,要是把这位宣遥国的小姑奶奶打坏了她们哪里赔得起?后来得了瑾诺的话,说手下不必留情,她们本又对嚣张跋扈的欧珍雨心有怨怼,这一耳光一耳光地扇下去,可是半点力气不留,打得欧珍雨一张脸肿得老高。

三十掌打毕,瑾诺也不与欧珍雨多说一句话,只派人将她送回去,并下令不得他的旨意,不许再踏进无忧宫半步。

看着呜呜哭着被拖下的欧珍雨,齐倾墨打了哈欠,转过身拉过被子又躺下准备再睡一小会儿,受了惊的白猫重新钻进她怀里蹭着她的下巴,她笑意还是恬淡,就算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瑾诺苦笑一声,替她掖了掖被子,说:“说句矫情点的话,你呀,不过是仗着我一定会帮你。”

“是啊,我就是仗着你会帮我不会帮她,所以就刁钻了一回。”齐倾墨学着白猫舒舒服服地蹭了蹭枕头,说得理直气壮,“不过这事儿也怪你。”

“与我何干?”瑾诺好冤。

“很明显她倾慕于你,是来找我撒气的,可惜把气儿撒到了柳安之身上,这我可不能忍了。”齐倾墨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入了梦乡。

显然柳安之对齐倾墨最后的这一句话很是满意,得意得眉头都要飞出去了,这样刁蛮任性的齐倾墨可不多见,为自己耍性子的齐倾墨,更是难得一见,如此看来,倒要多谢那位愚昧的欧小姐了。

封宫多年的无忧宫单独为一人而启,便该猜到这宫主的身份有多不寻常,竟然还敢仗着家势前来寻衅,这种人简直是愚不可及,这耳光,就当是给她长个记性了。

☆、第310章 无法无天

齐倾墨并不知道那位欧珍雨是何许人也,那日扇了她几个耳光之后,她也没再来无忧宫寻衅闹事,许是让瑾诺警告过了。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齐倾墨乐得清静自然不会去主动找她,于是跟以往,每日逗着白猫,修剪着花花草草,跟清儿明儿有时候会一起看看几本瑾诺珍藏的棋谱。

日子过得很是自在轻松。

偶尔清儿明儿会提起欧珍雨,让她当心一些,齐倾墨也只一笑而过,不过是一个十四左右的丫头,如果聪明,该知道这无忧宫里的人不是她惹得起的,如果不聪明,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来。

直到,清儿明儿的尸体摆在了无忧宫门口。

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人活活凌辱致死,衣不蔽体,年轻白皙的皮肤上到处都是被人虐待过的青紫,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绝望的神色齐倾墨看着便心惊,身体早已冰凉。

柳安之别过头给她们两人搭了件衣服,搭脉一诊,已经死了快两个时辰。

“厚葬。”齐倾墨抚着怀中白猫的毛,许久之后说道。

柳安之心中一叹,这些天这种轻松快活的日子只怕要到头了。

齐倾墨料到那个欧家小姐不会轻易作罢,但没想到她会对两个无辜的丫头下手,而且用这么残暴的方法。不过十四五的年纪,这般歹毒的心思比起自己过往更甚。

忽然一声雷响,随着春雷而来的是一阵瓢泼大雨。

瑾诺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将欧珍雨抓来让她跪在无忧宫宫门前,不理会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除非齐倾墨叫她起来,否则长跪宫门不得起身离开。

欧珍雨在雨中没有跪多久浑身便让雨水淋了个通透,几次要发脾气离开,都让叶凌奚拉住了了,跟她说无忧宫里那位宫主若是动了真格的要取她性命,身为国主的瑾诺也不会皱半点眉头,到那时候才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欧珍雨这才吓得不敢动弹,也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叶凌奚担心欧珍雨跪久了会出什么事,只好来找齐倾墨求情,她那般率真活泼的性子,要让她说出肉麻的话也实在为难,于是她磨蹭了半天,也没有说句有实质意义的话来。

齐倾墨也知道她尴尬,看她从立不安地坐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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