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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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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爷收留之恩。”鹊应本就是通心亮的人儿,知道这会儿不是问正事的时候,只拿着自己的那点小事道谢。
“不谢不谢,以后没事儿给本王多弄两桌好席,酿两坛好酒才是正事。”萧遥哈哈一笑。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句玩笑话,在以后的日子里,竟起到了那么大的作用,大到知道真相的人笑弯了腰,扬飞了眉。
鹊应下去收拾行礼了,门口遇到泠之继的时候,没有像往前那般避开不见,反而落落大方的一笑,泠之继反倒有些窘迫起来。
“上一回你们两口子阴了我一道,这两坛酒就当是致歉了。”萧遥护着两坛酒,笑嘻嘻地望着齐倾墨。
齐倾墨眼力好,一眼就看出那可不正是酒窘里头最后两坛桂花酿?但愿萧天离回来了不会找她闹才好。
“你还要替我准备一份大礼,该做的事,我都做完了。”萧遥的目光忽然幽深起来,这才符合他身为临澜国统领八十万大军镇国大将军的风范,只一瞥的刹那里,便能看见铁血与果断。
“我这不是把鹊应给你送过去了?”跟着萧天离久了,齐倾墨也学到了他几分厚脸皮的无耻风格。
萧遥白眼一番,知道嘴上干仗肯定不是齐倾墨的对手,扔了一封信给她,带着一步三回头喊着娘娘保重的鹊应小丫头上了马车,大摇大摆地从三王府里头走了出去,只当没看见躲在街角处的那几个一壶茶喝了一下午的人。
于是第二天郑威在朝堂上又参了萧天离一道,说他暗中勾结平遥王爷,不知是有何企图,萧天离依旧不自辩,由着郑威一党大放厥词。
倒是有个受过萧遥恩惠的官员打抱不平地站了出来,替那个一年难得上几回朝的平遥王爷鸣委屈:“平遥王爷忠君爱国,甘作孤臣,镇守我临澜边疆不受敌军侵扰十数年,其中艰辛又岂是我等能够知晓?又何时与人在暗中勾结过?下官听说昨日平遥王爷去三王府时,三殿下正在外面……喝酒,这勾结一词从何说起!”
嗯,三皇子喝花酒一事,还是不好拿到朝堂上来说的,毕竟有损天家颜面,也有损皇帝颜面,在外喝酒就够了。
“哼,那李大人倒是解释一番,为何平遥王爷会突然造访三王府,而且是趁三皇子殿下不在的时候,莫非是与那个侧妃娘娘……”郑威阴阳怪调的尾音拖得极长,似乎故意勾起人联想到什么不好的方向。
三皇子不在府上,做叔叔的却去府上做客,这的确足够想象力丰富的人编出好几个话本儿了。
一直唯唯诺诺的萧天离终于抬起来头,好一脸的悲愤,一张好看的脸都气变了形,手指头指着郑威竟是哆嗦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一跺脚一拍大腿终于,破口大骂。
“郑威,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个龟儿子了,就算我得罪你了,我家媳妇……我家娘子又何时得罪过你了?你要这般污蔑我们夫妻两,你还要不要脸了,连个女人家都欺负,我看你这臭不要脸的不如直接一头撞死在这金殿上,别给我们男人丢脸!”
☆、第178章 三天三夜
这大概,是临澜国开国上百年来,最为壮观奇特的朝堂圣景了。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
一位皇子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指着臣子的鼻子气急败坏跳着脚口不择言的破口大骂。不止郑威,不止百官,不止萧天越,就是高座上的那位皇帝都有些愣住,这可算是个什么事儿?
被萧天离溅了一脸唾沫星子好不容易反应过郑威,终于回过神来,是的,他刚才被骂了,还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不是男人,这等羞辱他长这么大都还没受过,只感受所有的血在倒流,全聚在他脸上,挤得一张脸红成猪肝色:“你你你……你……”
郑威大脑一片浆糊,牙齿上下磕了半天,却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就当他想扑倒在皇帝的脚下求个公道的时候,才发现萧天离已经比他快了一步,提前抱住了皇帝父亲的大腿。
“是儿臣无能,连个下人都管不好,我家娘子带过来的那小丫头跟我那小侍卫没对好眼,闹得家中好不安宁,我家娘子也好生不痛快,我只好求皇叔把那丫头先接走,等娘子气消了再接回来,哪里想到,哪里想到都让人落了这等口实,儿臣……该死!”
颠三倒四的话说得乱七八糟的,却让人忍俊不禁,人人都知道了原来是三皇子府上的一些家事没处理好,不得不求自家叔叔帮忙,这也不算是个大事,却被有些人利用了去了。
郑威脸由红变黑,由黑转白,好不精彩,明明自己收到的情报是萧遥与齐倾墨商谈密事,也没看到什么丫头跟着萧遥从三王府里头出来,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这会儿他终于明白过来,今天算是着了萧天离的道了。
那个所谓的丫头,肯定也是易了容换了装,隔得远的探子自然没看出来是个丫头。人家是设了一个局等着他们钻,结果他们钻了不说,还额外往自己身上撒了一把毒。
“好了!”龙椅上的皇帝终于出声,但是看得出来,皇帝陛下的心情似乎不错,许是从未见过这等早朝,有些新鲜,“金殿又不是菜市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儿臣有罪。”萧天离认罪倒是认得也快。
“臣罪该万死。”郑威的脸色显然就不太好了,前些日子他高歌猛进打压萧天离好生痛快,背后有皇后和太子撑腰,虽然知道皇帝有可能不太喜欢,但是戳中了皇帝的心窝子,就不怕事不成。
但今日这一闹,只怕前些日子的努力全部付诸流水了。
因为皇帝看出来了,萧天离只是一个怕老婆,连家事都管不好要请叔叔帮忙的无能之人,或许他也能看出这里面的一些猫腻来,但萧天离的态度至少鲜明了。而且比直接说出来要有力得多,这番无能的样子传出去,哪个愚蠢的大臣还会来与他交好?
那青沂国,当真是瞎了眼,会打算扶持这样一位无能的皇子不成?
这样一来,太子萧天越就越发显得风秀于林,皇帝对他提防的心,也会更多一些。
毕竟太子已经长大了,而皇帝还没有老去。
齐倾墨听着萧天离下朝回来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今日朝堂上的事,两人一起笑得前俯后仰,下人听着那间最大的厢房里传出来的阵阵笑声,不由得也露出了满足的笑意,这位侧妃娘娘,还是不错的。
“也得亏是你,才想得出这么阴的路数。”齐倾墨捧了一杯茶给他,笑骂一声。
“若不是你想把鹊应送去叔府上一段日子,我也想不出此等妙计,说到底,还是媳妇儿你帮的大忙。”萧天离心满意足地砸了口茶,大手不知廉耻的揉着齐倾墨的小手,十分开怀。
“萧天越当时的脸色一定不太好。”齐倾墨抽出手来,嗔着打了一下他。
但女儿家这等粉拳打在萧天离身上只当是挠了挠痒痒,而且十分喜欢,乐道:“他能好吗?原本以为抓住了父皇的心思,在他心底种一粒怀疑的种子,然后若我不肯交出青沂国的那批军火,就要将与青沂国勾结的帽子盖到我头上,到时候,就算是无中生有的事,父皇也一定会相信。我这么一闹,他们就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这一场交手,看似简单,实则凶险,就看谁能摸得准备皇帝陛下的那点心脉,摸准了下猛料,赶走其它摸脉的人,这就是萧天离的方法。
“你怎么确定皇帝会相信你?”齐倾墨一直觉得皇帝是个多疑之人,而且萧天离跟皇帝之间假假的还有一桩抢姻缘的戏码。
“我不需要他信我,他要的只是朝中的平衡。他把我逼出来,是想我抗衡太子,保证朝中有可以制衡太子的力量。结果太子首先打破了这种平衡,他自然在等我反抗以继续他的想法,可是我退了,他就不得不将太子的火焰压上一压,免得一方独大。”
这,才是皇帝真正的心脉。
医人性命,柳安之当之无愧天下一,把人心脉,萧天离无人能出其左右。
“所以,我想皇帝需要一些东西,来打压萧天越的火气。”齐倾墨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萧天离面前,正是萧遥今日给她的。
萧天离接过来看了一眼,旋即苦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操心这些事吗?舒舒服服做一个王府娘娘,没事儿绣绣花赏赏花摘摘花,多好的清福你不会享。”
“等我想做的事做完了,我自会逍遥快活去。”齐倾墨依旧未接受萧天离的意见。
萧天离摇头一叹:“这些东西要查出来,可没那么简单。”
“所以你需要我。”齐倾墨的笑容极其自信,这种自信源于对自身某些方面的强大。
“唉,媳妇儿……”萧天离抱着齐倾墨叹息了一声,悠长曲折。
而后的几天,齐侧妃的饭菜一直是由泠之继端进房里的,听说是鹊应姑娘走了之后,她颇是不适应,又受了郑威那番话的侮辱,只想一个人静静。
当然真实情况是,齐倾墨连续三天三夜一直待天细雨阁的地宫里。
她并没有去坐青微给她腾出来的那张主位,而是坐在长桌的一侧,前面堆放着各式卷宗,几乎要把她娇小的身子埋了进去。
这三天里,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把青微拿过来的所有跟郑家有关的卷宗通读一次,并且记住。
青微看齐倾墨这般辛苦,不由得劝道:“娘娘,这些事儿我们这里有人做,您不必如此辛苦。”
“没事,就当是看书了。”齐倾墨倒不是不相信细雨阁的人,相反,她极为信任细雨阁,但是细雨阁的人没有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在一堆如山如海的宗卷里要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细雨阁花费的时间绝对要比自己看一遍来得久。
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青微见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桌子上的卷宗分门别类,方便齐倾墨取来看。
萧天离不知道在门口看了多久了,看齐倾墨揉着发涩的眼角喝了一口水,桌上的饭桌动也未动,埋在那一堆破纸里面。
“爷。”青微轻唤了一声。
“嗯。”萧天离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神色有些低落,在青微面前,他从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和情绪。
“娘娘……是个好女人。”青微的话里有些苦意,但也只有当着萧天离的时候,她才会表露出这种无奈。
“是啊,她的确是个好女人,好得我不知所措。”萧天离苦笑一声。
“爷不必考虑青微的感受,倒不是我大度,又或者以退为进。爷你是知道我的,我最不屑便是玩这些手段,我只是,只是不甘心。”青微眼睛微红,但终究还是没有失态。
青微是骄傲的,就跟齐倾墨一样,这世上大凡出色不俗的女子,都是骄傲的。也许她们能容忍比她们差的女子成为自己的姐妹,共侍一夫,但绝对无法容忍跟自己一样优秀的女子分享爱情,这就是最妙不可言的心理作用了。
萧天离看着青微怔怔着不知如何开口,眼前这女子美人骨下方一寸有一道剑伤,那是他十四的时候外出遇上刺杀,青微奋不顾死替他挡剑留下来的。
她后背绝不如其它女子一样光洁顺滑,反正尽是交错的鞭痕,那是青微被人抓住动完刑落下的伤疤,可她撑到最后一刻也没有说出与自己的关系,最终令对方相信她真的只是细雨阁的掌柜。
她左手的挺胸有些不灵活,无法使太大的力气,那是一次萧天离一行人遇险,她带人连夜赶到却遇上大雨,摔下马去伤着的。
她……
她为萧天离做的事太多,从不问将来她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名分和结果,所以,萧天离很痛苦。
这种痛苦说起来其实很矫情,是源自于良知上的过不去。
青微要的东西其实不多,只是萧天离而已。
而萧天离,早就不是一个纯粹的萧天离,他有着太多的身份,许多的不得以而为之,就像齐倾墨,在真正成亲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跟齐倾墨拜天地成夫妻。
他原本的打算是等一切平定了,他必会迎娶青微,让她光大正明地站在自己身边,接受万民的叩拜和山呼,堂堂正正地告诉天下人,这个女人,是我萧天离这一世中,最重要的人。
但有些事,已经脱离了萧天离的控制。
☆、第179章 以笔作刀
他们二人兀自说着话,却未发现齐倾墨翻动卷宗的速度越来越慢,看得越来越细,眉头也越来越紧,偶尔会露出几丝苦笑和无奈,只是掩藏得极好,无人发觉。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
她知道青微与萧天离的关系非比寻常,也知道青微曾为了萧天离做过很多事,不管她愿不愿意听,起初的泠之继和颜回,后来的莫百衍总是毫不吝啬地把这些事告诉她。今日这些卷宗上面,隐隐约约记着几件事,虽只是轻描淡写勾勒着几笔,但依旧可以看出当时的凶险,还有那位青微姑娘的不凡。
第一次,齐倾墨心里有酸意,为什么陪着萧天离走过那些刀光剑雨的人不是自己?
但齐倾墨是一个对自己感情控制得极好的人,咽下这些情绪,看了一眼那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的两人,暗道一声拿了人家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是要还回去的。终于合上了最后一卷牛皮纸,闭目坐在椅子上。
“看完了?”萧天离注意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
“纸,笔。”齐倾墨只说了两个字,萧天离却立刻行动起来,一早就准备好了齐倾墨要的长达五丈的白纸,着了下人持着两头殿开,还有一只蘸满了墨汁的狼毫毛笔递到齐倾墨手中。
齐倾墨一手握着笔,一手捏着袖子,全神贯注在长卷白纸边写边画,这一回,她用的是青微的字迹,内敛稳健,笔锋尽藏。
没有人敢打扰她,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有齐倾墨一只不着任何装饰物的纤纤小手,提着一支平淡无奇的毛笔,在白纸上凭着变态强悍的记忆,写着从这成山似海的卷宗里,抽丝薄茧寻出来的她想要的东西,事无巨细,无一遗漏,偶尔点一下萧天离托着的砚台里的墨汁,神色冷峻如冰霜,比之一般女子英气的眉毛间或微皱,间或飞扬。
青微的脸色跟着那一排排蝇头小楷渐渐填满白纸,终于越发震惊起来,她当然听萧天离说起过齐倾墨的过人之处,知道她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以及临摹别人笔迹,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但到亲眼所见的时候,仍旧难以克制心中的忐忑和无法置信,那一笔一画写出来的东西,就算是集细雨阁全阁之力,也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总结出来。
而齐倾墨,只用了三天三夜。
写落最后一笔,齐倾墨手中的笔“哐咣”一声掉到地上,萧天离眼急手快扶住她:“怎么了?”
“没事。”齐倾墨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稳了稳身形,撑起一个笑容,转过身对青微说道:“多谢青微姑娘了。”
青微苦笑说道:“这谢字从何说起,娘娘果然非同常人,青微自愧不如。”
“青微姑娘何必妄自菲薄,这么多卷宗记载的东西,若换作是我,是万万做不到这般细致仔细的。”齐倾墨这话倒是真的,之前看资料的时候,那些东西分晰透彻,类别清晰,不花费一番大心思,是怎么也做不到的,萧天离的这个细雨阁,果然有着可怕的力量。
“收起来吧。”萧天离没由来的一阵心忧,齐倾墨的身子算不上好,虽然柳安之在的时候没少给她调理,可是忧思过多,总是会伤神,只想赶紧把这事儿完了送齐倾墨回去休息。
“趁热打铁,天快亮了,今天你上朝的时候,就动手吧。”齐倾墨说道。
“嗯。”萧天离一边收着齐倾墨写的东西,一边招呼泠之继过来。
泠之继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鹊应跟颜回那事儿,她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人跟你竞争的时候,你可能不会发觉那人对你有多重要,一旦发现了危机,才发现那人你已经离不开了。
泠之继跟颜回一起长大,一起打闹,一起搏命,从未想过这层窗户纸却是鹊应捅破的。
鹊应是不会跟泠之继去争颜回的,因为在很久之前,泠之继曾经救过她一命。所以那个倔强的小丫头,宁愿自己天天以泪洗面,也不肯再对颜回有别的幻想。
齐倾墨知道,所以她将鹊应送走了,也是避免泠之继的尴尬。
但这些……都是小事,所有的情情爱爱,只有在活命的时候,才有资格去谈去爱,性命不保的时候,一切都是假的。
齐倾墨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在她的好眠里,丰城的风,开始悄悄地转了个方向。
在齐倾墨埋头在宗卷的三天里,萧天离当然没有闲着,早些年就开始在朝中埋着的棋子开始动作起来。这些年萧天离从来没有与他们来往过,甚至不少人还弹劾过萧天离的不务正业,所以没有人想得到他们是萧天离的暗子,他们一直以刚正不阿的好名声在朝中牢牢占据着一席之地,所以当他们向皇帝进谏的时候,那位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终于愤怒了。
郑家倚仗皇后之威,强抢民女,草菅人命,逼得无辜人家妻离子散。
郑家三年前私吞调往江南修河堤的官银,导致夏汛时河堤崩溃,下游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路有饿琈,白骨成山。
同年苛扣朝廷赈灾粮晌,粥中掺沙,致使百姓食树皮草根观音土,饿死之众不计其数。
郑家假借为皇帝祝寿之事,大肆索贿,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民不聊生。
郑家在朝中安插门生,结党营私,收买官员,隐有不轨不之心。
郑家……
最重要的一条,郑家率私兵强占民田,圈地养兵,兵力早已超过朝廷限令之数。
其罪行令人发指,当日在朝堂之上,悍不畏死的言官先脱官帽,行三跪九叩大礼,才开始一条条一列列指出郑家所犯之事,俨然做好了死谏的打算。
郑家当庭反驳,称绝无此等事,同时派人将私兵藏好,兵器入库。
但是,齐倾墨早与萧遥有过协议,在郑家的反应尚未来得及执行的时候,萧遥那日骑着马喝着酒带着几百亲兵出来闲逛,正好遇上。
听说当日萧遥指着那一队正在撤离的军队,大大咧咧骂道:“这大白天的不好好练兵,一个个到处瞎窜什么呢?”
然后便带着亲兵在郑家的军队里住了下来了,美其名曰:两军交流,切磋武艺。
郑威急得抓耳挠腮,他只想把萧遥这座瘟神赶紧请走,然后将这些人数有些多的私兵赶紧送走藏好,不要让朝堂上那群老疯子抓到把柄。天天好酒好肉伺候着,但萧遥似乎享受上了郑威这种待遇,死皮赖脸地就不是肯挪屁股。
就算是郑威再有通天之能,也不敢跟临澜国这位真正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撕破脸皮,萧遥是不偏帮任何人,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心胸开阔的圣人,得罪了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在萧遥的严密看管下,郑威训练的那只足有八千余人的私兵,竟一个也没能从军营里走掉。
一住,便是三天。
三天之后,那些大臣们呈上了证据,萧遥将军破天荒的上了一回早朝,有些纳闷城外郑家的兵营里的人数有些对不上,找郑威来问问是个什么原因,于是这段时间里风头一时无两的郑家,终于打落了尘埃。
萧天离满脸倦容地回到王府,抱着齐倾墨躺在被窝里,身上还着一丝凛冽的寒雪气息。
“成了。”
“嗯。”
“郑威跑了。”
“嗯。”
“你似乎早就知道了。”萧天离撑开有些沉的眼皮问着怀里的人儿。
“他比齐宇聪明的地方在于,他识时务,郑家眼看着要失势,他自然会早些逃命去。”齐倾墨睡了一天一夜也早就睡够了,干脆坐起来倚着床栏杆。
萧天离也爬了起来,两小口坐在床上,拉了拉被子给齐倾墨盖到了胸口,萧天离说道:“郑家倒得太快了。”
“不是你说的皇帝要打压一下萧天越的势头吗?郑家刚好是送到皇帝嘴边的一块肥肉,他有什么理由不一口咬下去?”齐倾墨嗤笑了一声,那位皇帝,还真是一位妙人,好人他做个够,坏人全由下面的人替他做了。他倒是能在青史上留个好名声,替他做事的官员,只怕水深火热的煎熬着。
“正是如此,我才有些感慨。”萧天离将齐倾墨搂进怀里,很轻易地感受到齐倾墨不似以往那般顺从,反而微微挣扎了一下,他心里突了突,压下这些心绪,继续说道:“郑家私兵的事,叔已经牵扯进来了,整件事看似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有心人稍一推测,都知道这是指着太子去的,我怕父皇会怀疑。”
“我想,皇帝已经起疑了。”齐倾墨不会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不会对皇帝有任何善良的期待。
“这件事我们动手太快,虽然缜密计划,但多少还是有草率疏漏之处,我想叔应该会趁着这个时候离开丰城,以免卷入这场风波里。”萧天离抚着齐倾墨的手臂,隐隐头痛。
“而且,郑家是皇后的娘家,后宫里头,只怕要好生不安份一段日子了。”齐倾墨似乎已经看到了越来越大的局,正是她眼前一点点铺开,而一路走来,她终于开始靠近了最开始的目标,萧天越。
这次针对郑家的事,看着是他们占了上风,可是遗留下来的尾巴,却要费尽心思去扫干净。而萧天离这个一直藏拙的三皇子殿下,终于要走出阴暗,与萧天越站在朝堂上,站在皇帝眼皮底下,明刀明枪地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第180章 诱杀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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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威自小被冠上了天才的名号,郑家将所有的希望与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他也未负众望论计策谋划,他不输给任何人。甚至他已经做好了跟齐倾墨萧天离好生阴谋暗斗一番的准备,但是万万没想到,一向使惯了阴损招数的齐倾墨会用这样光明正大的一招,打得郑家毫无反手之力。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知道是怎么被翻出来的,而且居然证据充分,许多他们早些年前已经抹平了的事,也抓住了线头,一路向上竟然直接威胁到了萧天越这个太子。
他们贪污克扣的那些朝廷的钱,绝大部分是给太子用了。
养暗卫要钱,养朝官要钱,养女人还是要钱,萧天越只知道把手一伸,郑家却不能不给,皇后一向宠着萧天越,他的胆子越来越大的同时,手脚也越来越大,郑家能怎么办?只能四处找钱,给太子爷花销。
为了保住太子的东宫之位,他们郑家扛起了全部的罪行,诛九族。
皇后在太极殿前跪了整整一晚,脱簪待罪,赤足而跪,可皇帝只是在大殿里头批了半宿折子,另半宿传了最近颇得他宠爱的嫔妃,次日,皇后闭门称病,免朝昏定省。
太子明哲保身,足不出户,断绝与郑家的一切来往,对亲娘舅一家,半点情面不讲。
整个丰城都笼罩在一种阴暗的气氛中,大街上无时不刻可见士兵在搜索郑家余孽,那个偌大的皇亲国戚,在一夜之间倾覆,从此消亡,所有跟郑家有关的人等一应下狱,萧天越的一只手,被彻底砍了去了,鲜血直流,白骨森森。
“娘娘前些日子累坏了,怎么不好生休息着?”青微见齐倾墨一人前来细雨阁,连忙扶她坐下。
“在府中憋得无聊,便过来看看。”齐倾墨拉着她坐下,对于青微,她不想刻意亲近,也不必疏远,两人都闭口不提那些尴尬的事,抛开了萧天离,她们倒是极聊得来。
“这里头可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常说,这地下的每一丝空气都充满着阴谋的味道。”青微笑道,她笑起来别有风味,明明初识不久的人,却像是认识许多年了一般,无法让人产生距离。
“哪里都有阴谋,这地方至少能落得安心。”齐倾墨抿了口茶,问道:“郑威有消息了吗?”
青微摇了摇头,看她脸上的倦容,便知这些天她只怕也累坏了:“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现在满城都贴着他的通辑画像,想来是出不了丰城的,可是明着暗着找他的人那么多,便生不知他究竟藏身何处。”
“郑威不是普通人,他心思缜密,而且颇为能忍,现在这种局面他若要躲,找他的人自然辛苦。”齐倾墨便料到是这个结果,倒也不奇怪。
“除非能把他诱出来。”青微突然说道,一双不算大但极有神的眼睛看着齐倾墨。
“我也是这么想的。”齐倾墨并不觉得奇怪,只笑看着青微。她能掌握着细雨阁这么大一座情报机构,这点智慧自然是有的。
“我与你一道如何?”青微有些感怀于齐倾墨并不反对自己暗中想的那个计划,不免动容,那计划有不小的风险,青微觉得自己该要平摊一点,毕竟将郑家搞在现在这样的,她的“功劳”也不小。
“还要叫上殿下。”齐倾墨与青微两人都没有把那个计划说出口,但是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三王府的齐侧妃因嫌关在屋子里有些发闷,与三皇子殿下轻车简从地往青壁去赏梅去了。
青壁是这丰城中的一景,平日里只是一片陡峭的山壁,但一到了冬雪飞扬的时候,那山壁上的腊梅从酷寒里傲然绽放,睥睨着那些娇弱的春桃夏荷,热烈盛放似铺开了一道梅花织就的毯子,铺在了那片绝壁之上,虬劲的树桠炫耀着不惧苦寒的坚毅,而白净的积雪此时只能成为它们的点缀,站在高处往下看,更是一片冬日里最为壮阔的美景。
齐倾墨今日穿着一件青色的披风,里面是一件窄袖长衣,披风边上缀着狐狸毛,不时挠着她白皙光滑的脸蛋,十分可爱模样。因为是简行,也未通知其它人,只带了几个信得过的随便从,青微自然可以跟着来的,她是一件浅粉的短袄,围着围脖,倒与这下面的白雪寒梅交相映应,添了几分娇俏之意。
萧天离……有些苦恼。
虽然齐倾墨跟青微两人相处融洽,但是她们二人同时出现的时候,总还是有些奇怪的感觉,所以这明明一个可以左拥右抱的美妙时间,他却只能身子微僵地跟在后方,看着两位佳人的背影好生苦恼。
“爷,您又不是第一次带青微姑娘出来,怎么这么紧张?”看来颜回在经历了鹊应小丫头的春心萌动之后,仍然没有多少长进,依然混球得很。
萧天离凶巴巴瞪了他一眼,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带青微出来逛的时候,齐倾墨又不在,现在当着齐倾墨的面儿,他难不成还能跟以前一样,放松自在地和青微打雪仗堆雪人儿?
颜回让他一眼瞪得颇是委屈,明明那两女主子都没什么事儿,自家爷在这儿一个人瞎烦心,这不自找难受吗?
“爷,照我说,齐侧妃是大度之人,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颜回今儿出门的时候肯定喝多了酒,不然这嘴巴怎么跟没关门似的。
“颜回!”萧天离停下脚步,觉得是时候好好教育一下作一个属下,哪些话当说哪些话不当说了。
“诶!”颜回应得倒快。
“你……”
萧天离转过身来瞪着颜回,正准备好好教育一番颜回主仆之礼的时候,颜回却像是反了天一样抽出腰间的佩剑直直往萧天离这边刺过来,那一剑萧天离看得出,竟是使上了全力。同时还有正在捂着嘴憋笑的泠之继相继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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