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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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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鹊应一个丫头是怎么拿到的。”

“她既然有心害人,提前备下此药又有何奇怪?”皇后拂了下衣袖,理所当然地说道。

“是么?此药配方极名贵,她从何处得到?又哪里有银子去买这些药?”齐倾墨冷笑一声,望着齐倾人。

不待皇后或姚梦说话,齐倾墨转过身,直直地看着柳安之:“柳公子,你当日也在场,你来说说这药是不是那么好得?”

柳安之眉头皱起来,他对宫中这些事没有半分兴趣。所以经常以脾气古怪来拒诊,就是不愿跟这些人牵扯上半点关系。

可是现在看着齐倾墨尖锐的目光,柳安之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他来临澜国只为子规啼,现在看来有些事终究是避不开……

“狐尾散并非是皇后娘娘想的那般简单,且不说此药有多难得,不精通医理之人,根本无法配制出来,单说下药手法,也万分讲究,多一分会使人七窍流血而死,少一分则起不到效果。草民言尽于此,告辞。”

柳安之说完双手一拱,便转身从凝晖殿走了出去。

齐倾墨并未拦他,能说出这些话,柳安之已是帮了大忙,当日虽说若不是齐倾墨先给自己下药在前,她也不会让柳安之去害齐倾墨,但是柳安之此人虽看上去跋扈不讲理,心地却十分善良,只怕再让他多说什么,也只是适得其反罢了。

柳安之是治好过皇上头疾的神手,这丰城中不知多少人求着上门却被他赶出来,如今他说出来的话,哪里有半个人怀疑?

“皇后娘娘,柳公子的话我想在座众人都听到了。既然要用此药有如此多的讲究,鹊应是怎么知道的?”齐倾墨咬住了鹊应绝不懂得利用狐尾散这一点,反复问着皇后,今日这场上的谁不是聪明人,谁看不出有猫腻在里面?何不利用他们让皇后不能随意将鹊应处死?

皇后目光不善地看了齐倾墨一眼,这个不过十五年纪的丫头,未免太讨人嫌了!却碍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得不问:“那不如就问问这个丫头,她是从哪里得到此药的。”

“皇后娘娘明鉴。”齐倾墨谢过皇后,扶住快要倒下的鹊应,柔声说道:“鹊应,别怕。”

鹊应颤抖的身子一直没停过,顾不得手上血肉翻飞,紧紧抓住齐倾墨的手,哭道:“小姐,我对不起你。”

“怕对不起我,就说实话。”齐倾墨用力握住鹊应的手腕,该怎么样才能让她明白,她的小姐不是那么容易被谋害的,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都能迎刃而解?

鹊应的眼泪“嗖嗖”而下,发白嘴唇哆嗦个不停,最后终于崩溃伏倒在地:“皇后娘娘,奴婢有罪,不该欺瞒皇后娘娘,奴婢……奴婢并不知道狐尾散怎么用!”

“放肆!”皇后“哗”地一声站起来,晃动着头上的东珠,怒声骂道:“哀家面前你竟敢儿戏,可有将哀家放在眼里?”

“奴婢该死!奴婢只是怕小姐遭人陷害,所以才说出之前的话,请皇后娘娘降罪!”鹊应已经豁出去了,头贴在地上不肯抬起,只一个劲儿请罪。

“哀家在这里,何人陷害你家小姐!反倒是你,信口雌黄,欺下犯上,罪当该死!”皇后喝道!

☆、第39章 草草了结?做梦!

想转移注意力吗?

齐倾墨冷笑一声,明明到底是谁下药才是重点,皇后却避开不提,这会儿倒挑起鹊应的语病来了!

“启禀皇后娘娘,既然我嫡母寻来的证人并不能指证谁,那臣女是不是也可以找证人来说一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陷害我齐府三姐妹?”

“你要传谁?”皇后目光阴狠,今天这事儿是要闹到无法收场吗?齐倾墨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她还真不惧就将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就地正法了!

“狐尾散中有些药我想不是可以随意自己研制的,那必然要去丰城中药房去买,只要传他们上来,就可以问出到底是谁了,不是吗?”齐倾墨从容作答,丝毫不惧皇后威胁的眼神。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

齐倾墨这话一出,竟惹得满室安寂,姚梦根本没想过会给齐倾墨反扑的机会,所以对齐倾人去买药的那些药店并没有进行疏通打点,要是真让她把人传进宫来,那这药到底是谁配的,就天下大白了。

不管当初齐倾人是要害齐倾墨也好,还是最后这药最后落到齐倾月腹中了也罢,总之齐倾人毒害亲生姐妹的骂名,是坐定了。

皇后的目光一直落在齐倾墨脸上没有挪开过,里面的威胁不言而喻,警告她赶紧将这些话收回去。只可惜齐倾墨却置若罔闻,丝毫不肯让步!

“你当真要如此?”皇后冰冷的护甲闪着寒光,像是下一刻就要伸过来掐断齐倾墨的脖子一样。

“臣女只求个真相。”齐倾墨一副鱼死网破的神色,了不起今天各惹一身骚,她齐倾墨本就不再在乎名声,还怕了她们不成!

更何况,将鹊应伤成这样,就算今天杀不了齐倾人,也要讨点利息回来!

皇后的眼神越来越狠,看得殿内众人一阵发寒,或多或少这些人对皇后的手段都是听说过的,她能一步步爬到皇后这个位置,手段又岂是弱的?也不知道相府的那七小姐是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去捋老虎的胡子,先前得罪了太子不说,现在连皇后也记恨起她来!

枉了皇后先前还送了她一个玉镯子呢。

可是齐倾墨对这些议论与眼神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她有足够的把握,皇后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如何,这个要面子甚过一切的皇后,一定会了为她深明大义贤良淑德的形象,对自己“宽容”以待的。

齐倾人先是痴痴地看了会萧天离,却发现萧天离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齐倾墨孤傲笔直的后背上,里面写了些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绪。

她不由得怨恨地瞪着齐倾墨,看着她此时此刻一副势在必得,从容不迫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身处劣势的境地,就分外想置她于死地,免得她再萧天离有任何纠葛,!

忽然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皇宫重地,又是后宫深闱之处,总不好一直叫些外人进来的。”齐倾墨寻声看去,却正是那位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郑家二公子,郑威。

他站起身来身皇后恭敬地行了一礼,得皇后免礼之后才平身说道:“其实不过是姐妹间的一些小争端罢了,闹成这样实在难堪,依在下愚见,几位姑娘不如握手言欢,毕竟是一家人,哪里有让外人看了笑话的道理?”

这才是说话的高手,明明是要害死人的东西,在他轻轻巧巧地几句话就成了姐妹间的小争端。

要是齐倾墨再缠着不放,非要叫宫外药房里的大夫进宫,就是不遵礼法,不将天家威严放在眼中了。

“郑家二公子说得是,不过是女儿家的小矛盾,你们闹成这样,也太不像话了。”皇后松了口气,郑威是她娘家后辈中极为出色的一个苗子,只要假以时日早晚能帮助太子成就一番大事。

此时她顺着杆子便往上爬,既然郑威给了一个这样漂亮的台阶,皇后岂有不下之理?

姚梦猛地惊醒,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连忙磕头谢罪:“皇后娘娘教训得是,是臣妇教女无方,让皇后娘娘笑话了。”

“也罢,你也是爱女心切,带回去好生教导。”皇后挥了挥手,扶着椅子又坐下了,那本来晃动得极厉害的东珠也顺服的垂好在两边。

齐倾人与齐倾月忙不迭地谢恩,惊魂未定的她们仍有些惴惴,总担心不要命的齐倾墨会再做出点什么事来。

出人意料地是齐倾墨只是跟着她们跪在后面,不再言语,脸上却挂着一道碎人心肠的清泪,纤长的眼睫不安地颤抖着,连肩膀都有些发抖,旁边的人看了心疼不已。

皇后恨得咬得牙根都响了一下,齐倾墨再闹下去还好,能让她背上个不识好歹野蛮无知的骂名,她这一服软,立时将她自己置于弱势,皇后就成了个强逼相府庶女低头的恶人!

这场闹剧最后以皇后身体不适草草结束,她原本准备牵线的好几对鸳鸯也未能如愿,更有些小姐们准备了许多的才艺只为在今日博人眼球的,也胎死腹中。

唯有齐倾墨这个名字一夜之间为丰城所有的名门贵族所熟知。

柔弱无助的庶女在相府中受尽欺凌,陷些遭人陷害成不仁不义之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婢女不惜大闹凝晖殿,皇后却用这样几乎野蛮的方式横加阻止了真相的揭露,嫡母残忍,长姐霸道,更有皇后暗中作梗,以后这小姑娘的路还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

人们啊,总是需要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的,尤其是这种相门候府的八卦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可以满足难以启齿的窥探欲的同时,还能满足一下他们“悲天悯人”的慈悲心怀。

齐倾墨很是大度地送了他们足够谈论上好几个月的话头,她这个“柔弱无助”的庶女,在很久一段时间里,会因为今日在凝晖殿上的技惊四座,凄苦的身世却不肯向权贵低头而被人们提起,令人们唏嘘。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羞耻,因为这能让姚梦三母子陷入难堪的地境,而她有了这羔羊的皮囊,很多事情做起来也方便很多。

偶然抬头,便瞧见萧天离正玩味地看着自己,仿乎在说“真可惜,你拉起这么大架势却只起到这么点作用。”

而齐倾墨想的却是要让他彻底打消从齐倾人入手,拉拢相府的念头,必须还要一些事情才可以,仅仅是让齐倾人流言蜚语加身还并不够。

想到此处,齐倾墨低下了头。

“七小姐看路可要当心些。”

齐倾墨抬头,正是太子,平心而论,太子容貌虽不及萧天离,但也是个风流倜傥的男子,只是不管他生得多好看,在齐倾墨眼中看来,都是万分惹人生厌的!

“只要太子不挡了我的路,我自然可以走得轻松些。”齐倾墨搀着鹊应,抬头淡淡回答。

“我一向不喜欢挡人的路,我只喜欢清走路上的石子。”不过三月,太子却很风骚地打开一把扇子,上面起着不知是谁的诗文,几节松树。

“那太子真是菩萨心肠的好人。”齐倾墨不冷不热地说道,太子的确只喜欢帮人清走路上的石子,比如自己这颗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石子。

鹊应的伤势很重,必须要快点回相府休息,齐倾墨不再与太子纠缠径直走去,太子却在后面传来一句话:“七小姐是聪明人,我想你该知道站在谁的那一边才是正确的。”

“多谢提醒,只可惜我从来只站在自己这一边。”言罢,齐倾墨再不多说什么,带着鹊应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早候了多时的颜回连忙迎上来,接守鹊应扶上马车,说道:“齐姑娘,爷让小的来接你们。”

“殿下有心了,多谢。”齐倾墨点头谢过,跟着上了马车,却未将马车门关紧。她第二次往萧天离身上靠的时候,就是暗中告诉他叫他去找鹊应的家人,鹊应是个孝女,能把她逼成这样的,只能是她的家人了。

颜回暗道一声好聪明,一抖缰绳,借着马蹄的“哒哒”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齐倾墨说道:“鹊应家中还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弟弟,母亲常年积病在床,弟弟年幼,这些年一直靠鹊应在接济,今日上午,他们突然不见了。”

“莫是良心发现,不愿再拖累鹊应,自己走了?”齐倾墨挖苦一声,她对这两个差点害死鹊应的人没太多同情。

鹊应十一岁就卖进相府里了,当时她身子骨比起同岁的孩子瘦小许多,办事也不利索,这才分配了自己。

一个连女儿都卖的母亲,她没有太多同情。

颜回翻了下白眼,好毒舌的女人,都跟平遥王爷有得一比了,然后说道:“后来我们在城郊的城隍庙找到了他们,两人一天没吃东西,身上被绑着绳子,还有几人看守着。”

“现在呢?”齐倾墨比较关心结果。

“爷让我把他们安置在府上,暂时安全。”颜回不满地扁扁嘴,按着自家爷的性子,怎么也不该管这种事才是,这个女人自己做事不周全,还让别人替她来收拾烂摊子!

爷说过:做事要周全!

“替我谢过你们家爷。”齐倾墨说了一声,便准备关上马车门去看鹊应,哪知头顶却响起萧天离戏谑的声音:“不如你再来一出美人出浴,以作答谢?”

☆、第40章 陷害你,没商量!

齐倾墨抬头看去,萧天离正坐在马车顶上,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悬在一边,月光就笼在他如玉雕的脸上,明明是倾世的风华,只是笑得颇想让人揍他一顿,他正“含情脉脉”地看着齐倾墨。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

“我倒是不介意,就怕殿下金屋中藏着的那位消受不起。”齐倾墨背在马车门上,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裙,摆出漂亮的弧线来,低腰的时候,青丝纷纷滑落,漾起好一片令人心动的风情。

“你不要再随意将她挂在嘴边,她是我的秘密。”萧天离脸色微变,眼中藏着一点点危险的气息,但相较起上一次,却是要平和许多了。

齐倾墨扬眉一笑,洁白好看的牙齿整齐带着的笑容也十分灿烂:“既然是殿下的秘密,就千万要好生藏好,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有这么一处软肋,只怕不是好事。”

萧天离翻下马车,坐在齐倾墨身边,手指勾起她光洁的下巴,不知何时月华已上,皎皎月光下,她的五官影影绰绰地勾勒出立体的美感,他看了一眼,便不想挪开眼神,于是索性凑得更近些,甚至能感受到她浅浅的鼻息。

“你在吃醋?”

齐倾墨抚额,这得是对自己多自信的人才能生出的荒唐想法?

“成大事者,必将舍弃一些小的所得,我只是不希望殿下有朝一日会因小失大。”想起前世萧天离为了那个女人不要皇位不要江山不要命,齐倾墨可不希望这一世她的赌注再押错地方。

“你多虑了,她不会是小,她是唯一。”萧天离说这话的时候,松开了齐倾墨的下巴,跳上一边跟着的马儿,慢悠悠地赶着马走远,懒洋洋地声音缓缓传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太子,但是你今日在凝晖殿的情绪太过激烈了。我们有的时间慢慢跟他们斗,你不必太心急。”

有的是时间么?

是啊,自己这辈子有的是时间,慢慢斗。

齐倾墨看着萧天离的背影,她突然很想知道,被一个人倾尽全力爱着是什么样的感觉,前后两世相加,她未被人爱过,只是用尽全力爱过一个人,却换来一尸两命的下场。

虽然相比起没有人爱,她更愿意选择自己也从未爱过,就不亏欠谁。不过最好是从未有过爱与被爱,这样,谁都不欠谁,彼此利用起来,毫无歉疚。

想到此处,她收回目光甩开有些纷乱的心思,准备进去看看鹊应,颜回却说道:“姑娘,爷有心上人了。”

“所以?”齐倾墨好奇地回问。

“所以姑娘最好不要喜欢上爷,也不要让爷喜欢上你,那是个奇女子,世间独一无二,也只有她配得上爷,她……”

“够了。”齐倾墨不得不回过身来,打断还要喋喋不休的颜回,认真地看着这个尚还稚嫩的少年,她一字一句顿道:“我对你家爷,没有半点兴趣!”

说罢“呯”的一声关上马车门,再不看颜回一眼,只是微微有些不匀的气息彰显着她被气得不轻。

颜回一愣,想这整个丰城,甚至整个临澜国的女子不对自家爷颇有念想,那样俊朗清逸的主子如一轮明月般,总是被众星拱着,难得遇上这样一个说没有半点兴趣的女人。

不过想想,总归是好事。耸了耸肩,晃悠悠挥着马鞭继续前行,全然没有看见藏身在另一边的黑影。

“你说她真的对萧天离毫不上心吗?”太子萧天越看着齐倾墨的方向,问着身后的人。

“不好说,但至少现在看来,她不是一个很好掌握的人,对萧天离只怕也是利用居多。”郑威饶有兴致地说道,很久没有出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我以前见过她吗?”萧天越转过身奇怪地问着郑威,他实在想不出齐倾墨为什么要用那样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应该没有。”郑威说话总是喜欢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会将话说得太满。见到太子略有不满的神色,他只好说道:“齐倾墨这人我虽不了解,但看得出她是做事不留退路的角色,与萧天离行事完全不同,太子不必担心。”

萧天越轻嗤一声,负手向候在一边的马车走去,口中说道:“我倒未将她放在心上,不过一个妇人而已,但萧天离竟然亲自跑一趟来看她,就足以说明她有一定的份量,况且她碍到我的事了,我看她不顺眼得很。”

“臣知道了。”郑威很清楚太子所谓碍到他,不过是因为今天的齐倾墨太过耀眼,而且让齐倾人等人太过难堪,以后太子迎娶齐倾人的时候,是容不下半点污点的。

不巧,齐倾墨今天算是给齐倾人泼了一身的脏,必要是容不下的啊。郑威想着摇了摇头,不管太子将她说得如何,还是觉得不过是个女人没什么好上心的。顶多是仗着萧天离对她有几分另眼相看,便把自己高看了去。

齐倾墨的马车比姚梦她们回府晚一些,踩着一地的月光,搭在她肩上的鹊应早已摇摇欲坠,她不得不牢牢揽住鹊应的腰,以免鹊应滑落下去。

今日的相府比起往日更安静了许多,齐倾墨走进相府大门的时候,步履冷静坚定得如同要将赴一场战役,一场未在皇宫里完成,要在相府持续的战役。

静静地看了会早已立在院子里的齐倾人等人,齐倾墨的心跳越来越慢,她对这些人,根本是无心的,所以置他们于死地,从来不是一件多么让良心受谴责的事。

“将鹊应送去西厢阁楼,打些热水帮她擦干净身子,拿些活血化淤的药。”齐倾墨招呼过来一个下人,声音很轻地交待着,却带着不容置疑,接过鹊应的丫鬟一瞬间觉得这才是相府真正的小姐,竟未敢多说半句,只低着头搀过鹊应。

“小姐……”鹊应虚弱的唤了一声,很是担忧,也为她今日惹出这么大事来内疚。

“去休息吧。”齐倾墨说得云淡风清,给了鹊应一个安心的笑容。

“七妹好大的架子!”有些尖锐的声音跟着齐倾月气冲冲地冲出来,她早看不下去齐倾墨这一副当家主子的架势,西厢阁也是她这种贱人能住的吗?

只是她还未换下那身略显简素的衣裳,实在跟她脸上太过尖刻的表情不相符。

齐倾墨抬眼,冷漠的光芒闪在其中,像是准备出击的饿狼,她对这个齐倾月实在很厌恶,厌恶到想将她送得远远的,免得看见了就心烦:“二姐就不知道换句话吗?”

“你!”齐倾月气极,扬起手就要朝齐倾墨脸上拍过来,却被齐倾墨一手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难道二姐是嫌丢人还丢得不够,想往外多传点丢人现眼的事么?”齐倾墨毫不客气地嘲笑一声,不管今日在皇宫里如何颠三倒四,齐倾月荡妇之名早已坐实!

一个大家闺秀,不着寸缕地往男人身上扑,不管是何理由,都足以毁去其清誉,今日在皇宫里那些公子小姐们私下的窃窃私语,即便假装听不见,但风言风语最是伤人,齐倾月今天只怕要憋得吐血。

而且萧遥还在那里,按着他一向刻薄的性子,只怕以后齐倾月再想入他的眼,难比登天!

齐倾墨含着一点薄情的笑意,轻蔑地看着齐倾月,扔开这个愚蠢不知死活的女人,向着后面早已面色铁青的齐治,软软行了礼:“父亲。”

“你们给我进来!”齐治沉声怒骂一声!

齐倾墨却面不改色依然笑意不减,看了一眼齐倾人与姚梦,步子沉稳地往里走去,鹊应的仇,她要在今天晚上算个清楚!

齐治坐在上面,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一拍桌子骂道:“你们几个今天倒是唱了出好戏,让百官家眷看了个热闹!”

“父亲息怒。”齐倾人柔柔弱弱地说道,看上去受尽委屈:“都是女儿不孝,父亲切莫气坏了身子,也怪女儿没能教好妹妹,才惹出这么大的事来。”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齐倾墨几眼。

齐倾墨不失机会缓缓接道:“是啊,还好二姐没出什么事,不然父亲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齐治听了齐倾人的话,本是恼着齐倾墨不懂事,不懂退让,得罪了太子与皇后,又听到齐倾墨所说,立时更加恨起齐倾月这个更让他颜面无存的女儿来!

对于齐治来说,儿子女儿都只不过是他可以用来得到更多权利的砝码,如果这些砝码出现了偏差,他会毫不犹豫的弃用,这是上一世齐倾墨以鲜血换来的认知。

“老爷,都怪我教女无方。”姚梦总是比那两个自恃身份的女人懂得齐治多一些的,知道此事令他脸面全无,正是盛怒之上,连忙以退为进想将此事揭过。

“母亲要替父亲打理内府,自然无暇分身,只是二姐名声已坏,以后只怕再难做人了。”齐倾墨却不会给姚梦他们再翻身的机会,温软的语气却是带刀的利刃,直插姚梦等人的心脏。

“月儿毕竟年幼,而且又没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等过些日子就好了,况且谁敢说我相府的不是?”姚梦阴森地看了一眼齐倾墨,只可惜今天没能将她弄死!

☆、第41章 送去尼姑庵

齐倾墨丝毫未将姚梦的眼神放在眼里,拂了拂袖子,慢慢说道:“就是因为相府的名声,才只怕承担不起旁人的流言蜚语呢。特么对于151+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长姐因为这事儿已受了不小的牵连,连父亲也被卷入其中,若让别人再多说点什么,只怕会有人说父亲治家无方,我们这些人倒是无所谓,说了便说了,可是父亲位高权重,不知多少人看着父亲行事,这只怕……”

齐倾墨长眉微蹙,看上去很是替齐治着想为难,未说完的话含义颇多。齐治身在高位多年,权势过大。朝中早已有许多人对其不满,而且正适太子与三皇子隐隐有夺位之势的时期,他恨不能越低调越好,哪成想后院失火,一窝女人却惹出这么多事来。

“是吗?若不是今日有些人在宫中不知进退,怎么会闹得不可收场?”姚梦也正在气头上,筹划了这么久,算定了皇后会帮着倾人,以为能在今日将这个小贱人置于死地,却不想她安然无恙不说,还让整个相府背上苛待庶女的骂名!

“母亲这话说得可是有趣了,父亲一向正直,我只是秉承了父亲的习性,不忍见无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冤,令相府蒙羞,怎么是不知进退了?”说着齐倾墨恍然大悟一般看着齐倾月:“母亲莫不是……说的二姐吧。也是,家丑不可外扬,二姐怎么好在百官家眷和皇后面前说那样的话呢,真是不知进退啊。”

她慢悠悠说话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着实令姚梦抓狂,齐倾墨就像一块石头软硬不吃,还明显要针对她们母女三人!

“七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娘说话?”齐倾人气道。

“那我应该怎么样,对差点害死我的人感激不尽么,还是向你们低声下气地求饶?”齐倾墨嘲笑道:“长姐,害人终害己,苦果总是要自食的。”

齐倾墨幽幽地目光看着齐倾人,若不是她拿狐尾散害自己,自己怎么会想到要用在齐倾月身上,这里没有一个善人,个个都是作恶多端,连自己也不例外,何必装那些劳什子的菩萨心肠!

“你……”齐倾人让齐倾墨的气势骇得说不出话来,连退了两步,正好躲在了姚梦身后,目光躲闪地看着齐倾墨。

“你们闹够了没有!”齐治快要气疯了,这几个女人还有没有把他这个相爷放在眼里!

“没有!”齐倾墨的话却总是能让人抓狂,她转过身看着齐治说道:“父亲,今日母亲与长姐二姐在宫中污蔑于我,我要一个交代。”

“交代?”齐治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怪笑一声看着齐倾墨,这个女人要么是疯了要么是蠢到了极点!

“二姐今日在殿前失言,差点令相府清誉毁于一旦,陷害同胞姐妹,心肠狠毒,但这种种都是因为二姐毁了四姐的脸,夜夜备受良心谴责导致神智不清才犯下的错,难道父亲就一直这么放任二姐疯下去吗?”

齐倾墨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有力扎在齐治心上,她太了解齐治了,齐倾月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觉得是耻辱,只要把这耻辱放大,就足够让齐倾月不得翻身了!

姚梦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不是的老爷,月儿只是年幼不懂事,我以后一定会仔细调教的。”

“二姐今年都十七了,都到了出阁的年纪,再怎么调教也晚了吧?”齐倾墨不怀好意地笑道:“我觉得平遥王爷不会喜欢一个泼妇一直缠着她的,二姐不要名声,平遥王爷还要呢。”

这话实际要说的是相府不要名声,平遥王爷还要呢。

齐治果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狠狠瞪了一眼姚梦,还有说什么的她立时闭嘴。

“老爷,今日这事是闹得大了些,只怕明日那些流言就要传遍丰城了,只怕对老爷清誉有损。”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四夫人不知为何突然说道,齐倾墨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四夫人第二次帮她了,而她实在想不出四夫人帮她的理由是什么,不由得微微敛了眉目,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四夫人的话无疑笃定了齐倾墨所说,一向不理凡事吃斋念佛的人,断然没有害谁的道理,一心只为着相府,为着齐治着想。齐治多看了几眼面目慈善的四夫人,目光微暗。

“父亲,我是被人陷害的!”齐倾月见情势不对,连忙大喊。

齐治皱了下眉,看着屋子里这四个女人,他很清楚这件事里多的是猫腻,可是此时已不是追究事情根本的时候了,而是想办法将此事解决,保全他清廉正直的宰相大人形象。

而齐倾墨一早便想好要如何给他搭台:“不过也不能全怪二姐,自从割了四姐舌头之后,二姐一直于心有愧,神智有些衰弱也是常理之中的。”

悠悠叹一口气,齐倾墨同情地看着齐倾月,像是在看一个精神出了问题的神经病。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齐倾月被齐倾墨看得有些心慌,慌张地问她。

齐倾墨却只是古怪地一笑,歪着脑袋似在想着怎么办才好呢,说道:“我听说城郊的妙清庵清雅安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你疯了!我不要去什么妙清庵,我不去,父亲,我不去啊!”齐倾月疯了似的骂着齐倾墨,拉着齐治的衣摆哀求着。

妙清庵是在丰城城郊三十里地远的一个小尼姑庵,往些年颇有名气,但不知为何,这两年却沉寂了下来,想来到了那里日子并不太好过,尤其是齐倾月这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的大小姐,更是要苦不堪言了。

齐倾墨此时却不再多说什么了,反而看向齐治。齐治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做什么决定,看着齐倾月的眼神也越发古怪起来,让人莫明觉得毛骨悚然。

“老爷……”姚梦隐隐觉得不妙,刚张嘴要说话,却被齐治抬手打断。

齐倾墨嘲笑地看了一眼姚梦,齐治当然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但是就算是自己在胡说八道,齐治也会觉得自己想出的是一个好方法,不然前面那么多铺陈都是做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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