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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婚礼,对面不是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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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一个急刹,转入慢车道。

    “你真的想清楚了么?和一个你不爱的人结婚?”

    我被她问住,想回答是,却又底气不足,咬着唇“嗯”了一声。

    她又说:“把你的右手摊开,给我看一下。”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给你看手相啦,我从小就会这个。”她解释道。

    我无奈地伸出手去,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很仔细地盯了几秒,我一个劲地喊她注意安全,她却不以为然,反而语重心长地劝我,如果真的选择和陆益铭结婚,就要好好管住自己。

    我听着继续装傻充愣,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明白她的话外之音,作为好姐妹,她怕我婚后会因为放不下之前的感情而出轨。

    车子终于到家,下车前她最后关照我,“小馨,有一句话我只说一次,虽然我不希望这事发生,但如果你控制不了你的心,那么也不要伤人伤己,明白么?”

    我点了点头,关上车门重重地朝她挥了挥手。

    昀丫头,我答应你,会好好地管住自己,那些抹不掉的记忆,就尘封起来吧。



………【二十】………

    那日和杨昀小聚之后,时光飞逝,离原定结婚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我的心开始不安,尽管我很早就知道回这样,但事到临头,还是无法抗拒内心的烦躁情绪。

    老妈见我茶饭不思,怕我病了影响婚事,索性就让我在家养着,也不再吩咐我做这做那。

    而陆益铭那边,自然有很多事要忙,除了婚礼还有公司的事,我不叫他来,他也抽不开身,见面机会少了反倒让我觉得自在些。

    可话又说回来,一个人闷在家里,也最容易胡思乱想。

    没人看着我管着我,我会情不自禁地去做一些明知是错误的事。

    比如,偷偷跑去看顾梓文的围脖。

    我并没有关注他,可找他却是十分容易的,他用本名。

    通过从旁的打听,我大概知道了他在苏格兰北部城市念传媒硕士。

    我是去过那儿的,那里很美,有高地和牧场,牛羊成群,自由地穿梭在矮灌木林里。

    只是那儿的冬天太冷太长,一场雪足可以下3、4天。早上起来,推不开门,需穿高筒防寒靴子才能行走,积雪通常能没过一半小腿肚。

    想到这些,我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顾梓文生在南方,以前一到冬天耳朵上就会长小小冻疮,遇热即红,红了就痒,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我知道了以后立刻给他送去特效冻疮药膏,他擦了之后不出3天便好。

    于是惊奇地问我:“这是哪里买的?效果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

    我得意地告诉他:“此药非药店有售,是我家药厂自己生产的。”

    他一开始不相信,我就把外包装拿给他看,上面除了“军队特需药品”的字样以外就是一些简单的使用说明和生产日期之类,根本没有厂家名称。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渐渐知道了一些关于我家的情况,尽管我爸再三叮嘱我不要和外人讲太多,我还是在不经意间让别人察觉到了。

    后来,等我被送到英国留学之后,我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巨大错误。

    也许就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才让顾叔叔知道了我爸的情况,这才害得他差点破产。



………【二十一】………

    我一点一点翻看着他围脖上的动态,他在学校一直都是公众人物,无论国内还是国外。

    对于他的家庭,他也从不隐瞒,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父亲是Y市副市长。

    我和他开过玩笑,说:“你是官家子,就不怕认识你的人太多,哪一天被人绑了去么?”

    他乐了,说:“绑我有什么用?我爸又没什么钱。难不成要挟你来赎我?”

    我无言以对,知道自己口才不如他,只好认输,说:“我嘴笨,占不了你半点儿便宜,不说了。”

    他笑得更欢了,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在一起吗?就是因为你嘴笨呐,跟你说话我特开心。”

    我当时只当他跟我闹着玩,也没在意,现在想想,还是低估了他父亲的势力。

    翻到前几天的动态时,突然开始有照片出现。

    我就一张一张点开来仔细看,没有他,只是一些景物照。

    其中有一张照的是一家临街的小咖啡店,下面附着注解:生财有道。

    想来他是在这家店做part…time。

    我看着那爿铺子,幻想着他工作时候的样子,不禁鼻子一酸。

    是因为想到了我自己,大概没什么人知道,我也曾经在一家小咖啡店里打过工。

    我原本以为他那样的家庭出去,肯定不愁开销,不会去打零工的,就算要出来做事锻炼自己也会去那种和所学专业相对应的行业。

    而我却是没的选择,那时候太需要钱了,只要有一份工,我便是起早贪黑也愿意。



………【二十二】………

    许是触景伤情吧,原本都不愿再去回想的那些艰难,现在却历历在目。

    我还记得刚到英国时,父亲安排我住到他的一个朋友家。

    我叫那位叔叔uncle,尽管他也是中国人。

    uncle有两个女儿,年纪相仿,仍在读中学,住家重,而anutie不在本市工作。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去了之后,便理所当然地担任起照顾两位妹妹的职责。

    在家时跟我妈学过做菜,当时是想用美食诱惑一下顾梓文,让他看到我贤惠的一面,没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

    每天早上天一亮就起床,给uncle和妹妹们做早饭,通常是煎鸡蛋和培根,再加两片烘烤过的土司。牛奶则直接从冰箱里取出来喝,他们已经习惯了洋人的生活。

    只是我还没有适应,又因为早上时间有限,做完他们的基本自己就只能喝一杯牛奶了事。

    结果一星期下来,肠胃受不了,腹泻不止。

    uncle说看医生需要预约,很麻烦,叫我吃些药休息休息就会好。后来才知道那是公立医院,私立的需自己掏钱,他们哪里肯为朋友的女儿做那么多。



………【二十三】………

    英国的冬天很早就来临了,11月间下了第一场雪。

    我只从家里带过来一只箱子,冬衣不多,换不过来,整日只穿一件青灰色羽绒服。

    父亲虽然按时给寄生活费用,但我知道他那时也很艰难,从不开口多要,长此以往,也就没什么钱添置衣服了。

    那天天气骤冷,也临近期末,学校已经停课,我没去图书馆,在家温书。

    大妹和二妹已经考完试,正是出去约会玩乐的好时机。

    她俩出门时我正好在厨房看火,uncle说晚上想吃黄豆焖猪脚,我就备齐了材料来做。

    到了傍晚,uncle下班回家来,仍不见大妹二妹回来,便打她俩电话。

    大妹支支吾吾,似有事发生。

    uncle没有多问,只说让她们即刻回来。

    我刚端出一桌饭菜就听见开门声,二妹边跺脚边冲进屋去,看来外面很冷,她冻得够呛。

    而大妹却在门口磨磨蹭蹭,直到uncle把她拉进来。

    我闻声出去,一眼便看到大妹身上穿了我的衣服,怯生生地不敢抬头看我。

    uncle让她转过身去,我这才发现那件衣服背后已破了一个大洞。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衣服怎么变成这样?”uncle生气地责问。

    大妹吓得哭了出来,边哭边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不……不小心被炭火烧着了。”

    原来下午她们在玩BBQ,大妹只顾着烧东西吃,竟没发现身后的衣服靠着炭火架已经燃着。

    uncle听了之后一阵惊慌,先是问女儿有没有受伤,确定她没事之后又马上让她回房去换了衣服,从头到尾只字不提衣服被烧坏的事。

    到了晚上,我洗玩所有碗筷锅盘,准备回房间继续看书的时候,uncle才突然叫住我。

    他尴尬地笑,然后从皮夹里掏出两张20镑来塞到我手里,说:“小馨,我知道这件事是大妹不对,我也已经说过她了,这些钱算是我们赔给你的,明天你再去商店买一件新的吧。”

    我看着他手里的钱,想去接过来,又伸不出手。

    40镑,在英国能买一件什么样的衣服uncle应该比我清楚得多,况且被大妹烧坏的那件衣服虽说是上一年冬天买的,但也花了整整4000RMB。那时候父亲并未出事,家里经济尚好,我买衣服自然是专挑喜欢的。可眼下的境况好比是从天堂掉进地狱,不仅不能随意买新衣,就连理直气壮要求赔偿都做不到。

    僵持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咬着牙接过那40镑钱。

    之后的岁月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大妹在走廊那头偷偷看我的眼神,那一种睥睨冷笑好像在告诉我,无论我们陈家对你做了什么,你都只能选择接受,谁让你现在寄人篱下。



………【二十四】………

    经历过那件事之后,我和uncle一家的关系愈发不好了。

    开春之后,趁着学习日渐轻松起来,我找了一份parttime来做,在一家临街的咖啡铺。

    半年后,我读完预科,顺利升入大学读master课程,也因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搬离了uncle家。

    打工的事我从来没跟家里提过,唯独陆益铭知道一些。说来也不奇怪,我爸忙的时候会让他给我去汇钱,一来二去,加上本就认识,不开心的时候会和他多说几句话。

    也只有他,知道我一直放不下顾梓文。

    要不是吃中饭时老妈给我打电话叫我出去吃,我想我可能会看围脖看到晚上。

    我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门了,打车到老妈说的那间餐厅。

    她先到了,坐在位子上喝茶,看到我来了,第一句便是:“跟你说了多少回,出门打扮一下,怎么这么随便,都要结婚了。”

    我反驳说:“反正不是约会,省得麻烦了。”

    她听了自然不高兴,继续数落我:“小馨啊,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呀,怎么从英国回来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人家都说海归海归,回来会洋气一点,你呢,怎么反倒没大学时候那么爱打扮了?”

    我一听她念叨我就头昏,赶紧低下头喝水,不搭话。

    她见我不作声,只好换一个话题:“吃完饭我们一起去看婚纱吧,他们刚打电话给我,说已经改好了,下午我请了假,陪你一起去试。”

    我点点头,叫服务生过来点菜。



………【二十五】………

    吃完饭,我坐上我*车驶往婚纱店。

    婚纱是我两周之前订的,算不上量身,只是挑中款式,按身材比例修改了。

    反倒是我妈,为了出席婚礼,也订做了一套礼服,她那套是极考究的,说是当年和我爸结婚的时候没怎么办酒席,现在当丈母娘了补偿一下。

    进到店里,年轻的女服务员先围着我妈转,给她看货,领她去试衣,说尽恭维的话,把我妈捧到天上,乐得她合不拢嘴。

    我在一旁静静地等,仿佛新娘另有其人。

    过了一会儿,我妈换好衣服出来了,我一看,夸她风姿不减当年,她也美得不舍得脱下来,一直在镜子面前摆弄。

    这时候,另一位女服务员请我进试衣间,说婚纱已经准备好了。

    我把随身的包交到我妈手里,然后掀开帘子进去。

    那件简约的乳白色V领婚纱就挂在试衣架上,裙摆很大也很长,像一朵饱满的百合。

    或许每个女人都会在这一刻被莫名地感动,我也不例外,竟不自觉湿了眼眶。

    女服务员帮我穿上它,果然是名店,修改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您真漂亮,那么简洁的婚纱穿在您身上依然很美呢。”女服务员轻声称赞着,替我撩起帘子。

    我冲她笑了笑,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试衣间出来,经过一条狭小的过道便是一块落地镜,占了足足一整面墙。

    我自帘子里出来,一步一步走向镜前,恍惚见感觉自己正走在一条幽长的走廊上,梦一般迷茫,而我却坚信,在走廊的尽头会有我最爱的人在等着我,一直都等着我出现。



………【二十六】………

    终于,我停下脚步,在偌大的试衣镜前站定,那一刻我多希望这会是一场梦,然后轻轻闭上眼睛,幻想着睁开眼睛的一刹那,那个曾许我一生一世的人会出现在我面前,尽管他此刻是那么遥远,远得几乎快要把我遗忘。

    然而,现实永远都是冰冷而突兀的,正当我还沉浸在幻想之中的时候,忽然听到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沉闷得像等不到春天的枯叶。

    我下意识睁开眼,看到镜子里映射出的是陆益铭那张永远都笑呵呵的脸。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欲碎无声。

    “小陆,你来了啊,快看看阿姨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合不合身?”我妈迫不及待地迎上去,今天她好像听不够赞美之词。

    陆益铭自然能满足她的虚荣心,夸得她收不住笑容。

    我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不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为什么会这样?

    “小馨,你换好衣服没有?快过来呀。”

    幸亏被我妈这么一催,才把我飘忽着的灵魂拉回了躯壳,驱使着身体僵硬地走到他们面前。

    陆益铭看到我时表情有些许惊讶,两天没见了,我发觉对于他竟没有太多的挂念。

    为了让自己迷失的心悬崖勒马,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跟他说笑,问他:“怎么这样看着我?不漂亮还是太漂亮了?”

    他见我和他打趣,忙说:“当然是太漂亮了,美得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我笑了笑,转头看向我妈。

    谁知道她竟煞风景地回我一句:“漂亮是漂亮,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刚才走出来的时候怪怪的?难道是衣服不合身?”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女服务员立刻解释:“怎么会呢阿姨,这衣服穿在您女儿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衣美人更美,不信您问问您女婿。”

    陆益铭符合着点头,可我妈还是不说一句好。

    无奈我只好打个圆场,说刚才出来的时候鞋子没穿好,搁到脚了,所以才有些僵硬。

    我妈这才信了,不去深究。

    我看一眼陆益铭,又看了看那位女服务员,总算吁一口气。



………【二十七】………

    “夏太太,夏小姐,两套衣服你们都满意吧?那我们就包起来了,婚礼前一天给你们送过去,好么?”

    女服务员细声问,我点了点头,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付了余款,三人一起走出那爿店。

    陆益铭替我开了车门,我却没坐他的车,径直走向我妈那部车子。

    他愣在那里,似想叫住我,却没有开口。

    我知道欠他一个解释,就又走回去,说:“你还要回公司上班呢,不顺路的。我妈下午休息了,整好载我回家。”

    这话合情合理,他也只好接受。

    坐在副驾驶位上,我一直看着窗外,尽量避开我*目光。

    我知道,她有话要说。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小馨,你心里有事瞒着我们,是不是?”

    我转过头去,撞*瞥我的余光,不禁感到心里发毛。

    她见我不说话了,继续问:“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顾梓文?你对他还不死心,是不是?”

    我继续保持沉默,答案再明确不过,说与不说,我妈都已经猜到。

    她得到这个答案,虽是预料之中,但生气还是免不了的,于是开始念叨:“小馨啊,妈妈说了你多少回了,忘记那个人,你跟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就算你喜欢他又怎么样?难道你忘了他爸是怎么对付你爸的?他们家摆明了就是反对你们在一起,所以才故意为难你爸,害他险些破产,你难道还想弄得家无宁日么?”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是你让陆益铭去机场拦我,是你让他告诉我那些事。”

    她没有承认也不否认,继续刚才的话:“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让你和那个顾梓文有任何瓜葛的,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再过三天就要结婚了!”

    我茫然地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是啊,只剩下三天了,三天后我将步入另一个世界,如果要我选择,我宁愿自己一直都麻木下去,不要醒来。



………【二十八】………

    有人说,每个女人都会有为了一个人而想要披上那身白纱衣的*,我也不例外。只是即将牵起我的手带我走上红地毯的那个人,并不是我的最爱。

    婚礼如期举行,我很早便起来化妆,真佩服那些化妆师,这么短的头发也能做得跟公主似的,别一枚水晶发卡,竟是嵌着一只小小皇冠。

    母亲也在化妆,不仅是为了在喜宴上一展岳母风采,更是为了一会儿将要拍摄的MV。

    说起来这还是陆益铭的主意,他看当*行拍那种求婚全过程浪漫婚礼纪念的小短片,提议也要请专业指导来拍一次。我妈听了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我却嫌麻烦,一度很不情愿,但后来想想,也得依他一回,就答应了。

    为了拍摄,我还特意在镜子前练了一晚上的微笑,不是不会笑,只是担心笑得太僵硬,NG太多弄得尴尬。

    那个导演是婚庆公司安排的,很是敬业,想了各种甜蜜桥段,我一一照做,尽力做得自然一些,不留破绽。

    拍到新郎给新娘换鞋那断,我看着陆益铭从那只精致的黑色鞋盒里取出那双名贵的红鞋,极细极高的跟,是我在英国时就买下的,用自己打工赚来的钱,每一分都来之不易。那时候想,当我穿上这双鞋,一步一步走向顾梓文,然后牵着他的手,一辈子不放开,那我就会是最幸福的新娘。可时隔一年,物是人非。

    想着想着,不由得湿润了眼眶,导演以为那是幸福的眼泪,立刻*了下来,并让陆益铭顺势吻我的脸颊。

    他凑过来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泪凝于睫,夹着隐隐的痛渗入心底,蔓延全身。



………【二十九】………

    没有豪华的车队,也没有高朋满座的席面,喜宴上请的无非是两家亲友,租了一只小型宴会厅,摆了十桌酒。

    起先我母亲是极不满意这样的安排的,好歹父亲也是经商起家,再怎么说也不能丢了面子。可在我一再劝说和陆益铭从旁支持下,终于说服母亲一切从简。

    但简归简,礼节上却是不能少的,十来个步骤下来,我只看这司仪的嘴未得闲,自己已累得不行,尤其是踩着细高跟的一双脚,被磨得生疼。

    待开了席,作为主角的我却不能坐下来好好享用美食,要按着南方习俗和新郎一起到每一桌给宾客们敬酒。虽然陆益铭是极照顾我的,可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被一些年纪相仿的朋友整得够呛,杯子里的酒就像水一样灌下肚。

    幸亏有杨昀做伴娘,这妮子挡酒自有一套,帮我免去不少麻烦。

    三桌下来,陆益铭已经喝了不少,但他作为公司销售经理自然是习惯了应酬的,这些酒只会让他渐渐兴奋起来。

    这时,一个同属于公司销售部的年轻业务员忽然提议,要让新郎和新娘激情热吻3分钟,我听完顿时就懵了,而同桌的人又不停地起哄,我一个劲地求情,却越求越不讨好,就连一向护着我的杨昀都开始给我使眼色,我这才察觉,陆益铭家的人也已经被这边的热闹场面吸引过来,像是等着看好戏。

    这情形是非要表演不可了,我心想着,要是不能满足他们,陆家人必然会起疑心,毕竟这对于新婚夫妇来说也算是正常节目。

    可是我却偏偏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几次想尝试着答应,都无法让身体屈从。无奈之下,我想出一个傻办法,就是先把自己灌醉。我的酒量我自己是知道的,以前在家时偶尔也陪父亲喝过几杯,但不出两杯便醉了。这一次我为了一醉到底,决定自罚三杯。

    为了不让大家觉得奇怪,我还特意编了个理由,说刚才那几桌都是陆益铭敬的,我应该夫唱妇随,所以这桌由我来敬。

    当杨昀把参了可乐的红酒递给我时,我故意大言不惭地说她太小看我,让她换一杯纯的。她看我如此坚持,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便照我说的做了。

    当众一口气喝下第一杯后,那些爱玩的年轻人开始赞我深藏不露,硬是要我再喝一杯,这正合了我的心意,于是一下子喝下三杯完全在我预料之中。

    此时的我已经深深地感觉到头重脚轻,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时机刚刚好。

    于是我便立即答应他们的要求,借着酒力,让陆益铭吻上我的唇。

    不得不说,他最体谅我不过,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他难堪,虽然是热吻,却仅限于唇。

    吻完之后,我冲他笑了笑,那一笑充满感激,之后我便不省人事了。



………【三十】………

    酒席还没结束,新娘便不胜酒力,软趴趴的瘫倒在椅子上,这让我妈很是生气。

    碍着亲家的面子,她只好让我坐在她旁边,时不时数落我几句,顺便看住我,不要发起酒疯来说不该说的话。

    虽然我醉得几乎要忘记今晚吃的到底是什么宴席,但这些年来的经历让我渐渐学会伪装,就算头再昏再痛,也没多说一句话。

    就这样又不知熬了几小时,酒席终于散了,我被我妈拖拽着站到门口,和陆益铭一起送宾客们,夜风很凉,吹得我的脸火辣辣,清醒是清醒了些,可头也越来越疼了。

    陆益铭看我昏昏沉沉的样子,有点担心,用手试了试我的额头,又把他的衣服给我披上,叫我先回车里等,不要站在外面了。

    我点点头,刚想要走,却被我妈拉住,她狠狠瞪我一眼,在我耳边轻声念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婆婆还在看着呢。”

    我朝里面望了望,看见杨昀正陪着陆妈妈,也就松了口气,但愿她不要因为我的失态而生气吧。

    送走所有客人,我已经开始流泪,鼻子似被冷气封住,麻麻痛痛的,一定是感冒了。

    我爸看我病了,不想给陆益铭添麻烦,婉转着说要不还是让我回娘家睡。

    没想到此话一出,陆妈妈就不高兴了,她话中带刺,说什么我身子太若,这点辛苦都经不起。

    我妈听了自然是尴尬不已,所有的错都怪到我头上,我夹在中间,解释不了,也插不上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亏得陆益铭打圆场,一再表示他会照顾好我,这才摆脱了两家家长,把我载回新居。



………【三十一】………

    洞房花烛夜,本来对于一对新婚夫妻来说应该是最美好最难忘的,可我却偏偏对不起陆益铭。

    因为我醉酒加上感冒,他照顾了我一夜。

    而第二天是我们预定的法国之行,所有的行李也都由他整理,我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一开手机,7个未接来电,全部是我妈打来。

    我连忙拨回去,那一头我妈倒是没那么着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陆益铭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说我感冒好了许多,下午的飞机也不会耽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立刻打起精神,梳洗打扮一番,尽量以最美好的形象陪陆益铭完成这次旅行。

    在机场送行的时候,我妈又叮嘱了许多话,我都一一答应。或许是我今天看上去比较乖巧,陆妈妈脸上也没有了昨天那样的不愉快,我心里*,做不到皆大欢喜能相安无事也是好的。

    飞机准点起飞,从Y市飞到巴黎要整整10个小时,陆益铭没坐过这么久的飞机,我怕他不适应就让他先睡一觉,养好体力到了那边调整时差也容易些。他很听我的话,没多久便睡着了。

    而我自己却一直清醒着,不是不困,只因这旅程太相似,让我不由得想起那些往事。

    两年前也是在同一个机场同一个航站楼,我父母把我送入安检关口,我一直忍着没有哭,可心里却非常害怕。我知道,要不是万不得已,我爸绝对不会让我中途休学急匆匆赶往海外,这一别将会成为我人生的转折点,从此之后,那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夏语馨已经不复存在了。

    那个时候坐上飞机,心里满满想的是留在故国的人,爸爸妈妈还有顾梓文,我欠他一个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所有的一切只好顺其自然。

    而如今,我正飞往那个离他很近的国度,心中有一股强烈的邪念在蠢蠢欲动。

    看看一旁熟睡的陆益铭,再看看窗外飞速掠过的云,我的心绪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开。

    或许这才是他答应让我去法国的目的吧,他想借此让我克服心魔,但他又如何能保证我不会越走越偏呢?



………【三十二】………

    飞机到站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出关一切顺利,等我们坐上旅行社安排接送的车子,天色依然很早。

    陆益铭显然比我精神得多,他在飞机上睡了很久,四肢不动弹,像关牢笼一般,现在落了地,自然神清气爽。

    而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回酒店安顿下来。

    导游小姐和司机大叔都是中国人,说标准普通话,一路上不停地介绍各处景点,听得我昏昏欲睡。

    到了酒店,房间是预先订下的,一个大床标间,含早餐,导游小姐去前台领房卡时特意跟我们确认一下。

    陆益铭很满意地点了头,我却故作自然地站起来,说要跟导游小姐一起到前台。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猜到我想做什么,又无奈地低下头去。

    我不去理会他,径直走向前台,用英语同客房服务员讲:“请问能否麻烦帮我换一间套房?”

    手续并不繁琐,星级酒店的套房总有空余,换一间也是很容易的事。

    我拿着换好的房卡去叫陆益铭,意外地发现他没有抬头看我,只是自顾自拎上行李,走向电梯。

    导游小姐说这类旅行主要是看新婚夫妇的兴致,旅行社并不刻意安排行程,于是今天余下的时间便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我微笑着跟导游小姐道了谢,又按规矩给了消费,待她走远才收住笑容。

    我知道陆益铭不高兴了。

    房间门一打开,他便按捺不住了,整张脸沉下来,背对着我走到窗前,点起一支烟。

    我等他开口,一遍收拾行李,一遍倒水解渴。

    他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略带质问的语气问我:“小馨,你到底打算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心里一怔,手中拿起的杯子又放了回去,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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