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青楼秘史:媚心计-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无趣!”萧殷冷冷回眸,“当自己是什么?青楼的婊。子,还想立牌坊?”

静箫大受刺激,不顾一切就要扑过来拼命。清笛没再说话,只奔过去,褪下自己的外衫,帮静箫掩住了身子。

可是纵然四肢体肤可以遮掩,那已经破碎了的,又如何再能保全?

萧殷冷哼一声,傲慢而去。门外的湉娘竟然还轻轻福身,“多谢公子的赏。”

“妈妈!”静箫闻言再度崩溃,“您,您好狠的心!”

湉娘却只是冷冷望了静箫一眼,“今日你还算幸运,遇上的还是契丹的贵家公子。倘若哪一日我霸州城破,契丹如狼似虎的兵丁冲涌进来,你承受的不会是这一人,更不会是有身份的公子!”

静箫无言以对,只能撕心裂肺地嚎哭。双手撕扯着自己的青丝,仿佛只有那一根一根、多达千万的疼痛,才能稍稍冲抵心底的殇恸……

湉娘斥退了众人,走进来立在清笛眼前,瞳仁如冰,“还有你,也做好了准备吧。静箫第一个开了苞,下一个便是你了。”

“也许你比静箫今日经历的,还要疼痛!”湉娘说着,目光扫过静箫,“你也不必觉得冤枉。如果不是今日,那也逃不过未来;别以为今日的就痛不欲生,也许来日的更是生不如死。”

湉娘说罢,清冷转身。那长长的裙裾与地砖摩擦,掠过地上摔碎了的瓷器碎片,发出簌簌的响声。寒人心神。

清笛听见自己的心“咚”

地一声沉下去。今晚的一切,看似是静箫替自己受罪,实则更有可能是妈妈的安排……萧国舅是契丹目下的权臣,他的公子当然也是未来不容小觑的人物。妈妈的心,真可谓深邃。

整个计划,看来已经开始启动。静箫开启的不光是她们四个清倌儿的处子之身,更是发轫了这一场“媚心计”的局!

73、凉月满怀(5更3)

未来的命运,清笛早已明白。所以此时她担心的并不是来日更悲惨的命运,而是——妈妈怎地会于此时抢先启动了静箫这枚棋子?清笛以为自己才应该是整个局的开启,却没想到反倒是静箫……

妈妈是心思缜密的人,她今晚安排静箫如此,定然别有深意——她们四个姐妹原本只是一支伏兵,要到困厄时才会起到奇兵之效。也就是说,除非杨将军在前方遇到了不利,朝廷在正面战场上已经别无他法的时候,才会启动她们这支伏兵。

清笛的心滚过惊涛——难道她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莫非杨将军在契丹草原,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

可是她已经将一切都托付给了凤熙。她相信,以凤熙的身份和能力,他一定可以拯救杨将军的部队——可是凤熙怎么还没回来?凤熙此时究竟在哪里?为什么凤熙去了,可是杨将军那边还是会遭遇不利?!

“起来吧。”清笛敛去哀戚,扶起静箫。原本还在为未来同样的命运而悲伤,可是此时变乱恐起,比起家国之危、百姓之险来,小我的伤悲又何足挂齿?

“回去好好沐浴,便忘了今晚之事。”清笛相信,既然妈妈已经提前启动了静箫这枚棋子,清笛相信,妈妈应当已经和盘托出;况且以静箫的心智,恐怕也早已或多或少猜到。

知道了妈妈和于大人的计划,知道自己的身子背负着家国的命运,那么那疼痛就也不会那么重了吧?

清笛说着从袖口里暗自将一件鱼形玉佩搁进静箫掌心,“那人腰上的,我顺手拿来。你便收着这物什,一来可变卖些银钱,聊做补偿;二来,这或许是更为重要的鱼符,将来说不定对你有用。”

原来方才错身之际,清笛趁着萧殷狂妄、疏于防范之际,偷偷摘下的。既然今日起静箫已经注定与那鞑子纠缠到了一处,那么就趁着开始,便多握些东西在自己手里,未来也好行事。

满桌的残红里,静箫含泪起身,用被撕碎的衣衫草草掩住自己;却,推开了清笛的手,“何必假慈悲?看我这样,你原应该是最开心的人!”

清笛皱眉。

“我知道自己的命,我只是不甘今夜是替你承受了这一切!清笛,这些痛楚,原本是该加诸你的身上!我们四个同样是妈妈亲手调。教大的,可是妈妈一直偏宠的都是你!”

“不必用这般怜悯目光望我。哭得悲惨,却不等于我就不如你刚强!我本来可以强颜欢笑承受下来——我想要的,无非是初次能给了自己选的人。你那个胡儿倒是个重情义的,我本想给了他;清笛,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若非如此,我今晚又何至于这样不心甘?”

“你明知道,初。夜越是不肯心甘,自己受到的伤痛就越重——清笛,你好自私,你自己跟那小子百般胡来,却不肯分我半分美梦……在我受辱之际,砸门而来的却偏偏还是你!——我的一切不堪,全都被你看见!”

“我今晚最恨之人,不是那契丹的畜生,倒是你!”静箫从桌上滑下来,任凭体肤全都沾上自己的处子之血,“青楼女子没资格怜惜自己的身子,我今晚哀悼的只是我的心!”

“你得了妈妈的宠爱,你又有了那胡儿的真情,甚至还有安公子的恋慕……清笛,你有了一切,却凭什么还来看我的不堪!”静箫一步步拖着自己的身子向外走,清笛想来扶着,却被静箫用尽了全部的气力,一把推开!

“凤凰台上忆吹箫,妈妈将院子里的楼阁都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儿,又特命我在凤凰台上服侍——却原来,连我的初。夜也注定了丧失在此!”静箫珠泪迸落,却硬撑着,不肯泄露一声哽咽。

“静箫啊,静箫……”门外张大娘呼天抢地奔进来,扶住静箫。望向清笛的目光,也含着怨毒。

“清笛,纵然你好心,却反倒她更恨你,这是何苦?”郭婆婆也赶来,过来扶走清笛。

“我本不为她说我好,我为的不过是自己的良心。”清笛叹息下楼,“见死不救,我自问做不到。纵然落了她的埋怨,我也得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不需对任何人解说。”

清笛遥望窗外月色,“懂你的,自然恒信;不懂的,又何必浪费唇舌?”

“话是这样说,只是,恐怕来日你与静箫之间的心结便越发解不开了。”

“无妨。”清笛轻轻摇头,“这恐怕也正是妈妈的设计。”

身在契丹那般的虎狼窝,相对柔弱的汉女,如果没有强大的意志,又如何能生存下去?所以妈妈要她们四个彼此竞艺,就是要培养她们能独活的智慧。

——妈妈要的不是四人联手,而是至少能有一个活下来就好了。

只要有一个能活下来便能搅乱契丹!

身在虎狼窝里,没有人是救命稻草。届时能依赖的,只有自己。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轻信。

这一晚定然是睡不着了,清笛索性登上后花园的堆绣亭。独自凭栏而坐,遥望月色之下的天地。

这一番契丹人公然在青楼撒泼,挑的又偏偏是官妓的院子,便足证他不仅是为了泄欲而来,他是故意想要在你官家的眼

皮底下生事。

霸州如今成为南北两朝交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将霸州推到风口浪尖儿。眼前这般宁谧的月下城池,终究还能平静多久?城墙之外,是否早有野火待燃?

而留给她自己的、这般宁静的时光,还剩几许?

斯时斯夜,明月独楼——他,好么?

74、风筝断线(5更4)

“昨儿晚上,怜香院果真出事儿了?”

暖风微醺,万物生机。就连张阁老的身上也仿佛受了春气的熏沐,大有春风得意之态;一张素银般的老脸上,也隐隐然多了丝恍若少年般的红润。

“正是。”阁老府管家朱大福躬身回话,“闻说乃是契丹使团中的萧四公子闹的事。”

“萧四公子……”张阁老眯了眯眼睛,“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仗着他爹是萧国舅,只可惜有勇无谋。”

“是啊。”朱大福嘴上应着,心中却暗忖:老爷,咱们家少爷非但没有谋,就连勇都欠奉,还不如人家契丹的这位呢……

“老夫本以为沉不住气的该是二皇子。他是契丹皇后嫡子,又是契丹未来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这回来出使,原本为的只是趁机拿个功劳,回去也好直接袭了储君之位——却没想到被朝廷一纸诏书给羁留在霸州,形同软禁。老夫早想到他们会沉不住气而生事,却没想到这位二皇子却仍稳坐钓鱼台。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老爷说的是。想这位二皇子终究是契丹嫡皇子,皇家的气派倒是有的。”朱大福附和。

“去送个拜帖吧。一应用品,拣好的都送去些。规制就参照给大内的贡品吧。”张阁老轻描淡写地吩咐,“想来他们既然敢这么闹腾,手里定然是有了棋子儿了。咱们便不能不主动讨好些。先前碍着朝廷的旨意,咱们不好过去拜访;不过人不到,礼怎么也该送过去了。”

“是。”朱大福恭敬答应。

“既然契丹使团都闹腾起来了,北边儿邓佳那边儿该有信儿了吧?”邓佳正是杨绍泽手下的那位军需官!

“老爷料事如神。”朱大福谄媚而笑,“小人正想回这件事儿:邓佳来信儿,说那批帐篷果然派上了用场……春天的草原狂风呼啸,把个杨绍泽整得首尾难顾。”

“活该!”张阁老闻言大笑,“敢与老夫为敌,老夫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朝中臣子分为两派:主战、主和。张阁老是主和派的首领,杨绍泽则是主战派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皇帝接受了主战派的意见,张阁老被逼称病退隐;可是他如何能放过杨绍泽!张阁老便在杨军军需供应上做了手脚。唯有杨绍泽大败,朝廷才会重新起复主和派。

“如此,我们便安心准备那桩喜事吧。”张阁老捋髯而笑,眸中现出贪婪,“袁承道的女儿……老夫期盼已久了!”



霸州城北凌霄山下的顺风客栈。山风清浅,摇曳树影缤纷。可是整个顺风客栈却笼罩在一片诡异寒肃里,仿佛秋霜突至。

丁正松望着扮作商贩的同僚,“这样大事,怎不速速报与我知!”

那几人是凤熙派往契丹境内的细作,平素扮作商贩行走两国间,于市井中打探消息。因此时乃是两国战时,对于过关百姓都是严查,一旦发现细作,便会五马分尸而死——因此上,如果不是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事情,这几个好不容易混过去的细作定然不会归来。

那几人俱是满面忿然,“这样的事,怎么敢耽搁!我们在契丹境内已是放了飞鸽传书而来。久候没有公子和丁统领您的钧令,我们这才冒着生命危险又从契丹潜回。”

“你们放了飞鸽来?”丁正松一怔,“何时的事?我们这边根本未曾见!”

“什么!”那几人也是面面相觑。

“难道……?”那扮作小二的男子面色似有怔忡。

“林星,你说!”丁正松忙问。

凤熙南归,将北方诸事一体托付丁正松,可是公子才走这么些日子便发生这样大事——丁正松如何能不心惊!

两国战场之上,讯息交流最难,却也最关键。往往,一条消息将牵系着一场战机,关系着千万人的性命!可是此时杨将军那边竟然传不回任何消息来,这岂不成了断线的风筝,孤军深入!

林星咬了下牙,“不知是否小的多心,只觉这些日子山间前后飞翔的鹰隼多了些。百鸟之中,鹰隼为王,卑小的总觉着此时似有关联……”(小青画外音:美女们,还记着我么?想到我为啥乱飞了不?)

“你是说,有人用鹰隼截击了我们用以通信的飞鸽?!”丁正松也是大惊!与驿路飞马传书相比,信鸽投书自然更迅捷。本以为这办法也算万无一失,却没想到人外有人!

“契丹人正是最擅驯鹰……”几个手下都是望向丁正松,“如果当日那些信息都是到了契丹人手上,统领大人,后果堪虞!”

丁正松狠狠一惊,急传手下,“立即派人六百里加急驰奔杭州,面禀公子——杨将军恐遇危险!只是契丹切断了前后方通信往来,具体情形我们暂不得知。正在努力打探!”



心里有事,又不好刚回来便拂了祖母与母亲的意,凤熙只好按捺着忍过一夜。隔日小厮蓝田来叫,说是太夫人与长公主在后花园已经备好宴席为他洗尘。

凤熙随意洗了把脸,换上件玉色苏绣水墨纹样的缎袍,腰上束了水粉的丝绦,便急匆匆赶过去。只想着陪祖母与母亲和乐了,也好趁机辞行,明日一早便北归。

北方大事,岂

敢稍有松懈!

穿过月洞门,沿着荷花池上九曲小桥朝花园凉亭去,却忽地听得静水之上铮咚一声琴响。凤熙循声去看,却见水心的亭榭里有珠帘垂下,帘子后头影影绰绰坐着个女子,双手抚琴。琴边的瑞兽金脑熏炉有冉冉香浮。

那是水荷香,最适合江南水乡用。此时水中菡萏尚未盛放,炉中燃起水荷香来,倒是引人遐思,只觉此时仿佛已是十里荷花。

75、强点鸳鸯(5更毕)

凉亭上的太夫人与长公主见凤熙因琴音而止步,转眸静听,遂相视一笑。

“府里新添了乐伎?”凤熙只停留片刻,便抬步上了染翠亭,凤目却依旧瞄着水榭的方向,“琴艺不凡,如聆天音。”

自打父亲薨逝,府中多年少见歌舞,更不曾再招入新的乐伎。这回倒是令凤熙惊诧。

“凤儿妄言。那位可不是乐伎,你这样说,可真真唐突了。待会儿少不得要跟人家陪个不是。”长公主嘴上轻斥,面上却是笑开,遂向身边丫头,“去请沈姑娘上来。”

少顷,琴声一停。珠帘微晃,一抹纤柔身影映着水色而来。

凤熙凤目一眯,遥遥望向那女子。只见她身着水粉色襦裙、外头压了件紫绉半臂,鹅黄的轻纱披帛轻挽臂间……整个人便如水上早开的一朵芙蓉。

走得近了,越发看清她如云如雾的青丝上罩着珍珠串成的冠儿,鬓上只簪了一朵白茶花。整个人素淡清雅,却是光彩照人。

“参见国太夫人、公主千岁。”轻声袅袅,曼妙福身。妙目轻转,望见一旁的凤熙,靥边便是一红,“……见过小侯爷。”

凤熙眉心一蹙。

“婉娥,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长公主伸手亲自挽了沈婉娥的手,将她归到身边儿,挨着凤熙坐下。

“凤儿,婉娥是杭州通判沈珩沈大人的千金……”长公主与凤熙介绍。凤熙便是一皱眉。

“凤儿,方才你只听见婉娥的琴艺;实则婉娥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在苏杭一带乃是首屈一指的美人儿。来日为娘定要听你与婉娥琴笛连璧一曲。”

“小侯爷风雅无匹,乃是诗、书、画、乐都乃江南首屈一指。婉娥哪里敢以萤火之姿,攀附日光之烈?”沈婉娥也连忙客套。

“他虽在一众公子中间,风雅第一;婉娥你不也是闺秀之中独占鳌头?如果婉娥不敢配凤儿,那么旁的女子就更是没有资格。”长公主静静盯了凤熙一眼,随即含笑,“你们二人,正是相得益彰。”

凤熙挑了长眉,斜斜瞅了沈婉娥一眼。大家闺秀,果然适时地脸红了。

凤熙不置可否,只傲然掀了掀唇,“婉娥……啧,我在秦淮河上倒是也遇着个琴艺不错的,恍惚也是这个名儿呢。”

风乍起,吹皱一江春水。

“凤儿,放肆!”长公主寒声,“快向婉娥道歉!”

沈婉娥的眸子里也是含了泪,愣怔望向凤熙。

凤熙却依旧慵懒向后倚着椅子,一双凤目寒凉落在婉娥面上,“真是委屈沈姑娘了。只是我安凤熙习惯了与青楼歌伎说话儿,说什么她们都只是含羞点头——我反倒与沈姑娘这般的闺秀说起话来,只觉别扭。”

凤熙说着将身子抬起来,缓缓趋前,甚至孟浪地捉住沈婉娥的帔帛,“我安凤熙那一点青楼薄幸名,沈姑娘难道没听说过么?”

沈婉娥深深吸气,用力抑制住眼泪。唯恐自己失态,只得起身告辞,“太夫人、长公主千岁,今日婉娥略有不适;来日婉娥再亲来侍奉。”



沈婉娥娉婷身影辗转消失于花丛之外,原本就纤细的身影越发显得无辜。长公主气得指尖戳着儿子额头,“凤儿,你让为娘这样心寒!”

“娘,您跟祖母今儿倒是合唱了一出戏——乱点鸳鸯!”凤熙面上也自压抑不住。

怪不得刚到家的时候,门房就说祖母非但身子无恙,更是在操办喜事!——原来,竟是这一桩!

长公主气得身子轻颤,“你要明白沈家的身份!没错,沈珩不过是杭州通判,只是个从四品的地方官,为娘也看不上他门第。与他沈家女儿结亲,实是委屈了凤儿你。”

“可是凤儿你该明白,沈珩那通判之职不过是个幌子,他实则是皇上派到杭州来监视我们安家一言一行的!——咱们家究竟有没有来日,为娘究竟能保得你几时,这全都依赖沈珩奏章上的措辞!”

“倘若沈珩笔下稍有歪斜,儿啊,为娘就算贵为当朝长公主,却仍保不住你……圣上又岂肯多留我余杭一脉……”

凤熙也自难过,“娘,儿子明白,您以长公主之尊,这般委曲求全,无非是为了保全下儿子……只是这样依托裙带,又能安稳几时?”

“安稳一时是一时。只能寄希望于朝廷渐渐忘了前朝往事,对咱们家打消了疑虑。这些,就需要熬时光。”长公主面上写满疲惫。

“可是终生大事,儿子却想与心里的人在一处。”凤熙轻轻仰首,望高天上那一抹清清淡淡飘逸而去的流云。

“晚了……”长公主阖上眼帘,“为娘半月前已经上了奏表,恳请皇上赐婚!”



“娘!”凤熙惊呼,“儿子自出生以来何曾有过半分自由?旁的儿子都忍了,宁肯做出一副荒唐样子给朝廷看——可是终身大事,儿子却要自己来决定!娘啊,难道您来这点怜悯都不肯给了儿子?”

“凤儿……哪里是为娘不肯给你自由,实在是——你投错了胎啊……倘若给了你半分自由,朝廷对你的疑虑就会多加百倍!凤儿,为娘只想让你安安稳稳活下来。”

“就算活

下来,却不能与自己心上的人在一处……娘,那与死了何异?”

“你心上的人?”长公主长眉一挑,“是谁?别告诉为娘,你说的是袁家的那个丫头!凤儿你若记着父祖的仇,便别忘了,他袁家同样是你不共戴天的仇家!”

“再者,他袁承道的死……”长公主冷冷盯着儿子,“并非与你无由。”

“娘!”凤熙痛心而呼,“您别说了!”

76、急问应对(第一更)

“婉娥,今日一切可好?”

沈婉娥落轿进了沈府,沈珩与夫人都等在厅堂里。见女儿回来,都迎上来。沈夫人亲手替女儿解下披风,仔细打量女儿面上神色。

虽然安家此时落魄,但是毕竟他们曾经是吴越皇室;退一万步说,至少凤熙的母亲还是翔鸾长公主。纵然此时皇上忌惮安家,但是翔鸾长公主的身份却是不容置疑的。以沈珩一个从四品的官衔,如果能让女儿攀附上安家,当然是壮丽门楣的大事。

“爹爹、娘亲……”沈婉娥给双亲见礼,本是努力压抑着,可是一张口,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一直陪在沈婉娥身畔的丫头茜云先忍不住了,“回老爷、夫人,咱们小姐在安家受了委屈!那位小侯爷初初似乎为小姐的琴艺所折服,可是谁成想,转头他便将小姐比作秦淮河上的……!”

“什么?”沈夫人惊呼,“真是太过分了!”

“茜云!”沈婉娥惊呼,“休得胡说!”

“小姐!”茜云本是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的,哪儿想到反倒被小姐给训斥。登时也委屈得红了眼眶。

“老爷啊……”沈夫人心疼女儿,忍不住跟沈珩抱怨,“这位小侯爷既然是这样的脾气,老爷当日又何必答应他们的提亲!纵然他安家门第高贵,可是此时却也不过是阶下之囚;就算长公主身份尊贵,可是谁能说朝廷能容他们家到几时!”

沈夫人说着转头望了一下堂外,“老爷难道忘了,南唐后主虽也封了侯爵,后来还不是被赐下一碗牵机药!”

沈珩连忙挡住夫人的口,“休得胡言,那是李煜得病暴毙!”

沈夫人越发伤心,“……老爷,既然他安家朝不保夕,更根本不珍惜我们的女儿,我们又何必要攀这门亲?安安稳稳为婉娥寻个人家,才是正理。”

“娘!”沈婉娥急忙走过来挽住母亲,“女儿,女儿不怕这点委屈!女儿相信,小侯爷今日的态度,并非针对女儿;定是小侯爷也是出于意外,不满这突来的安排而已。”

“好孩子!”沈珩赞许女儿,“这才是我沈珩的女儿!”继而转头望夫人,“夫人,安家纵然朝不保夕,可是安凤熙却绝非池中之物……此时天下看似稳定,但是处处皆有机会。焉知来日凤熙公子没有机会东山再起!”

沈珩眯起眼睛来,“届时,我们的女儿就将贵不可言啊……”

“老爷!”沈夫人惊得连泪都收住。自己的丈夫名为杭州通判,行使知州副手之职,实则他是皇上派来特特监视安家的……可是她绝不敢想到,肩负此等责任的丈夫,竟然私下里藏着截然相反的心思!

“夫人不必忧虑。”沈珩一介儒生,眼里却有厉色,“究竟是尊奉朝廷旨意监视安家,还是密保安家来瞒着朝廷,这左右不过是为夫一念之间的事情。哪方有利于我们,哪方更容易实现,我自然便选哪方……”

“我的选择,总归是对女儿好,对我沈家好。”沈珩扶着老妻,转头却望向女儿。

沈婉娥面上纵有珠泪,却还是坚毅点头,“爹爹,女儿愿嫁!纵然开初也许会受些委屈,可是女儿却宁愿选择小侯爷这般的风仪之人,而绝不甘心庸碌此生!”

“况且,皇上那边赐婚的旨意已经下了。女儿愿遵旨!”



静箫之事出后,黑丫眼见着主子一日日落寞下来。每到夜深人静,主子总是独自登上凉亭,遥遥望着北方关山。

北边是契丹,想来主子定然是想念那狼崽子了。

夜色里,主子的身影孤零零地印在凉亭上,叫黑丫都心里难过得不行。

黑丫就在心里骂:该死的小青,你家主子回不来;难道你这长翅膀的也被关山阻隔了,就不能飞回来看看?哪怕只是见了你,想来主子心里也能好过些。

你个死没良心的,死没良心的!

“清笛啊,掌院唤你去。”黑丫还没骂痛快呢,郭婆婆的嗓音急急传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黑丫好奇地瞅着主子一路急急走向院外。影影绰绰,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妈妈,不知何事急唤女儿?”清笛给湉娘施礼,转头望见座上一位中年男子,圆领遥溃抗饬枥鳌G宓驯阋彩且焕瘛�

湉娘看清笛的行止,就知道清笛已是猜到了几分。遂与那男子交换了个眼色。

那人就也直言,“姑娘不必多礼,本官今日微服而来,实是有事相求。”

“大人请讲。”

湉娘亲自走到门边儿去,阖上房门,守着不让人进来。

“姑娘,你的身份,本官也略知一二。实话不瞒姑娘,此时北方军机有变。本官已是许久没有接到杨将军的战报。”

“此事来得蹊跷。陆路战报被契丹截断,倒也有情可原;可是就连飞鸽传书亦不能。本官坐镇北路苦等杨将军消息,真是心急如焚!”

“怎会这样!”清笛也一急。

“当年袁大将军在世,曾经创下许多行军传讯的好办法。本官今日来就是向姑娘讨教——是否有办法能与北方传递消息?既能瞒住契丹,又能迅捷有效才是!”

清笛额上汗下,“大人,容奴婢想想。”当年爹爹虽从小将她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了诸多军中之事,但是她当年毕竟年幼,情急之下又如何拿得出良策?

“只是不知,大人欲向杨将军传递什么讯息?”

那人虎目灼灼凝着清笛,“依姑娘看,此时军机当如何决断?”

清笛秀眉轻蹙,俯身行礼,“奴婢明白了……”

77、阴变于六(第二更)

那位大人真是给了她一个难题。清笛彻夜难寐,辗转不得,天明便跟湉娘告了假,出门来散散。

且不说杨将军命运牵系国祚,单说杨将军麾下兵将都是爹当年旧部,这几乎是爹爹在这世上留给她的最后念想——所以她

天光已近五月,夏日即将开始。五月乃是毒月,五日更是恶日,传说端午那一天,五毒并出、病疾肆虐。因此虽还未到端午,人们已经开始采药、制作香囊,准备雄黄、菖蒲,蓄兰草以沐浴。

走在街上,一城的春色,满街的药香。

“算灵卦,算灵卦。打卦看相、测字批爻……”路边有人穿着道士袍服,手里撑着幡儿,沿街召唤着。看清笛过来便招徕,“姑娘,毒月降至,看你印堂发黑,姑娘你有灾啊!”

“休得胡说!”郭婆婆连忙走上来扯开清笛,“为了几两银子,你便连口德都不要了么?”

那算卦人倒是不以为忤,只是睨着清笛,“只是不知道姑娘想要的是口彩,还是真相?”

清笛止步,回首望向那算卦人,“先生说我五月有灾,先生可知道灾从何起?先生若能言中,奴家自不惜银钱相赠。”

“清笛……”郭婆婆欲拦,清笛却摇头。那算卦的人说的倒是不错,她五月果然有灾。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端午开苞,这难道不是一场灾劫?

算卦人将清笛让到桌边坐下,凝神自己端详清笛面相,很是夸张地叹了口气,“姑娘一生祸福皆在五六之数上。”

“五六之数?”清笛回眸望郭婆婆,郭婆婆面色也是一变。

“先生倒是说说,怎么个五六之数?”清笛握住郭婆婆的手,轻轻拍着婆婆手背,以示安抚。面上只露出淡淡的微笑。

算卦人倒是一笑,“姑娘见问,那就是说在下是说中了……”

算卦人大多擅长直觉猜测,若能稍中,便左右逢源、两相周全。虽然说得终究雾里看花,但是总会引着人自行附会。这个道理自然瞒不过清笛,只是清笛倒是喜欢他说的这个“六”。

从来藏心事,不敢吐唇边。若得旁人说,便也心泰然。

清笛从荷包里摸出几枚花钱,轻轻搁在桌案上,“奴家身上没带什么钱,只有这几枚当作玩意儿的花钱。虽不能当钱用,不过却是银子造的,先生去溶了吧,也能抵几十钱。聊表心意。”

算卦人拈起那白银打造的花钱,一笑收好,“那便多谢姑娘打赏。”

“先生请说说那五六之数吧。”清笛淡然一笑。

算卦人在纸上先写了个五:“五者,阳数居中也。五月五日时,阳重人中天。五之数,遇九则凑成九五至尊之卦象,阳最亢盛,贵不可言……”

清笛听着,微微挑眉。本是说着端午之数,那算卦先生竟然拐到九五至尊那边去——九五至尊,说的可是帝王!

“那么再说六。”算卦先生又在纸上写下六,“六为五破之数。若是到了六,自然五的劫数便已安然度过。”

“从卦象来说,九五皆为阳数,而六为老阴之数。易之数,阴变于六……”

清笛悚然心惊,急忙转头四下观望。那算卦先生也是个聪明的,点到即止,便收住了下头的话。

易卦原本玄奥,解法各异,郭婆婆听得云里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