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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秘史:媚心计-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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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到咱们这院子来?”
清笛一皱眉,知道自己是心急失言了,便设法转圜,“听闻太子爷也晚晚都来,所谓上行下效,想来于大人也会……”
“小爷切莫说笑了。太子是太子,于大人是于大人。”
支应婆子面上露出警醒之色,“老奴还另有活计,这便向小爷告退了。小爷在院子里转转,稍后便回吧。这冬夜天寒地冻的,小爷的身子也是单薄,切莫受了风寒。”
支应婆子说着转头望楼阁里,“与小爷同来的那位爷,倒是轻松自在许多。小爷与那位爷一起多坐坐,自然便会适应了。”
清笛拱手目送支应婆子走,心里暗暗自责。
她心急了,忘了院子里从前的规矩。
于清风人如其名,向来清正廉明,从前来院子也都是微服而来,绝不让外人知晓。更何况于清风每回来院子,只为单独见湉娘。湉娘自然严令院子里所有人等,绝不许将于大人来院子里的事情给说出去。
有回湉娘身边负责上茶的小丫头,还不到十岁大,也是仰慕于大人,便没忍住私下里跟伙房的厨娘念叨了两句,被湉娘身边的婆子给听见,结果活活让湉娘命护院将那小丫头吊起来打。
那一夜,小丫头被吊在月色里的伶仃身影,印疼了院子里每个姑娘的心。没有客人的姑娘,都早早地关了窗,不忍心去看。
所以于大人会来院子的事情,实则是只有院子里的人才知道的秘密;清笛却忘了,竟然还主动跟支应婆婆打听,已是犯了院子里的大忌。
好在她扮成的小男孩儿很是青涩,方不会引起支应婆子的疑心。
清笛不敢再孟浪,连忙回到楼阁中去。冬日夜晚,楼阁里都落下暖帘,房间中炭气温暖。玄宸面上都染了暄红,醉意朦胧地饮下了身畔姑娘红酥手递过的黄藤酒。
清笛进来带进来一股子凉气,这才仿佛让玄宸清醒些,狭长的眸子勳醉轻挑,“贤弟可回来了。”说罢指着身旁的姑娘,“他躲了这么久,你们可不能放过他!”
几个姑娘宛如乳燕投林般奔过来,各自举着酒杯,“官人,可吃了奴家这杯酒。若不吃,奴家就着唇儿来喂!”
清笛惊得急忙喝酒,却也在衣香鬓影里悄然回首去瞪玄宸。她虽然也善饮酒,可今夜哪里可以因酒误事!更何况,若带了一身的酒气去见于大人,岂不是唐突!
玄宸却斜倚在靠枕上,径自捏着小酒盅,邪了眼睛望她们闹,“定要多伺候小爷吃几杯。凡吃成的,爷我重重有赏!”
笑闹了好一阵,清笛千万推着,终究还是被灌下三五杯酒去。动了些气,连笑带喘地伏在桌上轻轻咳嗽。
玄宸这才下了胡床,走过来,挨着她坐着,伸手轻轻为她拍着后背。挑了醉眼挥手,“你们且都退下,让小爷歇歇。”
几个姑娘得了赏,自然欢天喜地退去。内中倒有一两个极有不舍离去之意,走出门去还回首望来,显然是看中了这两位爷的人才相貌,恨不得同赴鸳帐的。
玄宸邪魅笑着,目送了她们走,这才叹了口气,轻轻拍着清笛后背,“只可惜我无福看你这般为我温柔言语、轻歌曼舞。”
“去。”清笛推开玄宸,颊边飞红,“你这人忒坏的心肠,明知道我冬日气喘,你还让她们灌我!你倒是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娘子如何不懂?”
玄宸轻叹一声,将清笛拥入怀里,“重进这院子,我看见你纵然千般掩饰,可是眼睛始终是湿的。其实我也一样。”
“怜儿,当年时光全都明明历历都到眼前来。当年在这院子里,我苦苦思慕你,却不敢说,更不敢拥有。这份回忆便是最醇的酒,我都不用真的饮酒便已然醉了。醉里孟浪,娘子当不怪罪的,可是?”
清笛听得也是心都柔软下来,却只能摇头,“今晚我还要去见于大人。”
玄宸亲自给清笛斟酒,“北周的事,我不要你操心。凡此种种,我心中已有安排。我之所以不拦着你来,也只是希望你能一解思乡之情。来霸州,你只开怀便罢,其余的都交予我。”
“你究竟有何安排?”清笛眯起眼睛望他,“你又瞒着我什么!”
玄宸微笑,却轻轻摇头,“暂时不告诉你,只要你宽心便是。”
清笛轻轻叹了口气,垂下头去,望着眼前的酒杯,“……实则,我倒也是想见见于大人的。那些年我身在青楼,虽然身份卑微,但是于大人却始终以礼相待。当年如果不是于大人答应了妈妈的请求,亲自毁去了我的户籍,那么霸州百姓便会知道青楼里的清笛就是袁氏怜儿,那么我便也不会活下来……如此而论,于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宛如再造父母。”
清笛捏着酒盅,缓缓将杯中酒饮下,“我也,喜欢见于大人。于大人铁骨铮铮,清正廉明,看着于大人,我便仿佛看见了我爹……”
“怜儿,我明白。”玄宸轻轻握住清笛的手,“我当
年想尽办法劝降于大人,便也为此。即便北周和契丹都需要于清风这样的人才,但是他愚忠,所以可用的价值不大;可是我知道他对于你的意义,这才愿意让他活下来。”
清笛含泪望他,“只可惜,因为当年的霸州陷落、北周建立,想来于大人必然也是恨毒了你。纵然你留下他一条命,他怕也会用这条命来杀了你……”
292、回到当年(第三更)
“这世上想杀我的人自多着,我又何必格外在乎多了一个于清风?我自己的手足兄弟、姻亲都多年存着杀我的心,于清风本是敌人,所以更不足虑。”
玄宸说着执了清笛的手,一根一根手指都放在唇边,轻轻吻过,“更何况,想要杀我,倒是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我耶律雪宸,又岂是想杀便杀得成?”
“倘若给了我半点机会,我便反倒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身在契丹之时,身边耳目众多,玄宸倒是极少这般直白露出戾色。此时乍然见了,饶是清笛,都不由得轻轻一凛。倒仿似又回到当年,乍见他如玉的胸膛上,刺着那一头毛发贲张的狼头!
红灯如火,清笛面颊红了下,“吓死人了……”
所说言语都一如当年一般。
玄宸如何能忘当年的一言一语?双瞳登时碧色潋滟,一把便捉住了清笛的手,“你又说当年对我说过的话。我当年克制着,生怕惊着你;今日你倒让我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酒已入心扉,清笛早已染了醉意,便索性逞了小性儿,转身儿伸手,一把便扯开了玄宸的衣襟!
青黢黢的狼头,映在绯红的灯光里。当年那如玉的少年胸膛,此时早已变作成熟男儿身。曾经平坦的狼头,此时越发贲张起伏,便将那狼头映得浮凸立体起来,仿佛眸凸嘴张,越发凶狂怖人!
清笛颊边越发热火灼烫,却还是挑了眼睛去瞟他,“缘何,凶狂成这样儿?又忘了自己的本分,还想跟我逞强?”
玄宸笑开,他身子里似兰似麝般的体味借着酒香越发灼热而来,包绕了清笛周身,“他是太过渴望你,又如何还藏得住骨子里的凶性儿?”
“它,要怎样?”
清笛咬了唇儿,伸手去抚他的胸膛。纹理紧绷、肌肉贲张,让清笛喘得越发急了。
知道自己这样孟浪,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可是这一遭回来霸州,已然如梦。
所有汉人的心中,都想着叶落归根,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这个机会,却着实没想到,在这生命的最后一段路上,依旧还有机会回来霸州。这便已经是一份叶落归根,已是一种心愿得偿。
就算这么去了,当也算再无遗憾。
便如当年离开霸州时所想,一座城本是空的,对于一座城的情感,原本都是源于在城中邂逅的人。她这回既有机会回来这座城,连带着自然依旧惦念当年的那份情。回到这座城的心愿得偿,她自然也想便将当年未能一逞的情,便也一柄得偿。
这样,即便再离开这座城,心却也不会再是空的了吧?
清笛起身径自扯了玄宸的手,“可愿意,随我去一个地方?”
玄宸一笑,带着醉意起身将清笛娇小的身子全都抱进怀里,“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冬日的夜晚格外宁静,院子里各处楼阁里的丝竹管弦之声都被厚厚的暖帘隔住,院子里伺候的人也都寻了机会躲去避寒。院子里的天地清幽无垠,两人沿着回廊携手向前,便似这偌大天地都只是独属于他们两个的。
再熟悉不过的路线,再确定不移的方向。清笛一步步走着,眼泪已经无声滑落。
实则是在赌,赌自己当年住过的院子,此时是否还在。还要赌,那院子即便也得以重建,是否已经住进了旁人去。
可是当眼前的一切从夜色里无声展开,清笛如何还能不静静哭泣?
一切都在,依旧旧日模样。
站在院子门口,清笛似乎都能看见当日,郭婆婆从院门进进出出;听得见院子角落的马厩里,黑丫又在低声地嘟囔着什么。
就连院子里那盏红灯依旧还挂在原地,灯光如火,照亮清幽冬夜,眼里身上都是披了温暖。
玄宸握紧了清笛的手指,轻轻推开院门。门内一片宁静,没有一丝声响。显然并无人居住。
踏上门阶,推开了房门,一股夜风吹入房中,撩动房中珠帘。珠子轻撞,叮咚如流泉,轻灵灵落入清笛耳鼓。
不光这院子,不光这屋子,即便这珠帘,甚至珠子撞击发出的清泠之声,仿佛一如昨日。
清笛走过去,轻抚珠帘,泪珠落得更急,“雪,你有没有问过,这院子里如今的掌院是谁?”
玄宸摇头,“何须再问?”
清笛再也按捺不住,哭着扑进玄宸的怀里,“真的可能么,真的?”
“回杭州的那三年,我也拜托凤熙帮我打听妈妈的下落,却遍寻不见。我以为妈妈极有可能是在霸州城破的那个晚上罹难……便从此不敢再追问,以免失望。却哪里想得到,哪里想得到……”
也只有湉娘,才能一一记得清当年院子里各处的模样。也只有湉娘,才会在重建院子之后,让院子里各处依旧与从前一般模样。
也只有湉娘,才会明知道她已经不在院子里,却依旧将她的院子重新建好,而且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依旧还是从前无二!
湉娘虽然手腕强硬,但是却在清笛的心中已经是另一位母亲。霸州城破那一年的生离死别,清笛以为又失去
了一位母亲,却真的没敢想到,一切的一切还都有机会回到从前。一切仿佛都没改变。
“我要去见妈妈,我要去给她行礼。”她真笨,竟然直到此时才想到。原本看见那支应婆婆说到于大人时那紧张的情形,便该猜想到才是。于大人再来怜香院,也必定依旧是为了妈妈而来。她真笨,她怎么会没想到?
玄宸点头,“自然要去的。可是不要在今晚。今晚于大人怕是在。”
“我也不想今晚去的。”清笛含泪高高仰头,望住玄宸的眼睛,“小狼崽子,随我,回了当年吧……”
293、烟笼寒水(更1)
怜香院,掌院湉娘的院子,灯光寂寞。只有湉娘身边最体己的丫头才在伺候在廊檐下。这样寒冷的冬夜,廊檐下纵然拢着炭盆,可是终究夜风寒凉,好容易聚起的一点暖意,极快便随风散了。
几个丫头多少也怠惰了些,却不能不在寒冷里用力精神着,以备掌院呼唤。
正在这个当儿,房间里忽然“啪嚓”一声,似是瓷器碎了。几个丫头赶紧醒醒神儿,掀开帘子走进去。房间的青砖地上,摊着一片瓷器碎片;酒水倒是快速地渗进了砖里头去,不过湿印子还在地上留着。
丫头也没敢抬头,赶紧走过去收拾瓷器碎片。原是酒壶被掷到地上来,整壶的酒都是洒了。
“你们都下去。”湉娘的嗓音冷冽传来,“我没叫你们,你们就谁都不准进来。这点规矩,竟然忘了?”
几个丫头惊得赶紧跪倒在地,“奴婢们是,是听见屋子里头碎了东西,这才赶紧进来收拾。”
“碎了东西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叫你们了么?”湉娘嗓音越发凛冽,“都出去!不经我的传叫,你们谁都不许进来!”
丫头们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不过转身时候的视线里约略看见于大人似乎醉了,歪倒在桌上。
丫头们下去,湉娘叹口气,用帕子裹了手,亲自去收拾一地的碎瓷片。口里温软劝着,“大人,妾身明白你心里的苦楚。纵然大人的心还是宋臣,心心念念都想将北周的土地都还了给大宋,可是大宋的那些朝臣却是怎么看的?”
“他们依旧还是将大人您与张昌兴和契丹的韩志古相提并论,说你们都是,都是……”湉娘都说不下去了。
她派去到汴京的人回来,一五一十说了汴京的情形。说满城人都唾骂于大人,那情形堪比当年霸州人都唾骂袁承道一般。甚而至于,大宋朝廷对于于清风的嫉恨,甚至要超过张阁老去。
北周的皇帝此时是张阁老,于大人不过只是个臣子,可是大宋的那些士大夫们却认定,于大人的罪比张阁老还要严重。甚至将当年霸州城破的罪过开始归咎在于清风头上,说是他引契丹入城,身为知州胆敢不以死谢罪!
听了这些话,即便是以于清风之为人谨慎,又哪里还能压得住火气,饮酒便醉了。
“大宋……哈哈!”于清风伏在桌上大笑,也顾不得洒了的酒染了衣袖,“这时代,奸佞可以当道,叛臣可以坐上龙座,却独独容不得忠臣活着!如今想想,本官当年忍辱负重活下来,竟是为了什么?此时看来,都是一场虚妄!”
“大人……”湉娘也难过地扶住于清风的肩头,“古往今来,多少忠臣良将,清命之树立都不是在生的时候;有的甚至要死后百年方得正名。”
湉娘说着,也难过地摇头,“便如袁大人,死后这么多年,依旧还是背着骂名。不是他们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真的不敢相信他们这样做是真的为国为民,而不是为了贪图个人的小利;就因为他们的所为超出了凡人的想象,所以便被认定是不可能的。”
“只有时光能证明一切。大人,您当年选择活下来,相信定然也想到过此例。大人既然当日都有勇气活下来,又如何没有勇气再打熬下来?”
于清风这才转了头,眯着醉眼望向湉娘,“湉娘,听你言语,本官总觉汗颜。身为朝廷命官,本官的见识却比不上你。每每愚钝了的时候,总归要经你一言点醒。湉娘,这几年如果没有你,本官真是早就放弃了。”
“大人,人在困厄里,原本就应该彼此扶持。没有谁人,能独自打熬过来。”湉娘轻轻为于清风揉着额头,“妾身也遗憾身为女子,不能上马保家卫国。可是就算不能冲杀战场,却一定还有机会以其他的方式报国。”
“大人,请您千万要放宽了心,千万不要为眼前的困阻所难。也许就算此生不能正名,相信身后定然会有这一天。这条命原本早就该死的,如今多活一天便能多办一些事,倒也比那般慨然一死,更加值得。”
“湉娘,你说得对。”于清风用力振作精神,眼中重现清明,“我也是难过,每每来院子里,总是能撞见张煜琪那个畜生。”
“虽然霸州此时已是北周天下,张煜琪糟害的是自己的天下,可是霸州的百姓何辜!有这样个太子,霸州百姓哪个还敢寄望明天?”
“张昌兴虽然奸诈,但是他毕竟身为阁老多年,懂得治国之道,这几年北周倒也一步一步走上些正轨;可是张昌兴毕竟年纪大了,他还能活几年?倘若几年后张煜琪继位,霸州怕是又要乱了!”
于清风咬牙转头望外头天阙的方向,藏不住目中恨意,“院子里的楼阁,他也要改名‘天阙’。难道他真想日后登基了,也将这里当做他的行宫!”
“每每见他,我便真想手刃了他,替霸州百姓除了这个噩梦!然后率领整个北周重新回归大宋,让咱们幽云十六州回归正朔!”
“大人说的是。”湉娘的目光也冷硬下来,“张煜琪原本该死。他来我这院子,原本是青楼,可是他竟然也都老的少的都不放过!简直……北周若落入张煜琪手中,只能是百姓涂炭。怕是还未必
比得上契丹人在时。”
“只是大人想要杀张煜琪,又何必自己动手?”湉娘面上轻轻笼上一层微笑。
于清风一怔,“湉娘,你的意思是……?”
294、琵琶催发(更2)
“大人,妾身的意思是,北周从来不是独立的北周,至少目下不是。”
“北周的建立,是契丹六皇子的推动;即便今日北周行政,六皇子并不过多干预,只是这天下谁不知道,张昌兴不过只是契丹的儿皇帝。倘若有人想要攻打北周,总归要看着点契丹的面色。”
“只要北周与契丹之间纽带还在,那么即便大人您想要带着北周回归大宋,大宋真的也未必敢收留。毕竟咱们大宋还忌惮着契丹。”
“所以按着妾身的意思,不如借着张煜琪这颗棋子来拆断了北周与契丹之间的纽带……”湉娘一笑,垂眸望于大人,“正如大人派人在草原防火、下毒,实则也是想让契丹认定是北周想要脱离他们的控制,从而挑起契丹与北周之间的矛盾。”
“只有彻底拆断了北周与契丹的纽带,咱们这些被延宕在北周的人,才有可能重归大宋啊……”湉娘深深叹了口气,“所以大人切莫急着动手,张煜琪早晚该死,不如等着契丹人杀了他!”
于清风一震,面上却也缓缓露出笑意来,“好湉娘,你的意思,我懂了!张煜琪是该杀,可是若是我们动手,那么他的死便便宜了他。要让张煜琪死,却也更要他的死用处更大——最好就是让那契丹六皇子亲手杀了张煜琪!北周是六皇子推动建立起来的,如果他再亲手杀了张阁老唯一的儿子,那么北周与契丹就会彻底翻脸了!”
湉娘心中纵然不忍,却也只能点头,“妾身也这般想。”
于清风眼中酒意尽去,只凝着湉娘。两人都没再言语,可是却也有相通的念头于两人心底缓缓升起。
契丹六皇子与张煜琪之间自然没什么不共戴天的仇。若细究起来,不过当年街市上那一桩事,霸州城破之后,许多当年掩盖的细节便也都被揭开,于清风和湉娘便也从中看出了端倪;可是当年街市上的事,并不足以让六皇子杀了张煜琪。
一来,当时张煜琪并不知六皇子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
再者,六皇子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当年能忍辱负重以夺取霸州的人,如何至于因为当年一桩小仇恨就杀了盟友的唯一子嗣?
所以如今细细想来,唯一能够成为六皇子和张煜琪之间势不两立的仇恨的,便只剩下了一个人……
眼见于清风的眼睛越来越亮,湉娘难过起身,背过身去。这几年于大人的性情变了许多,显然当年的忍辱投降给了于大人极大的刺激。如今的于大人依旧清正廉明,可是却变得暴躁。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有些不择手段。湉娘从旁看着,却无法改变于大人。
这一回出于情势的考虑,只有说出这个计策;可是这计策里却要牵连的人,却让湉娘都担心不已。心中惟愿,袁大人在天之灵能多多保佑,让于大人既能做成大事,又不至伤害到那个孩子吧……
“本官当年设定媚心之计,为的岂不就是今日!妙哉,妙哉!”于清风却没留意湉娘的神色,兀自抚掌而笑,“来人啊,再拿酒来!湉娘,你也多日不曾为本官弹过琵琶。来来,今晚便为本管再弄丝弦。”
湉娘叹了口气,只能福身,“大人有兴致,妾身焉能不从命?”
夜色深浓,琵琶声咽。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纵然此时还是良辰美酒,沙场上催发的琵琶声已经起了,哪里还容得人有半步的退避?只能依着琵琶催发之声,只向前去。
纵再不愿意,也得向前去。
软烟红萝,轻纱帐暖。窗缝里偶有钻进的微风,轻轻撩动了帐子外头的珠帘,传进来一串串清凌凌的珠子磕撞的清音来。
窗外又无声飘落了雪花。那一片一片轻柔的落下,印在窗纸上,朦朦胧胧看过去,倒是不知是在落雪,还是片片飞花。
此时究竟是冬夜,还是春夜?
这一刻究竟是经历了种种生死的今时,还是一切都如梦境一般的当年?
清笛窝在衾被里,隔着纱帐望帘外那怔怔站立的身影。忍不住咯咯轻笑,从帐子缝儿里伸出玉足去,脚趾轻弯,“你且过来。今晚地下冷,且容你上榻来暖和暖和。”
霸州地处中原最北,冬日寒凉。怜香院的冬日自然少不得炭火。只是自然不会粗俗到在房子里头燃烧明火的炭盆。一来火气重,再者恐怕处理不慎,将房子里头的帐子帘子的点燃了,走了水。
因此上怜香院一众姑娘的房子里,都是循着富贵人家的例,地下和炕下都串着地龙的。从房子外头的伙房点燃了炭火,将暖气从地下的空洞催进去,让热气沿着地面和炕下循环而过,屋子里便自然跟着热了,也不会有烟火气和走水的危险。
床笫内的热气被床帐给拢住,清笛此时身上面上已是细细密密地起了一层薄汗,就仿佛身子里也有一层一层的热浪翻涌而来,催得她不能安生。
红纱低垂,玉足一弯。她整个身子都隐在帐子内,独独给他看那玲珑的莲足。便如当年,她不给他看见她的身子,叫他或者骂他,都只伸出脚来。若是叫他,便是用足尖儿轻轻捅他;若是恼了,一脚便踹在他身
上,将他往外撵。
当年那时光,他最爱最恨的都是这一双脚。当年他对这双玉足真是又爱又恨,最终那爱和恨都裹缠在一起,变成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痒痒。那痒痒就那么一直被压在心底,这多年始终未得纾解。
今晚,他再也不会任凭那痒痒继续折磨他的心。
295、雪落之声(更3)
文人形容落雪,总会说雪落无声;实则在宁谧的夜里,雪花即便轻,落下时却也是有声音的。
脚伸在帐子外头,被他蓦然捉紧,清笛仰躺在榻上,隔着红纱床帐,悠长地喘息。
耳边便听得见——扑簌簌、扑簌簌,有雪花落地、再与地面上的积雪融合到了一起的声音。簌簌,簌簌,仿佛盐粒洒落,发出泠泠沙沙的声响。
雪花六出,每一根花柄还有着各种尖凸的形状。一片一片的雪花密密叠压在一起,便会将彼此的凹凸之处完美嵌合在一起,便让这大地上的雪看起来平坦一片,而不是隔着雪花各自的六条花柄。
簌簌,簌簌……那些细细密密的声响越发扰乱了清笛的心神,让她越发喘息急促。帐外他肆意揉弄着她的足,指腹灼热地滑过她足底,引得她酥麻地弓起了身子;
他的指尖带着点好奇,却又十足邪恶地穿插游走于她脚趾之间,让她只能仰着头,喘息颤抖得几乎不能自持。
他用他的大掌紧紧捏着她的小脚,将她的脚完整地攥在他掌心,用了些力气捏起微微的疼痛——大宋的女子已经开始兴起缠足,寻常街市里点茶的茶娘都开始小脚行走;可是清笛却要庆幸,自己的爹爹是位武将,从来最看不惯女子那般自残,便不许娘亲也给她缠脚。不过她的脚却是天生玉足,虽然不曾缠裹,却是自然的弯翘,形如莲瓣。
汉人的规矩,女人的玉足与身子一样隐秘。赤足给人看,便仿佛赤身露体给人看一般;当年受这些教育,清笛还颇有不解,不知这脚究竟有哪里特别了,非要被赋予神秘的色彩?可是此时却懂了,在他的掌心里,她只觉被他放肆捻弄的分明不是一只脚,而是自己的整个身子。
便仿似他对待她身子时的好奇,没有一处肯放弃;他此时对她的脚便也一般,耐心地探索、爱惜地拥有。
他将她脚上每一处的曲线与尺寸全都度清,更是细细地看清她各处的每一种反应,将她所有敏。感之处尽数引逗而出……
只是一只脚,还没有全然被他拥有,清笛便已经颤抖吟哦得不能自持……这个坏人,他竟然、竟然对她,坏到这个地步。
以此想来,当年她年少孟浪,总用脚去蹬他,怕是,他脑中辗转徘徊着要这般对她,也许已经多时了吧?
这一回是他第一次这般逗弄她的脚,他却仿佛并没半分陌生,反倒一切都是轻车熟路一般,信手拈来——想来,曾经的那些时光里,他必是反复想象憧憬过这一切……
这般想着,身子和心便早已一同醉了。
刻意忽略掉自己喘息的声音,只侧耳去倾听窗外落雪。簌簌,簌簌,温柔而又密集,那是温柔不尽的霸道,又是执着不断的缠绵……
便如,她的雪啊。
她只感知得到雪的软,雪的缠绵,再不知雪的冷……
他听见她臣服的喘息,索性越发放肆。越看她的玉足,越是像一弯莲瓣,玉白柔软,肌骨匀致……玄宸喘息,垂下头去轻轻咬住了清笛的足背。唇舌辗转而行,将她的脚趾都含进灼热的唇里去……
清笛喘息得再无半分气力抵抗,隔着帘子又看不见他究竟在做什么,只能循着脚趾上温热濡湿的触觉,去猜测他又在对她使着什么坏……
他倒也似乎明白了这帘子的妙处,车间沿着她脚趾一径向上舔弄而来,却并不直接掀开帘子,而是推着帘子一并向上来。
随着舌尖抵达之处,帘子必然先被推到,却依旧拦着她的视线,让她看不见他在作甚,而只能依靠身子的感觉……
一寸一寸,便都这样染遍春意;一寸一寸,被他征服。
雪落纵轻,却也在在这宁谧的夜里发出簌簌轻响;他用帐子拦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见,却又如何拦得住她身子的感觉?
就在这有声与无声,看不见却又感受得到的奇妙而又混沌的矛盾里,清笛身子敏感得仿佛立在刀刃上,每一歪斜便会被刀刃切进骨肉,是痛却更是欢。
“混蛋,你都不让我看见!”
即便只是这样儿,清笛便已经几番到了高峰,身子仿佛被压紧的丝绵,不断不断濡进水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承受多少回,还能到达怎样更高的巅峰……
这般的欺负,她真是,她真是太放纵他了!
“你想看见?”
帘外的他,嗓音早已沙哑。那沙哑的嗓音透过床帐而来,都仿佛另一重的爱。抚,激得清笛串串轻颤。
“好,那我便让你都看见!你倒不许后悔……”
他便猱身猛地窜进帐子来,将红帐在他身后毕拢了,跪在她面前,浓重喘息着俯望她,胸膛起伏。
“真的要看么,怜儿?”
他俯下了身子来咬她的颈侧,轻轻痒痒的,一径攀上她耳珠子,“告诉我,真的,想看着?”
方才本是清笛自己说看不见,这一回他问她是否要看着,她自然无法推托……只能点头。
玄宸邪肆而笑,抱起她,让她舒服地靠着床栏偎坐着。红帐柔暖,而他早已碧瞳深蓝……
就当着她的面,眼睛还望着她的眼睛,他便邪肆地这般俯身向下去,让她亲眼看见他埋头在她股间,让她眼睁睁看着他在对她做些什么……
蓦然相接的那一刻,清笛按捺不住,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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