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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不算事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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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去苏府了?”萧致彦讶异道,“三弟这几日忙着给父侯跑腿做事,我还以为他抽不出什么空来了。”

“他以前没少去苏府转悠。”秦砚苦笑道,“每次我去转悠,都能看到他。”

萧致彦听到了亲眼的话,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出声来:“我说你方才挤兑我的时候不是挺悠哉的么?怎么到了苏府连大门不敢进了?我要是你,便直接冲进门去将人扛回府。”

秦砚颇为糟心地看了一眼萧致彦。

萧致彦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这才缓缓道:“不是我不帮你,三弟现在愈来愈有自己的主意,而父侯对于我们兄弟几个婚娶的事情素来不太干涉,更何况对方还是苏家的嫡女,父侯没有意见,我身为二哥也不好多说什么。”

“唉……”秦砚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一走不知要多久,那确实有些难办了。”

章节目录第六十七章

萧致彦因为尚有军务不能久留;与秦砚又说了一会话便告辞离开了秦府。

而在他走之后;秦砚一个人斜靠在床榻上,手中握着那个被他从梅瓶中拿出来的锦盒,清俊的面容之上一片清冷之色;但若是细细查看,便能发现他的眉心是微微蹙起的。

出征睢阳王一事;秦砚早已策划了良久,虽不能说是万无一失,可该做到的他已尽心完成了十二分。只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即便是秦砚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否则当初他也不会执意将苏家从一切争斗之中隔离开来。

只是此间一役若是败了,大宁朝的皇位轮到谁坐怕是真说不准了。

秦砚食指微弯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眉间;即使顺利剿灭睢阳王的势力,这一战必然也要花费许多时日,回来之后的凌安城不知会变成怎样一番景象。

想起萧致彦方才说的那番关于萧三的话,秦砚愈发觉得心中没什么底气,若是待他一年半载之后回来,却发现苏玉已然与萧致墨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在一起了——

那他会疯。

秦砚眸中的温度猝然冰冷了下来,五指紧紧攥住掌中的锦盒,气力大到如玉一般的手都青筋凸起。虽然明知方才的假设不是现实,可秦砚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反反复复道,他真的会疯,会想要毁灭一切般地发疯。

待到锦盒因为不堪他手上的力度不断发出“咯吱”的呻~吟声时,秦砚这才回过神来,收敛起脑中那些有的没的的思绪,匆忙打开锦盒一看,在发现盒内的物事安然无恙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还记得以前为了让苏玉接受和离的理由,他曾对她说过,“人的心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执念,于你是情之一字,于我却是别的东西”,但其实他并未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于我,是护着你的潇洒快意,还你一个安稳盛世。”

秦砚对着此刻空荡荡的房间声音清冷地将这句话念出声来,眸中的冰冷一点一点散去,最终变成勾在唇角的一抹苦涩怅惘笑意。

从床榻上起了身,秦砚走到内室中央的红木桌前,那里放了一个占了大半个桌面的檀木箱,是白青提前整理出来出征要带的各种日常物事,包括秦砚常穿的衣物与他平日里出诊用的石椎木医箱还有各种药材。

将那个锦盒放入医箱之中,秦砚将一切物归原处,这才扶着桌面缓缓坐在了旁边的木凳上面,脸上疼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秦砚在桌边又做了许久,这才听到了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公子。”送完了萧致彦的白青回到了房间中,急匆匆跑到秦砚身边道:“不是说让您在床榻上歇着么?怎么我一会儿不在您便又下床了?可是伤处又疼了?”

“不碍事。”秦砚摇了摇头道,“就是致彦走了后觉得闲得慌,想下来走动走动。”

“您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不适合走动。”白青目露不赞同道,“今日懿旨都下了,出征应该也就在这几日了,您若是现在再不好好养伤,到时候只怕要被人抬着过去了。”

“哪有那么夸张?”秦砚笑道,却搭着白青的肩膀让他搀扶着回到了床榻前。

任由白青服侍着他躺下,秦砚拿起方才萧致彦来之前他正看了一半的医书,开口问道:“你方才送他出府,他临走前可帮我们劈了柴火?”

“劈了劈了。”白青欣喜道,“萧少将不愧是习武之人,一身的蛮劲儿,这次的柴火必定能撑到公子出征之后了。”

说到了这里,白青的声音低了低,苦恼道:“就是待公子走了之后,白青就又得自己劈柴了。”

秦砚紧盯着医书上面的字,无所谓道:“你若是实在揭不开锅,便随便拿屋中的什么去当铺抵押了,待我发了月俸,再将它赎回来便是。”

白青那张青雉的脸皱了起来:“当铺的伙计都已经认识我了。

“那当真是可怜。”

白青听了气呼呼道:“公子若是每次出诊探病送人膏药的时候记得收钱,也不至于如此落魄。”

“下次,下次。”秦砚将医术翻了一页,随口道。

白青一听便知道秦砚又在敷衍,心中气急,却又不敢将书从秦砚的手中抽出去,情不自禁地嘟了嘟嘴,视线愤慨地看着秦砚手中的书册。

过了半晌,白青晶亮的眸子倏然滴溜溜地一转,开口道:“我方才送萧少将出府的时候,看到了苏二小姐。”

秦砚拿书的手果然垂了垂,从书册上方露出一双漆黑如渊的眸子:“秦府门口?”

“并不是专程来秦府的。”白青目露同情,“是在秦府门前的主街上,苏二小姐与苏少将军一前一后地御马一晃而过。”

“一晃而过?”秦砚举起了书又翻了一页,口吻平淡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既然是苏二小姐,我又怎么能看错?”白青看到秦砚的注意力又放回到了医书上,不由跺了跺脚道,“公子你这是不信白青么?”

“我信。”秦砚盯着书卷慢悠悠道,“他们必定是方从苏家的校场回城,路过秦府而已。”

“为何?”白青狐疑道,“公子您趁着我不在又偷偷跑出去了?”

秦砚修长的手指在书页中的一处一指,一面向下划着阅读一面道:“近日苏家必然也接到了出兵的牙璋,苏少将军作为此次的副将,必然每日去苏家校场操练士兵。而苏二小姐在苏家军上次出征前便时常出入校场,今日随他一同去校场,这个时辰归来倒也无甚奇怪。至于我,若是你同意我下床去苏府门口溜一圈,我必定会感激涕零。”

“不可以!”白青被秦砚这幅沉浸在书中连一个眼神都舍不得给他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一屁股做到秦砚方才坐过红木凳子上,“我要在这盯着您!”

秦砚笑了笑,心道这空荡荡的房中有个人气儿总是好的,便由着他在一旁坐着了。

确实如秦砚所推测的那般,苏玉与苏逍二人今日一大早便去了苏家校场,一直训兵到此时方才回城,没想到仅是策马而过一瞬间的功夫,便被眼尖的白青看到了。

苏玉专心御马,自然没注意到白青,而苏逍更是连白青是谁都不知道,两人便这么生生与他擦肩而过。

因为是在城中,苏玉的马速其实也不算快,待到了人群多一些的城中处,苏玉便索性下了马与苏逍一同牵着马,并排向苏府走。

“算算日子其实大哥你也并没有在家中多逗留几日,便又要出征了。”苏玉低声道,“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苏逍与苏玉隔着一匹马,若不是他的耳力好,怕是连苏玉说什么都听不清楚。

苏逍将苏玉手中的缰绳牵了过来,自己一人牵了两匹马绕到了苏玉的身侧,一拍她的肩膀笑道:“以前我在家的时候你见日里都嫌我烦,如今我还没出去,你便舍不得我了?”

苏玉撇撇嘴道:“谁舍不得你?你脸怎么又大了一圈?”

苏逍打趣道:“也不知我上次出征时谁站在一旁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苏玉的脸红了红:“你才流鼻涕了。”

苏逍看着苏玉目露笑意,手中的缰绳却紧了紧,认真道:“不过我说真的,这次我出征,你们都不要去送我了。”

“为什么?”苏玉的脚步一顿,侧过身来看向苏逍,“这是怎么个说法?”

“乖乖往前走。”苏逍用没牵马缰的那只手虚揽了苏玉一下,“这般站在大街上,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苏玉抿了抿唇,却还是听话地重新抬步,问道:“你说谁都不要送你,是不是因为父亲?”

苏逍沉默。

“大哥,你还没有原谅父亲?”

“怎么会。”苏逍毫不犹豫道,声音却低沉了下来,“他毕竟是父亲。”

苏玉点了点头,苦涩道:“我也是。”

苏玉这话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苏逍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即便苏世清一直清楚秦砚与苏玉和离的内情,却依然选择隐瞒苏玉,任由事态发展,看着苏玉黯然神伤了这么久。

可就像苏逍所说,不管苏世清如何做,他都是他们的父亲。

苏逍叹了一口气:“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多陪他说说话罢,毕竟现在二弟去了,阿珺又不知所踪,一旦我出征,父亲母亲膝下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我会的。”苏玉垂了头,压低声音道,“大哥你也要早些回来才是。”

“啧啧。”苏逍伸手在苏玉的右侧脸颊轻轻划拉了一下,“你这是又要哭了?”

苏玉一把拍开了苏逍的手,瞪了他一眼道:“好不容易觉得你不烦人,你便又来挑衅了。”

苏逍将手在下颌处蹭了蹭,口中唏嘘道:“这么凶巴巴的,小心等到我回来你也嫁不出去。”

苏玉气笑了:“我上头还有一个大哥,你先娶了夫人再说我罢。”

“我一日不灭睢阳老贼,便一日不成家,你自己看着办。”苏逍无所谓道。

“那我便勉强等等你。”苏玉的神情比苏逍还不在意道,“我早与母亲说了想多陪伴她几年,我也不着急。”

“你不会是在等秦砚罢?”苏逍突然神色一正,“难道听了他那日所说的话,你心软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这文日渐增长的字数,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呀,一眨眼已经写了一大半了,大家么么哒!

章节目录第六十八章

苏玉白了苏逍一眼:“我方才分明说的是我在等你;怎么又扯到秦砚头上去了?”

苏逍松了一口气道:“我猜你也不会;只是这几日我常常觉得你有些反常,才会这么问你。”

“我哪里不对劲了?”苏玉垂下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自己。

“自然是外表上看不出来。”苏逍道;“否则我早给你说了。”

“我还觉得你反常呢。”苏玉努努嘴道;“见日里越来越没正形了。”

苏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面上喜滋滋的。

“嘿!三弟!”苏逍忽然一指前方道。

“哪里?”苏玉顺着苏逍的视线看过去,除了摩肩接踵的人流与清一色贵气蒸腾的府邸;半个萧致墨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不禁对着苏逍面露同情之色;“你这是眼睛也出问题了?”

“哎你个矮个儿!”苏逍身材修长;遥遥一指一个在苏府大门口徘徊的贵族公子打扮的青色锦衣身影道,“那可不就是萧三?”

苏玉踮脚尖起了脚尖;却依然没瞅到。

“快别踮脚了;个子这么矮再踮也没用。”

苏玉略带惆怅瞥了苏逍一眼,最终还是放弃了:“有好些日子没见到萧三了,怎么今日突然便过来了?”

“不是找你的,便是找我的。”苏逍牵紧了手中的马缰道,“否则也不会等在苏府的大门口。”

“大哥你猜得可真英明,苏府之中萧三也只识得咱们俩,你一次全猜上了。”

苏逍毫不在意苏玉的讽刺,突然凑到苏玉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方才我不是问你是不是在等秦砚?你既然已经释怀了,那便考虑考虑萧致墨,你也知道这小子等了你很久了罢?”

苏玉被苏逍喷在耳畔的温热气息弄的脖颈直痒痒,伸手将他推开了一些,嫌弃道:“见日里就听你对他三弟三弟的叫,我看你是真把他当亲兄弟,把我当成外面捡来的了罢?”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苏逍一脸正色道,“若真的是萧致墨,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放心了。”

苏玉面上的神情一凝,随即嗤笑道:“我看你哪里有当大哥的样子,分明是要去当媒人了。”

苏逍恨铁不成钢:“你才是最没正行的那个,萧致墨这小子真的不错,你若是错过了,怕是真得要嫁不出去了。”

“反正有你垫底。”苏玉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苏逍叹了一口气。

两人顺着拥挤的人潮缓慢行走,苏玉终于在临近苏府大门的不远处看到了萧致墨。

这回萧致墨倒没有像往日一般同守卫聊得火热,反而静静抱胸靠在苏府门前的石雕旁,面上的神情有些许凝重,出神的望向远方,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萧致墨想得入神,就连苏玉与苏逍牵着两匹马走到他身旁的动静都没能将他从沉吟中拉回来。

苏逍在他旁边立定,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三弟?”

“嗯?”萧致墨回神,抬头才发现苏玉与苏逍二人,俊朗的面容上漾起一个清爽的笑容来,“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苏逍道,“刚去了一趟苏家校场。”

萧致墨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苏玉问道,“这几日我们应该都在苏家校场,你若是前去问一问门口的守卫,他们必定会告知与你的。”

“也没多久。”萧致墨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是因为今日突然得到苏兄将要随二哥一起出征的消息,这才匆忙便跑过来看看苏兄的,一直以来我还以为将要去征讨睢阳王的是我大哥与二哥。”

“原本确实是如此,是我主动请缨出征,争到了这个机会而已。”

萧致墨自然知道苏逍主动请缨的理由,顿了顿,神情肃然道:“苏逸少将的事情,请二位节哀顺变。”

苏逍眉目间闪过一丝锐利锋芒:“我定然要亲自手刃睢阳老贼,为二弟报仇!”

萧致墨闻言,担忧地看了苏逍一眼:“苏兄……”

苏逍神色沉敛,摇了摇头道:“莫要忧心,既然此次出征的主将是你二哥,我即便再复仇心切,也会服从军令的。”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萧致墨慌忙道,“只是希望苏兄莫要执着于报仇,在战场上以身犯险。”

其实萧致墨所说也正是苏玉这些日子一直所担忧的,苏逍似是将对苏逸猝然离世的悲痛完完全全转化成了对睢阳王的恨意,那份悲恸有多深,那恨意便有多浓,有时甚至会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从那日他不管不顾伤了秦砚直接奔入宫中觐见太后便能看出一二。苏玉当真害怕苏逍在与睢阳王短兵相接的时候也会失了理智,不顾自身安危。

如今自己心中的这份一直不敢说出口的担忧被萧致墨直白的点出来,苏玉抿了抿唇,开口道:“大哥这断然不会这样的。”

话毕,苏玉定定看向苏逍,反问道:“对罢,大哥?”

苏逍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圈,失笑道:“这是自然。”

苏玉只觉得一直被揪住的心终于能缓缓落下来了。

“这便好。”萧致墨也松一口气,“那我便在凌安城中静待苏兄与我二哥得胜归来的佳音了。”

苏玉跟随道:“我也是,前一阵子大哥出征,家中其实也无趣了许多。”

苏逍视线瞥向萧致墨,坏心眼道:“若你真觉得闷,不若去帮帮三弟,听闻三弟这些日子非常忙碌,常常日头还没升起便出城了。”

从方才起苏逍便一直不遗余力地撮合自己与萧致墨,苏玉一直便知道苏府众人确实心中看好萧致墨,就连她自己也清楚萧致墨确实是良配,但如此被人婉转的说出来还是头一遭,苏玉顿了顿,绕过了苏逍的话面上一副讶然道:“为何萧三你会忙成如此?可是又开拓了新的店铺?”

“倒是与生意上的事情无关,其实是因为大哥还在边关,军营中的事情忙不过来,父侯便向我分派了许多活计。”萧致墨回答道,尴尬一摸鼻子,口吻惋惜道,“这也是我今日突兀来苏府的原由,明日我还要再出凌安城一趟,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归来,苏兄出征那日我怕是不能亲自去送了。”

“不能送便不送了,你我二人的交情又何苦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苏逍笑着拍拍萧致墨的肩膀,看向苏玉揶揄道,“我方才还与阿玉说,到了那日她也别来送我。”

“我可没同意。”苏玉小声嘀咕道。

苏逍当做没听见苏玉的话,继续道:“不过三弟专程来看我,我却让你等了这么久,心下也十分愧疚,不知三弟是否有空,与我一起去府中喝两杯?”

“空是自然有的。”萧致墨目光澄澈,脸却有些发红,“可是今日因为突然得到苏兄出征的消息太过震惊,匆匆忙来苏府找苏兄,什么礼物都没有备下,如此冒然入府……怕是不好罢?”

“都说了不用计较这些繁文缛节。”苏逍爽朗笑道,将手中的两匹马牵紧,带着它们向前走了两步,“苏家也是将门世家,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

萧致墨欣然同意,与苏玉并肩跟随在苏逍的身后入了苏府的大门。

说来这并不是萧致墨第一次入苏府,上一次他来苏府提亲被苏老将军拒绝时,萧致墨也从未想到过终有一天他能以苏家兄妹挚友的身份再进来一次。上一次他心中有多紧张,此刻他便有多雀跃。

苏逍将手中的马缰递给上来迎接的守卫,口中吩咐道:“以后我与阿玉不在时,若是萧三公子再来,便直接将他领到前厅去候着,莫要再让他在门外干等着了。”

这句话让萧致墨与苏玉同时怔了怔。

苏逍侧过头来看着二人,被两人的神情逗得啼笑皆非:“天气也不算很热罢?怎么都傻愣愣的?”

苏玉深深看了苏逍一眼:“哪里有你愣?把萧三叫到家中喝酒,酒呢?”

苏逍一拍脑门:“家中酒窖确实没酒了,我这就差人去买。”

萧致墨道:“就叫人去小酒坊罢,将我那的几瓶陈年竹叶青都拎过来,就说是我吩咐的。”

苏玉“扑哧”一笑道:“我也只是随口提提,上次萧三不在,我已经从小酒坊拎了一瓶竹叶青回来了,本想给大哥你接风的,却一直没有开封,如今正巧萧三在,便一起喝了罢。”

三人一起来到苏逍的院落,小厮早已将那瓶竹叶青开了封放在了庭院外的白玉石桌上。

此时正值午后,苍翠繁茂的树枝在那白玉石桌前打下了一大片树荫,看起来凉爽幽静,正是共饮琼浆的好地方。

待苏玉将三人的酒一一斟满,苏逍突然开口道:“这酒你说是为我接风,实际上是拎回来为我与二弟一起接风的罢?”

苏玉扶着酒壶的手一顿:“当时我只想着小酒坊的竹叶青酒素来醇美,二哥还没喝过,便想拎回来给他尝尝。”

“你二哥其实不爱喝酒,什么酒在他喝来都是一个味儿。”苏逍笑着摇头,看向萧致墨道,“虽然方才说是为了替我送行,但其实也算是一起为我二弟送行,只是三弟其实并没见过二弟,不知三弟是否愿意?”

萧致墨表情肃然,举杯道:“虽没见过,但苏逸少将的威名我早有耳闻,亦十分敬佩,这一杯理应先祭苏逸少将。”

苏玉睫毛颤了颤,跟着二人举杯道:“当日万寿宴得知噩耗,我亦没有祭酒,如今与你们同举杯。”

三人将酒盅里的酒祭与脚下土地,苏玉正要再为三人满上,却被苏逍按住了手。

苏玉疑惑抬眼,便见苏逍神色复杂道:“这杯酒我来斟。”

苏玉松了手,看着苏逍沉默地向萧致墨的酒盅中倒酒,萧致墨面上一片惊讶,正要将酒壶接过,也被苏逍阻拦了。

将自己与萧致墨的酒盅满上,苏逍对着萧致墨一敬道:“这杯我要敬你。”

萧致墨慌忙将酒盅端起,疑惑之色更甚。

苏逍笑了笑,伸手轻轻一弹手中酒盅的杯口,俊朗的面容一派认真执着:“三弟你应该也清楚,阿玉是我自小放在手心中宠着的幺妹。”

苏玉的心随着苏逍的话一颤,心中隐隐知道他后面要说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把饭做糊了,好桑心qaq……

章节目录第六十九章

“大哥?”苏玉忍不住开口道;“今日不是说好提前为你送行,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去了?”

苏逍一望苏玉:“正是为我送行;我才想要将心中的话一吐为快。”

苏玉抿了抿唇;便听苏逍继续对萧致墨道:“你对于阿玉的心思我一直都看在眼里;当初与你相交;无非是因为想探探你的诚意与为人。”

萧致墨匆忙道:“萧三当时确实只为能与苏二小姐相识;如今能与苏兄和苏二互为挚友,已是此生之幸。”

苏逍爽朗一笑:“我又不是要说你什么,你做什么这般紧张?”

萧致墨尴尬一摸鼻子:“你们皆知那时我的心思,确实没什么好紧张的;只是与君子之交相比,我那时带着目的去苏家校场确实落了下乘,说来也是惭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苏逍笑道,“只是三弟你的目的不是利,而是情,与你相处了这么久,此番情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苏逍将手中的酒盅向萧致墨举了举,口中道:“我先敬你一杯这情深意重。”

萧致墨双手端着酒盅与苏逍一碰,将里面的竹叶青酒仰头一饮而尽,俊朗的面容上因为喝得太猛被蒸腾起一丝浅浅的酒气,眼神却异常清澈明亮。

将酒盅放到白玉石桌上,萧致墨道:“我真的没有想到苏兄会因为此事向我敬酒。”

“还未结束。”苏逍将两人的酒盅又一次满上,对萧致墨继续道:“虽然你我二人因为你对于阿玉的一番心思相识,但相处至今,从初识的浅交试探到如今的称兄道弟,所历经的每件事早已非一两句话便能概括出来。”

苏逍再次将酒盅端起,正要继续敬酒,却被萧致墨拦了下来。

“苏兄说的一点都没错。”萧致墨按住了苏逍的手,却将自己的酒盅端起,“当日我下定决心闯到苏家校场,也万没想到能就此结交苏兄这个志趣相投的挚友,我们二人苏兄年长四岁,若还将萧三当成三弟,这杯酒便应该由我来敬苏兄。”

苏逍听闻此言一笑,也不拘泥于此,豪爽地与萧致墨酒盅相接,细腻温润的青釉瓷杯相撞,发出玲玲清脆的一声。

待到两人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苏逍竟然毫无停止的意思,又将两人的酒盅斟满竹叶青,这次举杯前,他意有所指看了一眼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苏玉。

苏玉与他的目光对上,眉心微微蹙起,潋滟的眼眸中满是不赞同之色。

苏逍又转向萧致墨,发现萧致墨染着氤氲酒气的双眸也在默默看着苏玉。

合了合眼,苏逍晃了晃酒盅道:“还有第三杯。”

萧致墨收回视线,手指在酒盅的圆润的杯口出轻轻摩挲着,面上的表情亦有些迟疑。

苏逍心知萧致墨如此犹豫,正是因为苏玉面上带着明显拒绝意味的态度。

其实在如此的情形下,萧致墨依然能顾虑着苏玉心中的想法,这一点让苏逍觉得满意与欣慰。在以往与萧致墨相处的时候,苏逍便能看出他对苏玉的情根深种,可他却从未主动向苏逍探寻什么。相比于给苏玉施加压力,萧致墨更喜欢润物细无声的默默关怀,就像今日这般。

可是苏玉这丫头的性格苏逍太过了解,外表看起来坚硬不催,内里却柔软万分,说白了就像一只小乌龟一般,受了伤便死命地向里缩,只留一个硬壳子在外面,若要她主动地探出头,恐怕等那伤好透彻了不可。

方才苏逍问苏玉是不是还在等秦砚,苏玉既然能否认,便代表她心口的被秦砚划出来的伤已然康复了一大半。这个时候苏逍本不该去迫她,可此次自己出征,不知归期何日不说,连是否可以凯旋亦是一个未知数。经历了苏逸在自己面前猝然中箭的一幕,苏逍如今将生死看得比谁都清楚,若是万一他不能从战场上得胜归来,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这个幺妹。

这种时候,他比谁都想将她从这个小乌龟壳儿中揪出来,即便不往前走,也要前方那人迈开步伐主动向她走两步,若是苏玉有了一个后路,苏逍也能全心全力去应付战场之事了。

既然萧致墨都舍不得让苏玉为难,苏逍又怎么可能去为难苏玉。苏逍心中叹了一口气,虽然此举说来对不住萧致墨,可他作为大哥,却不得不做。

苏逍将手中的酒盅端起,线条硬朗的面庞转向萧致墨,视线定定看着他,缓声道:“从二弟牺牲一事上,三弟应不难看出我对自己的弟弟妹妹究竟是何感情。”

看到白玉石桌旁方才还各怀心思的二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这句话上,苏逍摇头一笑,将手中端起的酒盅垂下去了一些,回忆道:“他们还很小时,父将因为军务繁忙,常年出征不提,就算边关无战事之时,在苏家的校场也常常一呆便是三四天不归家,那时他们兄妹几个基本都是由我带着翻墙上树,教习武艺,慢慢长大成人的。”

“大哥?”苏玉轻唤了他一声,眸光微闪。

苏逍看向苏玉,惯常意气风发的面容此刻却漾起一片温柔之色,这样的神情就连苏玉都鲜有见过。

“不同于阿珺……太后,二弟与幺妹的年岁相当,当时都是短胳膊短腿的见日里跟在我后面奶声奶气地喊大哥,当时我便想,若是他们一直都长不大该有多好。”苏逍缓缓道,“三弟你也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应该是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萧致墨摇了摇头,如实道:“大哥二哥年纪与我差得太多,在我小的时候他们已然能帮父将分担军务,是以并没有太多的闲暇与我玩闹,当时我也只想着快些长大,这样才能与大哥大哥并肩而立。”

“并肩而立……”苏逍低声咀嚼着萧致墨的话,摇头道,“其实父将一直说我的性格作风类他,以前我还不承认,如今想来确实有几分道理。一直以来我希望他们不要长大,这样我便能凭借一己之力将他们完好无损的护在我的羽翼之下。”

说到这里,苏逍的眉头一蹙,面上全是自责之色:“只是他们不可能不成长,我也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大哥。当初看着二弟在我面前中箭,我便无能为力。如今因为出征,归期未有期,也不能再将幺妹呵护起来。”

“大哥。”苏玉伸出手来将他眉间的皱着抚平,“阿玉虽不如二哥英勇,征战沙场睥睨敌军,却也并不是无能到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你分明知道我要说什么。”苏逍无奈道,手将苏玉的手从他的眉心处缓缓拉下,竟然径直执起放到了萧致墨的的手上。

苏玉的眼眸倏然瞪大,就连萧致墨也怔在了当场,因为方才喝酒而泛着红晕的脸庞此刻更加红了个透彻,可他的手指却试探地微微动了动,然后逐渐合拢,将苏玉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

苏逍的神色肃然:“我不在的时候,便将阿玉托付给你照顾了。”

萧致墨收敛了眼眸中的微光,神色认真道:“苏兄请放心。”

苏逍合了合眼,瞥一眼垂着头表情微怔的苏玉,沉声道:“只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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