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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之艳情(清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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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玉宁向您请安了。”接过怜春递上来的茶水,“额娘,请用茶。”

可那荣妃却是连眼都不带瞥一下,只咸淡不温地轻扣在她面上,旋即便撤开了去。

“放一边吧。”那声音极为冷淡。

旁边围坐的几位年轻貌美的女子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虽显得很轻,但楚依却是尽收眼底。

婆婆不给自己的面子,令她难堪,这些做小的自然是乐在心头,分外舒爽。可她会去在乎么?反正她脸皮厚,经敲耐磨,这点小摩擦……算不了什么。

楚依将茶杯放到一边,随后寻了个位置坐下。而屁股刚一沾椅,便听荣妃略含威严的声音响起。

“何时变得这么没规矩了?本宫未曾开口叫你入座,你便私自坐下?”

楚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立即站起,恭恭敬敬地碎步来到荣妃正前方。分明是你有意刁难,想要看她出丑罢了。

将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胤祉身上飘去,胤祉立刻心领神会,忙朝荣妃道:“额娘,宁儿大病初愈,身子骨差,就让她坐下回话吧。”

荣妃精美的护甲忽地一扣桌面,皮笑肉不笑地勾唇:“身子骨差?是有多差,治了这些天还未好?如今难道连请个安也请不起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忍不住

【瞪一眼~懂你们】

第十回:毒妇滚

是呢,身子骨是很差,所以您还不放过她不是往死里折腾么?

楚依很想这样霸气强大地回答她,但是——若为了一时挑衅来满足自己,从而与这种人品值不甚高的后宫怨妇作对,肯定会被彻底打入阴暗冷宫,永生不得超生。所以……她想想除了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貌似也没别的法子可循。

咳咳弄两声,装作病弱可怜的模样,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维持请安的姿势,眼含楚楚泪花,时不时盈盈望胤祉两三眼,秉持绝对能不开口就少招荣妃挑刺的基本原则。

你老婆受难你还不行动?虽然灵魂是假的,可这病恹恹的身子可是千真万确的。况且也不知是否受了她落湖的后遗症影响,楚依只感觉站久了还真有几分眼冒金星的虚浮感。

一时间,没人敢插话,荣妃依旧是闲闲地饮茶,眼都不瞥她一下,直接把她透明化。

楚依身子晃了下,心中暗想这身子恐怕真的不行,回去后一定要多多锻炼,不然天天早上被这恶婆婆虐待几下,估计没多久就挂了。

好吧,就算没挂,她也恍惚有种挂掉的错觉。

唉,难道说…婆婆这种生物,就是为了为难儿媳妇造出来的吗?

胤祉虽忌惮荣妃是他额娘,但良久不见荣妃出声,而楚依的身子根本经不起折腾,唯恐她伤身,终忍不住心疼道:“额娘……”

就在楚依头晕目眩,两眼昏花就快撑不住时,荣妃才高抬贵手,慢悠悠地道:“起吧。”

——起吧

多么高贵而干脆的两个字,却仿佛圣旨般兴师动众。

她分明知晓荣妃是有意为难,却没法出口反驳,或作出半点出阁的事来。忍得心肝脾肺都在发疼,最终只能步履微颤地坐到一侧。

这时,荣妃又似是漫不经心地提起:“宛心,前几日胤祉去过你屋里头吧?”

富察氏宛心,外富阿之女,姿容艳媚俏丽,一身浅紫袍,领部缀以片金花纹,袖边镶白缎阔栏干,小脚着红色弓鞋,甚为乖巧恬静地坐于旁侧。

见容妃问起,宛心方才莞尔一笑,怡然自若道:“回额娘的话,爷前几日是来过妾身的屋里头,却也不过是妾身吟诗作对罢了。”

楚依坐在她对面,方才不太注意,只瞄了眼。现下仔细一瞧,才想到刚才那群嘲笑她的人当中,似乎只有她平静如一泊沉湖,无风无浪。

她当下心中便断定——此女子,不简单。

“祉儿,你倒是给额娘说说,前几日去了宛心房中做什么?”

胤祉面色微变,平时额娘再不顾忌,也不该在众妻妾面前这般问,难道当真那般憎厌玉宁么?眼底一黯,眼光投向楚依,见她只是面露虚态,对额娘仅是微微皱眉而已,并未有什么不悦之情。

清了下嗓子,胤祉才道:“也就如宛心所说那般,不过吟诗作对罢了。”

荣妃放在桌面的手掌忽地一捏,随后展开,眉目紧蹙:“本宫有些乏了……你们今儿个就都先散了吧。——宛心,你留下。”

宛心应了声,坐在位置上没动。

而当楚依刚起身,荣妃忽而眼一抬:“玉宁,你也留下。”

她心中一怵,暗道不妙!估计这恶婆婆要对她实施所有穿越女主都会遇到的——语言暴力美学!

好吧,她要秉持一字记之曰:忍!

“楚……玉宁……回头我会吩咐厨子多弄些小菜清粥和些补品。你近日……瘦了,”胤祉面露忧色,与她擦肩而过时极为情绵意长地柔声道。

楚依嘴角抽搐,很想说她只是因为水土不服,物理条件太差引起正常生理反应。三阿哥……您实在多想了。

想想看,上个茅房用的都是那种粗糙手纸,简直崩溃啊有木有!因此间接导致她睡不好吃不好,本就消瘦的脸颊更是凹入。

楚依想着这种问题早晚能习惯,现下,该是如何琢磨应付这难缠的主儿啊……

“玉宁,这几日祉儿是不是一直都在你屋里?”

楚依心一悸,如实道:“是。”

荣妃顿了下,手肘抵着桌面微微倾斜,撑住太阳穴,淡淡地半眯眼瞧她:“听祉儿说你已有二月的身孕?”

“是。”

“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该霸着祉儿,应当雨水均占,才方能多添香火。”荣妃极缓地说,口气甚为语重心长,暗暗透露着一股为人妻要太方,莫要善妒的意思。

说她不该霸着胤祉?

真是天大的冤枉,不看看是谁霸谁,看似无害温润的小三受其实很黏人,黏得她恨不得不顾有孕在身,,一脚有多远踹多远。

但是这种真心话能说么?唉……楚依只好苦命认从荣妃为她冠于的莫须有罪名。

“玉宁往后定当好生劝说爷,绝不敢独自占着爷。额娘尽管放心……”

荣妃淡淡颔首:“学学宛心,温恭顺和,端庄大方,绝不会恃宠而骄。这才是做媳妇的样子。”

楚依心中疙瘩一响,忙朝荣妃垂头恭声道:“往后玉宁定当谨遵额娘的意思,也会向宛心多学学为妻之道。”

见楚依那般乖巧听话,荣妃觉得下马威也起了作用,内心似乎已得到满足,方才道:“你先回房歇息吧,身子弱还有身孕就莫要多走动了。至于祉儿,近日还是少去你的房里为好,恐沾染这晦人的病气。”

话至尾末,荣妃眉头微锁,似是觉得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丝鄙夷轻忽极微地掠过,如蜻蜓点水,拂过她心尖上,虽未对她有多大影响,却也教心尖微颤,有淡淡刺疼。

这便是皇宫女子么?

楚依隐在衣袖下的手掌慢慢握紧,却最终松开了去,朝荣妃跪安后才离开。直到她踏出门槛,似还能隐约听见荣妃对富察氏的语重心长的说辞。

“如今她有了身孕,祉儿又对你有意,宛心,你要多争气……”

回到屋内,楚依胸前气郁,刚一进屋便沾床倒入绵软的被褥中。合着眼,心中压抑,却不想再去想方才荣妃对她的态度以及言语中所含的轻蔑暗讽。

以为能毫不在乎,看来自己终究没有想象中那般胸襟广阔大度。

但无论哪个女人,面对荣妃如此明显的排斥,想必都很难忍受吧?但人就是自恃高人一等,所谓高贵冷艳之态,'TXT小说下载:。。'却真叫人不敢苟同。

起码在楚依认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可悲催地为嘛她不仅遭心机女下毒手而亡,重生后还遭恶婆婆嫌弃挤兑?更不知,将来还有多少麻烦……

不想不想,退散,全部退散!

楚依猛地一转身,将头埋进被褥里碎碎直念:“你妹生完这个小孩老娘大不了一个人过日子,种种田,睡睡觉,吹吹风神马的很快就过去了!”

叩叩——

门外突然一声敲打声。

“福晋,爷来了。”

我去——刚他娘让她别霸着这丫又送上门,这不存心膈应人寻晦气吗!楚依继续埋头,大喊:“睡了!不见!”

“这大清晨刚醒又睡?”胤祉说着,已开门走入,“怜春,你去外边守着。”遣退丫鬟后,胤祉见楚依将自己半个身子用床被裹起来,也不理会他,不觉好笑。

“你这是要做何?想闷坏自己不成?若你要出气便拿我来出气便罢了,莫要折腾坏自己的身子,本来就带病,还怀着身孕,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既然你知道我是孕妇,心情又不好,就不要来烦我!出去!”

楚依蓦地掀开被子,双眸如小兔般通红地瞪着,倔强的眼瞳微微湿润,就那般直直地钉在他身上。

胤祉心头惊颤。

楚依见他愕然地呆站在那儿,勾唇冷笑一声道:“额娘可是说了,我这儿满是悔人的病气,爷还是赶紧高台您的贵脚,莫在这招惹上不该有的东西!”

“楚依,我知道额娘对你有些许偏见……”

“或许你额娘说的事情,的确发生过。”她似是已慢慢冷静下来,眼光犀利地朝胤祉射去,话中带话意有所指道。

胤祉眼色一变,拳头紧握:“你可知你到底再说什么……”

楚依道:“谁知道她有没有与什么人牵扯过!”

“你当玉宁如你那般,盯着个人便直视不讳么?”胤祉猛然出声,语声间有几分咬牙之意。

楚依顿时愤怒:“我与人说话就是喜欢看着别人的讲,况且我说过我不是你们这个年代的人,不懂你们这些个劳什子规矩!你莫拿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随便往我头上按!”

胤祉不知是否气极,一下上前迈步扣住她手腕,紧紧抓牢。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若真是如此那你便从她身体里出去!将真正的玉宁还我——!”

楚依突然浑身一震,遂紧攥着拳,眼眶已红得不像话,但泪珠却一直未曾落下。她直直瞪视着胤祉,带着被揭穿后的怨恨与万般不甘。

终于,一滴泪,从她眼角落下。

“若能回去,你当我愿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之中么?”

作者有话要说:作收再也不动鸟

【瞪两眼~你们……懂】

第十一回:强吻戏

如果你死过一回,就会知道生命的可贵。

她只是,想活着,仅此而已。

可是为什么世事弄人,却非要将她送入这风云暗涌的年代?让她一个现代独立自主的女孩就这么随波逐流,将骨子里的尊严一点点被腐蚀殆尽,这就是楚依想要的结果么?

不——绝不!

楚依攥紧拳头,望着呆愣的胤祉继续道:“回去,就是死。没有人想死,我也不想死!若你尝过死的滋味,就不会大放厥词,说这种无知屁话!”

“楚依,你不要太放肆!”胤祉怒道,扯动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且不说我至今还对你的身份存有疑义,但就凭你现在这般,我足可以治你以上犯下,目无尊法之罪!”

“那你便治,便治死我算了!反正董鄂玉宁已经被逼死了,你大不了再逼死一个!这不就是你们皇室贵胄最惯用的手段么!逼死我,逼死我啊——!”

楚依叫嚷着,嘶声裂肺。

胤祉气得,鼻腔中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喘出浓重粗气。他很少发火,可是对她有时当真恨不得掐死,却无奈狠不下心,只这几天便教她越发大胆妄为,欺压到他头上来。

许是心里压抑沉积太深,猛然间爆发出来,便就一发不可收拾。

忍让已久,终归还是要她知道,这府中……是谁做主。

楚依隐约觉察出一丝危险,忙使了劲想要挣脱束缚他的手掌,却怎料胤祉箍得极紧,挣扎用了力便感到手腕一阵硌骨的疼。

心慌意乱之下,更是大吼:“放手!放手混——”蛋还没出口,那滚烫而带着怒意的唇便已压在她嘴上。

楚依下意识地咬紧牙齿,硬是没让胤祉的舌头钻入,他一手搂着腰将她抵至桌沿,咬住她负隅顽抗的唇瓣,撬开紧闭的嘴,用湿蠕的舌头舔舐齿贝。

身子局限在这窄小的空间,一时间什么招式都使不出来。

胤祉又将往桌面她推下几分,楚依的手胡乱地挥舞,一下扫到桌上茶几,只听砰嚓一声,摔碎的清脆响声立刻打破僵滞的对抗。

趁胤祉神色微怔,手下一松,楚依才得了空使劲将他推开。

两个人双目对峙,刀锋撞击,无数火花四溅。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发颤得厉害,指尖拂过被胤祉肆意蹂躏的唇,已是略肿。果然历史是写给人看的,谁能想到在九子夺嫡中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竟也有大发雷霆的暴怒之面?竟也会强迫女子!

胤祉做完也方才有些后悔,但见楚依仇视的模样似是跳脚如红眼兔般,还带着那般显然的厌恶鄙夷,心头遽然一震,双拳又渐渐握住。

“看来,你还是没有半分悔意?”胤祉声音微冷。

楚依一笑:“悔意?说到这,楚依倒觉得三阿哥发怒的方式很是奇特。强吻?这就是你对每一个不服从你的女子所谓的惩治?”完全的不屑一顾。

胤祉见她冷嘲热讽,眼中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嫌意,陡然心底升上一丝寒意,面上表情似是硬生生隐忍着什么,许久,才将声线放平:“我也只对你……有这样的措举,亦不过是一时冲动。是你总不肯说些软话,还反倒三番四次的拿话掐我,怎能叫我不气?楚依,还认为你当真一丝的错也没有?”

见他眼中满是受伤,脸色黯淡颓然,楚依怔了下,许是自己太过强硬,又曾受过欺骗伤害,有时便心肠硬了些,说些不饶人的话。可其实,何尝没有一点后悔过?

只是话说出口,再让她收回去……以她的个性——做不到。

慢慢别过脸,阖上眼:“往后,三阿哥还是莫要来楚依的屋里头了。楚依只求您大发慈悲,给我个安生平静的日子。自此,再无他求。”

她宁愿一辈子窝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愿走出这屋外,看到衍生于皇族争斗间不死不休的阴晦污浊中,最终丧灭人性与良知。

只求这岁月静好,云淡风清,她望着湛蓝广袤的天空之时,不再是一片愁云阴霾。

时间静止,仿佛千言万语都化作无声凝在这一瞬间。

良久良久,方才听胤祉微颤的嗓音响起:“我若往后不护……你可还有安生的日子?”

楚依用袖子将眼泪拭去,目光转过来直视胤祉道:“若你冷落我,你额娘自然不会再这般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便初始会刁难挑刺,但毕竟我仍是你的三福晋,她只不过是要奚落侮辱我罢了,忍一时风平浪静。至于往后,三阿哥若真为董鄂玉宁好,就莫要再亲近了……”

楚依相信,历史不会改变,胤祉的嫡福晋董鄂玉宁不会被休。而她只要安分守己,不再做这出林鸟,荣妃自便以为她已失宠。

对于她而言,后宫女子失去男人的庇护就是最凄惨的事,即便平日里撞面顶多不过占嘴舌便宜。

——大不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她不想重生此地,只为将这一生年华付诸这万恶的无边明争暗斗之中。

这,才是最悲惨的。

胤祉听罢,一点悲凉缓缓由心而生。

他的额娘……

望着楚依铁石般冷硬的面孔,胤祉儒雅书卷般的气质早已不复,他不仅是皇阿玛的三皇子,是诚郡王,最根本的,他是个男人。可是……却连选择爱人的权利也没有。当初是如此,现在……

他步伐一晃,神色忽而漠然。

“如此,便随你的愿。”

话毕,胤祉转身,楚依心脏狂跳,望着他一袭素洁白衣,后背俨然有股凌厉而不可侵犯之意。

他是阿哥,是贝勒,再是温厚亲和,也容不得她一再的放肆。

先前让着,是念在董鄂玉宁的情面上,而如今,认清了,也便罢手了。

——好!

——很好!

楚依在他身后忽而极微地一声轻笑,道:“妾身恭送三爷。”

——我会守着你……一辈子。

——宁儿,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我倒宁愿,你是恨我了。也总比你恨着自己伤了身好。

——终生胤祉便会对你始终如一,爱你疼你,宠你怜你,这般……你可就不委屈了?

曾经一点心悸,仿佛烙入心肉。

她信他的情真,信他的意切,更信他的为人,前生受挫她只能怨自己识人不清,可对这个男人,独独不能控制那颗紊乱的心脏。

趁如今不过情根萌芽,将这最初的美好存留在此时此刻。

至少,楚依还能说服自己,曾动过心,曾意乱情迷。但最终,梦醒破碎,大祸未酿,就让这虚无散尽,再不能惑乱心境。

望着胤祉绝然冷漠离去的背影,楚依怔怔地站在原地,风凉凉地吹入,怜春这才姗姗踏来。

早在爷从嫡福晋争执之时便识趣的走远,以免惹祸上身。方见爷那般脸色黑青难看,她便知定是嫡福晋又说了惹怒爷的浑话。

总觉得嫡福晋这一醒来后,怎般性子差这番多?

怜春不再多想,只小心翼翼地走入,低声唤:“福晋……”

她这一唤,才将失魂的楚依叫回。

“我……没事……”她淡淡出声,但面色明显不佳。

地上是一堆的碎片,皱着眉,她虽难受,还是蹲□欲要捡起,便见怜春忙不迭冲上来,在楚依即将碰上时急道:“这个奴婢来就行,福晋您看起来脸色很差,还是快些上床歇养去吧。”

楚依咬了下唇,面容苍白,双颊却有一点不正常的浮红。手撑着桌子,忽然眼皮翻了翻,竟猛然朝旁侧倒下。

“福晋——!”

一声惶恐惊叫,如笛膜乍破,极为刺耳。可也只在耳边飘了会,楚依便已失去所有意识。

待她幽幽转醒,只见一抹人影守在床畔……竟是胤祉。

楚依心尖一颤,灯火烛影朦胧间,他清雅温顺的面容有一丝疲倦,那眉宇微皱,仿佛满怀心事。

初遇那时,她睁眼看见的他,便是如今这般憔悴模样。

分明说过不要管她,为何……还是要反复出现在她面前,真当她楚依是个木鱼疙瘩,任你怎般撩拨也不会动情么?

她方才那般表态,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可你怎就是听不入她所说的话呢?

真是……呆子啊。

情不自禁地伸手,纤长的指尖勾绘着他的轮廓,触手滑腻柔软,看起来倒是一副白面书生模样,发起火来……还蛮有气势的。

脑海中恍然晃过一副画面,眼光闪烁,另一只手抚上唇畔,似还残留一点独属他的味道。

胤祉,你就这样夺走她在这时代的初吻,就算你要惩罚她,也不该用这种下流法子。所以她决定,得还你个教训。

楚依忽而浅浅一笑,唇畔风姿流转,宛若夜色当头,那一轮明亮悬月,璀璨生辉。

而当胤祉被她笑声惊动,骤然睁眼所见的,便是这般粲然笑颜,如此,贸然撞入心头,令他震在当场,动弹不得。

幽火浮动,他与她,一惊一笑,颠倒苍茫年华。

作者有话要说:鱼鱼心头凄楚,只能望天叹息情不自禁打开

【瞪无数眼~你们真的懂么】

第十二回:斗小三

胤祉忽然站起身,蓦地转过脸,心慌意乱。

楚依的手攥了下他的衣角,低闷道:“你不是说就算我死也不打算管我么?”

转过脖子,胤祉的目光往下看,但见她抬着一张苍白的脸,很是楚楚可怜,心底一动,捂拳咳嗽以来掩饰自己那点不自然。望着她凝视许久,才无奈地长长一口深叹:“若早知会牵动你的病情,我还不如再忍着些。你真是残忍,不顾我的感受也就罢了,难道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念么……?”

胤祉蹲□,握住楚依地手,音调低柔,神色也平静许多。

楚依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平滑的小腹,孩子……孩子……心中似是被什么一扎,肚子里的种不是她楚依为他所怀,而是董鄂玉宁。而他之所以妥协,怜惜的是她肚里的娃,并不是她。

并不是她啊……楚依方才还兴起的一点恶质想法瞬间被浇熄湮灭。

她偏过脸,默默地抽出手。

胤祉见她脸色忽然平淡下来,表情恹恹地,想与她说,可话至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口。秀气的眉宇间拧成“川”字,良久未见她出声,才黯然叹息,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我无权去伤害任何一个生命。至于我先前所说的话,还请您……遵守。”一字一语,透着冷淡无情。

胤祉脚步顿了一瞬,没有回身,遂提步朝门外走出。

这时,怜春端着装有清粥小菜的盆子走入,放置在床边桌面,道:“福晋您吃些吧,这是厨子刚热的。”

楚依心里难受,便摆手道:“你放在旁边,我现在没胃口,你出去吧。”

“爷说,要奴婢看着您吃下去才行。”

楚依被嗝了一下,唇瓣微咬,面色很是难看。

怜春不明所以,但作为丫鬟,听主子的话是最基本的。所以,她必须坚守位置,绝不被福晋三言两语就打发掉。

她叹气,扶额道:“拿过来吧。”随便扒两口,囫囵吞枣般解决掉,就在一口塞入块酥糕时,突然卡在喉口,咽不下去。

楚依抓着脖子使劲用力咽,脑都充血,脸都发青,半天那酥糕还是坚定不移的卡着。

你姥姥个凶!为嘛做人那么悲催凄惨啊——!

“福晋!你怎么了!”见楚依头低着头,一手捂肚,怜春惊恐地睁大眼眸,叫出声,“难道福晋要生了吗?”

楚依要不是没多余的手,尼玛真想一巴掌抽死这丫的!

你以为她是外太空来的异种么,怀孕两个月就落胎!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赶紧告诉荣妃娘娘!”

楚依竭力地抬起头,哑声嘶叫:“不行!回来!快……水,给我水——!”

怜春忙拿起桌上的茶壶,眉头一皱,打开壶盖一看,哭丧着脸道:“福晋,没有水……”

“晌午我还倒了满满一壶!”

“许是爷喝光了……”

“……”

靠!圈圈叉叉点点点——!

她想爆粗口,但实在没力气骂了,就在她掐得快喘不过气要脑淤血爆掉时,那块该死的酥糕总算从食道里咕噜滚落下去。

楚依浑身虚软,一下倒在床褥里爬不起来。

连春小心翼翼地出声:“福晋……您还好么?”

她猛地一挺身,怒目而视:“死不成!想用一块酥糕就让我死,没门!”气哼哼地嗤鼻。

而这时,门外传来脚步纷沓声,渐渐靠近,还伴随着一声轻唤:“姐姐在么?”

楚依一对明眸忽地滴溜一转,心下疑惑,这不是那富察氏宛心?她来做什么?难道说胤祉与自己争吵大怒离去的事儿她已知晓了?

心中狐疑思忖,镇定出声:“妹妹有什么事吗?”

“听说姐姐今早病倒了,宛心特来给姐姐送些补品,顺便来探望姐姐。”她的声音很柔,柔得如一掬春水,让人绝不会怀疑她不安好心。

可听着她的声音,楚依就觉得浑身一怵,越是无害,越是危险。

“怜春,去开门。”

怜春听从吩咐,上前开门,见富察氏宛心带着一名丫鬟,仪表万方,娉婷婀娜地款款走入。

她嘴边含笑,极为温柔地叫唤道:“姐姐……”水眸直视楚依,忽而带上一丝惋惜,“姐姐果然瘦了,这脸颊都削了进去。额娘说过,爷还是喜欢体态丰腴些的女子,怨不得……”深叹一口长气,宛心缓步走至楚依跟前。

“姐姐啊,你何苦与爷怄气,这般折腾自己呢?”

楚依皮笑肉不笑,倚着床柱极为平淡道:“夫妻间小吵小闹都是很正常的事儿,就算爷往后不来我的屋里,玉宁也不能拿爷怎样不是么?女人……还是认命点好。”

言下之意已经相当明确,她不会争,不会抢,不会闹,只求平静度日。

所以你若是想要以此来趁机打击她,还是免了吧。

宛心倒没料到楚依会这般说,至少以为会有些哀愁难过,却未曾想到她如此无所谓,仿佛爷的宠爱对她来说,根本可有可无。

心里有小小的抑闷……这还是以往的董鄂玉宁吗?

那般端庄秀丽,婉约柔美的嫡福晋,风光无限,一度连着数年霸占胤祉的宠爱的女子,但为何一场大病之后,连点争斗之心也随着大病变得了无痕迹。

宛心捏了捏掌心,似是很不愿见到楚依如今闲情恣意的无谓之态。

“姐姐,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毕竟一起伺候爷这么多年,姐姐可千万莫要推阻。”宛心使个眼色,一旁的丫鬟便将个红木小盒放到桌上。

她打开盒子,显露出里面的珠玉首饰,一件件看起来极为珍贵奢丽。拿出其中一件玉镯子,拉过楚依的手慢慢套进去。

楚依没有反抗,只看着宛心将玉镯子戴在她腕间后,唇边满意地勾勒出一点弧度。

“爷曾与宛心说过,姐姐的手很美。如今细看,纤长细嫩,的确很美,不禁叫宛心想起一句诗。”

楚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翠玉镯子莹润剔透,一双十指玉纤纤,肌肤细腻柔滑,是美。可她提起这又想表达什么呢?

摸不清她言谈间所带的含义,只能顺着话往下问:“是一句什么诗呢?”

宛心笑了笑,很是温润无辜,柔声低缓道:“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然如今……”她静默一晌却没再讲话说下去。

楚依心底微凉,暗自漠然一笑。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的确很像。”

宛心似是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缩回手,眼神闪烁间却极快地掠过一丝笑。那笑里有得逞般的满足,亦有暗沉晦浊的污流。

“姐姐怎可这般说自己呢?”

楚依眼眸一动,又突然淡淡出声:“但陆游与唐婉本是相爱,何奈陆游之母一心盼望陆游金榜题名,登科进官,以便光耀门庭,遂百般使用手段将他们拆离。但最终两人临老至死却还是未忘记对方,仍旧深爱不减。宛心妹妹,既然已有先人为例,姐姐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她一怔,面上挂不住,有些僵硬。

旋即又听楚依呵呵一笑,柔声抚慰道:“但毕竟不过是先人的故事,我们后来人便当作故事看看也便罢了。何必认真呢?”

——何必认真呢?

富察氏宛心,她本无争宠之意,但也并非能随意欺辱奚落而无动于衷吧?与胤祉那时许是太过郁沉消极,才会生出那般念头,可若水已淹来,怎能不迎面而上,还真当等到被淹没不成?

那再世重生有何意义?还不如当时在地府就投胎得了。

宛心见她神色淡然,心中有一丝难忍的阴暗萦绕于心尖。

为何你可以这般理直气壮?就因为爷曾爱过你么,董鄂玉宁,你且记住,你所说的相爱……不过是曾。

爷不是陆游,你亦非唐婉。

“的确只是故事,所以宛心并未放在心上。看来姐姐似乎也打起了精神,那么宛心也放心了。”她亲和的握住楚依的手,于手背轻轻拍了两下,方才起身,“那宛心就先走一步,明日……再来探望姐姐。”

明日……楚依抿唇扯开一丝凉薄笑意,道:“妹妹慢走。”

宛心款步姗姗地朝门外走去,脚步踏出门槛,似又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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