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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之艳情(清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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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她敲门而入,兰儿似乎正在小憩,开门时的模样有些惺忪未醒。

“素娴怎么样了?”

“她还在睡吧,对了福晋,这是素娴画的。兰儿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话至尾末,兰儿的睡意似乎已被这个事实给惊醒,整个脸色显得十分的沉凝肃重。

“我看看。”

“福晋您看,兰儿给您一张张的讲。”

“嗯。”楚依应了一声,看着兰儿将图纸一张张展开,仔细把素娴所要表达的意思都详细跟自己叙述了一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待兰儿说完,这天已暗下了。

兰儿喝了一口茶,道:“奴婢把灯点了。”而楚依还拿着桌上的图纸,魂儿已从方才的事实中回过来,但面上却并不好看。

她竟不知,九福晋对自己竟然恨得如此之深。

楚依凉凉地笑了一声,她不曾想过自己拒绝了胤禟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似乎能想到胤禟那个性子,会对一心爱着他的人受到什么伤害。

但她与胤禟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但有人却在刻意的撩拨下没把握住自己,不能借着爱的名义就能可以为所欲为,随便伤害任何人。楚依的眼里霎那间闪过一道锐利的锋芒。

兰儿已将灯点上,在不禁意间琢磨到,心中一沉。

“福晋……是不是要把九福晋……?”

“没必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扯到其中来,罪魁祸首不是她。”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子,却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富察氏根本只想找一个垫背的,一个能够钳制住她的人。可惜……富察氏想错了。

虽然是她禁不住诱惑,但是毕竟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做错,就要接受错了的代价。

“到时候我自有安排。你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房间就在隔壁。”

“那福晋您呢?”兰儿瞧着她眉眼之中掩不住的疲倦,深深叹息,“福晋您比奴婢还累啊……”

楚依揉了揉眉心,的确是很累,但还有最后一点事情要问:“你休息好了待会儿我们就去放松一下。”

兰儿耐不住楚依,只好先去了隔壁。楚依敲了敲穆恒的门,里面的人打开门见到是她,倒也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意外。

“尊夫人请进。”

楚依倦懒地坐到椅子上,背靠着眉头深锁:“可否请穆大夫如实说,素娴的嗓子还能有治愈的希望吗?”

“她是被人灌了辣椒水,再加上受刺激太重。本来可以治好的,但长久的封闭导致她已经很久没有讲话。潜意识里已经是……”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这么来说……解铃须系铃人了?楚依想至此,嘴边不觉得划开一丝轻忽极微的鬼魅之色。

果然是因果轮回。

“这么说来,我倒是明白了。谢过穆大夫告知了,先走一步。”楚依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开始有些晕眩,但她并未放在心上。朝穆恒微微点头示意后,便要出门。

“夫人走好。”穆恒有礼的回答,刚作了一个揖,便发现楚依两眼似乎有些涣散,心中一惊,果然见楚依下一秒整个人朝前一倒。

他蓦地大步一迈,将那人接入了怀中。抱住她的身子时,发现她整个身子都是滚烫的,心中微沉。

“嗯……”楚依皱着眉发出一声低吟,她攀着穆恒的前襟欲要起身。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着,起来,起来,你不能倒下……可是全身却是绵软无力,那虚脱的感觉来的那么快又那么急,令她如此措不及防。

“夫人,您在发烧。”穆恒温润的声线里有一丝担心。

楚依强撑着站起身,她感到脸在无意识地发烫,整个人越发的沉重。

“没事……”可她刚说完,身子面瘫软地倒入他的怀中。

“夫人——”穆恒惊诧地叫出了声,将她软下的身躯圈在怀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慢慢放下。

看着双上人近紧闭双眸,眉头紧锁的模样,穆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样倔强又顽固,虽然不知道她要利用自己做什么,但这样宛若青竹般的女子,的确很难令人拒绝。

她一开始就把一切都策划了,只不过是等着自己入钩罢了。而他心里何尝不清明?但想到她所说的话,尽管那伤疤早已凝结,腐烂在最深的泥土之中。但偶尔回想起来,还是一阵刺疼。

他不由地心中唏嘘,叹了一口气后,眸光又转到楚依的脸上。

那面纱……

穆恒鬼使神差地伸了手,撩开她的一角,在倏地又似是触电般地一悸,把面纱妥帖地挪上去。顾自走到桌子的一旁,拿起桌上已研好的磨汁,用狼毫笔微蘸,在宣纸上写下要抓的药方。

写着写着,待他再定睛一看时,竟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写了个“非礼勿视”。薄唇紧抿,他脸色不甚好看,但深吸一口气后便复回清冷。

穆恒将宣纸揉成一团,扔入了垃圾桶中。将心中一点杂念逼出后,才提笔继续写。最后把写好的药方叠好,他起身看了床榻上的人一眼,窗口昏暗的光洒入房内,将她皱眉的脸孔照得分外清晰。

他也不觉眉头一拧,犹豫一会儿才靠近她,微微俯身,用修长的指尖轻柔地抚平楚依拧起的眉心。

指腹下的柔软触感令穆恒有轻微的松怔,半晌待他回过神后,忽地缩回了手转身走出了房门。

这样的人……穆恒在心里轻轻地念着,嘴角浮现一丝苦笑,但片刻后,那清秀的脸上便只剩淡而无味的清冽神色,再无一丝情绪波动。

第六十五回:万事俱备

待她醒来的时候,闻到满屋子的药味,浓郁的扑鼻而来。楚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浑沌。

“夫人您醒了。”

楚依揉了揉微有些晕眩胀痛的额角,睁开眼瞧见穆恒坐在桌边,她开口道:“我怎么了……”

“发烧,许是受了寒气,隔壁的兰儿姑娘已去为夫人您热药。”

话毕,有人推门进来,楚依见兰儿捧着一碗冒白烟的药水,那股子浓烈的苦涩药味熏得她呛鼻。

“咳咳——”

“福——主子!”兰儿及时地收住口,走上前去先药放至楚依的唇边,“您喝药吧……”

她紧皱眉头,虽然这中药味刺鼻难受,但是良药苦口也只能将就着喝下去了。喝完药后,兰儿扶着她靠在床壁,楚依的脸色稍微有些好转,不再那般苍白。

“主子你再躺会儿吧,这几日您太累了,有什么事到时候都吩咐兰儿就成。”

楚依嗯了一声,然后将目光投放到一旁无声的穆恒背后。她隐约想到那时自己晕倒,是他扶着的。

果真是医者仁心么,她敛住眼神,抬头对兰儿道:“素娴醒了没?”

“素娴早已醒了,主子可是有什么事儿要询问素娴吗?”

楚依拧了下眉头,遂摇摇头:“暂且不用,先扶我回房吧。”

“夫人不用这般麻烦了。”穆恒站起来,转身对她说,“在下还是习惯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这么好的反倒是有些不适应。”

“穆大夫客气了,这间房本就是为您准备的。这样为素娴敷药也比较方便,而且……您的答应,我也能即使知道。不然若是穆大夫溜了,这我要上哪儿去找呢?”楚依温和地笑了笑。

“穆恒既答应了夫人,便决不会反悔。”

楚依看着他正经的脸孔,陡然噗哧一声,满眼盈盈笑意:“若是大夫是回家收拾一下行囊再过来,我也是不介意的。”

穆恒瞧她那般信心满满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已是料定他会答应她,心里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既然夫人这么说,在下也只有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楚依微微歪头,瞧着他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柔柔笑道:“既然如此,便静候穆大夫的佳音了。”

……

“奴婢始终不明白,福晋您是要利用他做什么呢?”兰儿感到困惑。

楚依轻轻舒了一口气,道:“你来得晚,所以并不知道。怜春一直跟着我,当初她刚与我争锋相对的时候,我派怜春明察暗访过。得知她在当初嫁与贝勒爷时,曾与人订过一门亲事。”

兰儿眼珠子一转,便知道她说的意思,低呼一声往门外瞧了一眼,又转过头低声道:“这么说来……”

楚依笑了笑,温和的面庞里有一丝邪异:“从来只闻新人笑,何曾听过旧人哭。”

只不过是要她记起一些事,慢慢的折磨她。曾经为他殉过情,楚依就不信依富察氏那细腻的性子,会想不起那些过往。

虽然她不知道当初到底是谁把名额暗自偷渡,但曾旁敲侧击的让胤祉去问过当年的记录,除了几个医术高超的老者,便是有位较年轻的人上了位。似乎是方锦的徒弟,一直在他手下学医。

楚依立马就想到一个可能性,原先她一直怀疑方锦与荣妃,或是侧福晋有关系。但是现在她才大概明白过来,恐怕那个当初推了自己一把的人……是她。

一切的思路渐渐明晰过来,她知道,很快……就要真相大白。

之后恐怕是药效的副左右,脑袋又有些晕乎乎的,叮嘱兰儿要照料好素娴的同时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遂便在药性下慢慢地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是隔日清晨。

一睁眼,感觉精神好了不少。楚依伸了伸懒腰,想到自己布下的局也已近尾声,离回府还有几天,也该去彻底的散散心了。

掀开被子起床,穿好衣衫好除了房门,见楼梯口有人伏着一袋包囊,是穆恒。

楚依笑道:“穆大夫来了。”

穆恒也回以笑容,虽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嗯。”

“这么说来,穆大夫是同意了。”

“夫人如此咄咄逼人,在下不同意也得痛意。”

楚依略显羞涩地抿了下唇瓣,温婉道:“穆大夫这么讲,真真令我倍感压力啊……这明明就是您自个儿应承的,怎能怪在我的头上?”

穆恒道:“就算三日后我不答应,夫人也总有法子让我答应。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穆大夫如此明理,我倒是甚感欣慰。的确如此,若是穆大夫死活不依,那我也只好动用一些不得已的手段了。幸好穆大夫比一般人,要聪明。”她狡黠地一笑,随后一转身,朝兰儿的房间敲门。

穆恒站在原地,哭笑不得,但并未将情绪表现在脸上。仅仅薄唇蠕动了一下,转身走入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门又侧头瞧了她一眼,想到方才那灵动无暇的笑容,心中微微一动。眼眸眯了眯,便走入房中。

这厢兰儿打开门,将楚依迎入。

“主子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比奴婢起的还早。”

“约莫是昨儿睡得久,所以今日就睡不着起早了。去瞧瞧素娴,然后边去购置一些用品,也难得出来一趟。”

打理好衣装后,把银票带在身上,然后打开素娴的房门。见床上有个人影抱着双腿坐在床上,楚依走过去:“素娴。”

床上坐着的人似是受惊了一般,蓦地转过头来。楚依心里虽有准备,但还是有些被那张恐怖的面容吓一跳的感觉。

素娴啊啊叫了几声,兰儿走过去问:“你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她点头如捣蒜,忽地抓住兰儿的手,在她手背上比划着。

“关……于……三……爷……”兰儿嘴上慢慢地念道。

楚依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忙快步走上前道:“画出来。”

兰儿点点头,将素娴扶到椅子上,两人将昨日未干的墨汁拿出来,幸好特意存在阴凉处。素娴拿起毛笔,似乎双手都在颤抖着。

楚依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忐忑不安。

——难道这件事,与胤祉有关?

约莫一炷香后,素娴放下了笔,应该是已经把脑海中想到的都画下来了。楚依见她画的格外凌乱,似乎是记忆破碎的拼接。

兰儿拿起那些画纸翻看起来,脸色慢慢变得凝重,最后显得煞白一片。她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但这的确是真的。

楚依瞧着她的模样更是心里慌乱:“素娴到底说的是什么?”

“福晋……”兰儿话还没说完,素娴突然整个人跪倒在地上,抓着楚依的双腿啊啊地哭叫起来。

兰儿别过头去,不忍目睹。

半晌,她道:“素娴说,她一直不敢把一件事说出来。想了一晚上才决定告诉您……她曾经偷偷看过富察氏写的信。上面说,是贝勒爷害得她失去一生的幸福,所以……她也要贝勒爷痛苦一生。”

胤祉,胤祉害了她失去一生的幸福?这又是从何说起?楚依不解,耳边素娴的哭叫声那般凄厉。

楚依叹息,扶起她轻声道:“这不干你的事情,你不用那般自责。我已说过,你的罪罚这样就已经够了。”

“福晋……还有……”兰儿似乎难以启齿。

“你说。”

“素娴说……七年前推您落水的人,就是她。”

楚依膛目结舌,抓在她臂膀上的手一颤,素娴快速地往后一退,浑身颤栗的往后退。

“是你……”

她望着眼前这个容貌尽毁的女子,那一霎间升起竟不是愤怒,而是无尽的悲凉。原来董鄂玉宁,竟是这样死的。

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而已。

楚依的两片唇抖了抖,手掌慢慢地抓紧:“当初你为何不说?为何要隐瞒到现在……”

“主子,素娴的记忆似乎不太稳定,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她在画中表示,这是一个噩梦,她一直不愿记起的噩梦。”

“噩梦——?素娴,那你为何如今又记起了?”

“主子……”

楚依厉喝一声:“素娴你说!”但话音刚落,她似乎觉得自己的问话显得十分可笑。眼前的人已经是个哑巴,要怎么跟她说呢?

素娴在她的厉喝声中慢慢软倒下去,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手胡乱地抓着身边的东西,碰到一张桌椅,兀的一头磕上去!

“素娴——!”兰儿惊呼一声,忙扑上前去抓住了她的双臂,“你疯了!”

楚依瞧着她寻思的场景,忽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心中寒凉渐盛,仿佛从身体的深处升上一丝无力感。

“主子……素娴是被逼的,她若不这么做,恐怕富察氏就要杀了她。”

一个丫鬟的死,在古代而言……微不足道,谁也不会查起。

所以用一条丫鬟的贱命换一条福晋的命,很值得。

富察氏,你就是这么想的吗?

楚依的眼中瞬时闪过一道狠烈而锐利的目光,真真是个狠毒至极的毒妇!看似温润善良一副无害的模样,谁能想到手段如此阴险诡谲!

“起来吧。”楚依的声音显得倦怠,飘飘忽忽仿若浮云,“……既然我并未死,你也无需以死谢罪了。”

她攀附着椅脚的双手失了力气,整个人狼狈而颓然地伏倒在地,哭声惨烈。

咚咚——门外敲门声响起。

楚依凝了凝神,声音格外冷硬道:“如果你真的想要赎罪,哭是不管用的。只要振作起来,想那个真正害你的人报仇才是。你现在死了到是一了百了——但是我,却永远不会原谅你。”

兰儿抬头看了自家的主子一眼,旋即低头抚在素娴的背上,慢慢地一字一顿道:“素娴,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愧对着福晋。所以活下去,若是死了……你的罪孽要向谁去赎?”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楚依的声音略微放柔了几分,不似方才那般冷硬。

“啊……啊——”她叫着,在地上磕了好几记响头。仿佛是一把鼓槌,敲在楚依的心上。

她要找出当年董鄂玉宁真正的死因,这或许……也是自己一直以来所追寻的真相。

……

穆恒在屋内听到那凄厉的声音,听出是那病人,但一开始犹疑不定,最终在心里天人交战之后,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敲门欲要探问。

敲了一会儿才见楚依走出来,他还没来得及往房中张望,楚依已将门快速地关上,对着穆恒苍白地一笑:“她的情绪不太好,现在已经安稳下来了。是否吓到了穆大夫?”

听她这么说,穆恒皱着的眉头也舒缓开来。

“没什么,就是听到声音过来瞧瞧。没事就好。”

“穆大夫,您可介意……陪我走一圈?”

穆恒见她提出这个突兀的要求,神情微微一愣。

楚依笑了,眸光似是游离般显得惘然惆怅:“算了,穆大夫吓了一跳吧?您可以忽视我的要求。”

“去哪里?”

“嗯?”

穆恒的面容淡静无波:“若是在下能为夫人排忧解难,自然不会拒绝。”

就这样,他们二人来到湖边,租了一艘小船。

楚依站在船头,迎风而立。

和风万里,那空气中的味道将她心中污浊抑郁慢慢的洗刷。

“夫人是在烦恼什么?”

“穆恒,我问你一个问题。”

他怔了一怔,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遥远的一望无垠的湖面。嘴唇轻轻蠕动:“夫人请问。”

“十年前你家道中落被陷害落选的时候,到底恨过没有?”

“……”许久静谧无声。

楚依将目光调到他的脸上,并未察觉到一丝的变动,真的是淡然了吗?

穆恒笑了笑,淡淡的,又倍感凉薄:“恨过,怨过,也曾一度想要去报官。还想要过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暗无天日,仿佛一切都没有了。后来时间长了,就认命了。现在治治病,生活清闲,也并非不好。”

…文…“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不在乎了是吗?”

…人…穆恒将视线转到她的脸上,道:“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书…“我猜你在意。”但并不那么执着。后半句,楚依藏在了心里。

…屋…穆恒似乎被她的回答逗笑了,唇边浮现一丝浅淡笑颜。少许才道:“或许,穆恒没有夫人您那么深的心结,所以,并不是那么在意。但说是忘了,也不可能。”

是啊,有些事想要忘记,谈何容易?楚依转过头,神情略显压抑。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开口。

船只仍旧是缓缓地游荡在湖畔,沿着过路的风景,偶尔有吆喝声传来,在耳际嗡嗡作响。

“夫人还不打算回去吗?”

“船家……靠岸。”楚依朝后面划着浆的船夫喊道。

“是——夫人!”

“夫人如今心结可解开了?”穆恒问。

楚依看着船只渐渐抵达岸边,她朝穆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道:“穆大夫可以猜。”

而这时,就在他怔松发愣间,船已靠岸。不知怎的,靠岸时撞得有些急,船身震荡了一下,楚依剧烈身子一晃,险些掉入河中。幸好,被穆恒扶住了。

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来,楚依道:“谢了。”

她顾自走上岸,穆恒忽然在身后叫唤了一声:“夫人……!”

楚依转过头:“穆大夫可以上岸来说。”

“夫人真的不能放下心结吗?”

他的眼里透着些许的哀伤,已不像那个一开始冷清的男子。话语中似乎已了透她的身份,也的确,她这样明显的暗示以他这般细腻应该早就明白自己所要对付的人是谁。

那么他答应她,也是否有一些原因是为了那个人。

他想要说服她,一如当初说服自己不要去计较一般。但是,并不是每个人,经历过那样的事……还能够坦然大方的去遗忘。

她不是圣母,伤害过她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楚依看着他的眼睛,一字字仿佛是把利刃:“绝、对、不、可、能。”

“若夫人执意,穆恒也无话可说。”

“穆大夫。”她的目光依旧凝在他的面上,轻柔笑意缓缓铺开,但深处却仿佛有一朵朵散发着迷香的花儿盛绽遍布。

“我也不信,你是个圣人。所以有些事……我只是不想戳穿罢了。”

穆恒一震,那双温润的眼中仿佛卷起一阵狂风骤雨。许久才寂静下来,他慢慢走到楚依身边,态度十分的躬亲和润。

“夫人,您该回去了。”

楚依瞧了他一眼,定格片刻后便移开视线,道:“是该回去了。”

她所猜测的,都已经得到证实,那么很快……便是到该回去的时候了。

……

“主子您回来了。”兰儿一直在楼道里来回渡步,张望着楼下来往的人群,在瞧见楚依和穆恒的人影后,有些慌急地跑下了楼梯。

“怎么了,镇静些!”楚依看见兰儿慌张的面孔,心陡然一提,难道她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么意外吗?

兰儿看了眼楚依身边的人,穆恒识趣地道:“那夫人,在下先回房里了。若夫人有何事,可以来屋中寻在下。”

楚依点了点头,眸光微沉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在脑中沉思后半晌才道:“人多嘴杂,到楼上说。”

“是。”

上了楼,她走到兰儿的房间,经过素娴住的房门前时看了一眼。

“她让奴婢向主子您说对不起……说到时候甘愿以死谢罪。”兰儿说得略带苦涩,她是一直看着素娴度过那几年的人,心里终究对这个又瞎又聋的悲惨女子有几分不忍。

楚依眼眸微深,半晌那一丝笑意在唇边浮现,但兰儿却看不到。只能看到楚依的一双眼眸里,有着深浅不一的寒色。

“死,不必了。如今……不是已经生不如死了。”

兰儿忽然觉得心底拔凉。

楚依将手放在兰儿肩上:“你可以待她好,因为你并非是我。兰儿,若有一天换作是你,恐怕……不会比我手软。”

兰儿一震,蓦地低下头。

是的,若换作是她,定会想出更恶毒的法子。所以她没资格在心里对福晋的所作所为,有一丝的质疑。

因为差点被害死的人,是福晋,而非她。

……

她随兰儿入房,兰儿将几张画纸拿出来给她看,一边说:“这就是当年对素娴施暴的几个人,就在方才奴婢出去替素娴买些吃食的时候,瞧见了他们。吓了奴婢一跳,福晋……是不是府里的那位主子要动手了?”

“今早送来的信,就是从府里来的。是我命怜春在府中将消息传播开来,就是要让她自己先乱了阵形,然后就……露出马脚。”

兰儿面露惊色:“这么说来是主子您故意这么做的?看那几个人的脸色似乎还不错,而且应该是从那里来的。难道主子您早就已经先安排好了?”

她笑笑:“你倒是聪明。”

兰儿微微羞涩地咬了下唇,半晌又道:“奴婢方才还以为……”

“以为什么?怕他们找到素娴灭口吗?”楚依说着眸光泛冷,“我岂会那么容易就让她毁了证据?她如今千方百计想要销毁当年遗留下来的人证,当初就应该狠下心直接灭口。她怕是……也后悔了吧。”

可惜,追悔莫及了。她的眼中霎那间蹿过一道刺目的流光。

“主子可是向那老板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让他们这些走狗再也找不到人的话。”楚依撑着额头,唇边酝酿着一丝深意。

“再也找不到人……那除非是——”兰儿眼里闪动着光芒。

“对,就是死人。”楚依笑了笑,“只有死人,才能让府里的那个人安心,也能让她彻底的失去防备。兰儿你说……若是你见到已死的人,会怎么样呢?”

若是她见到已死的人出现在面前,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呢?

楚依嘴边含笑,眼中濯濯光芒渐盛。

——她真的……是很期待呢。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完结,就在这几天,还有番外……嗯~

第六十六回: 只是九弟

隔天早上起床,楚依本打算好好去游一圈街市,但刚吃完早饭便有不速之客到来。

“主子,奴婢先去外面看看。”

楚依的目光投向外边,心里想着会是什么人呢?

兰儿似乎与外面的人已经交谈好,手里拿着一封信便走了进来。楚依皱眉瞥了眼,心里有一丝的古怪升起。

“福晋给您。”

楚依接过信,拆开一开,纸上只写了几个大字,十里桃园。——九弟。

这不由地让她想到很多年前的那一幕,湖畔纠缠。思及此,眼儿不觉微微眯了起来。

“主子是哪个人?”兰儿突然在身旁说话。

楚依出神的心思被打断,一惊旋即便镇静下来,笑道:“没什么,我待会儿要出去一下,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你只管看好素娴,其他都不用管了。”

兰儿见她神色淡然自如,心想应该没什么事儿,便道:“奴婢会看好素娴的,福晋……您也要早去早回。”

楚依神色稍有恍惚,随即又道:“会的。”

——十里桃园

她想起来,是后头与八阿哥胤祀开玩笑的时候取的名儿。原来看似他那时满不在乎,还是听在心里了。

胤禟……想到之前过往与他之间发生的那些荒唐事迹,楚依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无奈地摇了摇头,眉眼又显得有几分伤感。

她坐在马车上,掀开窗帘看着来往穿梭的林荫,眸光淡淡。

那样的执着……若非她已有了心上人,恐怕会渐渐被融化吧?淡静的眸光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楚依放下帘子,在车内寻了个舒服的坐姿躺好。

但这世上,最不可能存在的——就是如果。

“夫人,是这里吗?”

马车停下,驾车人的声音传来。

楚依撩开帘子往外边一看,然后就从车上下来道:“是这里,你在这原地等着……不要过来。”她说,将银票放在拿驾车人的手上。

“是的夫人。”

楚依下了车,走到很久以前曾来过的地方,记忆里已经非常模糊。但现在看来,依旧是山清水秀,风景依然。

似乎有些感触,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你来了。”

是胤禟的声音。

楚依愣了下,身子有些僵硬。

他的声音……似乎很疲惫。——怎么了吗?

“三嫂,你可否对九弟笑一笑?”

对于他提出的要求,楚依怔愣,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后,她转头对胤禟淡淡地笑了一下。

“不是这样。”

楚依看着那个人站在不远处,瀑布落下,落在一池干净的湖水中,溅起点点水珠,有些洒在他的身上。

胤禟的身子就那般笔挺的站着,明明又薄又瘦,但却挺的笔直。

她心里一动。

“那是怎么样的?”

“……”

他却不再出声,那双远远凝望过来的眼里,有着深沉的绝望。

她心口……竟疼起来。

将面纱摘掉放入怀中,楚依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九弟……你可知道在我眼中,你的执念算是什么吗?”

胤禟仍旧沉默,但他的脸色已是越发的难看,苍白几近透明。

“你只是九弟,仅此而已。”

他就是……想看她,单独的看她,再没有别的念想。所有的所有……都在昨日她的转身离去,那干脆果断的背影里幻灭破碎。

连一丁点的渣滓,都没有了。

而今她又对自己说,只是九弟。——只是九弟。

他的脸色那般的透白,映衬那纯澈的泉水也显得污浊了。

那眸子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

她瞧着胤禟,心底里一点点的凉下去。

本来不想伤他,但只有伤的深,才能够掐灭他最后的一点念头。让这把还能够暖了他心扉的春风,彻底的吹不起来。

“我想应该说得很明白了,九阿哥,告辞了。”

“你到底——是不是她!”

楚依刚侧过半边身子,听到他突然提高声量的呐喊,陡地身子一震,身形固定在原处,仿佛时间凝滞。

许久的压抑过后,她才弯起唇角微微一笑。

她早就想到,胤禟对自己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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