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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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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微笑道:“好好认为,应当赦百姓无罪,官吏官复原职。”不卑不亢。
重望淡淡一笑:“好狂妄的口气。”
好好道:“好好不敢。”他顿了顿,突然说道,“王兄,好好想问王兄一件事。”
完颜重望道:“说。”
好好道:“王兄,你真的不会血洗牛头村吧。”
好好第一次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完颜重望有些恼怒,我是那样的人吗?不过,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宋国那小子,留不得。
可出乎好好的意料,完颜重望终究没有动怒,却也没有回答,他站起身:“你好好养伤,这样的错误,如若再犯,严惩不贷。”说罢,大步的走出去,他有一瞬间的念想:如果这孩子,是重雪,该有多好。
好好望着王兄出去,心中踏实下来,却突然百般不舍,他从小就视他为英雄,偶像,他是金国的无敌元帅,是精锐军的最高统帅,好好不断磨练自己,随他征战南北,只为了能鞍前马后服侍他,他深为有这样的哥哥而感到骄傲。
可是,他的笑容里,混杂着优柔的情感,他喃喃道:“对不起,王兄,我还要做一件错事。”他很累,真的很累,可他用凉水不断使自己清醒,因为他知道,萧凌不能再留在金营,他会死,他不愿看任何人死。
大帐外,一双银灰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怨恨的眸光。
作者有话要说:端木的法定工作时间:晚上10点…凌晨1点。
今天发现悲剧地长了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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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所谓生死 。。。
天色,暗了下去,戌时才过,好好已经坐不住了,他开始咳嗽得厉害,似乎自己的身体,一到了晚上就虚弱地厉害,手臂依旧行动不便,他起身看了看帐外,竟然又下起雪来,无月,大风,金兵的火把被风吹得散乱。这样的夜很适合行动,可这样的夜,也迫使他不得不行动,他要快,夜里很冷,萧凌坚持不了太久。他换了衣服,如鬼魅一般,滑入黑暗之中。
事实上,萧凌已经失去了知觉,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猛地向下一沉,一双单薄的手臂接住了他,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轻轻的呻吟。他缓缓睁开眼睛。好好想必是很疼吧,就连那么严酷的刑罚都不能令他动容,他的心里也跟着一痛。
“记得吗,在萧家的地牢,我说要带你离开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萧凌有气无力地挤出一个微笑。似乎认识好好以后,他也爱上了微笑。
“我说,‘我不走,我不要连累你。’”好好轻轻道。
萧凌点了点头。好好明白,他要说同样的话,于是他微笑了:“可是你已经连累了我。”你知不知道我一天都在用凉水和疼痛刺激着自己的神经逼迫自己清醒,,只因我知道,一睡去,只怕就是几天几夜,只因为要救你,请你不要辜负我。好好微笑,他只说:“若是现在被人发现,我也是死路一条。”
萧凌皱眉:“我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的神仙说我今日要遭大劫,任谁救都没用,何必冒险。”气若游丝。
好好微笑:“放心,这附近的守卫都被我摆平了,不会有人发现。等我。”
好好去牵马,萧凌苦笑。他牵马的动作很轻柔,枣红的马匹,马蹄踏雪无声。“快走,你认得路,去应天府,一路上不要停。”
他在黑暗中去拉萧凌的手,可那是一双柔软的,冰冷彻骨的手。一个冷漠的声音对他说:“七皇兄,您这是要去哪?”
好好愣了一下,微笑了,完颜重雪,你做得真漂亮。
火把亮了起来,火光在寒风里疯狂地摇曳着,萧凌倒在地上,他的肩上中了一箭,伤口似乎并不要紧,可是他太虚弱,寒冷疼痛和寂寞足以折磨垮一个人的心智,没有人比好好更明白。他环视四周,金兵不多不少,五个。完颜重雪虽作为金兵的小头目,却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兴师动众,很好,他足以对付。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瞒着王兄是不可能了。想到这,他心下却也坦然许多。
他微笑着看着完颜重雪,看到萧凌不动声色地从重雪身后爬起来,突然拼尽全力扑过来,重重地把重雪压在身下。好好疾风一样掠过有些慌乱的金兵,突然飞起一脚,向一个举刀正要向萧凌挥砍的金兵袭来,金兵措手不及,一脚重重地击中胸口。“走!”好好奋力拉起萧凌,跃上马去,受了惊的马嘶鸣着,整个金营引起了细微的骚动。“快去,快去找王兄!”愤怒惊惶的重雪像个委屈的孩子。
“驾!”策马扬鞭,枣红马疾驰而去。
“放箭!放箭!”
箭枝离弦而去,划破风声,凄厉的声音穿透好好的耳膜,他疯狂地策马奔驰,他听到了一声轻哼,极轻,可是他的心突然一沉,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身后的萧凌受伤了。
萧凌感觉到了他的顾虑,便笑道:“我是个男人,这点伤算什么,无碍。”声音平稳,好好安心。金人的叫喊声,在身后远去。他们没有朝应天府的方向去,反倒朝西走了,那里有一片不大的林子,林中有条小河,人迹罕至,不妨先去那里一避,好在出来时多穿了几件衣服,不至于让萧凌冻死。
马,还在奔跑,可是一个人,却滚落下来。
好好疯狂地勒住马,他忍着一身伤痛和疲惫奔过去,萧凌滚出十几步远,他安静地躺在雪地上,似乎,说不出的轻松与舒适。
好好扶起他,他呆住了,一枝箭,从后背射穿,贯穿了前胸,他手忙脚乱,从未有过的慌张。他不敢碰那箭枝,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我带你去应天府,现在就去!”
萧凌苦苦一笑,艰难地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我有点,累了。”他发出嘶哑的声音。他的笑容似乎舒缓了一点,“对不起,我,好像,还是,连累了你。”
好好想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可是他做不到,十几年来,他一向是这样安慰自己,只是现在,这似乎很荒谬,他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萧凌的身体一松,从他单薄的怀抱中滑落,他的脸庞很苍白,但却很明媚,似乎还挂着笑容,那种,倦世的,温柔的笑容。
好好呆呆地僵持了半晌,才道:“你,的确累了。”
他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他躺下来,他也累了,太累,他突然想好好的,和他唯一的朋友,安安静静地呆一会,没有国仇家恨,没有恩怨纷争,彼此平静地好似相恋许久的爱人,目光温柔,心思纯粹,可这时光太奢侈,现在补上,不知道,是不是为时已晚。他把身上厚厚的斗篷脱下来,盖在萧凌冰冷的身体上,微笑道:“你受伤了,不可以受凉。”他却剧烈地咳嗽起来,血落在白雪上,花一样开得繁盛。可他固执地躺在雪地里,拼命地咳嗽。
在最寒冷的子时,他站起来,将萧凌缚在自己的身上,爬上马去,他有些神志不清,可他在微笑,“走,送你,去你的家人那里。”声音很轻柔,如梦呓,如情人的耳语。
作者有话要说:额。。。今天就到这里吧。。端木都虐得不想虐了。。可是明天怕是还要大虐了。。我会替好好的身体着想的。。各位亲爱的伟大的看官,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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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反目成仇 。。。
云寒夜不能寐,她在房间来回地踱着,窗外,雪,竟然又开始下。
不能再拖了,她已经下定决心,去向康王禀明一切。就在今日,开封府来人了,康王收到了皇上的蜡书,被任命为河北兵马大元帅,即将转移至相州,康王不过大她四岁,她对这个年轻的新任兵马大元帅颇有好感,虽然当下留守在应天府的兵马不多,可她相信,只要她开口,借调一小队人马去金营救人应当不难。萧云寒对自己很有自信,她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地不错,虽然手臂依旧行动不便,可是若是选好时机,还是有把握救下萧凌。
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向金人正面挑衅,她怕贸然行动会为转移相州埋下祸患,耽误大计。几个月以来,仅仅与开封相距三百余里的应天府竟然暂得喘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全是依仗着东路军首领完颜重望对康王的敬佩和尊重。就在数月前,康王曾只身前往金营与完颜重望进行谈判,他的文才武功以及不凡的气度令完颜重望颇为欣赏,正所谓惺惺惜惺惺,康王离开金营时,与重望竟然相视而笑,竟是有说不出的默契。
想到这,萧云寒,再次动摇了。如果是换做大哥,想必一定会牺牲萧凌,而保全大宋吧。大哥,她又想,不知大哥现在怎么样了,相州固然安全,可是她远离开封,她心下,却更加不安。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谁?”萧云寒不禁道,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最近的一切,都是在无法令人静心。她顺势拿起剑,走到门口。
一声细微的,嘶哑的猫咪的叫声,一只大黑猫蹿上屋顶。想必是太冷了吧,云寒想,自己太紧张了。她关好门,回头,却发现雕花木椅上,已坐了一个人,一个满头冰霜,衣衫单薄的人。
竟然是好好!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来:“你还敢来!?”她压低了声音怒道。
好好的脸色苍白,衣服上还有血迹,头上的雪,正在融化,在脚下化作一条蜿蜒的河流。
“是,我来了。”好好惨惨地一笑,“我不得不来。”他的声音虚弱极了。
“萧大哥呢!”怒问。
“他?我就是为了送他回来,可我怕,你也许,现在,不那么想见到他。”好好还是很镇定,可是他不笑了,他的眸中闪动着些伤痛。
“他在哪?”云寒幽深的眸中掠过一丝光芒。
“就在,就在门外。”好好剧烈地咳嗽起来。萧云寒突然有些同情他,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站起来走出去,开门。
夜空,深不可测,白雪簌簌地落下来,雪竟然又大了,花园空荡荡的,只有殉人的寂寞和凄冷,在云寒的眼前腾起氤氲的雾气。
“你骗我!”萧云寒冷冷道。可她没有在说下去,因为她突然发现,地面上躺了一个人。安静如斯。她奔过去,俯□。萧凌,竟然是萧凌。她触摸了一下他冰冷的身体,全身都在发抖,泪水凝固成霜,冷在了心里,寒冷的血液冲上头顶,只有愤怒,悲伤,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理智。至少我还有剑,是的,剑还在手里,大哥的剑。拔剑出鞘,龙吟之声。
“是你害了他。”冷漠的声音,云寒的眸中射出火光,她如同愤怒的豹子,她的手在颤抖,可声音却平静冷涩地吓人。
好好站起来,“是,我害了他。”惨惨地一笑。他走出来。荒白的雪地上,两个少年的身影,似乎在白雪里闪烁着灼灼的光华。
好好站在黑暗里,伤口在流血,他剧烈地咳嗽着,神智恍惚。在云寒向他走来的那一刻,他突然倒下去,好像坠落在黑暗里。云寒的剑,也掉落在地上,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颓然,又似乎,更加愤怒。
灯笼和火把,染红了苍白的雪地。陈寒,小小,侍卫,应声赶来。
“什么人。”侍卫道。
萧云寒的脸上没有表情:“抓起来,是金人。”
小小跑过去拉住她冰冷的手:“你有没有受伤?你伤还没好,怎么可以受凉。”
“闭嘴!”云寒怒喝。她怒视着一切,被点燃的冷酷从体内爆发出来,她阴郁着,残忍着,似乎在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审视着这个世界。
小小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可她突然就呆住了,他发现了萧凌,安静得仿若熟睡的萧凌,那个温和的萧凌。此刻他全身被洁白的雪覆满了。她抬头看了云寒一眼,又向后退了几步,眼泪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她捂住了嘴。这是她第一次,和死亡,如此接近。
完颜重望彻夜未眠,完颜重雪陪着,寸步不离。
“你以为自己做的很聪明!?”完颜重望冷道。
“王兄,重雪认为自己没有错。”完颜重雪的声音很低,可眸中,分明的怨恨和不甘。
“擅作主张,知情不报,你做的很对?”完颜重望道,“很好,现在起你呆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你那也不许去。”他走出大帐,天已经亮了,好好一夜未归,他的怒火早已消去大半。他转身又走进去,道:“他还在应天府。”
完颜重雪道:“王兄,不如我们去破了应天府,把那个小王爷和七王兄一起抓回来。”他的眼中放光。
完颜重望的怒火又被点燃了,他一掌甩在重雪脸上,重雪被打翻在地,他却坐在地上,固执而倔强地盯着他。
重望似乎有些后悔,他看着地上的重雪,有些心疼,可他没有多想,转身,走入雪地里。康王,想到那个人,他的眼中竟然有了笑意,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一个和他一样,胸怀抱负伟略,文武双全,努力,却得不到认可的人,不受宠的皇子。一个身陷敌营,镇定自若的书生,可就是这个文弱书生,拉得动他的弓,拿得起他的刀,不卑不亢。
这样想着,心里竟然踏实了一点,他不后悔自己放走康王,因为有时候,有这样一个对手,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可好好呢?他有把握,好好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额。。历史被本人篡改得混乱了。。。
端木此刻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在幻想中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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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新的旅程 。。。
火把,映红了好好惨白的面颊,一双手将他扶起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张熟悉的脸。清秀的书生气很浓,可是镇定自若,气度不凡。他冲着他微微笑笑。好好似乎记得了,他见过这个人一面,就在金营,这个人,是康王。
好好躺在地面上,地面坚硬潮湿,可是他听见康王的声音:“此人是金国王子,你们把他抬到我那去,命韩大夫给他疗伤,万事小心,不可怠慢。”
可是好好制止了。他艰难地挥了挥手,挤出一个艰涩的笑容:“不必了,王爷若是怜悯我,便借我匹快马,让我早些回去吧。”
康王看着他,他似乎永远看不透这个少年,他对这个面庞永远带着笑容的少年印象极深,早在金军大营就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说来也怪,这孩子行为举止谦恭得体,说话做事处处小心,完颜重望似乎永远都看他不惯,他看过了好好的伤,便更加不明白,兄弟之间,何苦如此折磨,可这本应满腹委屈的孩子,却一心想着回到冷漠的王兄身边。
康王竟真的是怜悯他,不顾一切将萧凌送回来,对于一个金人来讲,已经仁至义尽。他迟疑了片刻,吩咐侍卫:“还是请韩大夫过来看看,之后按他的要求照办。”
好好微微笑了:“多谢王爷。”
草草安葬了萧凌,没有人有时间悲伤。萧云寒,小小跟随康王的队伍,火速赶往八百里外的相州。她知道,在不久后,自己就将有机会上阵杀敌,她衷心地希望,到那时,能遇见这个叫做好好的少年。她有没杀他,并不是因为心怀悲悯,只是单纯的因为,不愿意趁人之危。
一匹快马,一片荒白,少年策马奔驰。距金兵大营十几步远的时候,他跌落下马,重重地滚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可是这种忘却一切的昏迷和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低低地呻吟一声,醒了,因为尖锐的疼痛将他唤醒,一枝箭插在他的大腿上,鲜血不断地渗出来,染红了白雪,他轻轻地翻滚了一下,因疼痛而抽搐。
他看到了一个人,冷酷高大的男人遮住了冷白的刺目的阳光。他虚弱地微笑:“王兄,我,回来了。”
完颜重望没有丝毫动容,他怒道:“那个闯营的人呢?”
长久的沉默,一颗泪,滑落下来,融入雪地,融化出一个小小的坑洼:“他,已经死了。”
完颜重望有些迟疑,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好好落泪,这个孩子在他的记忆里坚强得吓人,他似乎是无所畏惧的,承受得了一切委屈和疼痛。他有点不大明白这孩子的固执,明明是个死人,他却偏偏将他送回去,然后在回到这里,默默承受等待他的一切刑罚。
这时候,轻快得意的声音响起来:“哥哥!”完颜重雪奔过来,他看见好好的一刹那似乎皱了一下眉,可他没有理会地上的好好,说道:“哥哥,有人发现,应天府有动静了,一小队人马出了城去,您看… …”
完颜重望沉下了脸色:“此事你没有资格过问!是谁让你出来的!”
完颜重雪有些吃惊,有些愤怒,不语。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王兄与康王之间有什么关系,王兄竟然三番两次,放虎归山。
完颜重望怒道:“谁让你出来的!给我滚回去!”
完颜重雪不语,转身离开。
好好从悲伤里抬起头,他自嘲似的苦笑,他知道,完颜重雪将会把这笔账也算在自己的头上,可这样似乎也很好,也许他能早点死,他这个“大金的叛徒”。
完颜重望发现了好好眼中的变化,那种倦世的疲惫和哀伤。为了一个小小的汉人,就如此沮丧,你也配当我大金的子孙,废物,他想着,一脚将好好踹翻在雪地里。
完颜重望怒道:“你犯下的罪过,就地正法也不为过。”
好好凄然一笑:“既然这样,不如请皇兄拔刀,以正军法。”这是他的第一次顶撞。
完颜重望怒火中烧,他抓住他,把他从雪地里拎起来,全然不顾他的箭伤和鞭伤,他一掌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狠狠地扔出去,他重重摔下去,呕出一口鲜血,刺痛了完颜重望的双眼。“没用的东西!我不能让你死,我要你活着,我还要让你在全军面前受刑,我要你永远记着,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好好目光僵硬,他全身上下,从五脏六腑都是麻木,可听到这话,他却似乎得到点安慰,他似乎觉得,王兄是不愿让他死的,他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自己。王兄你知道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是深深记得的。可他没有说话,缓缓地躺倒下去,深深地沉睡,他太累了。
萧云寒日夜不停地奔驰,她没有脱过衣服,没有合过眼,她在大雪里守夜,在寒风里奔驰。小小实在看不下去了,可是萧云寒只是平静地安慰她,小小突然发现云寒在一瞬间长大了许多,不再活泼地拿着公孙送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向她炫耀,不再讲些神怪武侠的离奇故事给她。她学会了坚持,忍耐,承受,冷漠,学会了让话烂在肚子里,学会了习惯死亡和寂寞。
康王一路上都在注意她,他想象不到这名相貌绝美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定力,他已认定,这孩子若是好好培养,定然是将帅之才。可他却又想到另一个人,萧云飞,想着自己数年前给他的承诺,不禁有些愧疚,他希望,自己将来还能有机会重用此人。
八百里的路,艰难,却并不漫长。一入相州,立即开河北兵马大元帅府,命武显大夫赵子鸣任元帅府的都统制,将人马编为为前、后、中、左、右五军,将萧云寒和一名叫做沈让的能力出众的士兵一同划归给前军统制刘皓统领的前军。
几天几夜的忙碌,另所有人都身心疲惫,只有萧云寒,表面,波澜不惊。可是康王考虑她受过的伤,不禁有些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了,以后好好,云寒轮流虐,实行倒休制。
抑郁了,刚写着写着,就闹肚子了。。。
不明白,怎么写着写着,就不能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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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如此重逢 。。。
萧云寒在东京时,并无一官半职,现下只有从新兵做起。近日里,康王越是喜欢她,几乎把她当做自己的弟弟,不错,相貌出众,文才武功,无所不通,虽然固执得可怕,但她的固执,竟也让人心生怜惜。康王的意思是留她在身边多住几日,他是有些担心,怕身体尚未痊愈的萧云寒吃不了那苦,就算是太平盛世的时候,宋军对士兵的考核训练也是极为严格。可萧云寒谢绝了康王的好意,一刻也没有休息,搬进了军营。
招募士兵的工作一直在持续,投军的大多是些饱受战火蹂躏的,无家可归的年轻人,或者是当地的饥民,这种状况让萧云寒忧心。感到安慰的是,沈让,一直和她在一起。这是她在相州的第一个朋友,沈让是个肤色黝黑的男孩子,长她几岁,牙齿很白,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傻,可严肃的时候,自有一种沉着大气,让人信服。她觉得他是那种正义感十足的男人,谈到抗金时会激动的双眼放光,他对朝廷的信任和崇拜帮助云寒战胜了一切怀疑,她自己,竟然也短暂地抛却了私人的恩怨情仇,变得热血沸腾起来,小小看到她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气,衷心地替她松了一口气。
东京虽破,可皇上尚算安全,金人一直没有轻举妄动。这样,却愈发让康王觉得不安,金人似乎是在等,等着与他们,决一死战。
雪,渐渐消融了,萧云寒跟在沈让的身后,他们在军营里,挤在长长的队伍中间,慢慢地向前挪动。队伍从连成一片的军营中间横穿而去,拉开一条长长的线。他们在排队,等待着队伍尽头那个苍老的男人在他们的手臂上刺上军号。萧云寒有点激动,她记得萧家的每一个男孩子身上都有那种标记,萧家的纹身很特别,是一种弯曲的图腾,她很久都没见过了。沈让告诉她,纹身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识别和标记,防止逃兵。
排到萧云寒的时候,纹身的老者笑了:“你这么个细皮嫩肉的,还想打仗?瞧着俊的,简直像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云寒的手臂被老者粗糙的大手攥着,她一脸黑线,后面的队伍里爆发出一阵笑声,沈让捂住了嘴,没忍住,萧云寒怒目而视。
老人又笑了:“有点疼,你忍着点。”
云寒挽起袖子,沈让不禁一愣,未愈的箭伤暴露出来,还有错综的横亘的鞭伤,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哪一次错误付出的代价,老人皱了眉,粗皱的手指从她的手臂上掠过,许久,叹了句:“孩子,你一定有出息。”云寒也皱了眉,这是什么理论。
云寒并未感觉到太大的痛苦,反而一种骄傲代替了她的一切触觉,她抚摸着手臂上青黑色的小小的印记,微微笑了笑。
“云寒!”沈让从后面追上来,不好意思的笑了,“刚才开玩笑的,没生气吧。”
萧云寒摇摇头,咧开嘴一笑:“本来长得就好,还怕别人说说?”
可是几个人,却拦在了萧云寒的面前。
“小娘子!”为首一个高瘦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了云寒身前,身后爆发出一片哄笑声。萧云寒怒目而视。
这男人长得很邪气,嘴歪眼斜,生的不正路,怕是实在没饭吃了才投到军营来的。云寒怒火中烧,竟然连这样的人也收,怎么去抗金?
“烦劳让一让。”萧云寒拉着沈让,想侧身通过,她不想初来军营就惹是生非。沈让有些冲动,可是云寒这么一拉,竟也冷静下来。
谁料对方不依不饶:“怎么,带着你的情郎,想走啊,你看我们兄弟,个个都是玉树临风,怎么陪得他,陪不得我们呢?”又是一阵笑声。
萧云寒听大哥说过,军营里断袖之风极盛,大哥极为厌恶这种行为,如今自己被人这样取笑,竟似有说不出的屈辱。
“你再说一遍。”她站住,冷冷地看那高瘦的男人。
她没有料到,自己的质问竟然又惹来一阵哄笑。男人更得意了:“我是说,看你生得漂亮,不如有空的时候,多来陪我们玩玩啊。”
没有思考,一拳砸向男人的鼻子,顿时,鲜血如泉涌。沈让被萧云寒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男人几乎吓哭了,他慌张地去擦鼻子,擦出一脸鲜红,“你,你,你敢打,打我朱,朱,朱晨,我,我… …”
云寒冷冷道:“我知道你是猪。”
朱晨身后的人不干了,围上来,“你干什么!”
萧云寒道:“我在打人,没看到吗?”
一个胖子揪住了萧云寒的衣服,沈让和另外几个男人推搡起来。
“住手!”一声断喝。
有人小声道:“前军统制来了!快住手。”
众人立刻闭了嘴,恭敬地站好,前来的男人下了马,走上前来。萧云寒背对着他,还在自顾自地生闷气。男人摇摇头,还是那么任性。
可朱晨却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脚:“刘统领,他,他打我,我不过开个小小的,善意的玩笑,他竟然,把我打成这个样子,小的家里出了三代进士,如今金人三番两次挑衅我大宋,小的一心想,想为朝廷效力,来投了军,谁知他他… …刘统领,刘大人,您不能看着读书人被欺负啊。”
可是男人冷冷地走开,淡淡道:“刘统领身染重疾,我暂代前军统制,我姓萧。”
熟悉的声音,云寒依旧没有回头,可血液,却已经凉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端木要早睡咯。。。亲们抱歉了,今天只有一更。。。。。周末补上。。
不要抛弃端木哦。。。
文文破壳第十天,感谢各位看官的支持,好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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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小惩大诫 。。。
这种感觉很奇特,在刹那之间,萧云寒的内心,由兴奋变为激动变为恐慌变为恐惧。想起近日来发生的一切,不禁有点心虚。她于是转过身去,单膝跪倒,“萧统领。”声音很平淡,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男人一眼。
萧云飞突然怒从中来,这是什么态度。这孩子就这么不愿意看到自己么?看来少了人管束,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萧云飞用手指按了按额头,他实在有些累了,他和萧二没日没夜的赶路,从东京冲出来,带来皇帝的蜡书,康王一见萧云飞,自是喜不自胜,他爱才如命,又加上刘皓刘统制身有旧疾,久治不愈,便书信一封给萧二让他回东京复命,强是把萧云飞留了下来,萧云飞没有休息,便来到此处,只为了看他这个唯一的妹妹一眼,谁知这一看,到看见了萧云寒四处惹是生非。
“萧统领,这事和云寒无关,请您不要责罚他。”沈让跪下道。
萧云飞冷冷看了一眼这个健壮漂亮的小伙子,没有理会。
他指着萧云寒,说了一句:“你跟我来。”
萧云寒悄悄抬起眼看看他,大哥瘦了,想起自己离开汴梁时那个轻轻的拥抱,心里依旧暖暖的,只是现下这张黑着的脸,实在让她觉得委屈,怎么,又要责罚我吗?于是跪着,没有动。不过想想,自己最近做的出格的事似乎也没几件,可只怕在大哥眼里,那就是罪无可恕了,她突然想到了萧凌,不禁心头一沉,任何兴趣也提不起来。
萧云飞怒了,他转向身旁一个士兵,厉声问道:“行军用兵之际,不服差遣者,如何处置?”
士兵显然被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一跳,忙单膝跪下,磕磕巴巴地说:“回统领,不服差遣者,斩。”
萧云寒心里不悦,这算什么,要立威吗?有本事真杀了我好了,可她依旧是心存畏惧的,于是站起来,顺便还看见了朱晨等人幸灾乐祸的笑容。萧云飞上了马,云寒在身后跟着,不紧不慢。
萧云飞侧眼看她,不禁催马向前,速度加快了,萧云寒依旧从容地跟着,不紧不慢。一直,出了军营。“萧二已经回去复命了。我带了你世儒大哥出城,他是个慢性子,金人打到了家门口也不着急,他现下还在来此的路上,也许明日就到了,你先随我回去帅府住处,休息两日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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