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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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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来了两名官差,细细凑近察看一番,也未探出究竟来。众人散去了。好好心下,却烦闷了起来,如此一来,他的线索又断了。
可是西夏,他是一定要去的,既然这样,他便只能寻找另一条路。他仔细记下了徐大成的死状,四下查探了一番,然后不定声色地离开了人群。
傍晚的时候,萧云寒终于为自己找到了点事干,那就是数地上的蚂蚁。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和锅碗瓢盆作伴的准备,谁知自打来了这里,这些东西她连碰都没碰一下。倒是可怜了会唱歌会作画,会吟诗的李小白。
她正蹲着无聊,突然听到伙房边上的树丛里有响动,当即扔了手中的树枝,寻过去,原来是这伙房之后空地有人舞剑,她匿在一株巨柳之后,细看之下竟然是大吃一惊,赫然是苏墨。
这一看更是心惊,剑势凌厉诡谲,而且,竟然有点眼熟。
看了片刻,她突然一拍树干,这不是飞云掣电吗?虽然苏墨那剑并不是十分规矩,可依然看得出萧家剑法的影子,不大熟练,苏墨停下来,思忖了一会,又拔剑而起,还是那一式飞云掣电。
萧云寒明白了,顿时怒上心头,她大步走出去:“你干什么!偷学萧家剑法。”
苏墨显然未曾料到萧云寒的到访,他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秀致少年,脸色有点发青,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走。
“站住!”萧云寒冷喝。
苏墨停住脚步,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为什么偷学我们萧家剑法。”萧云寒冷道。
没有回答,苏墨继续向前走去。
可是萧云寒一定要一个交代,她拔剑两步上前,苏墨当即举剑转身迎过去,二剑相击,凤鸣之声,苏墨看着她,目光如水,温凉而不动声色。
僵持许久,二人一用力,双双后退两步,苏墨收剑,冷冷道:“以后不学就是了。”
萧云寒有些犹疑,这少年好生奇怪,细看之下,竟然有些眼熟。待苏墨走远了,萧云寒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件“正事”。她一定要弄清楚这苏墨到底是何许人也。
想至此,便掠上了树梢,四下一张望,看到营寨边缘一间简陋小室,那是都指挥使处理公务之处,萧云寒不禁乐了,那里一定有每个投军者的资料,若是运气好,她一定能找到有关于苏墨的只言片语。
顿时好奇心大动,反正闲来无事,不妨一探。
这里是没有人敢乱闯的,窗子狭小,却刚好容得萧云寒钻入,看着四下无人,萧云寒决定速战速决。
纸张名簿多得很,堆得有些凌乱,还未来得及仔细整理,皆堆在案下墙角,好容易才翻到了今年招刺的名簿,谁知却听门锁哗啦作响的声音,萧云寒一惊之下,翻身一滚,悄无声息地钻入竹书柜之后,这书柜恰与墙角和桌案构成一小块隐蔽的空间,容萧云寒安身,隐蔽了她的身形。
来人却着实让她吃惊不小,那人,竟然是萧云飞。
113
113、抓老鼠记 。。。
萧云寒有些惊异,萧云飞怎么也学着她的样子蹲在墙角翻看起被她扔在地上的那几册名簿来?
此时萧云飞距她不过两三步远,她努力挤在墙角,后背发凉,心跳得飞快。
萧云飞不是个喜欢轻举妄动的人,只是他这次着实有些心急,大军待发,两日后便将踏上前往岷州的旅程,若是再不查清楚苏墨的身份,只怕就没机会了。好好最近很忙,甚至比他自己还忙,等无可等,决定亲自动手,虽然他始终觉得他现在的做法着实有失身份,但他相信,不会有人看到。
书柜后突然传来轻微的骚动,萧云飞立即站起身,缓缓走过去,只见那书柜后蹿出一只巨大的老鼠,一溜烟地蹿向房间另一侧的墙壁。
萧云飞于是拾起那几本名簿,坐到案前。
萧云寒已然吓出了一身冷汗,心下却觉得窝火,这萧云飞翻到了东西,不走,怎么反倒还坐下了,看这样子,自己不知道要在这个憋屈的地方“潜伏”多久了。
这么想着,不禁动了动身子,手臂不小心磕到了柜子上,发出细微的响动。她明显感觉到萧云飞站了起来,又走过来,一惊之下,头脑发白,突生一计,竟然学着那老鼠“吱吱”地叫了两声,萧云飞似乎又走回了案前去,萧云寒长长吐了一口气,埋下头去,收起手臂,准备在这打个盹,谁知再一抬头,顿时三魂没了七魄,她惊得几乎跳起来,萧云飞的脸已然出现在眼前。
她从萧云飞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愤怒,心道不好,想来也觉得冤枉,自己什么也没查到,好不容易翻出来本名簿还让萧云飞捡了便宜。
可眼前这位主她实在得罪不起,于是眼见着萧云飞抬起巴掌,她便下意识地向后一闪,让萧云飞落了个空。萧云寒顿时就知道,这事大了。
“躲!”云飞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将她从墙角救出来,狠狠摔在墙上。萧云寒心惊,一手扶着墙,控制住身子,当即单膝跪地道:“大哥,我是无意闯入此地的,不过是一时贪玩。”
萧云飞冷笑道:“我也是无意发现你的,不过是一时兴起抓了老鼠。”
萧云寒心中却松了口气,大哥既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自己就还有条生路,她偷偷抬眼瞧着大哥,一双寒潭样的眸子此刻竟然显得柔和灵秀,有几分可爱,看着她的样子,萧云飞的怒气竟然散了大半,他倒是惊觉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的精致娇巧之处,这样一来,他反倒有些无措了,便任她跪着,自己继续翻看着那名簿。
萧云寒见大哥没有动怒,竟然越发放肆,她虽是跪着,双手却攀上了桌沿,仔细瞧着萧云飞,萧云飞越发觉得好笑,却也难得享受云儿的这份亲近,于是不动声色,没有理会她,继续翻看着名簿。
萧云寒倒不是为了讨巧,她只是好奇,好奇大哥在找什么。萧云飞翻了两本,开始有些急躁。萧云寒试探着问了一句:“大哥,有什么云儿可以帮忙的。”
萧云飞瞟她一眼,当即明白了她好奇的心思,于是冷下脸,道:“不想讨打的话就好好跪着。”
萧云寒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自己觉得无趣,便双手放在案上,撑着脑袋自顾自地想着事情。她有点失落,她确信最近萧府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萧云飞硬是瞒了自己。
这种猜测也并非是因了什么蛛丝马迹,而是全凭直觉。恐怕把她调给李老二,也是生怕她掺和这件事情。
为什么?萧云寒大约也是能猜得出一二的,想必是因了上次忘忧药一事,可是萧云飞这么做,到底是不信任,还是为了保护她?
想必两者都有吧。
萧云寒不禁有些失落,若是按照她的性子,只怕要不知死活的找萧云飞问个明白了,只是这次她却没有,忘忧药的事情,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她只能懊恼自己犯下的错误。
萧云飞的目光突然停在了一页上,萧云寒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小心翼翼地偏过头去想看看清楚,可是萧云飞冷冽的目光立即遏制住了她的这种念想。他的态度很明白,这桩事情你不要插手,非但不要插手,最好给我离远点。
萧云寒有些委屈。
云飞皱了眉,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苏墨是城外应招而来的灾民。
灾民?他像吗?衣着整齐,相貌俊雅,遇事冷静,看上去,武功还不弱,难道仅仅是一个灾民?乞丐?
他突然想到了好好,不禁笑了一下,这年头的年轻人怎么都喜欢装成饥民,好好的经验告诉他,越是急于以这种身份隐藏自己的人,一定越不简单。
他合上名簿,站起身,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一眼一脸诚恳地望着他的萧云寒,这才惊觉云寒长大了,清冽得有些吓人的一双眼睛,苍如白雪的秀致面颊,他的心微微柔软,伸了只手出来给她,道:“起来吧。”
萧云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迅速反应过来,抓住云飞的手,被他拉起来。
萧云飞思忖了一下,道:“把这里收拾整齐,然后… …”
萧云寒顿时提高了警惕,一般这“然后”之后的话,一般说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 …要不,去领二十军棍。”
果然。萧云寒的脸色不好看。可是萧云飞这样的说话方式倒是她从未遇见过的,一句好好的话,偏偏加了个“要是”两个字,难道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征询她的意见,有这个必要吗?但凡是让一个正常人来选,都不会选择平白无故挨顿打。
她偏了头看萧云飞,真不明白她这个大哥心里在想什么。她想了想,既然你的语气不能确定,那我就帮你确定:“大哥,领军棍是要去衣的,云儿我… …”后半句“是女儿身”省去了,可是她这句话果然帮助萧云飞做了决定。
“二十军棍,和掌刑的说,不必去衣。”说罢,转身便出去,萧云寒恨恨得看着他,不就是私自来了这里吗?那又如何?你不是也来了?果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114
114、粮草先行 。。。
可是云寒却笑了,因为她看见那名簿就放在案上,向门外张望一番,见萧云飞走远了,这才回来,自己在案前坐下,顺手拿起萧云飞刚刚翻过的那一册,细细读了起来。
一行一行找过去,翻了约莫一二十页,竟然看到了苏墨的名字,只是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这苏墨,竟然是灾民?她不信,可她的脑子里竟然涌出另一个奇怪的念头:萧云飞也是为查苏墨而来。
这是一个奇异的猜测,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却自此,对苏墨产生了无比的好奇。
而萧云飞最近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他不告诉她,可她知道,自己一定有办法知道。
她走出去,四下看了看,见不到一个人,赵彬近日也没了踪影,她在刑房门口溜达了一圈,抬眼见掌刑官在打瞌睡,偷偷一笑,轻手轻脚地溜走了,萧云飞忙得焦头烂额,哪会有功夫管她。
实在闲来无事,竟然又溜达到李老二处,却恰碰见大胡子的传令官,正是寻她来的,说是萧都护的新令,命萧云寒加入押运粮草的队伍,领完二十军棍后即刻启程。
萧云寒傻了眼,这萧云飞还真是想起哪出是哪出,她转眼就明白了,这是要支走她,萧云飞一定觉察她已然意识到了什么。
萧云寒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谁知这时,传令官却看着她乐了:“怎么,二十军棍打完了吗?”
萧云寒一愣,没说话,大胡子传令官又道:“像你这么瘦弱的小男孩,来投军,纯粹是自找苦吃啊。”
萧云寒白他一眼:“谁是小男孩?”
大胡子传令官笑了:“不是小男孩是什么?难道你个下巴没毛的小兔崽子也算是大老爷们不成?”
萧云寒又白他一眼,转身走出去。李老二乐了,忙对大胡子传令官道:“快,辛苦了,喝碗茶再走。”转身又唤李小白:“小白,快去给那个瘟神收拾东西,咱的铁饭碗算是保住了。”
萧云寒又绕回刑房去,谁料这次掌刑官却醒了,不但醒了,而且还有了伙计,内里一个大汉正愁眉苦脸地站着。
掌刑官怒喝:“一个大老爷们,墨迹什么。”
萧云寒一看,笑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结拜大哥,赵彬,于是挤上前去,道:“我先来。”赵彬一见云寒,大喜。
掌刑官也乐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刑房的生意竟然出奇地好,挨打都有来排队的。
翻身爬到刑床上,道:“二十,萧都护说了,不必去衣。”
掌刑官再也不多言,举棍便打,棍子落在皮肉上的闷响让赵彬心惊,萧云寒手指攀着刑床的边缘,咬着唇一言不发,这种钝痛对她而言并不熟悉,难耐得很,好在隔了衣衫,在心里多少是点安慰,似乎就不那么疼了。
可时间略微一久,终也是觉得别扭,皱了眉隐忍着,额头上沁出汗珠。赵彬见了便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这兄弟受不了了,要打多少都记在老子头上吧。”
萧云寒本痛得说不出话来,一听赵彬这番话却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倒好,身子一颤,身后的伤处顿时痛了一下,一口气没吸完全,憋在胸口,好不难受,脸却涨得通红。
掌刑官本就同情这个单薄的少年,听赵彬这么说,便乐了,道:“大爷我最欣赏的就是这兄弟情义。”看看萧云寒:“还差五棍,算在他头上吧。”
萧云寒本也是个义气孩子,可她看着赵彬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想到在五色教中的那番遭遇,又觉得还有半口恶气没出,顿时来了精神,带着棍伤竟然一跃而起,迅速地远离了那掌刑官,看着赵彬笑道:“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彬的脸像是被馒头噎住了,面色发紫,一时半会竟然说不出话来。许久竟然挤出一句:“萧都护说了,不必去衣。”
掌刑官又乐了,伸手去扯他的上衣,道:“那是你的小兄弟,又不是你,别钻空子,容了你替她受罚已经很是通融了。”
萧云寒忍着痛偷笑,可又禁不住问道:“赵大哥,这么快,你怎么又来这里了。”果然是比她还能犯错。
赵彬顿时来了脾气,怒道:“呀呀个呸,老子身强体壮,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比那萧阎王都要强个几分,不让我上战场打架,却偏偏让我去运个什么粮草,老子才不去,老子不去,就被他们打发到这来了。”
掌刑官笑道:“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看得起你才让你担此重任。”
赵彬眼睛一亮:“果真如此?”
语罢又一思忖,道:“你说的对!”一把拽过衣衫,道了句:“那我立刻就去。”便要走。
掌刑官一根大棍横在他身前:“慢着,先把这里的事了了也不迟。”萧云寒简直笑得肚子痛,她扶着墙看着赵彬。
赵彬终于老老实实地伏在刑床上,萧云寒堵住了耳朵,把杀猪一般的叫声拦在耳朵以外。
作者有话要说:端木这头高产奶牛就快挤不出奶来了。
115
115、夜探寺庙(已补全) 。。。
押运官叫谢容,生的端正,正气凌然,粮草车自有人看管。赵彬和萧云寒负着伤跟在队伍之后,怎么看都显得有点多余。
好在有马可骑,不至于太辛苦。萧云寒又明白了,赵彬八成是因了她才被扔到这个队伍里,萧云飞和萧云河怎么会想到让这个麻烦精来“照顾”自己,她看看赵彬一脸无害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
萧云飞坐在书房里,以他一贯的姿态,他的心里有点乱,因了孙世儒,更因了苏墨。好好已经回来了,站在萧云飞身边,他已将最近所调查的一切告知萧云飞。
线索很多,可是竟然几乎断的,可以说,毫无进展。不过让萧云飞欣慰的是,好好的确比萧凌能干得多,他带回来的一条消息极为重要,那就是苏墨曾经在临安城外的一座和尚庙出没,并在那里借宿了一个月之久。
这样的人绝可能不是灾民,冒充灾民,也许只是为了隐藏身份,便于投军,也许,不过是一时兴起。
提到徐大成中毒身亡一事,萧云飞是有所耳闻的,这件事蹊跷的厉害,听说徐大成是在查看当铺新收来的古董的时候突然倒下的,倒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变得身体粉红,长出层层鱼鳞来。
好好和他的想法竟然惊人的一致,这样的控毒之术,这样诡异的毒药,恐怕真的和巫月教脱不了干系。
萧云飞写了封信给好好,道:“城外无花山茅屋,萧云河。”他本不愿打扰萧云河的清净生活,可这样的江湖事,他也确实找不出别人可以帮他解惑。有些事情他必须确定,所以他需要帮手。
好好不曾停歇,当即去了无花山,萧云河的答复很快,他对萧云飞,几乎是有求必应,于是好好带回了一封信和一个人,信中说的很清楚,这女子曾经是巫月教教众,毒术超群,这一个布衣女子,下巴削尖,眉目纤细,有点惑人,她看着萧云飞,笑得有点妖姣,缓缓道了一句:“我是温玉竹,你可以叫我阿竹。萧都护有什么要求,阿竹都会照办。”
好好在一旁不禁苦笑了一下,这温玉竹的话怎么听都有几分挑逗的意味。
萧云飞不动声色,道:“温姑娘先在府中休息,有需要之处,萧云飞自然会派人去请姑娘来。”
他命了小红带温玉竹去休息,看着好好,淡淡一笑,萧云飞隐隐觉得,萧云河给他找来的这个女人,既是个得力助手,也是个天大的麻烦。
他看着好好,好好自从来到萧府,反而瘦了,的确,来到萧府以后,基本日日东奔西走,不曾有一刻安歇,他于是道了声:“辛苦了。”说这话的时候面庞和神色都僵硬得很。
好好看着好笑,却没说话。
萧云飞又道:“云儿行了有半日了,我放心不下她。”他最近心里乱得厉害,甚至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将萧云寒安排到何处,都觉得心里不踏实,这是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要出大事了。
好好微笑道:“好好明白了,萧大人放心吧。”
萧云飞点了点头,不语。
好好转身离开。而萧云飞饮了一口茶,也趁着夜色出门去了,他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城外,念慈寺,既然查到了苏墨的线索,他就必须一追到底,原因不明,这是种莫名的执念。
天有些阴沉,明显的湿暖的气息狠狠地压下来,萧云飞走的很快,清冷的街道,风吹过,细碎的声响。
念慈寺很大,只是有些破败了,内里寂寥的灯光轻轻地晃动着,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凄清而突兀,城外漆黑一片,远山重叠的黑影在夜色里层层铺展开去。
萧云飞停在寺门口,叩响了门,声音清脆,有回声漫散。
才敲了两声,便听得内里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停驻等了等,门开了,内里走出一名提灯的小僧,僧袍破旧,不知是灯光的缘故还是洗的次数太多,那布料发白。
小僧看了看萧云飞,气定神闲,微微行礼道:“施主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萧云飞皱皱眉:“探问一人。”
小僧问道:“可是寺里那位僧人?”
萧云飞道:“是一个曾在此借宿的人。”
小僧的圆脸上没有表情:“念慈寺素来与外界没有接触,施主怕是找错人了。”说罢便退回去,关了大门。
萧云飞在门口又站了半晌,苦苦一笑,自己做得这是什么蠢事,实在是太心急了,即便是官府也很少大半夜扰人清修。自己这是怎么了,想必是这僧人不耐烦了,不如明日再来。
他想着便原路返回去,谁知走了不多时,浓云竟然散去,露出明媚的月亮来,四野顿时明朗起来,萧云飞却突然发现,城门处竟出现一个人影,向这边靠近过来。
萧云飞机警地飞身上了一棵老树,潜伏在暗处,不动声色,不多时,那人靠近了,转过一个弯,脸颊一侧,萧云飞不禁大惊,这人,竟然是孙世儒!
孙世儒步伐极快,轻功绝非等闲。孙世儒果然会武功,他瞒着他!最先涌上心头的是怒气,这需要怎样的隐忍,让这个表面温文的男人对他隐瞒了十年。
他不动声色,待孙世儒走远了,自己才跃下树去,暗自跟上去,跟了不多时他就明白了,这孙世儒去的不是别处,正是念慈寺。
萧云飞闪在围墙的阴影里,只见孙世儒对着那门叩了三叩,门开了,竟然又是那圆脸小僧,见了孙世儒一笑,提灯引了他进去。大门关上了。
萧云飞这才明白,为何他夜半叩门还会有人立刻来应,原来他们是在等人,这寺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萧云飞飞身跃上围墙,翻进院子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OK。。。。
116
116、正面交锋 。。。
院子里很整齐,并非表面的破败,花草侍弄得很好,四下里都是寂静。
这念慈寺还是小有规模的,院子四周三个大门,一正二偏,中央设天王殿,其后一座钟楼。萧云飞穿过这一重院落,进了后院,内里很大,一处荷池,旁边一栋木楼,小巧精致,内里,微微闪着灯。
萧云飞沿着木阶攀上二楼去,轻手轻脚,内里,有人谈话。他轻轻地贴着那门蹲下去,头顶是两个剪影。
“苏墨那边怎么样。”一个陌生而苍老的声音,有点沙哑。
“一切安好。”
萧云飞的心里一震,这是孙世儒的声音。
“这个人,可信吗?”
“放心,他的命是我救的,他的名字是我给的,此人绝无二心。”
“那便好。”老者迟疑了一会,又道:“你那边打点得如何了?”
“一切准备妥当,再过一日便要启程了,只是,怕会有些麻烦。”
“哦?”
“怕是最近的活动,引人怀疑了。”
“谁?”老者的声音有些忧虑。
“陇右都护。”孙世儒淡淡道。
“他可有什么确实的证据?”
“没有。”
“那便好,此番前往那边,注意和李诺保持联系,切不可轻举妄动,万事小心,必要时,牺牲苏墨。”
“世儒明白。”
“我在此静待你的好消息。”
那老者究竟是何人,听来孙世儒竟对他有几分恭敬。
内里没了响动,是倒茶的声音。萧云飞起身,闪在一边,贴着门又等了一会,听着不会有更多的交谈,这才悄悄闪下了楼,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们无疑在酝酿一个阴谋,而苏墨,果真是个不简单的人,他只能在路上,慢慢调查。
看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他回到萧府的时候,天边泛起鱼肚白。淡淡的星光飘散在晨雾里,温玉竹住处亮着淡薄的光,萧云飞向那光芒瞟了一眼,从小园穿过去,不想那门却开了,温玉竹换了一袭水色的长裙,倚在门框看他,媚眼如丝,唇角微微翘起,一只手放在腰际,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萧大人昨夜是去哪了?”声线柔和,尾音向上翘,怎么听都透着股魅惑。
萧云飞很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便道:“查些事情。”
温玉竹恢复了冷漠的声线,冷冷一笑,瞥了萧云飞一眼,道:“阿竹不过是好心一问,萧大人既然不愿透露行踪,阿竹便不问了。”语罢,身后的一只纤纤玉手伸出来,手里是一叠宣纸,递给萧云飞。
萧云飞不禁皱眉,这是从他书房案上拿来的,关于徐大成一案的资料,包括徐大成的生前,和死后他暗中命人绘下的死状。
萧云飞一向反感别人私自翻他的东西,思忖了一下,正欲开口说点什么,谁料温玉竹倒是开了口:“我看过了,即便是萧大人不愿意,阿竹也是看过了,这毒,叫做芙蓉初发,想必萧大人也是知道巫月教的,这毒正是我教的毒,非但是我教的毒,而且第一瓶,还是我配的。”
温玉竹微微一笑:“想来那时,我不过也就是十六岁。”
萧云飞一怔,约莫是十年以前的毒。萧云飞不禁道:“温姑娘怎么看。”
温玉竹道:“徐大成死就死在,他说的太多。”
萧云飞淡淡道:“这我知道。”
温玉竹疏懒地伸了伸胳膊,道:“你可知他为何知道得这么多?”
萧云飞看着她。
温玉竹道:“只因,他是我巫月教的女婿。”
这话听着倒是新鲜,萧云飞不禁问道:“什么意思。”
温玉竹笑了:“这巫月教,只收女子。”
萧云飞皱了眉,孙世儒显然不是女子。
温玉竹道:“闯入的男子,只有死,除非,有哪位巫月教的女子看上他。巫月教的女人是可以同时娶多个男人。”若是把萧家兄弟都娶了收在石榴裙下,未尝不是件好事,不过这萧云飞,欠管教得很。
温玉竹继续道:“徐大成一向老实胆小,在做生意方面,倒是还有些花花肠子。巫月教中的男子,都以天干地支命名,好在我见过此人一面,记得起。”
萧云飞道:“这么说,他是很早就入了巫月教了?那么他又是如何离开巫月教来到此处的?”
温玉竹笑道:“自然是被玩腻了,教主见他老实,在做生意方面又着实有些才华,这才给他喂了毒药,让他加入商队,扔到临安城来。巫月教偌大的门派,想养活这么多奢侈的女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萧云飞道:“那么离开巫月教的男子,难道都是从了商?有没有,在朝为官的。”
温玉竹思忖了一下,道:“没有。至少我是不曾知道的。”
萧云飞皱了眉,又道:“那有没有,是巫月教众,却不必留在教中的。”
温玉竹笑道:“我不就是?”
萧云飞不禁犹疑。
温玉竹又道:“我是逃出来的,你可知我只要离了五色教,就随时有性命之忧?”
她说得轻巧极了,萧云飞不禁一愣,这女子,果真不是一般的大胆。他抬眼看看温玉竹,温玉竹的脸看上去有些疲惫,竟也像是一夜未睡,忍不住心头一暖。
于是道:“既然你在萧府,我就以性命保你安全。”
温玉竹偏着头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人比萧云河更有意思。
这时,突听小红喊了一句:“孙御医来了。”
萧云飞心头一冷,默念一声,孙世儒。正欲迎出去,孙世儒已经进了院子,温玉竹还是原来的姿势站着,一动不动,可看到孙世儒的一刹那,面色一变。
孙世儒面不改色,像萧云飞微微一笑:“萧老弟有佳人相伴,看起来,孙某来得很不凑巧啊。”
萧云飞看着他,也微微一笑:“哪里,世儒兄是稀客,即便是我这有昭君再世,也是不能怠慢的。”
萧云飞何时变得这么油嘴滑舌,孙世儒不知道,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有意无意地瞟了温玉竹两眼,这个女人他没有见过,可是那身上涣散出来的气质他却是有些熟悉。
萧云飞见状,便让温玉竹回去休息,引了孙世儒去了前厅。两人的眼圈微紫,都是一夜未眠,萧云飞心知肚明。
作者有话要说:若是把萧家兄弟都娶了收在石榴裙下,未尝不是件好事,不过这萧云飞,欠管教得很。
吼吼。。。
原谅端木,这两天没着家。。
昨天码着字就被我娘拉出去逛街了,逛到大半夜,今天去参加婚礼,顺便骗我娘给买了条裙子,吼吼。。
http://。jjwxc。/onebook。php?novelid=1215372 好吧⊙﹏⊙b端木又开坑了。。这次《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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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运粮事故 。。。
夏末的烈阳格外暴躁,在秋来之前急于将自己的怒气释放干净,大地是滚烫的。马也开始急躁。运粮的队伍不紧不慢地前行着,一路向西,路上无甚景致,久了就让人心生烦躁。
赵彬在马上扭来扭去,萧云寒好笑地看着他,道:“怎么了?”
赵彬皱眉道:“老子身上都长虱子了,这鬼天气热得要命,本来就够难受的,何况还捂着那棍伤,不如把衣服脱了爽快一下。”声音极大,附近的兵卒忍不住笑了。
赵彬还不满,指着地里几个庄稼汉子,怒道:“怎么,许他们脱,不许咱们脱,兄弟们,脱。”
押运官谢容听到身后的动静,不禁回头,怒道:“说的什么浑话,穿上,谁也不许给我脱!”
赵彬闭了嘴。
萧云寒也笑了。
不多时行至一条河流,谢容下令在此地休息,自己牵马去上游饮水。一小队人坐在地上抱怨连天,这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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