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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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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离那把伞,她突然想逃走,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地呆着,刚才那种燃起的希望全然不见了,只有心痛,愧疚,她无法面对萧云飞或者萧云河,正如同无法面对她自己。

可是萧云河弯下了身子,他扔下了那伞,任凭雨水一点一点吞没他的衣衫,从他的脸颊滑下来。他把她抱起来,抱在怀里,动作触痛了她的伤口,双腿一碰便是剧痛,她却仿佛麻木了一般,只是眼睛,失神地看着躺在雨中的那把伞,如一朵凋零的花,孤单地在风雨里微微旋转。

“放我走。”萧云寒的声音有些沙哑。

萧云河的面色温和,只是没有表情,他已在桥下租下了马车,他把云寒放在车上,动作很轻,像是安慰。

“去无花山。”他对车夫淡淡道。

萧云寒闭上了眼睛。

马车停下的时候,雨声,似乎也小了。

苍翠的竹林,浸润了雨水,清绿的色泽和溪水溶在一起,柔绿的雨雾弥漫着草木的清香。萧云寒躺在云河怀里,带着竹叶清芬的水滴滴落在她的脸上,她有些失神,突然又想,再也不回去了,就躲在这里,一辈子,不见世人。

萧云河踩着长长的柔软的草茎,迈过草茎下隐藏的细小的流水,不远处竹篱已然呈现,可他没有过去,却走了另一条路。

萧云寒隐约记得,这是通往五色教的路。

她有些慌张:“不要去,求你。”她的声音因疼痛和疲惫而变了,颤抖而微弱。

萧云河没有低头看她,只是淡淡道:“那里有大夫,有药,适合你修养,你的伤我必须找人给你看看。”

萧云寒虚弱地挣扎着:“不要。”

他们心灵相通,萧云河知道云寒的性子,更知道她不想见人,她怕人看见她这副样子,特别是每个人都会知道她是教主的亲妹妹或者亲弟弟,她不想以这种方式认识五色教的人,更不想给萧云河丢人。

萧云寒在害怕,这种恐惧甚至超越了她暗地里服用忘忧药的那种恐惧。这是她心中阴暗自私的一面,不为人所知,将自己的阴影和伤痛曝露出来给人看,这对她无疑是一种更大的折磨。

可是萧云河没有怜悯,也没有犹豫,他的声音平和如水:“怕见人了?你不怕,若是你真的怕,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萧云寒有些恍惚,她咬了咬牙。她闭上了眼睛。

萧云河穿透弥漫的大雾,掠上高峰,行至深谷,从一排排竹楼和花树间穿行。

“教主回来了。”有人从竹楼里探出头来,道。

他进了石壁上的石洞,两名佩剑的白衣少年迎上来恭敬道:“教主。”

他略微应了一声,道:“把阿竹找来。”沉吟了片刻又道:“让她直接来我房内,不需顾及其他。”

少年应了一声,出了石洞。

萧云河三两步走进自己房内,内里花气袭人,他也顾不得云寒身上的泥水,将她放在床榻之上,此刻,一名布衣女子,走了进来。

温玉竹并不算太年轻,也不美,下巴太过削尖了些,眉目细细的,却有点惑人,她的步子很轻,走过来娇俏地对云河一笑,却发现了云河床上的孩子,不禁好奇地走过去。

萧云河温和道:“阿竹,这是我妹妹,受了些伤,你帮忙看看,需要什么尽管命人去准备。”

妹妹?阿竹将男装打扮的云寒看了几遍,却忍不住道:“好漂亮的孩子,果真是教主的妹妹?”

萧云河不语。

阿竹却抿着嘴笑了:“一看便是教主的妹妹,否则还有谁家的女孩子生的如此出众,只可惜偏要做个男孩打扮,真真是埋没了倾城之貌。”

萧云河道:“看伤要紧。”

阿竹皱眉巧笑道:“你这教主,怎么什么也不懂,我要给这丫头解开衣服看伤,难不成教主还要留在这里看着?”

萧云河向来无奈于玉竹的伶牙俐齿,他也不语,只是苦苦一笑,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温玉竹看着云寒,不禁也皱了眉,云寒没有晕厥,她醒着,只是很明显看得出她在忍痛。她十二岁便行走江湖,见过的残忍场面数不胜数,死在她手下的人更是不胜其数,可她看到萧云寒的时候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忍心翻动她的身子,她不知道她受了什么伤,更不知道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心下轻笑,难不成老娘会败在一个孩子手里?于是便道:“丫头,忍着点。”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抱歉,更晚了。。。。

刚刚上Q有人忽悠端木看了眼空间,玩了2秒钟游戏,耽误了时间,⊙﹏⊙b汗

好吧,剧透下,未来两章内云寒会被云河小虐下。。

当然,云河还是很有爱的。

95

95、戒毒不易 。。。

她轻轻去解云寒的衣服,翻动她的身子的时候,有隐忍的呻吟。

温玉竹苦笑,她的手很重,很凉,按在云寒腿上的时候,云寒的身体微微的发抖。

伤得不轻。温玉竹摇摇头,身上触目惊心的新伤旧伤就不必说了,单说腿,怕是骨骼受到了伤害,没两三个月怕是不能痊愈。

云寒突然抽搐起来,她恍惚睁开了眼睛,潭水般眸子好像笼上了一层雾气,迷茫,无措,绝望。温玉竹的手探上她的额头,一惊,在发烧。看着苍白的嘴唇和面庞,她突然皱了眉,这种无助而又渴求的眼神她很熟悉,她走江湖多少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看过的药数以万计,此时她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种东西,忘忧药。

是的,她不曾记得还会有什么样的东西可以让人如此颓废。

她忧心忡忡地站起来,看样子这孩子沾这种东西怕是有一段时间了,戒掉它不容易,况且这孩子现下还有伤在身,如此虚弱,怎么可能抵得住那药的诱惑。

可是现在必须下决断,云寒不能这样拖下去,再过不了多久,那瘾彻底激发,怕是生不如死,现下她正痛苦难熬,对那种东西的渴求,就更多了一分。

她下不了决心,她匆匆替云寒合上衣服,道了句:“萧大教主。”

门开了,云河走进屋里,淡淡问道:“如何?”

温玉竹皱了眉:“忘忧药这种东西,你也舍得让你妹妹沾?”

萧云河不语,安静道:“此事不须再提,叫你来,是请你想办法的。”

温玉竹不禁挑了眉笑道:“萧大教主未免胆子太大了,竟敢找来个靠施毒控蛊为生的恶女子来救自己的亲妹妹。”

萧云河微微一笑:“能杀人就能救人,能施毒的,必定也是医者。”

温玉竹瞟了他一眼,看着云寒道:“现在你自己选吧,是要戒瘾,还是要治病。”

萧云河不禁道:“这难道是两回事?”

温玉竹微笑道:“自然是两回事,这孩子在发烧,腿伤不轻,怕是现在痛得厉害,偏偏忘忧药的瘾又犯了。若想治伤,就给她忘忧药,如此一来,她对那药的依赖就更多了几分。若是现在这种情况要戒瘾,只怕会有些生命危险。萧大教主可要尽快抉择,看这孩子,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萧云河依旧微笑着:“戒瘾。”

温玉竹不禁皱了眉,她本以为给萧云河出了个难题,谁料这么快便得到了答案。不禁冷笑道:“这孩子果真是你的亲妹妹?这种罪,不是谁都受得起的。”

萧云河微笑道:“若是治好了身上的伤,却让她一生无法从所谓的‘忘忧’中自拔,还不如死了好。”

温玉竹神情复杂,她看着萧云河,似乎有点看不懂。

萧云河转身,又道:“需要什么尽管说,别小看我的小云儿,没有那‘忘忧之药’,她依旧什么都承担得起。”

温玉竹忧心地看了一眼萧云河,道:“这戒瘾没有任何逃避的法子,去拿绳子和冷水。”

萧云河淡淡道:“遵命。”

温玉竹没有再犹豫,她将萧云寒紧紧地捆绑在床上,云寒紧闭着双眼,皱着眉,身体微微颤抖着,只是动弹不得,身上的每一处疼痛似乎都加剧了,那痛楚开始小心地撕扯着她的肌肤,引诱着她,让她渴望更深的深渊。那渴望无比磨人,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空了,体内空了,只剩下一具躯壳,在无力的空白里挣扎着,她必须得到那药的救赎,否则自己将会在这煎熬里生不如死。

她突然睁开眼睛,无神地望着萧云河,萧云河的目光很坚定。她的额头沁出汗珠,她咬了嘴唇。一股清醒的意识涌入大脑,她告诉自己必须克制,可一离开云河的目光,她似乎又控制不住地,要沉入那黑暗里去。

疼痛一点一点加深,她的眼前发黑,头也烫的厉害,她只希望快些晕过去,可是那种对忘忧药的渴望扼住她的神经,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维。

她开始挣扎那绳索。她感到有人在用冰冷的泉水替她降温,似乎舒服了一点,可是更加剧烈的痛苦和煎熬如潮水般袭来。

生活没有希望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给我。”

萧云河听到细弱的请求。

“给我,求你,一点就好。这是最后一次。”

声音有些沙哑,断断续续的乞求从萧云寒的口中传出。

萧云河安静地看着她。

温玉竹焦躁地看着萧云河。云寒的声线变得高亢而颤抖,她的身体剧烈地颤动着,她几乎喊出声来。

“给我。求你。”

“堵住她的嘴。”萧云河安静地看着温玉竹。

温玉竹皱了眉:“堵住嘴可以防止咬舌自尽,可现在还太早,喊出来,可能会舒服些。”

萧云河微微笑了一下:“这样的要求喊出来,无异于放纵自己。”

温玉竹照办,她用布塞住了云寒的嘴,萧云寒奋力地摇头,挣扎,拼尽了全力想发出声音,可是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温玉竹看着云河,突然道:“是怕太过放纵,还是怕自己心痛?”

萧云河微笑不语。他的面庞永远安静潇洒,看不出丝毫感情的纠缠。

温玉竹又皱了眉,她是暗自喜欢云河的,只是现在却想,这样一个男人,怎么靠得住。

萧云河站起身,将一盆凉水泼在云寒的身上。云寒一个激灵,似乎清醒了许多,她渐渐不再挣扎了,只是紧紧皱着眉,轻轻挣扎翻滚着,隐忍着。

四下静极了,只有滴水的声音,和低低的,含混不清的呻吟。

“你干什么!”许久,温玉竹方才反应过来,怒道,“她是个女孩子,发着烧,有伤在身,这样的刺激会让她的身子更加脆弱。”

萧云河不动声色道:“但会让她的心,更加坚强。”

云寒突然抽搐起来,温玉竹冲过去,取出她口中的布,云寒一阵干呕,接着便吐了,连苦水都吐出来,身子轻轻地颤抖着。

温玉竹怜惜地抚摸着云寒的背部,嘲讽地看着萧云河:“好好想想,想要戒掉,至少要这样忍受七天,你想清楚了?”

四下一片安静。

突然,有一个细微的,嘶哑的声音颤抖道:“想清楚了,我受得了。”

云河的直视着云寒的眸子,他分明从那疲惫不堪的眸中,看到了一丝坚定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计划第三卷是此文的最后一卷。。

貌似端木更得太快了,还没排过榜就快完结了。。。虽然有计划下一本,可是。。为了点击也为了榜单,还是想自私地征询下各位亲的意见。。

有没有希望此文增加1…2卷的亲。。。

以大家的意见为主。。。

96

96、深山来客 。。。

萧云河一直没有离开过,待云寒平静下来。他才起身回避,温玉竹用热水替她擦洗了身子,喂她吃了药,料理过腿部的伤,又将她放回床上。经历这样一番这特,她已然昏迷不醒。

入夜,萧云河守在她的床前。

室内无月光,只有一盏烛火相伴,柔黄温暖,细碎地闪烁着,云河的目光变得温柔。他突然轻轻地对着昏睡不醒的云寒说了句:“哥哥真为你感到骄傲。”

声音轻的如同梦呓。

突然,门外,一个影闪烁了一下,转瞬消逝。

萧云河冲门外瞟了一眼,没有说话,没有惊异,只是微微笑了。一场不小的风波,他觉得自己身心疲惫,难不成自己已经老了?

他站起身,缓缓打开门,走出去,四下望了望,无人。

他对着自己的影子苦笑了一下,道:“云飞。”

走廊转角处的阴影里闪出一个高大的男人。萧云飞有点尴尬,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以作掩饰。

萧云河又道:“来了两个时辰,却也不进来。”

萧云飞冷着脸,没有说话。

萧云河微笑道:“这是我的地盘,有没有人进来,我会不知道?”

萧云飞冷冷一笑:“打扰了贵教清净,十分抱歉,教主,云飞这就走。”

萧云河淡淡道:“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怪我收留了云儿,而不是让她死在外面?”

萧云飞的脸色不大好看,却没有说话。

萧云河微笑了,他的笑永远很潇洒,完好地隐藏了内心的想法。“若是放心不下云儿,就在此处住下,这七天,很重要。”

萧云飞恢复了冷面,道:“不必了,云飞这就走。”

萧云河缓缓道:“等云儿伤好,我自会送她回去。”

萧云飞冷道:“不必,既然赶她走了,我便不会许她进门。”说罢转身,迈开大步,没有回头。

萧云河看着他转身离开,心下暗自好笑,既是担心,既是心疼,又何必如此固执。

他便回身去,进了屋,看着床上的孩子,又是说不出的怜惜。可突然,萧云寒皱了眉,脸色惨白,似乎在梦中受到极大的惊吓和伤痛,她喃喃地唤着:“大哥。”

萧云河也皱了眉,他又起身出去,佩剑的白衣少年上前来,道:“教主,有什么吩咐。”

长长的走廊里已经不见云飞的影子,萧云河微笑着摆摆手。笑容,有些无奈。

萧云飞独自在深夜的无花山行走,行至竹林间的茅舍,不禁有些怅然。不久前皇帝召见,提起云寒,皇上甚是喜爱,想留在身边收为己用,萧云飞婉言推辞了,他虽希望云寒可以帮他一起重振萧家,为国效力,可现下曾经涉及迫害萧家的官员在朝的,已经所剩无几,就连秦未明也被金人掳去,在外有沈让等将保家卫国,不须他过分操心,反而是当下朝中混乱,他还是希望云寒能少惹些是非。

皇上的意思,是希望他前往岷州,封陇右都护,戍边,防备西夏国的侵犯。他还在犹豫不决之际,云儿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的心里很是烦乱,他对萧云寒的失望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他年少时并不喜欢那孩子,可家破人亡之后,十年的辛酸煎熬里,是什么支撑着他,是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孩子,和自己相依为命。他希望她坚强地成长,可以担得大任,却不想她会懦弱如此。

想到这,心头又是一阵怒火。

于是他迈开步子,大步向前走去,马车在山间等候,见萧云飞回来了,车夫便跳上车子,云飞上车,马车,缓缓向山外行驶。

谁料没走两步,车子便停了下来。

“什么事?”萧云飞淡淡道。

“萧大公子,这有个人。”车夫道。

萧云飞掀开布帘,走下车去。新雨过后潮软的泥土中竟然躺了个人,月光淡薄,看不细致,只见一身是泥,看上去,似乎不呼吸了。

“死了?”萧云飞皱眉。

他翻过那人的身子,看见一张沾满泥巴的脸,泥巴的空隙间露出白皙的肤色,那人似乎微微笑了一下,云飞不禁一惊。

那人开了口:“我只是躺在这里休息而已,何必打扰我。”

怪人。萧云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将他扔在地上,正欲起身离开,却又停住了,弯□将那人抱起来,走上马车。

他冷道:“我不喜欢说谎的人。”

因为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那人在流血。他受了伤,似乎,还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额。。。。亲们,晚安。。。

97

97、新的端倪 。。。

萧府大门紧闭,夜色沉沉,温凉如水。马车缓缓停在了门口,大门却开了。

“云儿怎么样!”小小急切地从府内奔出来,初见萧云飞怀里抱着那个泥血掺半的半死不活的少年,一下子呆住了,她竟然以为是云寒,疯了般扑过去,谁知,却看到了另外一张脸,不禁一愣。

萧云飞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道了句:“她没事。”

小小却愤怒了,好个萧云飞,自己的妹妹都舍得打成那样赶出家门扔在大雨里,却从外面捡回个难民来,假装什么慈悲,难道云儿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个乞丐吗?

可她却猜对了,这人正是一个乞丐,一个心地善良的乞丐。

因为这乞丐一路上坚持着没有昏迷,他看到小小,笑了,眸光明媚。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别人会因为一个微笑而牢牢将他记住,终生不忘。

好好,就是有这种魅力的人。所以小小愣住了。

“是你。”她低低道,听不出语气。

可好好却知道,小小一定是恨着自己的。萧凌的死是他欠萧家的,所以他微笑道:“对不起。”

小小却看着萧云飞冷笑:“萧大哥,恭喜你,救回了一个忘恩负义的金国士兵。”

院子里很明亮,萧云飞看清了这张布满泥巴的面孔,宽眉细目,清澈的面庞,平和的微笑。他皱了眉。

“是你。”

“萧大人失望了。”好好笑容里的歉意永远是那么真诚,就算是现在,身受重伤。

萧云飞的目光冷冽:“我记得很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别再让我看到你。”

好好微笑得有些吃力:“对不起。”

萧云飞不习惯一个男人总是道歉,这让他无端地觉得有些烦躁,可是那目光中的诚意他无法拒绝,他深知金宋之战,两国官兵各为其主,战场上的死伤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无论如何萧凌都是以身殉国,决不能将罪责推到好好身上。

想着,他却又觉得自己这竟然是替好好开脱。最后他在心里默许了,毕竟他记得萧凌说过喜欢这孩子。现在,他也有些喜欢。

他走过去,撕裂好好被泥水浸透的衣服,瞟了一眼,两处剑伤,一处刀伤,剑痕逆势,是左手剑。

刀伤很重,划过整个背部,还在出血。他本想开口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忍住了,他从不轻易对任何一个人透露过分的情感,他自认为是个谨慎活着的人。

“小红。”萧云飞道。

于是这个名字极风尘的小厮便急急应着跑过来。

“去收拾一间客房。”萧云飞淡淡道,又对小小道:“小小,怕是要拜托你了。”

什么?小小气不打一处来,上次替好好医伤的那情景还历历在目,结果不出三日他便恩将仇报害死了凌大哥。

她冷冷地看着萧云飞:“让小小医治,萧大哥也不怕我孙小小会以更残忍的手段害死你的客人。”

萧云飞的面色微冷。

小小又看着好好,冷道:“你倒是会装,三天两头重伤如此,是为了博得谁的同情?怕是早有预谋吧。”说罢,转身便走,行至门口,又回头恨恨道:“除了云儿,我谁也不医。”

小小,消失在门外。

好好却苦笑了:“你本不必救我。”

萧云飞没有低头看他:“可我救了。”

好好道:“杀了我很容易。”

萧云飞嘴角泛出一丝淡漠的笑意:“救人一样容易。”

好好苦笑道:“所以你注定是个好人。”

萧云飞冷道:“可是你话太多了。”

萧云飞不是萧凌,他似乎从始至终都在隐藏着自己,不肯透露一丁点内心不为人知的柔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保持沉默。同陌生人交谈太久会让他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就像是自我保护的本能,他对来历不明的情感很抵触。比如丁香对他小小的爱慕,比如云寒初入萧家时眸中的期待。

于是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走进后院柴房,将好好放在地上,站起身冷道:“养好了伤便走。”

好好艰难地一笑:“好好明白。”有这样一个地方休息,他很满足。

可是萧云飞心头却隐隐作痛,他不明白他尚且可以对敌人如此,为何不能再多给萧云寒一点宽容。可是他的确做不到,他绝不能容忍云寒的任何一点错误和懦弱,那种痛心和失望会带来前所未有的压抑,他比云寒,更加承受不起。

萧云飞直起了身子,他冷冷转过身准备离开。

“萧大人。”好好的声音,很轻。

萧云飞停下来,没有回头。

好好在微笑。“你救了我,我便一定要还你这个人情。”

萧云飞不语,他在等。

“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一件怪事。”好好道。

“与这剑伤刀伤有关。”萧云飞不动声色。

“不错。”好好苦笑,好奇心总是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

“说。”萧云飞淡淡道。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更少了,肚子疼,相信同为姑娘的亲们都能理解。。。比较困,早睡了。

明天补上,周末多更。

98

98、新的线索 。。。

“我今日,才到达临安。”好好安静道,有些疲惫,想必伤口疼痛难耐。

萧云飞转过身,看着他。

好好此番南下,只不过是为了一个人。秦未明。他和秦未明也算师出同门,既然放了他,就必会保他安全归朝,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好好做事似乎也没有太多道理,自然,他做事也不需要道理。可这个理由却不能告诉萧云飞,他还不会那么好事,刚离了金国,便将自己和宋廷大员扯在一起。所以他轻轻一笑,道:“我遇到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萧云飞略微皱了眉,他心下预感不好。

“秦未明。”

萧云飞心头一惊。

那张有着温和面孔的中年男人浮现在他心里,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愤怒,仇恨,却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兴奋。

若说萧家的家破人亡,还真是拜秦未明所赐,萧家早先与秦未明也有些交往,萧云飞对此人的印象不差。可是那段过往仇恨还却是因辽金之战而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秦未明竟然懦弱如此,对于包藏祸心的金国,竟然主张一忍再忍,甚至为虎作伥助其攻打与宋结盟的辽国。理由荒谬至极,竟说是为了与日益强大且骁勇善战的金交好,以保护什么大宋的子民不受战乱之苦。

保天下苍生的方法难道就是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吗?彼时他年纪尚小,听得父亲和年轻的秦未明争执不下,他的胸中便涌起怒火。

谁知不久萧家就遭遇不测,遭人陷害不说,朝廷竟然无人理会,素来与秦未明交好的大小官员竟然把责任推脱到了逃往大宋的辽国难民身上,一切蛛丝马迹指向秦未明极其党羽。纵使他一副悲天悯人,温文尔雅的模样,萧云飞也认定了就是此人所谓,自此立下誓言,此仇必报。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只不过是为了找个机会翻身,出人头地,报得此仇。

可时间渐久,那些旧日恩仇早已变得淡漠,可秦未明却的确成为他逼迫自己奋进的动力。

萧云飞冷冷一笑,秦未明,现下宋落得如此地步,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身在朝中,却徒有其名的懦夫?

他定了定神,这样便好,既然你逃了回来,那么萧家的血债,还是要由你偿还。

萧云飞不露声色,看着好好。他伤得的确很重,现在看上去虚弱极了,甚至连说话,都不能说太久,只是面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萧云飞微微抬起下巴,冷冷道:“可据我所知,秦未明并不会武功,你莫要告诉我,是他伤了你。”

好好微微一笑:“自然不是,是有人要杀他。”

萧云飞没有说话,他明白了,想必是好好欲救人,不想自己却差点丢了性命。他一向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明明自己无甚本事,却偏还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他却怔了一下,他见过好好的武功,绝不能用“无甚本事”之类的语言形容,能将好好重伤至此,一定极不简单,恐怕连他都不是对手。

他思忖着,又道:“什么人?”

“带着面具,白衣,高瘦。”好好的声音很轻,他太虚弱,可是萧云飞没有怜悯,继续追问道:“还有吗?”

好好道:“与他交手之时,他身上掉落了一件东西。”

“哦?”

好好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色泽莹润,青黑的沁色,柔润的滑腻的玉质,萧云飞却惊住了。这枚玉佩他见过,一定见过,可是苦苦思索,竟然得不出答案。

他看着好好,突然心下生疑,他的目光变得冷冽,他缓缓道:“你没有说谎?”

好好微笑道:“若说当日我还在为金国效力之时,可能会说谎,可是现下我不过是个江湖过客,没有必要期满,何况,萧大人救了我。”

萧云飞冷道:“那面具人为何没有杀了你。”

好好微笑道:“只因我逃进了临安城,进了城,他便没有再追。”

进了城便不再追,那面具人果然很是谨慎。萧云飞心下有数,那面具人大约就是城中之人。可他转念,面色却更冷了:“你既然进了城,为何我发现你,却是在山中?”

好好道:“我只是想去寻寻秦大人。”

萧云飞说不出话来。世间岂会有这样的怪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受重伤,好不容易脱离险境后,竟然还要去确认被救者是否安全离开。

好好苦笑:“你一定不信。”

萧云飞这次却生硬地抛出一句:“我信。”

若是换做别人,他一定不信。可是换做好好,他却信。一次交往,足以看透一个人。好好苦笑,看来他与萧家,果然是注定了纠葛。

他握着那玉佩,转身走出去,行至门口,突然冷冷道了句:“算不得什么惊天大事,秦大人曾经位高权重,多几个仇家也不是怪事,凭这个,想还了人情,不可能。”

这话是好好没想到的。甚至连萧云飞自己都没想到。

第二句出口的话就更加惊人:“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愿不愿意留在萧家。”

柴房内静极了,没有人说话,一只老鼠从好好身后跑过去,引发柴堆细碎的声响。

萧云飞转身离开。

残夜将尽。一盏孤灯,一个人,萧云飞静静地在书房里坐着。他突然想到在汴梁的日子,他也是喜欢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萧凌偶尔陪在身边。每每想到萧凌是三哥的人,他的嘴角总是泛着微微的笑意,他喜欢坐在那,任萧凌陪着,自己,便静静地感受得到来自云河的温暖和安心。

可是现下,竟果真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萧凌,没有云河,甚至没有云寒。

不过他却无暇顾及此事,他拿出玉佩细细地对灯查看,这是他第十几遍看着玉佩了,果真眼熟,却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

可他无论如何要想出来,因为他在玉佩侧缘发现了两个小字:拓跋。这让他心惊。西夏国王族在古时便是姓拓跋,后在唐时因平黄巢起义有功,赐姓为李。这玉佩若是与西夏有关,那么问题就大了。如今西夏已经投靠金国,形势对宋极为不利,难不成西夏竟也在暗中玩着什么手段?

可想来,也许只是巧合,若是果真与西夏有关,为何这玉佩上刻的竟是汉文?也许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况这是块老玉,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果真是秦未明仇家悬赏而来的武功高强的杀手。

可他的心里,却有些不安。看来他果然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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