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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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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和四娘结伴上门来讨伐我长期缺席打马吊,见到这一幕波涛汹涌的暗战,对着李翊轩异口同声道:“优质男配啊…”尤其是窈窕,当即摸着下巴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没有波折的感情戏写不成好的话本。”

李翊轩听到有人夸他夸的这么高级,顿时产生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上前彬彬有礼道:“原来阁下就是女流氓纯爱记录的始作俑者啊,真是幸会幸会。”说完还不忘丢一本给小伙计,让他卧病期间不至于太无聊。

只是窈窕还没来得及多沾沾自喜那么一会儿,就听到李翊轩说愿意出资赞助她,搞个真情大回馈,发放两千本作者手抄限量版投入市场,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抱头夺门而出:“我听不见,听不见。”

李翊轩追着喊:“两千本不够就五千本,五千不够就加到一万!”

小伙计哈哈大笑:“活该!这下她该抄到手软了。”

正当我和小伙计憧憬着李翊轩该怎么整窈窕的时候,之前一直一言不发的四娘突然猛一抬头,问我:“适才翊轩公子连正眼都没瞧我一眼,难不成窈窕竟比我貌美?”

呃…

我吞了吞口水,虚伪道:“他…只对未婚的感兴趣。”

话音刚落,小伙计便由于憋笑,憋得伤口再次崩裂了…

待四娘走后,我一边替他包扎一边数落他:“你呀,要不要这么激动,对了,你说李阿大是不是瞧上窈窕了?”

小伙计呵呵一笑:“鬼知道,他打小就爱捉弄人。”

嗯?打小?

我冲他眨巴着眼睛,他却话锋陡的一转,嫌弃我包扎的不好看,有碍瞻观。哼!还真把自己当吉祥物了!

我愤愤地起身下楼,谁知才走了没几步又被他突然叫住,他一双眼睛若有所思地在我身上打量许久说道:“我刚发现从你背后看过去,和窈窕还真像…”

“当然啊,以前我们上街,老有人以为是真的亲姐妹。”

小伙计闻言,顿时眉头一蹙,嘴唇一抿,跟吃了砒霜似的。

“怎么了?”

他撇了撇嘴,闷声道:“我在想,李阿大是不是瞧上你了?”

“嘁!”我斜了他一眼,“看来你真是太闲了,想的还真多。”说完将话本子一把塞到他手里:“喏,打发时间去吧。”

下午天气晴朗,我便将丧彪抱去楼上卧房见亲爹。之前因为担心小伙计伤口感染,我将他们生生隔离了,勒令会面,导致的直接结果便是一大一小两头禽兽相思成灾,日日上演楼上楼下的隔空深情呼唤。当小狗终于见到他时,一双狗眼立刻泫然欲泣,十分凄凉的样子。我一再叮嘱它,“亲亲可以,不能碰他伤口哦。”小狗便识趣的在他脸上舔了一圈,一圈,又一圈,意犹未尽,我突然觉得,做一只小狗其实还真不错呀。

除此之外,研究那枚戒指成了小伙计的日常消遣,后来我实在看不过眼,一把抢过来,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不许看了,睡觉!”

他‘啧’地一声,手轻轻戳了一下我脸蛋。“管家婆。”一边头靠过来下巴搁在我肩上,道:“你拧开绿宝石瞧瞧。”

我顺着他的指示轻轻推开那颗闪着碧绿幽光的宝石,立刻从里头掉出一小撮白纸,卷的细细密密。

将之顺摊在手心。上头写了几个蝇头小字:壹叁贰捌叁叁肆拾。

“这是什么东西?”我纳闷道。

“要不然你试着解开看看?”他提议。

我向天哀嚎,“我举白旗还不行吗?最不擅长猜谜了。”

他单手抱我到他腿上坐着,笑道:“懒虫。”

“懒虫?我懒虫?我要是懒虫,以后就不给你吹了,官人请自便哈。”

“那可不行。”他冠冕堂皇道,“是你那个快刀乱麻又藕断丝连的青梅竹马射伤我的,你可得负责任,将功赎过是必须的。”

我耷拉着脑袋,小声嗫嚅:“他不也是没办法么。”

不知他到底听见了没有,但显然他并没有深究下去的打算,只静默又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这可叫我开始纠结了,总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屋外和风暖阳,他支开窗棂,引进些许微光,照在人心里暖暖的,背上也是暖暖的,只愿岁月静好,安然无恙。我在他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那儿,想着心事。首先,他近期又抱又摸,导致本阁主的小红桃频频失去控制,跳的十分诡异。其次,是方才的对话嘎然而止,我纠结着是否该老实告诉他关于薛煜琛的任务。心里有一个小人儿,劝解自己:“说吧说吧,你们一起作飞贼,他为了你受伤,是共患难的。”另外一个小人儿又持不同的意见,拉住我道:“不成不成,薛煜琛告诉你是信任你,你怎能告诉旁人?这不是增加他任务的风险性吗?”如此纠结着,着实挠的慌。于是一双手下意识便停在他心口挠啊挠,玩得自得其乐。同时又在他腿上扭了扭腰,好坐的也舒服些,哪知丧彪这个小混蛋瞧见了偷偷用两只爪子捂住眼睛。

我拿起床头的东西就朝它丢过去,“我们又没干什么,你捂个屁啊!”

丧彪不服,驳嘴连汪三声。

我可怜巴巴地向小伙计寻求庇护,“我们真没干什么嘛…是不是?你告诉它…”

小伙计不答,只一味笑着摸我的脸,如此情状,丧彪孤立无援,凄惨地捂住狗头羞赧而去……

“咦?这是什么?”我发现刚才丧彪呆着的位置有一本破书,被人撕扯过只剩下一半,似乎就是先前我随手抓来丢小狗的东西,再伸手翻了翻,竟是半部《大云经》!

小伙计眸色陡的一深,问道:“你猜,我到金铺之前,在郭刑家中看到了什么?”见我一脸茫然,他继续说:“才打开他们家的门,就见到郭夫人已经挂在横梁上了。”

“啊?”我伸手摸了摸脖子:“难不成,他们夫妻恩爱,碧落黄泉都要追随吗?”

小伙计失笑,对我的逻辑很无语,接着指向那本破破烂烂的《大云经》道:“谁会和那只贪得无厌下流无耻的死胖子生死相随?!估摸着是被人害了吧!当时郭夫人的脚边有这半部经书,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带出来。”

霎那——有一个念头从我脑中闪过。

戒指…

经书…

薛煜琛正是因为查到有人利用经书传递谋反的消息,才参与了现在这项任务,难不成…

我翻了翻那剩下的半部《大云经》,挽起小伙计的手臂,喜滋滋的问道。“唔,我要是解出来能有奖励吗?”

他笑着敲了一下我额头,“解出来再说吧,要是解的对,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嘿嘿,我要没收你身上所有的银子,包括私房钱。”

我翻了翻那剩下的半部《大云经》,挽起小伙计的手臂,喜滋滋的问道。“唔,我要是解出来能有奖励吗?”

他笑着敲了一下我额头,“解出来再说吧,要是解的对,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嘿嘿,我要没收你身上所有的银子,包括私房钱。”

私以为,要控制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让他有心无力,或者劳心劳力,而是要掌握财政大权,哪怕有一天他就是有心有力了,也是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又要如何出去拈花惹草呢?为了实践这一理想,我明里暗里想了不少办法掐断小伙计的经济命脉,此次有机会一偿夙愿,立刻兴冲冲的去了我爹的书房,在大方无想经卷中找到《大云经》,跑回来领功。

往日里我时常遭到薛某,阿大及阿三的羞辱,曰我没文化,故而此番略有些亢奋,端着架子,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抬起下巴对小伙计道:“嗯哼,可知道经书是怎么看的吗?”说着,翻到某一页。“呐,这个‘壹’呢,我猜是指第一卷,‘叁’是第三列的第一个字,即是‘有’。”

我是随口这么一说,但似乎蒙的还挺靠谱,小伙计听了突然坐直身子,喃喃自语道:“先前我还想这或许是账本,如今看来,更像一组暗号。《大云经》就等同于一本字库,想要传递的内容化成一个数,就算戒指不小心遗失,信息外露,也没什么关系。”

我惊讶于他的反应之快,赞叹之余,依照字条上的下一个数字,继续在大云经上翻查。“看,找到了!贰捌叁,第二卷的健度第八,又第三列的第一个字是‘细’,细针法门中的细。”

依此类推,我们很快发现一个规律,即是每隔两个数,数值递增。比如,‘壹叁‘贰捌叁‘叁肆拾就是一二三。这样看来,前两个字分别在第一卷,第二卷,那后面这个‘叁’就是第三卷。

于是我翻到第三卷,却发现所谓的‘肆拾’出现了问题。第四列的第一个字是‘顶’,第十个字是‘无’。

有细顶?有细无?

完全读不通。

忙了一下午,结果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我难免有点儿灰心丧气,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原先那一脸‘本阁主智商略高于尔’的神情也一并荡然无存。然而小伙计却并不放弃,兀自捧着经书看的津津有味,之后突然指着第三卷中的一段念道:“若有四众读诵此咒。则为诸佛之所称赞。……见事自在天作自在天像。见事八臂作八臂像。见事建驮作建驮像。见事天母作天母像。见事鬼者即作鬼像。虽示如是种种形像…”

全篇大云经,一直不断重复出现的内容便是‘若四众读诵此咒’。我猛一拍脑瓜,“如果这个‘肆’说的是四众读诵此咒的话…”

我找到第十列的第一个字,翻给他看。“有了,有了!是‘作’。”

有细作!

☆、甜水相稀客——情敌竟登门

往日里我时常遭到薛某;阿大及阿三的羞辱,曰我没文化;故而此番略有些亢奋;端着架子,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抬起下巴对小伙计道:“嗯哼,可知道经书是怎么看的吗?”说着;翻到某一页。“呐,这个‘壹’呢,我猜是指第一卷;‘叁’是第三列的第一个字;即是‘有’。”

我是随口这么一说;但似乎蒙的还挺靠谱,小伙计听了突然坐直身子,喃喃自语道:“先前我还想这或许是账本,如今看来,更像一组暗号。《大云经》就等同于一本字库,想要传递的内容化成一个数,就算戒指不小心遗失,信息外露,也没什么关系。”

我惊讶于他的反应之快,赞叹之余,依照字条上的下一个数字,继续在大云经上翻查。“看,找到了!贰捌叁,第二卷的健度第八,又第三列的第一个字是‘细’,细针法门中的细。”

依此类推,我们很快发现一个规律,即是每隔两个数,数值递增。比如,‘壹叁‘贰捌叁‘叁肆拾就是一二三。这样看来,前两个字分别在第一卷,第二卷,那后面这个‘叁’就是第三卷。

于是我翻到第三卷,却发现所谓的‘肆拾’出现了问题。第四列的第一个字是‘顶’,第十个字是‘无’。

有细顶?有细无?

完全读不通。

忙了一下午,结果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我难免有点儿灰心丧气,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原先那一脸‘本阁主智商略高于尔’的神情也一并荡然无存。然而小伙计却并不放弃,兀自捧着经书看的津津有味,之后突然指着第三卷中的一段念道:“若有四众读诵此咒。则为诸佛之所称赞。……见事自在天作自在天像。见事八臂作八臂像。见事建驮作建驮像。见事天母作天母像。见事鬼者即作鬼像。虽示如是种种形像…”

全篇大云经,一直不断重复出现的内容便是‘若四众读诵此咒’。我猛一拍脑瓜,“如果这个‘肆’说的是四众读诵此咒的话…”

我找到第十列的第一个字,翻给他看。“有了,有了!是‘作’。”

有细作!

我俩面面相觑,恍然大悟,原来郭刑死前在自己的戒指里留下了一张小纸头,上面是他的遗言,三个字:有细作。

那么,这样一来,就涉及到两个问题。谁是接收消息的人?谁又是细作?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小伙计实话实说,就凑到了他的耳边,悄悄地将薛煜琛的事儿告诉了他。岂料…他竟一点儿也不惊讶!还说:“你们俩胆子还真够大的。”

“嗯?”我纳闷道:“你…”

“我怎么知道?”他眉头一挑。

“嗯。”我郁闷的垂头,为何他总是什么都知道的?!

他低声冷笑:“哼,你不就是看到了他的纸条才要将我送走的吗?”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有些惊恐的望着他。

他高傲的抬起下巴,“那你又将我找回来做什么?”

“这个么…”

“还不知道?”

“……”

他叹了口气,循循善诱:“那我受伤你哭什么?”

我皱眉。

“这个问题你是不是也该好好想想了?”

“哦。”我十分顺从的点头,但想了一想,又问:“你怎么知道的呢?该不会是偷偷抓了我的小白吧?”

“哼!”他朝门外喊了一声,“丧彪,把你娘的罪证拿出来!”

片刻后,就见到狗中之霸叼了一张纸片闪电般的冲进内室,正是薛煜琛承诺我的“总角之约,青梅竹马,莺俦燕侣,苍颜白发。”

“叛徒!!!”我指着丧彪,‘嗷呜’一声哀嚎,钻进了被窝。

他含笑将我挖出来,捧着我的脸,柔声说:“喏,丫头,有些事情呢你可以装傻 ,有些事情却不能,须得细细分清楚了,犹豫不决朝秦暮楚什么的,可不是好习惯。”

他的眉毛眼睛鼻子,近在咫尺,说话间软软的风到我脸上,鼻子有些发痒,我揉了揉,继而扁着嘴道:“你骂人。”

“何时骂过你?”

“你说我水性杨花!”

“嘁!”他笑着弹我额头,“还不傻。”

接着他捉起我的两只手,同我分析道:“我们打个比方,假设你的左手是婆娑教,右手是逍遥门,那郭邢,金某人,就是婆娑教的。”

我举起左手表示理解。事实上,江湖上并没有逍遥门和婆娑教这两个门派,小伙计如此说,是为了让他的叙述更通俗易懂些。我道:“婆娑教盘算的是…”跟着张了张嘴,用嘴形说:“谋反。”

“嗯。”他又道:“细作——就属于逍遥门的。至于你的青梅竹马,我们先放在一边。”

“逍遥门安插了细作到郭邢身边,通过某件事或某些原因,郭邢发现了细作的身份,于是被灭了口。但是临死前,他想到要给自己的同盟留下遗言,按照以往一贯的方法,往戒指里藏暗号,互通消息。但细作本身并不知情,杀了人以后一走了之。接着,当婆娑教看到了暗号之后,决定要抓出细做,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听得津津有味,觉得比说书先生讲的故事还精彩。

“利用郭邢的死。”他淡淡地说,“细作就是凶手。抓细作不就等于抓凶手吗?所以只要想办法确认凶手的身份就好。如此,就容易许多了。郭夫人虽然不清楚内情,但很多细节逃不过她的眼睛,婆娑教众人通过她,基本可以锁定几个嫌疑人。”

我恍惚中明白了一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就是嫌疑人?”

“之一!”他补充:“你不是唯一的嫌疑人。”

我心里有个模糊的影子一闪儿过,这些天来,这个影子一直缠绕着我,先前小伙计就暗示过我:“相亲会上除了你还有谁?”显然,只有百里红了,当初就是她怂恿我去得。而事到如今,百里红一直没有露过面,我心头的影子也就扩散成了阴云,笼罩着整片天。

小伙计见我闷闷不乐,摸了摸我的脑袋:“因为另一个嫌疑者恰好又与你有些关系,于是婆娑教就想到安排一场相亲,将你们两个凑在一块儿。”

我叹了口气。

小伙计都说的十分明显了。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劝慰道:“既然有疑惑,就想办法弄清楚吧。否则我看你放在心里…”说着,将我的脸当作面粉团使劲搓揉:“哎哟,都快纠成面疙瘩了。”

我本来情绪挺低落,被他一折腾,噗哧笑了出来。“你知道面疙瘩是什么吗?”

他抱怨道:“你昨天还逼着我吃了。”

我正色道:“挑食可不好。别学着和李阿大一样。”

小伙计脸上立刻出现一副鄙夷的神色:“他有四不吃,你知不知道?不贵的不吃,不鲜的不吃,颜色不好看的不吃,长得不好看的也不吃。”

“理由呢?”我问。

“以形补形。比如说香菇,他觉得吃了皮肤会变黑…”

“……”

我们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小伙计见我心情好转,才言归正传道:“你照顾了我这么些天,也怪累的,四娘和窈窕来找了你好多次,过两天叫她们来一起打马吊吧!”

我不得不佩服他心思细密,连借口都替我找好了。

若贸贸然与百里红对峙,而她又不是细作,岂不是伤了姐妹之间的感情?!打马吊确实是个很好的理由。

过了几天,我按着小伙计的吩咐,在江汀阁搭好了台子,等她们几个来齐了一块儿打马吊。令人失望的是,百里红再次缺席。这一回,就连窈窕和四娘都察觉出一些古怪来。

我和小伙计不方便明着插手,便让她们四处打探一下阿红的下落,再汇总到我这里。

☆、甜水乡船坞——别样樱花酿

据四娘回忆;百里红曾经偕同郭氏夫妇一起去她家的绸缎铺子挑选过面料,当时只说是给郭员外纳妾张罗头面;一并还有珠钗耳环等等;并没有说明那个‘妾’到底是谁,四娘便没往心里去。

然而冰人馆的第一条基本守则就是;一切婚嫁娶亲都必须记录在案。为了确认,四娘和窈窕又特地去了一次冰人馆查看资料;上面果真没有记载过郭员外要纳妾,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百里红私下里自行安排;那个妾就是她自己;她用了美人计。

之后;四季坊的老鸨又向窈窕透露,郭刑曾去买过一些特殊的药物,我虽不知道究竟是何种药材,但不通过正规途径,反而去青楼买,想必也无非是合欢散之类的东西。然而窈窕却告诉我,是一品红。

我不由心惊,此前百里红曾多次旁敲侧击地询问过我,关于肉苁蓉的气味和形状,没石子与何物相生相克,药材的阴阳之分,以及如何做到七情配伍。

其中,七情配伍是至关紧要的。因为一个不小心,当两种不应该混在一起的药放到了一起,就会变成杀人的毒。

肉苁蓉,淫羊藿,没石子,桑瞟蛸是最常见的具有壮阳益精效用的药材,而一品红,虽与合欢粉,春日散功用差不多,但更为烈性霸道,不仅催情,更多的是致幻,令人神智不清,心魂荡失。一旦将上述四种药材与一品红相混合,便会产生如同见血封喉一般的毒物,瞬间可致人暴毙。且,死亡时呈自然常态,不露异状,使人无迹可寻。

原先我就一直纳闷,自己虽然与郭刑有过龃龉,但却并没有真的动他,何以对方偏要设局,用戒指做诱饵等我们自投罗网。现在想来,小伙计给的提示是正确的,对方找的未必就是我。

相亲以前,在对方心目中,我与百里红的嫌疑程度只怕是不相伯仲,但相亲结束以后,谁高谁低就很难说了。

小伙计说:“正常人看到一枚价值不菲的戒指,都难免露出欣喜艳羡之情,你平日里喜怒哀乐全挂在脸上,当时的反应肯定也特别强烈,虽说不能彻底洗脱嫌疑,但应该也大大降低了。”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很不幸又被他言中了。看来我以后还是深沉些好。

“她呢?”小伙计问,“当时她如何?”

“没什么反应,像是根本没看到。”我瓮声瓮气的说,“依你所言,那枚戒指就是个诱饵,用来试探我和阿红的反应?”

他点头:“凶手看到戒指,知道自己留下了把柄,倘若沉不住气,自乱阵脚的话,便会掉入陷阱。”小伙计摸了摸下巴,十分肯定的说:“我猜郭夫人多半是百里红杀得。”

“怕郭夫人爆出她的身份?”

“嗯,郭家宅子应该也早就有人候着了,就跟埋伏我们一样。”

我愈听愈心惊,如果真是这样,那阿红现在的处境岂非相当不乐观?

小伙计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我皱起的眉心,温言道:“你总是顾着别人,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我们虽然不是凶手,但到底跑去金记搅了趟浑水,所以在对方的心里,就算我们不是真凶,多半也是帮凶,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被他说的心有戚戚焉,但桩桩件件,思绪已然清晰。整个事件里的凶手,被害人,过程,都十分明确,唯一不明的仅剩下动机。

百里红好端端的,杀人干什么?

小伙计沉吟半晌,问我:“你可还记得郭刑脑袋后面那六个洞孔?”

“记得!”我不假思索的点头,“方中带圆,左右两排各三个小洞。”

当时我完全检查不到他有中毒的迹象,便以为他是被人用某些尖利的物事击打而致死,故一直记忆犹新。

小伙计提出一个疑点:“既然现在确定他是被百里红用药物谋害,可见他并不是被人打死的,何以脑袋上会有洞孔?”

我摇头表示不知。

小伙计不紧不慢道:“显然,那是郭刑自己拿东西往头上扎的。”

“啊?”我下巴险些脱臼。

他伸手将我的下巴接回去:“郭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又得通知自己的盟友,队伍里混进了奸细,那奸细的目的是什么呢?郭邢很清楚,他死后同伴必定仔细检验他的尸首,所以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是再好不过的方法。”

“原来如此!”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眸色一沉,跟着问我:“六牙大象的传说你总该听说过吧?”

“嗯?”我歪着头想了许久,才想起还真有这么一个东西。不过那都是一些市井传闻,道听途说,没想到竟是真的!文人小说下载

小伙计肯定的告诉我:“确然是有这么一件东西,六牙大象共有四座,据说集齐所有大象便可制作成号令七十二省的连兵符。‘得六牙大象者得天下’,这个说法纷纷扬扬也传了许多年了。至于那两排各三个,总共六个洞孔我估计就是大象的白玉牙齿。”

我突然有种拨云见雾的感觉。原来,这就是动机!

为了抢夺一尊六牙大象。

这个东西追本溯源还要从先帝爷在位时讲起,彼时皇后寿辰,宇内一片欢腾,就连九州疆域外的乌溪,大夏,仙罗,甄萱四国也赶来中原凑热闹,顺便带着自家的土特南海东珠,汉白玉,绮罗翡翠,紫瑛玉豪作为礼物。同安帝龙颜大悦,命能工巧匠集合上述四种材料打造六牙大象以回馈诸国。

翡翠是大象的身干,白玉用来制作象牙,顶戴东珠,再以紫瑛玉豪点墨,于东珠上方分别纂刻两个小字,合起来的八个字便是:四海升平,八方宁靖。

用意很明显,大家不要打了,吃吃喝喝不是挺好的么…

因为口说无凭,所以六牙大象可以作为一种信物,一种图腾,借此提出一个条件,即:大覃愿与邻边四国和平相处,互不进犯,倘若某一天违背此誓,四国便可集齐四尊六牙大象,制成号令中原七十二省的连兵符,到时里应外合,从四面围剿大覃。同理,四国亦不能无故骚扰我大覃边境,挑起事端。

以前听说书的时候,茶楼里的老秀才们对此就有诸多不同的见解。有人说这是一种很高明的制衡之术,也有人说这不是犯傻吗,把自己国家的兵力拱手他人…

但无论坊间如何揣测,众说纷纭,大覃皇室从头到尾一直没有给过一个官方说法。

几年之后,同安帝很不幸的英年早逝,留下一个话都还没说清楚的小太子,当然就是现在的祸水李翊轩,于是四国之一的甄萱便立刻借口撕毁契约,在边陲发动战乱。

国难当前,几个把持朝政的老臣却不是装死就是装瞎,通通不务正业。小伙计分析给我听:“徐敬业手握重兵,不去镇守边疆,反倒一直冷眼旁观;司徒端仪其实是个好人,可惜太过迂腐,没事成天抨击一个死了老公的妇人,目光短浅。至于蓝玉,声名显赫,暗地里却结党营私,收受贿赂高达几百万两。”跟着叹了口气,颇为同情的说:“孤儿寡母的,要压制偌大的朝堂,着实不容易。”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也和坊间的大不相同,觉得十分新鲜。

小伙计说,内忧外患之下,皇后这个急性子不高兴搞什么垂帘听政了,自己披上了龙袍,登基加冕,成了武皇。既然大家不听管束,那就杀鸡儆猴,先是雷厉风行的处置了司徒端仪,跟着再灭蓝氏一族,手段十分果决。

由此可见,光靠耍嘴皮子功夫是没用的,关键时刻还得靠武力解决问题。如此霸道的龙气之下,墙头草们一个接一个表态,高歌忠君爱国。很快,大覃便联手大夏,一块儿灭了甄萱。

据说出征前,武皇曾特地吩咐过手下的将士,务必要将甄萱的那尊六牙大象带回,无奈战后回报,两国军士在甄萱几乎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刻着‘宁靖’二字的六牙大象。而事后,凯旋而归的将士们一律加官进爵,唯独一个军师,请求告老还乡。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郭刑手里有一尊大象,可见他就是当时那个军师。悄悄收藏这尊大象,以图日后奇货可居。但这种事情,拿捏得好可以飞黄腾达,拿捏得不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他的下场很好的印证了第二种可能。

只不过有一点,我无论如何想不太明白,百里红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要六牙大象做什么?

小伙计白了我一眼:“当然是做连兵符啊。”

我‘啊’的一声,赞叹道:“真没看出来她有这份心思,要做女皇帝啊!好有大志!”

小伙计抬手压着额头,无力道:“当然不是啊,唉,她背后有人。”继而耐着性子同我解释道:“你刚才自己也说了,婆娑教为的是皇位,那逍遥门自然也是。百里红是逍遥门的一分子,理所当然要为她的主上尽忠。”

我想了想,总结道:“我明白了。百里红为了得到六牙大象,设计杀了郭刑。郭刑死前在戒指里藏了纸条,随后自己往大象上磕,好让同伴发现凶手杀他的真正目的。而后婆娑教要找出细作,再用戒指当诱饵刺激凶手,百里红上了当,跑去找郭夫人灭口,跟着中了圈套。”

他点头:“没错。”

“那薛煜琛是不是…”我踌躇道,“他既然听命于金公子,还主动接近白雅问的父亲白知县,表面上看起来应该是谋反党婆娑教的,可我知道不是,所以…他是不是也和百里红一样,是逍遥门的?”

“嗯,所以那一箭他才必须要射。懂了吗?”他捏了捏我的耳珠,凑近了沉声道:“我知道你的性子,尤其是如今阿红生死未卜,你一定不肯放手,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可我和你说这么多,不是跟你说着玩儿的,是想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你能管得。不要轻举妄动。答应我,好吗?”

他鲜少这样严肃,我便不与他辩驳,以防他又要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只默默地应了。

但阿红是我的朋友,哪怕她做了天大的错事,就算是她此刻已经死了,我也要把她的尸首找回来。这是我能为朋友做的,最微末的小事。

☆、甜水相福利——床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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