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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绣-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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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曹氏是近些年才进府的,进府一段时间传出有孕,中间也经历了一番曲折,险些丧命,才顺利怀胎十月产下霍云清,这已经引得府内和坊间有了许许多多的传闻,这在以人丁兴旺为大家族兴盛考量的古代是一件很不乐观的情况。

霍良夜脸色阴沉下来,心中的怒火犹如滔天巨*,汹涌澎湃,大有淹没一切的势头,他目光一凝,射出一道锐利如刀剑一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绿柳,一字一句的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绿柳一个丫头,没有素洛那般的定力,也没有那样的气魄,早就被霍良夜的气势吓得腿都抖了,说话都有些困难:“那个…………徐大夫刚来说…………说…………说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霍良夜咬牙冷哼:“终于让她们还是得逞了。”

生气的霍良夜是一般人不敢接近的,他转身对苏颜未说:“颜未,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办妥”

苏颜未标志性的魅惑一笑:“去吧,包在我身上。”

霍良夜嘱托完之后,又问绿柳:“少夫人呢?”

“在曼青阁,曼夫人身边。”绿柳一五一十的回答。

“去曼青阁”霍良夜振衣而去。

霍良夜赶来曼青阁的时候,素曼性命已经没有大碍,只是那声称将近三个月的胎儿,稍微有些不正常,随着触目惊心的鲜血,化为乌有,混乱中没有人多想。

只是被一双镇定,清亮的眸子看在眼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床上虚弱的人。

霍良夜对素洛微微点头,径直来到素曼床前,素曼听见响动已经悠悠转醒,看到霍良夜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霍良夜制止,声音依旧清冷,仔细听却带着一丝心疼:“你身子这么虚弱,哪有这么多虚礼。”他掖了掖被角,心中带着愧疚和探寻:“都怪我,这段时间忙于布坊的事情,没有顾及好你们母子的安全,这才酿成今天的事情。”

素曼双眼红肿,满是血丝和悲痛,听到霍良夜的自责,刚止住的泪再次涌了出来,珍珠一样,一颗一颗顺着白皙如玉的脸颊缓缓滑落,把侧面的绣花枕打湿,也打湿了霍良夜放在枕边的手,如此凄美的境况,任谁看了都要心酸的流泪。

素洛觉得眼前的两人是那么刺眼,嘴角一丝无声的冷笑,转身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出了房间,回了自己的曼青园的西院。

刚一回来,红裳就焦急的跑上去,连珠炮似的问道:“少夫人,那边情况怎么样?孩子保住了么?要是没保住,到时候大夫人怪罪下来怎么办?少夫人想好对策了么?”

素洛之前本来以为自己也会惊慌,可是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的心里反而一片宁静,她打断红裳的话:“夜里怕是要降温了,多穿件衣服吧……”

说完这句话,径直回了房间,关上门,红裳一头雾水的愣在门口。

曼青阁,素曼带着哭腔说道:“良夜,这孩子,我们的孩子都怪我,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之前姐姐还告诫过我要小心,谁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

霍良夜抬眸看向素洛之前站着的位置,看那里空无一人,眼光转为冷厉,显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连忙问素曼:“这次是怎么回事?”

素曼虽然躺在床上眼睛却一直盯着霍良夜看,没有错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到霍良夜刚才的眼神,素曼心里冷笑,面上却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瑟瑟发抖,整个人蜷缩在被褥中,又哭了个梨花带雨。

“昨天我看雨空气清新,走闷在屋子里面也不是办法,就想出去走走,正巧徐大夫叮嘱要多多走动才对胎儿有好处,于是就带着绿柳到花园散散步,行道偏僻的地方,突然冲出两个丫头,很用力的撞了我一下,然后……然后就……”生下的话语汩没在哭泣中。

“还记得那两个丫头的样子么?”霍良夜轻声问道。

素曼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当时太慌乱了,很是惊慌,没看清她们的样貌,倒是……倒是记得她们的裙襦上,好像是……”思忖了片刻,素曼确定的说:“好像是有鹅黄色的花纹。”

在场的人听着都是一愣,脸色都变了,不时瞄着床边坐着的霍良夜。

霍府向来是等级分明的,丫头的衣服颜色花样有着严格的规定,只有正妻的丫头才能穿鹅黄色这类相对淡雅的衣衫,其余都是翠绿色的普通裙装,这一规矩是当年霍宋氏定下来的,每年婆子们更换衣衫的时候,都分外注意,绝对不会出现半分逾越。

随便越规矩被发现了是要受罚的。

霍良夜一听,眼光更为森冷,这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正妻位置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娘亲,另一个则是素洛。

自己的娘亲身体向来不好,尤其是入秋之后,身子骨更是差,几乎每天都卧床,而且已经多年不管府中的大小事务,不能插手这样的事情。

而素洛呢,霍良夜不知为何深深相信素洛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她有动机,那么到底是谁呢?

是谁心死如此缜密,将事情栽赃给无辜的人,还不被察觉?

霍良夜刚想再问什么,就听门口一阵响动,侧头看过去,来人身披着披风,旁边红袖扶着,面色严肃,还有掩饰不住的倦容。

霍良夜看清是谁,连忙起身几个大步跨过去,从红袖手中扶起高贵夫人的胳膊,说道:“娘亲这么晚了,怎么来了?”

霍宋氏沉声道:“我这个老太太还没死呢,有人在眼皮子底下杀了我的孙儿,你说娘亲还能睡得着么?”

说着眼睛扫过床上的素曼,凌厉劲让素曼打了个冷战,挣扎着起身,恭敬的俯身:“给大娘请安。”

霍宋氏手微微抬,语气里有心疼,但是眼神却冰冷:“休息要紧,快躺下吧。”上前坐下,握着素曼的手说:“苦了你了,孩子……”

这一句话,素曼的眼圈又红了,泪水又流了下来。

霍宋氏转头对站在身后的儿子说:“可有什么头绪?”

霍良夜避重就轻的开口:“只知道是两个丫头鲁莽撞到了素曼。”

“哪房的丫头?”霍宋氏双目冷电一般的看着霍良夜:“哪房的丫头这么不知好歹?找出来连同主子一并受罚”

霍宋氏像是想起什么,扫了屋子一眼,看似漫不经心,语气咄咄逼人的问道:“素洛呢?我之前不是让她仔细照顾素曼的么?怎么现在出事却不见人影?”

霍良夜好言解释道:“素洛跟着忙了大半天,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休息?”霍宋氏眉毛微挑,音调提高,嘲讽道“这个媳妇还真是心宽,自己的妹妹滑了胎,她还能睡得着,成何体统,去,给我叫来”说道最后带着斥责。

红袖刚要去,一个人端着大枣红糖姜汤进来,不是素洛还能是谁,素洛看到霍宋氏没有半点惊慌,从容不迫的端着托盘恭敬的请安:“不知大娘来了,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刚才媳妇见妹妹失了许多血,脸色苍白,就下去煮了这大枣红糖姜汤,补血驱寒。”

霍宋氏深深地看着素洛……

结发为夫妻 123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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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良夜见素洛额前还有细密的汗珠,疼惜的走上前,理了理素洛因为汗而沾在额前的碎发,接过托盘递给下面的丫头,柔声的说:“这些粗活交给丫头们做就好了,你看看出了这些汗,着凉了怎么办?”

素洛因为霍良夜这一连串亲密的举动有着不自在,回了霍良夜一个笑,不着声色的退出霍良夜半敞开的怀抱,从托盘上拿起瓷碗,用汤匙舀了舀,说:“妹妹,趁热喝了吧。”

素曼刚要接过来,郝婆子伸手制止,警惕的看着素洛,素洛明白摆摆手让郝婆子随意,郝婆子从怀中拿出银针往里面探了探,拿出来依旧是泛着银白色的光泽,才递给素曼。

从素洛进来,到刚才整个过程霍宋氏都看在眼里,从霍良夜的亲昵,素洛的略显尴尬,到郝婆子验毒时的坦荡,换下先前的严肃,一脸慈爱的说:“素洛,真是费心了,怎么不见你的丫头?”

素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红裳在整理厨房,素洛好长时间没有下厨,把厨房弄得一团乱。”

素曼一听厨房二字脸色一凛,没有逃过霍良夜如影的眼眸。

霍宋氏像是婆媳之间闲话家常一样,开口问道:“素洛,听说你前一阵子收了一个新的丫头。”

素洛心下明了这是在变相的询问,答道:“那丫头叫汪楚儿,媳妇看着可怜就收了做个丫头。”

“哦,那怎么这会儿没看见……”霍宋氏的声音很轻却让人听着不舒服。

素洛回答:“她识字段文,新绣房有些事情交给她做,一般一个礼拜她有四天都在那里,今天晚上在新绣房。”

霍宋氏点点头,不管信是不信,素洛这般的从容都是少见的,难道这件事情真的与她没有关系?其实素洛是有动机的,汤圆的那次受伤不就是因为素曼么,她们亲如姐妹,保不齐是为了汤圆报仇而出此下策。

不过,既然说是下策,那就有不做的道理……

霍良夜开口:“娘亲,你身子一向不好,这件事情就交给儿子处理,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你先回去休息吧。”

“红袖……”

红袖听见霍良夜的召唤走过来:“扶夫人回去吧。”

霍宋氏也没有反驳,任由红袖扶着,临走前冷冷的看向屋里的一对姐妹:“素洛,这次的事情虽然不能全然怪你,但是你身上有职责,出了事情一定要责成以警醒下面的人的,晚上就在祖堂门前跪一夜吧……”

“娘……”

“是……”

前一声震惊是霍良夜的,后一声应承是素洛的。

霍宋氏没有多停留,说完就走了。

霍良夜脸色铁青,握住素洛的手腕,拖到外面,声音低沉的责问:“为什么要答应受罚?明明不是你做的,你这一受罚不是承认了,让真正的黑手看好戏么?”

素洛挣脱开禁锢,冷冷的一笑:“一旦有了怀疑,在别人眼中你做或者没做都是一样。”素洛抬眸琥珀色的眸子闪过自信的光芒:“只有这样才能引出真正的黑手,人在得意时最容易犯错,我们能做得就是将错就错。”

“那今晚我让承业再暗处跟着你们。”霍良夜知道了素洛的想法后,很是不放心她这样的冒险。

“不用,她们的目的不是我。”素洛说完就走了,全然没有理会霍良夜的好心,霍良夜心中窝火。

黑房间,没有燃任何的蜡烛。

坐着的人反复把玩着手中的珠子,如隔岸观火一样,笑得悠然:“那丫头自己出的果然是一个好计策,不过跟你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啊……”

侍立在一旁的人笑了,她一副圆脸,慈眉善目的模样,笑起来还有几分和蔼可亲:“对付那样的小丫头,还不是小菜一碟,要是没能完成的话,哪有脸留在您身边伺候,那边有消息传来,老奴就知道动手的时间到了……”

站着的人又看了看坐着的人,犹豫了一下开口:“不是婆子我多嘴,夫人,这次是您有些鲁莽了,那东西的味道虽然一般人闻不出来,可是却不证明所有人都无法察觉,这次是素洛那丫头发现的,没想到这丫头对药石还有一定的研究,这么古老的方子她都知道,日后,这样的人还是要提防的……”

坐着的人诚心说道:“这次确实是我着急了,平添了这麻烦。”

“夫人这样说就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是真心实意的帮助夫人的,再说,素曼那丫头还是涉世未深,虽然有些头脑,却远远不及她姐姐,以为花点钱收买了看门的小厮,把人放进来就成了,真是好笑,这霍府上上下下的哪是她说的算的地方,要不是夫人让下面的人暗中授意,那个江湖妇人能进得来么?早就有人通风报信了。”

坐着的人笑得分外愉快:“那天我听下面的人说,那妇人径直去了曼青阁,那丫头一听是个女胎瞬间小脸就白了,那么精彩的表情还真想亲眼看看……可惜啦……后来,还让那妇人给她不伤身子的滑胎药,还注意药效,算她还有几分心思,她这一盆谁一下子就泼向了她姐姐,她姐姐现在可是百口莫辩,这件事情还惊动了大夫人,这回有好戏看了……不过,你怎么知道这胎一定是女胎的,要是个男胎她断然不会这样做的……”

站着的人憨厚一笑,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透出精光,坐着的人想了想心里一跳:“莫非…………”

站着的人轻描淡写的说:“西京城说大就大,说小就小,那个江湖妇人正巧是我年轻时的姐妹,听说素曼他们四处打听什么神医,我就暗中授意让她去了,不过就是演了一出戏而已……是男胎也是女胎,是女胎自然就是女胎了……”

坐着的人惊讶过后,又是一阵得意的笑:“可怜的小丫头,真是可怜见的,要是她知道自己怀着的有可能是一个男胎恐怕又要哭个肝肠寸断了……”抬头看向身边的人说:“你啊你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竟然有了这样缜密的心思。”

站着的人没了笑容,声音带着惆怅:“夫人,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一个人受了这些折磨……”

坐着的人睫毛颤动,眼睛干涩早没了眼泪,眼泪早就十五年前哭尽了,只剩下恨,绵延不绝的恨意,有时那满腔的恨意能让睡梦中的她惊醒,然后睁着眼睛等待天明。

如果,你不曾失眠过,你永远不会知道,夜那么长,天那么难亮……

每过一分钟,那恨意就增添百倍。

祖堂门前青石石板冰凉刺骨,素洛跪在上面,冷风吹过,地上的落叶打着旋涡,素洛散落在后背的头发随风飞舞,虽然之前加了件外衫,却依旧不敌这北方晚秋的寒冷,身子不停打颤,脑子却分外清醒。

红裳抱着披风赶过来,终于明白了素洛之前说的意思,确实,今天晚上很冷,刺骨的冷。

天空阴沉,冬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少夫人,快披上,这还有姜茶,喝点暖暖身子。”红裳小跑过来,给素洛系上披风,手擦过素洛冰凉的脸颊一阵心疼,不禁抱怨:“大夫人真是狠心,天气这样冷,怎么忍心……”红了眼圈,声音有些哽咽,跟着素洛的这段时间红裳打从心里佩服这个主子,处事处变不惊,颇有当年夫人的风范,而且对下人向来很好,从不无缘无故的责罚,而且汤圆死后,素洛就像没了一个朋友一般,看得红裳心里难受,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去大夫人那里去报告素洛的情况了。

素洛看着红裳一个人忙活,笑着说:“既然是受罚就要有一个受罚的样子,哪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因为冷的时间长了,鼻音很重。

“我的少夫人,这里这么偏僻,哪会有人来看啊,快喝了吧,这要是有个好歹,遭罪的还是你自己,到适合汤药可没有这么甜了。”红裳劝道。

素洛拗不过红裳,只能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下去,顿时觉得身上由里到外的暖了几分。

把碗还给红裳催促道:“你回去吧,这里晚上露水重。”

“不回了,今儿个红裳就陪少夫人说说话。”红裳甜甜地一笑。

素洛蹙眉:“回房里去,在这里受什么罪。”

红裳无所谓的一笑:“这哪里是受罪,红裳倒觉得这是一种享受呢,这里空气多清新,少夫人,你想一个人独自享受可不行。”

“别胡闹。”素洛严肃的说。

红裳也一本正经的说:“少夫人,红裳没有胡闹,自从汤圆去了以后,少夫人的难过和隐忍红裳都看在眼里,红裳知道少夫人心里面不好过,可是却没有个知心人能说,少夫人,要是不嫌弃,红裳愿意做您的知心人,少夫人红裳知道汤圆的在您心中的地位是谁也无法代替的,红裳也不奢求能够代替汤圆,只求少夫人别苦了自己,身边有个能说话的人。”红裳的哽咽:“红裳知道少夫人或许担心我原是大夫人身边的人,现在除了这样的事情,别的丫头躲还来不及,我这样是不是想从中套出什么话来,红裳之前确实做过这样的事情,不过,看到少夫人对红裳这般好,就再也没做过那样的事情,如今说的话都是真心的…………”说到最后红裳已经泣不成声。

素洛一开始心中还有疑虑,可是见了这样的场面,突然想起了汤圆,心里也是极难过,揽过红裳轻拍着她的后背,自己的泪也流了下来。

没有星星的夜晚,冷寒入骨,两个瘦弱的人影蜷缩冰凉的青石板上,悲伤依然如影随形。

旷世的孤独犹如奔腾的海啸,壁立而来。无边的黑暗如同一只无形的鬼爪,将紊乱的思绪拉回无法回避的过去。

过去是什么?是担惊受怕,是软弱无能,是悲情岁月,是困苦不堪。

一直站在暗处的霍良夜握紧了拳头,眼中悲伤尽显,任凭风吹着他的衣衫。

结发为夫妻 124一波未平

124一波未平

素洛问身边的红裳:“交代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发现?”

红裳点点头:“还是少夫人心思细腻,叮嘱我要仔细留心,你端着汤去了曼青阁不久,厨房里就来了一个人。”

“绿柳。”

“绿柳。”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默契的相视一笑。

素洛没再说什么,回想着昨天在厨房的一切。

因着素曼有了身孕,园中的小厨房就扩大了一番,经过素曼的事情所有入口的东西她都要亲自经手,仔细验过才敢食用。

她去厨房亲自给素曼煮枣糖姜汤,因为不经常来这个厨房东西的摆放不是十分了解,与红裳两个人找了起来,看见架上放着一个食盒,也没在意,正要离去,素洛好像闻到了什么,混淆在饭菜的香气中,素洛有些疑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仍旧是不能确定是什么味道。

冥冥之中就是很熟悉的味道,若隐若现,素洛俯下身子仔细的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火灶下什么也没有,不过好像经过很猛烈的燃烧,正常做饭不会将灶中的木柴烧的丝毫不剩的,素洛看出其中有所蹊跷,拿起旁边的木棍在灰烬中仔细的寻着,一道细微的玉石光泽,素洛伸手拂掉上面的灰烬,竟然那是那日见得金石玲珑,镶着缕金丝线的白玉,那玉小巧玲珑,晶莹无暇,层次分明,环环相套,缕金有各种图案,正中还镶着一个红宝石。

看着这熟悉的物件,素洛有些失神,想起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脑中拨开云雾见月明。

看着手中的物件,只想到了一句话:物是人非。

天下还有这般狠心的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下的去手。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第二天一早,没有休息,素洛直接去了竹青阁,承业刚从里面退了出来,看见素洛过来,连忙迎上去:“少夫人,少爷刚刚睡下,要不等会再来吧……”

素洛听了心里疑惑,刚睡下?这是为何?难不成痛失爱子失眠了,她哪里知道昨天有人像一个雕塑一样站在阴影处,整整守望了一夜,生怕有什么闪失,承业劝都劝不动。

还没等素洛回答,门吱的一声开了,霍良夜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只是稍显凌乱,衣袖有几处轻微的褶皱,平日里的霍良夜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眼中红血丝,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一夜未眠,素洛更加相信自己原来的判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霍良夜深深的看着素洛,声音嘶哑的问道:“什么事?”

承业一看二人是有话要说,很识趣的退了下去,回答霍良夜的不是素洛冷泉般的声音,而是,珠玉被掷出在空中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声音,霍良夜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是一枚金石玲珑。

素洛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却让人不能忽略:“对这东西可有印象?”

霍良夜皱眉回忆。

素洛从旁提醒道:“这东西是当时得知素洛有孕在身我所赠与的手镯一起配套的玲珑,整个府上恐怕没有第二个。”素洛微微一顿,冷笑这说:“可是,这东西最后出现的地方竟然是曼青园小厨房的火灶灰烬里面,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眼神从清冷转为幽寒。嘴角的讽刺更深。

“你想说什么?”霍良夜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素洛扬了扬眉,探究的迎上霍良夜幽深的眸子说道:“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开始是昨天早晨我从这里离开发现下了雨,撞上素曼的贴身丫头绿柳,她身后跟着一个婆子打扮的妇人,这人可不是普通的妇人,而是西京城远近闻名的神医,能用所谓的祖传的母子脉诊出肚子里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之后,那妇人给素曼把了脉,知道是一个女胎,素洛有些沮丧,我想她可能是想通过这个孩子来……”

“扳倒你。”霍良夜直截了当的说出了素洛措辞正想在怎么说的话。

素洛无所谓的笑了笑,这笑容在霍良夜看来有些刺眼,她就这么不在乎正妻的位置么?她就这么不想与自己站在一起相守到永远么?

素洛没有察觉霍良夜深邃森冷的目光接着说道:“素曼提出让女神医给她一副安全的堕胎药,她大可以嫁祸给我,因为之前我们之前有过嫌隙,我也有动手的动机,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她可以博得你的宠爱,将你拉回到她的身边,而让我想通这些的就是那个金玉玲珑,我到厨房去熬汤,在混在的菜香中闻到了特殊的药味,但是不敢确定,就仔细寻找了起来,然后就找到了它……”

素洛的眼睛落在霍良夜手中把玩的物件上,嘴抿成一个嘲讽呃弧度。

霍良夜听完素洛冷静而缜密的分析,已是怒不可知,他猛地挥手扫落了桌上的文房四宝,冷喝道:“贱人,竟敢害死我了孩子”他气的颤抖:“我向来对素曼很好,所有的事情都顺着她,宠着她,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竟变成了如此蛇蝎心肠的人,对自己的骨肉也下的去手”霍良夜说到最后已是微微伤感,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年郎,真心的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真心相对,没想到却换来这样的结局。

素洛摇了摇头,冷静的说:“这话说错了,你不能全怪素曼,她也不过是一个在爱中迷失了自己的女子,而且,真相这东西就像洋葱一样,一层裹着一层,需要耐心的抽丝剥茧,总有一层真相会毒辣的呛下我们的眼泪,所以,现在定论还太早。”

霍良夜压下火气,仔细一想其中确实还有蹊跷,示意素洛说下去。

“你好好想一想,为什么那个妇人能这么轻易的就能混进霍府,霍府的规矩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来的,谁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背着主子放一个外人进来,没有主子的授意能么?单凭一个素曼实力似乎还单薄了些……还有。”素洛顿了顿说道:“医术这东西虽然不是特别精通,但也略懂一二,胎儿还未成形,单单凭借脉象判断男女未免有些武断”要是古代就有了这个技术,岂不是要鄙视现代医院里面排队做超声波的准妈妈,还要给大夫塞钱才能知道男女,不过素洛没有这么说,“依我看,那妇人应该是受了谁的指使。”

话说到这里,霍良夜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心中掠过惊讶:“难道…………难道这胎是个男胎?”

素洛撇了撇嘴,敢情刚才那一堆话白说了,这霍良夜倒是掐头去尾就记住这么一句:“我刚才说了,胎儿还小,单单凭借脉象分辨男女实在不可靠,何况……”

“何况什么?”霍良夜的声音寒冷的如冬日的朔风,幽深的眼眸泛着危险的寒光。

“何况我看那胎儿的大小根本就不足三个月,最多一个多月罢了……”素洛玩味的味道很浓看向霍良夜。

霍良夜面容阴森,笑得越发欢畅:“这一点你如何知晓?”

“我亲眼看见,素曼滑下的是一滩血迹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肉团,三个月的胎儿怎么可能呢……”

“好啊……好啊……亏得我还真心对待她,这次的事件还内心愧疚,看来那肚子里怀着的说不准是哪个情郎的孽种,算在我霍良夜的头上,没想到竟然被人带了绿帽子,尹晟最近蠢蠢欲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大家慢慢走着瞧,我有的就是时间,害怕收拾不了这些虎狼之心的人……”霍良夜丝毫没有避讳素洛,其中有的话好像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说到最后变得咬牙切齿,目光更为阴寒,好像能将万物冰封一般。

“承业。”霍良夜喊一直站在院门的人进来:“你去给我找到就昨天素曼的滑胎,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承业领命下去办事了。

素洛低下头,没有说话,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绣囊,掩掉嘴边的笑容。

汤圆…………终于到了这个地步…………终于能为你做些什么…………

你就等着看吧……

霍良夜站在窗前,深深呼吸,好像想接着呼吸吐出心肺中的怒火和浊气,镇静下来后,背对着素洛缓缓开口道:“看到了么,这就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永远充满了机关算计,尔虞我诈,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爹原来飞扬跋扈,所有人必须顺着他才能活,娘亲呢,印象中她总是一副病容,常年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不常走动,小的时候,连我想与娘亲亲近,也会被人因为娘亲需要静养而半路拦住,二娘三娘呢,在爹不在的时候总是用近似于仇恨的目光看着我,恨不得将我撕碎,真正疼我的人只有奶娘,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真心对我,不是因为我是谁,我有着怎样的背景,只因我是一个孩子,她为了挡住了好多危险,在奶娘离开后,相当长一段时间,我排斥所有的人,把自己封闭起来……”

霍良夜还在接续说着,说着他的过往……

结发为夫妻 125抚琴

125抚琴

霍良夜看着天上的残月,幽幽地说:“直到,直到遇见颜未,可以说,是颜未带我走出了那段黑暗的岁月,带着我一步一步成长,告诉我这个世界有多么黑暗,只有成为塔顶的王,才能将从前伤害过的人踩在脚下,才能保护心中想保护的人……小时候,有一次失手杀了一个撞到我的孩子,我吓傻了,颜未擦干我手上和脸上的血迹,笑着对我说‘你做得对,他撞到了你,该死。’那时,我以为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一步一步走来,我发现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我变得嗜血,喜怒无常,轻视人命……”

“我不会去爱别人,没有人教过我,就连颜未也没有教过我,所以我很寂寞,很孤独,有的时候觉得世界上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听我说话,没有人等我回家,之前你说的那种生活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我发现自己办不到……有了太多的负累,太多的责任,像金箍一样,将我牢牢套住…………素洛,你能明白我的苦么?”

霍良夜的为难,悲伤,寂寥,和内心深处隐藏的最深的软弱,都在一瞬间喷涌出来,他近乎疯狂的喊出最后一句,转身却迎上一双清澈,净透,而又冷清的眸子,心中燃起的火被生生的浇熄,星火不胜。

那双眼睛,清澈的如同山涧的一泓泉水,带着特有的清甜。

看不透这双眸子里的感情,也猜不出此刻的想法,霍良夜笑了,无比荒凉的笑容,他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笑容也可以这么破碎。

素洛不是不震撼的,自从上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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