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名门贵绣-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吃就算了”

一屋子的丫头都被吓了一跳,个个屏住呼吸,鸦雀无声。

“是啊,死了算了。”素洛对着霍良夜冷笑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么?身体里面血很多的,再吐个几十次估计都没有问题……”

霍良夜顿时面色发沉,一拳敲到床沿上,震得床板直晃荡了两声,“承业”他大喊一声,一袭藏蓝色窄袖圆领长袍的承业跑了进来。

“你现在就直接去八王爷府让他告诉顺天府的张启富,把那个张水兵给我送过来。”霍良夜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能让你跟我这样置气”

其实霍良夜完全不用转个弯让淳于野通知,他完全就可以让承业直接去顺天府,张启富一样也能放人过来,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走个过场,做给外人看的,二来,他看素洛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先让她暂时休息一下也好,不然依素洛的个性一个要第一时间找人问个清楚,到时候再吐一次血,心疼的还是他霍良夜。

一炷香的时间,张水兵尾随承业沿着九曲回廊快步而行,心中忐忑不安。他本以事情发展至此一定是命丧异地,却在临行前又被人从发配的囚队中提了出来,重新回到霍府,这是喜?是忧?不得而知。

尾随着跨过了一道月亮圆门,张水兵发觉竟来到了内眷所居之地,一路皆是些容貌清秀的小丫鬟和小厮,接受传统孔孟教育的他心中惊慌,双目不敢斜视,尽量低着头。过了座石桥,来到个大院落,上面三间大正房,有三层楼高,上面写着畅风阁三个字,两边的厢房通着后面的假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进了正中的房间,在外屋候立,见四面墙玲珑,墙上挂着名家真迹,锦笼纱罩,地上则铺着碧绿凿花砖,房中行走的几个丫头都举止不俗,知必是个重要家眷的住所。

一个中等身材,剑眉杏目的丫头自外走进来,见了张水兵好奇的细看了两眼。他忙低头,只听跟在丫头身后的人喊自己大哥,抬眼见到真是自己的妹子汪楚儿向他走过来,前一秒还以为此生要天人永隔了,此刻亲人重逢,都见对方安然无恙,兄妹二人眼睛一热,眼泪便流了下来,抱头痛哭起来。

不久,一个身段苗条、灵巧的丫头自内屋走出来问刚才那丫头说:“红裳姐姐,少夫人吃完了药,让我过来问人来了没有?”

“呼…………”红裳长舒一口气,双手合十,冲着西边,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少夫人总算是肯吃药了”

青霜一直绷着的脸也松了下来,抿嘴轻笑着说道:“刚才还僵着,不肯吃呢,突然胸口疼,屋里的两个,一个便急了要去惩办徐大夫,另一个想是事情有了着落,心里高兴,竟撒起娇说什么也不吃药,这一碗药,大少爷磨了好半天少夫人才喝完。”

“这两位啊,都是磨人的主。”红裳轻叹了口气,又问道:“是吩咐现在就带他们进去吗?”

“嗯,开始大少爷不同意,说是内眷怎么能轻易见陌生男子,可是少夫人一通据理力争,什么大道理说了一箩筐…………反正呢…………现在是勉强允了,这就进来吧。”说着青霜淡淡的看着张水兵和汪楚儿两人,说道:“你们随我进来吧。”

张水兵走进内屋,见一俊美华贵的男子正坐在张搭着上等花锦缎的太师椅上,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上下打量,像是在研究一个物件一般,身旁的汪楚儿早已跪下,声音颤抖的说:“贱妾给大少爷请安。”,说着暗中扯了扯张水兵的衣袖,张水兵这才反应过来,跟着跪下叩头。

霍良夜见眼前这个张水兵长相一般,太一般了,国字脸,三角眉,一双大眼,蒜头鼻子,厚厚的嘴唇紧紧抿着,怎么说呢,他的五官只能说,还算端正,但是由于近日连遭变迁,神色有些狼狈。横看竖看也只是个平常的书生,毫无特别之处,霍良夜心中更加不悦,就为了这个一个人,素洛跟他吵了这么多次架,还生病这么严重,看向张水兵的眼神更加阴冷了。

张水兵被那三九寒冬般的眼神吓得赶紧垂下头,只听到里间传来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来啦么?”

然后,伴着声音从镂纱玉屏后走出一女子,她藕合色的祥云纹理镶边裙角在张水兵眼前停了下,便走到霍良夜身边坐下,端庄的问道:“先生便是我府中汪楚儿的兄长张水兵?”

“正是。”张水兵一直没有抬头,却干从声音断定主人必定是一个绝色的女子。

“那…………先生可知大少爷为何将你从顺天府提回来?”那女子镇定自若的语气,问道。

“想必是已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在下与妹妹之间清清白白,并无半点苟且之事,我们是蒙受了冤屈。”张水兵揣测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回来,更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不过他信奉一条,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打断他的腿,他都不会承认的这就是酸腐文人所谓的气节。

坐着的女子以锦帕掩嘴冷笑,目光咄咄逼人,冷冷的说道:“在后院约会内眷,私相授受,还欲典卖府中财物,两人又不知道避瓜田李下之嫌,虽说有兄妹之名,但毕竟不是骨肉至亲,是隔了层骨肉的,你们空口白牙说没有奸情,让我们如何相信?”素洛断了一下,凤目扫了眼冷汗连连的张水兵接着说:“张先生,你说单这几条罪名,可是冤枉了你?”

一番话环环相扣,可见说话的人思维缜密,条理清晰,而且句句属实,听得张水兵心惊肉跳,后背都是冷汗。

一直跪着没说话的汪楚儿抽泣着,重重的磕一个响头:“少夫人,贱妾知错了”

结发为夫妻 114 演戏

114 演戏

张水兵听了汪楚儿的话才知道问话的竟然是霍府中得少夫人,连忙解释道:“少夫人,在下实在是囊中羞涩,迫不得已的来投靠妹妹,本来去了香玉楼,却被老鸨告知妹妹被买进了霍府,这才找到霍府,想借些银两,却不料给妹妹带来如此大得灾祸,如今有什么惩罚惩罚在下就好,妹妹是一介女子,少不更事,无辜被受牵连,在下心中很是惭愧,自幼我虽不是爹娘亲生,却得到了爹娘最为博大的爱,不曾受过半点委屈,虽然家道中落,妹妹走投无路才去了烟花之地,也是无奈之举,所赚得钱都供养年迈的爹爹和我读书了,我与妹妹虽然不是血亲,却胜似血亲,现今还请大少爷,少夫人网开一面,放妹妹一条生路。”张水兵一介男儿声音也几度哽咽,说到最后,眼泪夺眶而出。

“哎,法理不外乎人情。”素洛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叹了口气说道:“听说先生乡试进了三甲,可见是个人才,十年寒窗苦读,却因一时的疏忽,换来一生的牢狱之灾,大少爷和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是于心不忍,何况大少爷也是爱才之人,今日救你脱出囫囵,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张水兵虽然有些迂腐,可是不傻,听了素洛的话,知道事有转机,忙要谢恩。

素洛却又开口,语调悠扬平缓,像一首婉转的乐曲,让人听着舒服:“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此事关系着霍府的名声,我夫君的颜面,还是要小惩大戒,以服众口。”素洛侧头跟身边的人说:“红裳,把东西拿过去。”

说话间,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丢到了张水兵的眼前,张水兵不由惊讶地抬起头,看到上头坐着的清丽绝俗的锦衣**,眼睛正含笑地望着他,面容虽然有几分病态,眼光却锐利如芒,微侧斜靠在椅背上有透着几分慵懒,好一个绝代佳人

“现在给你两条路,你若现在离去,我可以保你平安无事,至此不会有人再提到这件事。不过,你的妹妹要被送往城外的净心庵,剃度出家,你们兄妹二人今生不得再见。另一条路就是,你若此刻将右手的两指留下,我可以保证你妹妹一生荣华富贵,在府中绝对不会有人敢动她一根手指,你意如何?”

素洛的话不禁让下面跪着的两个人震惊,也让霍良夜心中为之一震,素洛的狠绝原来不比他少,他该高兴呢?还是该悲哀?

素洛的话一出口,汪楚儿跪倒在地,哭嚷着说:“少夫人,贱妾愿出家为尼,只求饶了贱妾的哥哥,哥哥是读书人,若废去右手的两根手指,怎么再执笔考取功名?这一生不也就此结束了么?”

“也是啊…………男儿志在四方,志在天下,确实应该有一番作为。”素洛盯着张水兵惨白的脸感慨道,故意加重了作为二字,说给他听。

一边的张水兵听着汪楚儿的抽涕声,心如刀割,深吸一口气,眼睛一闭,猛得牙关一咬正色道:“在下愿意自断两根手指,还请大少爷和少夫人能信守诺言。”

张水兵只知道自己痛下决心,不惜以自残来保护妹妹的周全,却不知道刚才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命悬一线,此话一出口,已然躲过一劫。

生死劫。

素洛心中暗松了口气,见张水兵正颤抖的伸手去拿地上的匕首,忙推推霍良夜,向他使了个眼色,聪明如霍良夜,他会意,他们之间这样的配合还真是第一次,素洛现在全身心的相信并且依赖于他,此刻一丝甜蜜涌上心头,嘴边不觉挂起笑意。

“且慢”张水兵手一抖,刚拾起的匕首掉落在地,嘭的一声,金属触底的声响,让人心惊,只听上座一直没说话的霍良夜开口说道:“终究是个读书人,若废了右手着实可惜,既然这样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看他这两个指头就借寄于我处,如何?”

素洛佯装犹豫,量思片刻,点头道:“既然是夫君开口了,便饶他这一回吧。”

张水兵听了此话,如得了大赦般捣蒜似的磕头,连连感谢:“大少爷的大恩大德张水兵莫齿难忘,大少爷和少夫人简直就是在下的再生父母啊”

素洛听了张水兵的话,哭笑不得,眼睛清亮的看了眼张水兵说道:“我还未曾有过身孕,哪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不过既然大少爷饶恕了你,那我也该赏你些东西,才不辜负你刚刚所说的再造之恩不是?待会你去帐房支取五十两银子,毕竟你也算我这府里的亲戚,总不能让霍府承担上嫌贫爱富的名声。”

张水兵心里头不知该,怎么形容,只感觉峰回路转,一瞬间从地狱爬到了天堂,一时不知说什么,只低着头轻声抽泣,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喜极而泣。

“此次科举若你名落孙山,就回霍府来,我供你吃穿用度,三年后你再去应试。”素洛语气一顿,眼神幽深的看着张水兵说道:“但倘若今年你能金榜题名的话…………”

张水兵连忙接口说:“自然日后为大少爷马首示瞻,效犬马之劳”

素洛眉毛微挑,冷笑一声,鄙夷的说道:“整个霍府上上下下最不缺的就是惟命是从的奴才,不少你一个”素洛侧头看了眼绷着脸有些疑惑的霍良夜继续说道:“今天,我为你指条明路,听说五王爷贺王府上正缺人手,贺王是出了名的礼贤下世,你若得他所用,必可发挥所长,他日一定有所作为。”

话音刚落,霍良夜惊异的看向素洛,狭长幽深的眸子中闪现出无数疑问,张水兵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极为不愿却又不敢反驳。

素洛咳嗽了两声,红裳马上地上温热的茶,她润了口水,放下茶杯,嘴角微动,牵起一个笑,说道:“先生必定以为我要先生去做那两面三刀的奸佞小人,若真如此先生便错了,待先生金榜得中,你与霍府便再无瓜葛,自此纵使相见也不识。我也不会要先生去做什么背叛主子的事,只是单纯的希望先生能一展鸿图,平步青云。”

张水兵心中仍存疑虑,眉头紧锁,探究的看着素洛,素洛素手重重的拍在桌上,黛眉一横,厉声说道:“难道先生要素洛发什么毒誓才肯相信么?”

张水兵心里不敢真的惹怒素洛,这半天他也看清楚了,素洛是这府上说话有分量的主儿,他就算不管自己,还得为自家的妹妹顾虑呢,自己倒是出了霍府,可是妹妹却依然要生活在这府中,没有这个靠山还真是不行。

他连忙摆手,不敢。

“大少爷和我不用先生为我们效命,只希望先生日后能记住自己今日的所言”素洛一转刚才的愠色,细语轻声的安抚着。

张水兵哪敢再想,连声道是。

“你妹妹是个重情重意之人,性格又柔顺,大少爷,我看就升她做个丫头,放在我屋里可好?”

张水兵一听,便知这是用来挟制自己的,却也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汪楚儿见霍良夜点头答应了,心里却无一丝喜悦,多了几分悲凉,只磕头谢了恩。待兄妹二人走出房间,却已恍若隔世。

“这个张水兵在我看来似乎并无什么过人之处。”霍良夜看着素洛,淡淡的说:“你原来认识他?”

素洛摇摇头:“今日是初见,他只能算是个庸碌平常的书生,就算考试顺利,为官,也终不会成什么大器。”素洛疲倦的捏着鼻梁,声音略微沙哑,她现在觉得自己也变得有些恐怖,刚才她曾对这个无辜的人动过杀念,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么?

一个恍惚间,素洛跌坐进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素洛抬眼看着霍良夜,宽亮的额头,鼻梁高挺,双眼更是幽深迷人,无怪乎多少女子明知他无情薄幸,仍对他趋之若骛……

汪楚儿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素洛 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升起一丝不明所以的感情,她忍不住轻轻抚去那眉宇间的皱痕,叹了口气幽声道:“别老皱眉头年纪轻轻的,却整日阴沉着脸,你难道不知道身边的人有多怕你么?”

在素洛纤细的手指初上霍良夜额头的一瞬间他感觉身子一僵,过电一般的定在那里,继而心中升起一丝甜蜜,他薄薄的唇绽开一个温柔的笑,柔声问道:“那你呢?你怕么?”霍良夜用手梳理着素洛额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惆怅的问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你从来不插手我的的事,今天怎么把脑筋动到贺王的身上了?贺王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与野的关系不和,朝堂上分为两派的,你小心惹火上身。”霍良夜点了点素洛的鼻尖,看似很重的力度,其实只是带着宠溺的动作,他那里忍心弄疼怀中的人,他都不记得上一次素洛像这样心甘情愿的躺在他的怀里是那个年月的事情了,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

素洛倚在霍良夜的怀中,闻着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她轻声叹道:“只是我有一种预感,那个张水兵日后或许能救我一命,我哪里知道什么贺王的什么事情,大都是道听途说来的罢了,你也说贺王与八王爷政见不合,朝堂上都得你死我活,霍家现在都依靠着八王爷的势力,要是有个万一,还是要找一个抓手不是么?”

霍良夜哑然失笑,拧着素洛的鼻尖道:“你是什么身份,还用得着他?真不知你的脑瓜子里在琢磨些什么?”

结发为夫妻 115久违的外出

115久违的外出

“世事无常,今日王侯将相,明日也许就沦为阶下囚。”素洛想到此,眼眶不禁发红。

霍良夜轻抚着她的脸,摩挲着手指下柔腻的脸颊说道:“你放心,霍家不只是靠野,霍家盘根错节的关系实在是太大了,一般人还真是搬不动这块大石头。”说到这霍良夜黝黑的眸子散出一道精明锐利的光,看到素洛又转而温柔下来,语气也软了下来:“徐大夫都说了,你这次的病就是因为思虑过多所致,何苦做这伤春悲秋之叹,耗费了精神。”

素洛白皙的胳膊攀着霍良夜的脖颈,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霍良夜眼神一黯,幽深的仿佛是无底的深渊,抱紧怀中的人,声音低沉的说道:“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我死也不会让你死后半句霍良夜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的在心中重复。

这是多么矛盾的矛盾体,或许他们之间从开始就是从一个矛盾开始,随着生活,矛盾越来越多,上一个买没有解决,就出现了新的矛盾,渐渐的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拉远,拉远,再拉远。

变成了现在这样让人尴尬的情况,说远,他们此刻紧紧拥抱,说近,他们却感觉不到彼此的心,明明是心贴心的拥抱却感觉不到心脏同一律动的跳动……

想起刚才张水兵的一句话,霍良夜开口道:“素洛,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怀中的人身子明显一震,因为把头深埋,所以看不见表情,就无从知晓刚才的一震是因为欢喜还是厌恶。

霍良夜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素洛,你愿意为我生孩子么?”一直期待答案,此刻真的问出口,却希望不要听到回答,因为害怕听到悲伤的结局。

霍良夜紧张的一直挺直后背,心里敲鼓,等着素洛的回答,却没有听到素洛的回答,不一会儿,听到怀中的人均匀的呼吸声,他低头一看,素洛恬静的睡颜,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素洛,你是在逃避么?

是么?

素洛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明明应该恨他的,是他让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是他夺走了汤圆那么年轻的生命,可是,为什么听到他小心翼翼的问话时,心中却像被什么击中,会那么疼,疼得她喘不过气呢…………

所以,她装睡,可是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可能是这些天真的累了吧。

自从上次那件事,霍良夜在素洛面前消失了七天,在府中也没遇见过,承业也没有过来传话,素洛想可能是布坊有什么事情,也没放在心上。

今日一醒过来,见外面天气好,想起自己好久没去新绣房了,决定去看看,叫来红裳:“红裳,去准备马车。”

红裳明显吓了一跳,素洛可是好久都没有提出要出府了,今日怎么会?她可不想承担什么风险,有些犹豫:“少夫人……你看要不要等大少爷回来了再…………”

素洛不悦:“我为什么一定要等他回来?又不是没有手脚。”

“不是,少夫人红裳不是这个意思,红裳的意思是说…………”红裳连连摆手解释道。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去,我自己去”素洛说完起身就要走。

红裳急了,素洛身子刚好,要是让她一个人出去,到时候万一真有个好歹她可承担不起,既然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跟着呢,好歹还有个照应,心一横,商量着说:“少夫人,这样吧,大少爷不让您出府,如果一定要去的话,就只能走后门,后门等一会儿下人用饭的时候没有人把手,那时候我们再走好不好?”

素洛点头同意,红裳说:“那红裳下去准备一下。”红裳出了屋,直奔一个方向走去,脚步很急,快得恨不得小跑…………

新绣房,依旧是客人川流不息,两三个人作伴,一个拿着手中刚买到的绣画兴高采烈的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听着的人也是一脸的兴奋。

屋中雅座上坐着一位贵妇,仔细看着面前的一匹布料,对面面容清秀的卖货郎,耐心的解释着:“李夫人,这匹布料可真是上等的成色,先看这颜色,就通透,鲜亮,做成衣服肯定趁着皮肤白皙,这上面的花纹刺绣都是新绣房有经验的绣娘绣上去的,一针一线绝对是花了心思的,这啊还不是最有特点的呢。”年轻男孩故意卖了个关子,拖长了尾音,惹得李夫人心里着急,目光期待的看着他,他一看时机到了,灿烂一笑,将布匹往上拿了拿,开口道:“这最有特点的要算是中心的刺绣了,您看看,这刺绣绝对不是一般的刺绣,而是正宗的马尾绣。”

那李夫人惊讶的看着团形的祥云,问道:“这就是马尾绣?就是霍家少夫人为未来八王妃喜服上面设计的马尾绣?就是整个西京城只有剑三江才会的马尾绣?”

“李夫人真是见多识广”年轻卖货郎抱拳敬佩的说道:“确实是如李夫人所说的,就是剑三江的马尾绣。”

“可是,我听说,剑三江已经不对外供应绣品了?”

“那是因为我家主人的面子大。”年轻的脸上都是敬仰,好像是一件神物一般。

“哦,这样啊,也就是说,这批布是独一份的了?”

“那是自然,剑三江的绣品本来就极少,绣在布匹上就少之又少了,现在啊,整个西京城,只有我家才卖呢”年轻人看李夫人已经动了心,却在犹豫价格,便继续鼓动道:“李夫人,不用犹豫,一分钱一分货,钱要花在刀刃上,说得就是这个道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俗话说,千金难买心头爱,如果错过了,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在遇见这么可心的物件了…………”

“好了。”李夫人打断他的话,说:“包起来,这批布我要了。”

然后,李夫人的随身丫头就很有眼力见的接过了包裹,递上了银子,李夫人觉得自己占到了最大的便宜,一脸的兴奋啊,仰着脖子,扭着小蛮腰走了。

素洛把一切看在眼里,附在红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转身上了二楼。

没多久,木门被轻轻叩响。

素洛轻声说:“进来。”

门被推开,进屋的是那个刚刚口若悬河的少年,低着头走进屋,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卖货郎怎么会被叫来这里,他双手紧张的拨弄这袖子,没有底气的说:“少夫人,您叫我?”

素洛看着面前局促不安的少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精明,凤目染上一丝趣味,嘴角上扬牵起一个笑,那笑容像璀璨的阳光,温暖耀眼,却不刺目,让人贪恋的想一直沐浴在其中,少年愣住了,从未将见过如此美的笑容。

直到耳边传来素洛刻意的轻咳,方才醒过来,不禁的红了脸,头低得更深。

素洛心想真是个可爱的孩子,让她想起了那日在巷子里救下来的少年,不知道他在八王爷府上可好,一直说要去看他,却从来没有兑现过。

“叫什么?”素洛轻声问。

“金生。”少年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刚才的刺绣是马尾绣?”素洛随口问道,语气淡淡的,好像并不想知道答案。

“那个……见过一次……那天孙婶婶取回来,见过一次。”金生不敢说谎话,他总觉得面前的素洛虽然面容温和带笑,身上却有无形的气场,让他不自觉的紧张。

“见过一次你就记住了?”素洛心中微微惊讶,面上却依旧是平淡如水。

“恩,是的,从小到大很多东西都是见过一次就能记住。”金生说得很平常,本来对一生下来就有过目不忘本领的他来说,确实平常,觉得稀奇的一般都是外人。

素洛眉毛轻挑,手指轻轻点着椅子的扶手,说:“以后,孙婶婶只要去剑三江那里,你就跟着去。”

“啊?”金生很惊讶,剑三江那里是多少绣娘想跟着去得地方啊,偏偏孙婶婶都不准,今日少夫人却说让他跟着,是为何?

“你去主要就是看看剑三江家中又多了什么绣品,房中字画又增添了哪些,就好。”

“哦……”金生虽然答应下来,也还是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房间有什么好看的呢?还要看字画,有什么用?又不能换成银子……

素洛嘴角上扬,看到了白花花的印子源源不断的进到账簿上的场景,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了……

黔东南。

“两位,不好意思,雅间客满,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在大厅将就一下吧……”店小二抱歉的说着。

“那怎么行……我们家少夫人……”

“红裳,算了,大厅就大厅吧……”素洛看着红裳轻轻摇了摇头,这次出来本来就是偷偷的,不想声张,能低调就尽量低调,转头对店小二一笑:“小哥,我们就在大厅了,把你家的特色上来几样清淡的就好。”

小二看着素洛的笑愣了半天,最后还是红裳催促才缓过神来,临走还恋恋不舍的瞄了素洛几眼。

“少夫人,你太美了,你看看他们眼睛都看呆了……”红裳戏谑的看着周围几桌虎视眈眈的男人说道。

素洛可没觉得有半点高兴,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扮丑些,她来西京城最红的酒楼为的不是吃饭,而是打探消息,这里可是西京城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了……

只听邻桌的几个穿着棉布衣服的男人说着什么…………素洛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听着听着感觉手脚发凉……

结发为夫妻 116道听途说

116道听途说

“哎,我听说西京霍家,开始全面打击江南的尹家了,你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声音是从邻桌传过来的。

素洛转过脸,看到两个穿着棉布衣服的男人正在聊天。

今天素洛确实是出来探听有没有什么消息的,却没有想到会有意外收获,霍良夜和尹家???这什么情况?素洛眉头微蹙,侧耳仔细倾听起来,生怕错过一个字。

“咳,我啊,在霍家布坊也是一个小小的卖货郎,每天接触的都是来买布的夫人,怎么可能知道上层的事?不过大家都说,尹家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那人仰头喝了一口酒,可能因为酒太过辛辣,不自觉的张开嘴,表情有些可惜。

听着的人显然不相信,说道:“不会吧,我可听说尹家咋江南的产业可是不小呢称霸江南布业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搬倒他,而且尹晟这个人可是条老狐狸,条条道道的地方躲着呢,会这么容易被吃掉?”

开始知道内情的人,冷笑,丢一个花生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老狐狸有什么用?可惜啊,这次他碰上的是一头狮子,还是专吃狐狸的狮子。怪就怪,这老狐狸的两个儿子太不争气了,守不住家业,尹思远朝廷通缉,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二儿子尹骏驰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前一段时间被人查出来暗中参与烟土的买卖,烟土啊可是昊天王朝明令禁止的违禁药品碰上那个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啊……你忘了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山西孙家布业’的事了?孙家的那个管家足够老奸巨猾了吧,条件提的那叫一个苛刻,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被霍良夜和苏颜未两人联手拿到了他的把柄,现在山西的整个布业明着是他孙家的,实际上啊,幕后的金主可是霍家,要不然他小小的孙家哪有现在这么雄厚的产业链条啊……还有‘江南合并’,他们虽然是新兴的布业,但是样式新颖,迅速就在市场上打开了销路,他们的资金多雄厚,可是霍良夜看上了他家,提出合作,他家怎么样,敬酒不吃,一百个不同意,最后呢倾家荡产也没保住蒸蒸日上的布业,还有……”

内容忽然变得有些血腥,素洛感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身体一阵阵地打着冷战,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挂着寒风的夜晚。她忽然很想让两个讨厌的家伙闭嘴,可惜人家正在兴头上,偏偏喋喋不休。

“这么说,布业要重新洗牌了?”另外一桌的人似乎也颇感兴趣,兴高采烈的加入了两个人的谈话,男人聚在一起,永恒的话题只有两个,钱和女人,千百年不变。

一个小小的卖货郎平日里也没有人正眼瞧他,此刻被人关注是个令人兴奋的事,他爆料得更加起劲,连眉毛都跟着飞了起来。

“岂止是重新洗牌,简直就是改朝换代啊…………我们掌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