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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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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洛辗转反侧,一夜间醒来了数回。躺在外屋的红裳也察觉了异样,自从汤圆离开后,素洛经常做噩梦,场面一次比一次恐怖血腥,红裳就在外间的贵妃榻上临时睡下了,方便照顾。
红裳披了件外衫,点着蜡烛走进来,俯下身,轻声问道:“少夫人,是身体有不适吗?”
素洛躺着也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望着黑蒙的窗外问:“几更了?”
“刚敲过四更。”红裳倒了杯温水递给素洛让她握在手心暖暖手,见素洛双颊绯红,一摸额头叫道:“了不得,少夫人你这是在发高烧,等等,我去叫人找大夫。”
素洛摆摆手,淡淡的说道:“别大惊小怪的,现在深更半夜的,等天亮了再说吧,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一会儿躺下睡一觉,捂身汗便没事了。”
见红裳还犹豫着,尘芳又说道:“我这心里总觉得堵得慌,好像有件要紧的事没办,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你帮我想想。”
红裳侧头略一思量提醒道:“是八王爷的喜服事?”
素洛摇头,听霍良夜说,八王爷的喜服已经做好了,上面剑三江的马尾绣的百鸟朝凤美不胜收,恒金线的凤凰贵气十足,整个喜服连细节都精致到让人惊叹,穿上这样的喜服成亲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霍良夜的语气里都是对素洛才能的欣赏。霍良夜还说,间大江和剑二江对素洛之后一直没有出现还颇有微词,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言语中竟然满是醋意。哪天择个良辰就送去八王爷府上了,所以,显然不是这件事。
“是曼夫人?”红裳问道。
素洛也摇头,素曼身子很好,徐大夫每日都是问诊,然后会来这里汇报,胎儿一切正常,营养也充足,补品也不断。
“那是大少爷的事?”红裳绞尽脑汁的想,只在想不出来什么事情,有些懊恼,要是汤圆在的话,一定一下子就能说中少夫人的心思,她却不能。
素洛仔细想了下,又摇头道:“好像是,也不全是,仿佛是知道了,哎……却又不知从何抓住头绪……”
红裳见素洛愁眉不展的模样,柔声劝慰道:“少夫人,想不到就别想了,天大的事也没自己的身子重要。汤圆姐姐走之后,你的心思越来越重,每夜睡得时辰也越来越少,有的时候更是睁眼道天明,再这样下去,纵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的煎熬啊……”
素洛扬起一个笑,说道:“哪有你说的那般沉重。”然后便又躺下睡去。
红裳不放心,便在屋内的圆凳上拄着头和衣守了一夜。
“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吗?”梦幻的朦胧中一个绝美的女子,莲花仙子般明艳端庄,脸上是慈爱的笑容,声音像涓涓的细流,温润心田。
幼小的女童眨着大大的眼睛,指指母亲的肚子。
母亲轻声笑着,温柔的将幼小的她抱在怀里,柔声说道:“我说的是更久以前……”
更久以前?什么是更久以前?
女童茫然的摇摇头,好奇的大眼看着如画般美好的母亲。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高高的山,山脚下有个湖泊,水质清澈,湖面上常年缭绕这袅袅的雾气,这里的湖水是温热的,有一天,天上来了几位仙女,见湖水独特,决定找湖中洗澡,她们嬉闹,玩耍间,一不小心,有一个仙女脚下一滑,没有站稳,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抓入湖底,其他仙女惊慌失措,纷纷逃上了岸,眼看着仙女就要沉入湖底,却无法搭救,急的她们大哭,这是湖中出现轻微的涟漪,渐渐的变大,形成一个漩涡,从漩涡中站起一个身穿铠甲的人,手中拿着长矛,长矛上还沾着血,散发着腥臭味道,他的怀中真是刚才被拖入湖底的仙女,岸上的仙女一看是这个水兵救了她们的***,千言万谢,水兵摆手说不用谢,自那以后,那名仙女就留下来做了这个水兵的妻子,不久生下一个孩子,对孩子说,他要做个好人,除暴安良,安邦定国,然后告别相公和孩子,返回了天庭。”
母亲爱怜的抚着女儿的小脸说:“孩子,记住,不论什么时候,做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不要忘记……”
“娘亲娘亲”
娘亲慈祥的脸逐渐模糊,最后变成了小小的一个黑点,素洛急得伸手抓向娘亲小时的方向,却一把扑空。她惊醒过来,天已是大亮,而她的后背一片冰凉,原来已被汗水浸湿。
“红裳……红裳……”素洛没了往日的镇定,大声唤道。
结发为夫妻 111夫妻争吵(1)
111夫妻争吵(1)
新来的丫头青霜听到素洛的呼喊,放下手中的活计,连忙跑进来问道:“少夫人,您醒了有什么吩咐?”对于这位少夫人她可是丝毫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伺候,虽然她到霍府的日子不久,也有几个熟悉的小姐妹,在她被承业分到畅风阁的时候,着实被小姐妹拉着手悉心叮嘱了一番,这可是一个金贵的主子,万事一定要小心,不然前面那些丫头的命运可就要轮到自己头上了,所以,她打心里害怕素洛,虽然素洛总是淡淡的,说话声音不高,脸上也有笑意,却总是让她觉得害怕,打心底里害怕。
“红裳呢,出去找,就说我有急事叫她”素洛下了床胡乱穿着衣裳,嘴里焦急道。
红裳在院子里喂鱼,本就离得不远,此刻听到素洛的呼唤拍拍手,抖落手上的鱼食,忙走进来,看见素洛忙乱得模样怔了一下,疑惑的问道:“少夫人,你叫红裳什么事?”
素洛没有看红裳,只是有些焦急的直接问道:“昨天咱们从花园里回来路上,听到尹素曼处罚的那妾室喊的什么话来着?”
红裳以为是什么事情,一听是这件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想都没想随口说道:“她说她是冤枉的”言语里是藏不住的不屑。
“不是这句,她嘴里喊着的那个男子叫什么来着?”素洛摇了摇头,追问道。
“这个…………恩……想想啊……好像姓张,叫张什么来着…………”红裳努力的回忆,依旧没想起来,只记得叫张什么,不是她记性不好,而是她看素洛都没上心,自己留心有什么用,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你立马去曼青阁,告诉素曼,将那个妾室带到我这里,还有她那个哥哥也不准动半分,这件事我要亲自处置。”素洛催促着她道,因为着急她的鼻翼有轻微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散着莹润的光泽。
红裳虽然好奇,素洛已经很久不曾过问府中的大事小情了,今日这是怎么了,但是听到吩咐后还是一路小跑往曼青阁去了,半晌苦着脸回来。为难地说:“大少爷回来了,在正厅亲自过问这件事呢,我才说了少夫人要过问,马上就被曼夫人驳了回来了……”
红裳还要说什么,素洛没心思听,心里暗说一句,来不及了,一个跺脚,下定决心般的开口:“走,去正厅。”
汪楚儿跪在空旷的厅堂中央,面色憔悴,神情萎靡,穿堂的阴风扫过她的身子,就如掉进了冰窟窿般的刺骨疼痛。
现在的她,就像是水面漂泊的浮萍,没有任何依靠,孤零零的,以及其狼狈的样子漂泊着。
霍良夜左手端着茶杯,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拿起茶盖,其余的三根手指翘起,一般来说,男子翘兰花指会显得过于女气,可是,霍良夜做起来却让人觉得慵懒而魅惑,一丝邪魅气息油然而生。
他轻轻吹开茶面上的浮叶,慢慢品着这杭州的龙井。他在布坊忙了一夜,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早回来,刚要去畅风阁休息,就被尹素曼半路截了下来,说抓了个私通的侍妾,这等有损颜面的事令他心生不悦,传出去成何体统,命素曼严办,却看到红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素洛要亲自处置此事,这自己一下子提起了兴趣,素洛冷漠的看待周遭已经不是一日两个日了,今天怎么有兴趣管闲事,倒要看看那个胆敢红杏出墙的女人有这么大的能力,能惊动她,一看却原来是那里偶然从香玉楼带回来的雅ji,叫什么名字他都不记得了,只是当日心情不好,汤圆死后,素洛都不曾正眼看过他,虽然变得听话,却不是心甘情愿,霍良夜落寞,自然是因为她的冷情和凉薄,自从那事之后,更为淡薄了。他想清楚地知道,她是什么人?她的心里装的是谁?
那里,他进不去,或许没几个人能进得去。
佛说,大爱无情,天下万物,莫不互伤以自利,唯有对一切无情,才能对万物有爱。若爱上了一个人、一朵花、一棵树,你的眼里便只剩下她,而淡去了天地乾坤。
三界之中,天地万物,唯人有情,也唯有人才会被情所困。
他郁闷到极点,跟苏颜未说着说着。
幽暗的烛光下,黑色的眼瞳闪着光亮,苏颜未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良夜,女人可以宠着,可以喜欢着,什么都可以依着,唯一一点万万不可触碰。”撞上霍良夜茫然的眸子,苏颜未眼下一沉,声音带着惯有的蛊惑,嘴唇微动:“唯一就是,不,能,爱。”他一字一顿的说完,妖异的深紫色的眼眸映出霍良夜震惊的俊颜,他满意的嘴角上弯,拍了拍霍良夜的后背,说:“走,今天带你见一个人,我保证你会惊讶的”
苏颜未带着他来到了香玉楼,像霍良夜,苏颜未这样的款爷那有几个没逛过青楼的,年少轻狂的时候,甚至还私下里讨论过哪里的姑娘绝色,哪里的姑娘技术一流,不过自从成亲之后,这种地方霍良夜还真是一次都没来过。
香玉楼,是西京城继关门大吉的锦绣坊后,迅速兴起的地方,这里走的是高端的路线,门口不再是一大堆低俗的姑娘拉客,而是摆一个舞台,每晚都有表演,清一色的都是样貌绝色的女子,或静或动,舞蹈,弹曲,唱歌,只要你能想到的类别这里都能找到。
不过,在门外舞台表演的都是香玉楼地位比较低的姑娘,即便这样已经是绝色倾城了,一颦一笑都能勾走人的三魂六魄,可以想象那楼中的女子该是怎样的美艳动人。
因着这样的原因,香玉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每日太阳一落,香玉楼门庭若市,各种豪华马车,下来的不是朝中显贵,就是英俊潇洒的公子少爷,清一色的款爷,出手阔绰,深谙此道。
不过,没人知道这香玉楼的真正老板是谁,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叫媚娘的女人在打理,说起这媚娘,人如其名,着实是一个娇媚道骨子里的尤物,水汪汪眼含秋波,红嘟嘟嘴唇吐鲜,皮肤保养极好,让人看不出真实年龄,丰满翘春,细条条腰肢柔软,菱纱制得衣衫,隐隐约约能看见袖管中白皙皙臂膀圆润,纤细细小手乖巧,一看就知道能弹一手好琴,玲珑珑玉足妖娆,走路婀娜多姿,步步生莲,轻盈盈体透着娇媚,倩影影夺魄消魂。
一个老鸨尚且如此绝色,这里的姑娘质量想必不会低。
苏颜未和霍良夜一进门就吸引了大家的视线,本来嘛,这两个人一个冷漠,目光敏锐、胸怀豁达、明察事理、执着坚毅。另一个,生得一张妖孽般妖娆的脸,身上都是妖娆的气息,桃花眼所到之处迷倒一片,这样美丽而智慧的男子很容易收获倾慕和痴迷。
有几个胆子大的姑娘已经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大堂的骚动声,让还在跟下面的人交代事情的媚娘的注意,她抬起头来,看向门口,杏核般的大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吩咐身边的做事去,她就迈着莲花步,款款走了过去,站在对面,看着苏颜未,清眸流盼,笑得着说:“怎么有事?”
苏颜未嘴角勾起一个诱人的弧度,揽过媚娘杨柳般纤细柔软的腰肢,纤长的手指掠过媚娘的嘴唇,妖异的笑道:“怎么?一定能要有事么?就不能想你了,来看看你么?”
媚娘笑的更加妩媚,面颊嫣红如醉,嘴唇湿润而红艳艳,像浸在酒里的樱桃,巧笑嫣然:“就你嘴甜。”说完笑到在苏颜未的怀里。
“今天带朋友来得。”苏颜未向后让了半步,正好能让媚娘看见霍良夜。
媚娘自然认得霍良夜,柔情绰态俯身施礼:“久仰大名,小女子见过公子。”
两人暧昧不明的大胆举动,着实让大堂里的人惊讶不已,当然也惋惜不已,这么一个美娇娘,媚得蚀骨,竟然已经名花有主了,他们只让认出了苏颜未,苏颜未是什么人,虽然家中无人做官,却与八王爷是拜把子的朋友,家中独子,日后苏家的一切都是他的,姐姐是当今皇上的宠妃,是皇后位置最有潜力的竞争者之一,谁说老天是公平的,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为你留一扇窗。
老天爷就是喜欢为有的人敞开着大门,还要留一扇朝阳面的窗子,还是落地窗
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奋斗了一辈子,都赶不上有的人与生俱来的多。
这是人生悲剧之一。
霍良夜也是阅女无数的人精一个,绝色的美人也见过不少,可是媚娘的美还是让他暗暗惊讶,怎一个美字了得
霍良夜得体一笑,抱拳:“过奖,过奖,媚娘才是绝色倾城。”
苏颜未嘴角含笑,看着霍良夜没有说话,媚娘眼波流转:“二位,后院清雅居请吧。”随即做了个请的动作,走在前面为两人引路。
大堂里的人就算在羡慕,嫉妒,恨,也说不了什么,香玉楼的后院清雅居是专门接待贵宾的。
贵宾的说法,自古以来除了身份之外,还要体现一个贵字上面。
装修要最好的,茶点也是西京城桂祥楼的特供,就连屋内墙上挂着的字画都是自古名家的真迹。
这里的消费一次没有几百两黄金是绝对下不来的。
所以说,自古以来,身份的贵贱,就是用金钱横梁的,出手大方者人们会说:“真是富贵人,有福相。”
囊中羞涩者人们会讽刺:“看你那穷酸相,贱命一条。”
媚娘命人上了一壶上等的桂花清酒,醇香而又不失桂花的清雅,入口口感极佳,苏颜未喉结滚动,酒顺着入了胃,回味无穷,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性感妖异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霍良夜没有苏颜未那般品酒的情怀,心情本来就不佳,看到酒自然就灌了起来。
苏颜未看着霍良夜皱眉,目光微寒,不过随即就恢复正常,转头笑着对身边的媚娘开口道:“媚娘,就是好酒,可惜没有助兴的器物,在美的酒也索然无味。”
媚娘会意:“香玉楼新来了一个姑娘,弹得一手好琴,要不让她来弹上一曲?”
“哦?”苏颜未来了兴趣:“能让媚娘赞叹的琴技可不多见,定要听听。”
“好,二位稍等……”媚娘退了下去,清雅居里只剩他们二人。
“你要带我见的人就是她?”霍良夜冷冷的说。
“不是……等等……”苏颜未的嘴角擎着不明所以的笑容。
结发为夫妻 112夫妻吵架(2)
112夫妻吵架(2)
不久,屋内响起悠扬的琴声,声音婉转,悠扬,不似一般琴曲哀伤凄婉的曲调,有种高山流水般的清澈,叩动心门,音符化作泉水滋心润肺。
霍良夜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轻纱,珠帘后面只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一袭素衣,素净的打扮不像是胭脂水粉地方的女子,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让霍良夜很熟悉的气质,淡薄,清雅,帘子后面的身姿也有些相像,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扶着桌子走到纱帘前面,一动不动的站着,目光深邃的看着弹琴的人,他忽然觉得胸腔里心脏是那么疼,疼得他想落泪。
自己真的是无法自拔了吧,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随便的把谁都看成是素洛,素洛与生俱来的气质谁也模仿不来,即使形似,也不会神似。
可是即便是知道,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掀开了珠帘,站在弹琴的女子面前,那女子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清亮的眼眸里流出惊慌,手指弹错,一连串不和谐的音符充斥在空气中,女子的胸腔起伏,生平第一次被陌生男人盯着看这么久,脸颊擦上两道红晕,更显得楚楚动人。
霍良夜的眼睛里有两簇特殊的光芒在闪烁,深邃如梦,使汪楚儿的心脏猛的一悸,有点疼、有点酸、还有点说不出的幸福感。
望着眼前这个美丽入髓的霍良夜,汪楚儿一步步走过去,抬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毫无预警地吻上他的唇。
之后,两人俱是一惊。
只是,霍良夜却没有将她推开。
汪楚儿的心‘咯噔’一下,紧紧地盯着他的面部表情,胸部起伏着,呼吸急促而不均匀,她在努力控制她自己,她从来不曾这般大胆过,接收的教育从来都是女子要有应有得矜持,即便是因为家庭原因卖身到香玉楼,也是跟媚娘说自己卖艺不卖身,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她能负荷的范围,她窒息般的紧张。
霍良夜的脸色苍白惊愕,他的眼睛深幽无力,他的眉头紧蹙成‘川’……眼底眉梢,却充溢着复杂的让汪楚儿看不懂的情感。
悲愤不像,惊慌有点,无力很多…………
很多人,都把他们之间的行为称作酒后乱,性。为什么不把他们之间,成为爱情呢?
一时迷乱的爱情。
同样的,谁又能真正明确地定义爱情?
追溯到《诗经》那个年代,中国人也曾有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单纯与放恣,但是年深月久,这种记忆早已模糊,传唱不衰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一句“爹爹已将小妹许配马家”,于是,一切无可挽回,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眼睛里浮起了泪光。
好像,自古以来,名垂千古的爱情都是悲伤的结尾,比如杜十娘,比如祝英台,比如白素贞,比如鱼玄机。
女子,往往是爱情中受伤最深的人,惊鸿一瞥,从此念念不忘,穷尽一生的想念。
看张爱玲津津乐道的《海上花》,似乎只有ji院才是爱情正常生长的唯一环境,因为追求辛苦毫无保障,男人显得较有诚意,平时只有在说教之中拼命强调诚意,张敞给老婆画眉毛,居然就被载入史册。这个时代还没有“抱柱信”这个词汇,尾生在桥下苦等女友不至,涨潮时抱柱而死的故事放在今天简直骇人听闻,但那个时候却被推崇备至。唐明皇生死关头抛弃了杨贵妃,后世的骚人墨客对他大加挞伐,道是“江山情重美人轻”。
所以,男人的薄幸自古可循。
那晚,汪楚儿就跟着霍良夜回了霍府,钱不是霍良夜花的,一切都是苏颜未的安排,霍良夜也没有拒绝,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在府上添一双筷子而已。
带回来的那晚,霍良夜喝多了,承业送他们回来,霍良夜让承业把汪楚儿安排在偏院之后,就睡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霍良夜还算是君子,没有借着酒劲做下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我亲眼看到她和那男人在后门私会,还卿卿我我搂作一团”尹素曼斜眼瞅着霍良夜,看见他面无表情,又补充道:“若不是为了夫君的名声,我一个妇道人家何苦去淌这混水我是有身子的人,也想为我的孩子积德。”
“你可知罪?”霍良夜看都没看跪着的人,淡淡的问道。
汪楚儿抬起头,望着霍良夜俊美如昔的容颜,这几日自己魂牵梦萦的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她,她的心像被人撕扯一般,疼得滴血。
现在霍良夜正看着厅外的风景,修长的手指反复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犹如在询问一件稀松寻常的小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香玉楼清雅居里那双深望着自己的眼睛早已不复存在,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吧……
霍良夜看她不说话,只当成她是默认,无言以对,便吩咐一直冷眼旁观没有说话的霍隋氏道:“给她买副好棺材,免得旁人说霍府亏待了她。”
霍隋氏颔首会意。
尹素曼心中畅快无比,走上前来,说道:“二娘见不得那场面,素曼替您去办吧。”
霍隋氏见汪楚儿木然的脸上泪痕纵流,心下也生出一丝怜悯,用锦帕拭了拭眼角,说道:“就给个痛快,让她早些上路。”
尹素曼吩咐着两个力大的丫头将汪楚儿拖了下去,才刚将她拽起,只听厅外道:“等等我还有话问”众人看向门口,一看,来人正是素洛。
霍良夜见素洛喘着气走进来,长发随手挽了个髻,一身半旧的淡青色掐纱长袄,下边露出半截象牙白的贴身皱裙,看来是不及梳妆便急忙赶过来的,虽凌乱但较往日多了分庸懒的娇态,另一番美态。
堂中之人都讶意的望着她,素落径自走到汪楚儿面前,用眼神示意两个丫头将她放下,丫头们知道素洛在霍良夜心中的重量,不管素曼咄咄逼人的眼神,低下头装作没看见,乖乖的放开人。
素洛问道:“那日的男子果真是你哥哥?”
汪楚儿原已经失魂落魄,对周遭的事情浑然不觉,并未回应。
素洛柳眉微挑,漫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红裳凑到汪楚儿耳边低语:“若想救你哥哥的性命,还不快如实回答少夫人的问话愣着发什么呆啊?”
汪楚儿茫然抬头看着上方的素洛,眼前恍然一亮,如同在溺水中抓住了根救命稻草,爬过去抓住她的腿道:“少夫人,妾身冤枉啊妾身与哥哥的清白日月可鉴绝无半点苟且之事。”
“姐姐,这件事情良夜已经有了定论,还是不要被这贱妇给愚弄了”素曼虽对着素洛说,眼却看着霍良夜。
素洛冷冷扫了眼素曼,不予理睬,又问道:“你兄长可是姓张?”
“正是,家兄原是妾身舅舅家的儿子,因妾身家中一直无子,襁褓中便过继于贱妾家,他叫汪水兵,后来改回原姓张,张水兵。虽与妾身不是本家,但我俩自幼便是以兄妹之礼一处长大的,岂能有那违背伦常的苟且之事”汪楚儿说到最后已涕不成声,一来是委屈,二来她看明白了一些事情,不禁为自己感到凄凉和悲伤,原来,是这样的,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素洛的手紧紧扣住椅栏,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又道:“你们原籍哪里?”
“我和哥哥都是安徽巢湖人,家中遭遇了变故,为了养家妾身不得不卖身,而哥哥争气,是以去年乡试第二的成绩来参加会试的。”汪楚儿一一答道,既然已经想通,就断不能在钻牛角尖,一定要为哥哥争取机会,活着的机会。
“好,很好”一切都与梦境附合,素洛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容,对霍良夜说道:“我看既是来应试的举子,必然饱读圣贤之书,不会是那鸡鸣狗盗之辈。为何不先把那个张水兵放出来,当面再对质一番,寻得真相,免得误人前程,枉送性命?”
霍良夜则不解的看着素洛,素洛虽不算天性冷淡,但也绝不是好事之人,今天她对此事竟如此关注,其中必有蹊跷。
不过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如此上心,他有些吃味,敛了笑,冷冷的说:“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可四处张扬,到此便已了断,不要再提。”他说完便撩褂要走。
素洛猛得拍案而起喝道:“人命关天,岂可如此草草了事”
正厅内的众人皆是一楞,霍隋氏目光复杂的看着素洛,尹素曼一脸的厌弃,霍良夜则面色铁青的瞪着她。
红裳见素落脸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双手微微颤抖,心下只觉不安,提醒自己一定要盯紧了素洛,免得发生意外。
“红裳,去把那个张水兵带过来见我”素洛走到霍良夜面前,正色道:“今天驳了夫君的面子,是妾身的不对,但此事妾身管定了”
霍良夜眼睛一暗,眯着眼看着素洛。
“来不及了”说话的是站在边上的尹素曼,素落看向素曼,只见她冷笑道:“那个奸夫我昨日便派人押去衙门了,此时此刻恐怕已在发配边疆的路上。”
“你…………”素洛手颤抖的指向她,只觉喉头一甜,吐了口鲜血出来。
“素洛”霍良夜惊呼着,抱住了素洛如秋叶般飘坠而落的身体,一头青丝就如同她的主人般毫无生息的洒落一地。
结发为夫妻 113妥协
113妥协
屋内气氛凝重,徐大夫额头冒着冷汗,冷风一过,打了一个冷战,搭完脉也不敢抬头,只是猫着腰,极其恭敬的上前道:“大少爷,少夫人今日呕血这是由于心血不足,思虑过度,劳倦伤脾,脾失健运,至使生血泛源,心血不足所致。心失所养,心郁于积,又加之近日起居不慎,疲劳过度,可能还淋过雨,情绪大喜大悲,这吐出的口血倒是疏通了淤积的心脉,并无大碍,只需以理气活血的方子调养便可。只不过…………少夫人如此年轻,心思竟这等沉重,长久下去,恐怕不是长寿之人…………”
话至此,徐大夫哑然住口,惶恐的连连抱拳作揖:“老夫失言,老夫失言……”
霍良夜冷眸扫过徐大夫,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下去开药吧,若是治不好,你那西京城第一神医的匾额也挂不住了,直接关门大吉算了。”
徐大夫连声称是,知道霍良夜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而且霍良夜也有这个能力,心中哀叹了一下,那块匾额可是自己奋斗多年才能来的,断不能白白就拱手让出,回去就算翻遍所有医术也一定要找出方子来,即便他知道,素洛的病由心生,汤药只是治标不治本,却不敢多说,随了个丫头下去抓药了。
霍良夜撩起衣襟,侧身坐在床头,轻轻握住素洛冰冷的手,她嘴角残留的血痕令他焦心的一阵钝痛,就像有人用一把钝刀一下一下的割着他的心脏,疼,真疼,真切的疼,让人欲罢不能的疼。
素洛瘦削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口中喑喑有语,睡梦中的她是那么的痛苦无助,全无了平日里的优雅自信。
“这是怎么了,素洛?”霍良夜将素洛的手放至唇边轻轻一吻,无奈的问道:“我什么都依了你,什么都可以给你,你到底还想要什么?还想要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一旁侍立的红裳和青霜只听得辛酸,不觉落下泪来。
该说造化弄人么?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素洛方才幽幽转醒,开口第一句便说:“红裳,拿笔纸过来,派个机灵的人去八王爷府上找八王爷,我与八王爷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估计会卖个面子给我,请他务必将那个张水兵追回来。”
红裳望了眼一脸阴沉的霍良夜,红肿着眼劝解道:“少夫人,身子重要,你才刚醒过来,你先吃药吧,其他的事待病好了再说……”正说着,门外的丫头端了碗热腾腾的药进来,屋子里弥漫着汤药的苦涩。
“我来吧”霍良夜主动接过碗,仔细的吹凉了,讨好的笑道:“怎么办呢?这药闻着就特别苦,这样吧,你乖乖的把药喝掉,我就让红裳端来你最喜欢吃的蜜饯过来,吃上一颗就不苦了,好不好?”
素洛看着霍良夜将一匙药递到她的嘴边,深棕色的中药散发着什么也遮不住的浓重的药苦味,看着就心下生厌,于是冷冷的撇过脸去,眼不见心不烦。
霍良夜顿时僵一脸,他第一次哄人,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隐忍的怒火燃烧起来,将药碗往地上一扔,冷哼道:“不吃就算了”
一屋子的丫头都被吓了一跳,个个屏住呼吸,鸦雀无声。
“是啊,死了算了。”素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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