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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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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可顾忌的?本王这个主人都允许了,你还推辞什么?”淳于野眉毛微挑,闲闲的说。
霍良夜也不好太推辞,毕竟还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在,不好太驳了面子,扯出一个笑,眼睛斜睨素洛:“那总要问问她是否愿意吧。”霍良夜心里打着算盘,就他目前对素洛的了解,她不是一个喜欢插手闲事的人,如果她果断拒绝,他就拉着她马上就走,再也不带她来八王爷府了,一想到她与淳于野还有一段故事,还英雄救美过,他的心里就怪怪的。
焦点瞬间就变成了素洛,两个人一起看过来,素洛手腕的疼痛感更加强烈,疼得想就此甩手,跳着脚,指着霍良夜高挺的鼻大骂:“你以为自己捏的橡皮泥呢你以为我痛神经死绝了呢?我捏捏你你试试啊你不就想让我直接拒绝么,用我的口得罪人,算盘打得可真响,我就偏偏不让你得逞哼”
素洛挣脱霍良夜的手,大大方方的面对着淳于野站好,盈盈浅笑,柔声说道:“既然王爷如此抬爱,素洛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能帮上王爷,是素洛三生有幸。”说完凤目挑衅的扫过霍良夜,嘴角溢出得意的微笑。
这一切都落在淳于野的眼中,他是当做没看见,走过来,拍拍霍良夜的肩膀,哈哈笑着说:“良夜,这回没话了吧,今晚就留下来用饭吧,小左子……”淳于野偏头招呼。
“奴才在。”又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王爷有何吩咐。”
“去让厨房准备几道好菜,今天本王要与良夜痛饮一番。”淳于野在素洛答应他的要求之后,兴致高了许多,眉眼都是笑。
霍良夜却是从头冷到脚,嘴唇紧紧抿着,他的那双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长,斜睨着看人的时候就要更漂亮。可是,此刻他的眼睛里没有感情的看向素洛,如同捕猎时的猛禽,一爪封喉的凶狠
他没有说话,由着淳于野揽着肩膀进了前厅,他无比讨厌的前厅,又坐在了刚才的位置,素洛由着成衣丫头带着去了偏厅。
霍良夜一直看着那抹身影拐进了回廊,眼睛微眯,透着危险的信号。
淳于野低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腰间的宣雀玉佩,突然开口:“你动心了?”一句话像割开冰面的利刃带出的刺耳声响。
霍良夜收回视线,喝了口茶,不错,上等的信阳毛尖,色泽翠绿,冲后香高持久,滋味浓醇,回甘生津,汤色明亮清澈。 毛尖的色、香、味、形均有独特个性,其颜色鲜润、干净,不含杂质,香气高雅、清新,味道鲜爽、醇香、回甘,就像……
就像素洛的味道……
坐在阴影中的他看不清楚表情,只能听见低沉的声音:“我本就没有心,何来动心之说……”
“良夜,你说,如果她知道这一路上她遇到的这些磨难是出自你的手会怎么样?还会在你身边么?”淳于野眼中都是兴奋,莫名的兴奋。
“你以为她现在就不知道么?”霍良夜玩味的说:“别忘了,这里面你也参与其中了。”
淳于野的嘴角微微的扬起,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对听到的事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然后略带惋惜的说:“早告诉他们要小心行事的,看来是我们当初就是太轻敌了。”
如果成功的话,现在的素洛就不是霍家的大少奶奶了,或许,会有另一种生活,另一个身份。
素洛怎么也想不到,正厅的两个男人在谈论什么,她依旧被这群成衣丫头折磨着,右眼突突的跳了几下,心里的焦躁已经到达极限,开口问道:“还要多久?来来回回都三遍了。”
“少夫人,您就先忍着点辛苦吧,这次给八王爷做喜服事关重大,我们下面的人丝毫不敢马虎的,反复几次,确保数据准确啊。”一个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丫头抱歉的笑着解释道。
素洛暗中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为了赌着一口气答应了,这说好听了是助人为乐,说白了就是多管闲事啊,虽然这闲事是王爷家的闲事。
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时候,素洛的脚都站得有些发酸了,门口有敲门声,小左子的声音:“少夫人,量好了没有?王爷让奴才告诉少夫人,开饭了,剩下的吃完放在弄也不迟。”
素洛穿外衫,对门外说:“左公公,应经好了,马上就来。”
“你们把这些数据带回绣房,交给孙姐,明天一早我去孙姐那里取。”素洛又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还请左公公带路。”
“少夫人还是叫奴才小左子吧,这左公公奴才可真是受不起。”小左子谦虚的笑着:“您这边请。”
赶到饭厅的时候,饭菜已经摆好,菜色很精致,翡翠虾仁汤,清炒笋尖,蒜香排骨,清蒸鲑鱼,香菇鸡蛋羹,素洛心中暗暗惊讶,怎么都市她喜欢吃的菜,八王爷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喜好?
转念一想,自己太多心了,没准是碰巧吧,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王爷,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喜好呢。
坐在主位的淳于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笑着说:“辛苦了,快坐吧。”
“谢谢王爷,不会很辛苦,就是时间有些长,现在木头尺子可能会有些抵触情绪。”素洛施礼坐下,刚才的话落在淳于野耳中带着撒娇的成分,而落在霍良夜耳中分外刺耳,这个女人刚才进门一眼都没看他,却对淳于野笑得那么开心,坐的位置也挑距自己远的位置,与他坐在一起吃饭会掉块肉么?
素洛暗暗想,对着一张冰山脸吃饭会得胃病,得了胃病句不是掉一块肉那么简单的了,那就是快速减肥了
一顿饭下来,气氛客观的讲还比较融洽,除了霍良夜一个字没说,一个劲儿的跟清蒸鲑鱼和一壶陈年的桂花酒过不去之外。
可怜了一盘鱼,被霍良夜用筷子戳得拿到做菜厨子面前恐怕他都不认识了。
一壶陈年的桂花酒被霍良夜当做白开水顺下肚去。
回去的马车上,素洛坐在一边,车内充斥着桂花酒的味道,她掀开车窗的帘子想透透气,脑中一直回想着刚才淳于野擦肩而过时那不明就里的一句话:“看清楚你的周围。”
看清楚周围?
周围的什么?
人么?还是……
转身,却被攥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黑暗中,刚才还靠着闭目养神的霍良夜凑了上来,身躯模糊,样子模糊,只有一双眼睛,迷迷糊糊地,带着氤氲的桃色和醉态。
摸索着她的脸庞,一点点的,眉毛,眼睛,鼻子,脸颊,软软的指尖,带着酒气,却冰凉刺骨。
素洛打了个寒颤,想要挣脱,却被它抱得更紧…………
结发为夫妻 077意外(1)
077意外(1)
鞭子,带血的鞭子,抽在身上,一下一下。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鲜红的血,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分外的鲜艳,夺目,残酷的美。
孩童的叫好声:“打,给我接着打。”
鞭子用力更大,血顺着鞭子的挥动四处飞溅,地上的女童已经奄奄一息,破碎的单薄衣衫已经不能蔽体,白皙混着鲜血的皮肤暴露在冷空气重,瞬间就起了一串鸡皮疙瘩,江南冬天凛冽潮湿的寒风都无法吹散弥散的血腥。
感觉,空气中的水汽与血腥混合,飘下来的雪花都成了血色。
满眼都是血红,红得那么纯粹。
地上的孩子知道现在不能指望任何人,只能靠自己,于是她想起因为今天是她的生辰,清晨娘亲送给她一直白玉的簪子,被她兴致勃勃的别再乌发间,她慢慢的抬起手将簪子拔了下来,攥在手里,挥手划伤了挥鞭人的手背,她本以为这些人会因为恐惧儿退却,没想到他们没有后退,一边骂着污秽不堪的词语,一边居上前。
也不知道,江南最好的私塾先生怎么会教会他们那么下三滥的语言,听的她都替他们丢脸。
一直觉得说一个孩子没有教养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因为,这不仅骂了你,连带着还指责了你的父母,父母的教导无方才会有没有家教的孩子。
她现在就想说,你们这三个没有家教的孩子,记住你们今天带给我的痛苦,日后,我一定奉还加倍奉还
两个男孩外加一个女孩,哪里会怕一个浑身是伤,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虽然这个人是他们的血肉至亲,其中一个穿着领子有一圈狐狸毛的夹袄,甩掉鞭子,稚嫩的脸上满是讽刺,莫名的情绪扭曲了他的笑容,他凉凉的说:“有本事,你就用簪子划向自己啊……”故意拖长了尾音,在静谧的空气里被风送出老远。
“就是,怎么有本事偷跑出来听我们上课,还在我们回答不上先生问题的时候,故意出头,让我们出丑,怎么现在没勇气了呢有本事你划啊”另一个男声声音比上一个稚嫩一些,个子也矮一些,双手环抱在胸前,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狠绝。
或者说,狼性
这就是他教导孩子的方式,他一直对他的孩子们说,恨一个人,杀了他不是最好的方式,生不如死的滋味最好,而生不如死的最便捷方法就是夺取这个人的尊严,没了尊严的人再怎么活着也不过是狗一条,或者连狗都不如,狗闻出肉包坏掉还会扭头就走,而他们,会一直趴在地上乞求你的施舍。
所以,他的子女一个一个,都是天生的地狱罗刹,折磨人的手段从不单一,鞭打,冬天的时候推河,炎夏的时候水烫,凡此种种。
无所不尽其极。
“割啊,姐姐割一个漂亮的给我看。”清亮的嗓音带着兴奋,女孩粉扑扑的脸颊让人想怜爱的捧在手中,怎奈却说出了这般嗜血的话。
一群疯子
扶着墙勉强站起来的她,冲那群疯子粲然一笑,那笑容混合着悲壮的绝望,她抬手,手落,簪子深深的扎进,穿肉而出,暗红色的血从簪子的两边喷薄而出,还冒着温热的气息。
最小的女孩“啊”了一声,捂上了眼睛,钻进临近男孩的怀抱,断断续续的说:“哥哥……怕……”
男孩显然也被吓着了,后背发抖,声音也跟着颤抖,却温柔:“没事……素曼……别……别怕……有哥哥呢……”
转头带着嫌弃,喊道:“你这个疯子,疯子还不快滚滚”慌张的看着最为年长的男孩说:“哥,这要是真出了人命可怎么办?爹会罚我们的吧……”
“我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没有人知道她来了这里,快走。”年长的少年虽然也慌张,毕竟年长还有几分理智,拉着弟弟妹妹快步离开。
刚才还一副决绝模样的女孩,顺着墙滑落,在暗色的墙上留下一串血迹,她没有真的刺向脖子,她不想死,这么做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真的有效。
绝处逢生……
“素洛,素洛,快醒醒……醒醒……”有一个声音在素洛耳边响起,急切而温柔。
素洛睁开了眼睛,看到霍良夜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我怎么了?”素洛迷迷糊糊的问他。
“你好像做噩梦了,还一直说梦话。”霍良夜一直盯着素洛,好象在探询着什么,不放过她表情任何轻微的变动。
“哦,是吗?我说了什么?”素洛完全不知道说了梦话,只是担心她的梦话会不会有什么地方又惹这个难伺候的大少爷生气。
“你一直在说……你在说,我一定会还给你们。”霍良夜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
“是吗?”素洛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不是在说你。”
的确不是,她可不想因为这惹得他再发疯,那样素洛觉得自己会比窦娥都冤枉。
“素洛……”霍良夜轻声说:“要不要请徐大夫给你看看。”
“不必了,我没事,可能是今天忙了一天太累了。”素洛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这是心病,徐大夫怎么能治得好,就像手腕间的伤,早就长出新肉,带上臂钏掩饰谁也看不出,可是心上的疤痕却如影随形,那种对亲情从渴望,到失望,再到最后的绝望,过程中所经历的种种是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的。
有时候,劝人的时候,我们总会说,别难过了,别伤心了,过去了。
他们说得轻松是因为痛苦没有加注在他们身上,没有感同身受,所以就轻而易举的说出无力苍白的安慰。
如果,把你受得十分之一加在他们身上,恐怕他们早就嚎啕大哭,寻死觅活了。
所以,如果身边的人因为受伤而难过,什么都不要说,静静的陪在身边,借他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就足够了。
记住,实际的陪伴,甘苦与共,远胜过客套公式的语言。
“那睡吧”霍良夜温柔的亲了亲素洛的额头,又把她抱在怀里,素洛却感觉他的身体一直是紧绷的。
素洛不解,抬头看他,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嗜血的光,不是错觉
素洛心里一紧,轻声问:“还记得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吗?”
霍良夜叹了口气:“记得,放心吧,不会有事情发生的。一会儿,就到家了。”他又亲了亲素洛,抱得更紧了,想要揉进骨髓中一般。
素洛点点头,虽然觉得霍良夜不可信,但是,这次她决定相信,心底的声音告诉自己,要相信……
素洛醒来的时候,被桌子上满满的点心惊呆了,凤梨酥,桂花糕,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合欢汤,吉祥果,桂圆莲子羹,红豆甜心卷,珍珠翡翠汤圆、莲叶羹、梅花香饼、香薷饮、玫瑰酥、七巧点心……足有数十种,呈在青花勾边的瓷盘中很是好看。
不过……要是都吃了的话,就……太…………
“小姐,你醒啦,快梳洗用早点吧。”汤圆声音清脆,脸上笑盈盈的,好像发生了天大的喜事。
素洛眼睛看向桌子,问道:“怎么回事?”
“哦,小姐,一会儿姑爷要来跟你一起用早饭,汤圆快给你打扮打扮。”汤圆将手巾浸湿递给素洛擦脸。
素洛擦了下脸,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说,谁要来?”
“姑爷啊。”汤圆接过手巾,从衣架上取下绿绸白纱裙,伺候素洛穿上,打开了话匣子:“小姐啊,你是不知道啊,昨天夜里我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你回来,都急坏了,就去大门等,等了两个时辰才见承业驾着马车徐徐而来,我马上跑过去,刚掀开帘子,姑爷怀里抱着睡着的小姐,出来了,我怕吵醒你,就没做声,一路跟着回了畅风阁,路上承业悄悄告诉我,是姑爷怕小姐睡得不踏实故意让承业放慢马车的速度,这才晚了,姑爷抱着小姐进了屋,我把被褥铺好,脱下小姐的鞋子,姑爷给你盖好被,仔细的掖好被角,静静的看了小姐好一会呢,临走的时候吩咐说明早来这里用饭。”
说话间,汤圆手脚麻利的给素洛挽了一个侧分飞流髻,在首饰盒看了一圈,选了红叶银支簪别在发间,耳间戴了蓝玉金珊瑚耳坠,镶蓝宝玉手镯,腰间系着白银铃三层腰坠,配合上素洛清雅绝伦的容颜,活脱脱从天上来的仙子。
霍良夜一进门就看呆在那里,还是汤圆先注意到了,连忙走过去施礼说:“大少爷来了,快进来。”
“刚才不还叫姑爷呢么?怎么现在看见本人却叫大少爷了?”霍良夜看来心情很好,唇角带笑,目光柔和,比往日更加俊美。
如果平日的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的话,今天的他就是倜傥风流的翩翩公子,一身墨绿色的侧襟长衫,绣着同色的翠竹暗纹,腰间系着雕花腰饰,与素洛站在一起是一对碧玉佳人。
汤圆脸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最后还是素洛圆场,从梳妆台起身:“好了,汤圆,跟你逗趣呢,你怕什么,准备好了,你也去用早饭吧,这不用伺候了。”
汤圆应声下去了。
素洛转身,耀如春华的眸子看着霍良夜,淡淡的说:“这里是你的家,难道还要我请你进来不成?”
霍良夜第一次没有反驳,笑意盈盈的进门,大大方方坐在桌边,拿起筷子说:“喜欢这些么?记得昨天在野那里看你喜欢吃甜食,就特意让厨房多做了一些糕点,你看看味道怎么样……”
素洛夹了一块凤梨酥轻咬一口,嚼了几下,眉毛轻轻皱了一下,之所以说,轻轻是因为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霍良夜脸黑了下来,冷冷地冲门外说:“承业,把那个厨子的手砍掉……”
素洛心一抖,前一秒还温柔笑的人,下一秒就能做做出疯狂地举动。
手对于厨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他却偏偏要夺取被厨子看得比性命还重的双手。
承业领命下去,素洛放下筷子,平静的说:“等等。”
结发为夫妻 078意外(2)
078意外(2)
承业停住脚说:“少夫人有何吩咐?”
素洛随意的的汤匙搅动着碗中的桂圆莲子羹,粘稠的汤汁散发着有人的甜腻,她微微一笑:“我想在他临死前请教一下这莲子羹是怎么做的,很好吃,夫君,可以么?”含笑的眸子看着霍良夜,眼神是不是请求,而是闲话家常一般的轻松,给人感觉厨子的双手赶不上莲子羹来得重要。
霍良夜有些惊讶,他原以为素洛会义正言辞的制止,还会说他嗜血这样的话,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平淡,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觉得,除了昨晚谁在怀中做了噩梦的素洛是真实的之外,其余的都是戴着面具的她,永远隔着一层纱,或者说,是一层散不了的雾,朦胧中渐行渐远,不喜欢这种感觉,全局没有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又从未有过的迷茫。
嘴角上扬,眼尾扫过素洛沉静的面庞,征求意见似的对素洛说:“既然你喜欢,就把他留下可好?”
“不用,学过莲子羹之后你再处理也不迟。”素洛放下汤匙,用锦帕轻轻擦了擦嘴。
霍良夜眉毛挑了一下,对承业吩咐道:“把那个厨师专门调来畅风阁,专门做莲子羹给少夫人喝,顺便让他知道是谁保住了他的手。”
承业领命之后就下去办事了。
素洛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心里刚才绷得太紧,虽然极力掩饰,手还是轻微发抖,不知道霍良夜看出来没有,根据她对他的了解,越想救一个人就越要表现的不屑一顾,不能让他摸到你的软肋,否则他回顺藤摸瓜,一招毙命。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或许,不是人,是魔。
从没见过这么嗜血的人。
他与尹晟的那些孩子倒像是一家人。
不一会儿,承业将那个厨子领来,年纪不大,略微有些发胖,并不是脑中想的那种肥头大脑的人,国字脸,五官周正,因为惊吓脸色惨白,额角细密的汗珠显示他惊魂未定的心,见到素洛扑通跪了下来,磕个响头,连连感谢:“谢谢少夫人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赵四谨记在心,日后一定尽心尽力侍奉,让**了用上可口的饭菜。”
素洛看赵四伏在地上的双手,不像是厨师的手,也不符合他微胖的身材,纤细白皙,手指修长,要是现代的话,是一双弹钢琴的漂亮手,保住了这双手,她觉得很欣慰,脸上依然是淡淡的,扫过地上的人,毫无感情的说:“不用谢我,我不过是单纯喜欢这莲子羹罢了,对你没有什么恩情。”
赵四没想到素洛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住了,接不上话,僵直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霍良夜冲承业使了个眼色,承业扶起地上的赵四,拍掉身上的灰尘,劝慰道:“赵四,以后啊,你就好好的在畅风阁里面伺候,少夫人为人和善,不会为难你的,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吧。”
赵四恍惚了一下“哎”了一声,去了小厨房。
这是什么,打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脸上的刺痛还在,红肿还未消,硬是掰开嘴丢进一个蜜枣,就算再甜也食之无味吧。
霍良夜真是厉害,一瞬间,坏人,好人让他做了个遍,比变戏法还快。
屋内又剩下他们两个人,两人都没有话说,沉默下来。
屋内的空气连带着压抑,沉闷。
霍良夜在后面环住素洛,轻吻着她的耳朵。
素洛回头看他,从他含笑的眼里,她看不出他的想法,猜不透他的内心。
“你要什么?”素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以前的霍良夜虽然可怕,但素洛起码能看穿他的想法,而这样从昨晚就温柔至极的霍良夜,让她无所适从,甚至有些害怕。
“别多想,我只是要你开心而已”他吻吻素洛的脸颊,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这样,却没有进一步的要求。
如果真想让她开心,就应该给她最想要的东西,可是素洛知道,他不会给。素洛也知道,他做了这么多为的是什么,但同样的,她也不会给。
素洛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不会笨得以为霍良夜因为几夜的缠绵真的会爱上自己,像他这种从小就可以把一切踩在脚下的人,他会真正在意什么呢?
除了他自己,恐怕其他的都是浮云。
“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要出去。”霍良夜突然放开素洛,留下一句话后就走了。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是什么样子。
出了门,素洛没有问他去哪里,不是不想问,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索性不费那口舌。
霍良夜自己驾车,连承业都没带,只有他们两个,这的确很不寻常,素洛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他却一句话都没说,笃笃的马蹄声伴着木轮转动发出的声音往素洛从没有去过的方向驶去。
车已经行了足足四个时辰,还在行驶着,素洛都开始到不但心霍良夜是不是要把自己弄到深山里面直接活埋,一路上相对无言的压抑,这种沉默的气氛让人受不了。
素洛从车厢出来,坐在霍良夜旁边说:“能不能再快点。”
霍良夜看了她一眼,手上的缰绳握的更紧,低沉的单音节:“驾……”纯棕色的骏马打了个响鼻,脚下加快速度,马车更快了。
风呼呼的从素洛耳边吹过,初秋的清爽,素洛扶着车掾慢慢站起身,张开双臂,感受着《文》风的快感,偶尔刮来《人》的落叶,素洛侧《书》头躲开,索性闭《屋》上眼,感受这种心旷神怡的自由,自由,这个词有多久没出现在她的口中了?
很久了吧。
久到她都快忘记自由为何物……
如果,就能这样随风而去该多好,哪怕是变成大自然中一粒小小的尘埃,那也能每天在阳光下轻舞,与鸟儿比肩,与虫儿问好,看着万物生长,感受着成长的喜悦,那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一只手拉住了素洛,素洛低头,看到了霍良夜黑亮的眼睛,其实他的眼睛很漂亮,只是里面的目光太冷,冰封三尺的冷。
霍良夜把素洛拉回坐位,用一只手拥住她,表情不太自然,透着古怪。
“怎么了?”素洛忍不住轻声问到。
“我真怕你会……就这样被风吹走……刚才的你,就像风中的仙子一样……离我越来越远,我不喜欢这种感觉。”霍良夜的声音有些暗哑,游离着一丝莫名的悲伤。
可是,落在素洛的耳中就成了,尹素洛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我要把你握得死死的,我要掌控你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痴一念。
真是霸道的人
素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索性就沉默着,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车终于到达目的地,是一块墓地,严格的说,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土堆,要不是前面插着一块像是随意找来的木板,素洛不会想到这是一块墓地的。
周围荒草丛生,因是秋天,更显破败荒凉,这里面埋得是谁?为什么上面没有字迹?霍良夜跟这个墓主人有什么渊源?
霍良夜从车上取来食盒,取出几碟精致的糕点,摆放在墓碑前,蹲着身子,拔掉坟冢上的杂草。
从头到尾,嘴唇一直紧抿,眼神忧伤,一句话都没有说,良久,霍良夜转身对素洛说:“我们走吧。”
素洛抬头看向他,心中一惊,霍良夜的眼中有淡淡的泪光,这墓主人到底是谁,能让用刀划一下的都不会吭一声的霍良夜眼中泛泪,看这荒凉的程度年头也不短了,难道是他的长辈?没听说过霍家有谁丧命荒郊啊?而且,这个人的身份显然是一个禁忌,这么多年看样子都是霍良夜独自祭拜,今日为何要带上自己呢?
这些疑惑横亘在胸口。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这样的霍良夜让她有些心疼,她抬起手,轻轻附上霍良夜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轻微的凉碰上手心的温暖,让人沉醉,霍良夜握住素手,摩挲着,贪恋的汲取着温暖。
然后,霍良夜握着素洛的手,往马车走去,他们还没有走到停车的地方,霍良夜就突然站住了,面色凝重,好看的眉打成一个结。
“素洛,趴下。”霍良夜突然喊到。
在素洛还没有想好怎么融入这个情况中的时候,一切就迫不及待的发生了。
那么突然,没有一点准备。
素洛下意识的卧倒,带着倒刺的利剑从耳边划过,带着狼啸,让人心生恐惧。
很显然素洛与霍良夜遇袭了。
她感到一阵窒息,可是,等待她的不是死亡,而且比死亡更可怖的感觉。
那是且生且死,是又爱又恨,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是要把她的身体、她的灵魂撕扯成凌乱的碎片,再以一种非常的方式拼凑在一起,让她几欲畸形,痛不欲生。
霍良夜拉起素洛,向马车的相反方向跑去,素洛猜他们应该是在车的周围设置了包围圈,只等着他们过去送死
到底谁会知道霍良夜在这天落单,要么是出了内奸,要么就是特别熟悉他习惯的人。素洛抬眼看着霍良夜,他面色镇定,波澜不惊,不知道他现在心里会怎么想,普通人被朋友出卖,尚且心痛难当,更何况霍良夜这次很可能是被最亲近的人出卖。
追击的人很多,霍良夜又没有带任何武器,这点让素洛有些郁闷,古代武功高手不是很厉害么,从嘴里,袖子里,腰间都能飞出暗器的么?这霍良夜是自视武功高强一个冲击波就能撂倒一片么?又不是龟太气功关键时刻,肉身怎么能敌过不长眼的刀剑
结发为夫妻 079 意外(3)
079 意外(3)
脚下一滑,素洛踉跄了一下,脚步慢了半拍。
“素洛……”霍良夜把素洛护在怀里,其实素洛没事,全身完好,没有受伤,霍良夜的肩膀上却中了一箭,箭头深深的扎进肉里,血肉模糊。
他们相拥着滚下山坡。
素洛清醒过来的时候,霍良夜就躺在她的身边,素洛把他扶起来,弓箭的尾部在滚下山坡的时候折断了,只剩一截木棍露在外面,他的伤口还在潺潺的流血,情况很糟糕。
“我们必须要马上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马上会搜山。”霍良夜冷峻的看了看周围说,他的脸色很差,嘴唇已经没有血色。
素洛点点头,眼睛扫过周围,这里一马平川,躲去那里才能不被发现呢,荒郊野岭的连个人家都没有,根本无处可躲
“跟我走,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山洞,我们先去那里。”霍良夜说,这种地方会有山洞?素洛有点怀疑,不,是非常怀疑,不过没有多嘴,扶着霍良夜起身,往他口中的山洞走去。
没走多远,真的有个山洞,洞口很小只容一个人弯腰进去,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却别有洞天,很宽敞,很平坦,不知从哪个地方透进了丝丝缕缕的阳光,里面不算太暗,是一个藏匿的好地点。
素洛从后面扶着霍良夜躲了进去,找了个平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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