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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唐咨询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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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举臂一挥,右路大军有秩序的撤离刑场。
我还想再看下去,耳边呼呼风声作响,我只不断听见那句“只要活着,我就还有希望!”,在飘啊飘,紧接着,我就从刀里出来了。
狸走了,我很伤心。在这个时候,风王霍思想告诉我什么呢?
蒲牢走近我,哽咽着说:“小心啊,你不要难过,我相信天狸兄弟他们风族的本事,他一定能从妖闭空间逃出来!”
听着他说话的口气,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我还能指望什么?神啊,赐个狸一个michael,帮他越狱吧!
我问蒲牢:“下面你准备怎么办?”
蒲牢道:“我看过了,相府的五行将相之地气,全部被密陀僧破坏殆尽,裴炎抄家灭族的惨祸,近月就要发生。我到时会来偷偷作法,把嫣红带走……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回东海吧?”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我还要留在这里,人间,长安是我的魂之所在,风王说,只要活着,我就还有希望!”
蒲牢傻乎乎的问:“小心,难道你一直以为,自己还活着?”
我蹶倒:“我虽然是个活死人,但是应该还没死透吧?”
蒲牢神经兮兮的点点头:“是是是,还没死透!那你也还是裴府的家奴啊!”
我振作起来:“没关系,近日就想办法离开裴府!”
蒲牢不置信:“你一个小下人,有什么办法能逃脱裴炎抄家灭族的大祸?”
我得意的转着小辫儿道:“因为我的贵人,能救我逃出升天的人,上官婉儿,就要来了!”
人家我穿越之前,好歹也熟读唐史。什么《贞观长歌》,《大明宫词》,《至尊红颜》,《大唐情史》,《一代皇后武则天》,更是看的欲罢不能。
唯一的结果,就是正史野史,通统收入囊中。
于是,我很感慨的知道——公元684年,徐敬业要起兵了!
大周元年,武则天称帝。夏秋之交,徐敬业在扬州起兵。
武后在朝堂上,和众臣讨论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出定论,一气之下,责令相关人等限日提出奏章。
这是举国震惊的大事,武皇后的首席机要秘书,上官婉儿,被派遣下朝后,赶去相府,和裴炎商量。
我当然知道,裴公的大祸,就是在徐敬业这个事情上,露的头。可是悲哀的是,我改变不了历史,只能静待它的发生,并尽量在其中浑水摸鱼而已。
那夜,趁上官秘书和裴相讨论完毕,上茅厕的路上,我半道进行了拦截。
当我拉着婉儿同志的裙裾不放时,她显然受惊以为这是一场刺杀行动——宫外的恐怖事件,没办法,我只好装模作样的跪下来,可怜兮兮的解释,我只是想让她求裴相,把我赏赐给她,好带我离开裴府。
上官婉儿吓了一大跳,她难以置信的说:
“你不过是裴相府邸的一名小小下人,居然对我提出如此要求?”
我赶紧道:“奴婢仰慕您已经很久了,一直想有机会跟随在您身边伺候……”
果然马屁还没拍完,就被精明的女人识破了:“你不妨直说……”
OK,那咱们直奔主题,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精神抖擞道:“其实是想和您做个交易。您现下即将大祸临头,我救您一命,换您带我离开裴府,到您家里去。”
上官婉儿疑惑的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早料到你会这么问,咱有准备而来的!我一字一句的说:“麟德元年,梦得金秤,凭此手中物,称量天下士!”
上官婉儿身形巨震:“你怎么知道我出生时候,母亲的梦事?”
废话,你后来那么有名,人称一代“巾帼首相”,你的生平事迹,新旧唐书都一条条写着呢,俺能不知道么!
我故作神秘的说:“冠绝天下的袁天罡大师之徒,曾经是小的家中旧识,奴婢年幼时,就习得袖里乾坤之术,能卜过去未来不少事情。后来天灾年年,家道中落,沦落相府,因平时素闻您的才名,知道您的贤德,故提出此一交易。”
上官婉儿将信将疑道:“你说我即将大祸临头,你指什么?”
我说:“张昌宗。”
婉儿抬手扶住发髻,显然脑袋有点晕。
我又道:“您当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那是,您两位大人偷情都偷到武后的龙床去,名垂千古了嘛!
婉儿颤抖着问我:“若当真事发,如何解救?”
我接着道:“此事半旬内必然东窗事发,天威震怒,我说出解救之法,您可事前应对。但如若应验,您必须答应我的条件,立刻向裴相要下我,到您府上伺候。
您想想,不行您就作罢,左右您不吃亏,何不一试?”
婉儿不愧是女中豪杰,此时此刻突现出做大事的能耐,她微微思索了一小下,很快一口答应道:“可以,只要应验。”
我说:“到时只有一人可以救您,您必须死缠烂打,求他维护,方能躲过此劫。”
婉儿问:“谁?”
我定了定神:“还是,张昌宗。”
当晚,后院茅厕旁,顺利谈成了一笔交易,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三日后,我偷偷在裴相和夫人的私房话中,听到宫中传出秘闻:上官秘书与武后的最宠面首张昌宗私相调谑,不幸被武则天撞见。武后当即拔取金刀,插入上官婉儿前髻,伤及左额,且并怒目道:“汝敢近我禁脔,罪当处死。”
张昌宗跪地求情,说尽好话,不知道最后用了什么法儿,反正使尽浑身解数,婉儿才得赦免。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得以安慰的是,第二天一早,裴相就叫我收拾包袱——裴府来了一款轻衣小轿,一溜烟,把我接去上官府了。
梅花
这上官府;一进去就蒙了我半个月。
我自从被轻衣小轿接到府中后,就给一个老嬷嬷安排住在了侧院的一间房里。没有人指使我做什么,所以看来我改变了下人的命;但是,我想从侧院走出去瞧瞧时,却总有两位门卫大哥,死死拦住我禁止出行——那看样子,我也没捞到当门客的命。
那总让我在这小院子里呆着,干啥呀?我暗自嘀咕——一日三餐,除了睡,就是吃,这年头,没听说时兴养猪啊?
从不解,到焦急,到疑惑,到淡定,一转眼,十五日就这么过来了。
就在我快要闷的发霉——念完《金刚经》,转念《圣经》;念完《圣经》,转念《道德经》;念完《道德经》,转念《古兰经》的这个夜晚,蒲牢四哥从天而降,我看见他的时候,激动的觉得他浑身都在冒金光。
蒲牢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长长的黑发披散着,遮住了脸,我看不清,但是,那一袭红衣,我却分外熟悉。
我结结巴巴的指着她问:“嫣……嫣红小姐?”
蒲牢点点头。
“不是吃了《龙宫奇方三十首》的方子?治疗速老症的药丸应该很有作用啊?我们离开的时候,药效还发挥挺好的呢!”
蒲牢无奈的长叹一声:“药方是发挥了作用,一个疗程结束,完全达到了《千金方》记载的效果。可是我们当时都忽略了,书上记载的效果是什么啊!”
我马上回想起来:“……炼蜜为丸,每丸重10克。每服3丸,日服三次,三十日即愈。且每日均可见药效,直至回复原样……”
“对,你想想,嫣红小姐喝了玉红草酒,后来又得了速老症,她最初的原样是什么?”蒲牢无可奈何。
“对啊,还是那个当年五岁在后花园捉迷藏的小女孩!”我惊叫。“怎么会这样啊?那,你岂非又要等她慢慢长大?”
蒲牢笑了笑,道:“等就等吧,我还等的起。”
我遗憾的转念说道:“难怪密陀僧临死的时候,会问你,如果爱情是重复,那么他们那样的命运,看见了前路,你还有耐心等待吗?你还有信心承担吗?你还有痴心继续走下去么?——原来他根本已经料到,你们会重复他们的前世,他一直在提醒你!”
蒲牢正色对我说:“这是一个自然的进程,没有妖法可言!”
我想起狸曾经跟我评价过,龙的爱。
他说,龙的爱,象星辰,有一半是冰冷,有一半,是牺牲。
永远会把最柔软的地方,隐藏在谁也看不见的最深处,是最深层的抽离——是对世俗的种种界定的道德观,最深层的抽离——不管人间的想法如何,只坚持自己认同的,自己认定的,最真的东西,最本原的自然规律。
现在想起,恍然如梦。
我问:“为什么现在带嫣红小姐离开?”
蒲牢告诉我,上官婉儿把我接走的当天,后来裴相就在早朝的时候,出事了。
武后当着文武百官,问他:“卿家以为徐继业扬州起兵一案如何?
裴相老老实实的谈了自己的想法,认为睿宗皇帝虽然年长,但从未亲政,说话办事,都不靠谱。
于是他奏请武后亲自处理,那么徐贼的讨伐问题,就不攻自破了。
(PS:所谓高薪就是高风险,你看人家朱元璋的大臣们,每天去宫里上朝前,都要和夫人子女交代好遗言,都是有先见之明的:伴君如伴虎嘛!)
结果,御史崔察乘机上言说:“裴炎伏事先朝二十余载,受遗顾托,大权在己,若无异图,何故请太后归政?”
谋反,这是大罪,当天,裴相就下狱了,根本没能再回家。
武后命御史大夫骞味道、御史鱼承晔做主审。尽管很多大臣纷纷上奏营救裴炎,武则天都置之不理——敢情正要除掉眼中钉,好容易才逮到这抄家灭九族的机会,把前朝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呢!
于是,速战速绝,就在我浑浑然被软禁在这偏僻的小院子的时候,裴大宰相,一代人杰,已经被“喀嚓”掉了。
今晚,蒲牢趁着军兵们抄家抓人的混乱机会,把已经和夫人一起上吊的嫣红小姐,救了出来。
我问:“为什么不救其他人?你要是早点来,我一定拜托你救小梅姐姐,钟老管家……”
蒲牢解释给我听:“但凡是人,生有时候,死也有时候,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事万物都有定时,无论是神,或者妖,都不可以逆转。
嫣红小姐要不是吃了铅黄大妖的本体,已经不算是人,谁都救不了……”
我一阵唏嘘:“裴相好歹是太子和上官婉儿的老师,太子不行了,婉儿在宫中的势力却正如日中天,为什么她不救裴相?”
蒲牢道:“上次张昌宗在武后面前,虽然求赦了上官婉儿,武后自己也回心转意,但是,她毕竟当时激动,金刀刺在婉儿左额上,伤的很重。
这么多天,婉儿不要说早朝,简直就象是得到特批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偷偷召集了长安所有顶尖一流的名医,治疗她的脸。但是,伤虽然养好了,却留下很难看的疤痕,算是大破相了。”
原来是这样,我心中暗自有了计算。
蒲牢问我,和他们一起会东海不?
我摇摇头,回答说:“上官府也不是我长留之处,我的梦想还是在西市开个小店,做个逍遥自在的小散人。
如今,离开裴府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现在,婉儿给我我一个天赐良机,就在眼前了。”
蒲牢信任的拍拍我的脑袋,语心重长的说:“如遇紧要关头,只要拊掌相击,重响三下,和孙思邈一样,对着天空大喊一声:我要到无何有之乡去! 就可瞬间到达我东海龙宫。”
我感激的对他挥挥手,目送他抱着那一袭红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绝食,以此要挟老嬷嬷,到我去见上官秘书。
老嬷嬷没同意,但是看样子婉儿给她的命令是不能亏待我,所以看见我要求的这么强烈,她很是为难。
我明人不做暗事,挑开天窗,把亮话直接说了:“咱知道婉儿小姐脸上得了病,咱有治疗的特殊方子,保管药到病除。你不去回禀,将来出了事,可别后悔。”
老嬷嬷吓的一溜烟跑走了。还没一小会儿,又一骨碌跑了回来,领着我就往里院奔,我知道,有门儿了。
被带进里院,我顿时让那股扑面而来的优雅的气息,晃花了眼,看看人家,这才真正是低调的奢华啊!
还没容我细细品位,我给老嬷嬷拉到了绣帐前。我抬手就要掀开幔帘,忽听得里面一声柔语:“你们都下去吧!”
“是——”我身后那些丫鬟婢女老妈子,通通撤出了房间,还到位的把房门带的紧紧的。
我挽起缦帐,别在床柱上,看见可怜的婉儿姑娘,正用被子,死死蒙住自己,只露出一头秀发,闷声细七气的问我:“他们回禀说,你有治疗脸伤的特效方子?”
我呵呵一笑:“长安的大师都给你请遍了,也只能治到这个分子上,我又不是神仙,能给你肉白骨?”
“你骗我?!”大秘书一怒之下拉下被子,满脸气愤的指责我。
想想不对,又很快把被子抓起来,羞答答的蒙住脸。
我一把扯下被子,得意的跟她说:“疤就疤,有什么关系?咱们一样能做到,让你光光鲜鲜,妖妖艳艳的出门去!而且还是绝对的引领时尚潮流!”
咨询馆
我离开床沿,转身走到梳妆台旁,抄起一面华贵的镶金嵌银的海珊贝壳镜,咋咋嘴——有钱人家咧!
慢吞吞挪到婉儿枕边,我把镜子往她面前一搁:“先照一下啊,咱先看好原来是伤到啥程度,免得到时咱给你弄好,你还以为自己天生就这么美!”
婉儿信心缺缺的问:“能弄的好吗?”
“当然!”我拍拍本来就已经很平的胸脯:“也不看看我什么出生!”
我本来想说,也不看看,我什么出生,我老爹即使半路出家,那也是火葬场里,有名的殡仪化装师,连死人都能画——到让活人满意,何况我这个从小就被耳濡目染的可怜的娃!
可是,婉儿显然理解成,我有袁天罡袁大师的弟子,指点的拿手绝活;又经过上次的算命事件,所以对我还是有点迷信的。
没关系,不管您咋想,俺的计划还是要一步一步进行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贝镜,讨好的说:“弄好绝对不难,保证你不但能象以前一样,正常出门;而且继续保持,长安城前十大美女排行前三的艳名不堕。
京里的窈窕淑女们,在看见你的新脸后,都会拼命巴结你,找你要方子模仿;至于达官公子们,更是会对你趋之若鹜……”
说的婉儿仿佛看见自己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摆着了,满含乞求,呼扇着一对明眸,水汪汪的望着我,看的连我的心都漏跳了半拍。
清了清嗓子,我造势成功,继续忽悠:“但是,咱给你修脸,这可是要个小过程的。你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嘛。慢工才能出细活。
而我这只手吧,就这点不好,老维持一个姿势,时间长了,一没信心,就容易哆嗦……这一抖吧,修脸的效果就会变的很差……所以呢,要我的手不抖,得给我足够的信心呀……”
婉儿听完,老到的笑了笑,说:“要信心?您尽管开价无妨,只要能修好我的脸!”
爽快!我暗挑大拇指:“咱要求也不多,就是希望你能脱去咱的奴籍,还来个自由身!”
婉儿微微一怔,想了想,问道:“有了自由身,你又当如何?这长安偌大一个城,说起来,也不是好混的地方,很是需要一些谋生的手段。你如果呆在我的府里,至少还能谋一个客卿的席位,保证衣食无忧……“
我不置可否,嘿嘿一笑:“按大唐惯例,有了自由身,我就可以自己开店起铺。”
“哦?那你想卖什么?”婉儿很感兴趣。
“长安是现世最繁华的都城,卖什么的没有?咱要新起炉灶,就一定要有十成十的把握!”我轻松的甩了个响指:“咱要开家咨询馆!”
“咨询馆?那是什么?”婉儿呆住了。
最简单的人力资源的咨询篇外包服务嘛!
我好笑的给她解释:“就是你们俗称的算命馆!但是我比那个还要高级,不仅给你算一下情况,推一个结果,还可以给你极其有价值的,实际化的操作指点,如果客人实在有需要,我们也可以酌情代为处理一些困难的事情,当然视收费而定……”
婉儿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你有这个能耐?”
我点点头。
对付朝中显贵——我唐朝的正史野史都很熟,大的路线绝对不会有误;
对于中等阶层——外婆扔给我的那几套老的发黄的古册外加卜算的口诀,应该对付的绰绰有余;
至于下层同志们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高级总裁执行秘书加人力管理的本事,处理起来更是会得心应手。
婉儿奸诈的拉过我的手:“好妹妹,如果你真能修的了姐姐这张脸,姐姐就十二分的相信你,不仅给你脱去奴籍,还给你足够的银两,支持你开起你的咨询馆,好不好?”
切,你不过就是看见投资前景太好,想及早入股呗!我暗想。
口上当然要满是感激的答应,我冲她眨眨眼睛:“那咱们现在就开始!你可不要心疼原料哦!”
婉儿直点头,一副随你使用的大方模样。
我走近她的梳妆台,先兴奋的打开,台上安放的一个,相当大的梳妆盒。
这个梳妆盒是八角形的,表面一层呈现为一朵巨大的海棠花瓣,花瓣绽放,镶满绿油油的翠玉和明黄黄的琥珀,一看就能吸引的仕女们爱不释手。
梳妆盒里的配备非常齐全,檀木梳,牛角箅,七宝钿,亮银钗,应有尽有——
当然,最显眼的,非那根金步摇莫属。我记得,白居易在《长恨歌》里,形容杨贵妃从华清池里出浴,赚得天子低眉,说的就是:“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如今,真的亲眼见着了,还真是了不得。
步摇是匠人,用手工,一点一点掐丝掐出来的,完美的塑造了一只金色的山雀,依附在柳枝上,扑打着小巧的翅膀,伸长婉转的喉咙,似乎马上就要唱出动听的歌。
金柳枝屈成细条状,拖挂下来,垂出四串璀璨夺目的硕大的南海珍珠,各个珠圆玉润,温滑皎洁——极品啊!我咂咂嘴:“就是它了!最重要的原料!这珍珠,婉儿姑娘舍得么?”
婉儿犹豫了一下:“这副金步摇,是早年御赐之物……。”
看样子,舍不得——我赶紧游说:“虽然是御赐之物,不过也就是个死物件;而且还是早年的,皇上肯定记不得的啦!
并且,你的脸现在还带着伤,定然得用有滋补营养作用的最好的珍珠,你想想,脸若治不好,你一辈子也用不着这么漂亮的金步摇啦!
再说了,这金步摇寓意也不太好,以俺的专业观点来看,这压根就是一只金丝雀嘛!金丝雀又称什么?最有名的笼中鸟啊!笼中鸟从来都没有一只有过好下场,对不?所以,咱动动它,也可以给你改改运……”
婉儿听了,顿时不再坚持,碎牙一咬:“你动手吧!”
我奋力先扯下第一串南海珍珠,共有五颗,把他们放在盒中专门用来调妆的小碟里,抄起旁边的修眉小刀,刮啊刮啊,刮下厚厚一层象钻石一样闪光的极品珍珠粉。然后,我挑出殷红的一小块胭脂,和洁白的一团湿粉,分别和珍珠粉搅拌在一起,立刻,红的似火,搀杂着跳动的光彩的火苗;白的似冰,晶莹剔透折射五彩的光。
我一手拿着槐细毛笔,一手把碟子小心翼翼的端近婉儿,对她说,“可以开始了!”
婉儿郑重的点点头,侧过脸,额间的伤口全部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先在伤口上,用剩余的,纯粹天然的珍珠粉,厚厚敷了一层,遮盖的伤口只隐现出实在无法掩饰的部分,然后,在其上,施上淡淡一抹胭脂,接着,开始进入熟练的画尸妆,哦,不,是画国画课程。
婉儿正值绝艳风华的年纪,我画的一定既要凸显她年轻之气,又要有那股才女的清傲之气——无它了,梅花妆!
婉儿却很是紧张,她难得的露出一副小儿女之态,掣着我的裙裾,喋喋不休的用说话来遮掩她的恐惧,让我想起手术室外的三岁娃娃。
专注于修妆,听不清她在唠叨什么,只最后,隐约听见,
她说:“其实哦,上次那晚在相府遇见你以后,我同意了咱们的交易,回来我就派人彻查了你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身处这个位子,都是十分不容易的,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索性你的家世十分清白,我也就更加放心了。
不过,我想,你也一定是得到袁大师弟子的指点后,才有了一番奇遇,不然,一个贫苦农家的女儿,哪里来的你这样的胆识和能力?”
我但笑不语。描好落落红梅,又接着洒上一层白银粉,伤口再也看不出来,真是泛光映霞,明艳动人。
对之呵了口气,定妆结束,我把贝镜递过去,得意的说:“怎么样?绝对值一副自由身吧?咨询馆什么时候开始筹建?”
玉女绿绮
婉儿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倒抽了一口气,激动的握住我的手,上下摇晃,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我拍拍她,沾沾自喜的说:“淡定,要淡定……于是话说我的奴籍呢?”
婉儿坚定的说:“脱!”
“我的咨询馆呢?”
“建!”
OK!完工!我哼着跑调的小曲儿,一颠一颠的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婉儿画着梅花妆,穿着她今年新裁制的最瑰丽的华服,神采飞扬的出门了。当我傍晚看见她一边进门,一边还用袍袖不停遮着她歇不下的轻笑,我就知道,效果绝对是令人满意的。
之后的半个月,长安城迅速刮起了一阵“伤痕妆”的风潮。大街小巷,处处可以看见:漂亮的,不漂亮的仕女们,统统以此为美,把额头擦的一片粉白,斜斜描绘出红状如梅花的伤痕。更有甚者,左右两边额颊都弄上了,听的我差点晕倒。
婉儿秘书果然没有食言,她效率很高的在几天之内,就办妥了我的脱籍手续。当我拿到那薄薄的一纸文书的时候,感慨万分。
从此,我就自由啦!幸福的生活,我来啦!咱也走在脱贫致富的康庄大道上啦!
信心百倍的开始咨询馆的筹建事宜。婉儿热心的提供了好几个她认为不错的地点,比如靠近东市的宣阳街,靠近皇城的礼泉街,靠近芙蓉池的通善街,都被我一票否决了。
主席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创业,绝对要走群众路线。
当然,出的起高价的。都是大客户,所以他们这一类消费群体,经常出没的地方,也不能忽略。
我经过周密的实地参考和市场调查,终于选定了,长安西市口的延寿大街。
延寿大街就在进入西市的必经要路上,毗邻外皇城的含光门,正对东市口的平康铺,经过四个路口,直达东市,交通便利,绝对是块好地方!
咨询馆这种活儿,想想毕竟还是有点神棍的风格,也不能太嚣张,于是,我把目光瞄准了延寿大街尽头拐角的一个独立的店铺——老板是胡人,正好要归乡,于是,我用婉儿投资的原始股份——200两白银中的一半,把铺子盘了下来。
为着这第一次的装修,我天天从上官府,跑到延寿大街监督工人施工。
(在铺子还没有成功前,我肯定是赖在上官府蹭吃蹭喝啦……)
装潢其实是很简单的,吉普赛女郎的类型当然不行,不过神秘的气氛一点都不能少。我用桐油大柱躇了两根在店门口,左右各贴一副对联 ,上书:
观河图,看洛书,察昭日月
十年地,百年天,法定乾坤
横批:方氏咨询馆
店里面,我挑选了中高档的花梨木家具,摆出原来公司接待室,接待客户的敞开式派头,还专门备了一面书墙,增加了不少人文气息;然后,我特地设了一个高级VIP室,仿造银行一样,给那些大户们绝对一对一交流的保密空间。
就在我热火朝天的进行,最后阶段的内部收官,全程自检工序的那天,发生了一件意外。
傍晚的延寿大街,人流没有了白天的熙熙攘攘,喧嚣的世界似乎平静了许多。经过一日的辛劳工作,大部分的摆摊小贩,都收拾收拾,回家了。我也结束了与“唐朝本土装潢队”的战斗,目送他们收工回去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斜斜依在门柱上发一小会儿呆。
突然,沿街跌跌冲冲,走过来一个女子。女子年纪很轻,即使一头的散发,污秽不堪,纠结成球,遮住了她的面容,我还是从那一身破破烂烂,打着无数补丁的裙褂下,看出了她美好的身材。
“呼咻——”我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表示赞美。吹完发现,很不合时宜。我立刻在心里把自己骂的狗血喷头。
女孩子起初以为又是哪个市井无赖要调戏她,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习惯性的瑟缩了一下身子,慌张的抬起眼,却只发现,空堂荡荡的街巷里,左右无人,只在不远的门框边,立了个目光热切的我。
她一下呆住了,仿佛没有适应过来,怔了怔,小碎步挪上前,低声问:“您这店……。”
那双如初生的婴儿,一样无比纯真的眼眸,闪着比小溪的流水还要清澈的光——那一刹那,我承认,我被击败了,不用大脑的,我拍拍胸脯——“我的店!”
女孩子难以置信的晃了晃,突然一下子扑倒,跪在我的跟前,抱住我的腿,凄厉的惨号一声,哀求道:“好心的小姐,求求您,救救我,收留下我吧!”
“啥?小姐?”我什么时候成了小姐了?我迟钝的没有反应过来。
女孩子见我不做声,就一直低低的啜泣着,可怜巴巴的给自己解释:“我什么都会,真的,洗衣,做饭,打扫,针线,梳妆打扮,照顾小少爷………。”
“停停停——”我赶紧打断她的话,还照顾小少爷?我这里哪里来的小少爷?我才多大?
我半信半疑的问:“你是哪边人?怎么会流火街头?”
“奴家,商绿绮,年方十八,扬州人氏。
父亲也是本朝进士,书香人家。因为累年吏试都未通过,所以不得不在前扬州节度府担任幕僚一职。新任大人徐……”
我接口道:“徐敬业?”
她点点头:“那位来了扬州后,我爹就辞去了节度使府的差使,回到家里。平时以出售诗画为生。
不料今年徐……起兵扬州,叛乱朝廷,我们那里战祸连连,父亲带着母亲,我,和妹妹,一路出逃,想进京投靠长安的亲友。未曾想到,在出城时,母亲和妹妹,被流箭所杀,父亲为了保护我,也去了……。”
她难过的哽咽着,却没有放声大哭,见此情景,我多半肯定了,她确实是知书达理的人家的女儿,至少教养很不错,于是,我同情的递上一块帕子。
她爱惜的接过洁净的帕子,象是很舍不得似的,很小心的用一角,去抹自己的泪水。
“我一个女子,只好孤身上路,不知道吃了多少艰辛,历了多少苦难,才来到这长安城。谁知摸到父亲说的亲戚的住处,却发现那里,早换了门庭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那个守门的护卫,还想调戏我……”
说完又哭的让我看了都心碎,我迅速考虑了一下,咨询馆就算建好,也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吧?好歹有个粗使打杂帮忙做下手的!
就她了,我一拍大腿:“好,你就留在我这里吧,吃住全包,每月一钱银子,我一定帮你完成“婢女养成”! ”
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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