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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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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我的头都痛死了……”
李素冷冷道:“你可以不必想,没人逼你。”
李泰摇头,笑道:“猜测聪明人的手段和目的,是一种极大的乐趣,我自小喜读书,但我从来不盲目信书,我喜欢看周围的人和事,从他们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眼神猜测他们的心思,不谦虚的说,往往十猜九中,然后我便开心得不行,只是对你和东阳的事,我却百思不得其解,你如此做法到底为了什么?李素,我只是为了一解心中疑惑,还请你直言以告,哪怕你的目的是谋逆造反,我亦可以对天发毒誓当作没听到……”
李泰的这番心思委实透着几分可爱,若换了平时,说不定李素真会和他结交一番,甚至还会与他开几句玩笑,虽不见得能做朋友,至少让他和李泰之间曾经尖锐的矛盾变得缓和一点。
然而今日,骤闻东阳的噩运之后,李素实在没心情跟眼前这个胖子结交,只想赶紧将他打发走。
于是李素道:“我没有目的,若一定要说目的,此生唯愿与东阳白头携老,不离不弃。”
李泰一楞,接着神情有些不满了:“李素,今日你身陷囹圄,来看你的人只有我一个,从承天门到安仁殿,我走了半个时辰,如此辛苦而来,只为求教一个问题,你便不能说一句实话么?”
李素静静地道:“这是实话。”
李泰拧眉注视着他,二人对视许久,李泰摇头:“不,这不是实话,我说过,聪明人不会做这种蠢事,与东阳私下有染,在我看来百害而无一利,父皇的女儿向来不是许配番邦君主便是许给门阀或开国功臣,断然不会许配给你,你若存着利用东阳攀上天家的心思,恐怕大大失策了,这几乎是朝野尽知的结果,你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想不通你的目的。”
李素目光投向远处,天很灰,像死过的心一般黯淡无光。
“殿下,你此生有没有钟意过一位女子?真正的钟意,认识她后,你的人生都亮了起来,甚至愿意将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偷也好,夺也好,全部取过来摆在她面前,然后告诉她,只有她才配得上这些最美好的东西。”
李泰愕然睁大了眼,很显然,李素说的这位女子,他一辈子都未曾遇到过。
“我……我府中歌舞伎上百,姬妾数十,我对她们……”李泰迟疑道。
李素接口:“你对她们只有**,没有感情,所以你无法理解我的这句实话,当你有一天发现自己真正喜欢一位女子,为她的一颦一笑而揪心的时候……”
李素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你会发觉,原来聪明人也会做蠢事的,而且他们做出来的蠢事连最愚笨的人看见了都会笑得直不起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李素出宫
李泰定定看着李素,陷入震惊中,而且这种震惊还是他无法理解的震惊。
完全无法理解的话题,在李泰心里,男女之情根本未曾出现过,他的王府里数不清的美妾俏婢,可是那个为她一颦一笑而揪心的女子,从未在他生命里出现过。
因为不理解,李泰发了很久的呆。
“所以,你与东阳的私情……其实根本没有目的,纯粹是你做的一件蠢事?”
李素叹气,看着他的目光甚至带着几分怜悯:“不错,我和东阳同时做的蠢事,时光若能倒退到一年前,我想,我和她仍会选择做这件蠢事,此生不悔……人这一生若连这件蠢事都没做过,活着未免太苍白了。”
李泰注视李素许久,仔细观察着李素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李素的眼神很清澈,像一泓见底的清潭,里面不含任何功利与私心,只有浓浓的担忧和情意。
李泰终于相信这家伙说的是实话。
原来世上真的有一种感情,能够令人像扑火的飞蛾一般无怨无悔。
李泰摇头叹道:“李素,我……真是看不懂你。”
李素笑道:“就当我比你蠢吧。”
李泰眨眨眼:“想不想知道父皇将会如何处置你?想不想知道你和东阳的事是谁向父皇告的密?”
李素毫不迟疑地道:“不想知道,魏王殿下,臣已这般境地了,何必还将我拉进你和太子的漩涡里去?我对你们的争斗真的毫无兴趣。”
李泰沉默片刻,忽然大笑:“嘴长在我身上,说不说由我,告诉你。今日朝会上,许多朝臣要求诛杀你,父皇却压下去了。你和东阳之事败露,是殿中侍御史何赋言告的密。”
站起身。李泰隔着破败的殿门看着李素,笑道:“好了,我说完了,我想……你仍是个聪明人,男女之情或许不该算蠢事,只是一件我无法理解的事,李素,终有一日。你我将会坐在同一条船上,我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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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离开安仁殿后,径自去了甘露殿求见李世民。
父子二人在殿内聊了很久,下午时分,李世民下旨,将李素从安仁殿放出来。
谁都不知道李泰到底跟李世民说了什么,竟劝得这位皇帝陛下肯恢复李素的自由。
李素同样不知道他们父子到底说了什么,虽不知过程,但他知道原因。
李泰和李素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严格说来算是敌对关系。李泰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为李素仗义出头,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想把这滩水越搅越浑,然后袖手旁观。不管哪方争斗,哪方胜负,对他来说都不是件坏事。
李素很清楚李泰的想法,可他仍不得不走出太极宫,因为他确实需要自由,眼下最迫切的,便是见到东阳。
下午,孑然一身的李素走出太极宫金水桥,孤零零站在宫外偌大的广场上。眯眼看着天上的太阳。
天色灰黯,寒风凛冽。阳光并不刺眼,一轮惨白的太阳挂在斜天。奄奄一息般费力散发着光热。
出宫的李素来不及感慨,径自跑去东城骡马市买了一匹马,快马加鞭朝太平村飞驰而去。
一路风声呼啸,李素心急如焚。
很多事情已无暇顾及,李世民恼羞成怒之下将东阳赐婚给高履行,哪怕对方是她的表舅也不介意,显然,在李世民心里,高家的分量要比李素重,与高家联姻,李唐社稷等于多了一个势力强大的世家门阀的支持,而李素,却只是孤家寡人,立再大的功臣终究也比不过一个家族的庞大势力。
大唐如今能为李世民立功劳的人太多了,名臣骁将一抓一大把,李素是人才,但这个人才并没有重要到李世民肯将闺女嫁给他。
很寒心的事实,但李素不得不接受,现在他顾不得揣测李世民的心思,他关心的是东阳。
…………
马儿拔腿狂奔,不到一个时辰,李素便回到了太平村,进了村口的狭道,李素拨转马头,朝公主府方向奔去。
公主府前已换了一批新的侍卫,见李素一人一马远远驰来,门前的将士们纷纷执戈握矛,遥指李素。
“公主府禁地,不得靠近,退回去!”为首的一位将军按剑大喝。
李素心中一凉,隔着数十丈勒停了马。
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李素不由无声惨笑。
难怪李世民放心将他放出宫,原来他已换了新的侍卫,等于把东阳关了起来,他笃定自己见不到东阳,所以毫不介意地恢复了他的自由。
永远慢人一步,永远落在别人的掌控里。
李素本是恬淡无争的性子,从来没有过上进心,对李世民的强势,李素的态度向来是随遇而安,他相信自己只要没造反,李世民再怎样强势也不会给他带来伤害。
然而,今日此刻,李素终于对李世民的强势产生了浓浓的反感和恨意。
他讨厌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感觉,更讨厌别人掌控了他此生的幸福。
不甘心,李素第一次生出了反抗的念头。
公主府前的侍卫们显然认识李素,见李素勒马停在远处,纷纷如临大敌般盯着他。
为首的将军向前走了一步,大声道:“李县子,陛下已将东阳公主赐婚申国公长子,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进公主府一步,还请李县子莫难为我等,速速退去为上!”
李素哈哈长笑两声:“好,我这便退去!”
说完李素竟真的掉转马头离开,走得非常干脆,留下一干金吾卫将士满腹疑问地面面相觑。
李素回了自己家,幸好自己家永远是自己的,门口没有多出陌生的面孔。
薛管家和家仆迎上前,李素下马将缰绳扔给下人,急匆匆地进了门。
薛管家见少郎君神情冷峻,情知有因,也不敢多说一句,急忙跟在李素身后进去。
“我爹呢?”李素环视院子一圈后问道。
“老爷去地里了,说是看看少郎君弄的大棚。”薛管家回道。
李素点点头:“薛管家,马上给我弄一块一丈方圆左右的白色绸布,再准备一捆小指粗细的竹架子,快去!”
薛管家很识趣地没有多问一句,立马转身照李素的吩咐办事去了。
半柱香时辰过去,李素要的东西全部备妥。
李素擦了擦额头的汗,蹲在地上开始将竹架子搭成一个四边形的轮廓,长宽各一丈左右,用细绳将纵横交错的竹架绑紧固定住,然后将白色的绸布糊在竹架上,从竹架的中心部位引出一根长长的细绳。
忙活半天,李素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
一个超大版的风筝完成,谈不上美观,这种时候也没功夫在外表上做文章了。
命下人从自己书房里取来笔墨,李素沉思片刻,在风筝的白色绸布上挥毫写下几个大字,然后一声不吭地举着风筝出门。
…………
东阳被困在公主府里整整两天了。
李素与世隔绝的这两天,也是东阳与世隔绝的两天,外面的风声消息根本传不进来,宦官和宫女见了东阳一个字都不敢说,显然被下了封口令。
难得的是,高阳自从闯进公主府便一直不曾离开,不离不弃的陪着东阳,危难时的唯一收获,便是这份来迟了十多年的姐妹情谊。
“皇姐,耐心再等几日,说不定会有转机,李素那个坏家伙总有一肚子的坏主意,他一定会有办法让高家无法娶你,皇姐,在见到李素之前,你一定要振作。”高阳温言劝解着东阳,十二岁的小女孩努力装作成熟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
东阳怏怏地躺在床上,脸上透出苍白的病色,白净的肌肤仿佛都失去了光泽,只有听到李素的名字时,无神的眸子才微微亮了一些,随即又像一滩死水般黯淡下去。
“我倒希望他什么都不要做,事到如今,父皇亲手布下了一道死局,困住了我和他,我的生死不足挂怀,若李素有什么举动,父皇不会放过他的,此生虽已无缘,但我却期盼他好好活下去,未来数十年的光阴里活得平安,喜乐,若是偶尔能想起我,我纵死亦瞑目了。”
一想到今生竟无缘终老,东阳的心一痛,眼泪又止不住地滑落。
早知今日生离,相聚时便该多抱一抱他,抱得用力一些的,那些在一起的时光,怎会如此轻易逝去?
高阳注视着皇姐,见东阳露出凄婉的微笑,眼里却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死气,分明已萌生死志,高阳一惊,也哭了起来。
“皇姐,你千万不要……不要……”
急促的脚步声匆匆传来,绿柳的身影出现在寝宫外,喘着粗气兴奋地叫道:“公主殿下,快,快出来看,天上……天上……”
“天上怎么了?”高阳不满地道。
“天上……有一只好大好大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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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只一更。。。情节到了重大转折处,落笔行文尤为小心翼翼,担心写崩了,反为不美。。(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相逢隔世
一只“好大好大”的风筝。
东阳仿佛忽然被注入一股活力,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病怏怏的躯体瞬间恢复了些许精神。
“风筝?怎样的风筝?”东阳颤声问道。
绿柳不知如何解释,只好伸出两只胳膊,最大限度地摆开,用以表示“好大”的意思。
“好大的风筝,比这么大……还要大。”绿柳嘴笨,发现表达得不够贴切,又急忙道:“对了对了,风筝上面还写了字呢。”
东阳浑身一震,转头看着高阳,哭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府里新换的侍卫不许他进来,他便想出了这个法子,他一直都这么聪明的,一直都是……”
说着东阳强撑起病体,从床榻上挣扎着起身。高阳和绿柳急忙一左一右搀住她。
三女从寝宫走出来,站在殿外长长的回廊下,仰头望向天空。
灰色的天空下,一只硕大的风筝当空飞舞,逆风摇曳,像一只不肯屈服于寒风的鹰,竭尽全力地在风雨中振翅击空。
风筝的形状不算漂亮,显然仓促而制,仅只是一面丈长的菱形,白色的绸布上依稀写着几个字,由于高度原因,大字显得很渺小,高阳眯着眼,费力分辨了许久,一字一字艰难地念出来。
“……相思无因见,怅望凉风前。”
撇了撇嘴,高阳哼道:“确实像是他的手笔,倒真是聪明得紧,居然能想出这个法子与姐姐你通消息。”
绿柳攥紧了小拳头,激动地道:“殿下,李县子好厉害……”
东阳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泪眼痴痴地望着天空中那只上下摇曳的风筝。泣道:“他苦,亦知我的苦。”
一道围墙,生生将两个有情人隔绝。以前从来不知,这道围墙竟划出了天涯海角。
看着那只风筝。东阳只觉得心尖被针扎一般刺痛,痛得她不禁弯下身子,费力地咳嗽起来。
高阳和绿柳慌了,急忙轻轻抚着她的背,许久才缓下来。
苍白的俏脸涌上一抹不健康的潮红,病容满面的脸上竟露出一抹诡异的妩媚嫣然,捂着不停咳嗽的樱唇,东阳一字一字说得很认真:“高阳。我想见他,现在就想见他!”
高阳一楞:“姐姐,现在府里内外都被金吾卫占了,不准任何人进出,我都是拼了命才进来的,出去的话恐怕更难了……”
东阳摇摇头,娇弱的脸上露出无比的执拗:“我想他了,太想他了……哪怕外面是刀阵枪林,我也要出去见他,但能见他一面。死也甘心了。”
高阳为难了,小脸皱成一团,犹豫半晌。狠狠一跺脚:“罢了罢了,拼着被父皇责骂,我也要成全你,姐姐莫急,我想想法子……”
东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随即投向天空。
天空里,那只风筝仍在逆风飞舞,像飞蛾,毫不畏惧地扑向烈火。只为闪耀一刹的光华。
…………
…………
一辆华丽高蓬马车从公主府的马厩里缓缓驶出,拉车的四匹骏马踩着踢踏的碎步。慢慢朝公主府南面侧门行去。
马车的车辕上坐着一位俏丽的车夫,正是刁蛮无比的高阳公主。府里巡弋的金吾卫将士见一辆马车莫名其妙驶出来,不由惊愕互视,随即纷纷警惕起来。
两名都尉看着车辕上端坐的高阳公主,不由有些畏惧,然而职责所在,不得不迎上前。
这位刁蛮公主蛮横地闯进公主府已然令将士们违了陛下的旨意,若是任由她驾着一辆马车出去,大家索性一头撞死得了,谁知道马车里面坐着什么人,若让东阳公主跑了,他们纵然长了十个脑袋都不够陛下砍的。
“殿下住马止步!”为首的都尉鼓起勇气拦在马车前,凛然地盯着车辕上坐着的高阳公主:“公主殿下,你来去进出且由得你,但马车不准出府,此乃陛下严旨,还望殿下莫为难我等将士。”
高阳仰起头,露出熟悉的刁蛮模样,傲然地用两只秀气的鼻孔瞪着他们:“本宫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管我。”
“公主殿下可以走,马车不能走!”
啪!
一记鞭响,都尉的脸上瞬间留下一道惊心的血痕。
高阳阴沉着脸瞪着他:“没有尊卑的下作东西,本宫今日偏要驾着马车出去,有胆你一刀砍了我!”
说完高阳一抖缰绳,在马臀上狠狠抽了一鞭,马儿吃痛,扬蹄狂奔,朝公主府侧门激驰而去。
为了方便府中车马进出采买,公主府的侧门向来是不关的,但守备却异常森严,门口密密麻麻站满了将士,眼见高阳公主驾着马车飞驰,门外的将士们也急了,今日纵然拼了命也绝不能让马车出去,否则便是杀头的罪过。
马车扬蹄而出的那一刻,府内府外同时敲响了铜锣声,咣咣咣响彻四方,高阳闹出的动静不小,将公主府各处守备的将士们都惊动了,各自从四面八方朝侧门涌来。
高阳拽着马车缰绳,毫无顾忌地抽打着马臀,见前面密密麻麻的将士们堵着门,高阳不由意气风发,有种挥斥方遒的畅然,疾驰中扬鞭指着将士喝道:“速速给本宫让路,被马撞死莫怪本宫!”
说完狠狠一抽鞭子,马儿痛得长嘶一声,加快了速度朝侧门跑去,眨眼间便出了侧门。
门外的将士慌了,一名都尉神情决然地重重挥手,喝道:“前方摆盾牌阵,拦住马车!”
数十人举着半人高的方形盾牌快速闪出队伍,几十面盾牌迅速连在一起,随着火长一声“落!”,轰地一声巨响,盾牌重重落地,瞬间形成一面钢铁高墙。远远挡在马车的去路上。
疾速飞驰的马车狠狠一头撞上盾牌,人仰,马翻。车倾。
高阳重重摔落在地,狼狈地趴在地上。痛得直叫。
金吾卫将士顾不得赔罪,赶紧上前检查翻看马车,车里车外查了半天,却愕然发现车内无人,众人不由呆住。
…………
公主府门前被高阳闹得鸡飞狗跳的同时,绿柳却搀着东阳悄悄走出寝宫,无声无息走到公主府北面花园的偏僻角落,角落的草丛里藏着一架梯子。绿柳费力地将梯子架在围墙上,朝东阳挥手:“殿下,快!顺着梯子爬出去,奴婢帮您扶着……”
东阳点点头,难得地露出微笑,抚了抚绿柳嫩嫩的脸蛋,道:“绿柳,患难见人心,多亏有你,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的。”
绿柳不好意思地忸怩了一下,道:“哎呀,殿下。都这时候了,说这话作甚,快出去,迟了便来不及了。”
东阳小心地踩上梯子,一步一步往上爬,如同踩着希望的阶梯,越往上,越见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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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静静坐在河滩边,呆呆注视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心乱如麻。
仿佛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唯独河滩边的这块净土仍是原来的模样。
风筝放出去了,不知东阳有没有看到。李素现在能做的只是在河滩边等她。
往日甜蜜的河滩,今日却泛着丝丝难言的苦涩,李素坐在熟悉的石头上,等着一个值得他等的人。
回忆涌入脑海,赫然发觉每一次自己走到这熟悉的地方,总有一道俏丽的身影背对着他,静静地等着他。
每一次都是她在等他,直到今日他才发觉,原来等人的滋味这般煎熬,当初她是怎样在等待中熬过这难捱的孤独寂寞?
心中涌上无尽的愧疚,李素一直以为大家的付出与收获都是对等的,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却亏欠了她那么多。
前世与今生,还有哪个女人愿意用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在寂寞中痴痴地等着他?
匆忙急促的脚步声远远从身后传来,李素浑身一震,迅速回头。
远处的树林边,一袭紫色云裳的东阳发髻凌乱地跑来,像一只紫色的蝴蝶,迎着朝阳蹁跹飞舞。
李素笑了,起身迎上前。
奔跑,拥抱,用力地搂紧,如同拥住今生的仅有。相逢恍如隔世。
“你还好吗?”二人异口同声地问出第一句话。
东阳用力抱住他,抑不住地轻咳了两声。
李素垂头关心地看着她,见她脸色苍白,眼中布满了通红的血丝,病容宛见尤怜,不由问道:“你病了?”
东阳摇摇头,仰起小脸,笑中带泪:“无碍的,有你在就好。”
许多的苦楚心酸,相逢的一刹全然忘怀。
相逢太珍贵了,珍贵得不想多说一句废话。
李素抱着她,转了个方向,为她挡住河滩边的寒风。
东阳被搂在怀里,满满的幸福,苍白的脸蛋在他胸前轻轻蹭着,梦呓般呢喃:“上次见你,仅仅是三天前,为何却像等了一辈子呢?”
李素愧疚地道:“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东阳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脸上却笑靥如花。
“不苦不苦,只要你在,便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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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破釜沉舟
东阳一直是个令李素心疼的女人,她的柔弱,她的坚强。
不被世情所容的情意,似乎永远见不到曙光,此刻的二人在黑暗里蹒跚前行。
抱着他的力气更大了一些,东阳拼力抵抗着心中的恐惧。
“李素,我从未像今日这般痛恨自己的公主身份,是我连累了你,若我生在平凡百姓家,你我便不会有如此大的阻碍,或许我已是你李家的堂上妇,怎会让你为我受此苦楚……”东阳在他怀里泣道。
李素叹道:“若有那么多如果,我们,还是我们么?生命里早一刻或晚一刻,我们可能都不会遇上,我们的身边,或许是另一个陌生人在陪伴,各自有着另一份不一样的悲和喜……”
东阳静静品着他这番话,猛然抬起头看着他:“与我相识,你后悔了么?”
“后悔我便不会费尽心思在这里等你,缘分缘分,缘是上天安排,分要靠自己争取。”
东阳安心了,将脸蛋埋在他的怀里,继续轻轻地蹭,满脸幸福的模样,尽管幸福如此短暂,匆忙。
二人静静享受着失而复得的珍贵时光,谁都不愿破坏这份短暂的静谧。
然而,前方的黑暗却无法无视,终究不免提起。
“宦官昨日来家中传旨,父皇命太史局官员掐算十日内的良辰吉日,将我尚许给高家长子高履行,只有十日……”
李素垂头不语,不知想着什么。
良久,李素抬起头注视她,目光里浓浓的情意:“不管你父皇如何安排,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嫁给高家长子吗?”
东阳沉默片刻,很认真地道:“我已发下毒誓。大婚那天,我必饮鸩自尽……”
李素温柔地理着她凌乱的发鬓。笑道:“不必如此严重,你若不想嫁,我便能让你不嫁。”
东阳的眼泪又滑出眼眶,摇头道:“李素,父皇的旨意断无更改,你莫再为我犯险了,我要你好好活着,别再做出触怒父皇的事。这辈子活得平安喜乐,于我便是莫大的安慰。”
李素笑道:“我再说一次,你若不想嫁,我便能让你不嫁,若没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东阳哭着摇头,李素从未如此刻般心疼,这一刻她的软弱,像钢针狠狠扎在他的心口,李素忽然明白了。原来爱里面更多的是责任,让她不再恐惧不再软弱的责任。
“你的公主府应该不准你出入了,你怎么出来的?”
“我偷偷跑出来的。高阳和绿柳帮了我。”
李素揉了揉她的头,笑道:“事情没闹大之前,你赶紧回去吧,一切我来安排。”
东阳怔怔看着他,展颜一笑:“好,你让我回去,我便回去。”
“放心,你嫁不了高家,因为有我在。相信我。”
“嗯,我信你。”东阳重重点头。
嘴上说着回去。二人都不舍得回去,上天留给他们的相聚时光太短暂了。每一个呼吸都是奢侈的享受。
东阳仍腻在他怀里,像只寻找温暖的猫,轻轻地在他胸膛上拱着。
“今日才惊觉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光多么珍贵,李素,一切都太匆匆了……”
“李素,我们此生还有夫妻缘分吗?”
“李素,我好累,好想睡一觉,在你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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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河滩,李素回到家,脸色阴沉得可怕。
先去前院找到郑小楼,李素冷冷地吩咐:“快去王家,召王直来见我。”
郑小楼没有多余的废话,一言不发地离开。
未多时,王直独自来到李家。
李素直奔正题,劈头问道:“长安东市还有多少手下?”
王直挠挠头:“冯家命案后,我在外面躲了一阵,不过前几个月我在东市里面砸了不少银钱,也花费了不少精力,估摸着原来的手下都能用,还有四五个心腹没轻易动用。”
“你现在去东市,告诉那些手下,我要用他们了。”
王直点头:“好,怎么用你尽管说。”
“仍是散播流言,这一次一定要小心,做这件事的人选要慎重,莫让人知道与你有任何干系,就算查到他们头上也无法牵扯到你,事成之后马上把他们送去陇右,彻底在长安城销声匿迹,能做到吗?”
“能。”王直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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