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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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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看着它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得意的笑,狗东西,治不了你了还。
…………
“绿菜怎么个说法?”程处默好奇地指着菜地,道:“搭几个拱门就有绿菜吃了?”
李素正色道:“当然不是,世上的事哪有如此容易?想在大冬天吃绿菜,不仅要搭拱门,而且每日要对菜地焚香膜拜,不停念叨‘绿吧绿吧快绿吧’,然后才有绿菜吃……”
程处默眼睛睁得更大了,震惊地看着他。许久,吃吃地道:“……真的?”
“莫闹了,当然是假的。”
程处默:“…………”
跟这种人来往真的好累……
“你也莫闹了。快说,绿菜到底怎么种出来?”程处默很好奇,甚至很急切。
这年头哪怕是富贵人家,冬天想吃口绿菜也不容易,皇家相对容易一点,宫里有专门的尚膳监,不过也只能在冬天种点软蔫蔫的莲菜,就这东西还被李世民当成天大的人情到处送大臣,收到莲菜的大臣往往感激得痛哭流涕。为了这把莲菜动不动就指天画地发誓必为陛下效死云云,煽情得一塌糊涂。
“还缺一样东西才能种出来……”李素慢吞吞地道。
“缺焚香祷告?”程处默不算聪明。聪明人不会对李素的胡说八道如此入戏。
李素扔过一记白眼:“你能正常点吗?缺的是一种布,很薄很薄的布。既能保证棚子里的温度,又能照得到太阳……”
程处默楞了一下,接着狠狠一拍胸脯:“这个容易,你且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程处默转身便上了马,风卷残云般朝长安城杀去。
等了三个多时辰,从早晨到下午,远远看见村口尽头扬起尘土,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配合着那种不讲道理的节奏,有点像一首很熟悉的歌,比如“大河向东流哇”之类的……
这次程处默不是独自来的,身后跟了一群剽悍凶残的部曲,每个人一手抱着一捆花花绿绿的东西,另一手提着缰绳,像极了一群刚抢了新娘嫁妆的土匪。
众骑在李素不远处停下,程处默一招手,凶神恶煞的部曲们将一捆捆花花绿绿的东西扔在李素身前,竟是一堆不同花纹不同品质的各种丝绸布帛,看种类不下数十种。
李素目瞪口呆,程处默大方地一挥手:“挑!随便挑!哪种合适用哪种。”
“你……刚买来的?”
程处默眼一瞪:“买?小爷要点布绸样品需要买?给他脸了!”
“抢的?”
“送的,全是东市卖布的商贾送的!”
这无法无天的混帐纨绔……
交这样的朋友真好,省了多少成本开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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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成长代价
一群人围着抢劫东市后的战利品,气氛怪怪的,有点像土匪们等着寨主分金银的错觉。
李素蹲在这堆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布绸前,瞧了半晌,摇摇头。
程处默对吃绿菜的事很上心,见李素神情不对,不由急道:“都不能用?”
见李素没表示,程处默急了,转身招呼了一声,部曲们纷纷吆喝着离开,显然,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打算去干第二票……
“停!程兄莫造孽了,放过东市的布商们吧,过来帮忙,先把有颜色和摸起来太厚的布绸都挑出来,这些都不能要……”
程处默和部曲们纷纷上前,一群糙汉子在花花绿绿的布绸堆里左挑右选,为了吃口绿菜,大家都蛮拼的。
七手八脚挑选过后,剩下的只有五六种素色的布绸。
丝绸之国,果然名不虚传,千年文明孕育的不仅是文化,还有数不尽的精美创造,丝绸便是上天赐给这个勤劳民族的礼物,自己不清楚这份礼物何等厚重,却不知千百年,无数番邦异国为它疯狂着迷,因为它而生生走出一条丝绸之路,将这份精美如谪凡尘的艺术品传播到全世界……
李素缓缓抚摸着绸缎上传来的柔软质感,一时文艺心泛滥,那眼神,那动作,看得程处默和一干部曲心头发毛。
“兄弟,兄弟!”程处默摇醒了文艺青年:“几块破布摸起来竟如此**,啥癖好?”
李素老脸一红:“没,就是摸着挺舒服……”
程处默扯过一块布,很粗鲁地揉捏了两下,撇嘴:“也就这样了,没你家狗摸起来舒服。说好了啊,下月请俺吃狗肉。”
剩下的布绸都不错,李素挑了一会儿。眼睛忽然一亮,从布绸堆里拈出一块薄如蝉翼般的素布出来。喜道:“这是哪里做的?”
程处默呆了一阵,道:“我只管拿,哪里所出我咋知道?”
回头朝部曲们看了一眼,一群糙汉子纷纷摇头,显然他们也不专业,抢劫只看物件,不问出处。
程处默老脸挂不住了,大手一挥:“查!”
一名部曲将李素挑中的那块布接过来。随意地撕下一角塞进怀里,然后骑上马,朝东市飞驰而去。
李素将布朝着阳光看了一阵,嗯,透光性很不错,透过薄薄的布绸,阳光照在掌心里仍能感受到那种暖暖的被炙烤般的温度,而且密封性也不错,布绸纤维做得很精细,针脚密不透风。不仅如此,重量也很轻,掂在手心里似乎感觉不到重量。
前世曾经听说过某个古墓出土的陪葬品里有一件衣裳总共只有数十克重。李素一直不太相信,现在这块布掂在手里,李素不得不承认,古代人真的很有智慧,在这方面甚至比一千多年的后人更聪明,至少那种数十克的衣裳现代机器都做不出。
“这个不错,就定这个了,程兄,以后咱们大冬天有绿菜吃了。”李素喜不自胜。
程处默指了指那些搭好的棚架子。道:“你的意思不会是用这种布搭在上面吧?”
李素点点头,惴惴地道:“不便宜吧?”
“不便宜。几千贯少不了,明抢的话怕有麻烦。有点过分了……”程处默苦恼地挠头,深深为自己的胆小而羞愧,因为这一票太大,不敢干。
李素不怀善意地蛊惑:“要不……请你爹去抢?”
程处默白了他一眼:“我爹也不敢……你自己咋不去抢?啥人!”
李素叹了口气,他更不敢。看来这笔费用省不了了,为了吃绿菜倒也值,种出来后叫几个帮手推着木车去长安城贩卖,大冬天的绿菜,长安城的权贵们还不得全疯了?平日卖十文的,李素敢卖十贯,爱买不买,不买滚,死去!
不出两个月,应该能收回成本了,接下来便是纯盈利阶段。
大唐反季节菜篮子工程,美滴很,事业再次迎来上升期……
到时候拖着一马车的绿菜往太极宫里一送,牛气哄哄地对李世民说:“一车绿菜换你一个女儿,换不换?换不换?”
李世民脑子但凡没被门夹过的话,……应该不会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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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已偏西,眼看城门快关,程处默今日打算留在太平村不走了。
二人蹲在田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跟程处默聊天和跟王直聊天的话题完全不同,王直说的都是些市井坊间的传闻八卦,东家长西家短的没个重点,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而程处默说得最多的是朝堂的事。
没办法,投胎技术太完美了,程处默这辈子注定在朝堂里生根发芽,市井坊间的八卦与他完全无缘,只要没干谋反杀爹之类大逆的事,下一代卢国公铁定是他,
“上次冯家命案的事闹得很大,陛下处断过后,朝中仍有议论,虽说那桩案子里太子殿下是清白的,可有些朝臣还是不满,觉得里面有问题,说是刑部右司郎中当了替死鬼……”
李素眨眨眼:“你也是功勋子弟,平日跟太子来往吗?”
程处默挠挠头:“小时候有来往,陛下那时还是秦王,对我程家颇为看重,经常叫我爹带着我去秦王府玩耍,偶尔陛下也带着太子来我家玩,那时我和太子都处得不错……不仅是我,尉迟家的,段叔叔家的,房家的,秦家的,我们这些将门之后都和太子处得不错。”
程处默叹了口气:“贞观元年,他被正式册立为太子后,就和我们这些将门之后疏远了,其实也有来往,只是觉得淡漠了许多,偶尔也把我们召进东宫里聊天说话,可他每句话说出来透着一股子虚情假意,好像刻意拉拢一般,赏这个赐那个的,他给,我都要,可是……他永远是太子,而我,永远只能是他的臣子,小时候的无拘无束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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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毫州素布
平心而论,作为丈夫,李世民也算做得不错了,当然,要求他从一而终未免太不现实,相对而言,发妻逝世一年后才重新接纳美女入宫,已然算得上有情有义了。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是名垂千古的模范夫妻,史书所见所闻,都是二人如何恩爱,李世民如何圣明,长孙皇后如何贤惠。
长孙皇后逝后,李世民的真实想法不得而知,可是他确实寂寞了一年,若用最善意的猜测去揣度圣心,一个正富壮年的男人,失去发妻后独自思念了她一年,然后用力将她忘记,重新选择了新的生活,亦算一桩佳话。
不论出于何种想法,李世民终究决定选秀纳妃了。
对这个决定最伤心的,莫过于后宫四妃,本来长孙皇后对她们来说便是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山,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她死了,四妃俱有子女,又与李世民多年感情,正符合当皇后的所有条件,各自卯出吃奶的劲头觊觎帝后之位,用可歌可泣的上进心填补一下空虚寂寞冷的人生,结果这杀千刀的居然又要选新的美女入宫,显然是不愿拿她们这四棵老葱蘸酱了啊……
四妃的上进心如同遇到暴雨的小火苗,瞬间熄灭了,对帝后之位再无半点觊觎之心,她们终于明白了这位枕边人的心思,大唐皇后的位置,只能属于长孙皇后,除了她,任何人都不配。李世民答应选秀,其中怕也不乏敲打四妃的意思。
宫闱八卦,李素听得很有兴趣,兴致勃勃的同时不禁也有些自责,原来自己竟也有如此三八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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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只是八卦,听过便算。朝臣为李世民的房事操碎了心,李素却无所谓,李世民后宫上万。理论上任何一个走进他视线的女人都可以拉过来胡搞瞎搞一番,这种男人的寂寞。不是李素这个凡夫俗子能懂的。
第二天,程家的部曲骑马赶到了太平村,同时还顺手捎来了一位愁眉苦脸的东市布商,昨日李素选中的那块薄如蝉翼的布绸便是从这位布商的店铺里抢……,取来的。
布商很惶恐,脸色白得跟化了浓妆的舞伎一般,站在李素面前止不住地打摆子。
昨日被抢了一块素布已然很倒霉了,没想到这帮土匪如此过分。今日索性连他的人都抢了,长安水深啊……
程处默最见不得布商这副快砍头的畏缩样子,一脚踹去,布商的打摆子症状不药而愈,眼含热泪,但说话明显条理清晰了许多。
李素很客气,询问了那款布的出处,原来那款布是毫州所产,布商本人也是毫州人,说来也是巧合。毫州以出产绢布闻名于世,所以当地的桑蚕织户不少,几乎家家户户都养蚕。只是蚕和人一样,有的强壮,有的体弱,有些弱质的蚕儿本来奄奄一息,眼看要断气,就算没断气,勉强吐出来的丝质量也很差,这种蚕一般都要被淘汰掉的。
眼前这位布商倒是个聪明人,他把毫州养蚕人家里面淘汰出来的蚕集中起来。死一大批自是难免,剩下的勉强能吐出丝。那种丝韧性和粗细都很差,但布商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将这种丝经过加工后织成布,也就是李素昨日看中的那款布,由于丝的质量原因,这种布的透光性很强,同时密度也不错,薄如轻纱般的料子,既能透光,又能挡风。
布商把这款布运到长安销售,原本以为这种布的销量不会太好,结果上架之后发现……销量果然不好。
如今无论官宦还是百姓,买东西普遍还是很务实的,选择货物既要美观,又要实用,这种又透光又脆弱的布,实在入不了长安官民的法眼。上千匹素布积压在店里根本卖不动,连最容易糊弄的胡商都对它嗤之以鼻,直到昨日倒霉,遇到了正在打劫的卢国公长子……
李素高兴极了。
“那些烂布头我全要了!”暴发户的嘴脸一览无遗。
布商弱弱地争辩:“都是好布,没烂……”
“好布?你去长安卖一尺试试?看人家不拿大耳光抽你。”李素瞪眼。
布商叹了口气,垂头不说话了,这款布确实卖不动,原以为发明了一个新品种,结果根本连烂布头都不如。
“这款布积压了多少匹?”
布商黯然道:“两千多匹吧,亏惨了,本钱都回不来……”
“全部卖给我,算算多少钱。”
布商神情一振,脱口而出:“两千贯……”
话未落音,随即发觉后背莫名冒了一层鸡皮疙瘩,四周的温度也徒然降得厉害,一股森然的杀气笼罩方圆三丈之内……
李素苦笑,程处默和一群部曲杀才围住布商,活脱一群不良青年堵在巷口抢三好学生零花钱的架势,还谈什么价啊,直接明抢多好。
“一千贯……”
果然,布商非常明智地改了口,然而,四周的温度仍没有下降的趋势。
布商苦着脸继续改口:“五百……不,三百……唉,少郎君看着给吧,您说多少就多少……算了算了,小人白送少郎君了,全白送,行不?”
好没原则的商人……
“当我们是匪贼吗?我给你两千贯,不过你负责运输,两千多匹全部运来这里,别给我以次充好……唉,估计你也没办法以次充好了,比这更差的布还真不容易找……”
布商神情顿时变得狂喜,差点没给李素跪下,两千贯,能补回他的大半损失了,毕竟织这种布拿出来卖本来就是他经商的眼光有问题,能回两千贯的本钱已然是老天垂怜。
喜不自胜的布商忙不迭答应,顺带着看程处默和他手下那帮杀才的目光都顺眼多了。
好可爱的一群土匪杀才,萌萌哒,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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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众人皆醉
两千贯的开支不低,李素如今不大不小也算个富翁了,但是开支两千贯仍旧感到有点吃力。
根本没有经过谈判,李素甚至在布商自愿降价的前提下都坚持原价,以他的为人品性自是不可思议的。
李素是凡人,有点坏,但绝非坏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那种,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有着普通人的善良和怜悯,布商做了个错误的选择,所以积压了两千多匹素布卖不出去,没有李素这两千贯的大方价格,或许布商回去后要面对的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所以李素没有讨价还价,非常痛快地接受了两千贯的价格,成交后看着布商感激得流泪的表情,李素心中满满的成就感,这不是做买卖,这是在做功德,感觉类似后世在公交车上给老人让了一回座,在老人的道谢声以及全车人赞许的目光里,仿佛整个人格都升华,毫无争议地认定了自己是个好人,尽管这可能是种错觉。
现在李素就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好到爆,好到没朋友。
所以此刻他的心情很不错,甚至拉过布商坐在院子里,以一种大领导慰问百姓的姿态和颜悦色地跟布商拉起了家常,哪里人啊,家里几口啊,几儿几女啊,你们家打土豪分田地了没啊等等……
程处默和身后一群杀才脸色越来越古怪,最后程处默终于忍不住了,黑着脸打断了李素的雅兴。
“兄……兄弟,莫闹了,打谁家土豪?你自己就是土豪,好好说话行吗?”
李素一怔,随即哦了一声:“刚才那句不算,你快忘掉。对了,还未请教掌柜贵姓。”
布商诚惶诚恐地道:“不敢当贵人垂问,小人姓孙。贱名平贵,多谢贵人今日救小人于水火。为了这两千多匹布,小人差点扯绳子吊颈了,多亏贵人相助……”
李素笑道:“回去好好干,争取东山再起,将来发达了莫忘今日你我这场缘分。”
孙平贵忙不迭应是。
调了两辆马车,李素当场让孙平贵拉着满满两马车的钱走了,足足两千贯,收契画押都没有。只嘱咐孙平贵赶紧将素布运来太平村。不怕孙平贵讹他,卢国公和县子不是孙平贵这种商人惹得起的,相信孙平贵也不会那么没眼力。
孙平贵千恩万谢地走了,李家院子里,程处默一直用奇怪的目光盯着他。
“这孙平贵莫非有什么出奇的本事?”
李素一楞:“做生意做得差点扯绳子吊颈,你觉得他有什么本事?”
“没本事贤弟为何对他如此礼遇?”
“对任何人礼数周全一点不好吗?比如你,在我家吃饭时装得跟翩翩王孙公子一般,其实你一巴掌可以抽飞五个王孙公子,无论真心或假意,装出礼数总是没坏处的。”
程处默不解地道:“可那孙平贵是商人啊……”
李素最听不得这话了。不由白了他一眼:“商人咋了?商人吃你家了,喝你家了?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凭什么低看他?我李家。你程家,还不是一样在长安卖酒卖香水,咱们也算半个商人。”
程处默连连摇头:“兄弟莫乱说话,咱们跟商人可完全不一样,程家是开国功勋,你是陛下御封的县子,官员见你都要行礼的,怎能自甘堕落与商人扯在一起?以后莫说这话了,被监察御史听到。说不得去朝殿上参你一本……”
“爱参不参,咱们两家做了买卖就是商人。不承认就行了?”
“不是商人。”程处默的吐字咬得很重,问题的争论似乎涉及到这个糙汉子的原则了:“你酿酒。造香水,活字印刷等等,什么都好,造出来的东西是你的本事,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做买卖又是另一回事,你自己想想,你酿的酒,香水和那个印刷术,哪一桩买卖你亲自经手了?酒和香水是程家和长孙家合伙在做,印刷术交给城里的赵掌柜,他们卖给谁与你何干?你只需每月在家等着收钱便是,这便是勋贵的体面……”
“程家和长孙家也一样,我程家在长安城里的店铺十多家,另外还有远出西域诸国的商队,甚至连胡商的商队都插了手,但是这些买卖都不是程家直系经手的,全部交给信得过的远亲,所以程家也不是商人,长孙家亦复如是,勋贵就是勋贵,绝不能与商人扯在一起,甚至对商人都不能太客气,因为商人终归是低贱的,他们的地位充其量比贱籍高一点……”
李素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道:“你的意思是说,商人帮咱们勋贵家赚了钱,咱们还不能给他们好脸,还得打他们骂他们,然后他们还得贱兮兮的继续帮咱们赚钱?人家上辈子欠你家的?若是有人这么对你,你干不干?”
程处默被李素这番总结弄得有点懵,挠了挠头:“我大概会一拳揍爆他的狗头……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发现我家真不是东西……不对,长孙家真不是东西。可是,如今大唐的商人确实只有这地位呀,他们连平民百姓都不如,长安街上无论什么人抽商人一耳光,商人都只是弯腰陪笑,从来没听说打起来或是见官……”
“别人怎么看商人我管不了,但我会对商人一直客气下去,都是人,都凭本事赚钱,没道理天生比别人矮一头。”
程处默没彻底被李素绕进去,琢磨了一下又回过神了,于是苦口婆心劝道:“兄弟,商人真的跟咱们不一样,你别太……”
李素睁着萌萌的大眼盯着他:“我偏要对商人客气,你会抽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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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平贵的效率很快,两千贯落袋后,当天下午便将素布全部带来太平村。
李家门口停着一长排的马车,一匹匹白色的素布堆得小山般高,长长的一溜看不见尽头。
马车到了李家门口,老爹李道正的脸色就不对劲了,二话不说抡起藤条满村追杀不肖子。
原因很简单,白色素布不喜庆,家里办丧事似的太晦气。
李素逃过了追杀,只好赶紧雇请村里的闲散劳力搭棚子,将所有的素布全部铺在早已搭好的竹架子上,绵绵延延数里,花了两天的时间,将自家五十亩地的架子上全铺满了,远远望去一条条白色的素带整齐划一地铺在黑土地上,既工整又对称,煞是好看,李素的身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一排排整齐的白色棚子在太平村引起了村民的围观,八卦的村民一打听,李家娃子花了两千贯买了这些白色素布,买回来自家不用,偏偏要铺在地里……一时间,村民看李素的眼神又不对了,跟去年李素辞官时一样,太平村的村民们见着李素后又是畏惧又是同情,目光扎在身上很不舒服,近日来串门的村民也多了。
本来李素被封县子后村民们敬畏地与李家保持着仰望的距离,后来发现李道正仍旧每天背着手没事似的满村子晃悠,仍旧还是一脸憨厚无害的笑容,骂娘踹人吐痰,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改变,李家那个争气的娃子也从来没露出半点趾高气昂的跋扈样子,对任何人都和气友善得很,村民们这才收起了敬畏心理,试着跟往常一样和李家来往。
近日串门的村民特别多,进了院子发现李素在,先是敬畏地打个招呼,却不敢从院子中间穿行而过,而是走进院子边沿的回廊,小心翼翼绕过李素,走到李素身后侧方拔腿便跑,逃命似的钻进李道正的房里,一副内有恶犬,咬死后果自负的惊惧样子,气得李素想杀人全家……
村民们不理解李素要干什么,李道正也不理解,在他们的认知里,世间万物的生长靠天时而应季,该是夏天秋天长出来的东西,冬天就绝不可能长出来。
所以李家最近串门的村民多,闲话也多,三五成群的村民聚在李道正的房里,也因此多了一些听起来让人想破门而入,然后挨着个的顺着队伍一溜大耳光抽过去的对话……
“娃他爹,没你这么当爹的啊,娃子犯浑你咋不拦着?”村民甲痛心疾首。
“娃大了,长本事了,现在家里的事他做主,我管不着。”李道正闷闷的声音。
“娃当家也不该这么当呀,两千贯啊,这得换多少白面馍,买一堆白布铺地里,尽糟践了!”村民乙心疼惋惜。
“说是种绿菜,冬天吃的绿菜。”李道正弱弱地为儿子辩护。
“尽胡咧咧,绿菜夏天才有,冬天哪有?你儿子没种过地,你也没种过?咋能由着他胡来咧?”村民丙嗤之以鼻。
“唉……”李道正苦闷的叹息。
“李家的,你家娃子怕是和去年一样犯病了!”村民丁权威认证。
李道正又沉沉叹气:“他犯浑我能咋办?”
“抽他啊!”众村民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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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蓄势待发
“人心险恶”说的就是这帮家伙,见面恭敬得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堆着笑脸一副含笑九泉的样子,仿佛李素有出息是他们教出来的,煽情煽得眼泪婆娑,背过身便撺掇老爹抽儿子,不抽还不行,太惯着了,最好每天能看到老爹挥舞着藤条满村追杀儿子的画面才叫喜闻乐见普天同庆……
太平村里住了一年,李素已渐渐习惯了这些村民的议论和眼神,什么样的议论他都能接受,有时候李素干的事情确实有点惊世骇俗,村民们没把他绑在柱子上当异端烧死,说明他们还是很善良的,至于那种看疯子似的眼神,可以自动忽略。
众人皆醉我独醒,既有颜值又有才华的天才注定活得与众不同。
李素决定原谅他们,隆冬时节种出绿菜后,再端个碗满村子瞎跑,偏找人多的地方,当着这帮家伙的面一口一口把各种绿菜咬得噶嘣脆响,不卖也不送,就每天当着他们的面使劲吃,啥仇都报了。
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李素耐心地等着大棚里的绿菜在大雪飘飞的季节里成熟。
几天后的晚上,王直跑回来了,他没回家,深夜敲开了李素家的门。
李素很意外,王直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上次冯家命案,东市传言四起,全是李素授意王直干的,后来传播流言的吴八斤等人被塞进胡商的商队,沿着丝绸之路去了陇右,王直作为始作俑者,自然也不安全,东宫或官府有心的话,不难追查到王直头上。毕竟这件事做得并不算天衣无缝。
所以事后王直也被李素连夜转移到关中的偏远地方,如今事情过去不到半月,王直却忽然跑回来了。实在令李素颇为吃惊。
“出了甚事?”李素心头沉重地问道。
王直呵呵憨笑:“没出事。”
“没出事你跑回来作甚?”
“想胡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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