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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女无敌:美男杀手不好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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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真是命大啊,还好你们及时为她止住了血,不然老夫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了。只是这双手怕是要废了,老夫只能姑且为她一试,成与不成全要看天意了。”大夫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端着烛台,将刀刃放在火上消毒。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大夫拿着手术刀,对站在身旁的两人道:“指骨不同于身上的其他骨头,过程复杂且耗时颇长,接骨期间老夫需要一名助手在旁帮忙,你们………”

不等大夫把话说完,阎诺倏然截断道:“我来。”

大夫看他了一眼,道:“除此之外,周围还需保持绝对的安静,不受任何打扰。”

“还是我来吧。我要亲眼看到她没事,否则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凌韵望向已经看不出丝毫鲜活之气的月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倔强。

“这并不是你的错………”阎诺还想再说什么,凌韵却已对大夫说:“开始吧!”

无数带血的棉布被丢弃在凌韵身后的一个铜盆里,期间几次看到月河因为剧烈的痛楚,痛不欲生的惨状,凌韵心头就像是有一把尖刀,正在她的心口剔骨剜肉。月河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提醒着她,血债要用血来偿。

“程婉怡,你千万要多活些日子,好让我亲手替月河报这个仇。”凌韵在心底发誓。

也不知道过去了几个时辰,凌韵隐约记得自己双脚已经站的麻木之时,月河的十根手指才总算缝合完毕。那是一双怎样好看的巧手啊,嫩如青葱的指节,光滑纤细的五指。除了会做一手秀气的女红之外,还能烧出许多拿手的好菜来。

为什么要让月河替她受这么多的苦?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从没做过一件坏事的善良女子?为什么那天她要去王府?如果她不去王府,婉怡也就不会知道她还没死,月河也不会承受废指之痛。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躺在那儿的人,原本应该是我,应该是我才对。月河,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不是………”

阎诺不忍见她如此辛苦得强撑着,干脆将凌韵打晕了过去,希望这样可以勉强她休息片刻。说实话,她还从未见过这样慌乱无措的凌韵。印象中,她的个性一直都很要强,有时甚至更胜于那些同龄的男孩子。

小时候,凌韵身上总是透着十足的男孩子气。她有胆识,有主见,说话做事向来干脆利落。曾经,阎诺简直把这个矮了自己整整一个头的小女孩封为自己学习的榜样。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凌韵身上的变化也越来越大。

尤其是自从上次她从屋檐上摔下来之后,整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虽然依旧很有胆识和主见,但说话做事的方式却和从前大相径庭。她的身上,再也寻不到从前的影子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属于女子特有的柔美与动人。

这样的她,不再是他拼命追逐的偶像,而是让她心动却永远无法光明正大去爱的女子。可笑世事往往出人意料,她既不喜欢名门公子,亦不钟情王孙贵胄,偏偏喜欢上了一个亡命天涯的杀手。

“小姐,只要阎诺活着的一天,定会护你周全!”阎诺轻轻为凌韵拨开额前散落的一缕秀发,指尖传来的柔软细滑让他宁愿就此沉醉在眼前女子所给与的满足中,永远不要醒来。

月河昏迷了三天三夜,第四日的凌晨,才渐渐转醒。她的身子虚弱的好像冬日里挂在树上的一片枯叶,随时都有可能会就此凋零。

凌韵一小勺一小勺得将药喂进月河的嘴里,每次刚喂进去的汤药,过不了多久就又会从她嘴里流出来。大夫说,月河受了严重的内伤加外伤,能保住性命就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的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我去把药再热一下。”凌韵刚走到屋外,便靠在墙上难过得哭了起来。这种压抑的痛苦,若再不发泄出来,她怕她真的会撑不下去。

“月河她还需要你,所以你必须学会坚强。”阎诺站在她身后,将一条手帕递给她道。

从别后,忆相逢 第44章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得

“阎大哥,我心里好难过,我多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我,而不是我的妹妹。她还这么年轻,今后的路还有那么长。她的手指又细又好看,这双手本来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却为了救我而………阎大哥,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今后该怎样面对她!”凌韵猛然转身,趴在阎诺肩头颤抖得抽泣道。

“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希望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只是个意外,况且你也是受害者,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阎诺疼惜的轻抚上凌韵因哭泣而兀自颤抖的肩头,如果当时换做他在场的话'TXT小说下载:。。',他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得保护她不受半点伤害。只是,那刺客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的,否则也不会选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才出手。

“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那么自私?为什么要那么任性?是我害了月河,也害了爹和娘………”阎诺不忍见她受此折磨,快速出手点中了她的昏睡穴,凌韵虚弱的身体颓然跌进阎诺坚实的臂弯中。

卯时前后,下了一整夜的雨终于停了下来,一弯新生的月芽悄悄挂在了树梢,天空露出了明净的浅蓝色。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子身上,只见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子,不自觉得轻轻抽搐着,仿佛在睡梦中依然承受着钻心的痛楚。

“我的好妹妹,姐姐不会让你就这样白白废去一双手的。”凌韵一边无声的抹着眼泪,一边将月河身上的辈棉被轻轻盖好。直到破晓时分,她才依依不舍得离开了月河的房间。

“我要见刘珣。”凌韵面容肃静得看着王府门前站着的两名带刀侍卫,沉声静气得对其中一名侍卫说道。

“怎么又是你,居然敢直呼小王爷的名讳,我看你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吧!”侍卫说着,便要拔刀。

“住手。”恰在此时,王府管家因外出办事,而撞见了这一幕。

“凌小姐快请进,小王爷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管家恭敬得将凌韵请进门,看也不看守在门外的那两人一眼。

倒是凌韵,在迈进王府大门的刹那间,极尽轻蔑得扫了刚才同他说话的那人一眼,然后快步朝里走去。出来混,迟早是要还得。她这次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将这里弄得鸡犬不宁吗!

刘珣的书房,除了老王爷和管家,凌韵便是第三个有幸踏进这里的人了。刚一接触到刘珣的目光,凌韵便本能得回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将月河害到这般地步的人虽是婉怡,但婉怡却是因为刘珣的关系才要置她于死地的。

整件事情,从开始的那一刻起,便已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之内了。此时再去追究谁对谁错,也已于事无补。但是月河的手,却不能白白被废,总要有人来偿还这笔血债才行!

“韵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刘珣情深款款得走上前,欲握住凌韵双手。

凌韵来此的初衷,便是为了换得爹娘的平安,再替月河讨还血债。这一切的关键都在刘珣身上,所以在目的尚未达到之前,她必须小心应对刘珣。可是一想起月河此刻所受的断指之痛,她的心便像是被人紧紧揪着似得难受。

“我爹在哪里?我想见他。”凌韵不着痕迹得避开了刘珣灼热的目光,双手在衣袖中紧紧握成了拳。

“岳父大人身为相国,自然是在自己的府邸之内。”刘珣微笑着看向凌韵,眼底一片澄澈透明,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你说我爹在相府?难道是阎大哥在骗我吗?”凌韵疑惑得问出了声。但转瞬,她便意识到,自己一时慌乱,竟连这最最浅显的道理也给忽略掉了。

大婚一事虽是相府理亏在先,但父亲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一国之相。刘珣就算再怎样嚣张跋扈,也断不会做出如此有悖常理之事。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刘珣在故布疑阵,好让她自投罗网吗?

“刘珣啊,刘珣,你果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凌韵情不自禁得想着,最后竟笑出声来。

“韵儿………”刘珣欲开口向她解释,却被凌韵悠然截断了后面的话。

“我想先回相府见见爹娘。”凌韵说完,转身走出书房。既然有些事情注定没有结果,那就干脆不要开始。她确信,自己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会爱上眼前这个男人了。他的心机,他的城府,从一开始,便将留在凌韵心底的唯一一丝好感给扼杀了。

“韵儿,你别怪爹,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让月河去把你骗回来的。”凌相国说着,不禁涕然泪下。

“是女儿不孝,害爹娘为我受累,害得月河………”凌韵话说到一半,已泣不成声。

听完月河的遭遇,凌相国也不禁老泪横流:“苦了她了。你放心吧,为父这就让人把她接回来养伤,今后我和你娘定会向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她的。”

“女儿还有一件事,希望爹爹答应。”凌韵擦干眼泪,止住悲声道。

“爹老了,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凌相国并不知道女儿要对他说的是什么事,但见她一脸郑重的模样,想来定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女儿在客栈遇刺的消息,爹爹切莫让娘亲知道。母亲的身体一向都不太好,女儿不想她再整日为我担惊受怕的。爹娘健康平安,也是女儿最大的心愿。”凌韵发自肺腑得说道。

“韵儿长大了,爹娘会照顾好自己,你永远都是爹和娘的骄傲。时候不早了,别让小王爷等久了。”凌相国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

以前她还总觉得这个爹对自己太过严厉了,动不动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丞相架子。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误解了这份深藏的父爱。天底下的父母,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有时虽未表现出来,却一样都爱得那么深沉,爱得那么无私。

从别后,忆相逢 第45章 缘起之时

景王府乃是洛城众多王府中的一座,从外表看去,好像与其他许多王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其实却不然。早年,当今皇上夺位时,老王爷曾协助当时还是皇子的圣上,扫平了大大小小的许多反对势力。当今圣上能够顺利登上皇帝的宝座,老王爷可谓是功不可没。

王府于当今圣上登基的同年建造而成,据传从府邸的选址到次年建造完成,当今圣上一直都十分关注。王府里上到管家,侍卫,下到随从,小斯,也都是当今圣上亲自从众多拔尖的人中挑选出来的。为的就是能够让自己这唯一的同胞亲弟,在今后的几十年里,能够过着颐养天年的舒适生活。

可是老王爷却实在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府中赋闲了几个月,便死活嚷着要到边城去镇守。在当时那种内患刚平,外乱又不断的情况下,当今圣上立刻便同意了老王爷的请旨。

由于老王爷常年待在边城,有时好几年也难得回来一次,故府中无论大小事务,其实都是由小王爷一人说了算。而管家,因为是皇上当年选定的,所以在王府中也有着特殊的权利和地位。

凌韵想,原来不光在现代有奶爸这个职业,在古代也有。而且这个奶爸还是全能的,除了负责刘珣的吃喝拉撒以外,还兼并着管理整个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

难怪那日在王府门前,管家刚一发话,那两名侍卫就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现在是轩承16年,老王爷是第二年请旨离 开洛城的。那么,也就是说,刘珣的爹已经在边城待了要将近10多年了。可是,他难道都不会想年自己这唯一的亲生儿子吗?

记得老爹曾经对她说过,北渊国虽然地大物博,国力鼎盛,但与邻国接壤的边城却是真正的苦寒之地。不仅气候恶劣,而且物资贫乏,一般被贬官员,大都会发配到边城去做个地方小吏,以示惩戒。

她实在想不通,刘珣的爹为什么放着这里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非要跑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活受罪?难道刘珣的老爹有受虐倾向?刘珣也实在够可怜的,早早便没了亲娘,亲爹又不能陪在自己的身边,他的童年也不知是在怎样的环境中度过的呢?

“夫人,小王爷来了。”小奴在凌韵身旁轻声提醒道。

凌韵抬头,一身华服的刘珣正好走进她的视线。小奴是刘珣特意指派给凌韵的贴身丫鬟,六岁被人贩子卖到王府,算来在王府里面也已待了有十几年了。刘珣把她派给自己,其用意已不言而喻了。

“夫人,小奴这就去准备茶点。”见刘珣朝这边走了过来,小奴识趣得退下了。

“刘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在听完小奴讲述关于王府里的事情后,凌韵忽然觉得自己从前对刘珣的看法,实在是有些太武断了。

刘珣那么小的时候,爹娘就已经不在身边了,他的童年一定生活得很不快乐。他虽然胸有城府,但那却是用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最好武器。

从前在格子间里的勾心斗角,不也一样让心性单纯的自己逐渐蜕变成为一个懂得深藏不漏,会用心计,耍手段的人吗?何况他的手段,他的城府,至今为止并未伤害到自己!

“出来怎么也不知道穿件衣服,外面风大,着凉生病了怎么办!”刘珣一面温言道,一面将自己身上的紫色袍子脱下,裹在了凌韵身上。

在凌韵的记忆中,刘珣总是这么温柔,这么体贴的爱护着他,关心着他。甚至连在她面前大声说句话,也是从未有过的。如果没有云麟,自己会爱上眼前这个近乎完美的男子吗?

这将是个永远得不到答案的疑问了,人生没有如果,生命也不可能重头来过。每个人其实都懂的,只是仍然希望在心底存着一份美好的怅惘吧!此情此景,借用一句古诗来形容最是恰当不过——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夫人,请用茶。”凌韵正在出神,小奴已捧着茶点无声无息得走到她跟前。

“快别这样叫了,一山岂容二虎,一个府中又怎能有两位夫人!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好了!”凌韵若有所思道。

“小奴不敢。”在刘珣的示意下,小奴无声得退出了两人的视线。

“王府中永远只会有一位夫人,那便是你。”刘珣一句话,便将凌韵心间所有的顾虑全给打消了。

“那婉姐姐怎么办,毕竟她才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进王府大门的妻子。”明知刘珣对婉怡,并未有丝毫情意,凌韵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次出言试探他一番。月河所受的痛,她要她十倍百倍来偿还。

但是原先打算将王府闹得鸡犬不宁的念头,却在听完小奴的讲述之后,逐渐被打消了。刘珣能在老王爷不在的这么多年里将偌大一个府中,治理得井井有条,他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若要跟他对着干,肯定占不到什么便宜。但若论跟程婉怡斗,她却有着十足的把握和信心。

想她一个21世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新新人类,难道还斗不过一个只会扮柔弱,装可怜的古代女子吗!她不是很喜欢栽赃嫁祸吗?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凌韵倒要看看,到时她如何能够撇的清楚。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只有你,才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刘珣握住凌韵冰凉的双手,温情脉脉得看着她的眼睛。在她清亮如水的眸子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一刻,他曾经深深期盼了那么多年。今日,他终于实现了这个深藏多年的愿望。

凌韵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仔细回想,终于记起两人是在城隍庙前卖小泥人的地摊前见过。但其实,在刘珣的记忆力,他们真正第一次见面的地点,却是在旧时的帝都——汾阳城的大街上。

刘珣曾说过,会等到娶她的那天,告诉她一切的真相。凌韵一时想起,便追问道:“你说过会告诉我,我们以前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可不许耍赖皮哦!”

刘珣对着凌韵微微一笑,目光越过头顶厚厚的云层,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你当真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凌韵茫然得摇了摇头,刘珣接着说道:“十七年前的旧都汾阳城,你在大街上送过一个九岁的小男孩一个烧饼,还记得吗?”

从别后,忆相逢 第46章 可惜不是你

这怎么可能?凌韵的第一反应就是,刘珣他肯定找错人了。事情发生的时间,可是在十六年前哪。别说她那时还不知道在哪里,就算真的当时有人给那个小男孩买过一个烧饼,那个人也肯定不会是凌韵。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刘珣企图唤起凌韵对往事的记忆,但是他却因为找人心切,而忽略了整件事至关重要的一点。

“这绝对不可能。我今年才刚及笄,莫说当时我或许都还没出生!就算那时候我已经出生了,可是你还觉得那个人会是我吗?”她虽不清楚刘珣为何会一口咬定当年那个买烧饼送给小男孩的人是自己,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小女孩绝对不会是她。

刘珣半晌拧着眉说不出一个字来,真的不是她吗?那为何她的手臂上会有一个很深很深的牙印,为何她的脖子上,挂着和当年那个女孩儿一模一样的月牙形状的玉佩,还有说话时的举止神态也都仿佛如出一辙。笑起来的时候,一副憨态可人的俏皮模样。就连十六年后的再次相遇,也都好像是当年那一幕的重演。

十六年前深冬的那个午后,尽管早已过去很久,但刘珣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一般。那日的天空灰蒙蒙得连成一片,大街上的行人皆行色匆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直到很多年后的一天,他才知道,那日正是北渊国先皇帝驾崩之时。当时的帝都并不在洛城,而是在兖州的汾阳城。先皇膝下有六子,六子之中又分为三派。早年曾立先皇后膝下长子为太子,后因太子德行有失,故先皇只好忍痛而将其废黜。正因太子之位空置多年,才引发了后来那场六子夺嫡的悲剧性历史时刻。

汾阳城的大街上,一个饿了一天一夜的小男孩,站在卖烧饼的老伯摊前整整一天。一双泛着琉璃色的大眼睛像是失了光泽的黑珍珠,深深凹在眼眶里面,蜡黄的小脸上因为长期缺乏营养,瘦的皮包骨头。身上的衣服也被他用又黑又脏的小手拧巴的又黑又皱。

“伯伯,给我两个烧饼。”一个带着几分稚气的清脆嗓音在小男孩身后响起。

天知道在那样寒冷的天气,一个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里的小男孩是怎样顽强得生存在那样一个乱世中的。小男孩又饿又冷,只能将一根小拇指放在嘴里,眨巴着大而无神的一双眼睛,看着老伯从热乎乎的烤炉里取出来的又香又软的金黄色烧饼,递给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小姑娘。

“这个给你吃。”小男孩饿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低头蹲在那里,突然听到有个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紧接着他便看到一个金灿灿还冒着热气的烧饼递到了自己眼前。

那一刻,小男孩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他不知道眼前这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在那样一个烽烟四起,民不聊生的年代。百姓们连自己的温饱问题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还会有多余的同情心去施舍一个和自己同样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呢?

“快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小姑娘眨巴着像星星一样好看的眼睛,再次朝他伸了伸手。

小男孩狼吞虎咽得消灭了那个又香又软的烧饼,他见小恩人要走,连忙拉住她说:“谢谢你,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

小姑娘冲他调皮得笑了笑:“万一将来你找不到我了,那可怎么办?一个烧饼值不了多少钱的,我喜欢你,所以才给你吃得!要谢就谢你自己好了!”

小姑娘说完转身要走,小男孩趁机抓住她的手臂就是一口。小姑娘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男孩却放心得说了句:“有了这个记号,我一定能找到你的。”

这一晃,便是整整十六年。小男孩也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当年那个给她烧饼的女孩子。可是,他也逐渐明白了自己当年是多么的幼稚,以为凭着一个牙印,就能找到自己的小恩人。

城隍庙会,他陪太子去见一个人,无意中遇到了因为忘带银子,而买不到糖人的凌韵。山脚下的惊鸿一瞥,将她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上。后来,大街上再次相遇,他派人去查那个当街向他讨要损失的女子底细,方知竟是同一人。

庙会上,她分明才是相府的千金小姐,却故意一身丫鬟的打扮,想来是不愿被太多人关注。酒楼中,她醉酒后的一番话,才正式让他下定决心。但那时,也只是纯粹的心动。或许还有一些别的因素,促使他不得不去想方设法得接近她。

凌韵闺房那日,他躲在房梁上,原是不想被众人撞见,谁知竟意外认出了自己苦苦找寻多年的小恩人。她逃婚那日,若是换做其他人,下场定会无比凄惨。正因为她是自己心中最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对她宽容,对她呵护,甚至对她敞开心扉。可惜,她却亲口告诉他,那个女孩不是她。

“可惜不是你,不然我就会是天底下,最最幸运的那个人。”刘珣唇边带笑,凌韵却觉得,这笑竟是那么悲凉,那么失落。

“我知道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一下子期盼了好多年的愿望,有一天终于变成现实了。你还没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却发现原来早已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了。那种一瞬间从天堂掉进地狱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的吧!”凌韵苦笑着说道。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她的。”刘珣闭上眼,铁了心道。

“如果真的找不到呢?你会忘了她吗”凌韵轻声问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刘珣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或许连他自己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虽然事隔十六年,但在他心底最深处,依然如幼时那个天真的孩童一般,想要用力抓住生命中最美的那个梦。即使哪天突然梦醒了,他依然希望,这段少年时的往事,能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悔的记忆。

从别后,忆相逢 第47章 替古人担忧

“夫人,小奴有句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小奴一边掌灯,一边看向正对着烛台默默发呆的凌韵道。

“说吧。”凌韵缓过思绪,双手撑着下巴道。

“小奴在王府待了十多年,还从未见过王爷待哪个人像夫人这般好。可是,不管王爷做什么,夫人永远都好像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您这样,王爷真的会很伤心的。“小奴静静地站在一旁道。

“你这么关心他,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凌韵拿她打趣道。

“小怒不敢。”小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立刻紧闭双唇,缄默不语。

“和你开玩笑的,快别这么认真了。你还这么年轻,就算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凌韵想,封建礼教真是害人不浅啊!好端端的一个花季少女,硬是被弄得连喜欢一个人,仿佛都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得。

“小奴自幼被卖到王府来当下人,小王爷待下人们很是宽厚。我们做奴婢的,只求尽心尽力得服侍好爷,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夫人明鉴。”小奴发自内心道。

凌韵本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小奴跟自己从小接受的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教育模式,要想彻底改变她的这种思想,恐怕比登天还难。

“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屋休息去吧。”凌韵看向正为她铺床的小奴道。

夜,沉静得好像一潭死水,没有半点风浪。凌韵望着窗外,扬唇勾出一抹笑意。每当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似乎都是这样平静的!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灯火霎时间照亮了整个王府的上空。

小奴住在离凌韵不远的地方,听到叫声,便立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房内一如她走之前时的模样,只见凌韵散乱着如墨的长发倒在了床沿边上。小奴想,刚才那一声定是凌韵在昏倒之前发出的。

“出什么事了?”刘珣正在书房看书,听到叫声,立刻赶了过来。

“房内没有打斗的痕迹,从奴婢听到叫声到赶来夫人的房间,大约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小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凌韵全身并没有明显伤痕,是什么导致她陷入昏迷的呢?

“相公,发生什么事了。”程婉怡是最后一个来到凌韵房间的人,在这样气氛微妙的情况下,她的出现无疑是不太受欢迎的。自然连同这声疑问也仿佛石沉大海一般,半晌无人给其回应。

“嘶”得一声,一条三尺多长的花斑蛇向屋外遁逃而去。刘珣心中一惊,也顾不得其他什么,抓起凌韵的胳膊,便将袖管往上卷。凌韵左手手臂上,两个醒目的红点赫然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刘珣二话不说,捧起凌韵的手臂,就打算用嘴将毒液吸出。

“相公,你不可以冒这个险,妾身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程婉怡情急之下立刻扑到了他的身前,企图阻止刘珣为凌韵吸出毒液。

刘珣甚至不曾开口,只是一个眼神扫向身后,便有人上前将程婉怡从他身旁拉开了。不管这条蛇有毒还是没毒,他都必须要这么做。人生芳华刹那,能握住的本已不多。前半生他已无可奈何,后半生绝不容许再留有半点遗憾。

“爷,你没事吧。”毒液吸出,小奴赶紧将漱口的清水和毛巾递给刘珣。

“没事,休息一下便好。”刘珣朝她摆了摆手,一颗悬在半空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刘珣将众人遣退,管家派人出府去请的大夫正好被领了进来。刘珣刚想起身让大夫替凌韵把脉,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栽倒在地。

凌韵睡了整整一天,夜里才醒过来。小奴见凌韵睁开了眼,赶紧将刚热好的汤药喂她喝了下去。凌韵因事先早已服过解这种蛇毒的药,所以此刻并无太大不适。倒是小奴,紧张得又是问这又是问那,让凌韵心中觉得阵阵窝心。

“对了,我睡了多久了?”凌韵不由问道。

“夫人睡了整整一天,可吓坏奴婢们了。”小奴似有心事得说道。

“哦,都睡这么久了。”凌韵自言自语得说着,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原以为这种情况下,刘珣定会不眠不休得守在她身旁,如此她的目的也才能够通过刘珣来达到。

“我都已经没事了,你也早点休息去吧。”凌韵看出了小奴的心不在焉,还以为她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这样。

“小奴不累,小奴只不过是因为,因为………”刘珣白天千叮咛万嘱咐得告诫她不许将他替她吸出蛇毒的事情告诉凌韵。小奴从来不曾违背过刘珣的吩咐,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因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凌韵大概是觉得今日的小奴,神情举止看上去都怪怪的,才会忍不住又追问了几句。

“没,没有。对了,厨房里还煎着药呢,估计快要好了。”小奴见凌韵对她起了疑心,慌忙将话题转移。

“我不是才喝完药吗?府里还有人生病了,需要吃药吗?”凌韵抓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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