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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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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财发直直地站立一旁,这里自然没有他说话的份。
徐知县环视了一下我们四个,然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问陈老二道:“你是怎样把他抓回来的?”
“卑职留意他很久了。您别看卑职整天呆在这高高的围墙里,可卑职早在外面布了眼线,这样的危险分子一天没有抓回来卑职一天都是寝食难安,职责所在哪!还有把他抓回来,也是想为老板头减掉一点罪孽。”陈老二当着我的面撒谎。
徐知县有些不悦,师爷对陈老二道:“徐大人问你是怎样把哈拉抓回来的!”
“是……是卑职的眼线给卑职送来了情报,卑职亲自抓到他的。”
徐知县道:“听说昨天有人来这里劫狱?”
陈老二一惊,半响才说:“是有这么回事。”
“为什么不上报?”
“卑……卑职是想自行处置,就没敢打搅大人您了。”
“混账!”徐知县抓起桌上一串钥匙丢在他的脸上,道:“你以为我把你提上来以后,这个地方就姓陈了?错!只要我在珙州,这个几千平米的院落永远都姓徐,我才是这里的老大!你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是不是也想学一学老板头,蹲进自己管理过的号子里去?”
“不,卑职一定记住您的教诲,以后凡事都向您如实禀报。”
“陈老二,这样跟你说话我算是破例了,以前我对老板头太过放纵,没有好好管教过他,以致他今天落得如此下场,你要吸取他的教训啊!”
“是,卑职记下了!”
徐知县这才意识到屋子里有两个陌生面孔,问陈老二:“他们两个是谁?”
“那个女犯人叫阿纯,是僰人,郭先锋郭大人把她寄押在这里,估计要不了多久,郭大人会把她带走的。”
“我怎么不知道?”
“郭大人说,以后他抓到的僰人,都不会再送衙门,直接关到这里来。至于是杀是留,都由他说了算。”
徐知县的脸色很难看,顿了一下,道:“陈老二,你现在的位置是谁提上来的?”
“当然是大人您了。”
“那你听谁的指挥?”
“听大人您的。”
“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吗?”
“知道,以后事无大小,卑职都会在第一时间向您禀报。”
“好,我也会牢牢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徐知县说完又想起了一旁的男犯人,问陈老二道:“那个人又是谁?”
“他叫丹丁,就是昨天来劫狱的狂徒。”
“就他一个人?”
“还有一个漏网了,卑职正在追捕。”
“一定要尽快把那个漏网之鱼抓到,敢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撒野,我要当着这里所有犯人的面剥他们的皮!”
“昨天幸亏卑职发现及时,要不是卑职练就了一身武功,他们两个早就得逞了。”
“他们冒险到这里来,为了救谁?”
“呶,就他们两个,哈拉和阿冬妹。”
“原来是这样。”徐知县想了一下,道:“陈老二,实话跟你说吧,哈拉是我娘舅家的亲戚,郭先锋上回就是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了芥蒂,你知道我要你怎么做吗?”
陈老二颇感诧异,稍作犹豫道:“卑职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师爷苦笑一下,道:“陈老二,你是真傻还是假装傻?”
陈老二忽有所悟,道:“哦,我明白了,等今晚天一黑,我把哈拉和阿冬妹都放了。”
“你真是傻得可爱!”师爷道:“你把他们两个都放了,郭先锋那边怎么交代?徐大人的意思是……”
“停!”徐知县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不要把话都说穿了,留个悬念给他。”
说完,准备带着师爷离去,临出门忽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陈老二,这里的看守和犯人都太自由了,我已经制订出一大套方案,过几天就要全面实施。你得提前给我准备几个埋人的大坑,地点越偏僻越好!”
“是!”陈老二应着,目送徐知县出门,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他在上司面前假话连篇,一点也不脸红。
从徐知县的话中我们不难听出,监狱要大开杀戒了。
第二十五章 伤心的眼泪
珙州大狱属于县衙刑狱,其级别只是县级监狱。但由于朝廷针对僰人部落这个心腹大患,特将该狱进行了硬件设施升级,其规模不亚于府衙刑狱。县衙刑狱的主要负责人是县衙老大,就是知县,因为监狱的设立主要是为了发挥衙门在司法程序上的作用。
然而,听陈老二的口气,珙州大狱并不姓徐,郭开这个军队里的先行官居然也想要在这所地方监狱拥有绝对的领导权,听起来有些荒唐。难怪徐知县很生气,欲在狱内搞个大动作,让大家都明白“这个几千平米的院落永远都姓徐”。
陈老二在他的上司徐知县面前假话连篇,但有一句是绝对的真话,他说阿纯是郭开暂时寄押在这里的,要不了多久郭开会把阿纯带走。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僰人入狱不是一律死罪吗?
徐知县前脚刚走,毛鳖后脚就回来了。
“没有撞见徐大人吧?”陈老二有些不放心地问他。
“徐大人来过?太好了!”毛鳖一喜:“老大,我抓到哈拉一事您和他说了吧?”
“说你个头!”陈老二想发脾气又压住,道:“以后你和赵财发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一点,不管是郭先锋还是徐大人,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该说的更不要说,听明白了吗?”
毛鳖犹豫了一下,道:“明白了!”
陈老二见赵财发一声不吭,道:“你呢?”
赵财发抬起头,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陈老二讥讽道:“那你刚才是不是想和徐大人说点什么?”
“我……”赵财发欲言又止,像是憋了一肚子委屈。
“我警告你,赵财发,不要以为我是傻瓜,你不服我是不是?拿点本事出来,明的暗的都行,哪个方面胜过我了,我不但叫你老大,而且还叫得心服口服。拿不出本事,你就乖乖地给我听话,否则休怪我不念交情!号子里虽然都挤得满满的,但加你一个进去,绝对不会挤破牢门!”
“是!”赵财发冷不丁应了一声,把旁边的毛鳖都吓得怔了一下。
毛鳖想打破僵局,把话题岔开:“老大,我们下一步给这几个犯人上哪些道具?”
“不上了!”陈老二把放在案几上的铁尺挂回墙上,道:“把他们都带回号子里去,好好看管!”
“可他们还没有交代呀!”
“毛鳖,我还要补充一点,不该问的话你们不要乱问,你们的职责是绝对服从!”
“是!”毛鳖挺直腰板应道。
赵财发走近郑雯,准备把郑雯和阿纯带回女监。毛鳖走向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转身问陈老二:“老大,哈拉关几号监?”
“十五号,他以前在那里呆过。”
我和郑雯又要被分开了,内心一阵绞痛。自失散后,我们彼此都在寻找对方,虽然在石板路上偶遇过一回,可她被官兵追着,我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又近在咫尺,她的嘴却被堵着。
我试探性地向陈老二提出请求,道:“大人,我想和我的妻子说几句话,请您恩准。”
“你好大胆!”毛鳖抢着说:“是不是我们老大没打你杀威棒就屁股痒痒了?敢向我们老大提要求,我看你是活腻了!”
陈老二脸上的皱纹耸了两下,嘴角的胡须被吹起来,很生气,上前在毛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道:“我看是你活腻了!”
毛鳖被打得云里雾里,摸着自己的脸,道:“老大,您这是……”
“我最后一次补充一点,你们凡事都不要夺主!”
“是!”毛鳖这一次答应得有气无力。
“你们把两女犯口中的东西拿掉,去外面候着。”
两狱卒应了一声,拔掉了郑雯和阿纯口中的塞布,走了出去。陈老二离座,道:“我推行人性化管理,尊重犯人的请求,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好好把握!”
说完,他也出去了。
“道华……”郑雯喊了一下我的名字,梗咽着说不出声了。
“郑雯!”我非常激动,身子不能动,只能把手伸向她。
她拖着铁链一步一步走过来。我捧着她的脸,用她的泪水慢慢擦拭她脸上的辣椒水干痕,问道:“痛吗?”
“肚子里难受,火烧似的。”
我再也抑制不住了,多少望眼欲穿,多少魂牵梦萦,多少心如刀割,全都化作眼泪蹦了出来。捧着她的脸,我就像拾回了自己的灵魂。
她的手动了动,但被木枷牢牢套着,估计她也想帮我擦拭眼泪。
擦不了,她只好看着我的眼泪往下滴,声音颤抖地说:“结婚五年了,我是第一次看到你哭,你的眼泪让我好心疼。”
我的喉咙像被硬物堵着,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真想大声哭出来,但我不能这样,必须控制。我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强制自己的内心安静下来,道:“郑雯,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我会有办法的,不久我就把你救出去,我们都会回到现代的!”
“可是,你也被关进来了呀!”
“他们关住了我的人关不住我的心,我是高科技时代的人,只要想出去,总会有办法的。”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是误抓,他们把我们当僰人了。我长得像哈拉,而你像哈拉的妻子阿冬妹,不管我如何解释他们都不肯听,他们不相信世上还有这么凑巧的事。”
她沉默了一下,又抽泣起来,道:“不知童童现在怎么样了?”
“你不用担心童童,她有外婆照看,不会有事的。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你要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好好活着就有希望。”
“我知道了。你也是。”
那边,阿纯和丹丁说话的声音比我们小,具体的谈话内容我没听清楚,只看到丹丁去拉阿纯伸在木枷上的手,而阿纯在有意躲避,一看就知道丹丁是单相思。
这时阿纯也拖着沉重的脚镣走了过来,看着郑雯,露出灿烂的笑,道:“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位堂姐,不论怎么看都很像。”
郑雯也笑了笑,问:“你的堂姐叫阿冬妹吗?”
“是的。”
“你觉得我和你堂姐一点区别也没有?”
“区别还是有的。我堂姐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无心无肺的,像个男人婆。她没多少文化,打起架来却从不手软,想得到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别人都叫她铁娘子。而你的性格很温顺,一看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
“阿纯,你太会夸人了,看得出来,其实你也很有学问。”
丹丁走过来,对我说:“祝贺你,夫妻团聚,虽然不是个理想的地方,但终究还是说上话了。”
“你相信我不是哈拉了?”
“我相信阿纯,阿纯相信你,我就只好相信你啦!”
“你这个滑头。昨天伤到哪里了,还痛吗?”
他亮了亮吊着的手臂,道:“只伤到皮肉,尚无大碍。”
我憋了很多的话要说,正想理清头绪,陈老二带着两狱卒进来了。他告诉我们,时间到了,要我们回到各自的号子里去。
我们只好跟着两狱卒走出刑讯室。
在走廊上要分开的时候,阿纯突然肆无忌惮地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我这才想起刚才没有和她说上只言片语,她是怎么被官兵抓来的还一直是个谜。
她最终没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和郑雯一起拖着沉重的脚链,被毛鳖押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回到了十五监。
号子里的在押人犯没有异动,看到我进去的时候,他们都抑制不住在笑,但我能感觉出每个笑脸背后的内容都不一样,就像一个乐队在演奏同一个音符时,听上去一致,但每种乐器各具意义。
我不会忘记,这个号子是我一度想要自杀的地方,也是令我产生越狱念想的催化剂。现在我又回到这里,必须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这一回,我要做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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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暗算
我是第一次看到宁老虎露出笑脸,但这笑容很短暂,犹如一股急风,吹过去就不回来了,留下的是一张僵硬而冷漠的脸,两只眼睛依旧流露出逼人的杀气。
小豆子的笑是天真的,除了喜欢我,没有更多的数据可以解读。
肥臀的脸上有一道较长的伤痕,结痂了,像是被指甲或者其它硬物划伤的。他见我一进来就坐在床板上,立即收起笑容,扬起右手在空中停了一下又缩回去,看样子是想扇我耳光而又觉得不妥,便张开那张肥嘟嘟的嘴问宁老虎:“老大,哈拉这回进来还算不算新兵?”
“废话!”宁老虎发起怒来声音都很轻:“他不是新兵难道你是?”
“可他上回来过。”
宁老虎不再说话,鄙夷地看着肥臀,那形态酷似皇帝鄙视一个傻不拉几的小太监,意思很明了,肥臀太笨,他不屑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
肥臀对他的沉默一知半解,转过头来,对我大声道:“起来,拜牢门去!”
我仍坐着,道:“我已经拜过牢门了。”
“老大说了,你是新兵,这规矩得重新来!”
“老大说了吗?”
他无言以对,顿了一下,觉得当着所有人的面下不了台,忽地举起右拳欲向我施暴。
“慢!”宁老虎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道:“我是没有说过叫你拜牢门,可我也没有说过叫你不拜牢门呀!这样吧,拜牢门就免了,见面礼是不能少的,看你越来越有傲气,胃口肯定是撑大了,先让兄弟们送你四十个小笼包和一大锅饺子,不够的话再加,直到你饱了为止。”
“去,靠墙站着!”肥臀又来神气了,命令我。
黑皮和江西佬都围着我,我只好站起来,走到墙边,贴壁立好。
“我先来!”肥臀张开双臂左右运气,做热身运动,想打出威猛的一拳,一来杀一杀我的傲气,二来是想在大家面前做个有难度的示范,显显摆,以此挽回刚才丢失的面子。
就在他的拳头冲过来时,我急忙身子往旁边一闪,飞起一脚踢中了他的小腹。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或许他赏赐过无数人的小笼包,平生第一次遭人暗算。
“哎呦——”他捧着小腹跪在地上,痛得头向下弯曲,像只刺猬一样倦缩着。
肥臀是按着老大宁老虎的吩咐在做事,充当老大的左右手,打他无疑就是打老大,在号子里这叫“反水”。只见宁老虎的脸色铁青,眸子里凶光四射,朝身边另外两名打手一扬手,黑皮和江西佬便像狗一样听话,快速向我扑来。
我再也不想被他们欺负了,在这种地方,只要不怕死,别人就会对你产生几分畏惧。
黑皮率先冲过来,挥动拳头在空中乱舞,把攻击的位置定在我的脸颊上。我不退反进,虽然脸上挨了一拳,但我把他紧紧抱住了,并用力把他摔在地上。可我顾了前面没顾后面,屁股被江西佬一脚踹中,头被撞在墙上,眼前立马金星直冒。
头部尽管被撞,但还算清醒,我的肩膀往墙上一靠,立即反弹过去,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我已经打出经验来了。人的腹部有个气海穴,只要打中了保准奏效,没有武功的人打架就要找技巧。
果然,江西佬也抱着肚子蹲下了。
我身上的奇经八脉被阿纯打通以后,大量消耗体力的时候,呼吸一直都很流畅,一点也不感到气喘。
站在远处的小豆子被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惊着了,而老于头却面无表情。
我斜眼看了一下宁老虎,发现他已脱下衣袍,光着膀子,故意露出强劲的肌肉。如果这只老虎亲自出手,我不知道自己的命还能不能保住。但事已至此我不能怕他,就算我不是他的对手,也要把气势抖出来,说不定胡乱的一还手还能击中对方的要害。假若我站在那里不动,像个靶子似的任他击打,那我刚才的反抗也就白费了。
主意已定,我靠墙站好,眼睛一直盯着他。
然而,他的动作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不像黑皮和江西佬那样直接冲向我,因为房顶高,他的脚尖往地上一点,整个人弹起来,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踢中了我的右臂,我被甩出老远,跌倒在马桶边。
他没有就此罢休,再次弹起,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分开,凌空向我的脖子叉来,看样子是想锁住我的脖子一招致命。
我想闪开,但动不了。
就在他快要落下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根竹筷,深深插进了他的右臂。这只发怒的怪兽一声惨叫,再无力攻击,落在地上,用左手拔出竹筷,猩红的血液立即喷出。
他观察一下周围,大声道:“是谁?”
墙外的走廊上静静的,对面号子里的犯人都没有注意这边。而我们号子里,三个打手以及小豆子和老于头连大气都不敢出,规规矩矩地站着,静待事态的发展。
“到底是谁?有种就出来!”宁老虎的声音近似歇斯底里。见没任何反应,他用手指压住手臂上的创口,可这样毕竟不是止血的方法,手指稍微移动就鲜血直冒。他忽然咆哮一声,把号子门踢得震天价响。原来他以前说话慢条斯理、神态矜持沉稳都是装出来的。
“锵当”一声,号子门上的小窗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名禁子把脸凑过来,见是宁老虎,道:“宁哥,有啥事?”
“老子受伤了,需要止血!”
禁子一面开锁,一面道:“哎呀,怎么弄伤的?”
宁老虎不说话,拿起丢在床上的袍子就要出去。临走时,他不忘对我说:“好小子,你等着,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我不理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刚才是哪位能人异士出手相救。
陈老二?不可能,对付一个在押人犯他没理由这样藏着掖着。
对面号子里的?也不可能,一只竹筷平行丢过来的话是扔不了这么远的,即便能扔,也不可能如此准确地命中目标。
是本号子里的人?更不可能,三个打手都不会功夫,也不会暗算他们的老大。而小豆子和老于头就更不用说了,一老一少的,哪有这本事。
第二十七章 新制度
宁老虎出去以后,我还真担心他回来。
倒不是担心我会挨打,挨打不算什么,到了明代我已是烂命一条,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可是我死了郑雯怎么办,谁来救她出去?出去以后,又有谁能帮助她去找到通往现代的那条通道?
号子里的人都不说话,没有老大的许可,肥臀等三个打手谁都不敢对我轻举妄动。
我来到小豆子和老于头面前,想和他们说说话,可老于头默默走开了,分明是在故意回避我。也难怪,我和宁老虎那个亡命徒闹成了这样,如果他视若无睹,和我走得太近,宁老虎还不把他吃了?
小豆子可不一样,他毕竟年轻,不但敢和我说话,还流露出了钦佩我的眼神。
“这几天你都去哪了?”他问我。
“到外面走了一圈。”
“出都出去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回来的,是走错道了。”
他好奇地看着我,不再说话,他知道我不可能在现在告诉他所有的真相。
我见其他人都没有注意这边,小声道:“小豆子,刚才你有没有看到用筷子袭击宁老大的那个人?”
“没有啊,那个人不是你吗?”
“当然不是我了,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谁呀,我怎么就没看见?”
我俩正说着,对面号子里闹哄哄的,好像是有犯人在吵架。虽说两号子的中间隔着几米宽的走廊,可我能依稀看清那边的人影,好像是几个人在暴打一个人,而那个人肯定是新来的,而且是和我一样不懂规矩。
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待他转过身,果然的吴主任。
吴主任打人的时候很积极,总是第一个动手,应该是他们老大身边的打手。我立即有了想换号子的冲动,为实现自己的“奋斗”目标,我必须申请调到对面号房里去,向吴主任索要《七叶真经》,尽快练成至高无上的武林绝学。
我想着想着有些兴奋,仿佛自己一下子成了绝世高手,弹指间就把郑雯、阿纯、丹丁以及已经堕落了的吴主任都救了出去。
随着金属门碰撞的声音响起,我立马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宁老虎回来了,包扎好的手臂和丹丁的手臂一样吊在脖子上,一语不发。
三名打手一下围了上去。
“老大,不要紧吧?”
“上药了吗?老大。”
“说吧,老大,怎么个整法,我们一直都在等您回来,这下我们不需要您亲自出手了!”
宁老虎不吱声,打了个手势,三个光溜溜的脑袋都凑了过去。他附在他们的耳边说了些悄悄话,只见三个脑袋点了几下,然后都把讶异的目光投向我。
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心里默默念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决不屈服!
突然,外面走廊上有人在喊话,声音比较瓮,好像是通过铁质土话筒里喊出来的。
“各监室犯人都听好了,为加强安全管理,监狱从现在起,全面实施新的规定:一、所有犯人一律穿号衣,除了洗澡以外,任何情形下都不能随意脱下,否则将按照逃狱处理;二、全部加戴脚镣,如有不从者加戴木枷;三、晚上睡觉一律躺地,不准睡高铺……”
这是怎样的垃圾规定?不是要把犯人都往死里整吗?我越听越来气。
随着喊话的声音愈来愈大,喊话人已来到走廊的这一头,是陈老二。
他继续喊道:“纪律似铁,制度如刀,谁要是违反了,轻则板子上身,重则人头落地……”
等他走近了,我伸出手去,欲向他申请调监,可他专注于他的喊话,没有看到我就走了过去。
我们号子里出现小小的骚动,大家在七嘴八舌的议论。
“老大,外面那个陈老鬼说的都是真的吗?”一向不爱说话的江西佬问宁老虎。
宁老虎冷哼一声,道:“他说话比打雷还响,吓唬谁呀?”
黑皮道:“听说其它监狱早就这样了。”
宁老虎道:“监狱和监狱不能比,这里关押的人有几个不是把脑袋系在裤腰上的?”
“您是说‘纪律似铁,制度如刀’是一句吓人的空话?”
“这个监狱有几句话是真的?你们不信,等着瞧吧。”
宁老虎话音未落,号子门“嘭”的一声被打开了,冲进来几名狱卒,个个凶神恶煞的,都是新面孔。
“呛啷啷——”他们将一大堆铁链丢在屋中央。
“都靠墙站好!”一狱卒大声道。
我、三个打手、小豆子、老于头几个都顺从地靠墙站着,宁老虎坐在床沿上,故意翘着二郎腿。
狱卒有些不耐烦,骂道:“你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宁老虎慢条斯理地说:“你在叫我吗?”
“一个罪犯,装什么逼,找死呀!”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管你是谁,只要不是当今皇上!”
“告诉你吧,老子是……”
宁老虎的话只说了一半,狱卒忍无可忍,取出身上的佩剑直刺过去。他大概是最听不得别人称自己为老子。
眼看这一剑就要刺中宁老虎的右胸,宁老虎身子一侧闪过,顺势双掌一夹,把剑牢牢夹在掌中。这个当口上,另一狱卒出手极快,瞬间就把自己的佩剑架在了宁老虎的脖子上。
宁老虎只得乖乖地站到墙边,和我们一起。
狱卒分别给我们发了号衣,上了脚镣,把大通铺上的被褥集中起来,全扔到地上。
如此还不罢休,过了一会,他们从外面搬来灰袋,把又脏又臭的黑灰全都撒在床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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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冰冷的夜晚
听说这帮带佩剑的狱卒是县衙派过来的,无限忠于徐知县,徐知县把他们安排进来,无疑就是想用“掺沙子”的方法牵制陈老二。陈老二在这里一手遮天的时代,应该说是过去了。
戴上脚镣,犯人每走一步都是“哐啷哐啷”的,狱内到处都能听到铁链拖地的声音。
床上是不能坐了,宁老虎叫小豆子把背弓着,然后坐在小豆子的背上,让老于头帮他加环垫,即是在脚镣的镣环上加上布垫,以减轻镣环套在脚踝上所带来的不适。
镣环垫好后,他起身,站到风房门口,望着风房发呆。
这是他最倒霉的一天。在这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间里,他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可就在今天,他的权力受到了严重挑战,面子丢尽,地位也指不定会在某个时候悄悄丧失,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自己还不够坚强?亦或是自己的关系链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的手用力地在风房门上拍了一下,壁灰飘落,恰似他此刻纷乱的心情。
晚餐他没有吃,他的三个打手也跟着他一起挨饿,并非是他们没有心情,而是他们没有了以前惯有的“特供”。他们不会像小豆子和老于头那样对着半碗潲水汤泡着的糙米饭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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