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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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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下意识地惦了惦小本本的分量,感觉它确实有些沉。
“收好吧,”她接着说:“让人看到了,你准会成为他们追杀的目标。”
她边说边收拾好包袱,我们立即出了门。
出门后,我看到林子里有惊鸟在飞,还听到远处有马的嘶叫声,好似大兵压境。
第十四章 救妻遭遇战
在野外躲避官兵,对于阿纯父女来说不是难事,即便是被官兵围堵,他们也会像泥鳅一样溜掉。
这几天我一直在寻找郑雯,像一只无头苍蝇。石伯去办他自己的事情了,而阿纯老跟着我,好几次我想甩她,可甩掉后她又出现在我面前。
她老跟着我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担心我被郭开和老板头他们抓回去,我和她说过我之前的遭遇。而我甩她也是有原因的,她的长相很诱人,如果让我老婆看到我跟她在一起,不气晕才怪。郑雯肯定也受了不少苦,我不想让她一见到我就受刺激。
中午时分,我的肚子里又在闹饥荒,不知咋的,来到明朝我总是感到饿。袖筒里没有分文,吃和住都是阿纯掏银子,为这点,我又希望她还跟着我。
她把我带到一处偏僻的小馆子里。
刚坐下,小二上前来打招呼,他手里拿着一块长毛巾,躬身道:“两位客官用点什么?”
“一盘茄子,一盘青菜,大碗葱汤。”阿纯说。
小二用笔记下,道:“就这三道菜?”
阿纯似乎没有料到小二有这么一问,顿了一下,道:“难道店家还要送我两道菜?”
小二道:“客官说笑了。我看您点的都是些素菜,两个人有些不够吃,想介绍本店几道最具特色的荤菜给您,比如说……”
阿纯没等他说完就站起身,对我道:“走,我们不吃了。”
小二把话打住,莫名其妙地看着阿纯。
我突然有个强烈的预感,感觉郑雯就在附近,而且我会见到她。
这个感觉一出现,我的心跳立即加速,不想坐在这里等饭吃了。
“小二,你就按照这位女客官的要求上菜吧。”我故意这样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绝对不会让郑雯看到我和阿纯在一起,现在我就得想办法把阿纯甩掉。
“好嘞!”小二唱了一声,将毛巾往肩上一搭,进了厨房。
阿纯见这里没有外人,压低声音对我说:“刘道华,我知道你不是吃素的,可我今天非得让你吃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没有心思再和她扯谈。
她诡异地笑了一下,道:“快猜!”
“我猜不出来。”我敷衍着。
“减肥。”她认真地说:“你和哈拉一样,都需要减肥。以前我帮哈拉制订了一个减肥计划,可是后来被阿冬妹一搅合,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流产了。现在我要在你身上重启那个计划……”
“对不起,我肚子有点痛,得上趟厕所。”我打断她的话。
她有点不高兴,道:“嗳,刘道华,你不会像哈拉一样忘恩负义吧?”
我装作非常内急,站起来,对着柜台那边大声喊道:“喂,小二!”
店小二匆匆走过来,道:“客官有何吩咐?”
我一边离开餐桌一边问:“厕所在哪里?”
“请问客官是小解还是大解?”
“你问这么多干嘛?”
“小解的话,出了后面有个马桶;如果是大解,得走前门出去,往右拐个弯,那里有个厕所……”
我没等他说完,快步出了前门。
出门后,我不知该往哪边走,只好面对不同的方向寻找感觉,哪个方向感觉最强烈就往哪边走。
我站着测试了几遍,最后选定了左边。
这边的房子不集中,看上去稀稀落落,道路上的铺石倒是整整齐齐。
“嘚啲嘚啲”有马蹄奔跑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只见前方十字路口有几个马兵在追赶一名女子。
虽然在百米开外,我一眼就认出那名女子就是我一直在牵肠挂肚的郑雯。
她不会是阿冬妹吧?我忽地又产生这种想法。上回我亲眼目睹郭开抓她,她竟然身手不凡,还叫我“哈拉”,过后我才想明白,她就是传说中的阿冬妹。
可是那一次我没有任何预感,今天我却像被一个磁场吸附一样到这儿来了,更何况眼前这位女子一点功夫也没有,不就是我的郑雯吗?
我一时忘记了自身的处境,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郑雯也看到我了,我和她是相向而行。
她一面跑一面哭,扯着嗓门对着我大喊:“道华,救我啊!”
她正是我的郑雯。我的心好痛,一面跑一面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她保护好。
忽然,我发现郑雯的身后有一个马兵接近了她,并挺起长矛刺向她的后背。
我眼睁睁看着长矛的尖刺就要刺中郑雯的背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要!不要哇!”我声嘶力竭地嚎叫。
就在一霎那间,郑雯被绊倒了,长矛刺空,那个马兵一晃而过。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双脚不停地往前冲,想豁出命去保护郑雯,岂料,第二个冲上来的马兵先我一步,他在马上侧下身将郑雯提上了他的马背。
那马飞驰而去,离开时,郑雯在拼命地向我喊着什么,我没听清楚,只看见她双眼发红,充满绝望。
我的耳朵里“嗡嗡嗡”作响,遇到这种揪心的突发事件,任何人都会疯狂。
跑在队伍后面那匹马的缰绳在地上拖着,我一把扯住,巨大的惯性把我拽倒在地。
我在地上被马拖了三四米,马被我扯得停下了。坐在上面的兵卒挥舞长矛向我刺来,我迅速往旁边一滚躲过。
他见我死拉着缰绳不放,跳下马来,挺起长矛向我猛刺。在他跳下马的档口,我站了起来,左右躲闪他刺过来的长矛。
此时我发下狠心一定要打败对方,抢下他的马去救郑雯。
可是,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名容易,我实实在在不是他的对手,他的长矛横扫过来,我已是无法避让,被他打翻在地。
更加糟糕的是,又一个马兵折回来了,他还边跑边叫:“刺死他!这个人是哈拉,我认出来了,前年我的一个兄弟就死在他的手上!”
他的出现严重影响了我的注意力,一不留神,尖尖的矛头刺到了我的眼前,我已闻到了铁器的味道。
“当”的一声,有东西打在矛头上,把矛头打偏了。紧接着,持矛人发出大笑,丢下长矛,在原地跑了几圈,然后放慢脚步,边大笑边离开了。
这种变数把刚折回来的马兵吓着了,他见周围没有别人,以为是我使的把戏,大声道:“哈拉,有种你就别来阴的!”
我当然清楚是阿纯来了,于是壮了壮胆,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我没心思跟你啰嗦,你把马留下,赶快滚蛋!”
他见我一副狼狈相,迟疑了一下,突然双腿一夹,策马向我冲来。
反正有阿纯暗中保护,我来了一个狐假虎威,正面向他冲去。
两秒钟不到,我被对方的长矛扫翻在地,阿纯没有出手。
我摔得不轻,一时起不来,只要对方调转马头,我连躲闪的力气也没了。
可我等了一会,不见他回来,只听到一声惨兮兮的狂笑,并渐渐远去。
我回过头,看到阿纯一个人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
“快,阿纯,我们快上马,去追郑雯!”我一边说,一边爬上身边的一匹马。
阿纯反应极快,轻轻一跃上了另一匹马,道:“在哪个方向?”
我没时间回答她,拿缰绳在马屁股上一扫,朝前方飞奔。
阿纯一下就跑到我前面去了。我双腿一夹,马速加快,紧跟着她。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我们远远地望见了前面的兵马,还能依稀看到伏在马背上的郑雯。
这条道很眼熟,我似曾来过。
快要接近他们的时候,我猛然看到了前方的珙州刑狱。我的心立马又悬了起来,默默祈祷,上帝啊,他们千万不要把郑雯送到那座黑色的地狱里面去。
可是上帝不会随叫随到,担心的事情眨眼就成了现实。
监狱大门竟然是开着的,四匹马载着五个人一溜儿就进去了。
在大门还没被完全关上的那一刻,我想冲进去。阿纯纵身从自己的马上跳到我的马上,一把扯住了我的马缰,马的前蹄扬起,差点把我摔下去。
我眼看着大门被慢慢关上。
“你为什么干涉我进去!”我大声责备阿纯,已经失去理智了。
“你冷静点!”阿纯道:“你这样进去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我不管!你给我下去!”我说完这一句话,觉得是多余的,到了这里,还需要骑马吗?
我想跳下马,胳膊被阿纯牢牢抓住了,还重重地甩了我一记耳光。
我一激灵,一下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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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打通经脉
人一旦受到刺激进入丧失理智的状态,善意的暴力也许是最好的良药。
阿纯一记耳光扇过,我的大脑立马就清醒了。
我和她回到了小馆子里。
三道素菜早已上桌。此刻我胃口全无,看着阿纯在那里斯斯文文的细嚼慢咽。她吃饭的样子,和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人士完全不相称。
她吃完后,在地上捡起一个脏兮兮的纸袋,准备把剩下的饭菜装进去。
“你干什么?”我不解地问她。
“给你打包呀!把饭菜带回去,你想吃的时候就吃。”她满不在乎地说。
那还能吃?不如在这里强制自己吃点。我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她侧过头,竟然在那里偷笑。
我这才明白,自己是被她作弄了。
走出小馆子,沿途有人携儿带女在乞讨,阿纯掏出一些碎银施舍给他们。听阿纯说,这些难民中有的是本地的,也有从搏州那边过来的,她说搏州正在打仗。
我想起了历史书上记载的万历三大征,其中就有播州之役。
阿纯家的房子早已被官兵烧成了废墟,方圆几十里仅有的几家旅馆也被官兵骚扰得关门停业了。为帮助我救出郑雯,阿纯带着我窝在后山一个岩洞里。
我发现阿纯的手里总是不缺银票,至于她怎么有这么多银票,银票具体有多少,我不好过问。但我一直很好奇,总有一天我要摸清她的底细。
这段时间,我的大脑里一直在播放自制的幻灯片,有郑雯被牢头狱霸欺负的镜头,有郑雯被老板头用刑的镜头,也有赵财发、陈二他们对郑雯动手动脚等等。我的心时时刻刻都被揪起。
在这个黑暗的时代,最好的武器也挑不起大梁,只有一代代传下来的功夫,才是强者生存的护身符。
“教我武功吧。”我对阿纯说:“最好把你的鬼啸毫针教给我。”
“你为什么想到要学武?是因为要救郑雯吗?”
我点点头,道:“作为一个男人,我有责任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我要反击!”
“然后呢?”
“哪一天我有了足够的本领,就去劫狱!”
“想劫狱,你得练就通天本领,在铜墙铁壁面前,鬼啸毫针只能算是小儿科。”
“什么样的武功才能算得上是通天本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身上就有一本练就绝世武功的秘籍。”
“你是说《七叶真经》?”
“正是。你只要练成了它的六成功夫,就足可以纵横天下了。”
真有这么厉害?我非常高兴,这样的话,郑雯有救了。我掏出《七叶真经》仔细翻看,发现里面尽是些繁体文字和图案,我很难看懂。
“没有一点功底,我怎么练?”我说。
“我会帮助你打通你身上的任督二脉。”她告诉我说:“但《七叶真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炼成的,得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我像被她当头浇了一泼冷水,想了一下,道:“不能太漫长,我要寻找捷径,找到练成规律,然后归纳出速练法。”
她笑了一下,可能是认为我很幼稚,道:“门外汉真可怕。”
以前在报社,我是个有名的急性子,穿越到了另一个时代,我感觉自己更加焦躁。我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对她说:“来吧!”
“你要干什么?”她云里雾里地看着我。
“帮我打通任督二脉呀!”
“打通你的任督二脉就是疏通你身上的经络,不是小孩玩过家家,必须在你平心静气的状态下进行。像你现在这样浮躁,我在你身上运气,不但不能帮助你,反而会害了你。”
我怎能平得下心静得下气?除非是我和郑雯都穿回去了,至少也要是郑雯回到了我身边。
我怏怏地说:“我无法平心静气。”
她指着旁边一块光滑的大石板,道:“躺上去,先睡一觉。”
睡觉的确是使人冷静的最佳方法,这个道理我懂。
躺在一块冰冷的石板上,我的心也冰凉冰凉的。右眼皮跳果真是灾,我后悔当初没听吴主任的劝告,躲在家里避它一阵子,或许能躲过这场劫难。我很想我的女儿童童,很想家中的老人,很想很想被关在黑狱中的妻子,我快要崩溃了。
越伤心越累,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身上多了床被子,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烧,旁边坐着一位美丽的女子,那是阿纯。
我想了好几秒钟才记起这是在洞里。
我的大脑现在异常冷静。
我走近篝火,看到阿纯也在沉思什么,她的眸子里映着篝火火苗,一晃一晃的。
“醒了?”她问。
“醒了。”我答。
“回到石板上去。”
“我不想再睡了。”
“不是睡,是坐。人刚睡醒,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我要利用这个时间打通你的任督二脉。”
“为什么非得打通任督二脉才能练功呢?”
“任督二脉属于奇经八脉,任脉主血,督脉主气,为人体经络主脉。任督二脉若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这样可以使宗气直沉丹田,阴阳得以更好地交融。”
说完,她又补上一句:“待会打坐时,你必须将舌头翘起接于上颚。”
“这又是为什么?”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照办就是。”
我转身回到大石板旁,把上面的被子叠好,坐了上去。
“脱掉上衣,不能坐在被子上。”她又说。
“你要我打赤膊?”
“照办就是!”
无奈,我只好脱掉上衣,丢在一旁,然后盘腿坐在石板上,舌尖抵着上颚。这样光着膀子单独和一个妙龄女子呆在一处,我如果不是救妻心切,难免会产生浮想。
她走路很轻,过来坐在我的后面,伸出双掌,一掌压住我的左肩,一掌顶住我的右背。
我立即感到一股暖流自我的后背沁入全身,非常舒畅。接着,这股暖流像是变成了有生命的东西,在我的体内左冲右突,弄得我身体的多处地方又痒又麻又痛,极不是滋味。
我想起了电影中的武林高手,在发功到别人身上的时候,也是这样坐着,也是这样伸出手掌给对方发功,所不同的是,电影中的武林高手多是双掌顶住对方的后背,而且还加上了像电流一样的特效。
阿纯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好的功力,着实让我佩服。
当我感到在我体内冲刺的东西速度正在加剧的关键时刻,洞口进来了一个人,他鬼鬼祟祟的,到了近前,我看清楚了,是吴主任。
我早就想要找到这个老滑头,问问他又是怎么穿越过来的,正好他就来了,可是我又不能张口和他说话,我知道我这个时候是不能说话的。
阿纯在全神贯注地运功,把她的某种东西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我的体内,或许她也看到了进来的吴主任。
吴主任进来看到我们时还怔了一下,见我们一动不动坐着,他竟然阴笑一下,不和我打招呼,拿起我的衣服一顿乱翻。
他翻出了阿纯给我的一张银票,还顺手拿走了小本本《七叶真经》。
在他快要离开洞口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彻底忘记了自身的处境,可是我想站却站不起来,想喊又喊不出声,这肯定是阿纯运功控制住了我的某些神经。
第十六章 追秘籍
等到阿纯在我身上发完功,吴主任已溜得不见了踪影。
他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原本打算练成《七叶真经》的全套本领,然后劫狱救出郑雯,现在我身上的经脉已经让阿纯打通了,可《七叶真经》却在我的眼皮底下丢失了,鬼啸毫针又对监狱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怎么办?
阿纯更是忧心忡忡,她所担心的是那本在世界上消失多年的《七叶真经》,一旦落入不良人士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个人?”她问我。
“是的。”我不想隐瞒,道:“他是我们编辑部的吴主任。”
“他是和你一起穿越过来的吗?”
“不是,他比我要晚一些。”
“那个吴主任为人怎样?”
“很好呀!挺讲义气的。”
“我看他就不讲义气,同事的东西也偷,鬼鬼祟祟的,一点道义都没有。如果让他练成了《七叶真经》,那……”
我立即打断她的话,道:“不会的,他是一介书生,对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不感兴趣。他偷东西,是穿越后迫于生活之无奈,就像我,如果没有你的帮助,也许会变得像他那样,总不能让自己饿死。”
她撇了一下小嘴,道:“你自己都说了,人是会变的,一介书生会变成小偷,为什么就不能变成惊世赅俗的武林高手?变坏了的人,突然学到了绝世武学,那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惊人之举?”
“可是……”
“别可是了,这个人很危险,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拿回秘籍。到时候就算把秘籍烧了,我们也是为民造福!”
“秘籍与我无缘,我不打算追了,现在我要做的是尽快去救郑雯。”
她顿了一下,道:“有两条蛇,一条学会了气功,另一条平庸,它们一起到竹林里觅食。平庸的那一条发现一节竹筒里有吃的,便不顾一切地从虫子钻的小孔里爬进去,可是它吃饱了肚子却出不来了。另一条蛇见状,从小孔钻进去搭救,岂料这小孔被看竹人从外面给堵了,它差点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幸亏它有气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身体撑破竹筒才得以逃生。”
我心不在焉地一边听一边想,这个小故事肯定是她瞎编的,却不无道理。
沉默了一下,我说:“我非常清楚自己是一条平庸的蛇,劫狱无疑是蛇钻竹筒,可我别无选择。”
“你不是别无选择,而是你不想选择,你的大脑还是不够冷静。”
“郑雯一直呆在黑狱里,你叫我如何冷静?你是不知道,上回我差点死在里面了。”
“刘道华,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现在必须听我说,先找到那个吴主任,拿回秘籍,只要把这件事办完了,以后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阿纯不会退缩!”
这样一位美貌女子,愿意为一个萍水相逢的有妇之夫卖命,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德何能,是不是她前世欠我的?我一时清醒一时糊涂,跟着她进了县城,从茫茫人海中寻找小偷吴主任。
街上并不繁华,行人稀少,冷冷清清,听阿纯说,近两年朝廷不断派兵来珙州,这里战事不断。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提着一只空玻璃瓶在我面前经过,我一眼就认出他是我和郑雯救过的那个放牛娃。
“小朋友,干嘛去?”我问他。
他一惊,认出我了,高兴地说:“原来是你呀!”
“你家在这里吗?”
“我外婆家在这里,我家远着呢!”他说完,又补上一句:“对了,等一下到我外婆家吃饭去。”
“有啥好吃的?”
“菜鸟。”
“还有呢?”
“大虾。”
“生活还不错嘛!”
“全都是我舅舅弄回来的,他是水手。”
“那你现在干嘛去?”
“我是去打酱油的。”
我忍俊不禁,清一色的网络词语,被四百年前的一个小放牛娃说了出来,这难道是巧合?
“你笑什么?那个大姐姐找到你了吗?”他突然问。
我的心又被揪起,道:“没有,大姐姐被官兵抓走了。”
“呜……”他开始哭。
我蹲下,将他揽在怀里,阿纯拿出自己的帕巾帮他擦泪。
“别哭,有话慢慢说。”我安慰道。
“当兵的坏,以为大姐姐是他们要抓的阿冬妹。”他梗咽着说:“那天你一直没回来,我拉着大姐姐到我家去,可我家里的人都不见了,我想去外婆家,又不认识路。有一天我饿得慌,偷了当兵的几个面包,被发现了,大姐姐把我藏起来,自己让官兵追……呜……呜……”
我的眼泪也出来了,对小男孩说:“打完酱油早点回去,别让外婆担心你。”
“大姐姐怎么办?你会救她吗?”
“我一定会的,我向你保证,大姐姐会没事的。”
阿纯掏出一张银票,道:“小弟弟,把这个拿着。”
“不,我不能要。”小男孩推辞。
阿纯硬是把银票塞进了小孩的袖袋里。
我们目送着小男孩离去。
“这个小家伙很懂事,就是太苦了。”阿纯说。
我叹气道:“甚好他舅舅是水手,菜鸟和大虾不是每户人家都有得吃的。”
阿纯不以为然地说:“你理解错了。‘菜鸟’就是‘鸟菜’,‘鸟菜’就是没有菜。”
“大虾呢?”
“‘大虾’的意思是‘达遐’,‘达遐’就是一边溜达一边遐想,这一带的人一饿肚子就爱到外面散步,吸收新鲜空气。”
“他舅舅是水手,这又怎么解释?”
“‘水手’就是整天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把手洗得干干净净,什么事都不做。”
“‘打酱油’又是怎么说?”
“‘打酱油’说穿了就是‘大江游’。这里的人所说的大江,实际上只是条小河,小孩喜欢去那里转悠,有时能捡到捕鱼人丢弃的小鱼。”
“他手里为什么提着一只空玻璃瓶?”
“装小碎鱼用的。”
我不禁叹道:“他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计。”
“不是这个小朋友有心计。”阿纯说:“这一带的老百姓大都爱面子,总喜欢给一些说不住口的话找掩饰,刚才小朋友说的这些套词都是别人惯用的,他只是学说而已。”
原来如此,这里的人真有一套。
县城没有高楼,临街的铺面都是清一色的木门木窗,有不少店铺在歇业。我和阿纯转了几条街,连吴主任的影子也没找到。
“快看,那里好像有你的画像。”阿纯指着前方对我说。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前边菜市口的墙上的确贴着一张有点像我的肖像。趁那边没人,我麻着胆子和阿纯走过去,想一看究竟。
这是一张缉拿哈拉的悬赏告示,我还没看清楚悬赏金额,后面又围上来几个看告示的人。
我不敢回头,悄悄用双手掩住面孔。
一中年男人的声音道:“赏纹银五百两,这个哈拉身价不菲呀,快赶上哈幺妹了。”
一老人道:“哈拉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如果他真没死,是僰人的福气,他也称得上民族英雄,我们谁也不要去领这赏银。”
“你懂个屁!”一青年道:“现在兵荒马乱的,五百两银子能解决多少问题你明白吗?他哈拉是僰人,我们又不是。”
老人大概有点怕这青年,轻咳一下,道:“你说得也对,不过,我总觉得……僰人也好,汉人也罢,做人要讲道义。”
这句话的后缀无疑激怒了青年。
青年血气方刚,说话加快了语速,道:“照你的说法,是我不讲道义了,道义值钱吗?如果我们俩在地上捡到五百两纹银,只要没有旁人看到,我敢保证,你绝对会拿刀把我砍了!”
老人良久没做声,是这句话击中了他的要害,还是纯粹冤枉了他?总的来说,对老人都是一种刺激。
半响,老人道:“我看是你要砍了我才对。”
先前那个中年男人劝道:“别吵了,你们把嘴皮子磨破哈拉也不会在这里出现。他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如果容易找到他,朝廷还悬什么赏?他们还不自己抓去?”
老人道:“对的嘛,我们想要在这里见到哈拉,除非是财神爷把他牵来。”
我一阵紧张,这几个家伙好像知道我站在前面,故意放话来挑衅我。
我偷偷观察一旁的阿纯,她像是什么也没听见,正在看告示下方的一则小广告。
一阵风吹来,把我的瓜皮帽吹落了,我条件反射似的弯下腰去捡,不意被那个青年认了出来。
青年长得很猥琐,看人时眼睛眯缝着,酷似没戴眼镜的近视眼。认出我的时候他也特别紧张,大叫道:“哈……哈拉在……在这里!”
第十七章 获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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