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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剑重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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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青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一路上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次数上升了二十五个百分点,并且在他做出许多高难度动作哄夙玉师妹和我开心的时候。夙瑶师姐破天荒地没有呵斥,还在边上认真的观察,颇有几分‘师弟你行不行,实在不行师姐教你几招吧’的架势。
不解释,他们这么认为对我没什么害处。
更何况,如果我真的说出来了,恐怕他们信不信还是个问题……
……这年头,心理素质太好也不容易啊。
到了渝州,玄震师兄很体贴地把我们留在了客栈,夙瑶师姐也没有出去打探消息,而是和似乎想通了渐渐开朗起来的夙玉师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什么,气氛很是融洽。
……如果忽视我身边百无聊赖的云天青的话。
这小子似乎觉得我心理平复得太快让他没有了用武之地,而玄震师兄又太过谨慎体贴不让他跟着去,夙瑶师姐和夙玉扎堆谈着女孩子的悄悄话不带他,再加上从坐下来开始我就一直不动声色地浅掇着茶水,不理会他一会儿抛过来一个的眼神。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不满了,暴躁了,忧郁了,委屈了,扒在那里拿眼神暗示我和夙瑶师姐。
素来乖巧的夙玉被他看得有点儿不自在,夙瑶师姐很体贴地安抚了下夙玉,然后十分强势地横了云天青一眼。
……所以,现在我不但要听着夙瑶和夙玉的琼华XX事访谈,琼华XX密谈普及,更要忍受着云天青柔情似水同时灼热若火的凝视眼神……
这也算是耐力训练的一种吧……
我默默放空了视线,开始和羲和沟通起来。
渝州的任务也许不是最难的,但是却绝对是最麻烦的。
而我之所以这么确定的原因,是因为我现在正默默地站在渝州连绵了数个山头的竹林里,一个人。
先前遇到的那只妖兽十分具有X击队的精神,敌进我退敌退我扰打完就走绝不停留,而等到最后玄震师兄都耐力殆尽,再也不顾及渝州村长提出的尽量保全战地安全,保护环境,不要破坏原生态竹林的要求,批准我开羲和放大招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只妖兽不仅仅具备了X击队的精神,还具备了诸X亮的智慧……
……它居然是一只会用法阵,会声东击西的妖兽!
再然后,就是我孤家寡人一个地站在这一片广袤无垠般的竹林里了。
毫不留情地砍了扑过来的妖兽同伙,我握着羲和继续向着竹林深处走去。
其实,这个任务,概括起来,就是几根竹笋引发的血案。
村子里新来游离的某位大人物喜好竹笋,冬笋春笋他都爱,偏偏别看渝州周围绵延了一大片山头的竹林,可这些竹林都是从一年半前起,就被列为禁地,不给进。据说是先前有人不信邪进去了,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浑身是血地躺在村子边缘。
致命伤倒是没有,就是吓破了胆。
一来二去,就再也没有人敢进来了。
只是,大人物除了家大业大势力大以外,通常脾气也大。这看着一大片竹林却吃不到笋,憋屈地他脾气上来,硬生生在竹林另一边开辟了一大片土地,建造了一座什么唐家堡,还偏偏不要从外地运来的笋,就和这片竹林卯上了……
……于是,渝州的村长就请了我们来了。
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只是,我听着,却是觉得有些奇怪。
这片竹林发生的事情,按照这个模式,反倒像是某位,或者某几位避世高人看重此地山清水秀决定隐居在此。本着我住在这里,那么这一片山头都是我的,那么这一大片竹林也是我的的山大王准则,对于敢动他们所有物的闲杂人等,避世高人火气来了,恩,也有可能是玩性来了,决定小惩大诫玩上一玩……
只可惜,这里不是小说,而按照002告诉我的扭曲剧情,仙四的主角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所以,不论竹林中有什么,多少,都是会有些危险,不得放松警惕。
先前那妖兽用爪子扒拉出来的是个空间传送阵,只可惜还没扒拉完,就被夙玉一望舒破了阵形,虽然没有被传送到那只妖兽预期的地方,却也因此尽数被打散了开来。
……也有可能只有我一个走散了。
竹林很大,凭着本能走的方向似乎没错,最起码,我看见竹叶上慢慢凝了些水露,看起来越发的青翠欲滴,而鼻尖似乎也隐隐有极淡的香气传来。具体是什么香气我分辨不出,因为在初初闻到的时候我已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羲和吞吐的阳炎被我收敛了些,耳边已经隐隐听到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隐在潺潺流水之中,不甚清晰。
再向前迈出一步,耳边忽闻极其细微的破空之声,羲和阳炎暴涨,那一片袭来的竹叶就是化为了灰烬。
有人咦了一声,我一抬手,羲和剑刃卡住一柄模样古怪的长剑。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那把剑却是好剑,羲和阳炎安安静静地烧着,那把剑反倒有些兴奋地嗡鸣了一声。
“好剑!”
偷袭的男子眼睛一亮,凝着的浓烈的战意和他温儒的外表极其不符。
“溪风,住手。他,也算是故人。”
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柔和中蕴含着坚定,被唤作溪风的男子却是乖乖地收了剑,一纵身跃了回去。
站在青衣的女子身边,溪风略略挑了眉,听她说了些什么后,方才细细打量着我,眸中战意慢慢消退,温和地笑了起来。
我皱眉看了他,越看越眼熟……
然后我想起来了,这是上一次害得我差点死了,还像002预支修为引发一大堆后遗症的罪魁祸首!
最重要的是,当我和云天青拼死拼活的时候,这人居然一声不吭地落跑了!?
……好吧,也许他不是人。
丝毫没有感觉到我的纠结,连着我皱起眉头摆明的不爽他也视而不见,就像是对着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溪风带着点熟稔地开口。
“你居然没死啊。”
27
我略略挑了眉看他,统共四下里没有认识我的人,我也懒得继续沉默是金,便开口接到。
“魔尊要寻的是你们,与我何干。”
顿了顿,我看着溪风,微微笑了笑。
“而我之死生,自然也不劳你费心。”
“……”
溪风沉默了下,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的视线再重新看了我一遍的时候居然莫名地凝重起来,和他身边的女子对视片刻,方才看着我意味不明地开口说道。
“上一次着实是事态紧急,说起来,我与水碧还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他变脸比翻书快地露出一副怅然的神情,握紧了身边女子的手,深情地凝视了许久,直到看得那位名叫水碧的女子都有些赫然地别开了脸,才温柔笑了笑转头看我。
“都说人界修仙门派的弟子迂腐不堪,还讲究什么门户之见,自以为高人一等,对着我们这些爱好和平的妖魔喊打喊杀,就连水碧这个和我情投意合的神将,都被他们说成是自甘堕落,哎……想不到今日我还能见到一位如此深明大义眼界高远的修仙弟子,实在是……”
他摇了摇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难得的幸运啊。”
“……”
真假……
我可以肯定,他最后那个摇头,绝对是自己也受不了自己说的那些话了。
还有,爱好和平……
……是谁最开始喊打喊杀,径直一竹叶飞来还紧接着一刀砍过来的啊!
“我本是魔界一位普通的魔将军,因为主要是帮着魔尊做些文职工作,所以时常被那些终日喊打喊杀的魔将军们欺负。直到那一天,我因为口才尚可,随着魔尊去往天界与天帝洽谈,在南天门看到了水碧……”
溪风温柔缱绻地看着水碧,水碧也温柔似水地回视,两人脉脉无语,却是融洽至极。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们身边冒出了莫名其妙无比诡异的粉红色不明物体……
“我与水碧两情相悦,无奈神魔不能通婚,而天帝又是多年告白未遂求爱未果,故而心理扭曲,见不得别人甜蜜,魔尊……”
正说得欲罢不能的溪风在提到魔尊两个字的时候嘴角微抽,话锋一转,十分自然地转换了话题。
“所以,我与水碧决心抛开世俗的成见,隐居人界。只是……”
眉头微微皱了皱,溪风对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我笑得温和无比。
“……一切就拜托你了。”
“溪风,可是他……”
水碧不愧是神将,心肠比号称是爱好和平的普通魔将军溪风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她用一种莫名令我心中发毛的内疚眼神看了我一眼,不赞同地对着溪风开口说道。
“他不过一届凡人,怎可……”
溪风微微笑了笑,宠溺无比地揉了揉水碧的脑袋,握紧了水碧的手。
“水碧,渝州的竹林住了一年半也该腻了,不若随我去中皇山看那飞雪漫天如何?”
“好啊。”
水碧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
“不行,溪风,他……”
“别担心,”
溪风看了我一眼,虽然面上带着笑意,眼睛里却没有那么温和。
“有着魔纹的普通凡人,死不了的。”
更何况,就是死了也与我们没有关系。
……从他的眼神中,我明明白白地看出了这个意思。
安抚一样地说了这么一句,溪风看着仍然面有忧色的水碧开始继续转移话题。
“听闻中皇山的雪景很有名,碧空如洗雪花飘落……”
死死地盯着两人,不对,是一魔一神消失的身影,我很愤怒。
竹林里的风不大,但是刮过狭长的竹叶时候会发出一种清啸一般的急促声响,就像是又猛又烈的西风呼啸一般。
而在风中,隐隐藏了一点不和谐的悉悉索索声音,伴随着妖兽贪婪的呼噜呼噜吸溜口水的声音,慢慢地,带着试探一般的谨慎,渐渐靠近了……
果然,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吗?
溪风不愧是魔,能混到魔将军的都不是什么善茬!鬼才信他不过是爱好和平实力弱的文职魔将军!?
活动了下好不容易能够动弹的手指,我屈指在羲和上轻轻弹了弹,羲和愉快地嗡鸣一声,阳炎暴涨之下,那只死倒在地上的妖兽就是尽数化成了灰烬,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所以说,羲和实在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居家必备之良品啊~
……还有,我记住你了,溪风是吧。
虽然被暗算是我自己实战经验不够,但是一码归一码,暗算我的这笔账不能算了。对了,要不要去跟那个什么魔尊谈一谈,告诉他溪风和水碧在中皇山?
想到那个气势逼人的魔尊重楼,处于一种不可告人的阴暗心理,我不爽了。
“唔……”
脖颈某处忽然传来一阵隐隐有些熟悉的灼热感,我抬手罩上那处,触手却是跟摸到其他地方的皮肤一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平滑柔韧,连个疙瘩都没有。
错觉吗?
奇怪地挑了挑眉,我将羲和收入掌心,转身欲走。
……然后就看到了不远处默默站着的红发魔族。
魔尊重楼……
“……”
一时间,我有一种想要倒带的冲动。
让你乱想!
他似乎颇感兴趣地看着我掌心腾起的阳炎,研究了会儿,带了几分失望地开口。
“……神兵利器终为外力。”
我很想告诉他,不是我依仗羲和导致实力下降,而是上次你直接看到了最终版本,导致现在落差过大接受不了。
但是我有点儿担心,这位魔尊看起来不像是脾气好的魔,更何况有着溪风这个十分美好的典范在前。
说道溪风……祸水东引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魔尊,”
迟疑了片刻,我还是只唤他魔尊,然后十分没有心理压力地把溪风和水碧卖了。
“溪风言其欲往中皇之山。”
……这不是狗腿。
只是趋利避害的本能罢了……
我在心中默默对着自己劝解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还年轻他却……
……好吧,我还年轻他也年轻,等到我老了他还是这么年轻。
不得不说,我有一点儿想要快进到二十年后了。
28
重楼看了我一会儿,眉头皱了起来。就在我以为他会发火,甚至都已经想好了他要是进攻我第一步该怎么办第二步该怎么办,如何最快最有效地拿出羲和的时候,他却只开口说道。
“本座说过,你可以,叫我重楼。”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带着和他冷峻的外表不甚相符的语气问道。
“中皇之山?溪风与水碧先前在此?”
“……”
我忽然有一种泄气的感觉,见他大约也没有什么杀意或者战意,便也放松了下来,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于此一年半。溪风言其与水碧欲往中皇之山看晴雪之景。”
重楼冷哼了一声,不怎么和善地看了我一眼。
“即为溪风所言,那中皇山不去也罢。”
……我看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表现一种类似于——溪风说的你都信——这样的鄙视的感觉。
很好,很好……
默默地在心底继续记下溪风一笔,姑且不论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这个统共见了我两次就害了我两次连着临走还不忘记骗我一次的魔将军,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你为何却在此地?”
重楼在我面前站定,火红色的碎发披散在身后,赤色的眼瞳中虽然是没有那种高高在上如视蝼蚁一般的神情,其中的傲然桀骜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了。
好吧,虽然他并未有一丝一毫遮掩的意味。
“……师门历练。”
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魔尊今日很闲?
还有,什么叫做我却、在此地,我不在这里,应该在什么地方?琼华?
他这句话说起来总让我有种质问,你怎么不乖乖呆在家里到处乱跑,害的我都找不到的古怪感觉……
……我觉得我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自从下山以来,这事情就没有一件顺心的。
越来越活泼的师姐妹,越来越诡异的云天青,越来越腹黑的玄震师兄,现在还来了一个莫名其妙一面之缘的魔尊……
大约是我的神情过于坦白,重楼略略眯了眼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面上流露出一个颇为满意地神情。
然后我就听见他别在手臂边的刀刃蹭地一声冒了上来……
流年不利。
我捂了受伤的手臂,跟在心情不错的魔尊身后,随着他在这个号称被布下了魔界特有的阵法的竹林里慢悠悠走着。
他不说话,我也懒得说,气氛倒也不尴尬。
直到隐隐约约传来云天青唤着师兄的声音时候,魔尊才停下脚步,赤色的眼瞳看了我,略略点了点头。
我道了一声谢,方要走出,却被他伸手拽住了。
不愧是魔尊的力道……
我踉跄了两步,险险停了下来,抬眼有些疑惑地看了他。却只看见火焰般热烈的碎发,以及两只尖锐的角。
……不知道魔尊的原型是什么,这两只角长得真艺术。
重楼自然不知道我想些什么,所以他伸手搭在我受伤的手臂上时候,力道也只是一般的大……
在伤口被按到的时候,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下一刻,就感觉到压在伤口上的手指移了开来,而原本狭长的刀伤已经平平整整,要不是那一块的琼华道服上的裂口,真真是如同没有受伤一般。
看了我一眼,重楼冷哼一声,一甩手,赤色的眼瞳带着些不爽。
“果然是人类,不过区区小伤。”
说完,他反身向竹林深处走去,我看着他暗红色的甲胄后的披风被风扬起,在一片翠意中格外显眼。忽然很想开口告诉他——
其实这个几乎横切了我半个臂膀的伤,真的不是小伤来着……
而且,这个所谓的小、伤还是魔尊你刚才亲手砍的。
我没有问他还回去干什么,估计多半问了他也不告诉我。
再说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之前溪风不就做了这种事情,直接把我推出去当替死鬼了。好吧,虽然我也毫不犹豫地卖了他。
略略敛了眉眼,我虚虚地握了握手指。
……还不够。
现在的我,只是十九年后的玄霄的六成不到。
还……差得很远……
“师兄!”
云天青看到我的身影,眼睛一亮,急火火的跑了过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才终于放下心来地舒了一口气。
那口气还没舒完,他的视线就凝在了我手臂上那一片割破的琼华道服上,面色难看的厉害,似乎还有点儿自责。
“师兄……我那时候应该反应再快一点,我应该抓住你的……”
“……与你无关。”
我想起阵法骤然发生作用时候,云天青急忙伸出手却仍然未有抓住我时候的表情,只默然摇了摇头,不欲就此多言,只看向随后次第而来的夙玉玄震夙瑶三人。
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夙瑶师姐的面上似乎有些暗淡,和玄震师兄相处时候也好像生疏别扭了许多。
“你们可有遇险?”
玄震师兄摇了摇头,眼睫微微敛了敛。
“妖兽虽然狡猾,实力却是不强,若非是我一时大意,未有察觉……师弟可是安好?这阵法似是有些古怪,我们四下寻了,却是总也寻不得师弟。”
“无碍。”
……所以说,真的是只有我一个人和大家散开了吗……
这是何等的……
我有种想要掩面的冲动。
手指方一动作,就是感觉到袖子上一紧,顺着看去,却是云天青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移开了视线嘻嘻哈哈说些笑话。
……只那攥着我衣袖的手没有放开。
处理完渝州的任务之后,我们在玄震师兄的带领下公费旅游了,贯穿渝州…陈州…寿阳…昆仑的众景点;云天青以其多年江湖闯荡的敏锐嗅觉和味觉成功发掘了众多藏在深巷中的美味,和美酒;夙瑶师姐的冷气和夙玉师妹的认真,成功地帮我们节省下许多购买纪念品的银钱。
而我……
……于是,在回到琼华派之后,我默默地提溜着我的羲和剑去禁地寻求安慰了。
时光飞逝,一年时光,不过转瞬。
这一年间,我与夙玉的修为精进飞快,云天青玄震夙瑶也是各有所得,而常年驻守在承天剑台的宗炼长老,屡屡外出,一批又一批量产的长剑从承天剑台运出,发送到各位琼华弟子手中。
琼华道服也是屡屡升级,加防加速加武加各种辅助状态的附加技能一个一个往上叠加,那原本只是单纯的白底的布料上,用着各种不同颜色的暗线绣出不同的叠加法阵。而先前被琼华众多才多艺的弟子自行重新设计的造型,也在太清一声令下之后,重新归零,只剩下一个标准版。
……可惜的是,这个归零,对我们几个掌门啊长老之类的嫡传弟子例外。
所以,我依旧得顶着这身衣摆长的可以当拖把的琼华道服走来走去……
该死的特权主义!
前不久,作为长期开放性景点的卷云台被太清封印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整出一个游离于卷云台之外的莲花台,让我和夙玉在上面熟悉双剑合璧,不对,是熟悉制造剑柱。
重楼对此嗤之以鼻,在他口中,我们修仙一辈都是痴心妄想的无知愚人。该说不愧是魔尊吗,当着他口中痴心妄想无知愚人之一的面,就这么丝毫不掩饰地开口……
于是,理所当然的,那一次的见面继续不欢而散。
纪念品就是气哼哼的重楼没有消去的一道伤痕,横在我额角,直入鬓发,细长,但是不深。
事后,摸着那一条浅浅的伤痕,我开始思考起莫不是因为现在的修为高了,重楼后来几次来的时候脾气又是莫名收敛了许多,所以我胆儿也肥了,居然和他呛声……
这可要不得啊要不得……
……自知之明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自己给自己的。
当今天再一次站在莲花台上,看了看对面有些紧张的夙玉,再看看下面站的整整齐齐严阵以待的一众琼华弟子们,我仰起头看向暗云密布的天空。
妖界……来了。
30
和夙玉对视一眼,我略略点头,五指微张,羲和剑已是握在手中,一拂袖,将它疾射到早先就已经铭刻在莲花台正中的法阵里。
如同我们曾经对练过无数次的那样,望舒和羲和悬浮在法阵中,剑刃相错。然后,一道交杂着冰蓝和火红的剑柱拔地而起,直冲入云霄之中,这几日一直笼罩在琼华上空的暗云被剑柱冲散了些许,模模糊糊地现出一个岛屿的轮廓来。
剑柱牢牢地锁住了那个岛屿,并且十分努力地把它向着我们这边慢慢地拉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原本充盈体内的灵力骤然被抽空了一半的感觉。
一阵轰轰隆隆的闷响之后,暗云累积的天际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妖兽嘶吼,数个火红色的球状物体从那个岛屿之上落了下来,速度很快,坠入站定在卷云台上的一众弟子中后就是裂了开来,露出其中背生薄翼,火色竖瞳的妖兽。
最初的混乱在妖兽连伤数个琼华弟子之后到来,又在太清一剑灭了几只妖兽之后平定。
我站在莲花台上,虽然告诉了自己不要去看,却还是忍不住向着卷云台看去,然,也只能够从着巨大的石台花瓣的间隙中,偶尔瞥见一点剑光和火焰的残影。
夙玉似乎比我还要紧张,在混杂了一片的妖兽嘶吼和人类的惨叫之中,嘴唇抿的几乎发了白。她甚至不敢去看卷云台之下的众人,只努力地控制着输入给望舒的灵力,维持着双剑力量的平衡,以保证剑柱不破。
我看见守门弟子之一被一只妖兽扑倒,一只手臂在空中划出一线血迹落在了不远处,然后那只妖兽被晕御剑的玄朗一剑刺了个对穿,火红色的竖瞳满是不甘的愤怒,巨大的身躯哀号着消散了踪影。
我看见玄朗伸手想要将守门弟子之一拉起来,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守门弟子之一推开,腹部刺入了两只虎视眈眈的妖兽的利爪。
我看见云天青玄震和夙瑶说着什么,召集了身边有些慌乱地琼华弟子们,结成剑阵抵御妖兽,数只妖兽在剑阵中身殒,却又有妖兽不惧怕地冲了上来。一只体型尚小的妖兽呜呜了两声拱了拱一只重伤妖兽的身子,艳红色的竖瞳中流下泪来。
我看见云天青向着这边看了一眼,面颊上还染着被溅上的血迹,已是没有了笑容,黑亮的眼瞳似乎也黯淡了下去。他和玄震师兄夙瑶师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提着剑纵身跃到了莲花台的附近,一招千方残光剑将欲要突破重围而来的妖兽们斩杀殆尽。
我看见……
闭了闭眼睛,我在心底轻叹了一声。
然而,也只是这样而已。
不远处嶙峋的巨石之上,太清负手而立,和凌空虚浮的妖界之主遥遥相视。
随着岛屿之中划出六个较之先前的光球更大更耀眼的光球,就像是一下子划出了开始的讯号,太清和妖界之主同时合身而上,一人手中剑气势凛然,一妖身形诡谲。不过须臾,已是交手数招。
那六个光球在半空分了开来,三个落在卷云台上,三个向着我和夙玉这儿飞来。
一直没有出手的重光长老青阳长老宗炼长老动了。
宗炼长老并指一带,从那个我一直觉得很像棺材的剑匣中飞出数把长剑,依次落在了一个光球的四周,阻住了他的动向。一阵清啸,光球从中碎裂开来,银发红眸的人形妖兽手持长枪迎了上去。
青阳长老一拂袖,一柄水色长剑隐着雷光,以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刺向一个光球。银发批垂面容冷峻的人形妖兽一刀劈开长剑,冷冷地看了我和夙玉一眼,无奈却被青阳长老长剑缠的紧,分、身不得。
重光长老素来脾气暴躁,以着和他纤弱的少年外表极其不符合的强悍实力包揽下了剩下的四个光球,当然,有两个只是阻一阻,而有两个,才是真正地迎战。
那两个被阻了一阻的光球一滞,只这一瞬,就被玄震师兄和夙瑶师姐拦了下来,云天青依旧是一柄长剑镇守在莲花台前,不放过任何准备浑水摸鱼的妖兽。
若是平日,看到这种情景,我怕是会在心里笑一下自己的清闲,可是现在,却是也没了这种心思。
我现在能做什么?
002告诉我,你能做的,就是维系好剑柱,坚持好你力挺太清的立场,以及……按照剧情和夙玉,和云天青,决裂。
因为天空已经被厚厚的云层笼上,没有办法去预估时间,只觉得,在这种阴郁暗沉的氛围里,似乎一切都被拉长了。就像是电影中的,那些特意为了彰显出或是恢弘或是紧急或是其他一些什么的慢动作以及特效,我突然生出些荒谬的不真实感觉来。
青阳长老和人形妖兽的对决已经到了尾声,最终,以青阳长老的一剑,带飞了人形妖兽的头颅为结局。惨胜。
重光长老比之青阳长老好上一点,姗姗来迟的玉衡长老的加入让他压力骤减,现在对面的两只妖兽已是强弩之末,只本着打一个是回本打两个是赚了的精神继续游斗着,力求就算打不死也要让他们再没有战斗力地撑了下来。
宗炼长老却是不知道在犹豫着什么,剑技一个比一个华丽,但是那个人形妖兽却是躲得一次比一次容易,身上虽然也增加了不少的伤,却也都不是致命的。而那个人形妖兽甚至还抽着空子往下面施展法术,有不少琼华弟子中了法术,双目赤红地开始胡乱砍杀起来。
直到看到本就受了伤的玄朗被一名发狂的琼华弟子砍伤的时候,宗炼长老才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数柄长剑成一个扇形收回,最后合并为一柄巨大的长剑,直直向着人形妖兽刺去。
人形妖兽躲避不及,眼见着就要丧生在那长剑之下,却被正在和重光长老缠斗的一只推开,那只妖兽甚至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是化成了灰烬。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发现妖界入口了,我这才注意到,原来不知不觉间,原本距离很远的那个岛屿已经被堪堪拉到了和卷云台的边际持平,蓝红双色的剑柱像是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锁链,紧紧地束缚着它。
琼华弟子精神大振,且战且向着妖界入口那处涌去。
正在和太清缠斗的妖界之主身形越发诡谲起来,两人身形交错之后,太清捂着受伤的手臂,看着妖界之主身形一闪,竟似方才一击丝毫没有对她产生什么影响一般,带着剩下的妖兽化为了光点回到岛屿之中。
太清眉头微皱,率领众位琼华弟子进了妖界。
我和夙玉只默默站在莲花台上,安静地等待着。
31
他们出来的时候,场面很是混乱,太清是被玉衡和重光青阳三位长老托着急忙送到琼华宫的,而玄震师兄是浑身是血地被云天青架着出来的,宗炼长老悲痛欲绝地抱着玄朗抢步超前,夙瑶师姐愁眉不展却坚定地留在最后向着那些,比进去时候又是少上许多的琼华弟子们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些弟子,面上惊惧还未平定,却已经染上了一种说不出滋味的狂喜,虽然听着夙瑶师姐的说话,眼神却是已经紧紧地定在手中抱着的一簇簇紫色晶体上了。
往日多少也是熟悉的面孔,现在看来,居然是说不出的陌生……
夙瑶师姐大约也是注意到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素来冷冽的面上流露出一瞬间的脆弱。转头看向我们这边,她示意我和夙玉也从莲花台上下去。
其实,双剑成剑柱之后我和夙玉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算是不用管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太清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我们只要好好看着双剑就行,其他的,就不用我们管了。
可是现在……
夙玉还有些犹豫,看了我走下莲花台之后才顿了顿脚步跟了上来。
和之前不同,这一个,恩,勉强算是晚上吧,平静的着实有些诡谲。
太清和几位长老在琼华宫,不许任何人进入,便是我和夙玉,也只得一句继续镇守卷云台。而在回去卷云台的时候,夙玉却是自从铸剑柱以来第一次,主动要求着去剑舞坪,探看玄震师兄。
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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