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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剑重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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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厉声喝斥,奄奄一息的金光又亮了起来。
“本座先将你打入东海漩涡最深处,另禀天帝,再议生杀!”
走……还是……留?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救山下那些人!”
父亲母亲妹妹……还是……重楼?
“逆天改命,何等大事!但你身具神龙之息与后羿射日弓,能否扭转乾坤,由你自己而定。”
……
“等一下!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我的选择,从最初,已是定下。
重楼,对不起……
睁开眼睛,我看向云天河。
“天河,我再助你一次,琼华殒落,并无可惧,我将你们送走之后,自会将琼华毁去。”
“大哥……”
云天河愣了愣神,眼睛黑亮黑亮的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不过看到我身上的金光时候,目光又是黯淡了下去。
“……大哥……你……”
“哼!不必同情与我,玄霄所为,从无后悔。”
纵有遗憾,终……不后悔。
顿了顿,我将袖中魔剑拂到云天河手中,看了他开口。
“如今,我只拜托你两件事。其一,你若是见到紫英,便告诉他,我依然当他是我徒弟,未曾有过责怪,而琼华……让他去寻夙莘,便是知晓。其二……”
我看了看魔剑,抿了抿唇。
“你拿着这把剑,若是有一日有个红发红眸的魔族来寻,便告诉他,是玄霄有负,若他日仍的再见……不,你只将剑给他,告诉他,琼华不再即可。勿要,提起我的消息,一点,都不许。可曾记得!?”
“大哥……”
云天河喃喃重复,握着魔剑,点了点头。
我看了韩菱纱,将羲和阳炎压缩成一簇射进她额心,一点朱纹便是显现,面色也是好了许多。
“如此,不用望舒,可保百年。”
说完,送他们走了。
最后,还是我一个人。
叹了一口气,我站起身,肆虐的阳炎不再控制的时候,就是四下里飘散去了,混着天火一起,眼前能够见到的事物焚烧殆尽,化为了灰烬,慢慢模糊起来……
我想,这一次,真的是可以回家了。
62不懂( 楼哥番外之一)
我一向独来独往,过去这样,将来也这样!
魔生死无迹,随心所欲,我既然为魔,自然亦是如此。
在我尚未拥有现在这样的力量的时候,也曾经想过生与死的问题,后来,在一次重伤濒死仍然挣扎求生之后,方才明白,在魔界,需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如何活下去。
有胆子前来挑衅的魔物,杀,拥有我需要的东西的魔物,杀,觊觎我拥有的东西的魔物,杀。后来,我不仅活了下来,更打败了其他的魔,成为了魔尊。
只这之后,却又有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渐渐蔓延开来,在我曾经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没有的心里。
过了很久,直到魔界再没有可以与我一战的魔之后,我方才知晓,这种感觉,是因为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这时,提前为了今日没有对手的自己而觉得惋惜。
那时,溪风跟在我身边,他看了我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指着我一点儿都不避讳地戏谑着开口。
他说我果然不愧是魔尊,连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都弄不明白,居然还敢一副笃定地模样说这是惋惜。
哼!我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自然比他清楚得多!
于是,溪风足足过了一年多东躲西藏的日子。
溪风是个很奇怪的魔,明明生而为魔,却似乎比我,比我遇见过的其他的魔都要多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他可以上一刻才大开杀戒,下一刻又蹲下身来将溅落在路边野花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眯了眼睛笑着说还是干净些比较好看。六界之中,唯人有情,而溪风不仅有了魔的反复无常诡谲不定,却又突兀地,存在着人类的感情。
不过,这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溪风对于处理事务很拿手,有他在,我便大可以自在地去其他几界寻找能够于我一战的对手了。
在我还很弱小的时候,曾经听过有魔说,当你知道得越多,才会发现自己知道的越少。
那时候我不懂,后来却是慢慢明白了,魔界没有与我一战的对手,却不是没有能够打赢我的魔。
沉睡在魔界之渊的魔皇,仍然是我不能望其项背的存在。
而和他一般的,还有沉睡在云顶天宫的神皇。
在神魔之上,又是天道自悬,只可惜,究竟何为天道,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至于现在神界所谓的天帝……哼!不堪一击。
后来,我在神界的神树那里偶遇到一个神将,他的实力不错,和我在伯仲之间,是个很好的对手,我已经很久没有战的这么酣畅了。
不过,他的性子却不是我欣赏的那种,哼,果然是神界出来的神将,那股子绵软的性子怎么都去不掉,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似的。
那个神将叫做飞蓬。
我时不时去寻他打上一架,只不过飞蓬镇守神魔之井,心有挂念,和我打过几次架勉强算是认识之后便是总也出不了全力。也不知道是在挂念他自己的职责,还是在担心他那个神树之灵的女人。
这种束手束脚的战斗,不是我喜欢的,忍耐了几次之后,我便与飞蓬约战新仙界。那里是我用自己的力量开辟出来的空间,绝对可以接纳我和飞蓬的战力。
战斗的那一日,我令溪风去镇守神魔之井,顺便照看下飞蓬的女人。
哼,这下没了后顾之忧,应该可以好好地打一架了吧!
那一战,确实如我所想那般酣畅,飞蓬与我实力在五五之间,这种完全无法预知输赢的战斗,让我久未的舒爽,现在的魔界,太无趣了。
这一次赢了的话,说不定下次可以带上一点魔界的酒,和飞蓬坐下来喝上一杯,如果他带着他的女人的话,也可以。
我想,我大约知道了什么叫做朋友,也可能,交上了魔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这一战未分输赢,我挑落了飞蓬的佩剑,可是飞蓬却胜了我半招。
我回魔界不久,便是听闻飞蓬被贬下界,轮回转世,罪名是擅离职守,时空错动引起神魔之井混乱。
……
之后的多年,依旧是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我在人界感觉到了飞蓬的气息,只不过,我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应该是飞蓬转世的人的尸体,还有插在剑炉之中的一把魔剑。
我带走了魔剑,忽然想起与飞蓬在最后一战之时他掉落的佩剑,有些怀念起当时和他战斗的感觉了。
我想,也许之前溪风说的是对的,那种感觉确实不应该叫做惋惜,而是寂寞。
哼!寻得飞蓬再与他一战,便不会如此了吧。
还未有寻得飞蓬转世,溪风却是拐带了神界神将离开,留下满重霄殿的事务。然后在去抓他的途中,魔剑被照顾她的魔将军不慎遗失……
满重霄殿的魔将军都是低着头不敢言语,我冷哼一声,什么都没有说,甩了披风顺着感应到的溪风的灵力追去。
溪风的实力并不一定是魔将军中最好的,但是他逃跑的水平却是绝对的一流。
在我好不容易寻到他的踪迹时候,他和那个神将水碧已经做好了脚底抹油继续跑的准备,可惜晚了一点,被我拦了下来。
我不会杀溪风,因为重霄殿中的一堆卷轴还需要魔来处理,只神将水碧,哼!
我浪费的精力和时间,总要有人来付出代价的。
溪风护在水碧面前,看了我难得的认真严肃着开口。
他说他不会让水碧死,哪怕是与我出手。
哼!不自量力。
溪风看了我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他说。
——如果有一天,魔尊会因为一个人说的话无可奈何到心甘情愿,那么魔尊便是明白我今日为何便是明知不自量力,仍然执意而为的原因了。
哼!绝无可能。
我嗤笑了下,只觉得溪风本来只能算是个不太正常的魔,结果现在跟神将呆久了,已经不像是个魔了。
六界之中,人界地位最低,而六界之中,又唯人有情。哼,被七情六欲所束缚的凡人,我怎会同他们一样!
正欲动手,却被人拦了下来,说了一堆无谓的持枪扶弱的道理。哼,本座倒是想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帮着的是魔界叱咤一方的魔将军的话,又会是什么表情。
挥刀,却是又被人拦了下来,这倒是让我稍稍打起了一点兴趣,以凡人之躯,能抵得了我一击的,并不多。
只可惜,他身上没有飞蓬的气息,应该不是飞蓬的转世。
不过一个晃神的时间,溪风已经和水碧再一次地逃走了……
哼!
承受了我的怒火的这对师兄弟倒是感情深厚,哼,果然是感情用事的凡人,不肯离开的结果除了多死一个,再无其他。
看着火焰向了他们而去,我挑了挑眉梢,扯扯嘴角笑了起来。
溪风,本座永远也不会有那一日的。
转身想要离开,却是忽然感受到一股很奇怪的气息,略略侧头看去,我先前发出的火焰居然停在了不远处,而后慢慢散了开去,火色之中居然隐约浮动着比之颜色更加深沉些许的火焰。
在那片火焰中,我看见了一双红褐色的眼睛,神情和我有时候从自己眼中看到的有些相似,却是更加的让人忍不住皱眉。
这是先前拦下我一刀的人类。
比之这个更让我感兴趣的,却是他突然间骤涨的修为。
和他打了一架,虽然修为还差了许多,招式倒是难得的精妙,并且行动间似乎还有些不甚流畅,古怪的有趣。
很久没有遇到让我感兴趣的事情了,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兴奋的自己,面颊上居然不知道何时横了一道伤口,很浅甚至连血迹都无法流淌出来,只在最上面薄薄地凝了一层。伸手擦一擦,看看指腹上果真的一道红色,我忽然有些开心。
很久没有遇到可以伤了我的人了,还是个人类。
一个,年纪并不是很大的人类。
抬眼看向那个少年,我第一次挺仔细地打量起一个人类。
哼,满身魔气,与其说是人类,倒不如说是个魔。只不过,他的神情,却是完全的人类模样——纠结了太多的感情,复杂到不应该是在他这个年纪出现的沧桑感觉。
当他念出自己的名字时候,这种感觉犹甚。
有趣。
哼,也许,再找到飞蓬转世之前,我可以先给自己培养一个对手。
在玄霄的脖子上下了魔纹,指腹下的感觉是一片温热,尽管绷得很紧,却仍然温温的暖。和魔不同,人类的身体总是有着温度,这种温度,令魔痴恋,而有的魔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撕开血肉,有的魔,则是选择了另一种去接近。
还有的,选择了远离。
哼!本座还不至于被这点虚假的温度所迷惑。
看着玄霄红褐色的瞳仁骤然收缩,几乎要竖起来的警惕模样,我觉得自己这个突然兴起的念头,给区区一个人类种下魔纹的举动,应该不会只是个浪费。
临走的时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玄霄敛着眉眼,看不清晰表情,周身明灭着的火焰依然带着那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不出来,却是忍不住皱了眉头……
等到我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皱眉的时候,眉头就是忍不住锁得更紧了。
……哼!人类就是人类,这么脆弱。
63不懂 (楼哥番外之二)
你!可以叫我重楼。
人类的寿命最长的有多长,我不清楚,也许是百年,也许更短一些。时间对于我来说,其实早便已经失去了意义,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在感觉到我给玄霄下的魔纹有变化时候,我居然还能记得过了多少时日。
不过数月,而已。
从魔纹上传来的感觉有些奇怪,带着火焰一般的灼热,不过却是又带了一种不受控制的暴虐。想到玄霄周身围绕着的阳炎,我略略皱了皱眉。
哼,连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好,如何能成为本座的对手!
魔纹传来的情绪波动渐渐强烈起来,似乎有人在耳边不停地念叨着疼痛难受,但是又一次次地忍耐了下来。
……最终,我还是循着魔纹的痕迹去了。
疼痛的感觉,我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了,自我长成以来。
在我曾经弱小的时候,也曾无数次这样徘徊在生死的边缘,无数次地伤痕累累在伤痛中挣扎着生存下来。
弱小并不是错,甘于弱小,才是。
所以,我想,也许比起飞蓬,玄霄的性格要更加的对我的胃口。
晋一走出我划开的通道,就是满目的火红,在一片肆虐的阳炎中,玄霄盘膝坐在地上,似乎是听到了声响,略略抬起头来。
我只看见一双不知道是因为火光还由阳炎引出的魔性致成的赤色眼瞳。
挑了挑眉稍,我心里倒是有些满意,哼,魔族的红色眼瞳,倒是比那双黑色的眼睛,更加得和他相衬些。
玄霄额间有汗,尽管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这样暴涨的阳炎基本上是痛苦非常亦是艰辛非常,他的面上仍然没什么神情。
心性倒是坚忍,哼,怎么,看到我出现的时候居然会是露出放松的神情吗。
果然有趣。
就是弱了点。
哼!本座今日助你,他日你若寂寂无闻……哼!
将手放在玄霄的脖颈上,贴着我给他刻下魔纹的地方,玄霄手中的那把剑倒是一把好剑,嗡鸣着就刺了过来,被我挥开之后仍然警惕着,直到玄霄周身肆虐的阳炎渐渐平稳下来,它才似乎明白了什么,安静地倒在了地上。
我想,那一日玄霄若是有此剑在手,我与他的战斗应该会更加尽兴一些。
不过……感觉到指下的灵力从紊乱渐渐变成有序,比之先前精纯丰厚了不止一番,我却仍然忍不住皱了眉,玄霄的修为,比之第一次见面,为何却是似乎弱了不止一点。而他的经络,也是和现有的灵力极其不符,应该比现在还要更加强大才是。
走火入魔,也有这个效果吗?
有些复杂地看了玄霄,平息了暴动的灵力之后,他现在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了,周身火焰未敛,一身的衣服早被烧的破破烂烂,束发的玉冠倒是还在。
我伸手摸了摸,指尖尚未触到,束住玄霄长发的玉冠已经化为灰烬从我指尖滑落,散开的发丝落在了我的手上。
比先前感觉到的阳炎凉,却又比我的手的温度高上一些。
很难形容的感觉。
下意识地握了握手,我看着缠绕在自己手指上的发丝,很黑,蜿蜒着从指缝垂下,末梢悬在空中,被阳炎衬得带了浅浅的红。
……哼,还是红色比较好看!
有些奇怪自己在做些什么,我松开手,动作大了些,扯的原本端坐着的玄霄向着我这处倒了来,而那些发丝,却还是松松地缠着我的指尖。
哼,凡人就是麻烦!
将倒在我怀里的玄霄拦腰抱起,直接扔到床上,发出一阵挺大的碰撞声响。他皱了皱眉,闷闷地哼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忽然一颤,接着又是一紧,下意识地就去看他是不是再一次阳炎失控,六界之中,除去某些未有化出神志的小兽,便只有人类的身体,最为脆弱。
玄霄的阳炎没有发作,反倒是敛去了许多,只浮着薄薄的一层,恍然间就是要熄灭的模样。
哼!还懂得收敛灵力,总算没有让本座白费功夫。
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简单到几近简陋的屋子,位于灵力马马虎虎勉强算是充裕的山巅,只摆了一张床一个桌子两张椅子。
两个人住的房间吗。
哼!
伸手将在床上叠着很齐整的被子拉开,抖在了玄霄的身上,他略略皱了眉,眼睛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想了想,我又抖开另一床被子,也压在了玄霄的身上。看着他皱得越发紧了些的眉头,我有些不悦,却似乎不是因为第一次照顾人却被人嫌弃,而是因为其他的,我不懂的东西。
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
离开的时候,我看了站在房门的人一眼,冷哼一声。
好好照顾玄霄,本座魔务繁忙,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管他!
魔界的事务确实很是繁忙,溪风走了之后,最大的麻烦就是他留下的那一堆卷轴,我既为魔尊,自然是需要处理那些繁琐之事。
……于是,其余的魔将军寻找溪风的期限被我缩短了许多。
我没有再去其余五界寻找所谓的对手,飞蓬仍未转世,而以玄霄的资质和心性,不出百年,便是及不上飞蓬,亦是能成为一个好的对手。
而作为朋友,也是不错的人选。
哼,至于人界的修仙门派所谓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过是人类敝帚自珍坐井观天罢了,与玄霄同本座何干!
从魔纹那处时时能感受到玄霄的修为进度,他的灵力一日比一日精纯,更是以着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的速度增长了。
只,比之这些,我却是似乎渐渐地将注意,转移到了他偶有变化的情绪之上。
不是刻意为之,只在我发觉的时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不经意地,就是已经去关注着了。
这样的变化,我不懂。
不过,哼,既然心中愿意,那便随心所欲,又如何。
玄霄的情绪时常是会生出些细小的波动,欲言又止之后的如鲠在喉一般,复杂倒也不难懂。有时,却是生出些苍茫回顾不见前路不见归途的怅然,我不喜欢。
渐渐地我发现,这些怅然,一般都是在人界的夜晚之中,出现的。
……哼。
我与飞蓬,乃至我见过的大多数魔,都是心智坚强到冷硬的程度的,包括我自己,尽管溪风说我的心智其实有着很柔软的地方被自己隐藏起来。
玄霄,却是不一样。他的心智坚定,却不是我最初以为的那般,而是似乎背负了许多的东西,沉重固然,又是奇异地支撑起他的坚定。
我不明白,为什么人类是六界生灵中活的最短的,想要的害怕的承受的隐忍的,却又似乎是六界生灵之中最多的。
或许,这便是因为,六界之中,唯人有情的缘故吧。
不久之后,得到了魔将军传来的溪风的消息,我去了人界。
在一片竹林之中,看见了一个背影。
不过只见了两次,却是让我一眼便认了出来,是玄霄。
哼,数月不见,还是这么弱!
视线在他被玉冠束起的黑发上略过,我略略眯了眼睛,他先前不知道看着什么,转过身来的一瞬表情还是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微恼的,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结结实实地愣了下。
掌心腾起的阳炎霍得大了些,周身气势也是一凝,滞了滞。
怎么,见到我便是这么警惕,哼,难道本座上次帮了你的忙你都不记得了吗!?
莫名有些不爽,我挑了挑眉稍,将视线定在他掌心的阳炎上,看着那一簇火苗一点点地缩小,总算觉得那股莫名涌上的怒意消散了许多。
哼,以你现在的修为,警惕我……不自量力!我若是想对你做什么,早便动手了,你警惕又有什么用!?
玄霄唤了我魔尊,给我说了溪风的去向——中皇山。
中皇山吗。
以溪风的性格,他既然敢跟别人吐露自己的行踪,那么他要去的地方就绝对不会是他说的那一个。
这一次,又让他跑了。
第一次和玄霄见面,似乎也是因为追击溪风,最后也是因为他,让溪风逃走。
想到这,我不禁下意识地看向玄霄,他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虽然仍然是面无表情,眉梢却是忍不住抖了抖,恭谨地像是疏离。
想到他之前称呼我时候唤了的魔尊,我忍不住皱了眉。
哼,我说过,你可以叫我重楼的。
简略地追问了下溪风的去向,我却并没有去寻,几个月了难得见到玄霄,不知道他修为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招数有没有再精妙上一些……
玄霄的招数果然精进许多,虽然修为仍然差了些,没办法让我施展全力,然而自飞蓬被贬下界之后,我已经许久没有战的如此愉快了。
最后的结果,是他避开了我刺向要害的一击,在肩膀上划出一道斜长的裂口。
带着他在这个竹林里转悠,溪风只用了一个很简单的魔界阵法,在他离开之后就已经解了,不过玄霄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诉他。
并不想说些什么,只这么一前一后地走了,听到身后如影随形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心里似乎有些什么发生了变化,尽管我不明白,但是这种感觉,似乎不错。
也许,我已经交到了第二个朋友。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我略略皱了眉头停下脚步,寻思着要不要转个方向继续走。
玄霄却是对我道了一声谢,转身就要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他转身的时候,肩膀上的伤口我看的很清楚,比我想象中的深很多,没有丝毫自己愈合的倾向,血色翻出,染红了那一片的衣服。
第一次, 我因为看到了血色,而皱了眉。
伸手拉住玄霄,将手指按在了他的伤口上,指下的肌肉猛的收紧,然后平缓了放松下来。
治疗的法术,我并不常用,攻击,于我而言,便是最好的防御。不过这个我使出来还有些生疏地法术,效果却是不错。
当我移开手指的时候,除了衣服的裂口,和我指尖残留的血迹,已是看不出玄霄之前受过伤了。
指尖留着的血迹带着我从未感觉过的灼热,心中忽然就是有些窒然,我皱了眉胡乱说了句就是转身离开。
直到看到满眼的暗红,我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魔皇沉睡的魔界之渊,遍生着鲜血一般粘稠的暗红色雾气。
看着眼前的一片暗红,我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低头看了手指沾染的鲜血,已经有些干涸了,凝着薄薄的一层。收了收手指,看着那层血壳碎了一点,化了粉末落下。
就是这样,和我曾经沾染过的其他人的血一样,干了之后,动一动,就会很容易地粉碎。
可是……指尖传来的温度,灼热的厉害,久久不散……
不同,同样是血,却是总有些不同。
究竟是哪里不同……我,不懂。
64不懂 (楼哥番外之三)
哼!在本座眼中,人界纷争犹如蝼蚁之争,毫无意义。本座怎会屈尊相助?
玄霄的修为进境很快,他的心性坚定,所以心境也是跟得上进度,勉勉强强可以不算是很弱了。而他的那把剑,以日神命名,虽为凡人所铸却丝毫不下于神兵的羲和,已经隐隐有剑灵的意识生出。
剑灵护主,他若是能与那把剑的剑灵心性相通,日后随我在魔界也会轻松上很多。
不过……哼,依仗神兵利器终非正途。
所幸,依照玄霄目前的进境,至多二十年,便可勉强达到于我真正一战的地步。
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成魔的话,我应该就可以和他在一起待得更久一些了。到时于魔界或是比试修为或是畅饮一番,岂不是逍遥自在的很。
玄霄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比起用言语表现自己的意思,更多的时候,他都只沉默着用行动表示,这使得我和他相处的时候,常常会有大片的沉默出现。
我却是奇怪的并不讨厌,也许是因为他一旦开口,我就有可能体会到被堵得哑口无言憋屈无比地感觉的缘故。
有时候,我会带着魔界的酒去找他,当年没有和飞蓬在一起喝过酒,现在却是觉得和玄霄在一起喝酒,似乎令我有一种更加说不出的感觉。
比战斗还要酣畅,比寻到了一个对手还要舒爽痛快,却又似乎更加柔和一些的……
以前没有出现过的感觉。
我还不明白,可有时候又觉得明白和不明白,大约,没有什么区别。
玄霄喝酒的时候,倒是一派的魔族气势,酣畅一点都不扭捏。哼,魔界的佳酿,可不是这么拼的。
多少有些被糟蹋了心意的不悦,我知道,他的师弟也曾经和他共饮醉花阴,那时,他喝酒的动作可比现在的优雅了许多。难道我魔界的美酒,还比不上凡人酿的吗!?
喝了不知道多久,原本西升的月亮已经高悬,玄霄忽然停了喝酒的动作,好保持着握了杯子的姿势,仰头看向天空。他看得很专注,本来可以看见我的倒影的眼瞳中,只剩下月亮。
哼,凡人就是婆婆妈妈感春伤秋。
收了视线,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忽然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耳边。
心中一紧,莫名生出的晦涩,使得我手中的酒杯被碾成了粉末。
我曾经奇怪过,为什么从我给他烙下的魔纹那处传来的情绪,总是和我看到的这个人不同。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什么我明明看到了这些不同,心中生出的,却并不是轻蔑和不齿。
我却是懂了,玄霄,于我而言同其他不同。
玄霄虽然极为爱惜他的羲和,可是他对羲和的态度,却是更加复杂一些,尤其是当他看见羲和与同为他的门派中双剑其一的望舒一起的时候
他身在琼华,志在成仙,只不过在我看来,琼华所谓的用双剑网缚妖界,不过是一辈愚昧无知的凡人的痴心妄想罢了。
仙界那一群神仙,又怎么是你们所想的那副模样,更何况,天道自悬,终有定数。
哼,待得你一日遭挫,便知道我说的是对还是不对了。
统共,有本座在,玄霄总不会有事。
松开手,看着杯子的碎末从指间落下。我抬起头,看向玄霄,他已经收了看着天空的视线,垂了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良久,微挑了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在我面前微笑。
心里一顿,比先前更加强烈的窒然感觉涌了上来。
他抬头看了我,微笑着开口。
重楼,你,很不错。
心跳如鼓的陌生感觉,让我忍不住皱了眉头,收了收手指,我捞过一旁的酒坛,凑到唇边大大地喝了一口。
哼!本座自然不错。
玄霄没有再开口,等到我喝完了这一坛子酒,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依靠着身后的凤凰花藤闭了眼睛睡着。手中的酒杯仍然握了,微微有些歪斜,杯中澄澈的酒水静静地依着他呼吸的频率颤动着,每每蔓上了杯沿,又重新退了回去。
心里是很难形容的滋味,我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伸手将他手中的酒杯拿下,看着那一杯酒倒映了月色,碎玉一般的闪动。
下意识地就是贴上了杯沿,那里似乎还留着和我不同的微热的温度。肩膀忽然一沉,我没有去看,只顿了顿,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也许,玄霄并不是如他所言那般,在乎所谓的得道成仙。正如同他与其余修仙诸人不同,明知我魔尊的身份,却依然欣然于我成了朋友一般。
不过,如果不是得道成仙,那么,又会是什么。他纠结的根源,却也是他坚定如斯的支撑。
下意识地略略放松了身子,感觉到玄霄靠在我肩膀上动了动,发丝撩过我的颈畔……这却是我第一次知晓,原来,痒,是比疼痛更加难耐的感觉。
抬头看了这一片花海,玄霄所言的醉花阴,夜色中的深浅粉色朦胧了许多。
哼!你若是喜欢此此番景色,待得随我同去魔界,本座便是陪你看遍魔界也未尝不可。
不过,琼华的月色勉强也算是怡人。
低下头,我看了我与玄霄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忍不住微微扬了唇角,轻笑起来。
忽然就是想起了很久以前,有一次去找飞蓬打架的时候,远远地看见神树下,飞蓬和他的女人依靠在一起的场景。
同样的无言,同样的……融洽自然的亲昵。
可是,玄霄于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闭上眼睛,我不再去想。
后来几次去看玄霄,总是在他们琼华所谓的禁地之中,我不是很喜欢那里,尤其是当玄霄一人立于冰天雪地之中,面无表情的时候。尤为不喜。
那几次,多是不欢而散。
与玄霄一醉之后,我其实并不是再如最初那般,期待着他修为增进到能够早日与我一战的地步,似乎有什么更加微妙的感情,慢慢地成长到我能够发现的程度。
琼华所谓的网缚妖界,自然会有损伤,首当其冲,自然是成剑柱的玄霄。而我,不想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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