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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从商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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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看吗?”钟媛媛娇羞地问,眼角瞥向大门边柜台里的齐修远。
洛云瑛笑了笑,大声道:“齐公子,你来看看,钟小姐戴上这发钗,是不是衬得这发钗更好看了?”
她不说钟媛媛戴上发钗更好看,却说这发钗有钟媛媛戴上更好看,这与一般首饰店的马屁话完全不同,钟媛媛得她在心上人面前吹棒,心中喜悦无限,羞答答地低下头。
齐修远淡淡地看了过来,应付地说了一声:“好看。”
“齐公子不好意思了。”洛云瑛笑着自说自话,一面暗暗瞪了齐修远一眼。
齐修远无奈,僵着脸道:“钟小姐人漂亮,穿戴什么都好看。”
“钟小姐,这发钗你买不买?这些日子你
添置了不少了,还买东西,令尊大人会不会不高兴?”洛云瑛体贴地问道。
“我爹不会计较这点小钱的,小蝶,付帐。”钟媛媛抬起来,这会儿又不是娇羞的大家闺秀,而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洛云瑛一副艳羡的神色,钟媛媛的头抬得更高了。
“蔡小姐好眼光,这发钗的款式,和你的脸形特别衬。”钟媛媛带着侍女去柜台结帐,洛云瑛转身跟另一名顾客打招呼。
“瑛瑛,你是钟家的二小姐,现在却要跑堂做买卖,你爹太不公平了。”蔡小姐为钟瑛瑛打抱不平。
洛云瑛笑了笑,当着钟媛媛的面大声道:“瑛瑛名洛云瑛,与钟家没有瓜葛,谢蔡小姐好意。”
她这话,从开茶楼那天起,每天说好几遍,后来为消除钟媛媛的敌意,钟小姐钟小姐叫得殷勤,在有外人在的场合,与齐修远更是保持着主仆一般的距离,如此有意为之,竟也慢慢地消了钟媛媛的敌意。
那蔡小姐甚是不平,叽咕了几句,洛云瑛一笑置之,这人也不是真替她抱不平,不过是与钟媛媛斗美貌斗家财,要拉她这个钟媛媛的妹妹去打击钟媛媛罢。她是坚决不愿与钟家再扯上什么关系的,一个连女儿死活都不管的父亲,送给她她都不要,钟家的家财她也不稀罕。
店里人来人往,洛云瑛殷勤地招呼这些千金小姐,言语热络,笑容满面,解说到位,把那些千金小姐哄得个个高高兴兴。这些人认为她做着不入流的活计,生活得很辛苦,再加上她与齐修远很疏淡,这些齐修远的粉丝,自动自发地理解为她进齐家无望了,齐修远现在只是同情她,从开始时对洛云瑛的鄙夷,到现在的同情,态度改变了许多。
太阳下山了,晚霞映亮了天空,服饰店这边顾客都走了,茶楼里还有三两个客人在品茶,洛云瑛可以歇息一会了。
“坐着歇歇。”齐修远拉洛云瑛坐到椅子上,端过一杯温水递上,心疼地道:“给伙计们解说就行,何必老是自己说个没完,累不累?”
“累什么?”洛云瑛眉开眼笑道:“修远,照这个速度,再做个半年,我就可以买一个小院子了……”
洛云瑛眼冒星星,幸福地幻想着。买了房子,她首先要弄厕所洗浴房,房间要多打几个窗子,要亮堂堂的。
“其实你想买房子,我可以先回家跟我爹要钱,现在就买。”齐修远宠爱地摸摸洛云瑛的头发,笑着道。
“才不要呢
。”洛云瑛摇头。“对了,修远,我把银子都自己打算了用你别生气啊,等我买完房子,明年的利润就归你。”
齐修远僵僵地点了点头,从跟他说要改名洛云瑛开始,瑛瑛就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瑛瑛了,她把自己跟他分得一清二楚,她很能干,她也不会隔三岔五朝他发脾气,她更不会想念杜飞扬想得暗暗滴泪,然后哭着要他带她去杜飞扬出入的地方偷偷看一眼杜飞扬。
齐修远心中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感到内疚,但似乎,还有说不清的喜悦。更多的,是不解,他怀疑瑛瑛失魂了,可是浔阳城的人,瑛瑛却似是记得,并没有一个记错的。
关于这一点,洛云瑛心中也奇怪,这具身体的原主似乎还留在身体里,往事她想不起来,但是见了人,这具身体的原主比较熟悉的,会不其然地就知道是谁了。对着钟媛媛时,更是有愤怒悲伤等不属于她的情绪出现,害得她要费老大劲才压下。
“买了房子你想要怎么布置,说出来,我先给你画了图出来。”齐修远笑道。
“好,要这样弄……”洛云瑛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两人一人说一人画,两颗脑袋挨得很近,店里的伙计笑嘻嘻地看着,店外一辆马车中,杜飞扬挑起车帘,出神地看着,神色变幻莫测。
他在马车里已观察了近两个时辰,钟瑛瑛竟然不再敌视钟媛媛,竟然能化解钟媛媛对她的敌意,杜飞扬觉得不可思议。
用什么来对付她?
“杀人不过点头地。”祠堂前钟瑛瑛附耳低语响起,其后她的哭求,还有利落的转身,一个个片段从杜飞扬脑中闪过。
这个女子不是常人,以平常之法与她较量,难有胜算。但是,她的出身却无法更改,可以利用这个。杜飞扬攥紧拳头,心头有了算计。
“二小姐,老爷命奴才接二小姐回府。”
“什么?”洛云瑛大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人说什么?钟昆山派人来接她回府?
“二小姐,老爷命奴才接二小姐回府……”另一人大声道。
“坐下,喝口水。”洛云瑛还在发傻,齐修远先开口了。
抬轿的两个钟府奴才恭恭敬敬地接了水过去,甭管渴不渴,准姑爷赐茶,他们很荣幸很开心地一大口喝下。
“钟伯伯最近身体好吧?”齐修远微笑着问。
“……回齐公子话,老爷身体很好。
”两人忙站起来弯腰回答。
“钟伯伯为什么要接瑛瑛回府你们知道吗?”齐修远淡淡地问。
“回公子,小的不知道,不过。”一人说了一半卡了一下,跟着道:“杜二公子今天早上给老爷送来重礼,听说,杜二公子跟老爷赔罪,要接二小姐回杜家。”
什么?杜飞扬要接她回杜府?这头狼究竟在算计什么?
逃避不是办法,洛云瑛决定回钟府摸清情况,见机行事。
“瑛瑛……”齐修远眼看她竟是出门上轿子,着急地追出来,一把抓住洛云瑛掀轿帘的手:“瑛瑛,别回去,杜飞扬不安好心。”
“飞扬哥哥不安好心,你就安好心了……”洛云瑛狠狠地甩开他,在钟家仆人面前,她不能跟齐修远太友好。
“瑛瑛,你……你还生我的气?”齐修远淡褐色的眸子涌上悲凉,伤痛与忧虑交错。
洛云瑛心头一痛,她想安慰齐修远,可是她克制住了,她张口吩咐:“钟祥钟瑞,起轿回府。”
☆、落花流水
轿子抬过两条街,洛云瑛又有些担心进了钟府就出不来了,她懊恼地掐着轿帘,想开口让轿子回转,转念一想,钟昆山占着父亲大义,他可以不仁,她若是不义,在浔阳城中,只怕难以立足。罢了,先回去,见机行事。
钟家门楣与杜家相若,小轿从侧门抬进,洛云瑛轻轻挑开了窗帘默默地打量钟家。
小轿停在二门外,一个丫环迎了过来:“屏儿见过二小姐。”
洛云瑛冷冷地看她,她脑中,自动地浮起钟瑛瑛的意识,这个屏儿是她的随侍丫环,可是吃里扒外,一直做着钟媛媛的走狗,也从不把她当主子敬重。
“老爷在大厅等着小姐。”
正厅搭著珠垫的红木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美男子,洛云瑛脑子里的意识告诉她,这人就是钟昆山。这个所谓的父亲看着她,眉目间带着笑容,毫无锋锐之气,神态亲切得像个慈祥的父亲。
洛云瑛平静地走了过去,淡淡地福了一福,也不开口说拜见父亲之类的言语。
“瑛儿,这段日子受苦了。”钟昆山温和地看着她,眸中满是慈爱。
洛云瑛好笑地挑了挑眉,她淡淡道:“不苦,想必钟老爷也听说了,瑛瑛现在生活得很愉快,我想就不来打扰钟老爷了,钟老爷如果没别的事,瑛瑛告辞了。对了,感谢钟老爷于瑛瑛走投无路之时,租了苍弥茶楼给瑛瑛经营。”
钟昆山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不再装慈父,阴阴地盯着洛云瑛道:“飞扬今日来给为父赔罪,要接你回去,为父答应了,你别再回你那个什么店,一个女孩子家,镇日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晚上在家里歇息,明天就给我回杜家去。”
洛云瑛晒笑:“杜飞扬要接我回杜家?请问,他有没有说接我回杜家,是以什么身份相待?”
钟昆山一呆,这一点,他没有问过,对于这个丢尽他脸面的女儿,他一听杜飞扬还愿意接收,当时觉得总算挽回一点面子了,连摆摆架子都没有。
“钟老爷,杜飞扬当日在杜氏宗祠面前,污蔑瑛瑛失贞,令瑛瑛名声尽毁,他若要接瑛瑛回府,自当还瑛瑛清白,也对钟家有个交待,钟老爷以为如何?”
洛云瑛暗中咬牙,很想啃杜飞扬的肉,这人好算计,什么礼数都不尽到,打算把她就这样不声不响接回杜家,断了她的买卖经营,或许以后某个时间,再找个借口把她扫地出门。可恨的是钟昆山这个作父亲的,年纪一大把,竟一
点不会替她谋算不替她打算。
杜飞扬如此狠毒,也别怪她不客气,杜飞扬要么公开承认当日是污蔑她失贞,堂堂正正地以正室夫人的礼迎她回杜家,要不就死了这条心。商人最讲究的是脸面和信誉,她相信杜飞扬不可能自打嘴巴,公开承认那时是污蔑,当然,如果这人真个脸皮厚到公开承认是污蔑,她也不会进杜家门,自然还要想别的办法脱身的。
洛云瑛的话合情合理,钟昆山一时也觉得,不能不明不白把女儿送回杜家,可是,要杜飞扬公开道歉,如果他不同意,那女儿岂不是没有去处?
洛云瑛察言观色,接着道:“钟老爷,瑛瑛若是无名无份回了杜家,以后杜飞扬再随便找个借口污蔑瑛瑛,钟家的颜面更难以挽回。瑛瑛这些日子已改名,对外公开与钟家毫无瓜葛,钟老爷不妨当没有瑛瑛这个女儿,也可免受无妄之灾。”
洛云瑛一口一个钟老爷,钟昆山听得火起,可是细思,她说的话竟是非常有理,由不得踌躇起来。
洛云瑛寻思,这个时代虽然不是多么封建,但是五伦纲常人们还是非常重视的,自己不承认钟昆山是父亲,这个所谓的父亲对这具身体也没有什么父女之情,只是再怎么说,钟昆山还是占着大义,最好还是打消他要把自己送回杜家的想法。
洛云瑛深吸了口气,低声道:“爹爹,你知道杜飞扬为什么突然要接女儿回去吗?因为。”她顿了顿,四下看了看,凑到钟昆山身边,以近乎耳语的声音道:“爹,女儿的洛氏美颜才开了三个月,却赚了近一千两银子了,照这个趋势,女儿将杜家在浔阳的生意全部拿下来也有可能,女儿已经与郝记联系好了……”
“啊?三个月赚一千两?”钟昆山两眼圆瞪,惊愕地看着洛云瑛。
洛云瑛骗人不眨眼,冲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瑛儿。“钟昆山激动得发抖:”瑛儿,修远竟是经商奇才么?”
洛云瑛一愣,很快明白,钟昆山作为这具身体的父亲,多少对这具身体有所了解的,赚钱这么多,当然是齐修远的功劳了。她使劲点头,想了想,为了让钟昆山果断地去回绝杜飞扬,她又故作害羞道:“爹,听齐伯母说,似是……有意让姐姐作正室,瑛瑛作妾……”
她是胡扯瞎说,寻思着钟昆山偏疼钟媛媛,如果自己说齐修远要娶她,钟昆山为了让钟媛媛得以嫁齐修远,说不定会迫不及待把她送进杜家,这样一说,他应该能打消念头了,毕
竟这个时代,娶妻又纳妾的比比皆是。齐修远娶钟媛媛,再纳几房妾室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哈哈……”钟昆山大笑,齐修远有此经商才能,实是意外之喜,两个女儿都嫁给他,也不错。
“爹,这事你要暂时保密,等我和修远哥哥拿下杜氏了,咱们钟家就是浔阳第一商户了。”洛云瑛交待。
“好,好。”
“爹,那女儿先回去了,杜家那边,爹爹回绝吧。”
“晚了,在家用过晚饭再回去吧?”钟昆山慈爱地看着她道。
“爹。”洛云瑛哪有心思吃饭,刚才为了掩饰,对齐修远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她得赶紧回去解释。
“老爷,齐公子来了。”仆人进来禀报。
洛云瑛愣住了,齐修远来了,是为了她么?刚才说的话那么难听,他不生气吗?
洛云瑛发愣之间,齐修远已与钟昆山见过礼,转头看着她,柔声道:“瑛瑛,跟我回去吧。”
他的淡眸中满是求恳之色,洛云瑛呆呆地看他,有些不明白齐修远为什么这么能忍。刚才自己那态度,实在太恶劣。
“瑛儿,跟修远回去吧,记得常回来看望爹爹。”钟昆山无比慈祥。
“瑛瑛,你怎么说服你爹的?他怎么换了个人似的?”齐修远拉起洛云瑛出了大厅,路上奇怪地问。
洛云瑛挣开齐修远的手,低声道:“回去再说。”
这可是钟府,不能给钟媛媛看到她与齐修远有亲密举动。她心里才这样想着,耳里就听到钟媛媛娇媚的声音。
“修远哥哥,你来了。”
这声音把洛云瑛半边身体都麻酥了,她偷偷看齐修远,却见他眉头蹙起,温暖的淡色眸子竟浮起一丝冰冷与不耐。
他这神情,等下钟媛媛可不要迁怒到自己身上。洛云瑛轻轻地移动脚步。
“修远哥哥,晚上在这里用膳,我做玲珑糕给你吃,好不好?”洛云瑛轻快地来到大门外,耳间听得大门里面钟媛媛讨好的言语,几乎要笑喷。齐修远不喜欢甜食,钟媛媛做他不喜欢吃的甜食来讨好他?这马屁拍得太失水准,怎么连打听都不打听一下呢?
笑了一阵后,她的笑容渐渐僵住了,喜欢吃玲珑糕的,是钟瑛瑛这具身体,她穿越过来后,饮食继承了钟瑛瑛的习惯,齐修远三不五时会上街买玲珑糕给她吃。
钟媛媛为什么会以为齐修远喜欢吃玲珑糕,根本原因在她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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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禁
一路心情沉重地回了茶楼,洛云瑛点了油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昏黄的光晕一圈圈漾开,朦朦胧胧中眼前出现了一幅她没见过的场景。
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小女孩进了钟家大厅。女子生得极美,纤弱婉约。小女孩穿着大红对襟白狐毛领短袄,圆嘟嘟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粉粉嫩嫩的皮肤,玉雪可爱。
“慧娘,过来。”年轻的钟昆山含笑朝女子伸出手,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又抱过她怀里的小女孩宠溺地在额头亲了一口,笑着问:“瑛儿,今天到哪玩了?开心吗?”
“娘带瑛儿去看舞狮子,好好玩,爹爹,我还要看,明天你带我去看。”幼年的钟瑛瑛声音清脆,一边说话一边摇头晃脑,两条朝天小辫一甩一甩,圆圆的小脸,非常可爱。
“好,好。”钟昆山无比宠爱地拧拧钟瑛瑛肥嘟嘟的脸颊,笑着道:“爹明天下午就带你去看,明天上午不行,你齐伯伯要带着儿子过府来拜年。”
镜头一拉,来到了钟府后花园中。
“我要那朵花儿,秋妈,你摘给我。“花园里,钟瑛瑛指着枝头的一朵梅花跺着脚。
“好,二小姐。”秋妈摘下梅花。
“给我戴上。”钟瑛瑛歪着脑袋,她今天没扎辫子,梳着两个小髻。
“哼,狐狸精的女儿,也配戴花。”幼年的钟媛媛出现了。一把抢过秋妈手里的梅花。
“媛儿,你说的什么?把花还你妹妹。”严厉的喝声响起,钟昆山出现了。跟在他身后的,有年轻时的齐辉,还有一个男孩子。那男孩长得神清骨秀、俊雅出挑,这是童年的齐修远。
洛云瑛一震,模模糊糊中想,原来齐修远与钟家姐妹,那么小时就结识了。
“小女顽劣,失礼了了。”钟昆山朝齐辉歉然一笑。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齐辉笑着回道。
“如蒙齐兄不弃,你我结成儿女亲家如何?”
“好,甚好。”齐辉笑道:“钟兄有两位千金,年龄差不多,哪位与犬子?”
“爹,我要她。”齐修远一指钟瑛瑛,大声道。
齐辉脸上的笑容僵住,愣了愣喝道:“放肆,大人说话,哪容你插口。”
齐修远挺起胸膛,大声道:“你们说别的,我也不插口,可是说的是我的亲事,我便要自己决定,我要她。”
洛云瑛看电影般,呆呆地看着这些往事,她看到钟媛媛愤懑地将手里的梅花扔到地上踩了几脚
,齐修远踮起脚尖,从枝头摘下一朵梅花,扶着钟瑛瑛的头,将那朵梅花□她的发髻里,然后愣愣地盯着她看,口里喃喃道:“我长大了以后要娶你。”
“瑛瑛,瑛瑛你怎么啦?”齐修远的低叫,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没什么。”洛云瑛有些愣呆,她还没从刚才的往事重播中回魂。
“瑛瑛,你没事吧?你放心,我刚才没和钟媛媛说几句话就离开了,我回来迟了,只是因为去福来楼买饭菜,来,瑛瑛,先吃饭。”
洛云瑛失魂落魄地吃着,心口堵得厉害,脑子里乱糟糟。
齐修远默默地看着她,两人闷声不响吃完饭,与往常一样,齐修远进茶楼厨房里把厨子下班前烧好的热水舀进木桶里,把水提到小房间倒进浴桶里。
“瑛瑛,去洗浴吧。”
洛云瑛坐在浴桶里,默默地想着心事。她的脑子里还经常浮现钟瑛瑛的思想,钟瑛瑛的灵魂还在这具身体里么?那自己会不会还回现代去?
她舀起水,狠狠地往头上倒下。她不想回现代,她在现代是孤儿一个,没父母亲人,因为性情孤介,连朋友都没有,相貌也很普通,在现代活到二十六岁,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在孤儿院时经常是吃不饱穿不暖,十二岁离开孤儿院后就到处找工打短工养活自己,后来虽然经过摸爬滚打拼搏奋发,在商场中也算成功人士,挣下不小的一份家业,可是,夜深人静时,孤独与寂寞时时侵扰着她。
这一世,没有母亲,钟昆山也不是好父亲,可是……
洛云瑛捂住脸,眼中忽然有了酸涩的感觉,无尽的委屈与愧疚在这一刻涌上心头,齐修远对她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可是,这好,是对这具身体,是对钟瑛瑛,不是对她洛云瑛。
“瑛瑛,别洗太久了,水凉了吧?”齐修远在外面问。
洛云瑛怅然若失,齐修远为什么待她从不避讳男女之防,原来儿时便已认定钟瑛瑛,要娶钟瑛瑛为妻。
他是难得的有情人,在钟瑛瑛嫁人被休已失贞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初衷,可惜她不是他的心上人。
“瑛瑛,钟伯伯答应给你回来,是不是已经同意你不回杜家了。”齐修远拿着大毛巾给洛云瑛擦头发,一边小心探问。
“你怎么认为我不回杜家?”洛云瑛嗤笑,心中微有不平,为自己为齐修远不平,钟瑛瑛的思想里,可是心心念念只有杜飞扬一人。
齐修远没
有回答,瑛瑛回茶楼没留在钟家,就已说明了一切,他有些惴惴不安的是,瑛瑛的跟以前不一样,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是行事却又不是那个人。他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痴恋着杜飞扬的瑛瑛就会出现。
两人静默了一会,齐修远道:“杜飞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爹只怕……”
“他那边,暂时没事了,我跟他说。”洛云瑛淡笑,看着齐修远道:“我跟他说,你要娶钟媛媛为正室。”
齐修远僵了一下,愣了一会道:“你跟钟伯伯说,我……我要纳你作妾?”
他倒是七窍玲珑心,洛云瑛点头。
“瑛瑛,你知道的,我小时就说了,我只娶你为妻。”齐修远有些难为情地道。
“儿时的话,你又何必当真。”洛云瑛不知自己说这话是什么心理,试探么?
齐修远擦头发的动作顿住,过了好一会道:“瑛瑛,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我反对你嫁给杜飞扬,是因为,瑛瑛,杜飞扬不是真心喜欢你,他以往总是挑逗你,只是因为他要打击我。”
洛云瑛也不知为什么一刹那心中怒火燃起,她愤愤道:“我喜欢飞扬哥哥,不喜欢你,那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你老管着我做什么?”
洛云瑛猛地推开齐修远给她擦头发的手,起身朝睡觉的小房间冲去。
“瑛瑛,无论你喜欢谁,我对你好都是应该的,我只希望,你生活幸福,并没有要干涉控制你的意思。”低沉的失意的男中音像施了定身法一般把洛云瑛定住。
“瑛瑛。”齐修远扳过她的肩膀,双手扶着她的脸颊,那双温淡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并不冷厉,可是那眸底的焦灼失落却让她发毛:“瑛瑛,你醒醒,杜飞扬真的不值得你爱,他哪怕对你只有一丝丝情意,就不应该把那样的污名泼到你身上。”
污名?洛云瑛脑子里有一丝昏眩,她冲口道:“怎么算污名,我跟你……”
“你跟我?”齐修远愣了愣,一抹微笑浮上那张出尘绝俗的脸,他捧着洛云瑛的脸,凑到她耳边柔声道:“瑛瑛,你不记得我们的事了?”
他暖暖的气息吹进耳洞中,暧昧无比的言语激得洛云瑛身体一热,倾刻间一张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儿一般,脖根耳后艳红一片,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齐修远本来只是试探,但是这样的瑛瑛使他心头一荡,突然间就什么顾忌都忘
了。
“瑛瑛,我喜欢你。”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低沉暗哑,他将她搂紧,紧贴的身体散发着惊人的热度。他暖暖的清爽干净的唇瓣印上洛云瑛的双唇……
洛云瑛脑子成了浆糊,失去了思想,身体失去了力气,她觉得呼吸不畅,根本想不起要推开齐修远。
只是一个浅浅的亲吻,洛云瑛瘫软在他怀里,她的胸脯急促地起伏着,低垂着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环住齐修远有力的窄腰。
☆、风云突变
洛云瑛失神地坐在柜台里面,没有心思去招呼顾客。齐修远跟她说要回家一趟,一早离开了。
洛云瑛右手食指中指按在嘴唇上,那上面似乎还留着齐修远温柔的轻吻,她难以遏制地回味着那一刻,齐修远急促的喘息和颤抖的身躯,她的身体一阵燥热,着火般酥软溶化。
亲密的滋味是如此美好,如果两人更进一步……
“给我砸。”一声大喝,把洛云瑛从迷梦中震醒。
“钟小姐,你做什么?”洛云瑛诧异,自己不是已化解钟媛媛的敌意了么?
“做什么?狐狸精,你娘抢了我爹,你还想来跟我抢修远?你做梦,告诉你,我爹和齐伯伯今天给我和修远订亲了,你妄想再插足。”钟媛媛那张绝美的脸扭曲变形,一指指到洛云瑛眉心了。
“住手。”洛云瑛拔开她的手,心疼地扑向柜台,狠狠地瞪那伙钟家家仆:“住手,钟媛媛是钟家小姐,你们别忘了,我也是钟家的小姐。”
这一刻她明眸里有一团寒光在闪烁,刀锋般犀利的目光射出。
“大小姐。”那伙家仆犹豫着看向钟媛媛,洛云瑛大眼中夹杂的寒气让他们却步。
“钟家的小姐哟!”钟媛媛唇角上弯:“你还真以为你是钟家的小姐啊?本来家丑不能外扬的,不过,我还是告诉你吧,你不是我钟家的女儿,你是狐狸精私通贱仆生下来的,要不然,狐狸精死了以后,爹为什么视你为肉中钉呢?”
洛云瑛愣住,钟瑛瑛留给她的幼年的记忆中,钟昆山对这个身体是极疼爱的,现在这样子?难道钟媛媛说的是真的?
她这一愣神,摆首饰水粉的那三节柜台已哗地一声被砸开了,货物散了一地。
“钟媛媛,你还有没有王法?”洛云瑛气得颤抖。
“王法,我钟家大小姐就是王法,钟瑛瑛,你下辈子投胎注意些,投到正室夫人肚里吧。”钟媛媛矜持地笑着,袖子一挥,那伙家仆有的拿起首饰乱砸,有的扯下挂在墙壁上的布匹乱踩……宽大整洁的店堂,转眼间成了垃圾堆。
看着自己的心血被践踏,洛云瑛的心在滴血,她抓过一张凳子,朝那些人扫去。
看到她的行为的家仆急急闪避,但也有一人背对着她正踩着地上的布匹,洛云瑛手里的凳子,狠狠地砸向那家仆的腰部。
那个家仆哀鸣着倒下时,其他人愣呆呆地站住不敢动了。
“你们现在走,我念你们是听令行事,不追究。”洛云瑛娇弱的身体站得笔直,睁得大大的双眼血红血红。
那伙家仆怯怯地往门外退,钟媛媛却在这时低笑着道:“你们是听我这个大小姐的?还是听这个杂种的?现在离开,你们也别回钟家了。”
退到门外的那些家仆奔了回来,这些人手里的棍棒,朝
洛云瑛挥来。
没有回避退却的余地,洛云瑛挥着椅子进攻,靠着本能,挡开那些密集的棒击……一侧传来一阵风声,随着她店里伙计的一声“姑娘小心。”她的脸一痛,一个踉跄,一道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出。
“姑娘。”她请来的那五个伙计赶过来扶住她,在她的身前围成包围圈。
“给我砸,给我踩……”钟媛媛笑着下命令。
一片混乱。
洛云瑛与伙计们扑这里抢下首饰,扑那里阻止踩布匹,可人少势单,根本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反倒被那些家仆推搡着,各人弄得束发散乱衣衫不整,形容狼狈不堪。
闹了两个时辰,将隔壁茶楼大门锁了封了,钟媛媛心满意足离去。
“姑娘,怎么办?”
“清点一下首饰,对照昨日的库存列个清单,我要上衙门告状。”洛云瑛咬牙切齿道。
钟家的那些家仆不只砸东西,大件的布匹只是踩脏了,可是首饰只肉眼看去,便可看出少了许多,是那些家仆趁乱摸鱼拿走了。
“姑娘,还是等齐公子回来再说吧。”一伙计劝道。
洛云瑛抿唇,她一发现钟媛媛来意不善,就使眼色令一伙计去齐府找齐修远了,这许久了,那个伙计却还没有回来,齐修远也没来。
把东西清点完,洛云瑛咬碎一口白牙,布料踩脏了,只能折价处理,胭脂水粉全摔坏了,首饰少了大半,余下的都坏了,必须重新加工。损失约两百两银子。
“姑娘。”那个伙计回来了。
“齐公子怎么没来?”不等洛云瑛开口,众人七嘴八舌问。
“我没见到齐公子,齐府的家人说,齐公子与钟大小姐订亲了,要准备婚事,齐公子上省城置办婚礼需要的东西了。”
洛云瑛呆住了,她不相信齐修远是这样的人,一句话也没有交待,就这样决绝地离开她,他昨晚,是那样的柔情缱绻!
“姑娘,怎么办呢?上衙门告状不可取啊!钟家那样的财势,我们……”几个伙计彷徨无措地看着她。
洛云瑛已冷静下来,她刚才愤愤不平说出要告状,这时冷静下来,明白上衙门告状是失策的,人家府衙一句家事就可以把她打发走,谁叫她名义上是钟昆山的女儿呢!还有,最大的弱势是自己名声不雅,没财没势,没有齐修远在背后撑着,一切都是枉然。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洛云瑛抿了抿唇,笑着对众伙计道:“没什么大事,这两天要整理一下,你们先歇两天吧,我把大家的薪俸先结了,重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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