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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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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再多说别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大太太急于开口叫住陶正安,却不想碰掉了床边的汤盅,汤汤水水撒了一床,大太太顿时怒火中烧伸出手将汤盅扔在地上。

丫鬟们听到声音急忙进来收拾,大太太恨得咬牙切齿,早知道有今日就不应该让她嫁去薛家,竟然被她那平日里柔顺的性子给骗了,还盼着她能听话……真是白白养活了一个狼崽,救活了她,她转口就咬起人了。

……

容华转头看向薛明睿。

上了车之后也绷着脸,似是生气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没跟他说,今天会回娘家?只是她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要怎么开口跟他说?

容华还是解释道:“我已经想到了法子拒绝,无论如何都定然不会答应的。”

他细长的眼睛一皱,“昨晚问你怎么没说?”

容华道:“这件事还没弄清楚,不知道怎么跟侯爷说,再说我也想到了法子。”

所以就带着礼物,礼数周到地回娘家,不但让御医看了大太太的病症,还仔细地为老太太把了脉,所有一切都安排的仔细周到。

陶大太太毕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每次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倨傲、压制,让他看起来十分的不舒服。虽然容华不过是舍小取大,他也觉得,于是在陶正安面前,他干脆也……

薛明睿皱起眉头。

什么都自己扛着,不依靠别人,是习惯还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我可以依靠。”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他肩膀上,他坚实的肩膀十分温暖,柔软的衣料贴着她的脸颊,他细长的眼睛闪动着柔和的光,“从今往后,不再只有你一个人。”

容华眼睛不由地一热。

“街头那边有一家品鲜楼,那里有几样招牌菜很不错,我已经让人留了位置。”

容华抬起头看薛明睿,“这恐怕不好,在外面吃……”

薛明睿微微一笑,“回到家里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到时候问起来为什么没在娘家吃,你要怎么说?”

容华一时语塞,转念一想,不过是一顿饭,她可以等到晚上,未必就一定要再让厨娘去做。

可是薛明睿显有这种兴致勃勃的模样,她现在反对实在是不合时宜,再说,她真的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饭食,每次看到街面上林立的各种馆子,也会不禁好奇。

薛明睿看到容华动摇的表情,细长的眼睛顿时一笑。

马车停下来,薛明睿拿出白纱帷帽来给容华戴上。

容华顿时笑了,“这样是不是不合礼数,没有什么人这样……”

面前有白纱罩下来,容华用手去扶帷帽,如果她此刻抬起头来,就会发现薛明睿修长悠远的眉宇也是弯着满满笑意。

……

真没想到会吃了那么多,府里也做过西湖醋鱼却没有馆子里的好吃,尤其是她爱吃的几样点心,薛明睿还多买了些回来。

回到薛家,薛明睿换了衣服去衙门里,容华躺在贵妃榻上休息,正睡意朦胧,耳边传来锦秀的声音,“少夫人,少夫人,宫里来旨意了。”

容华睁开眼睛急忙从贵妃榻上坐起来。

春尧进了屋,叫来红英、红玉伺候容华更衣,一切准备妥当,容华这才急匆匆地走去老夫人屋里。

见了老夫人容华急忙行礼。

老夫人笑容满面,“快过来坐,内侍应该要等一会儿才能到呢。”

容华坐下来和老夫人说了几句话,老夫人问起陶老太太的病,容华眼睛一酸,“黄御医说瞧着不大好,只能针灸试一试,祖母是多年的病症了。”

老夫人叹口气,“这种病症就怕伤及内腑。早年宫中赐过我几丸三宝,一会儿你拿去两丸命人送回去,关键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容华点点头,“谢谢老夫人。”

老夫人道:“你看你这孩子,和我客气什么。”

正说着话,有人传消息进府,“中官来了。”

容华忙扶着老夫人起身。

中官进了门,容华看过去,这位内侍她在皇太后身边见过的。

内侍上前熟络地行了礼,老夫人与那内侍寒暄了几句,忙请内侍坐下。

内侍笑道:“皇太后让咱家问长公主的好呢。”

老夫人急忙谢了恩。

内侍这才说起来意,“皇太后的意思是要设宴宴请几位夫人,都是为朝廷分忧解难的,太后惦记着,”说着刻意看了看一直站在老夫人身边的武穆侯夫人,“太后说了,武穆侯夫人是一定要去的。”说着将写好时间日期的宫牌拿出来。

容华忙上前躬身接下。

听到宫里要来人,她心里就猜想……真的如她所料,是静妃早就知道皇太后会有此举,先加以试探,还是……

容华这边思量,内侍已经起身告辞,“咱家还有其他事就先告退了。”

老夫人忙让人送上礼金,内侍笑着接了。

容华慢慢收拢手里的宫牌,这次进宫到底是福是祸?事事难料,特别是在深宫中,只能俯首听命,一旦做错事恐怕……更何况还有静妃之事在前,怎么想都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第203章 宫中遇险(上)

送走了内侍,容华和老夫人回内室里说话。

老夫人喝了些茶,“这样的外命妇赐宴并不多,不像我们这些老婆子进宫只是陪着皇太后坐坐,你们还年轻又是不经常被传召的……”

容华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侧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道:“既然是皇太后的旨意,我们就要准备一下,”说着看看容华手里的宫牌,“上面写着什么时候?”

容华刚才已经仔细看过,“后天。”

老夫人点点头,“一会儿就能有消息进宫的都有哪家的夫人。”

容华看向手里的宫牌,原本以为京城有了这么场水灾,之前皇上去陪都之事应该作罢,没想到一切仍然照旧。

施米的事皇上已经有了赏赐,现在皇太后又赐宴。

宫里的动作最近似是多了起来。

“皇上去陪都的事,外面也不是没有乱七八糟的传言。”老夫人忽然道,“你听了就烂在肚子里,进了宫只是赐宴不要到处走,以免有些规矩不知道,不小心犯错。”

容华点头应了。

容华和老夫人正说着话,李妈妈从外面进来,走到老夫人跟前,低声道:“鸿胪寺卿陈夫人来了。”

老夫人听得这话眉毛挑起来,“是来找二太太的?”

李妈妈点了点头,脸色有些不好看,迟疑地看看容华。

老夫人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李妈妈这才道:“陈夫人前脚进府,后脚……咱们家外面管事的就来回话,说是三爷的事。”

容华微微一怔,老夫人急忙问:“到底有什么事?”

李妈妈说:“还没弄清楚,只是说陈夫人从常宁伯府里出来就直接来到我们家。”

难不成是薛明霭和任四小姐的婚事?看老夫人的样子像是并不知晓,之前她听说过,二婶曾托过鸿胪寺卿的夫人去常宁伯府上递话。

上一次总是老夫人应允的,这一次,二婶总不会没有得老夫人同意就让人去说项?

李妈妈躬身退下,老夫人慈祥地看看容华,“你先下去准备准备,晚上看看明睿怎么说?”

……

巍峨的宫殿内,内侍都退了下去,皇帝摊开眼前的折子一行行地看了过去,手本来已经摸到了御笔,却猛然间将手指缩回来,一掌拍在桌子上,伸手将手里的奏折扔了出去。

本来恭立在一旁的心腹大臣陈超和立即就跪了下来。

皇帝大声道:“瞧瞧这折子上都说了些什么?如今宗室勋贵、满朝文武的眼睛都盯在储位上,还有多少人一心为朝廷办差?工部的事拖了这么久现在还没查一二,朝廷年年拨大笔银子建堤,却将堤坝建成那个样子,没有贪墨,那些银子哪里去了?贪墨了,却又查抄不到银子。他们是在跟朕玩花样。”

“这些年是我太纵了他们。”

陈超和急忙趴伏在地上。

皇帝的眼睛一厉,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如同大殿上庄严的匾额,磅礴、深沉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力,“你先下去吧,仔细将这些奏折看一遍,一会儿朕再传你。”

陈超和急忙站起身,等到内侍将奏折从御案上拿下来交到他手里,他这才后退几步躬身下去。

皇帝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身后的龙椅。

都是为了这个位置。

只要生在帝王家,无不觊觎,什么父子情深、兄弟手足都不重要,只要等做到那个位置上,之前所做的事都将顺利成章,成者王侯败者寇。

在他面前哪个皇子不争贤能,满朝文武哪个臣子不表忠心?都是表象,只要有了事一个个全都露出本来的面目。

“高聪立,”皇帝叫旁边的内侍,“皇太后宴请外命妇,你要跟着安排妥当。”

高聪立早就明白皇上的用意,上前道:“奴才不敢疏忽。”

皇帝点点头。

高聪立跟着皇帝进了侧室,服侍皇帝靠在软垫上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奏折,这本折子是皇帝抽出来让他暂时保管的。

皇帝拿过折子来看,折子密奏的内容是武穆侯薛明睿与人勾结假公济私,虽然看起来十分的荒诞字里行间却也并非空穴来风。

上次武穆侯夫人进宫那一次,就有人亲眼看到蔡夫人上了薛家的马车,蔡夫人和武穆侯夫人到底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过后来薛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薛明睿在堤上办差,武穆侯夫人一心操持施米之事……也就没让人继续追查下去。

高聪立道:“皇上批了义承侯世子赵宣桓的二等侍卫,世子谢恩离开的时候,奴才顺着话茬问过武穆侯夫人的事。世子急忙说武穆侯夫人只是去府里探过世子夫人,再就没有别的来往。”

皇帝点点头,合上手里的奏折问道:“静妃今日如何?”

高聪立忙道:“一切安好。”

皇帝欣慰地一笑,“但愿能给朕添一个皇子,朕身边已经很久没添过皇子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皇帝脸上怅然的笑容,高聪立心里忽然一冷。

……

送走了鸿胪寺卿陈夫人,薛二太太来到薛老夫人房里。

二太太亲手侍奉老夫人一杯茶,等屋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二太太才脸色一变上前跪下道:“都是媳妇教子无方,才惹出这样的事来。”

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目光深沉地看着二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二太太这才脸色一暗原原本本地道:“上次庵里的师太来要香火钱,媳妇本想着老爷出了事,多捐些银两好保佑老爷平安无事,谁知道那师太就稀里糊涂地说出一番话来,问我和常宁伯府上的亲事是不是将近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明霭瞒着家里和常宁伯四小姐私下里见过面。”

老夫人皱起眉头。

二太太道:“就算是偶然遇到却已经被人知晓。那位鸿胪寺陈夫人的女儿要嫁去奉国公府上,我就出了主意,让她去求常宁伯夫人做保山。陈夫人从常宁伯府里回来,特意来与我说一声,常宁伯夫人同意做这个保山。陈夫人还说,常宁伯夫人还有意无意地提起了明霭和四小姐的事……”说着看向老夫人,“之前我去常宁伯府做客,也似是听出这一层意思,只是不敢确定,毕竟之前我们家请过人去说,常宁伯府没有答应,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想来想去大概就是因为明霭和四小姐私下里见面的事,常宁伯府也怕闹出去坏了四小姐名声。”

老夫人将二太太的话听完,好半天才淡淡地道:“老二的意思呢?”

二太太声音极轻,“老爷说还要跟老夫人商量。”

老夫人叹口气,“你起来吧,回去跟老二商量商量,想好了让老二来我这里回话。”

也就是说不坚决反对。

二太太顿时一阵欣喜,站起身又和老夫人说了好些话,“老爷说现在赋闲在家,好多以前想做没做的事,倒是都能做了。”

不等老夫人说话,二太太抿嘴笑道:“这些年都是老夫人帮衬我们,我们却也没尽过什么孝道,老爷的意思是要亲手给老夫人雕刨根拐杖,现在正在屋子里摆弄着。”

老夫人脸上有了笑意,“这孩子,只见他刻过印章,什么时候弄过这种物件儿,倒是难为他一片孝心,他小时候见他祖母用的拐杖好,就说过长大以后要给我亲手雕一根出来,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

二太太垂下脸跟着笑起来。

二太太走了,老夫人收起脸上的笑容,李妈妈上前给老夫人捶肩膀,低声道:“老夫人若是觉得不妥当,等二老爷来了,再跟二老爷说说,毕竟婚事是要您点头的。”

老夫人看着窗边的插瓶,“我是不是老了?老二都想起以前的事了,记得给我做根拐杖……一晃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是当年娘那么大的年纪。”

李妈妈笑道:“二老爷是正好赋闲在家才想起来的。”

老夫人摇摇头,“想想以前做什么事都很顺手,无论家里有什么事从来也不愁,放下这件就是那件,不知不觉就这样把自己的年纪熬大了,想想那时候长辈的样子,可不就是自己如今的情形?”

李妈妈听得老夫人这话,不由的心里跟着不舒服,“老夫人……”

“人生苦短还真是,一眨眼功夫就……他们都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不会完全按照我说的做,谁也看不到将来会如何?再说之前我也答应过。晚辈的婚事,还是要以他们做父母的为主,明柏、明睿的婚事我没怎么插手,明霭的也由得他们去吧!”

李妈妈听了这话,站在一旁跟着点了点头。

……

僻静的小楼里,外面都是奇异的植被挡住了视线,庄亲王周晏宁拿起笔,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第一笔,之后就如同行云流水,一副山水的骨架顿时就显现在纸上。

高山上一片初春的嫩绿,山脚下只有嫣然一笔桃花的艳丽。

常宁伯任程集走进来看了一眼周晏宁的画,周晏宁舒展着眉宇,脸上的闲情逸致,像是身心都放在眼前的画上。

任程集笑道:“这下子都弄清楚了,是买通了吏部的人建了私档,好多官员的短处都在上面,本来都是暗地里进行的,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出个叫顾瑛的坏了事。这件事最先是被赵信盯上了,现在顾瑛进了顺天府的大牢,看样子他还以为就此息事宁人了。”

庄亲王收起手里的笔,重换一支去点朱砂,“查清楚是他的人了吗?”

任程集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只是没想到这位王爷还能做出这样大的事。”

庄亲王添了一笔的花瓣,远处看了看,然后将笔放下,拿起桌面上的绢子擦手,“我早说过,你们小瞧他了,毕竟是皇长子,在名声上其实是比我们更有筹码,祖宗章法、律法上虽然没有写一定要立嫡立长,可是人人都知道没有立储诏书、没有储君的情况下,由皇长子登基继承大统。”

庄亲王走到主座上坐下来,任程集才坐在一旁,“那我们下一步。”

庄亲王道:“皇上英明,我们知道的事,皇上必定已经知道了,挟持官员的手段看似高明,一旦败露那是动荡朝局之过。再说这种事涉及太广哪里有不败露的道理,顾瑛就是个例子。”

任程集道:“这么说贵妃的人还帮了大忙。”

庄亲王放下茶碗,“他想坐收渔人之利,没想到却跌了大跟头。”

任程集笑道:“这点小伎俩终究上不得台面,不过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在朝中找不到立足的位置,也就剑走偏锋才能争得一席之地。

庄亲王似是不经意,“要注意薛家的动静,薛明睿和顺天府尹的关系非比寻常。”

任程集笑道:“我看薛明睿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里面的事,再说这些日子小女与薛明霭的婚事也要提起来了,去薛家的机会也多了。”

庄亲王突然问起,“武穆侯夫人是户部浙江司郎中陶正安的庶女?”

任程集道:“我听夫人提起过,的确是庶女。”

庄亲王点点头并不多说什么,“明天去找找人,让薛崇义早些官复原职。”

……

容华等到薛明睿从衙里回来,说起后天进宫的事。

“听消息说,请了不少外命妇。”

薛明睿眼睛一敛,“回来之前已经听到有人说了。”

容华点点头,给薛明睿系盘扣的手被拉住,“要小心,我会想办法找人帮忙。”

容华笑道:“侯爷,那是进宫,又不是在外面。”

薛明睿道:“荣川的夫人也会去。”

“定南伯世子的夫人?”容华微微一笑,“我还从来没见过。”进宫连身边的丫鬟都不能带,身边志同道合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

第204章 宫中遇险(中)

吃过晚饭,薛明睿去大书房里看公文,春尧做好了点心,容华端着送去给薛明睿。

点心刚放下,外面的小厮来道:“定南伯世子来了。”

刚才还说到荣川,现在他人就到了,容华吩咐锦秀去端茶来,刚要找借口退出去,薛明睿道:“也不是外人,你到里面坐一会儿。”

薛明睿和荣川说话,向来是不放人在身边的,容华抬起头看薛明睿,那坚韧淡定的眉眼顿时让她心里一暖。

容华到内室里做针线,荣川被请进了屋子。

薛明睿没有提及容华也在书房里,荣川显得十分随意,“工部的事恐怕最后还是要不了了之,查抄了几家都没炒出什么银子,施勉在任那么多年,贪墨的银子都弄哪里去了?现在施勉还在牢里叫屈不肯承认,将筑堤的事都推给了下属两个管水利的侍郎,那两个侍郎早就畏罪自尽了。”

荣川道:“刑部的意思是要将施勉的孙子叫去牢里和施勉见上一面,好让那孩子和施勉说一说那天大火的事……”

容华的手顿时一僵,用那么小的孩子来撬开施勉的嘴。

荣川接着说:“我路过刑部的时候,看到有人正拉扯上次三哥救了的孩子,那孩子瘦的皮包骨,被刑部的人揪着领口拎了进去,”说着顿了顿,“虽说上次三哥替那孩子求了情,可是那孩子虽然不用定罪却可以拿来要挟施勉。”

薛明睿的脸色越来越沉。

荣川道:“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各种闻所未闻的奇事全都有了,皇子之间争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上面再不立储恐怕就要出大事。”

现在是觉得立储之事迫在眉睫,可是立储之后就会风平浪静?既然已经分了党派就一定会争到底,除非新君继位,万事大定之时。

荣川道:“说不定这个差事又要落到三哥头上。”

薛明睿抿起嘴,细长的眼睛看过去,“想办法保住那孩子。”

荣川点点头,“顾瑛那件事怎么办?毕竟牵扯到陶家,陶正安的名字恐马上就要被人提起,他之前在任上做的事不说,单说那件事万一被人揪出来,恐是要牵连整个陶家,三哥准备如何?要不然使三嫂避一避?”

陶家万一事发,怎么会不连累薛家?毕竟是姻亲,薛明睿这些年在朝廷办差从不犯错,却有一个这样的岳家,容华捏着针的手紧了些。

又过了一会儿荣川告辞出去。

容华收拾好针线,就要叫丫鬟去给薛明睿换些茶,身形一顿,手指被薛明睿挽住。

容华抬起头,薛明睿幽深的眼睛似是被风吹开了些,露出笑意来,“不急,我们说说话。”

书房的里间有暖炕,薛明睿提了宫灯,拉着她的手,她跟在他后面,低头一看灯影之下有两个紧紧相随的人影。

“我早就知道顾瑛的事,”他刻意一顿,“在娶你之前。”

他这话的意思,容华的手微微一颤,抬起头来。

第一次看到她有这样的眼神,清澈的目光中带着许惊讶,还有些迷离的朦胧。不难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柔软的脸上却有着坚韧的表情。

“你父亲在户部这些年没少为赵信敛财,其中的证据应该被收录在私档里。”

“私档?”

薛明睿道:“记录朝中官员隐私情弊的私档。顾瑛是想要敲山震虎,却引火烧身,赵信想要借顾瑛查出私档的源头,可惜顾瑛知晓的却并不多。”

容华听得这话,抬起头,“除了与赵信的事,我父亲是不是还有其他把柄在顾瑛手里?”

薛明睿道:“本来我也以为只有这一件,现在才知晓还有其他。”

容华听得心惊。

薛明睿稍稍停顿,清冷的目光少有的柔和,“你别担心,一切有我。”

容华咬咬嘴唇,“侯爷能不能将知晓的事都跟我说。”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一挑,“好。”

“雍圣十三年,皇上食用金石丹药中毒,炼丹的道士和钦天监的西人相继都被问了罪,你父亲和赵信应该是和这次炼丹有关。”

雍圣十三年,她死的那一年。

当时赵家还没有恢复爵位。

陶正安和赵信来往密切,所以才有她和赵宣桓相识,后来她却因为这件事,仔细想想,那段时间陶正安和赵信确有些行踪诡秘,经常在书房里密谈,那段时间她在书房里取书,不小心和陶正安撞了正着,陶正安还因此发了脾气,不准她以后再到书房里面去。

现在想来陶正安大概就是怕她会撞到他和赵信说话,第一次受到陶正安的训斥,她还难过了一阵子,那几日就再也没去书房。

大太太害她的那天,陶正安似是几次想要问她话,只是那时候她早被小儿女心思撑的满满的没有在意。

再就是大太太扔在她脚底的凤钗。

大太太眼睛中分明有许多的恨意,似那凤钗真的就是她偷来的,大太太口中所说的贵人,除了准备被送进宫的李贵人,她想不到旁人。

“这次牵连的官员众多,一时半刻应该不会查的十分清楚。只怕是等到贵妃派失利,赵信的事就会被人揭发出来,到时候你父亲……”

陶正安这些年没少跟着赵信作恶,再说,他们之间的父女之情,早在她被大太太毒死的那一刻就没了。

容华皱起眉头。

薛明睿道:“再就是弘哥,防患于未然要提早做安排。”

容华叹口气,只可惜弘哥并不喜欢读书,整日里就和明哲一起在她面前说那些舞刀弄枪的。

薛明睿看透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你不能一味要求他读书,不管从文还是从武,只要能专一样……”

容华抬起头目光闪烁,“所以侯爷就找了能文善武的先生做西席,故意诱导弘哥和明哲,”说着似是微微嗔怒,“侯爷一定早就让人找好了合适的马匹,却偏要妾身来求侯爷,侯爷才肯答应。”

他的笑容慢慢漾开。

容华本来绷起的脸也忍不住有了笑容。

薛明睿只提了弘哥,没有提起陶正安,是不是从她平日里的言语中察觉出了什么?薛明睿虽然不知道她心底的秘密,却还能顺着她的意思,不觉得她是个不孝女。

她之前的死因马上就要呼之欲出,心中难免有一丝的悲凉,只是,那些事毕竟都是从前了,她要努力向前看,不能再悲伤。

……

湘竹伺候瑶华梳洗好了,瑶华坐在床上看书,湘竹坐在床下的脚踏上给瑶华揉捏脚。

今天初晓进府里来了,整个人脸色蜡黄哪里有之前的半分颜色,老太太特意将二小姐叫过去在老太太房里与初晓见了面,其中的意思谁不清楚?

自从大姑奶奶没了之后,老太太对二小姐大大不如从前了,二小姐每日要为大小姐抄经文不说,还要伺候老太太、太太,身体本来就羸弱,哪里受得了这样操劳,现在是夏日都还不时的咳嗽,等到了秋冬还不知是什么情形。

“世子爷不知道能想到什么法子,但愿还是快一些的好。”

顾瑛还在顺天府大牢里,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拖一日就有一日的危险,她年纪已经不小了,父亲和赵信的那件事,万一哪天……整个陶家就难免都陷进去,她是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瑶华看着手里的书,却没看进去半行字。静妃这样急切地拉拢薛家为了什么?皇子还没生下来就为皇子谋求储位?静妃那么聪明绝不可能做这样的妄想。

静妃想要利用容华,却小看了容华,这一次简单的试探,静妃应该知道没有人帮忙是不可能算到容华的。

瑶华正想着,翡翠匆匆忙忙进屋里走到瑶华身边上前低声道:“二小姐,刚才听舅太太说,八姑奶奶后天被传召进宫。”

瑶华眼睛一亮。

……

容华早早起了床,在屋子里收拾停当去了老夫人屋子里请安。

二老爷和二太太已经在老夫人屋子里,二老爷坐在椅子上和老夫人说话,二太太老夫人身后服侍老夫人喝茶。

老夫人道:“既然你们都想好了,改日就请陈夫人再跑一趟,选个好日子,将八字请阴阳先生看过,若是妥当就将亲事定了吧!”

二太太顿时满脸笑意,“要是能定下来,我还想今年就将婚事办了。”

老夫人点点头,“就去跟常宁伯夫人商议吧!”

二太太听得这话,整个人更加容光焕发起来,见到容华都笑意连连,“容华明日就要进宫了,有什么要准备的,人手不够就说一声。”

容华笑着谢了二太太。

老夫人慈祥地看向容华,“给皇太后的礼物想好了吗?”

容华点点头,“时间紧迫也拿不出什么有心思的,娘屋里收着一件寿山冻油石的佛手……”说着脸一红,“娘说东西珍贵一直藏着没有用,一会儿拿来给老夫人看看,妥不妥当。”

老夫人道:“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不用非要什么新奇的,往常我们家送什么还是送什么,就是那份心意。”

宫里规矩大,还是中规中矩的好,再说送这些东西也不会被人挑出什么来。

几个人正说着话,春尧进屋低声在容华耳边道:“二小姐来了。”

第205章 宫中遇险(下)

瑶华怎么会来。

春尧悄声道:“听说只是路过,带了东西是大太太拿给少夫人的。”

容华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找机会和老夫人说了,便起身从屋子里出来。

瑶华被锦秀请进了屋。

从容华嫁进来之后,这还是瑶华第一次进容华的房间。

大大的庭院和正房,不管是外面的寿山石和花草,还是进来时的长廊,处处都是精心布置,中堂上是幅《荣华着锦》的墙面,一张长案,案顶上供着一只玉如意,两边摆着素三彩海马八吉祥纹罐,一边的卷着湘竹帘,一边垂着雨过天晴的软烟罗,里面是雕刻如意纹的团圆门,里面砌着暖炕,炕身用雕花红木包裹了,炕上铺着青色绣彩软缎,脚踏是小叶紫檀做的,正中还铺着深紫色针织的毯子。

炕里镶嵌童子嬉戏插屏,旁边有一对紫檀箱子,上面摆着黄地粉彩镂空四季转心瓶和三彩花瓣式三足盘。

锦秀将瑶华请在软炕上坐了,屋子里的花斛里插着新剪的花枝,随风一送阵阵花香。

木槿端了茶上来,瑶华接过去,仔细一瞧是水仙花的青花花卉纹杯,瑶华的手微微一抖,不由地惊心,没想到容华的屋里是这般富贵。

瑶华正坐着,抬起头看幔帐上扣着的软金钩。

锦秀道:“少夫人回来了。”

春尧上前打帘,容华进了屋,瑶华站起身,走上前几步向容华行了礼。

容华看过去,半晌才问,“二姐今天怎么来了?”

瑶华抬起头温雅地笑了,“昨日八妹妹走的时候母亲一时忘记了,八妹妹喜欢从南方捎回来的茶,父亲前些日得了一些,就让我带过来,母亲还亲手给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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