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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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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睿道:“我去请太医院的人来给四叔看看。”

老夫人点点头,看看外面的天,“你还要进宫,还是早些去吧。”

薛明睿站起身出了门。

老夫人将李妈妈叫过来,“那个叫隆正平的商贾还在不在?”

李妈妈道:“在大门口候着呢。”

老夫人道:“你去将人叫进我屋子里,我有些事要好好问问他。”隆正平怎么会落水,老四怎么去救的他,又那么巧合遇见常宁伯家的人,看常宁伯夫人的意思,是想要修好两家的关系……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救命之恩,薛家说什么都要报了。

李妈妈忙让人去叫隆正平进府。

老夫人叫住李妈妈,“将少夫人也叫过来。”

……

陶府里,瑶华坐在桌前写字帖。

湘竹上前悄悄道:“打听出来了,薛家四老爷不小心落了水,好不容易让人救了起来。”

瑶华不出声。

湘竹接着道:“督捕司的去了薛家搜了半天才走。”

瑶华将最后一笔写完,轻轻一吹墨迹略微干了一些。

第189章 一席之地(上)

薛夫人看过薛崇杰从屋子里出来,三太太又进去探看,薛夫人进侧室里,坐在靠窗的大炕上安慰四太太道:“我看着好多了,”说着抬起头看四太太,两个人眼圈都是一红,“可真是佛祖保佑。”

四太太也点头,“若是他能好了,我以后天天吃斋念佛。”

薛夫人道:“药都够不够,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容华从丫鬟手里将茶端出来给薛夫人和四太太。

看到容华四太太泪光一闪,忙用绢子擦了,“今天多亏有容华在,不然我们哪里知道要准备艾草呢,等郎中来了现去买恐怕就来不及了。”

薛夫人也抬起头看向容华。

容华道:“也是身边有婆子经过这样的事,才会知道的。”艾草的事还是瑶华和她说的,瑶华不慎落水,就是郎中用艾草救回来的,说起来今天的事还要多谢瑶华。

正说着话,李妈妈进了屋,李妈妈向薛夫人、四太太、容华行了礼。

薛夫人问道:“老夫人那边可还好?”

李妈妈道:“好不容易劝着休息了一会儿。”

四太太脸上一黯,想起老夫人刚才生气的模样,手都哆嗦起来,顿时道:“要不要请郎中去看看?”

李妈妈回道:“已经去叫常来的黄御医。”说着略欠着目光看容华。

容华立即明白李妈妈的意思,站起身道:“娘和四婶坐一会儿,我去看看老夫人。”

薛夫人本想着要和容华一起过去,看到李妈妈略微颌首,这才又坐下来。

容华跟着李妈妈走过翠竹夹道,李妈妈低声道:“老夫人让人叫隆正平来问话。”

容华心中已经猜着几分,四叔父虽然已经醒过来了,却不能说话,落水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情形,只有在场的人才会知道,自然只能先问隆正平。

李妈妈上前打帘让容华进了屋,老夫人躺在贵妃榻上休息,之前容华看到的服侍老夫人吃药的丫鬟端了一碗药上来,老夫人吃完了药才让容华扶着进了侧室。

丫鬟们已经立了屏风,老夫人让容华坐在自己身边,这才让隆正平进了屋。

容华见过两次隆正平,虽然生长在江南,身材却如同北方人一般高大,稍微有些微微的发福,整个人精明却又和气,穿戴也并不十分的臃肿,身上没有赤金宝石做装饰,只佩戴了羊脂玉,乍一眼看过去并不像商贾。

四叔父初相识时也未将他当做商人。

这一次经历了这种事,隆正平看起来十分的狼狈,头发不太整齐,衣衫半湿半干,弓着腰跪在屏风后面,向老夫人行了大礼。

老夫人也并未阻止,将礼受了仍不叫他起来,隆正平也没有半点的不情愿。

老夫人淡淡地道:“老四醒过来了。”

隆正平惊喜地松口气,一下子拜倒在地。

老夫人冷着脸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与我说清楚。”

隆正平不敢怠慢,低声回道:“我和四老爷本是在临湖的茶馆上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茶馆里有人起了争执,我和四老爷正想要离开,不想就有人撞了过来,我一个不小心越过栏杆掉进了湖里,万万没想到四老爷会跳进湖里救我。”

“我上了岸喘过气来,却不见四老爷,急忙招呼人去救人,还好有两个会水性的……”

老夫人道:“可知道茶馆里起争执的是什么人?”

隆正平道:“出了这种事,那些人早就一下子散去了。”

老夫人淡淡地看着隆正平,半晌才又问,“你家是江南一带?”

隆正平道:“正是。”

老夫人冷哼一声,“却不识水性?”

隆正平老老实实地回道:“确实不识,我从小就怕水,从未下过水。”

老夫人不可置否,接着问道:“怎么选了那家茶馆?”

隆正平更低了头,“原是要与人在那里谈生意,于是便……再者那里坏境清幽。”

老夫人仔细看看隆正平,“与谁谈生意?”问这些本来是生意人的避讳,现在出了事,她也不管那么多,只想看看隆正平到底会不会说实话。

隆正平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便道:“常宁伯府里的人,想问我手里买些米粮。”

这样一解释似乎全都通了,因要和常宁伯府里的人谈生意,所以四叔父落水的时候常宁伯府的人正好在左近。隆正平是生意人,早就养就了圆滑的性子,可是这一次他像是在说实话,语调平缓,语气恳切,再说这些问话四叔父都是知晓的,没有说谎的必要。若是隆正平要害四叔,拿他自己做诱饵,这也未免太冒险了,谁又能想到四叔父会跳下湖救隆正平的性命?容华微微皱起眉头。

老夫人问完这些话似是有些疲惫,吩咐李妈妈,“扶我进去歇一歇。”

李妈妈忙上前扶起老夫人,容华站起身对上老夫人的目光,老夫人微微颌首。

老夫人出了门,锦秀倒了杯茶,外面的婆子搬来圆杌,容华道:“请坐吧!”

隆正平哪里敢坐,仍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小的不敢。”

容华又道:“你站起身我们好说话。”

隆正平这才又叩首慢慢站起身恭敬地立在一旁。

容华道:“你可有什么仇人?”

隆正平仔细思量,“刚才小的也在想,虽然跟人没有过直面的过节,可是……小的来京城这些年没有投靠谁,有可能……加上这次米粮我用了些小手段,难免就得罪了人。”

容华道:“你是说米粮大批运进京城的事?”之前就是隆正平和四叔父说大批米粮要进京,她才得了讯息没有吃亏,可是这样一来京里不少米铺都多少受了损失。

“常宁伯府里为什么要跟你买米粮?”

隆正平道:“这几日小的趁着米粮价格低廉买进了不少,想来是因为这个。”

这么说常宁伯府也不算没有由头。

隆正平道:“小的一定会查个清楚,不然四老爷就……”说着又跪下来,“小的这条命是四老爷给的,小的永远不敢忘记。”

容华的目光依然平和,“这话等以后你见了四叔父和四婶再去说。”

隆正平又叩头道:“多谢少夫人。”

……

容华进了内室去见老夫人,见隆正平的话说了一遍。

老夫人侧头看容华,“你觉得呢?”

容华道:“我是觉得,隆正平不会害四叔父,别的还得查查再说。”

老夫人点点头,“若是查不清楚呢?”

容华顿了顿,“越是查不清楚越不是等闲之辈,京城里也就有那么几家。”

老夫人叹口气,“虽然只有那几家,想要理清楚也是不容易的,老四是真的救了隆正平一命。”

弄出这么大的事来不管是谁都要停一停,所以隆正平暂时也安全了,容华道:“隆正平的意思是想在咱们府门外接着等消息。”

老夫人眼睛一沉,“那怎么行,不说别的,天天守在府门口成何体统。”

容华轻声道:“我回绝了他,他又说想留在前院下人房,若是有什么事也好差遣他。”

老夫人看了容华一眼,容华静静地坐在旁边等着她说话。

“你这个孩子,”老夫人拍拍容华的手,“有些事你做主就好,不用一遍遍来问我的意思,府里有许多事我都要亲自过问那是因为不放心……你做事稳重谨慎,即使我不过问你也会做得很好。”

这是她嫁过来之后听到的第一句如此肯定的夸赞。

“凡事想到人前,提早做好准备,万一有什么事也能有对策,不到孤注一掷的时候不要将自己逼入绝境,否则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遇到任何事,名利两个需要牺牲一样的时候,不要多想,首先要保住名声,名声是要几代才能换来的,利益却是最能迷惑人心的。我们家是勋贵世家,外人看来离富贵近,你心里也要知道越是富贵越是凶险,要想织出漂亮的锦缎,一步都不能走错。”

容华没有想到老夫人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算是在陶家她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教导。

老夫人又道:“做事不要泄气,要知道酸和苦加起来才会变成甜。”

老夫人说过话闭起眼睛休息,容华小心地从内室里出来,隆正平还在屏风后恭敬地站着。

容华停住脚步。

隆正平不敢直视只低头隐约看到屏风后绰约的身影,只听得一个坚定又带着些威严的声音道:“你下去吧,真的想要报恩,并不急于一时。”

隆正平心头一凛,低声道:“是。”

隆正平走了之后,容华才从老夫人屋子里出来,刚走到长廊里,薛明哲迎面跑了过来,容华脸色不由地一变,上前问,“怎么了?”

薛明哲抬起头,急忙否认,“不是,”顿了顿道,“我是来跟祖母和二嫂说,我爹爹吃了药好多了,母亲说早些让祖母和二嫂知道好放心。”

容华这才微微一笑,“老夫人在屋子里。”

薛明哲点点头,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来,在容华身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低声道:“谢谢二嫂。”

容华眼睛一亮,笑道:“快去吧!”

第190章 一席之地(中)

督捕司的人在薛家查了一圈回到衙门里,领头的交了差事在街上转了转,确定身后没有人之后溜进胡同换了身衣服,进了得月楼。

沿着雅间向前走,又进了处跨院,这才到了聚会之所。

领头二话不说先道:“长公主自然是要阻拦的,不过总算是找了借口进薛家搜查了一番,可惜并没有找到。”

座位上的宁国公微微一笑,“查的好,总算是出了口气。”

领头的得了赏钱知道屋子里没有他的立足之地,立即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上了酒席上来,无不是珍馐佳肴。

宁国公笑着道:“管他武穆侯要怎么办,咱们要先填饱肚子。”这些日子多少人被抓,虽然知道不会将庄亲王牵连出来,可是毕竟是将工部连根拔起,损失了钱财不说,像施勉,是眼睁睁地看着救不回来了,庄亲王也整日里在家闭不见客,等着上面的圣谕。

总不能找未成年的皇子做储君吧?宁国公目光闪烁给身边的常宁伯倒了杯酒,“要论贤德谁能比得上庄亲王。”再说庄亲王身边支持的官员众多,大事早晚必成,皇贵妃所生的皇子,还没出宫建府,靠的是蔡家,万一哪天皇贵妃失宠,蔡家再怎么费心思也是没有用的,不是最近传出一位李贵人颇为得宠吗?

宁国公拍拍心事重重的常宁伯,“放心吧,这件事是我找人做的,你又不知道,庄亲王问起自然有我呢,就算要责怪也怪不到你头上。”

常宁伯笑了笑,找了借口出去更衣,让人去给庄亲王稍了字条去。

小厮急急忙忙将字条送去王府。

庄亲王展开字条一看,脸色顿时一变,他就知道定是有人因施勉的事按捺不住才想出这样的主意。

庄亲王妃接过字条看了看凑在油灯下烧了,然后转身给庄亲王倒了杯茶,柔声劝慰道:“王爷别急,这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庄亲王皱起眉头,“你懂得什么?就算是我见了长公主也要叫一声姑姑,薛家虽然不是以前驸马府的风光,却仍旧是勋贵世家。”说着看一眼庄亲王妃,“伺候我换衣服,我要出去。”

……

容华在四太太房里帮着将药熬出来,又看着四太太将药喂着四叔父喝了。

四太太柔声问床上的薛崇杰,“老爷觉得怎么样了?”

薛崇杰点点头,咳嗽两声。

薛崇杰躺下来休息,四太太和容华到外面去说话。

容华将几个婆子叫进来,“四婶要照顾四叔父肯定是少不了人的,老夫人也惦记着,让我找人手来帮四婶。”

四太太露出感激的目光来,“你忙了一天快去歇歇。”

容华笑道,“我也不累。”

四太太目光微沉似是有话要说,先打发了屋里的婆子下去,刚要开口,丫鬟打帘道:“三太太来了。”

容华还从来没见过三太太这样热心肠,又是送药又是送东西,然后坐下来和四太太话家常,说了半天,三太太没有要走的意思,容华先起身,“我还有些事要去娘那里。”

四太太点头,“快去吧。”说着将容华送了出去。

容华刚出了院子,迎面碰见了三叔父薛崇仁,容华上前行礼,薛崇仁关心地道:“你四叔父怎么样了?”

容华道:“吃了药,看着好些了。”

薛崇仁点点头,“我去看看他。”

三叔父和三婶齐齐地都到了,容华转过头去,想起刚才四婶的样子,不知道有什么话想要跟她说。

四房屋子里说着话,外面的婆子小声议论着,“虽然是庶出,老夫人也惦念着呢,要不然四老爷怎么会一直记在老夫人名下。”

将三伯和三嫂送走,屋子里安静下来,四太太走到床边去守着薛崇杰。

没有了旁人在,夫妻俩终于能说一些贴心的话。

“你怎么那么傻,”四太太哭起来,“若是你有个好歹,让我们怎么活?”

薛崇杰勉强抬起手来去擦四太太脸上的泪,“没有我拖累,你们说不定能过的好一些,也不至于为了我不敢在人前抬起头来,想到这辈子我真是误了你,你一个好端端的大家闺秀,却嫁给我一个庶子。”

四太太握着薛崇杰的手,“就是一个庶字,将你压成这个样子。”

薛崇杰道:“你哪里知道,我父亲只有过一个姨娘,这府里也只有我一个庶子,你知道我心里如何?从小哥哥们就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母亲很少责骂我,我却要加倍的小心,姨娘死的时候我还小,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她那个样子我永远都忘不了。我是被这个庶字压着,父亲去世的时候甚至没有将我叫到床前……”

四太太哭道:“别说了,你是想的太多,哪家没有庶出的子女,还不都好好的。”

薛崇杰舒展了眉毛,“可是永远都有嫡庶之分,永远都分的清清楚楚。大哥在陪都‘生病’的时候,朝廷将母亲、二哥、三哥带走却没有带我,是因为什么?”

四太太低下头擦眼泪。

薛崇杰喘了几口气,笑道:“我知道我有些小心眼,这几日我逐渐想明白了,救隆正平的时候我想的最透彻。我不该一直想着这些,该释怀的时候也该就放开,我不应该只想着矮人一头。”

四太太点点头。

薛崇杰道:“大哥没了这些年,大嫂和明睿比咱们要艰难,特别是明睿,给朝廷办差多么不容易。”

四太太不由地有些惊讶,自己平日里苦口婆心的说薛崇杰就是听不到心里去,怎么突然就……

薛崇杰道:“容华不也是庶出的。”

原来是这样。

薛崇杰道:“我还以为她会和我们一样,却没想到……买米的事我都慌了她却能沉得住气,那些生意经她一个内府的女子听了却能明白里面的意思,就连隆正平都不得不折服,若是一个男子做到这些尚且难,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三嫂那么精明的人不也没有算计好?二嫂又如何?”

“真是不能让人小看。”

薛崇杰道:“老夫人看容华的眼神不一般,若是我没有猜错,将来管这个家的不是二嫂是容华。”

四太太听薛崇杰能这般想,心里顿时宽慰了不少。

“我是想和隆正平做些生意,我们刚谈完了正事,还有时间,隆正平和我说起他发妻在老家病重的事,除了病了的妻子,家里还有一双儿女让他牵挂,我不由地想到你和明哲、亦宛,我们是靠着没分家才能自在一些,隆正平家里都是靠他一个人,和他交往越深,就将什么三教九流,身份地位都抛诸脑后,大概是心里这样想,隆正平出事的时候,我才会去救他。”薛崇杰顿了顿,“再说我又得了那样的病,还不知道能……”

四太太打断他的话,“老爷的病老夫人都知道了。”

薛崇杰一怔,四太太将那天的事都说了一遍。

四太太道:“老夫人说了,姨娘得的不是这样的病。老爷有些话你也应该和老夫人说说,说不定就能说清楚了。”

薛崇杰抬起头看向四太太。

四太太这边说着话,薛夫人问起容华督捕司的事。

有些话还是要婉转地跟薛夫人说清楚。

薛夫人听到施勉孙子的事,顿时惊慌起来,“怎么会这样?”

容华忙道:“娘不要慌,这件事侯爷会想办法。”

薛夫人道:“他能想什么办法?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怎么得了,督捕司都敢上门来,可见是有人看见了,我们怎么说得清楚。”

容华低声解释,“我是救了个孩子,但是没有留在府里,是送去了医馆,既然是这样,督捕司搜不到人也是应该的,并不是我们有意藏起来,再说媳妇从来没去过施家自然不认得施勉的孙儿。”

薛夫人的脸色似是好看了一些。

“督捕司这样一闹,我们家里才知道有这样的事,侯爷回来马上就去看了那孩子,不管是不是施家的孩子,都去了禀告皇上知道,从始到终我们家都没有做错什么。”

薛夫人道:“话是这样说,可是万一……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容华宽慰道:“娘放心,这次水患侯爷是立了功的,朝廷都还没有奖赏下来,如何会先罚了呢。”皇上没有让薛明睿处理工部贪墨的事,虽然薛明睿拿不到头功,但也算是卸了半个担子,说不定皇上就是不想看到有人报复薛家,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再说,“老夫人毕竟是长公主。”身体里留着皇家的血液,皇上可以责罚别人却不可以,蔑视老夫人那是蔑视了皇家的尊严。

上面这些年这样打压薛家,以至于让随便一个官吏都可以来见老夫人,并且不顾老夫人的面子,哪个金枝玉叶、龙子凤孙受过这样的礼遇。

所以老夫人没有阻拦督捕司的人进府。

第191章 一席之地(下)

陶家,陈妈妈向大太太道:“薛四老爷的性命似是保住了,督捕司的人也没有搜到人,这件事应该就过去了。”

大太太冷笑一声,“还是老爷说的对,工部这么大的动静,薛家怎么可能风平浪静,没有人泼冷水才怪。姑爷想要在皇上面前立功也太急切了些,这时候出了事谁会保他?皇贵妃?蔡夫人?”

不一会儿听得雅琴道:“老爷回来了。”

大太太看一眼陈妈妈,陈妈妈忙去拿桌上的药碗来给大太太。

陶正安进到屋子里,看到妻子在喝药,等到大太太将药喝完躺在迎枕上,陈妈妈带着屋子里的丫鬟退下去。

陶正安紧皱着眉头,大太太问道:“怎么样?见到八姑爷了没有?”

陶正安叹口气,“见是见到了,可是有些话却不好说。”

大太太道:“那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过是让他活动着帮你保住官职,要不是有御史弹劾你,咱们也用不着他去说话。”

陶正安道:“话是这样说,可是最近薛家也不大好,今天督捕司的人还去了薛家搜查!”

大太太故意惊讶,“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正安将事说了一遍,“现在姑爷还在宫里,我怎么好再留下来与他说起这事。”

大太太关心地道:“薛家会不会有关系?”

陶正安迟疑道:“还不好说,”顿了顿,“总之侯爷也太耿直了一些。”

大太太心里微微一笑,想要依靠,真正要凑过去的时候才会知道靠不住。

陶正安闻着屋子里的药味,“这段时间也真是苦了你,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行再请郎中过来瞧瞧,不能大意了。”

大太太点点头,“这段时日觉得好多了,尤其是这雨一停,身上也好多了。”

陶正安又看到大太太手边的香囊,正面绣了一只石榴,于是借机问起,“贵人的事如何了?”

大太太抿嘴笑道:“若是能生了皇子,将来再为嫔为妃,这富贵就是享用不尽了。”

陶正安道:“这件事还是你想到了前面,舅爷一家该好好谢谢你才是。”

大太太叹口气,“哪里用得着他谢我,只要将来我们有事他能帮忙……”抬起头看了陶正安一眼。

陶正安立即道:“说的是。”

陶正安与大太太说了会儿话让雅琴伺候着梳洗,早早就拿了本书上床。

大太太看在眼里,故意问道:“老爷不去大姨娘那里了?”

陶正安自然而然地靠在迎枕上,“之前是怕影响你休息,现在你好多了,自然就不用出去睡了。”

男人永远将话说的冠冕堂皇。

陶正安将书翻了两页,大太太忽然提起,“今天常宁伯夫人来看我了。”

陶正安倒是没想到不禁微微一怔。

大太太笑道:“瑶华在我屋里,常宁伯夫人一直看咱们瑶华呢。”

陶正安思虑了一下,“常宁伯家态度不明,似是和庄亲王走的近一些,又和赵家也走动的,常宁伯世子和宣桓的关系也不错。”

大太太道:“那样还不好?总比武穆侯为人死板、不懂得转圜要好得多,现在是什么时候,谁不喜欢处事圆滑,左右逢源的,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陶正安又皱起眉头,“等过几天你将蔡夫人请来,问问赵家的意思,我们两家还要不要接着结亲。”

大太太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难不成不靠着赵家我们就活不下去了?淑华已经这样,你还想将瑶华送过去不成?”

陶正安沉默不语,这些年跟着赵信,有好多事都是互相知晓的,万一两家关系生分了,他不再听由赵信的,以前的事会不会就被……

大太太看着陶正安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老爷,你还拿不准主意?你想想,若是义承侯赵信肯帮忙,会眼看着你被御史弹劾?现在自己再不找出路,将来要去依靠谁?”说着红了眼睛哭起来,“这些年老爷为赵家做了多少事,他们果然念在两家情分上,淑华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现在不醒悟,将来恐怕就来不及了。”

陶正安表情微微松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倒不是为了别的,这是这些年我和赵信……”

大太太看出端倪来,擦了眼泪柔声道:“老爷,你到底怎么了?自从前几年咱们陶家和赵家结亲之后,老爷总是心事重重的,我想问又怕老爷不肯说,妾身嫁到陶家二十多年了,一心一意为陶家,难道老爷是怕我不为陶家着想?”

陶正安动容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少知道的好。”

大太太目光闪烁,“老爷的意思是老爷能想办法处理好?不会落人口实?将来也不会被揭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老爷就不用和妾身说,妾身也就不用担心将来有一日会措手不及,只是老爷做的事未必严密……”

听得大太太话里有话陶正安顿时一惊,转头紧紧地盯着大太太看,“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大太太道:“我嫂子进宫,贵人说了一句……”

陶正安急忙问,“说了什么?”

大太太平静地道:“只是说,老爷有什么事要处理好,免得将来被人攥住把柄不好脱身。”

陶正安听得这话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本来并不在意的大太太,看得陶正安这般不由地愣住了,难不成并不是她想的钱财上的事?不然陶正安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

“老爷,”大太太低声道,“这时候你可不能再瞒着我了,将来出了事我们都要一起应对的,将来总不能毫无准备,万一来个措手不及,那我们陶家就真的……”

雅琴正好端茶进屋,陶正安看了雅琴一眼,雅琴吓得将茶放下转身出了门。

屋子里静下来,陶正安放下幔帐将话悄悄地说给大太太,大太太的眼睛渐渐睁大,差点就喘不过气来,“老爷怎么能跟炼丹的道士……皇上还在服用金石丹药,万一再出了事,这可是牵连全家的重罪啊。”大太太突然满眼恨意,“老爷还执迷不悟,那赵信是想要将老爷做替罪羊,万一出了事,他们赵家才能脱身。”

陶正安叹口气,“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都是无益。”

大太太仔细思量,“那也未必,只要老爷能拿住赵信的短处,将来还不知道谁能扳倒谁,现在赵信总不能对我们如何,毕竟还有容华这一层,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武穆侯姑爷呢,其他的我们就慢慢计较。”

陶正安和大太太这边说着话,湘竹走到容华身边悄声道:“现在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了,大太太屋门紧闭,不让下人靠近,雅琴端茶进去,还被大老爷吓了出来。”

雅琴不是别人,那是抬了通房的丫头,雅琴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别人。

到底是在说什么事要这样紧张?瑶华想起舅母和母亲低声说的话,莫非是李贵人故意将那件事透露了一些给母亲?好让陶家更加依附她?

瑶华咬紧了嘴唇,李贵人倒是算计的好,现在不但身怀有孕,还学着皇贵妃的样子控制起娘家来了,之前未进宫时李贵人说的那番话多么的好听,让她鬼使神差地去和荣华换了钗,又故意去偷听赵信和父亲的谈话,最终荣华因此丧命,她也没有嫁到赵家去,倒是李贵人,顺理成章地进了宫,将来生了皇子还怕在宫中不能立足?就连姨娘生养的容华也成了武穆侯夫人,嫁进薛家这段时间,光听陈妈妈传回来的消息,容华似是有了一席之地。

只有她病恹恹的待字闺中和三年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湘竹顿了顿又道:“小姐,世子又让人捎话进来了,说是善仁居的斋饭最是好,小姐若是能去就将靠右边雅间的窗子打开一扇……”

瑶华咬起了嘴唇,“那日去寺里我已经说了,花树的事我都已经被八妹妹……如何还能跟他再见面。”

湘竹应了道:“一会儿我便让婆子去说……世子还问,小姐知不知道薛家这两天的事?”说着可以停顿了一番。

瑶华像是没有听出言外之音,只点点头,“我正准备和母亲说,要去看看八妹妹。”再不说别的,站起身拿了本书到床边去看。

湘竹忙出去找乳母将瑶华的意思传出去。

常宁伯世子枯等了半天终于看到陶府里出来个人。

那婆子上前将瑶华的意思说了,任延凤顿时皱起了眉头,本以为这次能见一面,却没想到又被拒绝了。

那婆子看看任延凤的脸色,“世子爷若是真的怜惜我们家小姐,还不如早日想办法将事情定下来,省的让我们小姐为难,现在我们小姐在府里已经是很难做了。”

常宁伯世子目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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